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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我,别扑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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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端起他的杯子,仰头喝干里面的威士忌,牵着他走到比较宽阔的地方。

    我把双手放在他胸膛的时候,已经感觉天旋地转了。

    但忽然间,我觉得这感觉真棒。

    像是走在云端,轻飘飘的,腾空而起。

    我手舞足蹈地唱歌。

    “一步两步!

    一步两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

    是魔鬼的步伐!”

    这首曾经红极一时的网络歌曲占据了我整个大脑。

    世界旋转得太快,我看不清常安什么表情。

    事实上,我谁也看不清了。

    “摩擦摩擦!

    在这光滑的地板上摩擦!”

    我闭上眼,想象自己此时正站在舞池中央,想象自己就是个身手老道的夜店咖。

    扭啊,扭啊。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

    好熟悉的一张脸。

    我看不清这张脸,但又很熟悉这个人身上的味道。

    不是要跳贴面舞么?

    来吧。

    我贴上这人的身体。

    四周传来浪潮般的欢呼声。

    有人在笑,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吹口哨。

    我闭上眼睛,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

    他发间传来一股清冽的洗发水香味。

    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闻过。

    贴着他扭啊扭,越扭越热。

    忽然,我被猛地推开。

    以为自己要倒地了,又被猛地拉住,跌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很舒服的怀抱。

    像晒了一下午的被子,干燥,温暖,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这样的怀抱,让人昏昏欲睡。

    闭上眼,享受着被怀抱包裹的舒适与安逸,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前,我正在做梦。

    梦见自己跳进了一汪深潭。

    从海一般蔚蓝的潭水深处缓缓向上浮起,阳光越来越近,可我怎么也浮不出水面。

    正当我焦灼地不停往上游时,梦醒了。

    “凡凡你在哪?!”我妈颤抖的声音飘进我耳朵里。

    “我……嘶……”头好痛。

    撑开眼皮,环视四周,看着这个陌生而豪华的房间,发现——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昨天给你打了好多电话都不接,又发信息说晚上不回来,你、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妈,我待会回去跟你说,现在不方便。总之你别担心。”

    从那张铺着浅灰色床单的大床上坐起来,我翻开短信记录。

    昨晚十二点,我给我妈发了条信息说不回家睡了。

    我不记得自己发过这条信息。

    微信有未读消息。

    常安问我酒醒了没。

    我没回,顺手点开朋友圈,孟泽成居然发了条状态——

    “醒如处。子,醉如疯兔。”

33。别再折磨我

    下床一阵眩晕,扶着床沿缓了缓才能站稳。

    走出房间,穿过一小段走廊,我在一扇房门外停下脚步。

    隔着门,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侧身贴在门上听动静,门嚯地开了,我重心不稳,直接栽进一个胸膛。

    孟泽成垂眼,我仰头,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尴尬。

    要是再早个十年,栽进孟泽成怀里这种事,肯定能让我心里小鹿乱撞激动到昏厥。

    但现在,我只会尴尬到近乎昏厥。

    孟泽成放下手机,结束通话。

    我回过神来,站直身体,脸上温度飙升。

    “那个、那个不是我发的!”我结结巴巴解释。

    “嗯?”孟泽成眉心微拧。

    想起上次的微博事件,我至今心有余悸。

    不艹粉那条微博,孟泽成还没删,作为热门微博一直在他首页飘着。

    “朋友圈那条状态不是我发的,我没拿你手机——”

    “我发的。”孟泽成轻描淡写说。

    追着他到厨房,我问:“昨晚你是不是还发了条短信给我妈?”

