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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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连那么多人呢？
　　　　“好吧！我答应你！”秦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跟阿里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因为阿里在她心中的重要性远远不及唐衍，这是不争的事实。
　　　　“嗯！那么我再告诉你，要怎样才能救你的衍哥哥……”杨允文再一次靠近秦禹，在她耳边这样那样的说了一些话，换来秦禹震怒加之颤抖的声音：
　　　　“不行！我不答应！”
　　　　杨允文依然笑着在她耳边吹气：
　　　　“小娘子，你有选择的权力么？”
第三十六章　嘱托
　　　　禹不知道杨允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鸣仁他时候醒过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唐府的，只是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空空荡荡，不能思考，也不能呼吸，耳边一直回响着杨允文的话，要想让唐衍好好的活着，就要去长安，进宫做才人！
　　　　进宫做才人？那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自己和唐衍再做不成夫妻！代表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将围绕着宫斗！代表着将一辈子生活在皇宫，没有自由……
　　　　为什么要让自己进宫呢？杨允文究竟是什么目的？唐衍现在的情况又到底是怎样的？如果自己进宫了，那么唐衍怎么办？秦禹的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飘着这几个问题，然后再出现一片空白。
　　　　戚先生和七叔都安静的坐在唐府的主厅里面，看着秦禹阴晴不定的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一直都未见唐衍回来，心里也能猜测出来秦禹的失魂落魄定是唐衍出了事情，可为什么秦禹却还能一直坐在这儿呢？
　　　　整个大厅都异常的安静，当真是掉了一根针也可以清楚的听到，所有人都在等着秦禹来解答他们心中的疑问，可令他们失望的是秦禹始终也没有给他们答案。
　　　　许久，秦禹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缓缓的闭上眼睛，觉得喉头哽咽鼻子发酸，想要涌出什么东西。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
　　　　秦禹忽地扑哧一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好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众人一听秦禹笑出声儿，都以为她想要叙述事情地经过或者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她看，待看到秦禹依然空洞的眼神才知道，这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大小姐，许是悲伤过度才笑出了声儿。
　　　　折腾了整整一夜。所有的人都未睡觉，其他人倒是撑的住，可戚先生和七叔毕竟年龄大了，熬了这么久，整张脸上都写着疲惫，唐衍没回来。他们又不放心秦禹一个人，所以一直陪到现在，眼看着天就快亮了，这丫头依然是直愣愣的发呆，两位老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免有些担心。
　　　　“我说禹丫头啊……想哭就哭出来，别在心里憋着……”戚先生叹了口气劝导着秦禹，这丫头有什么事情就喜欢憋在心里，不问她吧她不说，问她吧她也不说。实在难受地时候呢，要不然就自己在那儿掉眼泪。要不然就吹箫，现在可倒好。怕是哭都都不出来。
　　　　究竟是怎么了呢？戚先生心里好奇，却拿秦禹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起生活了四年，他对秦禹的秉性还是非常了解的。
　　　　秦禹转过头看着戚先生，眼神开始变的集中，似是思考了一下，才道：
　　　　“不早了，大伙都回去休息吧！”话音儿刚落。人已经快要走出厅外。七叔心里挂念唐衍，赶忙拦住秦禹。焦急的问：
　　　　“我说小姐，少爷呢？”
