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娇-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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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规矩。半个月前，行程还没有确定，城主府已经向各商铺发了公文——城主大人出行当日，所有商铺都停业半天，率伙计去欢迎城主。要么交钱雇佣舞者，要么自己组织舞乐队。
　　玲珑阁也组织了舞乐队。伙计们全员参加。小武和小李亲自在最前面领舞。梅朵儿领唱。小姑娘粉雕玉琢，在队伍的中间，一边跳舞，一边放声唱着送行的祝福歌，抓住了整条街的眼球。她的五位母亲是寡居的身份，按照习俗是不能参加舞乐队的。难得的她们也齐齐出了门，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她们一个个伸长脖子，无比自豪的望着小梅朵，乐得合不拢嘴。
　　城主大人坐在步辇上，也被天籁般的童音吸引住了。他不禁侧身问身边的管家：“那个小女孩是谁？”
　　管家是他的心腹，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准确的知道他指的是。
　　“回禀主人，那是玲珑阁的舞乐队。听说玲珑阁收了一个小女孩当烧火的伙计。这个小女孩儿应该就是那个烧火的伙计。”
　　城主大人记起来了。哈哈大笑：“哦，原来她就是那个烧火的伙计呀！”
　　另一侧，慎言和尚一边走，一边刷刷的记录着。
　　城主大人瞥了一眼，眼底的厌恶飞闪而逝。
　　欢送的队伍一直延伸到城门边。
　　三扇城门洞开。尤其是中间的大拱门上，扎满了五色的鲜花。城主大人身份尊贵，自然是要从中间的大拱门出入的。
　　车马已经备好。五辆一模一样的豪华大马车整齐的停在城门外面。
　　城主大人随意的指了其中的一辆。
　　管家躬身领命。指挥众人把步辇抬到那辆马车旁边。
　　旁边。立刻有人出列，跪伏在地上。
　　城主大人扶着两个侍女的手，踩着人肉垫子。上了马车。
　　随后，侍女们分成四组，分别上了另外的四辆马车。
　　后面还有百来辆牛车，以及数以百计的羊、马等。车上装着此行的花销。以及城主大人进献给法王的礼物。
　　黑甲铁骑分成两列，护卫在队伍的两旁。
　　“呜——。呜——，呜——”，牛角长号响起。队伍正式出发。
　　后面跟着大量的牛车，还有奴仆、羊群。这样的队伍根本就走不快。出城十里，已经接近中午。而摩诃城地处西炎洲的最南端，这里几乎全年都是炎炎夏日。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官道。气温骤升。
　　黑甲铁骑侍卫们身上的铁甲被晒得发烫，一个个汗流浃背。
　　前面现出一片小树林。
　　终于。一骑快马从前面过来。传令官举着一面红色的三角小旗，大喊：“城主大人有令，进入小树林，烧火做饭！”
　　“城主大人仁慈！”人们感恩戴德，有序的进驻小树林。
　　黑甲铁骑护卫们进了林子后，顾不得身上发烫的铁甲，头一桩是给马儿卸甲。然后才是自己卸甲。
　　等到太阳偏西，队伍再次出发。这时，黑甲铁骑统一换上了轻便的皮甲。那些沉重的铁甲是重装。摩诃城已经数百年没有过战事，重装几乎已经成为了重大场合才用的礼服。
　　接下来，为了避开白天的高温，队伍昼伏夜出。但也走不快，一天只能行三十来里。
　　走了两天，前面也出现一个差不多的大队伍。
　　那是丽城的城主大人。他们同属一个法王管辖，两位城主大人又是世交。是以，约好一起去朝觐法王。
　　两队人马会合，杀羊宰牛，载歌载舞的搞了个小聚会，人仰马乏。一起休整半天，傍晚时分又出发。
　　结伴走了一天，前面有一支打着火把的队伍过来接应。
　　这是庆河城的城主大人派了使者来接应两位好友。
　　在这里，他们将坐船，与庆河城的城主大人一道去数百里之外的云城，法王宝殿所在的城市。
　　又是杀羊宰牛，休整半日，三队人马一起上船。一只近百艘的大船队铺满了庆河，浩浩荡荡的北上。
　　香香忍不住用神识向沐晚报怨：城主为了和这两位结伴，放着摩诃城外面的海运大码头不用，苦行军三天，跑来这个内陆码头乘船。也真是太好玩了。完全不顾底下人的辛苦。