    他点头,倒了杯咖啡,拿出两片全麦面包,把剩下半袋面包扔给我。

    我没胃口,又把面包放回原处。

    孟泽成端着盘子和杯子走进餐厅。

    我跟过去,说昨晚我去找常安,真的只是想问温欣的事。

    又说温欣自杀前陪常安喝过酒,所以我想知道,她有没有跟常安说过什么。

    孟泽成优哉游哉吃面包,喝咖啡,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我正巴拉巴拉解释着,他忽然抬起眼皮,目光锁住我,表情戏谑,“上回喝醉尬歌,这回喝醉尬舞,下回喝醉,打算尬什么?”

    “……”

    拜托。不要再提这些丢脸的事了。

    如果有地缝,谁也别跟我抢着钻好吗?

    我强行转移话题,“温欣出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孟泽成咬了口面包,细嚼慢咽,又喝了口咖啡,才说:“没有。”

    我捻起脖子上的吊坠,问:“这个你见温欣戴过吗?”

    有件事我一直很困惑。

    林露露说温欣总带这条项链,但我从来没见她戴过。

    孟泽成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盯着项链看了许久。

    我刚想催问,他点了下头。

    “可我没见她戴过。我发誓,从来没有。”我把项链摘下,放在手心,递到他眼前,“你确定看到她戴过?戴的是这条?”

    他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擦了擦嘴,看着我。

    表情越来越复杂。

    我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在小天堂门口重逢的那个晚上,他也盯着我脖子看了很久。

    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是在看这条项链。

    “温凡,装傻是不是很好玩?”孟泽成握着咖啡杯,食指轻轻敲打杯壁。

    什么跟什么啊?我被他搞蒙了。

    “温欣她,”我顿了顿,“她喜欢你。”

    孟泽成挑眉,像是在问,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看在,看在她以前那么喜欢你的份上,告诉我,她都跟你说过些什么?”

    等了半天,孟泽成还是不开口。

    我急了,抱着手臂想了想,说:“孟泽成,我要是欠你什么,你就说,能还我就还,不能还我就想办法还,但你别这样,你别再折磨我了。”

    沉默很久,孟泽成才把目光移回我脸上。

    “我怎么折磨你了?”他看上去很不解。

    真他妈会装。

    我深深吸气,抬头看着他,“你一次又一次强迫我;你把孩子从我身边抢走;你明明跟温欣有交集,却不肯告诉我关于她的事……”

    说到强迫那两个字时,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到最后,我抹了抹脸,一把泪。

    “孟泽成我很痛,每次你强迫我跟你做的时候,我都痛得死去活来。我求你了,下次直接打我吧,反正被打也是痛,总好过被强迫。”

    我知道自己迟早都要被收拾,倒不如趁现在,把话摊开了说。

    没准他会告诉我点什么。

    然而我想多了。

    孟泽成什么也没说。

    他静静看了我会儿。

    看着我声泪俱下地控诉,看着我哭得一塌糊涂。

    然后起身,走到阳台抽烟。

    我擦干眼泪,擤干净鼻涕,走过去问他要烟。

    他瞥我一眼,目光黯沉,说没有女士烟。

    我说你的也行,我现在很想抽一根。

    他吸了口烟,微微点头。

    我以为他要给我拿烟,却忽然被他勾住脖子,扶住头。

    薄凉的唇瓣贴过来,舌头蛮横地撬开我的牙齿,将刚才吸进的那口烟往我嘴里灌。

    呛得我大咳不止。

    推开他,我拍着胸脯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回房间找到我的包,出来时看见他还在阳台抽烟。

    我摔门而去。

    电梯还没到,他就出来了,等电梯门打开,他把我拽进去。

    负一层。

    我被孟泽成拽进他车里。

    我带着愤怒的哭腔喊,你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孟泽成冲我笑一下,说我就是送你回家。

    我说不劳烦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

    他打开音响,随着音乐摇头晃脑。

    天呐。我怎么招惹上这么一个男人。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逼疯了,才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打他。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车子猛地停在路边。

    我一手抓着他衣领,一手在他脸上乱挠。

    但很快,他用一只手就把我双手给钳住了,另一只手攀上我脖子。

    我闭着眼,以为他又要掐我脖子。

    耳后传来金属断裂的声音。

    声音很小,很轻。

    咔嗒一声。

    睁开眼,我看见那条水晶鞋项链,在孟泽成手上。

    “你还给我!这是温欣的!”双手被他钳得极痛,手腕快断了似的,我半个身子往他身上扑。

    孟泽成抬起胳膊,项链垂在半空,他的眼中,燃着可怕的怒火,“这他妈是九年前我送给你的!”

