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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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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其余一干年纪尚小的小小子们,还在崇塘街面上的时候自是罢了,就算想走也走不快,可一出关门,个个健步如飞,却是急等着归家的。
  而一到家,就急急忙忙的把大包小包的礼物分发给阖家大小。
  只叫人有些意外的是,泰半的小小子,尤其是石头小和尚一干人,买的俱都是吃食。
  就像送给秦老爹的大多都是粽叶草扎的猪头肉,送给花椒姐妹的则多是甜而不腻的各色酥糖糕。
  而罗冀文启却仍是凑钱买礼物,就像给秦老娘买了把四川黄杨木的净齿梳篦,又给花椒姐妹买了盏还未含苞的水仙花。
  还有方庆同小麦,跟着罗冀文启看了许久,想来想去还是买了一大捧的天竺腊梅。
  除了送了一多半给秦老爹秦老娘还有五个房头插瓶外,还准备带些家去插瓶去。
  方庆还把花椒拉到他屋里悄悄告诉她:“我还没给我爹我娘同祖母姐姐们买过礼物呢!”
  又把他们挑的通草绒花、顶市酥、花红等等的物什一股脑的摊出来给花椒看。
  花椒自然点头道好的,别说这些个物什看起来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就道:“一看这通草绒花就知道必是送给舅娘同两位表姐的,还有这顶市酥,松而不散、酥而不黏,阿婆吃再好不过了,还有这花红,你们听这名儿多吉利呢,大舅明年肯定有个好年景,还不得高兴坏了呀!”
  其实花椒不曾出口的是,就算方庆小麦只带了个草屑屑家去,俞阿婆诸人也会心花怒放的。
  方庆就乐了起来,轻轻捏着花椒的小下巴左左右右地看:“给我看看咱们椒椒吃甚的了,小嘴巴巴的怎么这么甜。”
  花椒就一扬下巴,得意地“哼”了一声。
  方庆哈哈大笑,小麦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小麦货比三家采购礼物的时候确实挺高兴的,方才听到花椒小嘴巴巴的也是一脸的笑,可慢慢的,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撑不住了。
  花椒注意到了,歪着脑袋看着小麦,方庆也转过头来,小麦看了看花椒,又看了看方庆,不禁小小声地道:“可到底羊毛出在羊身上,要是我们能自己挣着钱就好了……”
  一句话说的方庆也有丧气了,花椒就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小麦的胳膊:“小麦哥哥,你们这会子还正是念书的年纪,好好念书就是了,挣钱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说。”
  “人小鬼大!”方庆弹了弹花椒的圆鼻头,又乐了起来。
  花椒可是家里头数一数二的“百晓生”,自然知道方庆同小麦今儿虽然花光了身上的零花钱,可说到底并没有一个子儿是他们自个儿挣来的,全部都是方良塞给他们开销的,还有许氏俞阿婆塞给他们的零花钱。
  方庆自是罢了,虽说复又念书之前,曾在方家做过事,可到底不入等的小厮,是并没有月例的,所以也并没有甚的概念。
  可小麦之前在方家的田庄上是有份月例的,虽然不多,可到底是自个儿按劳付酬换来的工钱,同长辈们松手给的,自是大不一样的。
  尤其小麦还不是方庆,却是没有这样的底气从方良许氏还有俞阿婆的手里拿钱的。
  花椒有些踌躇。
  而翌日正是腊月二十四,为了不使方案首四人再度错过午饭,秦连豹早早的就驾着马车,领着大堂哥,把方案首一行,还有方庆小麦,以及獐鸡等年礼送去莲溪。
  几乎没做停留,又立即赶回家来祭灶。
  却没想到第二天,方家那厢又有回事处的管事回了大包小包的年礼过来,并且还带来了方案首写给大堂哥的一封信。
  就连花椒都不知道信中写了些甚的,也没有十分在意,却没想到大年三十儿夜里头,阖家老少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憧憬明年生计的时候,大堂哥却忽的提出,想要竹杖芒鞋,出去走一走。

  ☆、第三百八十九章 游历

