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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辣新妻-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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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卿讪了讪,“爸爸他朋友家,爸爸提了一下,我觉得主意不错。”
  “替我谢谢他,我不喜欢动物。”
  “哦……”云卿的手指戳了戳,乖觉不再劝,二十六岁在妈妈和爸爸之间,她仍然是充当差使的小角色。
  母女俩此时在市中心逛街,白素然带着墨镜,她出行很谨慎,偶尔云卿见妈妈凌厉的回头望哪个方向,她都有一种身处特工电影镜头的即视感,妈妈很帅,表现在不经意的眉目锋冷之间。
  云卿特别得意柜台小姐经常把她们错认成姐妹,挽着妈妈的手臂,总有这样的幸福感。
  妈妈不换包,一直是那个黑色。
  云卿猜想,包里肯定有妈妈的备用面具,或许还有枪之类的武器。
  逛街,对云卿来说是和妈妈的天伦之乐,可对白素然来说,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安全仍然是提防再提防。
  因此云卿心底,那种感情很复杂,既高兴又难过,甚至微微的觉得自己自私,妈妈真的喜欢这种逛逛街,带带孩子,陪陪女儿的生活吗?她会感觉到累吗?
  盯着眼前那件很适合妈妈穿着的秋款大衣,云卿扭头看着站在那里犹如雕塑的母亲。
  白素然拧了下眉头,走了过来,笑着道:“怎么突然发起呆?你觉得这件适合我?那我去试穿?”
  她拿下了衣服。
  云卿握着妈妈的手,笑着把衣服放到一边,“我已经给您推荐了三套,您都买了,可是妈妈,你真的喜欢我推荐的衣服吗?”
  白素然望着女儿漆黑的眼瞳,这聪慧是一脉相承,相对的,敏感与敏锐也会遗传。
  “怎么?又在试探我?”白素然释然地摇摇头,“傻瓜,你不要总有一种妈妈在为你牺牲的感觉。平日里你大大咧咧,怎么在妈妈这里你总是多愁善感?如果顾忌彼此,那还是不够亲密,小卿,这样的生活我是满意的,很简单,就算我不养猫,我也不寂寞,懂了吗?”
  云卿失笑地抿抿唇,“因为我总有一种囚鸟的感觉,好似我把您捆绑了一样,可是放开您,我又不知道您该往哪里去?”
  “别说你,我也不知道。”白素然拧眉,捏了捏眉心,“天地之大,容身无所。是我太闷了,又不苟言笑,偶尔我能看出来你很努力的逗我笑,但并不是我没表情就是我不开心,比如逗小十五那小软骨头,我就很舒心,所以不要再为我瞎担心,我很好,ok?”
  这一次的母女交心算是很深刻的,让云卿漂浮的心安定了下来。
  不会再觉得,这样是委屈了妈妈。
  冬天时,云卿明显感觉到妈妈走动豫园频繁了,有时一天就来一趟看看三个小外孙。
  她和陆墨沉在年底时特别忙碌,是白素然和温棠交替管着小家伙们,有时她回来,还听到十三嘚吧她外婆,说白素然教他拆卸玩具枪,又说温棠教他毛笔字,还问妈妈,“奶奶和外婆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呀?一个弄枪一个舞文?”
  陆墨沉和云卿都听的失声笑了。
  后来十三还说,外公也来了豫园,正好撞上外婆的话,还和外婆说几句呢。
  “有一次我听到外公说哪个山的草药对治疗失眠很有效,下次给外婆弄一点来。”
  云卿着急的问,“你哪个外公啊?”
  “季大且且叔叔的爹那个啊!”
  “……”云卿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不许叫别人外号!”
  她心底一动,又问,“那你外婆怎么回答外公的呀?”
