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玉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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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躲雨的路人。”萧忆道。
　　那阻拦之人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多管闲事。”
　　萧忆道：“哎呀，原本我也不想管的。可是，你们的行为实在让我。。。。。。不得不杀了你们。”说罢，从腰间拔出两把短刀，飞身而下。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四个汉子打得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一人发话道：“还不去通信。”
　　那抡拳之人道：“是。”转身就往洞外跑。
　　月竹叫道：“快拦下他，他们的大队人马就在附近。”
　　闻此，萧忆欲击退他们追上去，不料又被三人缠上脱不了身。情急之下将手中的短刀掷过去，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短刀击中洞口石壁上，那抡拳之人与短刀擦身而过，成功跑出洞外。
　　见伙伴跑出洞外，洞内三人知就算打不过眼前这人，只要防好要害拖延时间就行。三人互望一眼，了然彼此间的应敌之策，竟然配合默契，将萧忆发来的攻击一一挡回。
　　月竹在旁焦急地看着，无奈被绑无法脱身，更不用说上前帮忙。
　　手上只有一把短剑，实在不便操手。萧忆一边攻击一边察看该如何脱身，见地上散落几把剑，看了看月竹，奋力冲出三人围攻，转向月竹。
　　萧忆大声叫道：“低头——”
　　闻言，月竹急忙低垂下头。萧忆扬脚一踢，地上的剑飞向她，插落璧面。可惜剑离捆绳还有一小点距离。
　　月竹艰难地扭过头去，努力使捆绑的手伸向那把剑。
　　这边萧忆已经开始渐落下风，长此缠斗，于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如此，唯有抓住机会使那招分筋错骨指法了。
　　她突然收回短刀，利用轻功飞避攻击，开始在石洞内游走。
　　方才还招招凶险，怎突然转攻为防？三人惊讶而视，似在用眼神交流该如何应对。
　　萧忆借此疏漏，反身近攻，双指快速游走一人背后，顿时那人扑倒在地翻滚，嗷嗷痛叫。其他两人不由得停下进攻，连忙过去为他查看伤势。
　　借此，萧忆赶紧跑去，挥动短剑斩断月竹脚上的绳子，而她手上的绳，也在奋力推挪中断开。
　　月竹褪去绳子，捡起自己的剑。
　　这时，那两人已经提剑冲了上来。
　　“小心——”月竹立即拔剑抵挡。
　　萧忆一个翻身，将一人踢飞，再转去挡开另一人的剑，拉着月竹就往洞外跑。路过洞口时，随手拔出北轩溟送予她的另一把短剑。
　　“这边。”萧忆拉着月竹往方才逃出的那人相反方向跑。
　　此时，天色灰沉，山间雾气弥漫，雨不似起初那般大了。
　　二人奔走在荒草丛林里，身后时不时传来叫他们停住的呐喊，想必另一队人马已经和他们汇合追赶过来了。
　　萧忆不顾身后人，使劲往前跑。
　　突然，后方飞来箭羽。或入泥泞，或中树木，当即挥剑挡去。无奈，射来的箭太多，月竹不敌被射中小腿，鲜血直冒。
　　她摔倒在地，因疼痛而难以前行。
　　萧忆扶起她，危急时刻瞥见雾气飘散的方向视线最为模糊，能借此躲藏。情急之下，只好背起月竹转入密林，没入雾气中。
　　流淌的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中消散无迹。
　　那一伙人马追赶至此，顿足搜望，下令奔往大路前方，与萧忆他们错道而行。
　　萧忆背着月竹穿过丛林，从未停下。过了许久，那危险的呐喊声渐行渐远，四周又只剩下雨水拍打在树林里的声音，无人往他们这边追来。
　　她放下月竹，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已经很久没这么费用过，没想到此番竟连续体验了两回。
　　月竹伸手触碰那箭，箭尖伤骨，即便忍痛还是吸了几口冷气。
　　萧忆见伤口处，鲜血已经开始变黑，道：“箭上有毒。”
　　月竹不以为意，冷哼一声，道：“真够心狠。”说着撕开伤口处的布，让雨水冲刷腿上的血迹。见黑血已经洗的差不多才慢慢收回自己的腿，伸手过去欲要拔出箭。