  腊月二十三,也就是方案首一行疯玩了两天,将要返家的前一天,方案首从日昳时分找上大堂哥,两人就开始谈天说地、天马行空。
  不管身边旁听的小小子们如何你来我往络绎不绝的,两人始终谈性不减,相距就没有超过三尺远。
  一不留神,就秉烛夜谈,一谈就谈到了翌日鸡鸣时分。
  尤其是鸡叫头遍之后,两人推窗开天,听着“雊——哏哏——”、“雊——哏哏——”的公鸡打鸣声,谈性更浓。
  索性抵足而谈,直到鸡叫二遍,方才眯了会儿眼睛,小歇片刻。
  只片刻光景,却不知道是年轻的缘故,还是心情愉悦的缘故,起身时仍旧神清气爽,半点看不出熬夜的模样。
  也几乎没人知道方案首同大堂哥二人到底聊了些甚的。
  不过二十三那日黄昏时分,花椒倒是无意中曾听到方案首向大堂哥询问起家中学塾课业进度的问题来,尤其还关心了番学塾里算术课程的传授方式。
  只花椒当时一心扑在獐鸡上,也只听了个知其然,却并不知其所以然。
  并不知道在之前莲花荡畔,她同香叶兴冲冲地清点计算獐鸡数量的时候,心思细腻的方案首就已经留心到了家里头一众小字辈,尤其是石头罗冀等方才开蒙大半年的小小子们的计算速度了。
  也不知道在她看来其实是寻常的根本不值一提的事儿,可在方案首看来却是大有文章在其中的。
  毕竟花椒并不十分知道历史上,数学是曾经达到过一个非常高的高度的。
  并不知道历史上随着商业贸易的蓬勃发展,人们是曾改进过筹算乘除法的。不知道曾有数学家对某些类型的数学问题进行过概括,比如提出开方作法本源即贾宪三角。也不知道还曾有科学家首创隙积术,开高阶等差级数求和问题之先河,又提出会圆术,首次提出求弓形弧长的近似公式……
  更不知道历时的进程发展到现今,数学已经急剧衰落了。
  近朝历代,因着八股取士的缘故,思想被严重禁锢,数学的流传远不如四书五经对人们的影响力同吸引力来的那么大,甚至于就连引领学识的文人学士都已经很少留心数学了。
  历时上的数学著作大多散失,别说他们莲溪这样的富饶地界儿,都足有泰半的私塾先生并没有能力口授身传算术几何。饶是一些个数学大家,亦全然不懂天元术和增乘开方法。
  这也是方案首的父亲方大老爷一直引以为憾的事儿。
  而花椒自是不能够理解这则的。
  只知道大堂哥解释给方案首听,告诉他:“因着家祖父精通全套木工活计的缘故,所以对于基本的算术,不敢说非常精通,却也因着实用传统的缘故,略知一二的……”
  而且因着秦连豹读书杂糅,直到如今仍是偏好杂学知识的缘故,所以也通晓一些个几何算术的知识,因此才能给家中的小字辈开算术一课的。
  方案首听说后自然又好奇了起来,就又向大堂哥求教木工活计中对于算术的运用。
  大堂哥已经习惯了方案首的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索性就指了一旁水井边的圆木盆告诉方案首:“就好比这个木盆盆底的半径罢,若是方大哥你来计算,若是知道周长需要计算半径的话,肯定需要用到‘祖率’的。可按照家祖父的口传身授,就六个字‘尺变寸,加六成’就可以了……”
  花椒也知道这则谚语,并且很久之前就已经进行过检验了。
  结果相差无几。
  就好比量得一周长为四尺的话,周长除以(二乘派),就能得到具体数字六寸三分七厘,即约等于六寸四分。
  而使用秦老爹传授的谚语的话,四尺变四寸,四六得二寸四分,也正好等于六寸四分。
  尤其计算如此简便,在估计半径的时候非常实用,那一点点小误差,其实已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就算方案首对于算术几何也略有涉猎,可让他直接心算出半径,仍是一桩略微困难的事儿。
  就二话不说,拉着大堂哥去了客房,二人铺陈开笔墨,又是好一通计算。
  只之后二人又说了些甚的,花椒就不大知道了,也没有特意去想。
  只知道到了翌日一早,方案首同大堂哥是并肩从方案首的客房走出来的。
  这是花椒亲眼所见的,却也没有多想。
  实在是这样不肯别寝、常共卧起的事儿在家里的小字辈们中真是常有的事儿。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不说多,总有两百天,香叶是要抱着小枕头小被子过来同她一道睡的。
  而那串儿小小子们,一整个夏天更是恨不得就种在花椒家了,六哥屋里头,顶峰的时候足足睡过十来个小小子。
  只没想到的是,当天送走方案首一行,隔天方家那厢就又送了整车的年礼来。
  獐子、青羊、鹿筋、海参、蛏干、对虾、碧糯、粉粳、银霜炭、柴炭应有尽有。