　　　　秦禹注视着七叔的表情，心里突然感觉有些安慰和放心了，还好有七叔和鸣仁在，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对唐衍好地人，那么就算是自己离开了，唐衍有他们照顾，也一定可以开心快乐的生活。既然这样，自己还担心些什么呢？如果牺牲自己，能够换回唐衍的平安，那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只是，自己才刚刚构建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回归的知心爱人……算了，自己可能是没有那个福分。
　　　　秦禹想了想，转过身对七叔绽放了一个笑容，然后轻声安慰道：
　　　　“七叔！衍哥哥他没事儿！我这就去把他接回来……”突然觉得喉头发紧，秦禹不由得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
　　　　“唐衍他身体不好，以后七叔您还得加照看才行，别让他乱跑了，要不然容易出事儿！”
　　　　秦禹还待说什么，鸣仁却在一旁站不住了，忙跪到秦禹面前，抽了自己两巴掌，慌道：
　　　　“小姐！是鸣仁不好，弄丢了少爷，小姐别生气，鸣仁这就去把少爷给找回来！”
　　　　“鸣仁，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不能随便的乱跪！”秦禹一面将鸣仁扶起来一面说：
　　　　“你听好了鸣仁，这回我要出去办件事情，可能有阵子不能回来了，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你和少爷不能离开寸步！一定不能让他一个人落单儿，好么？”
　　　　鸣仁看着秦禹，心里总觉得小姐今天的话有些不大对劲儿，好像要永远都不回来一样，心里虽然难受，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禹丫头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戚先生听着秦禹刚才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不祥地预感，偏偏这丫头倔强的紧，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问。
　　　　“师傅……”秦禹这师傅两字叫出口地时候，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戚先生一看秦禹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定是有话要说，忙向前走近了两步，安慰道：
　　　　“我说丫头啊，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伙好一起商量商量，你这一直憋在心里怎么行？”
　　　　“师傅……这事儿啊，跟你们说了你们也解决不了，小禹就要走了，可能有一阵子不能回来……”说到这儿地时候，秦禹突然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撇了撇嘴，缓了一口气儿，才又接着说：
　　　　“师傅您得答应我，一定要让唐衍平安健康的活着，好么？”
　　　　“丫头！你有事情跟师傅说说不行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秦禹那满怀心事的伤心模样，戚先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秦禹这嘴巴严实的，她要是不想张嘴的话，恐怕撬都撬不开。
　　　　秦禹看着戚先生着急的模样，突然间觉得很幸福，咯咯的笑了两声，眼泪却更加汹涌，不由的哽咽道：
　　　　“师傅！我可不可以叫您一声儿爹啊？”
　　　　戚先生被秦禹突如其来地要求弄得一愣，旁边的七叔和鸣仁也不明所以地看着秦禹，随后都难过的摇摇头，将脸转到了一边儿，戚先生寻思过味儿来，突然觉得心里一酸，将秦禹拉到身边，道：
　　　　“行啊，闺女，你想叫啥就叫啥！”
　　　　“爹……”伴随着秦禹的眼泪一起出来的，还有那决了堤的泪水，秦禹如今的生活当中，除了唐衍，恐怕最了解她的就是眼前的师傅了，秦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双双去世，只剩下她和爷爷相依为命。没想到在照顾唐衍的四年当中，秦禹竟然对戚师傅产生了比师徒之情更进一步的父女之情，哭了好一会儿，秦禹才站直了身体，抹了一把眼泪，对鸣仁说：
　　　　“告诉杨二车纳木备车，带着阿里和小黑熊去城南的那家大院！”o
第三十七章　疑问
　　　　阿里，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能很好的照顾你，现在作为筹码来交给别人……”马车里秦禹正在一边对阿里说着话，一边抚摸着小黑熊的脑袋，小黑熊正开心的吃着手里的食物，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非常友好的在秦禹的手上蹭了蹭，表示对她赠送食物的感谢。
　　　　秦禹的心又开始疼痛起来，人如果能像它一样，没有烦恼该多好。
　　　　“可是唐衍现在不知生死，你知道，他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会怪我么？”说到这儿，秦禹垂下眼睑，有些不忍心去看阿里哀伤的表情。