　　萧忆迎上去，道：“我来帮你。”
　　见月竹点头，萧忆凑过去看了下伤口，手指按住两边青筋，另一只手利落地握住箭，巧妙地拔出。
　　月竹闷哼一声，咬着牙艰难地从怀内掏出竹铃。她打开一端，倒出一只小黑虫，把它放在伤口处。
　　那小黑虫碰到黑血便吸了起来，原本发黑的躯壳渐渐变亮了一些。
　　萧忆讶异地望着那小黑虫，只道竹铃是用来感应消息的，没想到里面的小黑虫还有疗伤功效。
　　黑血逐渐变淡，不再流出，月竹又将小黑虫收回小竹筒里，掏出小瓶子为伤口撒上药粉。
　　萧忆扯来一片树叶递到她面前，指了指伤口。月竹看了她一眼，接过敷在伤口上面才撕开衣角包扎伤口。
　　萧忆道：“眼下已分不清方向，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待雾散去，再赶路。”
　　月竹没有发话，只是微微点头。
　　萧忆扶着她，继续往雾气浓郁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不到一会，忽闻旁边树枝颤动。萧忆他们停了下来，警惕地看向那边，甚至伸手跨在腰上随时拔出短剑御敌。
　　就在二人聚精会神地望着颤动的方向时，对面传来声音。
　　“哎呀，真是难找死了，还好方向没错。”香影扒开树丛从里面走了出来，即便身穿蓑衣还是难掩她那妩媚的身姿。一走到萧忆面前，便抓着萧忆来回看，“还好，还好，可以交差了。”
　　萧忆推开她的手，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香影不满道：“真是偏心，你两认识还不到一天就扶上了，我不过是想近些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却把我推开。”
　　萧忆知她一向说话如此，却还是被噎着了，大喊道：“破峰，快出来。”
　　香影摆手笑道：“他没来，和主人在一起呢。”
　　这时，月竹插道：“想必你就是影子团的左右手香影。”
　　“哟哟哟，二当家好眼力。”香影早就认出了月竹，却先调戏萧忆把她撇在一边。见人家也认得她，又转去调弄月竹。
　　萧忆提醒道：“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
　　“萧妹妹这是不高兴了啊！”香影开玩笑道：“也是，淋伤了主人又该训我了。”说着不忘扶起月竹，往原来的走去。
　　萧忆望着香影背影，后来的那句话让她想起北轩溟送的簪子，为她插入发梢时深情专注的目光，心里竟然冒出一丝丝的甜味。
　　她一直跟在香影他们二人后面，在香影的带领下来到山中一处猎户的破木屋，遥见小镜站在门前，来回走动不时探望。
　　转过头来时，瞧见了萧忆他们，不顾雨滴浸湿立马印上去，道：“月竹姐姐，简儿姐姐，可算等到你们了。”见月竹腿上包着伤口，眼中泪水打转，哽咽道：“月竹姐姐，你受伤啦，疼么？”
　　月竹此时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摇了下头。
　　香影嗔道：“小镜妹妹，有什么话到屋里再说，你想让你的月竹姐姐伤上加伤么？”
　　“啊？没有没有。”小镜连忙回答，赶紧扶起另一边往屋内走去，那慌张的神情把香影逗乐了，掩嘴笑了起来。
　　那破木屋是猎户上山打猎的休憩之所，屋内并无大多物件。而且屋檐滴水，窗门破旧，已经很久没人修缮。
　　小镜往火堆内添了许多柴让他们暖暖身。此次事发紧急，没有准备过多衣物。
　　月竹在洞内原就着了那帮人的道，受了点伤，没想到逃跑中又中了毒箭。虽然及时吸出毒血，但这已经让她身体撑不住，更何况淋了那么久的雨。终于，换好腿上的药，昏昏沉沉地靠在木板上睡了过去。
　　萧忆一直坐在离火堆不远却又不近的地方，根本取不了暖。小镜担忧地看着她，但知她怕火后，不知道该如何叫她过来取暖。
　　就这么呆呆地拨弄火堆望着萧忆，设想着她怕火的各种可能。
　　这时，香影走了过去，一把抓住萧忆的肩便往火堆的方向推去。
　　萧忆脚底想要停步，却在香影的推动下一步一步往前挪。
　　香影凑到她耳边道：“无论多大的痛苦，承受多大的伤害。如果你连眼前这点小小的障碍都过不去，何谈以后要面对的真相。”
　　萧忆微微有些怔忡，毫无颜色的面容在火光的照映下才显得不那么苍白。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使自己战胜心魔，子贞还因她一时能向火堆伸出双手而欢呼雀跃。可是，一来到北都，她又仿佛被打会那个懦弱的自己，时好时坏矫揉造作的自己。
