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娇-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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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是四人之中唯一没有在仙君们面前挂号的。她从空间里出来。查看了马尾藻们的记忆。
　　近一个月以内都没有大人物来过码头！
　　空间里，沐晚他们三个收到她的神识传讯。皆忍不住欢呼：“太好了！”
　　从这一站开始，他们准备换船。
　　进城买票的任务自然落到了香香头上。她幻成水母妖的样子，罩着黑风斗篷，进城去买票。
　　事情很顺利，不到半个时辰，她便通过本命契约给沐晚传讯：已经订了一间乙等舱。宝船现在还没到港，明天清晨出发。
　　现在才刚过傍晚。离开船还有一宿的时间。香香买到船票后，又去坊市里大采购。
　　而他们先前坐的那只宝船，在码头上停靠了三个时辰之后，竟然只等到了不足四成的船客返回。原来，见城中一片安详，大多数的船客临时决定提前下船。
　　船长好无奈。破例在码头上又等了两个时辰。却没有等到更多的船客，他只好下令启航。
　　次日清晨，沐晚他们换乘的那只“玉鲸号”宝船驶进码头。此船只跑浅海区，属于中短途船。船形硕大，比深海宝船大了两圈。他们只能搭乘三站。到了蝎子滩还要再换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他们的情况很特殊呢。不敢再坐甲等舱，也不可能与陌生的妖族同住一间舱房，是以，他们只能包下一整间乙等舱。这两天有三班船经过，却只有“玉鲸号”还有空房间。
　　香香通过马尾藻地潜到船底，偷听船内的情形，并且通过本命契约，即时向沐晚汇报。
　　沐晚和常龙经过仔细的分析，一致认为船上没有异样。
　　于是，在开船前的一刻钟里，沐晚召回香香。她用变幻术又幻化成筑基期的水母妖，匆匆上了“玉鲸号”。
　　他们的舱房是乙三十四房，在乙等舱的中间位置。进去后，沐晚立刻关紧舱门，唤出香香，先把房间细细的检查一番。
　　发现没有异常后，沐晚终于真正放下心来——总算摆脱那些仙君了！
　　中短途船的船票价格相对要低了三成多。主要原因是，船上不包饭的。对此，沐晚他们是举双手赞成的。这样的话，不会有侍者每天过来通知用餐。他们进入舱房后，直到下船之前都可以闭门不出。
　　乙等舱的房间比甲等舱要小得多，却一字排开的摆了三张床。所以，房间里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而那三张床也是简简单单的木床。香香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安顿好后，她和沐晚一起进入了空间里。
　　“姐姐，看香香都淘到了什么！”好吧，想向大家展示这次扫货的成果，才是她急吼吼的进入空间的最主要原因。
　　绿光一闪，西北角的空地上立刻堆起了一座小山。
　　有书，各种海货……其中，最显眼的当属那几张样式各异的红珊瑚大床。
　　香香上前，伸手摁了摁其中一张床的床垫：“姐姐，这床比先前船上的那一张还要舒服。店里总共就只有六张现成的，香香全买下来了。我们一人一张，还有两张当礼物可以送人。”
　　“你喜欢就好。”沐晚抚额。四人之中，除了这只妖精，其余三个都是苦修派，长年累月的泡在练功室里，哪有那闲功夫去享受这么舒适的豪华大床？
　　黑夜扫了一眼六张床，说道：“我可以试着在上面加铸聚灵阵。”对于这种于修行无用的俗物，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算起来，这是香香头次送礼物给他，那就尽量改一改，用上吧。
　　常龙的第一反应是有些窘。因为他生前所在的凤岐国，床是聘礼三大件中的一件，不能轻易送人的。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由怔住。原来，过了一千多年，他还是无法完全忘却凤岐国。
　　暗中叹了一口气，他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这份礼物，向香香道谢：“多谢香香姑娘的美意。”
　　“一件凡俗之物而已，没什么的。”香香笑嘻嘻的摆摆手。
　　这次添置了大量的新鲜食材，必须马上分类处理。清洗、挑拣、去壳、干制……四人都是熟手了，也忙活了小半天。
