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娇-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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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呀。”
　　两人直奔国师府旧址。
　　结果，她们看到了一座巍峨的皇家道观——大周皇室以黄色为尊。所以。寻常的道观若是想在屋顶铺设琉璃瓦。只能用青碧色的。唯有皇家道观才能用黄色琉璃瓦，此为其一；另外，此观的门坊上刻着一双只有皇家才能用的五爪金龙。
　　“除魔观！”沐晚环顾四周。“香火比城隍宝殿旺盛得多呢。”
　　观里人头攒动，烧香的人们往来如织。正殿、左右侧殿前都摆着一只一人高的黄铜蟠龙三足大香炉。香客们捧着一大把长香，每一只香炉都会烧到，故而。三个香炉里都是火光闪烁，青烟缭绕。整间道观无处不弥漫着檀香。
　　三大殿的门廊上都拉了一条长绳。上面挂满了红色的祈福符。
　　很有意思的是，无论是大殿，还是左右的侧殿，都有身着镶黑边的青布道袍的道士守在门口。香客们只许在门廊上叩拜。因为人数众多。所以，连门廊上也不能逗留太多，通常时叩了头。许了愿就得走。然后，等在玉石台阶下的另一批香客立刻补上。
　　沐晚见了。不禁摇头轻笑：“无论什么，一旦跟皇家沾上边，规矩就多了起来。”
　　不料，香香“扑哧”笑了：“姐姐，你知道正殿里供得是哪位神仙吗？”
　　沐晚见她笑成这副德性，猜测供的那位神仙定不寻常。好奇心大起，她放出神识查看。
　　哪知，她先是看到了数不清的五光十色的泡泡。它们争先恐后的向她飞来，落在她的身上，不见了。
　　“这是……”沐晚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这是我的道场？”
　　“是的呀！”香香调皮的抱拳，“青袍剑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沐晚一头雾水。
　　香香飞快的向她道出除魔观的来历。然后，指着两边的侧殿说道，“左边的侧殿里供奉着你当初划在地上的字，他们说是‘劝世仙迹’；这边供奉着一截剑痕，被称为‘除魔沟’。两样都被称为‘京城至宝’。”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吃吃发笑，“香客们深信两样‘至宝’有不同的功效。‘劝世仙迹’可令人迷途知返，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除魔沟’主正气，可去晦气，防小人。”
　　沐晚大乐，戏道：“正殿有什么效用？”
　　“正殿里供奉着你的神像，效用可大了。京城里都编了童谣呢。”香香故意掰手指，一条一条的数着，“升官发财，保平安，药到病除，求长寿……”
　　沐晚大汗，赶紧叫停：“怎么搞得这么夸张？”她只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小修士而已，真心做不到哇。
　　香香撇撇嘴：“你做不到，但是观里的道士做得到哇。观主是太上皇。里面的道士是宗室子弟。每逢初一，皇帝下了朝，也会带着皇子皇孙都会过来当一天道士呢。有什么冤屈，上这里烧香，比去官府告状管用得多。京城人们都知道。”
　　“有道理啊。”沐晚挠头，“呵呵，看看我的神像是什么样儿。”
　　好吧，香香直接笑喷了。
　　沐晚真的被雷到了，摸着自己的脸，说道：“我的脸有这么黑吗？还有，我哪有这么凶？那眼睛瞪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香香敛了笑，眼波流转，轻声提议道：“姐姐，太上皇亲自帮你照看着道场呢，他快要过寿了，要不，我们也给他撑下场子？”