  还有押送年礼的管事揣在怀里好生保管的一封信,却是方案首写给大堂哥的。
  只阖家谁也没有在意。
  更不会去干预大堂哥交友的。
  却没想到大年三十夜里头,吃过年夜饭,阖家老少坐在一起闲聊说笑守岁的时候,大堂哥会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整个大厅很快安静了下来。
  只不过大伙儿齐齐看向大堂哥的目光,虽则意外,却并不惊讶。
  大堂哥亦是一脸的坦然。
  显然他已经考虑的非常清楚了。
  而且还解释道:“方大哥说,董文敏先生曾有言‘画家六法,一气韵生动。气韵不科学,此生而知之,自有天授,然亦有学得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立成鄄鄂。’想来念书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俱都心向往之。便起了竹杖芒鞋,外出游历的志愿。”说着又看向秦连豹:“只是我还未及冠龄,不知诸位长辈意下如何……”
  早在秦连豹同他们说希望他们及冠之后能够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之后,大堂哥心里头就已有了外出游历的志愿了。
  只是还有一道“加冠”的鸿沟拦在面前,便没有多想,也没有提上日程。
  却没想到方案首短短几天的工夫,早在那夜他们秉烛夜谈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家去后就要同一干长辈商议路线,最好开年后既能启程,外出游历了。
  就连明年八月的乡试,都打算暂且搁置了。
  并邀大堂哥同行。
  大堂哥自是被他的雷厉风行唬了一大跳的。
  在大堂哥的心目中,方案首可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典范。
  尤其这趟过来做客,一言一行所展现出来的气质风度以及修养内涵,让家里头大大小小俱都如沐春风,就连秦老爹亦是赞不绝口的。
  却没想到他也有这样当机立断的一面。
  可深思熟虑过后,又觉虽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否则方案首也不可能成为方氏一组小字辈们中的执牛耳者了。
  而随后,自是对方案首的提议心动神驰的。
  只他到底还有自己的犹豫的。
  而方案首那厢也要回去说服一众长辈。
  毕竟对于方案首的前程,方氏一族早已有了自己的决断了。
  如今忽的冒出这么一桩事儿,说不得就是要打乱诸多计划的。
  可哪里知道,不过一天光景,隔天正午时分,方家那厢就送来了方案首的亲笔信。
  大意就是他已经说服了一干长辈,明年开春之后即将远行游历,邀大堂哥同往。
  大堂哥思来想去之后,终于在今夜宣之于口。
  只这话一出,秦老娘、姚氏,还有家中的一干女眷自是不能放心的。
  秦老爹却是赞同的,安慰般的看了秦老娘一眼,就笑言道:“多读书可以增长才学,多游历可以增长见闻,你既然有心,那祖父自是支持的。”
  秦连虎也支持大堂哥的志愿,看了姚氏一眼,朝着她一点头,就朝着大堂哥颔首道:“你祖父说的对,游历本身就是一种活的读书方式,也是开阔眼界、见识、学识的途径。你有此心,自是好的。”
  秦连熊秦连豹诸人也纷纷赞同,曾经远游到过京城的秦连凤更是拍着大堂哥的肩膀道:“远的不说,就说你那几个同窗吧,只是过来咱家做客一趟,就体会到了多少之前从未感受过的世间百态,这可不是你们读书人坐而论道就能感受到的,实在难得。”
  这话儿花椒自是赞同的。
  游历对于带着脑子的有心人自是受益匪浅的一桩事儿。
  花椒前世曾读过这样一句话儿:“但凡游历总有酬报:异地他乡增长见识,名山大川陶冶性情,急流险阻锻炼意志,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
  可如今这世道,想在近乎于苦行般的游历中获得生命的宽度,除了要付出更多的思考之外,很可能还得接受病痛磨难的煎熬。
  尤其是安全问题。
  不管是饮食住宿也好,还是游履历练也罢,谁都不知道到底又会发生甚的意外事故的。
  而这也不仅仅是花椒一人的担忧,家中头一干女眷,泰半心里头都有这么一重顾虑在的。
  俱都没法下决心,秦老娘又抽空问道秦老爹:“就不能让大郎加冠后再出门吗?”