　　收拾完后，香香笑道：“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啊。这些食材，再加上空间里出产的灵米，足够我们闭关十年的。”
　　此话说到了其他人的心坎里。这十几年来，他们在东华洲也算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如果不是与那些仙君偶遇，他们几乎都忘记了什么叫做危机意识。
　　幸运的是，仙君们此行并不是为他们而来，也没有把他们四个放在眼里。费尽心机，东躲西藏，他们终于躲过此劫。对此，沐晚总结道：仙道之上，危险重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走一步看三步，同时，还要记得留一条后路。
　　中短途的船沿途靠岸时只停留半个时辰，故而，接下来的两次靠站，只有香香出了空间去房间里警戒，而沐晚他们三个仍然呆在空间里修行。
　　六天后的午后时分，蝎子滩到了。“玉鲸号”又一次靠岸。
　　沐晚又变幻成筑基期的水母妖，混在妖群里下了船。
　　浅海区的水草比深海里要繁茂许多。随处可见各种海藻。她选了一处浓密的裙带菜丛，快步钻入其中。
　　香香从空间里出来，查看这些裙带菜的记忆。不一会儿，她得出结论：这一带，有近十年没有大人物来此，金丹境就可以横着走了。
　　尽管如此，计划依旧，还是由香香去城里买船票。
　　过了一刻多钟，香香通过本命契约传讯：姐姐，与这里相隔五百多里，有一个叫做火焰岛的地方。十天后，是岛上一年一度的浴火节。据说很有意思。我们也去看看吗？
　　沐晚问道：知道火焰岛和浴火节的具体情形吗？
　　香香：香香去查。
　　沐晚将这则消息告诉了黑夜和常龙，问道：“你们俩想不想去？”
　　“浴火节？”黑夜摇头，“不感兴趣。”
　　常龙说道：“如果只是寻常的节日，我也不想去。”
　　转眼，空间里过去了三天多。香香兴冲冲的回来了。她不但搞到了火焰岛的地图，而且还有浴火节的详细资料。据她所查，火焰岛是住的是一群蓝嘴红背的海鸟妖。它们自认为是火山之神的后代，每年都要在这个时候在岛上燃起熊熊大火，在火堆里唱歌跳舞，祭祀他们的远祖火山之神。
　　黑夜咋舌：“这些鸟妖不会被烤熟吗？”
　　香香摇头：“每年的浴火节都吸引了很多海妖过去看热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海鸟妖被烤熟的。”
　　常龙有些心动：“有可能是有避火的秘密法门或者法宝吧。”
　　“那就去看看吧。”沐晚说道。
　　
　　第448章　大误
　　
　　才三百多里远，对于海妖们来说，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距离”。他们稍微游一会儿，就到了。所以，没有专门的船去火焰岛。
　　香香说道：“蝎子滩就是一座小城。城里城外，香香都看过了，近段时间内，没有象仙君那样的大人物出现过。而且，城里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鲜事物。而火焰岛那边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岛屿，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从她带回来的地图，沐晚也注意到了。火焰岛是在一个大型海岛群的边缘。而且，这里离西炎洲大陆的最南端仅有万里之遥。她点点头：“也好。我们去这些岛上看看，可有西炎洲佛修渗入的迹象。”一路走来，她可以断定，深海里的海族们与西炎洲的佛修之间，也是往来无多。那么，海岛上的妖族呢？
　　于是，四人商定后，决定等到清晨的时候出发。一来，要深入陌生的海岛群，要做一些准备；二来，这里不比无忧城，白天出来活动的妖族要少许多。
　　又在空间里呆了数天，外面终于现出了第一道霞光。确定仙君们没有到过这里，沐晚服下妖灵丹，化成一只金发碧眼的海蛇女妖，脚踏着一簇“浪花”，一路南行，前往火焰岛。
　　这朵“浪花”是黑夜为了此行，特意为她赶制的一件水行法宝。外形看上去是一簇浪花。它也是目前必须的代步工具。深海里的妖族都不擅飞行。她身为金丹境的海蛇大妖，却没有自己的本命水行法宝，反而脚踏祥云在空中飞行，一看就是个假的。不过，这件水行法宝只是件寻常的宝器。并不是她的本命法宝，用来唬弄人，充门面的。