　　沐晚警觉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香香指着正殿前的两株一人多高的牡丹，说道：“这两株花是太上皇的至爱，特意从皇宫里迁出来的。可是，到了这里后，一直不曾开过花。其实，这两株花是在迁栽的时候，被人暗伤了主根，不死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开花？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拿这两株花做文章。私下里嘀咕，说蓝袍剑仙也不见得有多灵验。这个月，甚至有人上书谏言，道教过盛，佛学被抑，不利于长治久安呢。”
　　沐晚问道：“朝廷禁佛了？”
　　香香摇头：“哪有。这里的香火好了，周边的寺庙香火自然就清淡了。庙里的尼姑和尚们坐不住了呗。”
　　沐晚冷哼。说道：“现在并不是牡丹开花的时节。你让它们现在开花。恐怕有心人又要说是怪力乱神，非祥瑞之兆。”
　　香香愣住了：“啊，还会有这样的说法？”
　　“朝堂上的事。复杂着呢。”沐晚叹道，“这个道观在四年多前就盖好了。两株牡丹也是从那个时候迁栽过来的。也就是说，这步棋，背后之人早在那时就布下了。一直隐而不发，就是在等候良机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就算开了花，他们也会有另一种说法的。”
　　香香泄了气。
　　沐晚又道：“不过，这两株牡丹何罪之有，遭人毒手？你治好它们吧。明年春天。它们花开满枝，那些人就无话可说了。”
　　“是。”香香用回春之术医好了两株牡丹。
　　接着，沐晚带着香香离开除魔观。在附近寻了条僻静的巷子。她伸出右手，飞快的掐算起来——自从识海里有很多金色光点后。沐晚发现自己象是突然开了窍一样，研习金莲峰广茂老祖的功德传承变得容易多了。最近，她都在空间里学习掐算之术。呵呵，算得还挺准的。比如说，她可以准确的推算出空间里的每一株灵草什么时候抽新叶。这一点，连香香都直道神奇。
　　沐晚决定帮太上皇算一算运程。她的道场全是太上皇罩着呢。只要太上皇不倒，除魔观谁也撼不动。
　　结果，她算出，太上皇正在经历生死之劫。若是能冲过此劫，他又有十三年好活。
　　“香香，查探一下，太上皇的近况。”
　　香香查看了周边草木的记忆，说道：“太上皇应该是病了。这两个月，太医院的院使大人每天都会亲自去观里。以前，太医院是每个月的月底派一名太医去观里请脉的。”
　　“走，去看看。”沐晚说道。
　　绕到除魔观的后院，香香又查看了院中的草木记忆，很肯定的说道：“太上皇确实是病得很重，已经卧床近一个月。哼，怪不得有人开始在朝堂上对除魔观发难呢。”
　　两人翻过高高的院墙，直接进入太上皇的寝殿，翻身飞掠上大梁。——虽是道观，但是，后院无论是建筑的格局，还是殿内的摆设，都是遵循皇宫的制式。
　　寝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龙床上的黄色绫绸帐轻垂，两名年轻的道士静静的守在床前。
　　沐晚放出神识。帐内，床上躺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面若金纸，正在昏睡。他半张着嘴巴，发出浑浊的呼吸声，跟拉风箱似的。
　　屋里摆着好几盆花木，香香查看了它们的记忆，用神识说道：太医院的院使大人说，太上皇是‘邪风入体，饮食不当’。切，其实就是老头儿一直有点风寒，病根没除，上个月多吃了几个螃蟹，禁受不住，拉肚子拉的没人形了，然后，十五那晚还要硬挺着出来赏月，又受了寒，搞得病情加重。院使大人见老头儿身体虚弱，又有些年岁，只敢用三成药剂，所以，就拖成了这副德性。
　　沐晚问道：可以治好吗？
　　香香的神色极其轻松：现在还只波及肺脏，小毛病啦，没问题。
　　于是，沐晚取出两张瞌睡符，噗噗的打在两名道士身上。
　　两人翻下大梁，来到龙床前，揭开帷帐。
　　香香眼珠子一转，笑道：“姐姐，香香治好老头儿后，你跟他说几句话，如何？”
　　沐晚意会过来，啐道：“就你鬼子点多。”
　　香香用衣袖轻轻从太上皇身上拂过，洒下一道轻烟似的木灵气，笑嘻嘻的说道：“好了！”说完，她化成一道绿光，闪身藏进空间。
　　床上，太上皇悠悠醒转。
　　沐晚手提青云剑，站在床前，说道：“醒了？”
　　看到自己的床前立着一名身着镶黑边的青布道袍的年轻道士，面生得很，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而两名内侍刚站在床前，象是睡着了。太上皇微怔，旋即，他翻身爬坐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青袍剑仙？”