　　　　谁知道阿里非但没有秦禹想象中的难过，竟然还伸出一只爪子，搭在秦禹的手上，用低低的声音道：
　　　　“这事儿不怪你，你别这样说！”阿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又接着说：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老天爷让我成了这个模样，是不是对我做坏事的一种惩罚呢？人不人狗不狗的。呵，小丫头啊，你也别自责了，要说起来，你从来也没对不起我，是我们错了，我们当初就不应该绑架唐衍！我们是自作自受！”阿里说完，叹了一口气。
　　　　秦禹惊讶的看着阿里，自从再次见到阿里以后，秦禹就没和他好好的说过话，印象中它还是从前那个没有大脑的人，没想到四年之后说出来的话这么有逻辑，不免的有些感叹，时间，真的是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有时候，我就***觉得吧，我不适合做坏人，我***心太软了。”阿里啐了一口，居然又恢复了从前的面目，感情儿这身上的蒙汗药也排泄的差不多了，阿里也变得正常了。秦禹的脸终于浮上一丝笑容，她知道自己不用再担心阿里了，因为他又恢复到了从前的那个乐观派。
　　　　事到如今，如果再说那些话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绑架之前，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
　　　　“阿里不要这样说，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秦禹还没说完，阿里就又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那你也甭内疚了！这么说吧，秦禹失獒，焉知非福啊？你怎么知道我这回去，不是去享福了呢？”一边说，一边还继续用狗爪子拍着秦禹的手。秦禹的笑容更加嫣然，看样子，她这回就算是进了宫，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下车以后，秦禹就让杨二车纳木回去了，自己则带着阿里和小黑熊走进了那间院子。深秋的天气，那草垛和房顶上面已经上了霜，在初升的阳光下竟然飘飘乎乎的升腾出了一些雾气。秦禹揉了下一夜未合的双眼，领着阿里和小黑熊进了昨晚遇见杨允文的房间。
　　　　按照约定的时间，带着约好的条件，出现在了约好的地点。
　　　　没多久，就看见杨允文摇着纸扇走了进来，看见秦禹，嘴角上又浮上笑容：
　　　　“秦姑娘从昨天到现在都滴水未进，你看，眼睛又红又肿的，杨某最会疼人了，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杨允文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篮子，还未打开篮子盖儿，秦禹便闻出了是自己最爱吃的徐记酱鸭，嘴角动了动，却没答话。
　　　　杨允文仿似早就知道秦禹的反应，径直走到桌子旁边落座，然后打开篮子的盖子，顿时，香味儿飘满了房间，其他人还好，只是那刚刚吃饱了的小黑熊，似乎又在蠢蠢欲动，口水居然都不争气的淌了出来。
　　　　杨允文看着小黑熊滑稽可爱的模样，脸上难得的笑了笑，那是秦禹见过的他最真诚的笑容，但是仅仅一瞬间，他的脸便又恢复成原来的那种虚假，秦禹看在眼里，嘴角流露出一种不屑：
　　　　“我要和唐衍见面！”
　　　　杨允文置若罔闻，将扇子折好，放在桌上，然后取出一只鸭腿和一壶酒，嘬了一口，居然不太优雅的吃了起来，秦禹瞪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在走之前见唐衍一面！”
　　　　“秦姑娘都已经是将要进宫的人了，见了唐公子也只是徒增伤感，杨某以为，还是不见的好！”杨允文又咽下一口酒，对秦禹提出的要求没有丝毫的让步。
　　　　秦禹有些憎恨的怒视着杨允文，可他依然笑容满面的和她对视，那挂在脸上的笑容虽然虚假，可还是让秦禹有满肚子的火发不出来，想了想，秦禹便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要把我送进宫？”
　　　　听到秦禹问的这句话，杨允文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微笑道：
　　　　娘难道不喜去宫里享福么？做了才人，日后再成为妃
　　　　“杨允文，你别跟我打哈哈，回答我！”
　　　　杨允文很是没趣的撇了撇嘴，再一次将纸扇拿在手里，想了想，才缓缓的说：
　　　　“这件事情要从寿王妃那里说起了，皇上对寿王妃动了私心，令她出家在骊山，说是为了给窦太后荐福，实则为了方便他二人私会。王爷和王妃感情至深，不想如此的长久分离，于是想找到一个颇有姿色的姑娘，来讨皇上的欢心，日子久了，便有可能放王妃回寿王府了！”
　　　　“我就是你们找的那个姑娘？”秦禹冷哼。
　　　　“秦姑娘国色天香，自是当仁不让！”杨允文笑着赞美。
　　　　秦禹听在耳朵里竟是说不出的讽刺，冷冷的回答：
　　　　“那王爷恐怕是要失望了，秦禹的心上人是唐衍，怎么会对皇上竭力奉承？你们的所作所为真是荒谬！”
