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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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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只有感恩的份,同样没有置喙的道理。
  但是秦家提出的想叫红枣姊妹留下一人招赘一事儿,却是袁婶子和袁大嫂俱是非常上心的。
  袁大嫂为甚希望袁氏和离,除了秦连彪实在不成人,还不是因为袁氏没有儿子。
  若是袁氏有子,夫死从子,她哪里还用这样担心袁氏日后无靠的。
  若是能够招赘……自然比过继嗣子来得强。
  就连袁婶子都顾不得气恼袁氏了,拉着她一通商量。
  石榴自是罢了,可红枣今年也已经十岁了,若是打算招赘,也得及早准备起来了。
  而那厢爱娘带着人和箱笼灰溜溜地回到七甲的家里,自个儿怄得要命,也把刚刚送走“肮脏东西”的街坊们气了个够呛。
  不过也就一旬的光景,爱娘就咬着牙,舍命把这院子卖了出去。
  七七八八总归贴进去千余两银子的两进院子,来来回回换了几茬经济,到最后也只卖了两百两银子,还吃了那经济一肚子的白话儿。
  说甚的这院子风水不好,还得他自家垫上铜钱燎上一燎。
  把爱娘气了个倒仰。
  她还以为只有她们行院人家生意不好才要燎屋踩屋的,哪里知道这样的正经人家一样脱不出这些个,还自以为比她干净多少似的。
  只这样的话能想不能说,一言不发,扶着丫鬟的手坐了小轿,往刚刚治下的新家去。
  说是新家,其实自是不如之前那间花了大力气来整治的院子的。
  可好歹略微便宜一些,小小一间院落,一明两暗三间正房,外加两间退步,不过却也花了她六十两银子,地段还不算太好。
  可她也是没有法子了,总要过日子。
  至于那卖房子得来的一百四十两,省吃俭用,应当是能开销一年的。
  可一年之后,她若是还不能进秦家门,这日子可就再是没法过下去了。
  一肚子心肠,秦家人自是没有那个闲心理会她的。
  知道爱娘又搬了家,怕是如意算盘还未消停,略一皱眉,不过倒也不曾十分放在心上。
  毕竟家里家外一脑门子的事儿,之前刚刚料理完黄阿婆的事儿,后脚摆过宴席厘清工钱,家里就开始忙着秋收,稻谷还未全部归仓,又要忙着二茬白芹的排种。
  就是这样忙的脚不沾地,秦连彪还特地跑了趟崇塘,寻了相熟的帮闲,请人帮着寻两条半新不旧的木板船。
  秦老爹又同周大生花了好几天的工夫,打了好几副铁罱。
  待两艘五六成新的五板船撑回来,有些个家里头耕地少的乡邻,忙完了秋禾的收割和春花的播种,眼看着莲溪中的水位开始下沉,天气又不是十分寒冷,当即就找到了秦老爹,希望能够开始开河清淤、修筑河堤。
  其实按着秦老爹当初的打算,是只预备入冬农闲后,将河堤重新修筑一番的。
  毕竟去年闹洪之后,原本下宽上窄的溪埂早已被冲刷的一般齐,土质松软,流土、管涌问题甚多,甚至于又多了不少老鼠蚂蚁的老巢。
  若不修缮,再遇洪水,岂不是又得决堤。
  却没想到在大家伙的齐心协力之下,堡墙的完工比预计竟是提前了三个月。
  秦老爹与秦家兄弟心里头不是没数儿的。
  索性将因为提前完工而结余下来的余款拿了出来,盘算着把门前这段属于周家湾的,三里有余的溪流也彻底清一遍。
  虽说因着莲溪是活水的缘故,一年到头的,就算冬天亦能自然流动,是有自净的能力的。
  一到开春,也有乡邻下水罱泥作为肥料用。可到底能力精力俱是有限,哪里能够把整段溪流通通清上一遍的。
  再加上前年的那场洪灾,虽说历时将近半年已经自净干净,可还是有大量行洪时的泥沙沉积在水底。
  溪水不如往年清澈,这就是明证。
  自然没有不应的。
  秦老爹在中秋前的宴席上一提出,所有人俱都拍手称好。
  知道秦家为着开河筑堤,不但置办了成船的黏土、石子还有竹木,这会子又买了两艘木船、打了铁罱,知道不是一笔甚的小数目,还都不肯要工钱。