　　沐晚笑道：你怎么知道城主只是为了玩？说不定，这是城主们彼此联络，交换消息的唯一机会呢。
　　不然，怎么这么巧，三位城主都选择了晚上聚会？呵呵，要知道，在白天，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有高僧时刻记录在册的，而晚上却没有。
　　香香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他们在庆河城暂时停留了小半天。和摩诃城一样，这里的灵气也稀薄得很。
　　而初来之时，香香和黑夜也曾奉命去附近寻找灵气充沛之所。结果，他们俩一无所获。是以，沐晚觉得好奇怪——不可能啊。这样稀薄的灵气不可能供养大量的道修啊？
　　这次出来，每到一处，她都要香香查探古木，从而看一看数百年前，这一带的道统到底是怎么覆灭的。
　　不想。香香寻到的年岁最长的古木也仅有两百来岁。原因是，这里天气炎热，树木成材极快。往往只要十来年，就能长成参天大树。再过个百儿八十年的，树便空心了。空心的树活不长，也做不得大用。而这一带又是人烟稠密，人们的消耗极大。哪里会让大树这般浪费呢？所以。等不到空心，大树皆被砍掉，做了木料。
　　这种情况。在摩诃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碰到了。那时，沐晚还以为是摩诃城特有的现象呢。
　　搞清原委之后，沐晚也得了一个教训：虽然有所改观。但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太依赖香香打探消息的独特法门。
　　这样很不好，必须改。
　　水路比陆路快得多。船工们分成两班，日夜赶路。所以，三天后的中午。大船队到达了云城。
　　沐晚终于看到了法王的宝殿。
　　云城的西面有一座高山，山顶终年覆盖着皑皑白雪。山腰有一片巍峨的宫殿。数不清的五色经幡迎风招展。白的墙，金的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三位城主大人在云城都辟有行院。这边的管家带了人马。在码头迎接。
　　城主们相互道别后，各回各府。
　　拜谒法王是件非常神圣的大事件。城主及及随从们统统要先焚香沐浴，斋戒一天，方能递帖子，觐见法王。
　　沐晚下船伊始，敏锐的察觉到，云城的灵气更加稀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佛修与道修不同，前者又不炼气，所以，修为用不着五行灵气。比如说，在西地小界，地面以上完全没有灵气，佛修也照样能修行。
　　云城是法王座下。进了府后，城主大人特意召集所有的随从，告诫道：“在这里，比不得摩诃城，一举一动都给我收敛些。千万不能扰了法王清修。”
　　“是，城主大人。”
　　云城也实行宵禁，并且更加严格。全城的人们都信奉法王。早晨起来，头一桩事是洗脸漱口，第二桩事就是做早课；太阳一落山，人们要焚香净手，做晚课。晚课之后，就不能出门了，宵禁正式开始。
　　晚上虽然没有禁歌禁舞，但是严禁大声喧哗。也就是说，老爷们听个小曲儿，还得关紧门窗，命令歌妓们轻点唱。不然，就是打扰法王修行，乃十恶不赦的大罪也。
　　所以，各地的城主大人们都不乐意呆在云城。哪怕这里有能赐福、化解种种业报的法王。
　　摩诃城的城主大人计划只在这里呆三晚：当天到，立马焚香、沐浴；斋戒一天后，觐见法王；歇一晚，意思一下，次日一大早，麻溜的坐船回家。
　　此时，各地的城主大人们都来觐见法王。所以，大家得排队。摩诃城主已经上位十年，早就混出了经验——动身之前，飞鸽传飞给云城的管家，命他好好打点，务必早早的排上队。
　　所以，沐晚他们四个也只能在这里呆三晚。
　　沐晚熟谙阵法。看风水，是阵修的基本功之一。一路上，混在侍卫队伍里，她不好细看。安置下来后，她站在院中的一处阁楼上登高望远，立刻发现此城怪异得很——从风水上来看，此地钟灵毓秀，明明是凝聚天地灵气的一方宝地。然而，此城的灵气却摩诃城还要稀薄，几乎等同于绝灵之境！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拧眉细看，最后，目光落在半山腰的法王宝殿上。
　　那里其实是一座气势恢弘的寺院，名唤甘霖宝院。能称得上“院”的，必须有一万以上的僧众。而“宝”字也是昭示超然，非有法王坐殿，不能用也。