　　“浪花”的速度很快，三百多里的海路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只是沿途，沐晚有留意到，无论是风向和海水流向都有些异常。貌似和她之前看到的不同。之前偶遇仙君们的心理阴影还没完全散尽呢。遂用神识告诉香香，问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香香很快回复：哦。这叫海流。是海藻们告诉香香的。现在的海流叫冷流。是逆向的。等浴火节的时候，恰好有正向的温暖的海流经过。那时候，从蝎子滩去火焰岛是顺流而行。更便利些。
　　沐晚明白了——原来海水的流动和陆地上的风也一样啊，不同季节，风向是不同的。
　　这是坐在宝船里无法体会的现象和经验。
　　火焰岛是座典型的火山，不算小。山体呈圆锥形，除了山脚有一圈茂密的丛林外。其余地方皆是裸露的锈红色山岩。
　　隔岛还有数十里远，沐晚便往身上打了三道隐息符。为了不惊动岛上的海鸟大妖，她没有用神识查探，而是靠近去。用气息感知岛上的情形。修为有限，而岛不小。她的气息感知范围恰好能覆盖住对面的这半边岛。
　　结果，她发现。海鸟妖一族聚居在朝南的山脚丛林里。一些粗壮的树梢上，有一些用树枝。还有宽阔的树叶，搭成的人字形简易窝棚。海鸟妖们就住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窝棚里。现在，窝棚大多数都是空的，在正中间的位置都有一个厚实的大藤盆。里面铺有厚厚的干草，装的是比鹅蛋还要大两号的青皮蛋。多的有十来只，少的也有五只。不用说，这些肯定是海鸟蛋喽。
　　另外，沐晚还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大窝棚：首先，它是圆形的；其次，它是最大的，比一般的人字形窝棚要大五倍；第三，它恰好位于所有窝棚的正中央；还有就是，大窝棚里有二十来道气息。
　　十多只长着灰色绒毛的幼鸟围着一个圆形的大盘子，叽叽喳喳的在进食。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几个鹤皮鸡骨的老妖也聚在一起，正在织补一张巨大的粗鱼网。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筑基初期。
　　在大窝棚底下的草丛里，蹲着两个长着火红头发，嘴巴发蓝的青年男子。他们俩都一手执木盾，一手拿着长矛，赤裸着上身和两只腿，腰间系着一条尺多长的鱼皮裙。应该是负责警戒的。他俩是此刻岛上唯二的两个壮年海鸟妖，一个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另一个的修为还低一些，是筑基初期。
　　其他的成年海鸟妖呢？
　　沐晚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鸟和人类的作息习性很相近，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也就是说，现在，大多数的海鸟妖们应该是出去捕食了。
　　而用来搭窝棚的墨绿色阔树叶也引起了她的兴趣——山脚的树丛里完全没有这种阔叶树。海鸟妖们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的阔树叶呢？
　　会不会是岛的另一面呢？往双腿里注入一道灵气，沐晚加快速度，绕到火焰岛的另一面。
　　这一面应该是刚刚被狂风侵袭过。山脚的树丛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小半，大多数都折枝断叶的。断口很新，就是近期落下的。废墟里还可以看到一些残旧的阔树叶。并且，这一面也没看到长有阔树叶的树。
　　沐晚了然：难怪她觉得先前看到那些窝棚都是新的。原来，海鸟妖们才搬的家。很明显，狂风之前，他们是住在岛的这面树丛里。
　　她表示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些海鸟妖宁可搬来搬去，也不迁到一个没有狂风侵袭的安乐之地呢？还有，他们为什么对阔树叶这么执着，而不就近取材，直接岛上现有树叶或者草搭窝呢？
　　甩甩头，她从这一面上了岛，心道：近墨都黑，我也象香香一样喜欢打探八卦了。
　　沐晚收起“浪花”，直径穿过铺满碎石子的海滩，快步走进最近的草丛里。
　　环视四周，她用神识说道：都出来吧。
　　香香在空间里早就坐不住了，是第一个跑出来的——那些青皮鸟蛋好大喽，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黑夜和常龙差不多同时出来。两人都被香香加了禁制，在空间里没法看到外面的情形。是以。他们出来后，都迅速的查看四周。