  秦老爹和秦家兄弟也没为这事儿和乡邻们争执,只是仍旧叫秦连龙记工,又让秦老娘带着帮厨的妇人们照常备下热汤饭。
  他老人家则和老舅公一道,暂且把渐渐安排好家里地里的活计、聚拢过来的劳力们分作两班。
  一班专门负责行船罱泥开河,通常四五个人一艘船。一人划船,其余人则是手持竹竿罱泥,一天可以罱上五六船泥来。
  一班专门负责重筑溪埂,打桩固定、抽槽换土、灌浆洞**,并在临河两面浇筑黏土隔墙。
  隔壁漏斗湾的王村长忙完地里的活计后,也带着一班壮劳力过来帮忙。
  不要工钱,也不肯留下用饭,只希望周家湾这边完工后,能把五板船和铁罱借给他们村使一使,也把门前的溪流清上一清。
  王村长说这话的时候老脸涨得通红,可他也是没办法了,秦家这两条半新不旧的五板船就花了十多两银子,至于这些个铁罱工具的,就更不必说了。
  他们合村几十户人家,几年也攒不出这二三十两银子来的。
  秦老爹虽没想到王村长也打算开河,不过买来五板船打造铁罱本就是用的,更别说这两年漏斗湾的诸多乡邻还帮了他好大的忙,自然没有二话。
  不过却也不要他们出白工,毕竟这样的时节,水里来泥里去的,也不是甚的松快差事。
  只这头一开,之前曾帮着秦家浇筑堡墙、一来一往添了些交情的乡邻们也纷纷过来给秦家帮忙。
  无一例外的,都是想借秦家的船和铁罱一用。
  秦老爹都一一应了,只叫他们自己协调次序去,他就不管这许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蓬勃

    待到秋风萧瑟,芦花纷扬。
  又不过几时,一夜之间,原本还只是砭人肌理的凉风已是刹那间浸入骨髓。
  哪怕飘带似自莲花山而来环绕着莲溪城乡的溪流依旧潺潺不息,不远处的的莲花山依旧绿意未消,可疏朗灰白的乡间山野,还是被敷上了一层清霜,恬淡素净中透着难掩的萧索寂寥。
  只本来人丁并不兴旺的周家湾却是例外。
  今冬一季,不但不似往年“麦一种,手一拱”后只见溪边芦苇般枯凉的凋敝,反而从骨子里透出蓬勃的生机和闹热来。
  每日里天蒙蒙地还未透出一丝亮来,公鸡刚鸣了头遍儿,周家湾就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开门声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老老少少的丁壮们已是冒着浓雾和冬月刺骨的早风,扛着家伙什,精神抖擞地走出家门,直奔莲溪而来了。
  尤其是有了春秋的老人们,也不知怎的就这样好的筋骨,竟比正值壮年的精壮后山还要肯干。
  还有好些个半大不小还未成年的小小子们,虽然难免毛手毛脚的,肯下力气却是真,倒也能衬个小工打个下手。
  这么些人,却根本不用人扯着嗓子大声招呼,已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竹篙一点,或是撑着五板船,在冒着雾气的莲溪上一壁唱着乡间轻快婉转的船歌,一壁罱着河泥;或是担着弯弯的扁担,“咯吱咯吱”地从临靠在秦家门前大码头的板船上,往岸上挑河泥;或是一唱一应的高唱着诙谐逗趣儿的号子,在溪埂上全靠人力打桩……还有在堤脚处抽槽换土的,在堤坡上配浆修墙的,拎着拧麻花的追钻一点一点儿探查蚁**鼠洞的……
  这样的时节,刺骨的寒风见缝就钻,凭它甚样的衣裳都抵不住寒,手一拱闲待着自然寒浸浸地只冷到骨头缝。
  可一旦干起活儿来,待到日头出来,这些个丁壮们哪怕衣裳大多单薄,额头上也已有汗珠子在日头底下熠熠闪亮。
  开河筑堤都是男人们的活计,村里的妇人们很少有上溪埂的,却要把家里地里的活计都搂在手里,为的就是好叫男人们一门心思的开河筑堤。
  而她们自个儿在忙完手头的活计后,往往还要抽出工夫来往秦家打下手。
  或是帮着同样天不亮就过来秦家帮厨的妇人们磨豆腐、切咸菜、烧开水、蒸馒头、烙烙饼、杀鱼劈柴清洗下水,干净利落地料理茶饭。