    手腕传来的疼痛渐渐麻木。

    我狰狞的表情也渐渐变得平静而呆滞。

    他在说什么?

    他什么意思?

    我闭上微张的嘴,紧抿住双唇,愣愣看着他。

    他放开我,将项链垂到面前。

    吊坠在他眼前轻轻地左右摇晃,像催眠师的钟摆。

    他笑了一下,转过身,将项链垂到我眼前。

    “当年,没收到?”

    他问。

34。你爹妈好着呢

    我摇摇头,“没有。”

    空气仿佛凝固住。

    孟泽成的呼吸声变得清晰。

    我好像听到他叹气了。

    又好像没有。

    我还是叫了他一声孟哥哥。

    他没应。

    后来我也没再叫了。

    僵持了一阵,他按下中控锁,说,滚吧。

    我下车,站在路边,低头看着地面。

    车开走了,扬起一片稀薄的尘土。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条路上。

    周围人很少,后面是正在施工的建筑区域。

    经过的几辆的士都载着客,我打不到车。

    云朵乌压压盖住天空。

    暴雨将至。

    我在浑身淋了个通透以后,终于打到了出租车。

    上车我就哭了。

    哭得稀里哗啦,鬼哭狼嚎。

    司机问我好几遍,姑娘你没事儿吧?

    我捂着脸,摇头,哭着说没事。

    司机说你这哪像没事啊。有事跟哥说,哥开了这么多年车,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哥最会开导别人了。

    我没说话,自己哭自己的,过一会才问他,哥你说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好像很恨你,但就是不肯告诉你为什么恨你。

    司机想了想,长叹,爱恨情仇啊。

    我扭头看司机,看着他那张大方脸,那双小眼睛,那副感慨万千的表情。

    我说不不不,没有爱,没有情,只有仇恨。

    司机看我一眼,很认真地问我,真的没有爱?

    我摇了摇头,沉默。

    孟泽成说,那条项链,是他九年前送我的。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当年我没收到?

    又为什么,会在温欣那里?

    还有,他为什么,要送我一条项链?

    九年前。我十六岁,他二十三。

    那时候,他喜欢我么?

    他因为太喜欢我,所以就把我强。暴了?

    我信,鬼都不信。

    可他不喜欢我,为什么送我条项链?

    或者,他其实只是在耍骗我,挑拨我跟温欣的感情。

    温欣已经死了,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太多太多疑惑。

    我脑袋快爆炸了。

    回到家,一看到我妈,我就抱着她哭起来。

    我妈见我这副惨样,吓得不轻,一个劲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把遭遇的所有事,所有困惑,全憋在心里。

    不能再让我妈cao心了。

    我抽泣着说没出什么事,就是有点想我姐。

    我妈叹气,沉默一会,问我昨晚在哪睡的,干嘛不回家。

    只能再撒一个谎了。

    我说我朋友生病,昨晚照看她去了。

    为了防止她继续追问,我露出非常疲惫的神色,说妈我好困,想洗个澡睡一觉。

    在卫生间吹头发时,小宇进来跟我说今天想吃可乐鸡翅。

    头发吹干,我见他还在身后,站在卫生间门口。

    关上卫生间的门,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妈妈说?

    小宇让我蹲下,然后趴我耳边轻声问:“他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脑子一片混乱,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

    捏捏小宇的脸,我说:“爸爸不忙了就来看你。”

    “他又打你了?”小宇问。

    我惊了一下,忙摇头,“爸爸怎么会打妈妈呢?”