　　和香香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沐晚深谙她的禀性，无奈的吩咐道：“香香，先打探岛上的情形。”先前，她心里感到了一丝怪异，却又说不明道不清是觉得哪里古怪。看到香香这副吃货相。她才反应过来：大多数的窝棚里都有海鸟蛋。既无妖看守，又无阵法或禁制守护，大大咧咧的搁在那里。就不怕被偷食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香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点头称是。
　　她选了一株幸存的大树，把一只手放在它的树干上，查看其记忆。很快。她的脸上现出狐疑之色。
　　“怪哉。”嘟囔了一句，她又换了另外一棵大树。
　　沐晚见状。意识到火焰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果然，半刻钟后，香香神色古怪的说道：“那些鸟蛋天生带有火毒，不能吃。”
　　“火毒？”沐晚不解的问道。“是什么？”
　　香香摇头：“具体是什么，这里没有通了灵智的植物，所以打探不出来。香香查看到的情形是。因为这种火毒，每个月都会有一些海鸟蛋坏掉。还有。海鸟妖们要数十年才会产孵一次。而且，海鸟蛋的孵化期很长，似乎要好些年。由于海流带来的狂风，他们每年都要来回搬一次。几天前，他们才搬到那边去。大概在两个多月后，他们又会搬回来。年年都是这样。那些没有坏掉的海鸟蛋都放在大藤盆里，来来回回的，到孵出来之前，要被搬动好多次。还有，这边只能看到孵蛋，从未有生蛋和小海鸟破壳出生的情形，应该是在那边吧。香香再去那边看看。”她有些提不起劲——不能吃的鸟蛋，真的让人好沮丧！
　　沐晚吩咐道：“小心点。主要查看浴火节的情形。”
　　“知道了。”香香挥挥手，往鸟的另一边走去。
　　“我去火山口看看。”黑夜说道。
　　常龙也道：“我陪黑爷一道去。”
　　沐晚点头：“我在这里等你们。”上面的火山口，她用气息感知过了，是凹下去近十丈的圆形巨坑。坑中寸草不生。底部堆着很多乱石，有些缝隙里隐约透着红光。比青木峰的那座火山规模小得多。那些红光是翻滚、炙热的火山岩浆发出来的。她在炼丹室里见得多了，没必要再上去查看。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山脚转一转。向阳的草丛里爬满了紫云藤。貌似有几株是百年份的。紫云藤在东华洲早已绝迹。相关介绍，她在老祖所赐的一本藏书里见到过。
　　黑夜和常龙结伴，有如两只大鸟，一前一后，嗖嗖的，向山顶的火山口飞掠而去。
　　香香的速度很快，不出一刻钟，回来了。那时，沐晚正蹲在草丛里，挖一株百年份的紫云藤。
　　“姐姐，香香知道浴火节是做什么了！”香香一脸八卦的跑过来。
　　沐晚也完整的挖出了这株紫云藤，盘成一团，收进一只玉盒里，起身问道：“做什么用的？”
　　“给海鸟蛋清除火毒！”香香说道，“海鸟妖们从火山口取来火种，生起一堆堆的大火，把没有坏掉的海鸟蛋用特制的药泥包裹着，放在火堆附近。祭司一边念咒语，一边在火堆里飞快的穿行。所有的成年海鸟妖也都跟在祭司后面，应和着祭司。看上去，他们就象是在火堆里唱歌跳舞一样。海鸟蛋在孵化出来以前，每年都要清除一次火毒。他们宁可一年搬两次家，也不肯搬离这里的原因是，特制的药泥要用到火山口的火山灰。还有，所有的海鸟妖都坚信他们的咒语能避火。所以，他们在大火里穿来穿去，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
　　哦，原来是个大误会。沐晚又问道：“查到了咒语的内容吗？”
　　香香摇头：“是一种古怪的语言，完全听不懂。”
　　
　　第449章　百年份的紫云藤
　　
　　“海妖们想抢海鸟蛋？”沐晚恍然大悟。她自认为对妖族是有一些了解的。他们无利不往。区区一个“好玩”还不至于吸引附近的海妖争相过来看热闹。
　　香香摇头：“他们倒是想。奈何海鸟妖太强悍，他们抢不到。他们主要是冲着炙烤过的药泥灰来的。”
　　应该是蝎子滩的海妖们很看重炙烤过的药泥灰，封锁了相关消息，所以，连她也没能打听出来。还好，她提前赶到这里，查看了那边树木的记忆，从而得知，整个浴火节的关键点就是那些不起眼的药泥灰。
　　当外面包裹的药泥被烤半湿半干时，海鸟妖们会把海鸟蛋刨出来。他们将外面的药泥剥掉，随手扔进火堆里，带着蛋离开海滩。