  或是帮着姚氏妯娌侍弄菜园子、喂鸡喂猪,甚至于连捡柴劈柴、舂米磨面这样的活计都干在了前头,就难有空闲的时候。
  就算难得略闲下来,嘴上东家长西家短的说笑着,手里还要忙着编草鞋打草绳的。
  溪埂上****水里来泥里去的丁壮们最是费鞋,这就地取材用稻草和着芦花编成的蒲鞋厚实防寒,就是专给他们预备的。
  而好些个同茴香丁香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大丫头,待帮衬着母亲祖母料理好自家的事务后,也喜欢跟着长辈往秦家跑,或是烧火或是捧柴,或是跟着长辈们编蒲鞋,或是往溪埂上送汤水,总之能干甚的就干甚的,手上不停,心里亦是暖烘烘的。
  而小一些的,同花椒香叶一般年纪,甚至于还要再小上一些的小小子小丫头们,放羊赶鸭、撩猫逗狗的虽然到处插不上手,起初也只有到处乱跑瞧热闹的份儿。
  只不过也不知道从何时起的,忽的在叔伯们的提醒下,在挑上岸的淤泥里发现了好些个还在活蹦乱跳裹满了黑泥的小鱼虾,还有呆头呆脑躲在泥里装死的河蚌螺蛳。
  就像给他们打开了个新世界似的,又惊又喜,俱是高兴的不得了,直接上手去抓,把动或不动的螺蚌鱼虾都捡拾了出来,装在鱼篓或是篓筐里,有的说要拿回家喂鸭喂鹅,有的却是兴兴头头的往秦家送,说是要给大伙儿添个菜。
  秦家为人处世素来讲究,开河筑堤,周家湾的四邻八舍男女老少都来帮忙,周遭村落也来了好些个乡邻,自是要管饭的。
  秦家的惯俗,既是管饭,桌上自是要能见到荤腥。
  一天两顿,不是肉就是鱼。
  只有了一遭,秦家人都未说什么,帮厨的妇人们暗自咋舌替秦家肉疼,老舅公点一点人头,还未来得及同秦老爹商量,村里的老人倒是提秦家筹算起来了。
  旁的不说,只说这每天半扇猪肉,按着市价,可就得六七钱银子了。
  这也未免太不会营生了!
  其实庄户人家,大多还是实诚厚道的。
  何况如今因着开河筑堤一事儿再看秦家已与之前大不相同,那口风自然也就两样了。
  都说秦家如今虽说发达了,可这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青菜豆腐保平安,已是好东西了。再说临着一方水,后生们只要出些力气工夫,就能从溪里弄来鱼,这就顶好不过的了。
  更何况别说桌上还有这些个下了重料有滋有味的荤素菜肴了,光是一天能有两顿干饭吃,不吃菜都能活吞,哪里还用猪羊大肉换着花样来摆宴席。
  倒是缩起筷子来了。
  又说开河筑堤本就为的他们周家湾,为着积德回向,这都不是乡邻之间的情分,已是本分了,若是秦家还要这样外道,他们哪里还有脸面咽的下这饭菜的。
  还有年轻时在崇塘乡绅家里做过帮工的老人,还真心诚意地指点秦老爹,说是秦家如今已经今非昔比,有些规矩也该立起来了。
  按着崇塘旧规,长工短工的饮食安排从来是夏秋一日荤两日素,春冬一日荤三日素,荤日有的六个人甚至八个人才分一斤肉,一斤鱼也得五个人吃……
  可秦老爹自小秉承的祖训家规就是作家需得善待帮工佃户,所以权衡之下,虽然把每天半扇的猪肉改成了两天半扇,却也添了下水猪头,另外就是重鱼重猪油。
  炖鱼能有油盐佐料下去,又不思量着废柴,这些个淳朴的乡邻们,倒是比吃炖肉还要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家常

    只看着小小子小丫头们献宝似的拿来的这些个不过柳叶儿似的猫儿鱼,秦老娘和帮厨的妇人们自是哭笑不得的。
  临着这一方水,饶是板凳那样长的蛳螺青都是见过的,哪里就缺这点子猫儿鱼吃。
  恐怕就连崇塘市井人家豢养的,都知道拿尾巴去钓鱼儿的家猫都不爱吃的。
  何况这样的小鱼小虾,没油没料不花工夫下去,哪有甚的吃头的。
  可丁点儿小鱼,既要花功夫收拾,又要费油费柴,还得拿了那么些个佐料去配它,又是何必,谁家主妇能舍得。
  倒是拿去喂鸭喂鹅,还能省顿料。
  秦老娘却是舍得的。
  其实也是不想叫小丫头小小子们失望罢了。
  也是他们费了大工夫捡回来的,何况只看着衣裳脸面糊的都是黑泥,说不得家去后还得挨顿揍的!