    小宇红着眼圈,“可是妈妈你又哭了!他打你这里了!”

    小宇指着我脖子下面一点。

    照镜子才发现,脖子下有个小小的“草莓”。

    肯定是孟泽成昨晚趁我喝醉“种”的。

    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解释。

    但我很坚定地告诉小宇,“爸爸不会打妈妈的。”

    我害怕这种想法,会给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回到房间,我拨通孟泽成电话。

    打第三遍他才接。

    接了也不说话。

    我说小宇想你了,刚才还问你什么时候来看他呢。

    那边沉默片刻,直接把电话挂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孟泽成又打过来,让我把孩子送下去。

    送小宇下去前,我骗我妈说是带小宇出去玩。

    我妈看看窗外,说这鬼天气出去玩什么哦。

    小孩子嘛,总在家待着不好。我说。

    司机开的车,孟泽成坐在后座。

    小宇上车后,没跟他打招呼。

    孟泽成摸摸小宇脑袋,一脸欣慰,“小子还知道想你爹。”

    小宇往我怀里躲,不让他摸头。

    他倒也不气,仍是笑着,凑过来问:“想去哪玩儿?”

    小宇不理他。

    我问小宇:“去看电影好不好?有部动画片上映了呢。”

    小宇点点头。

    到了商场,我去了趟卫生间,小宇跟孟泽成排队买电影票。

    回来时,小宇明显开心多了,笑着把一大桶爆米花递给我,“妈妈你吃,好甜!”

    我吃了几粒,小宇又把爆米花递给孟泽成,虽然没说话,脸却是笑的。

    入场,小宇坐在我和孟泽成中间。

    迪士尼的动画很对孩子胃口,小宇看得津津有味。

    我心里压着事,看不进。

    包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收到一条微信。

    孟泽成发的。

    我往旁边看了看,他正低头,手机屏幕亮着。

    孟泽成:小宇让我以后别再打你。

    我:我跟他解释过,你不会打我。

    孟泽成:他说以后再打你,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我:他还说我脖子下面那个……是被你打出来的。

    孟泽成:……

    我:那条项链还在你那吗?

    孟泽成没再回我。

    扭头看过去,那边手机已经暗了,他已经抬头看着大屏幕。

    看完电影,孟泽成接了个电话,得临时赶回公司处理事情。

    司机把车开到我家楼下。

    下车前,孟泽成拉住我,趁我愣神的功夫,薄唇忽地贴过来,在我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然后冲小宇笑,“看见没有,你爹妈好着呢。”

    快到家时,我才发现小宇正盯着我。

    “怎么了?”我问。

    他好像盯着我很久了。

    “妈妈,”小宇忽然笑起来,脸颊上浮起两个深深的酒窝,“你脸好红。”

    我眼神飘忽,最后落到楼道通风口,“外面好黑,天气闷热,又要下雨了。”

    “你脸红才不是因为天气闷热,是因为被他亲了。”

    “……”

    可是天气真的很闷很热啊。

    晚上,我估摸着孟泽成那边应该忙完了,又给他发微信,问项链的事。

    他没回。

    白天淋了一场雨,我有点感冒,早早睡下。

    十点过被电话吵醒。

    听筒里传来孟泽成有些疲惫沙哑的声音。

35。买我

    我刚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

    孟泽成说完几句话就挂了。

    在嘟嘟忙音中,我完完整整回想起他说的每一个字——

    “项链在华盛顿买的。收件地址留的你家地址,收件电话留的你家电话,收件人留的你名字。”

    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我彻底清醒了。

    我妈还没睡,在客厅看电视。

    其实她也看不进什么,就是开着电视,听个响。

    我走到客厅,我妈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更像在发呆。

    “妈。”我叫她。

    我妈身子一颤,回过神,茫然看着我,“啊?”