　　沐晚笑盈盈的颌首。
　　太上皇长跪在床上：“供奉了您好几年，一直不知大仙名讳，请大仙赐教。”
　　沐晚说道：“我是佘凌。”说着，她闪身进了空间，同时收走了两道瞌睡符。香香说，燕云城的事已经传遍京城，无人不知佘大仙。而太上皇做了几十年的皇帝，精明着呢。她只要略微提点一下就行。
　　“佘凌？佘大仙！”太上皇眼前一亮，喜道，“真的有佘大仙！”
　　两名道士醒来，惊呼：“太上皇，您……”
　　很快，原本死寂的除魔观后院热闹了起来。
　　第二天，沐晚和香香去庙会。庙街里，人们在绘声绘色说着青袍剑仙显灵的事。
　　“青袍剑仙昨天中午显灵了，治好了太上皇的病。”
　　“原来，青袍剑仙就是佘大仙，佘大仙就是青袍剑仙！”
　　“真的？啊，我要去除魔观好好拜一拜！”
　　“明天去吧，今天观里做法事，圣人亲临，不让进。”
　　很快，燕云城那边的事情也有了定论。
　　大周天子下旨：原燕云城府令潘犯庆云，勾结妖邪，冒充城隍，妖言惑众，祸害全城之百姓，罪大恶极，家产充公，诛满门。
　　与圣旨一道送过去的，还有一道御笔亲书的横匾：侠义燕云商会。从此，燕云商会誉满大周，被敬称为“燕云侠商”。
　　燕云商会筹集的善款，替受灾民众盖了新房后，还有节余，经商议，他们在东郊向阳的山坡上修了一座佘大仙庙。关于佘大仙的传说，在燕云城比比皆是，但是，唯有那里是全城人公认的佘大仙最先显灵的地方。
　　于是，沐晚有了第二款神像。呃，这一款的更加威猛：还是青袍道士打扮，他长着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右手拿着宝剑，左胳膊上缠着一条火龙，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每次出门走货，出发之前，人们都会去庙里烧香求一道平安符。是以，但凡燕云侠商走货，连镖师都不用请。因为盛传他们有佘大仙庇护，万枪不入，又是皇帝御笔亲书的，所以，黑、白两道都不敢找他们的麻烦。
　　而事实上，燕云的商队是各地的城隍老爷在暗中庇护——燕云城的城隍老爷回冥司述职，不但没有受罚，反而被冥王判为有功，破格提拔，当上了冥司副判官，统领炎华界的城隍。副判大人很感激沐晚，遂私底下跟各地的城隍们打了招呼。是以，城隍老爷们对在自己地面上走货的燕云商队照拂有加。
　　次年春天，大周京城除魔观正殿前的两株牡丹盛放。同一株树上，竟然开出红、黄、粉、白、绿五色的牡丹花，富丽堂皇，艳冠京城。一时间，观者云集，成为京城又一盛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299章　百草会
　　
　　在京城里逛了一天，沐晚与香香很是尽兴。尤其是香香，既吃遍了庙会上的各种特色小吃，又买到了不少新鲜的话本和好玩的小玩意儿，可谓收获满满。
　　夜幕降临，两人自东门出城。准备寻一个僻静无人的树林子，祭出祥云返回宗门。
　　不想，在路边的一棵大榕树下，有一位锦袍中年男子向她们俩招手：“沐道友。”
　　他面色红紫，留着三缕黑色长须……面生得很。
　　沐晚愕然的站住。
　　锦袍男子笑容可掬的抱拳：“在下是京城的城隍。”
　　他得知沐晚要离开，是特意赶过来送行的。
　　沐晚带着香香走过去，与他见过礼，好奇的问道：“阁下怎么知道在下的？”
　　城隍老爷笑道：“天下城隍是一家。而且，副判大人也特意支会过在下。”
　　见她面现疑惑，城隍老爷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位副判大人是昨天才上任的。说起他来，沐晚并不陌生——原燕云城的城隍老爷。现在，他统领整个炎华界的城隍。
　　京城的城隍老爷得了指示，是特意来给沐晚送行的。
　　“备了几碗粗茶，沐道友歇歇脚儿。”
　　香香站在沐晚身后，闻言，神情微动。
　　沐晚也想起了功德茶。道了谢，她走到大榕树下。
　　灵光一闪，大榕树不见了。她走进了一个四角凉亭之中。
　　亭中有一张方几，两条鼓凳。
　　方几上摆有两只白玉盖碗。
　　“请上座！”城隍老爷将香香当成了侍从，所以没给她备座。
　　香香毫不在意。沐晚在城隍老爷对面坐下后，她很自然的站在其身后。