　　她望向火堆，那火光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看吧，其实火一直在那，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直逃避的心魔。还有，主人让我转告你，照顾好自己，别让他担心。”香影突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太不像自己，转而大叫道：“哎呀，主人何时和你走的这么近了？”
　　见此，萧忆推开她的手往小镜那边凑，不愿听香影在那叫嚷。
　　没想到香影两三句话就把萧忆叫来取暖，小镜对她顿时肃然起敬，偷偷扬起拇指赞誉她。
　　香影扬起下巴，冲她眨巴下眼睛。
　　小镜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她是个有趣的人儿。殊不知，香影也喜欢和她相处，一起玩闹。
　　他们见月竹睡的正香，不愿吵醒她而一起围在火堆旁静坐烤火。屋内一片安宁。
　　暖意涌上心头，内心对火的恐惧在这安静宁和的氛围中渐渐散去。萧忆索性仰靠在木桩上，闭目倾听屋外连绵雨声，在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再次醒来，雨已经停了。屋外一片清寂，已近黄昏。
　　见小镜坐在门口不停捣鼓些东西，萧忆好奇心起，起身走过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哎呀，简儿姐姐醒啦。”小镜拉她坐到旁边，这才看清是在拿刀削树枝。
　　萧忆环顾四周，不见香影人影，问道：“香影人呢？”
　　“出去找吃的了。”小镜放下手中的活，道：“为何简儿姐姐不像我这样叫香影姐姐呢？”
　　闻此，萧忆一脸无奈，心想准是香影趁她熟睡之时跟小镜提过此时，变着法子逼她叫姐姐。
　　小镜一脸正经道：“我爹爹说了，好孩子要懂得回礼。香影姐姐每次叫你都会带上妹妹一称，那么简儿姐姐叫香影姐姐的时候是不是也该如此？”
　　话是那个理，但她真叫不出口。
　　萧忆拿起地上的树枝摆弄着，不说话。见小镜瞪大眼睛盯着她看，不忍道：“给我点时间。”
　　小镜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连点几次头，笑道：“那样的话，简儿姐姐也会叫我妹妹了。”
　　萧忆这心不由得又咯噔一下，被她的话触及到了，唇边拂过一抹淡淡的微笑。
　　萧忆帮忙掰弄树枝，不到一会就搭好了架子，坐回火堆旁等香影捉野味回来。
　　萧忆问道：“小镜，你怎么和香影在一起，兰琴他们呢？”既然小镜安然无恙，兰琴他们肯定也没事。待休顿好后，她才缓缓问起这些问题。
　　小镜道：“当时兰琴姐姐带着我们走进深洞，竹铃一直响。兰琴姐姐担心月竹姐姐会出事，所以我们加快脚步按着竹铃的指示走。没想到，走了很久都没碰到月竹姐姐，反而走出了山洞。后来，我们的竹铃跟月竹姐姐的突然断了联系，怎么也搜寻不到。当时我们以为月竹姐姐因为什么事情走远了才会这样子，所以我们也出了石洞出去找。。。。。。”
　　萧忆静静地听着，小镜呆然的样子显然陷入了回忆。
　　“我们出石洞后，不敢再走散便一起在石洞附近靠竹铃搜寻月竹姐姐的踪迹，不料半路撞见璃大哥哥和一位漂亮姐姐携手逃入丛林。”
　　“璃哥哥？你说的是南宫璃吗？”萧忆问道。
　　“嗯。。。。。。”小镜沉吟片刻，道：“月竹姐姐是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萧忆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如果那人是南宫璃，那么小镜所说的漂亮姐姐便是子贞了。
　　小镜继续道：“那漂亮姐姐不会武功，璃哥哥既要抵抗敌人，又要顾全她，挨了很多刀子。兰琴姐姐担心璃哥哥会被他们杀死，所以让我躲好，前去救人。。。。。。”
　　说到着，小镜有些黯然神伤，低垂着头。
　　见她这般神情，萧忆忧心子贞，急道：“后来呢？”
　　“后来。。。。。。那些黑衣人都是高手，兰琴姐姐他们根本打不过。若不是香影姐姐他们及时赶到，兰琴姐姐他们可能。。。。。。可能。。。。。。。”小镜说不下去了，抬头望着萧忆，哽咽道：“若是我多学点本事帮他们，兰琴姐姐也不会受伤了。简儿姐姐，我好没用。”说着眼里冒着泪花，一副快要梨花带落的可怜样。
　　萧忆伸出手欲要轻拍她的肩宽慰她，无奈到了半空停了下来。她有什么资格安慰别人，曾经的她不也是只能干眼瞪着，什么忙都帮不上。回忆当时，她内心不由得又痛了。