  把鳑鲏、白条、窜条儿捡出来,掐掉鱼头,用刀背三两下刮掉鱼鳞,把肚子里的肮脏东西抠出来,稍一风干,旺火油炸后沥干油分,再浸入冰糖、酱油、黄酒、花椒、茴香拌下的料汁儿里,捞起后再喷上胡椒面和甘草屑,摆在碟子里给小小子小丫头们当零嘴儿吃。
  秦老娘拌的料汁儿,味道早已精准,油炸的温度火候更是控制的游刃有余。
  饶是花椒香叶自来就不缺这口吃食,早被秦老娘喂刁了嘴,闻到香味都迈不动腿儿了。
  拎起一条从头嚼到尾,小爆鱼被炸的喷香酥脆,哪怕野生鱼素来硬骨头,也能连皮带骨的一通嚼了咽下去。
  舔舔嘴唇,恨不得连舌头都给吞下去。
  更别提那些个小丫头小小子了。
  只这一遭,尝过滋味儿的小小子小丫头们就盯上猫儿鱼了。
  每天一从床上滚下来,有些个年纪略大一些七八岁的小小子就拎着从家里顺出来的竹蔑罩子去莲溪边罩鱼。
  至于那些个小的,没本事去罩鱼,就索性过来乖乖守在秦家门口的溪埂上,等着盼着满载着河泥的五板船靠岸。
  等叔伯们将船舱里的淤泥一筐筐挑上岸来,扣在溪埂旁的空地上,留待筑堤,早就眼睛都等绿了的小丫头小小子们就会一哄而上。
  围在淤泥堆旁,或用小木棍扒拉,或是直接上手,你争我夺地捡拾着淤泥里正待过冬,忽的离了水正晕晕乎乎云里雾里,还不知道自己命运如何的螺蚌鱼虾们。
  这已经成为周家湾这一长串小丫头小小子们当下最为惦记的乐趣和收获了。
  就连花椒香叶都心心念念的惦记着。
  一大清早,好不容易一鼓作气的爬出被窝,穿衣洗漱,站过混元桩练过拳,吃过早饭洗过碗,再去东头园子里打点过白芹,已是日头初升了。
  裹得圆滚滚的花椒就会扯一扯身上的罩衫,踩着蒲鞋,拖着小鱼篓和大提篮,和香叶手挽手的出门上工去。
  小孩子的友情同情绪一样,总是来得很快,一道捡了这么些天的螺蚌鱼虾,花椒很快就同这些个小小子小丫头们熟悉了起来。
  慢慢哄着这些个小东西进行合作,给他们划分范围,有条理的进行捡拾,你争我夺吵架拌嘴的事情自然越来越少。
  再加上花椒同香叶都不是习惯吃独食的性子,常常会把荷包里的糕饼糖酥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不出两天的工夫,就已是和这些个之前来往很少的小小子小丫头们相处的很好了。
  这些个小东西再看到花椒香叶都会叽叽喳喳地同她们打招呼,又把自己的收获拿给她们看。
  自是十分丰厚的。
  毕竟莲溪因着水质清新、水底平坦,再加上素来水草丰茂的缘故,也是非常适合水生生物的繁衍生活的。
  虽然比不上莲花荡那般一斛水能舀上半斛鱼,螺蚌鱼虾却也不在少数。
  虽则大鱼早就趁人不备甩着尾巴逃脱了,会跟着河泥一道被罱上来的大多都是些柳叶般的小鱼,针锋般的小虾,还有比铜子儿大上一两圈的小螃蟹。
  大多都是被河泥给糊住了,一霎时的甩不脱,命运也就两样了。
  个头自然不大,可架不住数量可观呀!