　　等他们都回到了树林里时，潜伏在周边海域里的海妖们便会争相上岸。他们会为了火堆里的药泥灰大打出手，争得你死我活。最后，火堆熄灭，往往是，最强的海妖瓜分了那些被炙烤过的药泥灰。而海滩上也会留下许多海妖的尸体，和动弹不得的重伤员。
　　而这些海妖不知道的是，他们走远之后，先前回到树林里的海鸟妖会男女老少举族出动，兴高采烈的捡走海滩上所有的尸体和重伤员。
　　这些将统统沦为他们全族人的食材。海鸟妖们将之切割成块，精心烤制。象过节一样，举族上下海吃海喝一整天。吃不完的各种肉块，先用海盐腌制三天，然后摊在海滩上晒干，最后用树藤串起来，挂在窝棚上。此后两个多月里。岛上都是枯水季节，这些干货就是全族人的口粮。
　　沐晚听完，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好奇的问道：“知道配置药泥的方子吗？”
　　香香摇头：“查不出来。附近的海妖们都在打方子的主意。他们前仆后继，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也没能搞到方子。在海鸟妖里，也只有祭司知道方子。采药、配药、和药泥。每一个步骤。祭司都是亲力亲为。尤其是后两个步骤，祭司是在专门搭出来的小石屋里独自完成的。石屋外，是族里最强壮的勇士们守护。为了防止海妖们幻化树木藤蔓偷窥。石屋周边三十丈之内，连清理得干干净净，连根小草都不能留下。所以，香香查不出来。药泥的方子是海鸟妖族最顶级的秘密。没有之一。”
　　沐晚吐出一口浊气。此药方事关全族人几个月的口粮，换作是她。也要当命根子一样保护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突然想起自己先前挖掉的那三株百年份的紫云藤，她一拍脑门，惊呼“糟糕”！紫云藤是一味镇痛、止血的良药。不过要百年份以上才有药用价值。如果用火烧之，还有迷乱心神，放大内心深处的欲望之效。药泥能让海妖们如此疯狂。搞不好里头就掺了些紫云藤。怪不得草丛里的那些紫云藤长得那么好，十有八九是海鸟妖们特意种的呢。
　　“怎么了？”香香的心猛然掉了起来。她很少看到自家主人这么失态的时候。
　　沐晚一边飞快的清理掉留在草丛里的脚印等痕迹。一边苦笑道：“我可能刚刚无意之间挖走了海鸟妖们的大宝贝。”说着，用神识联系黑夜和常龙：速速回来！
　　不到三息，从山顶飞下两条身影。正是黑夜和常龙。
　　“怎么了，姑娘？”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沐晚顾不得解释，吩咐道：“我们先离开此岛。呆会儿再跟你们解释。黑夜，你把我们留在岛上的气息全部清理干净。”
　　常龙见状，二话不说，向香香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进入空间里。
　　黑夜点头称是，张嘴吸食四人残留的气息。
　　沐晚匆匆的走到海边，取出“浪花”，放入海里，跳上去。想了想，她从左护腕储物空间里取出一只玉盒，抹掉上面残留的痕迹和气息，反手掷进那片向阳的草丛里。
　　“走！”黑夜身体一晃，拉出一串黑色的残影，追上她，也闪身进入空间。
　　沐晚踏着“浪花”，全速离开。照香香收集到的这一带的海岛图，往西北方向走一百五十来里，又有一个小岛，叫做长叶岛。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之后，遥远的海平线上，现出许多的黑点。那外出的海鸟妖们成群结队的飞回来了。他们一落到海滩上，便纷纷化成蓝嘴红发的男女老少。每个人手里都用阔树叶包着一些红色的小浆果。很快，原本寂静的海岛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一名披着一头火红的齐腰长发的少女看了看手里的食物，叹了一口气，跑到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面前，用稚嫩的童声问道：“祭司大人，今天采到的红玉果好少，根本就不够填饱肚子的。要拿出多少来供奉火神啊？”
　　周边的男女老少们无不手里的树叶小包，眼巴巴的望着祭司。
　　祭司看了她一眼，温声说道：“小乐儿，越是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拿出全部的诚心来供奉火神。这样，万能、仁慈的火神才会庇佑我们，让我们在浴火节里有一个好的收成。所有的族人才能安然度过今年的枯水季节。”说着，他拿出一个白色大海螺壳做成的斗碗，把自己带回来的红玉果分出七成，倒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