　　这时，香影提着野兔归来，笑道：“什么事情惹我们可爱的小镜妹妹伤心了？”
　　“香影姐姐！”小镜起身跑去，接过她手中的野兔，道：“哇，香影姐姐好厉害。才离开一会功夫，就抓了两只野兔回来。”
　　香影笑道：“这是自然，若不是天快黑了我还能抓更多，这样就不用再出去，能省不少麻烦。”
　　“香影姐姐可以教我怎么抓兔子，下次我去抓回来。”
　　“哟，小鬼灵精，你这是变着法子让我教你本事好不哭丧鼻子吧。”
　　“嘿嘿。”小镜嫣然一笑，道：“我只是想为姐姐们分担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快去处理一下，我快饿死了。”香影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道：“要是让我吃的开心，保证教你。”
　　小镜“啊”的一声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说好，提着两只野兔便跑回屋内。
　　此时萧忆已经走出来，呆在门外独自坐着，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和香影过多相处。香影偏偏不让她如愿，走过去倚靠在大柱上，笑着看她。
　　“我说简儿妹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忆投来逼人的目光，笑道：“怎么，他们能叫你简儿妹妹我就不能？”
　　萧忆没有说话，收回目光看向远方。
　　“真不明白你这一副死人脸怎么就让主人上了心。”
　　萧忆当作没听见，道：“子贞现在何处？”
　　“就等你问呢。”香影来了兴致，拨撩头发笑道：“叫我一声姐姐，我便告诉你。”
　　“不说算了。”萧忆白了她一眼，就是不叫，转身回屋去。
　　望着她渐远的背影，香影打趣自道：“脾气倔，我喜欢。我一定会让你叫我姐姐的。”
　　

☆、潜入南都

　　
　　经过雨的洗礼，第二天天亮之际山林里的空气格外清爽明朗。
　　月竹睡了一夜醒来，困乏的身躯有了些许力气，但腿伤到骨头，下地行走实有不便。她仍旧忍着疼痛艰难起身，嘴唇干裂欲要外出找水。
　　萧忆端来水递到她面前，没有说话。
　　此时屋内就她和萧忆，香影早已下山办事，而小镜在门外舞弄树枝，练习香影教她的招式。
　　“谢谢。”月竹接过立即拿到嘴边大口喝水。
　　萧忆问道：“你们的大当家现在何处？带我去见她。”
　　月竹一咕噜地将水喝完，长舒一口气，往后挪了挪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靠坐，并未回答。
　　萧忆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从怀中掏出火焰令牌放到她手上，继续道：“最近这几年，玄音阁突然冒出，处处与那些黑衣人为敌，不曾懈怠。若无深仇大恨，何必做到如此地步。既然我们的共同敌人都是他们，何不联手？”
　　月竹仍旧不开口，萧忆试探道：“难道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这时，月竹才缓缓道：“既然你和影子团的人是一伙的，还怕找不到我们大当家？”她深知影子团的个个都是高手，行如鬼魅，没有什么事情是查不出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眼前的这个人，即便对她救命之恩，未弄清身份之前，是不会透露任何关于大当家的行踪。
　　“小镜——”月竹大喊。
　　屋外，小镜听到有人叫她，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汗就急匆匆跑来，道：“月竹姐姐，怎么啦？”
　　月竹道：“扶我到外面透透风，还有，给我弄点吃的。”
　　小镜“嗯”的回答，扶着她往外走安顿坐下，又跑回屋子将夜里剩下的兔子肉烤热，拿过去给她吃，随即又回到屋前拿起树枝练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香影都未曾归来。因临走前便嘱咐他们在此等候，不可乱跑，他们也就安心住下过了几天的逍遥日子。
　　月竹本来悠心耽误与大当家会面，从小镜那得知兰琴他们已经回去，让她好好养伤后，便也理所当然地住下。更何况，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甩不掉萧忆。
　　这天，萧忆在屋前教小镜一些简单的招式，练着防身。