　　闲聊几句后，沐晚将话题引到了功德茶上面。
　　城隍老爷的答案令大家有点失望——功德茶。是有的，非卖品。此茶是城隍自愿将自身一半的灵力和功德化到茶水之中，而形成的。所以，除非积下大功德，打动了城隍，才能喝到。并且，只有第一次喝了功德茶。才能凝出功德金光。若是非人族喝了功德茶。则会凝成功德金圈，在度劫时有大用。而以后再喝，其效力。与冥界寻常的灵茶没什么两样。
　　离开前，城隍老爷送了一份京城的土仪给沐晚。
　　而沐晚回赠了上品的蕴灵丹和聚神丹各十瓶——常龙试过这两味丹，说对修为大有裨益。而这位城隍老爷自报是十级鬼兵修为，所以。这两味丹，于他肯定也有用。
　　果然。城隍老爷打开丹瓶，发觉丹香内敛，比市面上出售的上品蕴灵丹要好许多，很是喜欢。得知这些丹都是沐晚自个儿炼制的。他拿出十份蕴灵丹的药材，以及两万块下品灵石，想与沐晚换购三瓶同品质的蕴灵丹——每一瓶是十枚蕴灵丹。三瓶共计三十枚。这是行价。
　　十份药材，沐晚现在能炼出一百多枚上品蕴灵丹呢。所以。她爽快的答应了，另外附赠了蕴灵丹和聚神丹各五瓶，请他平时费心照拂沐三爷一二。
　　“这是自然。”照顾自己地面上的一个凡人，对于城隍来说，是举手之劳。他满口应下。
　　皆大欢喜。
　　辞别城隍老爷，沐晚与香香走出凉亭，回头看去。
　　凉亭不见了，就连路边的那棵大榕树也消失了。她们俩站在一处无人的荒野里。
　　夜色渐浓，周边起了薄雾。
　　“走，回宗门。”沐晚招呼香香，祭起祥云。晚上，人们都安置了，正好御剑赶路。
　　有香香的血脉压制，一路上，她们连个妖影都没有见到。
　　天还没亮，她们飞越了绝魔山脉。
　　赶了大半宿的路，沐晚也乏得很，在千里荒丘的腹地降下祥云，与香香进入空间，略作休整。
　　待外面天色大亮，旭日东升，沐晚也睡足了觉，准备走出空间，赶往如意城。
　　这时，有一队人朝这边走来。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都是炼气期修为。每个人都提着一柄尺余长的玉锄，后腰上挂着一只大竹筒。
　　沐晚挑了挑眉：是一支挖七星沙虫的小队伍。
　　他们应该在荒丘里找寻了许久，身上的衣服都被露水浸湿大半，形容疲惫。
　　最前面的那名壮汉应该是头领，他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好了，先歇息一刻钟。”
　　其余四人闻言，都一屁股坐了下来，纷纷取出水囊或干粮，闲扯起来。
　　有人抱怨道：“这活没法干了。在这鬼荒丘里刨了小半个月，没日没夜的，赚不到两块灵石！”
　　“是啊，去年的沙虫就卖不起价。原以为今年会好一点。结果，价格更低。明年，我不来挖了。”
　　“我也是。”
　　“盛源堂太黑了。要不，我们自己拿到金银谷去贩卖？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呢。”
　　其余人的眼睛亮了。
　　他们的头领却哼道：“隔着五千多里地呢。等你赶到，百草会只怕已经结束了。而且，我听说，光进场费就是五块灵石。就这几条沙虫顶上天去，也卖不到五块灵石。”
　　其余四人皆呵呵，不再做声。
　　一刻钟后，五人起身，继续边走边寻觅。
　　香香问沐晚：“姐姐，他们说的百草会好象是一个售卖药材的庙会？”呃，她向来是活学活用。
　　沐晚摇头：“没听说过。先去如意城打探一二。如果是的话，我们也去逛逛。”炼丹是需要大量的药材的，她不能老是依靠各位尊长给她提供药材。
　　“好的呀！”
　　待那队人走远了，她们俩先后从空间里出来，祭起祥云，飞往如意城。
　　进城后，香香通过查看盛源堂附近草木的记忆。查出了百草会的相关资源。
　　和她猜测的一样，百草会就是一个为期三天的大型药材交易会。它是东华洲西北部的一件盛事。每年的九月十七日，这一带的大药商都会赶到金银谷参加。会上，不仅有大量的常见药材，而且也不乏天材地宝。
　　“金银谷在如意城的正东方，距离有五千多里。”香香如是说到。
　　今天是九月十六。沐晚笑道：“时间上完全来得及。我问问老常，看他想要采购什么药材。”遂发了一道神识过去。叫他准备好清单。
　　常龙很快回复：好。
　　出了如意城。沐晚又祭起祥云，载着香香向金银谷方向飞去。