　　可是，在沐晚的眼里，偌大的一座甘霖宝院却好比是一只镇兽！正因为有它压在这一处天地灵气交融的关节点上，所以，这里的天地灵气不能会合，进而无法凝聚。
　　
　　第481章　上山
　　
　　沐晚准备等到天黑，探一探那甘霖宝院。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
　　当天下午，摩诃城城主接到宝殿的法旨，两天后的上午，法王殿下在大雄宝殿召见他。
　　甘霖宝院派了两名高僧过来，接引城主大人去山脚的白玉汤池沐浴更衣。
　　香香伪装成侍女，藏在花丛里，窥视那两名高僧。
　　其中一人经过花丛里，脚下微顿，扭头瞥了一眼。
　　那目光落下来，有如实质。刹那间，香香只觉得象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子，“嗡”的一下，双耳一阵蜂鸣。
　　是以，她伏在花丛下面，屏息敛神，一动也不敢动。更不用说偷窥。
　　待两位高僧引着城主大人离开院子，香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已然出了一身的恶汗！
　　听她汇报完，沐晚初步判定，那名高僧最不济也是化虚真君的修为。可是，他只是一名接引僧而已！
　　沐晚深吸一口气，吩咐黑夜他们不得轻举妄动。而她自己也暂且压下了夜探甘霖宝院的心思。
　　回来后，城主大人开始焚香斋戒。
　　白玉汤池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所以，将要陪同城主大人去觐见法王殿下的随从们，包括护卫只能在行院里自行沐浴更衣，然后陪城主大人一起焚香斋戒。
　　夜深人静之际，黑夜偷偷的潜进城主大人的卧房里，询问两名接引高僧的底细。
　　城主大人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两位于他也是生面孔。
　　“我明天问一下慎言。他也许知道。”
　　第二天，城主大人果真向慎言和尚打探昨天的两位接引高僧。
　　慎言狐疑的看着他：“城主大人为什么打探这个呢？”
　　“哦，两位高僧都眼生得很。昨天听两位高僧说话，我只觉得如沐春风，通体舒泰。所以有心亲近之。”城主大人搓着手，做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慎言笑道：“城主大人好眼力。两位大师是冬宫里有名望的禅师。”
　　“什么？宝殿竟然派了两位德高望重的来自冬宫的禅师过来接引我？我何德何能！”城主大人一脸的受宠若惊，“啊呀呀，我完全不知情呢。昨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冒犯到两位禅师。”
　　在万佛国，只有仁玛大法王拥有两处宝殿，分别是，雪峰宫和玉莲宫。因为大法王每年冬天都会搬到雪峰宫。春末夏初之际再迁回玉莲宫。所以，这两座宫殿又被唤作冬宫和夏宫。
　　冬宫来的禅师，也就是在仁玛大法王近前侍奉的高僧。他们来接引小小的一城之主。真的不是一般的抬举。
　　慎言垂眸，掩去眼底的不屑，答道：“冬宫除了侍奉大法王陛下，还肩负着监督十八宝院之责。今年恰好轮到甘霖宝院。而城主大人又恰好与两位禅师有缘。这也是城主大人前世修来的福气。”说完。他飞快的记录下来刚才的对话。
　　城主大人连声说道：“没错，没错。正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呢。”心里却敲起了小鼓：难道是法王对我不满意，所以才派了那两位过来考察我？
　　于是，整个白天都是提心吊胆。
　　待夜幕降临，慎言终于行了一礼。离开小院，城主大人屏退左右，从袖袋里取出一只不显眼的小香囊。握在手里轻唤：“黑掌柜……”
　　下一息，黑夜出现在他面前。
　　城主大人立刻把打探来的情况告诉他。末了，捧着心，一脸忧桑的道出自己的担忧。
　　黑夜很肯定的说道：“不会的，此行，你必定是平安无事，无须担忧。”姑娘的掐算向来是很准的，说没事，就必定是没事，他坚信不疑。
　　城主大人的神色稍缓，想了想，说道：“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吧。尽管他们会在山脚拦下你，可是有你在，我也心安不少。”