  其实秦老娘并不是不知道大堂哥距离加冠也不过两年光景,可别说这会子了,饶是两年后大堂哥哪怕加冠之后,在秦老娘眼里,仍是孩子,她如何能放心得下的。
  何况她已是听明白了,与上回秦连凤跟着亲家进京又不相同,大堂哥这回却是决定外出游学历练的,说不得一两年都不得归家。也不打算穷家富路的多带银子傍身,一切都打算靠自己,竹杖芒鞋,说不得就要餐风饮露,她如何能放下心来的。
  秦老爹如何不知道秦老娘心底的担忧的,可到底:“光阴荏苒,既是孩子想去,那就随他去好了。何况我们家大郎勉强已有自保的能力,再加上又是与方案首一道同行的,你且放心就是了。”
  可如何放心,姚氏亦是万万放心不下的。
  她倒是并不十分反对大堂哥十八岁的年纪就外出游历。
  秦家长一辈的兄弟五个,除开秦连凤之外,其余五个在十八岁的时候,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而且礼诗圩族中,历代以来,也不是没有子弟外出游学的。
  也不是因为如此一来,大堂哥就要错过院试的缘故。
  而是姚氏这心里头一直以来都是想在这两年内将大堂哥的终身大事儿定下来。
  尤其看着郭氏怀孕,心里头就更是盼着儿媳妇进门。
  可若是大堂哥要外出游历的话,她这儿媳妇可不就泡汤了么!
  可不是人人个个都能如秦连凤一般,外出远行一趟,就能带个四角周全的媳妇儿家来的。
  长辈们各有自己的思量。
  家里头除花椒之外的小字辈们却是翻了天了。
  尤其是一串儿的小小子们,虽然都知道就算大堂哥这回能够成行,以他们的年纪也只有流口水的份儿,是绝对不可能同行的。
  可架不住他们脑子灵光呀,瞬间就想明白了,大堂哥的出行,也就意味着游历的年纪是可以提前的。
  甚至于是可以不断提前的。
  虽然二堂哥三堂哥即便翻过年也不过十五岁,四堂哥五堂哥同六哥更不过十三岁。
  却忽的好像给他们打开了扇全新的窗户一样,已经纷纷将游历一事儿提上日程了。
  一个个俱是笑不拢嘴的,又纷纷凑到大堂哥身边,叽叽咕咕地说些个天南地北的风土人情儿,却是向往的不得了。
  而小和尚却颇有些神思不属的,拼了命的往大堂哥跟前凑,却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甚的。
  丁香那就更是大过年的沮丧的不得了的。
  虽然她翻年也十三岁了,已是真真正正的大姑娘了,可别说外出游历了,就连出门,估计都成问题了……

  ☆、第三百九十章 松口

  丁香越想越丧气,很快就成了焯过水的蔫哒哒的小青菜。
  可到底丁香就是丁香,小辣子一个。
  就算青了,那也是火辣辣的小尖椒一枚。
  却是不能等闲视之的。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儿,眨眼的工夫,一脑门子的沮丧就化成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仗着大过年的,搁谁家都不作兴打骂孩子。
  哦,除了之前的隔壁秦连彪袁氏家。
  那真是大过年的都不消停的,难怪到了如今村里人但凡说起来,都说原本好好的家运,就是被黄阿婆给生生哭骂作没了的。
  而秦老爹秦老娘饶是平时也不主张打孩子,姚氏更不是会打骂孩子的人,顶多惹恼了,憋着一口气挨到正月十五过完了年,一重重功课压下来,好叫丁香知道知道甚的叫做“秋后算账”。
  也叫她好好长长记性,看她还敢跟蚂蚱似的蹦得欢不敢。
  可忘性总比记性大,在姚氏还有莳萝茴香看来颇有些记吃不记打的丁香这心里头,这么称斤度两的一寻思。
  得了,还是赶紧卯足了劲儿好好乐一遭吧!