　　下午，她们在祥云上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大山谷。有不少修士正往谷中赶去。
　　祥云很是醒目。所以，沐晚在附近寻了个僻静的山头，降下祥云，与香香步行过去。
　　但是。她们被拦住了——谷口有一队炼气后期的修士守着。一名守卫问她们俩要药商令牌。
　　“什么药商令牌？”沐晚不解的问道。
　　守卫看了一眼她们俩，问道：“两位前辈不是与会的药商吗？”
　　沐晚摇头：“我是来购买药材的。”
　　“哦。原来是散客。”守卫解释道，“百草会前一天是各大药商集中交易。后面两天，才轮到散客。两位前辈，过两天再来吧。”
　　还有这样的规定。沐晚挑了挑眉。与香香离去。
　　拐了个弯，香香将沐晚拉进路边的小树林里。
　　“姐姐，要不我们土遁进去？”
　　沐晚想了想。说道：“行，明早我们进去看看。”她倒要看看。大药商集中交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与所谓的散客有什么不同。
　　第二天清晨，香香带着沐晚土遁，顺利进入谷中。
　　正中的大空地上搭着数以百计的帐篷，大大小小的。帐帘都高高掀了起来。一两个穿着黑风斗篷的修士坐在帐篷门口，跟前摆着一条矮几，上面摆着一些储物袋。每个储物袋上写着药材的名字。
　　在各帐篷之间流连的修士们也大多穿着黑风斗篷。那些没有穿的，沐晚看不出他们的修为。香香用神识告诉她：这里有不少金丹真人。
　　呃，在元婴大多避世的东华洲，真人们确实是很强悍的存在。
　　沐晚只有一顶黑风斗篷，正是当年初到修真界，参加拍卖会时，师叔赠给她的那一顶。
　　所以，香香只能暂时藏进空间里。
　　混在人群里，沐晚先到处转了转。
　　很快，她弄明白了大家交易的流程与要求：首先，所有的药材都是用一样的棕黄色下品储物袋装盛。但是，储物袋是非卖品。不过，如果一次买走整只储物袋里的药材的话，储物袋是赠品；其次，这里的交易都是以百份为单位的，叫做“手”。最小的交易量都是一百份，即，一手；其次，所有的药材都是可能议价的。可先看货色，再询价、议价；还有就是，所有的药材都不问来历。品质的高与低，全凭买者的一双慧眼自行判定。高价买到差货者，叫做道行不够，后果皆自负。
　　有香香在，沐晚倒不担心买到伪劣药材。只是，头次参加这样的交易会，她不太清楚各种药材的价格。而这里的交易量又这么大，不懂行情的话，那么，吃亏可不是一点两点。
　　这时，黑夜发了一道神识给她：我帮你看着。
　　沐晚挑眉——差点忘了黑夜可以读解元婴以下修士的心思。
　　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沐晚主要是想配一些蕴灵丹和聚神丹的药材。另外，她的丹火已经升级为二品丹火，理论上是可以炼制四转丹和五转丹。那要用到很多中、高级的药材。广仁老祖没料到她的丹火升级会这么快，所赐的药材主要以中级药材为主。所以，她要自己配一些高级的药材。
　　还有，常龙给了她一张清单，上面有十余味药材。其中，有两味药材并不常见，可能要费些力气找寻。
　　沐晚很快的制订了一个购买计划。她首先想买的是五十年份的穿心莲。它是一种比较常用的中级药材，很多象聚神丹一样的三转丹，都有用到它。
　　
　　第300章　扫货
　　
　　整个百草会有近千余个交易帐篷。其中，贩卖穿心莲的五十多家。不过，有九成都是三十年份以下的。储物袋上标明有五十年份以上的，真心不多。
　　沐晚在一个交易帐篷前站住，指着几案上一个标明“五十年份穿心莲”的储物袋，问道：“怎么卖？”呃，斗篷把她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尖锐的女声。
　　帐篷里只有一个身着黑风斗篷的修士盘腿坐在长几后面。
　　闻言，修士用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一千块下品灵石。”这里的规矩是，以“手”为单位报价。所以，他的报价是：一百份五十年份的穿心莲售一千块下品灵石。
　　“我先看看货。”这回，沐晚的声音也变成了男声。
　　“请。”摊主打开了这只储物。里面一共有二十堆穿心莲，每一堆就是一手。
　　香香立刻用神识说道：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