　　　　“秦姑娘是聪明人，既然你已经说了，唐衍是你的心上人，那么杨某猜测，秦姑娘这么心地善良，自是不忍心让心上人受苦的！不管这事情是不是荒谬，你我都只有听从命令的份儿，你说是么？”
　　　　“杨允文！你……”杨允文不理会她，继续说：
　　　　“这天底下荒谬的事儿又何止这一件？秦姑娘要看开一点才好！”
　　　　秦禹的嘴唇给气的发白，哆嗦了一会儿才怒道：
　　　　“王爷这样未免也太自私了，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杨允文听着秦禹新奇的说法，不由得眉毛一挑，迷惑的看了秦禹半晌：
　　　　“姑娘的话突然令杨某多了些感慨，可是姑娘必须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谁有权利，谁才能顺心如意！”说着，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讽：
　　　　“幸福？又岂是老百姓们能够得到的？皇上不也是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从某一个角度来讲，王爷也是受害者呢！”
　　　　转过头瞥见还在淌口水的小黑熊，杨允文将篮子里剩余的酱鸭给了它，又分了个鸭腿给阿里，想了想，继续说：
　　　　“你应该还会问我这獒和黑熊的事情吧？我也一并将原因告诉了你！其实，这獒和黑熊，并不是我想要的，而是李大人，打听到它们的下落以后托我办的，所以，姑娘请放心，这獒和黑熊是绝对会安全无恙的！”
　　　　“李大人？”秦禹疑惑，难道是李天唯？阿里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嗯！没错！李林甫李大人！秦姑娘和李大人相识么？”杨允文饶有兴趣的问道。
　　　　“李林甫？不认识！”秦禹寻思了一下，又问：
　　　　“这李大人要了这獒和黑熊做什么？你又怎知它们没有危险？”看不惯杨允文的自以为是，秦禹不客气道，如果不是李天唯，这阿里和黑熊不论是放在哪里也都还是危险。
　　　　“李大人答应的，自然是没有问题！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姑娘这就随杨某起程吧？”
　　　　秦禹还待问什么，杨允文却封了话匣子。
　　　　“喂！你让我见唐衍一面……”秦禹怒道。
　　　　杨允文不说话，也不停步，径直走出了院子。早有马车恭候在外，杨允文只一点脚，便轻飘飘的坐进了马车里，跟在后面的秦禹在心里惊讶：乖乖，原来这厮会武功！怪不得，那天可以一声不响的把鸣仁他们都放倒！靠，鄙视，居然一直深藏不露！
　　　　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这样说来，唐衍就算是栽在杨允文手里，也算正常了！想着，心里对唐衍的一点点抱怨也就烟消云散了，只留下满腔满腹对李瑁的怨恨，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唐衍没在杨允文手里，如果李想算计她的话，也是一样的让人防不胜防。
　　　　他在暗，自己在明，他有权，自己平民，自然是斗他不过。事到如今，秦禹的思路倒是清晰了一些，看样子李瑁那天颓废的样子多半也是装给人看的，哼！亏自己当初还可怜他、想要帮助他！到头来，他倒是反过来咬了自己一口！真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了？那根筋搭错了是怎么着啊？就非要去成全什么真爱……一想到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秦禹一阵头痛。
　　　　再看前面将要走的路，更是倒抽一口凉气，进宫？把脸刮花了看你们还怎么送本姑娘进宫！
第三十八章　砚诏门
　　　　禹虽然跟着杨允文上了马车，脑子里却有着自己的想，刚才只是自己一时的气话，可是现在想想却觉得把脸刮花这个主意确实还不错，只是要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才行，只要是有一点点的不完美，想来，李瑁也不会把她送进宫的，心中笃定了这点，秦禹便感觉心安多了。
　　　　但是不管秦禹如何要求，如何商量，杨允文始终都没有同意让她去见唐衍。快要出城的时候，马车突然被拦下了，秦禹在里面可以清楚的听到鸣仁的声音，慌张的打开车窗帘子，看见鸣仁带着几个家丁拦在路中央，吵吵嚷嚷的喊着让停下马车并放了小姐和少爷。杨允文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生气。
　　　　那车夫好像并不怕事儿，看着鸣仁他们几个靠近，反倒是笑嘻嘻的停了马车然后坐在上面观望，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秦禹有种不好的预感，杨允文既然会武功，那么那个车夫恐怕也不简单吧？眼看着鸣仁就要欺近了，那车夫似乎也蠢蠢欲动，秦禹的心狂跳了一下，转过头对杨允文道：
　　　　“不许伤害我的家人！”
　　　　杨允文一愣，讶然：
　　　　“家人？”
　　　　“是！我府里的人都是我的家人！不要伤害他们！”
　　　　杨允文深深的看了秦禹一眼，转头对外面地车夫道：