  “外婆点点头,没说话。就这态度我还纳闷呢,外公咋那么高兴呢!还偷偷塞给我一百块钱,就因为我当时一直在两人中间当电灯泡,外婆看着我,好像就没好意思拒绝外公,我也不懂为什么。”
  云卿品味着,摸一把小胖墩的脑袋,“你这个灯泡,下次外公和外婆都来了豫园的话,你继续亮着,他俩人才会多说说话。”
  她晓得,妈妈是怕十三不懂事学舌,抬给女儿女婿听,她不理季云庭,这事儿在孩子看来也不好。
  妈妈又改变了一些
  云卿既高兴欣慰,又微微的温疼。
  后来她在白素然的公寓里,真的见到了一包草药,还有季云庭亲笔写的药方子。
  爸爸很明显的在关心妈妈,云卿帮不上忙,也不会帮忙,不想硬凑他们俩,但她一心想妈妈能敞开一丝心扉,即便是把爸爸当作朋友,有个生活往来,她也不会那么孤僻。
  当然她亦乐见其成。
  ……
  来年,是婚后第二年,春四月,云卿特地提前准备,给白素然过第一个团圆后的生日。
  生日当天,白素然出差归来,没有人知道她去干什么了,陆墨沉说FA组织总还是有些事的,白素然脱离不尽,云卿也就不操心这一茬了。
  那天,她特地没去上班,从早晨起来忙到晚上,亲手为妈妈准备了一桌子菜。
  那天晚上豫园设宴,他们一家五口,云承书,温棠来了,比较简单,怕人太多太热闹。
  云情况看得出来妈妈还是高兴的,光是三个小家伙就足够暖场了,妈妈被外孙逼着吹灭了蜡烛,许了愿望,吃蛋糕时,十三壮着胆子把一块奶油擦到了外婆的脸上,十五也有样学样,妈妈皱着眉头顿了好久,最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学着温棠过年打红包那样,三个小家伙,一人一个大红包。
  全家人其乐融融,那晚上的笑容不散,真的都很开心。
  只不过,季云庭没来,云卿有些黯然这个,但爸爸说了,“我怕我在,她会不自然,为了把这个生日给你们母女过好,爸爸来不来都无所谓,生日年年有,明年都行的。”
  云卿想想也是,年年时光,害怕它跑了不成?
  那晚母女俩都喝高了,云卿被老公抬到床上,直接趴倒就睡。
  陆墨沉安抚好老婆,又亲自送岳母回到公寓。
  夜里十一点,白素然有些摇晃地洗了澡,喝点药准备入睡,电话响了。
  是季云庭打过来的,他到底按耐不住,眼看时针离12点越来越近,不忍心错过,听女儿说她很开心,他心里也高兴,电波里流淌的声音低醇宽厚,“生日快乐,小卿说你喝高了,今晚的草药粉就别吃了。”
  “我已经吃了。”她淡淡回答,也许是喝酒了,清凉的声音难得软了点,好似带了一丝着多年久违的娇羞。
  季云庭捏了捏眉心,认为这是他的错觉,他太盼着她化开坚冰般的心了,他手指握着话筒,坐在沙发里,有些无奈地笑,“既然喝药了,那就快睡吧。”
  “嗯。”她要挂断电话。
  他有些宠溺,低声问她,“今晚是真正开心吗,素素?”
  他温柔地叫了她的名字。
  白素然摁着太阳穴,点头,“挺好。”
  唇角浅浅勾起,似乎飘忽,她提了提眉心,笑着道,“我真的开心……宗林……”
  季云庭的神情一顿,抬头看客厅的外面,春草正绿,星空正明,却好似,他的心里嘀嗒,有一场雨落下来。
  她醉成了呢喃,低声再说了一句,“我要与你说再见了,宗林。”
  啪嗒的挂断与忙音,季云庭深锁浓眉,想了很久她这句话,分析她当时的释然与空怅,他渐渐胸中堵着的那场雨,又停了,雨过天晴,燃了草原。


第507章 婚后幸福篇:来也因他,去也归他
  两周后,季云庭从家里出发,先去花店,他问询店员许久,这一生未曾做过这样的事,非常之幼稚,可此刻他的心态却不是老年人,而是淡淡的紧张伴随着虚心的讨教。
  店员微笑,“先生您可以买风信子或者水仙,比较适合。”
  “谢谢。”
  拿过花束,捧在掌心,攥紧,她的公寓,他早就与女儿打听到了,并且暗中来过数次,但都没有去敲门。
  今天,他要,敲开她的门。
  他知道失去的已经失去,在他和兰宗林决一死战的那晚,她跑向了庭院里面,他就知道。
  可活下来的,还要继续活下去。
  那晚上的电话,他认为是个讯息,也是她某种独白,不论她醉酒把他当成了谁,她说了:再见。
  他满怀喜悦,点缀在沧桑与深沉的眉鬓间,站在门前,深深呼吸,他扣下了门环。
  一声,两声,三声……
  好几声后,勤务员跑上来,望着逐渐皱起眉头的男人,“政委,或许白女士正巧不在家,我们联系她吧。”
  “你给大小姐打电话,问她。”
  勤务员立刻给云卿打电话,但是对方没接。
  云卿注意到有来电时,才从实验室出来,那会儿已经下午,她赶紧回过去,面对勤务员的问题,云卿愣了愣后失笑,“我爸在我妈妈的公寓那?他不知道吗?妈妈前几天去旅游了,说四月天气很好,想在国内转转,我以为她私下告诉爸爸了……嗯?他还等在那里干什么?从上午等到下午?我爸可真诚意,你把他劝回家,告诉他一星期后妈妈就回来了,对,她自己定的归期,花可以改日再送嘛,可惜了那束美好的风信子……”
  季云庭听到女儿的声音是轻松的,还在愉悦他,勤务员把通话内容传达。
  男人却一身中山装,站在楼道的窗前,没有动。
  勤务员不知道政委在想什么,只是送花错时机了,如此大受打击吗?