　　黑夜正求之不得，当即建议：“我可以装成抬贡礼的仆人。这样的话，我就能护送你上山了。哦，我的两个朋友也一样。”香香就算了。昨天下午，她差点就被识破了。
　　城主大人感激的抬起头：“这样的话，真的要委屈你和你的两位朋友了。”
　　“无妨。”黑夜摆手笑道。很明显，他们这回真的是碰到硬点子了。所以，他们一直在犯愁，要如何摸上甘霖宝寺呢。装成抬礼的仆从，大摇大摆的走上去……魔帅大人越想越觉得可行。
　　“嗯，此计可行。”沐晚听完汇报，点头说道，“明天，我们四人都去。香香，你先呆在空间里。等上了山，我们再随机应变。”明天的宝院之行，肯定是一个大挑战。而多一个人，则多一份力量。
　　“是。”
　　第三天清晨，城主大人起了个大早，做完早课后，带着进奉给法王的礼物，一路步行，前往甘霖宝院。
　　带来的牛羊马在来的路上已经被屠宰了小半，剩下的也统统留在行院里。沐晚这时才看明白：原来那些牲畜并不是贡礼，而是供城主大人路上花销的。真的好奢侈。
　　等走到山脚，管家以及八名护卫都被僧兵拦下来了。
　　两名接引僧走了过来，双手合十，笑道：“城主大人，好久不见啊。”
　　是老熟人呢。城主大人看到他们俩，提着的心就落到了实处，笑嘻嘻的合十还礼：“见过两位师父。”说完，走上前，从袖袋里摸出两个荷包，飞快的塞给站在最前面的那一名接引僧。
　　后者直接袖了，面上不显，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城主大人，法王在大雄宝殿召见您，请随贫僧上山。”
　　“是。”城主见状，两条腿没来由的充满了力量，不复之前象只软脚蟹似的。
　　沐晚服了一枚易容丹，伪装成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年轻男仆，挑着一担贡礼。混在队伍里。她看得真切，这两位接引僧也是有修为的，与筑基后期的道修相当。
　　到处都是五色的经幡。和在西地小界看到的不同，它们是有法力的。所以，三人根本就不敢妄动。尤其是黑夜和常龙，打这些经幡旁边经过时，无不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力。不过。以他们俩的修为。完全应付得过来。
　　待走到甘霖宝院的院门前，两名接引僧将城主大人引进门内。而另有一名僧人自门内出来，招呼后面的仆从们：“你们挑着贡礼。随我来。”
　　于是，沐晚他们三个混在里头，拐了个弯，从西北边的一道黑油小门。也排着队进了宝院。
　　沿着白色的墙根，他们在一条狭窄的夹巷里走了大约半刻钟。又接连过了两道小门，右拐，最后，他们被带进了一座象是库房的大院子里呢。
　　这里没有五色经幡！沐晚心中暗喜。
　　“把东西挑到门廊下面。你们到那边候着。”僧人指了指对面的墙根。
　　“是。”仆从们依言行事，然后拿着各自的扁担，在墙根下面站成一排。
　　“这是谁的？”从里面走出一名胖和尚。
　　僧人恭敬的答道：“禀师叔。是摩诃城的。”
　　“摩诃城的？”胖和尚哼哼，又折了回去。“先等着，前面还没送礼单过来呢。”
　　“是。”僧人转身，也到墙根下站好。
　　胖和尚相当于金丹初期的修为。貌似他是这里的管事。看来这里没有修为更高的。沐晚微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放出一道气息。
　　这时，黑夜通过契约传讯：姑娘，这里是一座大仓库。里面的东西都是俗物。
　　稍后，常龙也同样传讯：姑娘，加上胖和尚，屋里总共有十二名和尚，都有修为。胖和尚最高，相当于金丹初期。另外，还有五人相当于筑基期，剩下的都相当于炼气期。
　　沐晚呵呵。他们俩的修为都比她高出一大截，气息不但要隐蔽得多，也更加敏锐。
　　瞥了对面的库房大门一眼，她通过契约同时给两人传讯：查看一下附近的情况。小心点儿，莫要惊动了法王和高僧们。
　　站了不到半刻钟，一名年轻的僧人飞也似的跑了过来：“摩诃城的礼单到。”
　　胖和尚听到声音，带着屋里的和尚尽数自屋里走了出来。
　　年轻的僧人上前，双手奉上一卷纸：“师叔，这时滕抄的摩诃城城主礼单。殿下法旨，准予摩诃城之礼入库。”
　　“是。”胖和尚双手接过，“明济领法旨。”
　　年轻的僧人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胖和尚招呼身后的和尚们：“接活了，接活了。麻利着点儿。”
　　于是，有人接过纸卷，大声念诵；有人登记；有人校验、清点；余下的负责把礼物担进库房之中。