  再加上还有数量颇多,痴痴呆呆没有半点逃脱之力,只知道伪装隐藏装死的螺蛳河蚌,哪天不能收获几篮子的。
  小鱼小虾油炸做了爆鱼爆虾,小螃蟹做了面拖蟹,作为零嘴或是用来下酒都是再好不过的。
  田螺螺蛳也用来爆炒下酒,小泥鳅、昂公、痴姑、小鲫鱼这样的杂鱼和河蚌则是分别用来炖汤。
  通常杂鱼攒上一两天就能炖锅汤,再滚入自家做的豆腐,和家家户户的主妇们拿过来互相攀比的拿手腌菜,配上烙饼馒头或干饭,那滋味儿,不知不觉就吃了个肚饱涨,比用大鱼做的杂鱼汤还要鲜美。
  河蚌亦是如此,攒上两三天,往往也能炖锅汤,豆腐咸菜,再加上旧年的老腊肉和今年还未正式上市的冬笋,又是一道哪怕水乡人家都少见的吞舌菜。
  这样一桌子虽然看起来不大上的了台面的家常菜,却连郭掌柜父子尝过后都赞不绝口。
  郭掌柜还同秦老爹回忆起了小辰光顿顿不落的臭咸菜来。
  又道若能滚锅豆腐,再沾上辣子,臭中带咸,咸中带辣、辣中生香,肯定好吃的连舌头都能吞下去。
  花椒听的哭笑不得,秦老娘却是夜饭就给郭掌柜弄了一砂锅滋味儿十足的臭咸菜滚豆腐。
  郭大郎绿着一张脸恨不得退避三舍,秦连虎兄弟也不感兴趣,花椒更是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了,她虽不排斥这样的异味,却再没想到这臭咸菜比臭豆腐还要闻着臭,简直臭气熏天。
  郭掌柜同秦老爹却是沾着辣酱拌起饭来,吃的满头大汗,肚中爽滑,通体舒泰,吃了一碗,忍不住还想来一碗。
  不过不管郭掌柜有多惦记小辰光的这口吃食,只说他老人家这样一番跋涉赶到崇塘,也就意味着新一轮的秦白芹,又该上市了。
  花椒心再大,也没这个心绪去捡鱼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其然

    不过,不单花椒这会子心里眼里都只有白芹。
  眼看着大雪已过冬至将近,别说崇塘内外了,就是大江南北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盘算着又该到秦白芹上市的时节了,也不知道今年又是怎么个景况……
  只远的不说,只说崇塘内外。
  那些个从旧年年底就一路观望到现如今的有心人还则罢了。
  其实说到底,这些人要么就是另有打算,好比一直在和秦家来往的那么零星几家,要么就是意愿有限。
  毕竟这整整一年,多的就是已经付诸行动的。
  这行动自不是指别的,而是指的或是不知道打哪弄来了只字片语就寻了老堂匠想当然的,或是一窝蜂只是为着不能吃亏的那些个暗中尝试着壅制白芹的商贾大户、士绅地主,甚至于像张氏娘家那样的农户也不计其数。
  只不过不论是种芹都已经死了几遭的,还是勉勉强强糊弄到现在连自家都不能确定地里的白芹到底是死是活成功与否的,都在瞪大着眼睛竖直着耳朵,暗中留意着秦家和钱德隆的动静。
  看起来好似不动声色,远不如旧年那般疯狂。
  可实际上,比起旧年迫切的想要分一杯羹的狂热和盲目,今年在遭遇失败之后,无形之中却是多了两分严阵以待的冷静的。
  却像极了这两天的天气,天色阴沉,厚厚低低的浊云之上,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风霜雨雪,一触即发。
  而自家这厢,暂且却是顾不上这八方风雨的。
  眼看着白芹植株已基本软化变白,秦家已在争分夺秒地做着白芹起收的最后准备。
  却也自有条理。
  尤其叫花椒长松了一口气的,是周家湾的乡邻们对待自家白芹一事儿的态度。
  比起旧年防不胜防的揣度和用心,今年不管出出进进也好,言语之中也罢,反而大多数人都是在下意识地避嫌的。
  等闲不会靠近东头园子左右,即便知道秦家在为白芹收获做着准备,老舅公一家、周大生周大成兄弟,还有杜氏一家都在帮忙,却也只当没有看见,鲜少有人提起这茬儿。
  可是村中的警戒,却根本不必老舅公动员,溪埂上忙碌的众人已是擦亮了眼睛,手里的家伙什更是指哪打哪。
  就连一直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就怕他们利益之前就又摇摆不定失了本心的老舅公都长松了一口气,也非常感慨,没想到这些人的心竟也是能捂的暖的。
  而不光秦家这厢忙的脚不沾地,那厢钱运仁又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给郭掌柜接风,又请秦老爹作陪。大通号明州分店的汪三掌柜又特地来了趟崇塘,拜会过秦老爹和郭掌柜之后,还请他们帮忙引荐钱运仁认识,二人会面达成约定之后,汪三掌柜前脚回去明州,后脚就派了心腹过来坐镇,专候白芹。
  至于方良,既要打理庄子上的白芹,又要同那些个听到风声就又冒了出来的姻亲故旧之家的管家管事周旋,还要三天两头的往秦家跑,请秦老爹纾困解难。而杜大舅,这几天上更是每天晚上都要跑一趟秦家的。
  其实自打之前秦老爹亲自过去钱家园圃坐镇、教导种芹排种之前,杜大舅就已是卷了铺盖在园圃里住下了。
  每天继续着在秦家时就已经跟着养成的习惯,事无巨细地记录白芹的生长状况。
  这些天更是每天都能攒下一长串的问题要向秦老爹请教。
  白天恨不得种在了园圃里自然抽不出空闲来,就吃过夜晚匆匆往秦家赶,一问一答商量谋划之际,往往眨眼的工夫,已是二更天。
  杜大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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