  说不得过了这村,就再没这店儿了。
  搁明年她就十四岁了,估计就得更加束手束脚,再没有痛快玩乐的机会了。
  还不如趁着今年才十三岁,赶紧再玩一遭儿的。
  这不,领着妹妹们一通的怂恿,家里头的小小子们可算是玩疯了。
  直接就在花厅里摆开了大阵仗,甚的状元筹、双陆、十湖、花湖、马吊、象棋、五子棋、将棋、华容道、投壶、空竹、霸王鞭、弹弓……
  但凡家里头有的玩意儿,都被小小子小丫头们翻箱倒柜的踅摸了出来。
  爱玩甚的就玩甚的。
  就算方庆小麦都家去过年了,可家里头满打满算还有二十来个小字辈儿的。何况还有过来拜年后听到呼三喝四、喊七叫八的动静,就再舍不得挪脚的两头村里常来常往的小伙伴们,怎么也能凑出二四、三五搭子来的。
  乐意赌东玩牌儿的,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又搬桌子又扛凳子的派出了几桌来。
  还有玩不来棋牌的,投壶,抖空竹、耍霸王鞭、打弹弓、抛毬,还有小丫头们也凑在一起斗草、拍花牌、踢毽子、跳百索。
  再有不喜顽的,联句、猜谜,抑或直接清谈,总归各听其便的。
  索性都不是甚的小孩子了,除了郭氏肚子里怀着的那个,阖家顶小的小妹妹花椒开春都八岁了,就是再怎么疯,总不至于走了大褶儿的。
  更何况还有大堂哥同茴香一眼不落的看顾着,也不是完全没了约束的。
  而姚氏那厢,因着一心纠结在大堂哥意欲外出游历一事儿上,一时之间也管束不上丁香的。
  至于家里头其余一干老少,饶是素日里管她最严的茴香嘴上虽揽着,可到底也没少给她打掩护,其余人自然更是真一只眼闭一眼,随他们做耍,断然不会有人去打小报告的。
  就这样阖家的小字辈们任意取乐,一玩儿就是整两天,而那厢长辈们不出两天光景,秦老娘深思熟虑之后总算点了头,本来就已经有些意动的姚氏再被莳萝那么一劝,也咬了咬牙。
  大年初二一大清早,莳萝同舒秉庚带着儿子回娘家来拜岁的时候,自是被正同兄弟们吆五喝六打着双陆的丁香唬的目瞪口呆的。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又好气又好笑的把丁香扯到一旁说话,指着她的鼻子真个恨铁不成钢:“你都多大的人了,你瞧瞧你,哪还有丁点儿姑娘家家的模样!”
  说着就指了指正在抖空竹的花椒,和正在拍花牌的香叶,还有正在踢毽子、跳百索的芽儿姐妹。
  花椒没法说她早就技痒想打牌了,甚的牌都好,只是没人带她玩儿。
  丁香却很乖,扯着莳萝的胳膊同她实话实话:“好大姐,我今年都十三岁了,再不玩说不得就再也没得玩儿了……”
  只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大堂哥意欲外出游历一事儿,莳萝瞬间就把在她看来实在不成规矩的丁香丢到了一旁。
  莳萝一早就从族里的宗亲那知道了前娘家叔叔们曾带着阖家的小字辈往莲花荡扳獐鸡一事儿的,却不知道同行的还有方家的小公子。
  这会子听说方家那个连她都有耳闻的方案首邀了大堂哥一道出门游历,自是欢喜不已的。
  又从茴香花椒那听说了姚氏的担忧之后,略一思量,就过来劝说姚氏:“娘,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您瞧三叔,早先就说过想要出门走一走,可这些年来,总有这这那那的事儿牵绊着,不能成行。可大弟不一样,没有挂累,正好能轻松动身。若是再等下去,说不得就如丁香说的那样,就真个过了这村再没这店儿了……”
  姚氏听着莳萝的话虽有些许的纳罕,可这会子她还真的顾不上丁香的。
  这样的道理她自然明白,可终身大事儿何尝不紧要。
  莳萝虽已出阁,可正是因为出了门子的缘故,知道了男女之间的这点子事儿,对娘家弟妹的婚事如何能不上心的。
  自然更加明白就同秦连凤一样,随着娘家一年一年兴旺起来,说句难听的话,弟妹的婚事反而高不成低不就,真不是这么容易计较的。
  又劝姚氏:“娘先帮大弟议着,依我想来他们头一遭出门,何况那方案首也没定亲呢吧,总不至于两三年都不归家的吧!”
  姚氏听着就点头:“是说只在周遭走一走……”
  算是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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