　　与此同时，沐晚也不断的收到黑夜和常龙的传讯。周边的情况渐渐明了。
　　贡礼总共有一百零八担。和尚们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才完成入库。
　　这时，外面又能有一个僧人引着一支长长的队伍走进了院子里。
　　胖和尚见状，挥手示意：“东宝，马上带他们离开。这院子里都快挤不下了。”
　　“是，师叔。”引导沐晚他们这支队伍的僧人领命，催促他们快走。
　　沐晚他们三个故意走的慢一些。是以，等到走出院门时，他们三个已经落在队伍的最后面。
　　沐晚瞄了一眼东北方面。那里有一条小巷子。刚才，黑夜和常龙两个都用气息查探过，小巷子僻静得很，没有人。
　　那边也没有经幡！
　　沐晚看了一眼在最前面引路的僧人，
　　走！沐晚传讯给黑夜和常龙，同时祭起“逍遥八步”，身形一晃，嗖的钻进了小巷里。
　　黑夜和常龙几乎是同时不见了。
　　下一息，她闪身进入空间。
　　
　　第482章　甘霖宝院
　　
　　“姐姐，这里到处都有盆景，香香可以出去试着联上它们的根。这样的话，香香就能察看整座寺院了。”香香自告奋勇的说道，“香香仍然变幻成一颗小石子，不会变发觉的。”在宁岛上，她就是这么做的。事实证明，效果真的很好。
　　不料，沐晚一脸凝重的摇头：“这里比不得宁岛。他们的防备森严。而且，所有的地面都是用特殊方法加固过，一路走来，我没有看到任何自然裸露的土地。”
　　常龙也道：“这个我也注意到了。我们走了这么远，沿途居然没有发现一株长自土层的草木。所有的花草树木都是用的盆栽。”
　　黑夜眯缝着眼睛，正色道：“那些花盆都是绝灵的法器。”
　　“绝灵的法器啊。”香香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她根本就联不上那些盆景的根须。
　　沐晚暗中握了握拳头，笑道：“莫急。我们又不赶时间，等到晚上再说。先看看。”说着，又问黑夜，“城主那边的情形如何？”
　　“我看看。”黑夜闭上眼睛，右手掐了一道法诀，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复又睁开眼睛，答道，“人已经到了山脚。”
　　沐晚点点头：“我们轮流看着外面。我和香香负责白天。黑夜，老常，你们的修为比我们俩高，负责晚上。”
　　“是。”
　　不用沐晚吩咐，香香主动解开了黑夜和常龙身上的禁制。
　　沐晚抚额。
　　等两人离开，她通过契约给香香传讯：香香，以后不要再给他们俩加这重禁制了。以他们俩的修为，要想破除你的禁制。易如反掌。再者，过了数十年，他们俩的禀性是什么样，我们都清楚的呢。他们俩也从来没有想要冒犯我的意思。
　　“知道了。”香香搂着她的一条胳膊，嘿嘿笑道，“香香早就想给他们解除这条禁制了，只是店里的事情多。香香忙忘了。”
　　沐晚笑了笑。没有点破。
　　两人各自取出一只蒲团，在院子里坐下来。
　　小巷子幽静得很，久久不见有人来。而空间里的三十倍时间流。使得小巷令人生出一种亘古不变的错觉。
　　“好无聊！”香香有些坐不住了。
　　沐晚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俩也排一下班，每人一天。轮流来。我先盯一天，你明天再来。如何？”
　　“好的呀。”香香高兴的从蒲团上跳起来。“香香去打理药草。火影籽树好象又生出了一个芽苞……”说着，身形一晃，人已经不见了。
　　沐晚盯了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现。
　　第二天。香香过来接班。沐晚去练功房继续修行……
　　如此换了四轮，外面才是傍晚时分。
　　黑夜过来接班：“有什么发现没有？”他和常龙也商定，一人一天。轮流来。
　　沐晚摇了摇头：“也许是空间的视野不够。”通过空间看外面，视野是受到限制的。以前。视野更窄。随着她的修为增长，视野也慢慢的扩大。但是，她现在也只能看到外面巷子的一头。另一头相当于“背后”，无法看到。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修为不够。
　　不想，沐晚回到练功房，走完十个大周天，取出丹鼎，正准备炼一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