　　　　“别伤了他们！”那车夫刚刚领命。就被鸣仁他们几个给扯了下去，但是没多久，马车就又动了起来，秦禹在窗户的位置清楚的看见鸣仁他们被点住穴位，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睛里却全是不服输的神色。秦禹有些任命又有些悲哀的自嘲，自己在这里真的什么都不是，不能自保。也不能很好的保护家人。
　　　　“难道我们这就起程去长安么？”虽然杨允文刚刚放了鸣仁他们一马，可秦禹的心情还是有些忐忑，因为这条路线明显是要出城地。
　　　　杨允文将手里的酒壶放下，也不回答秦禹的问题，反倒邪笑着问她：
　　　　“怎么秦姑娘还没有准备好么？这就去长安有什么不妥？”
　　　　“我，我还有事情没有交待清楚呢……”
　　　　杨允文的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好像是不经意的看了看秦禹，然后说：
　　　　“秦姑娘何必骗在下呢？我就是看你把事情都交代好了，才带你走的呢！”
　　　　“你……你跟踪我？然后偷听？”秦禹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么她做地事情，岂不是都被杨允文知道了？
　　　　杨允文笑笑，也不否认，只是淡淡地说：
　　　　“姑娘最好是不要再有什么非份之想，日后如果后悔了可怪不得别人！下车吧！”
　　　　秦禹像被人说中了心事一样，脸上烫烫的，还以为杨允文已经猜到了自己想要把脸刮花的想法。却不知，其实他说的是让她不要再想着见唐衍。
　　　　下了车。秦禹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是通往长安路途上的一处山区。山上的树木虽然没有她在东北看见的那么高耸，却也算是枝叶茂盛，只是有一部分因为季节的关系，有些蔫黄。远处山坡上有炊烟升起，从这个角度看的话，有个小屋在那里若隐若现。
　　　　山路狭窄而且陡峭，马车不方便上去，杨允文让车夫留下。秦禹只能跟着杨允文一路走着上山，可心里却藏着许多的疑问。难道不去长安了？眼见杨允文并没有告诉她上山原因地意思，秦禹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决定主动出击：
　　　　“你一个人看着我，不怕我跑了么？”只要沟通地越多，那么她能够了解的东西也就越多，改变现状地可能也就越大。
　　　　“不怕！”杨允文连头都没回一下，直接道。
　　　　靠！真是失败！
　　　　“为什么？”继续不死心的问。
　　　　“很简单，唐衍在我手上！我不但不怕你跑掉，我觉得你还必须要跟上我才行！”杨允文一边说，脚下竟然加快了速度。秦禹果然害怕跟丢了他，速度上也快了起来。
　　　　“那，你为为什么要带我上山？不是去长安么？”秦禹的呼吸有些不够用，问话有些断断续续的。
　　　　“因为我还要把那獒和黑熊送到李大人那里，你进宫的事情也要好好安排才行！”也许是给秦禹问烦了，杨允文竟然开始有问必答，秦禹忙抓紧机会，继续问。
　　　　“那你们把唐衍藏在哪里了？准备什么时候放了他？要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才行，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他还健康安全的活着？”
　　　　杨允文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禹：
　　　　“秦姑娘想地总是这样周到啊！不愧是洛阳城内数一数二的才女！”
　　　　“切！”秦禹瞪了他一眼：
　　　　“你别转移话题，回答我！要不然本姑娘不会让你们如愿地！”说着，秦禹从旁边的树上折下来一根树枝，将参差不齐的断口在脸上比划着。
　　　　杨允文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有些不明白的问：
　　　　“为了唐衍，你宁愿放弃荣华富贵，宁愿毁了自己的容貌？”
　　　　“是！”秦禹坚定的回答，树枝又挨近了一点。
　　　　虽然有些不相信，并且他也完全有把握制服秦禹，可是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树枝，杨允文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况且他对眼前的这个人也有着不少好奇，越是接触的时间长了，就越想知道她心中那些与众不同的想法。
　　　　“唐衍在寿王府，他淋了雨，寿王爷请了府里的御医照看他，待你进宫以后便放了他！”杨允文一字一字，真真切切的将秦禹的问题一一解答，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她手上的树枝。
　　　　“唐衍又生病了？”秦禹急道，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一点伤风！”杨允文的眼睛又眯了起来，秦禹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得知唐衍生病却又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