　　“简儿姐姐，你可要当心了。”小镜横起树枝，大笔一挥向萧忆刺去。形如流水，穿过平稳熟练，看来下了不少功夫。但与萧忆相比，练习的时间也就短短几天，怎敌得上她多年来的积累。
　　萧忆身子后倾，挥动树枝一扫，翩然避过她那一刺。
　　见此，小镜颇有不甘，又连攻击。树枝在她身上，悄然游动。
　　萧忆处变不惊，边防守边笑道：“舞的不错。”一脚拍地，腾跃而起，让小镜扑了个空。
　　小镜转过身来，扔掉树枝委屈道：“不公平，你不应该使用轻功。”
　　萧忆反身一指，手中的树枝指向她的咽喉，道：“哪有该或不该。若我是敌人，你现在小命早就丢了。”
　　“我。。。。。。”小镜欲要上去理论，见树枝还横在眼前未收去，不得不后退几步，低垂着头嘀咕道：“又不是真的敌人。”
　　“说的好，闹着玩何必当真。”远处飘来香影的声音。
　　萧忆收回树枝，同小镜寻声望去，见香影翩翩走来，旁边还有北轩溟他们。见子贞也在其中，叫了一声便跑过去挽起她的手。见她无事，心中甚是高兴。
　　久别多日，再次重逢时子贞感觉萧忆变了，眼前的这个人儿竟然微笑着看向她。而她身上穿的，还是她多次相劝总是失败的女儿装。虽然还是束着发髻，但见她穿女儿装，心中甚是宽慰，不由得多看几眼。
　　南宫璃凑过来道：“你两先别干站着，进去谈正事要紧。”
　　“你看我，都给忘了。”子贞笑道。
　　这时，萧忆才注意到南宫璃，向他行礼。正待同子贞往屋内走出，突然察觉一股灼烈的目光投向她这边，身感不适。
　　一眼望去，撞见北轩溟正往她这边盯着看，眸中投射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寒而栗。
　　子贞嫣然一笑，推开萧忆的手小声道：“我们先进去。”她说的我们不是指萧忆和她，而是指她和南宫璃。
　　萧忆望着二人，有些不解、余光瞥见香影在旁掩嘴暗笑时，想起了前几日寻她开心说的话，不敢直视北轩溟。当即向北轩溟点了下头，便避开往里屋走去。
　　还没迈出一步，北轩溟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冷冷道：“这么久才看到我。”
　　萧忆没有说话，但内心想起香影说北轩溟看上她什么的，呼吸便开始有些紊乱。
　　北轩溟继续道：“我送你的玉竹簪子呢，怎么不戴？”
　　萧忆内心错乱，不敢与他多呆，道：“戴着不便。”说罢赶紧挣脱他的手往里屋走。
　　然而，那灼烈的目光并未就此散去，她仍旧感觉到脊背发凉。
　　月竹靠在里屋，见一行人走来看到了南宫璃，不顾疼痛急忙起身问候。
　　南宫璃只是向她投以淡然的微笑，便扶着子贞坐下，眼里满是子贞根本顾不上她。
　　月竹望着眼前南宫璃深情款款的样子，而眼中的人却不是她，显得有些失望。不小心扯到脚上，“呲”的一声倒吸冷气，站不稳而晃动身子，幸好小镜眼明手快才将她扶住。
　　小镜关切道：“月竹姐姐，脚又痛了么？”
　　月竹摇头，让小镜扶她坐下。
　　一行人围在火堆旁坐下，相互认识了一下。
　　月竹一直盯着南宫璃和子贞来回看，而南宫璃眼中只有子贞。子贞感觉到月竹的敌意，虽然不知她是谁，但见南宫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知这是在向她表态便只是静静地坐着。北轩溟也是一直盯着萧忆，一时间气氛僵极了。
　　香影率先开口道：“哎哟，都说有要紧事要谈。这会却无人开口，怎么进行下去。你们呀，要吃醋也不是现在。”
　　这话一出，大伙都看向她。
　　小镜不解道：“香影姐姐，谁吃醋了？”
　　大伙不语，各自望着零星扑飞的火光。
　　“一时嘴快，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香影笑了笑。
　　子贞道：“忆儿，把你的小竹筒里的东西拿出来给璃大哥看看。”
　　小镜纠正道：“子贞姐姐，她现在叫简儿，不叫忆儿了。”
　　“哦？”子贞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忆。
　　小镜道：“那当然啦。这我可是询问过简儿姐姐的。她说更愿意别人叫她简儿呢。”
　　子贞一脸欣慰地握住她的手，道：“看来，你已经愿意走出来了。”
　　萧忆沉默不答，只是轻拍她的手，投以微笑。她从脖子上摘下一直随身携带的小竹筒，小竹筒里的玉竹缓缓上升，呈现在大家面前。但具体是怎么打开的，却看不清楚。
　　小镜惊叹道：“好别致的机关。”
　　南宫璃把它放在手上来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