    “咱家以前收到过一条项链吗?”

    “项链?”

    “吊坠是个水晶鞋的项链。”

    我妈眯着眼想了想,摇头。

    “你见我姐戴过那条项链吗?”

    我妈摇头。

    “那有没有收到过国外寄来的东西?”我换了个问法。

    “没。谁往家里寄东西了?什么时候?”

    “九年前……”

    “九年前?”我妈很吃惊,“那时候有人给你寄东西?”

    我摆了摆手,“算了,应该是寄丢了。”

    回床上躺着,辗转反侧睡不着。

    没多久我妈进来房间,见我还没睡,又问我项链的事。

    我打个哈欠,说丢了就丢了吧。

    我妈摸摸我头发,端详着我,说,九年前?那时候你才十六,是不是哪个喜欢你的小子给你寄的啊。

    我已经闭上眼了,呼吸调整均匀,假寐起来。

    半夜听见我妈在哭。那时候我还没睡着。

    也不敢起来安慰她。

    我想,有些时候,我们哭泣,是不希望被打扰,被发现的。

    大概后半夜我才睡着。

    醒来发现我妈已经起了。

    吃完我妈煮的面,梳洗一番,我又化了个淡妆。

    出门前我妈忽然问,凡凡,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说妈你想什么呢,我不想谈恋爱,也不会谈恋爱。

    这是真话。

    青春期爱了个不该爱的人,元气大伤。

    但,即使那时候我不爱孟泽成,他也会来伤害我啊。

    所以其实,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对吧?

    我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满脸忧愁看着我,问,还惦记着小宇他爸呢?

    我的眼神无处安放,只能四处躲闪。

    “我惦记他干嘛。”

    “都偷偷摸摸把孩子生下来了,还不惦记人家?温凡,你说你图个什么?图钱?我看你住的这个破地方,他怕是没给你多少钱吧。图人?图到了吗?这么些年,你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你说你守这没名没分的活寡到底图的是什么?”

    我妈一连串说了很多。这几天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中间还叫了我全名。

    每次她连名带姓地叫我,就表示她生气了。

    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要我一天不跟别人谈情说爱,无论我说多少次我不爱小宇他爸,我对那男人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她都不会信。

    我只能,再一次用沉默来面对她。

    出门以后我打电话给孟泽成,难得一次就通。

    我说我们谈谈吧。

    他说他也正有此意。

    见面地点约在一家咖啡厅。

    孟泽成要了个包间。

    外面阳光灿烂,包间里灯光却很昏暗。

    让气氛变得暧。昧的那种昏暗。

    孟泽成先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抽烟,穿着棕色休闲皮鞋的脚一点一点的。

    乖张又狂妄。

    我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项链的事,你没骗我?”

    如果的确如他所说,为什么温欣在别人面前都戴那条项链,唯独不在我和家里人面前戴,就解释得通了。

    温欣喜欢孟泽成。

    这一点,更能解释,她为什么要偷偷拿走本该属于我的项链。

    孟泽成明显不想再提那条项链,他按了按铃,侍应生进来,点完单后,才说:“你开个价吧。”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上次谈到一千五百万。”他笑。

    想起来了。上次他说,要买我。

    我不是很清楚这个“买”的具体含义,但我想,应该跟“包。养”差不多意思吧。

    把炼奶和方糖全加进咖啡里,搅拌,看着银勺柄外那圈小小的旋涡,我眨了眨眼,“自己过挺好的,你要是肯把儿子还给我,就更好了。”

    孟泽成摸摸鼻梁,笑起来,用表情告诉我——别天真了。

    这时候,我想起裴永俊教我的那些两性关系基础理论。

    裴永俊说,只学理论不实践,等于白费。

    那就拿孟泽成开练吧。

    我试着把嘴咧到一个特定的弧度,这样也许会让我看起来比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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