  可季云庭并不是受打击,他抬手摁着眉头正中,那里跳了几跳,总觉得心里有哪一块好似空的。
  究其原因,却找不出来。
  ……
  一周后,云卿不再收到妈妈的风景照片,关于那片西北广阔的土地。
  白素然发了一条短信:女儿,风景让我贪恋,我归期会晚,决定再去别的地方,路线尚未确定,边走边看,若收不到我的短信也别担心,我正在通往另一个地方的路上,或许不便联系,小外孙们有什么趣事,你可以发给我分享。
  云卿回复一个笑脸:照顾好自己,妈妈,贪玩最多到月底哦,天气炎热您该回来了。
  她此后随时把小十五的搞笑视频发给妈妈,一开始,还显示‘已读’。
  四月十七日起,再发过去的就是‘未读’了。
  起先的三天,云卿尚且不疑心,以为是信号不好。
  第四天起,她觉得不对劲了,因为电话打过去,妈妈的手机一直不通。
  她当下无法安心上班,立刻联系陆墨沉,让阿关查一下这个号码,阿关说这个号码显示已经在国内注销,注销地址是‘咸阳国际机场’。
  “国际?!”云卿的脸蛋变了色。
  陆墨沉立刻按住妻子,“你先别紧张,国际机场也有国内航班。”
  “不是的……”云卿的眼底乌沉起来,有些事情一点点联系起来,犹如当头冷棒打在了她的脑子里,“妈妈的老家在青海省,妈妈当时是带着兰先生的骨灰去的,其实她也说了,想趁这个机会让兰先生回归故里,我见她的神情那样释然轻松,我便信以为真,以为她特地去一趟老家,伴着兰先生一同看看老家,或许安葬了兰先生的骨灰,她就彻底放下,接着再周游。但现在不是,绝对不是了,是我大意,是我掉以轻心了吗?我应该请假同她一块去的!”
  陆墨沉的五官沉冷了一丝,眼底冷静,“阿关,你先想办法联系青海省岳母的老家,县委,我们要确定一件事。”
  三天后,云卿从陆墨沉那里知道了答案。
  妈妈并没有把兰先生的骨灰安葬在兰氏家中,乡亲们说,有个漂亮冷面的女人,来是来了,去了兰家一趟未曾逗留,走了,随后她的踪迹在镇上,敦煌山区,张掖等地围着青海湖绕了一圈,正好一周。
  一周后,妈妈和她说,她在赶路。
  现在细思锥心,她赶得是哪条路?
  在又一年的五月一日,云卿和陆墨沉夫妇接到俄罗斯方面国际警署的通知,以家属身份接到了某个通知。
  彼时,陆墨沉已经身在一趟欧洲,沿着阿关查到的部分航线,在法国找寻。
  但是早就晚了,注定晚了。
  一切顿于安然,归于寂静。
  就像眼前这片幽蓝而不知深邃几何的湖面。
  著名的贝加尔湖,曾出现在多少音乐天才的笔下,多少动听静谧的曲谱中,它的故事那样神秘,它的色彩那样浓郁。
  而它此刻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浩瀚到一点风都不起,好似吞噬了人类的灵魂,饱足之后怏怏的天堂。
  是天堂,还是地狱呢?
  云卿静静地站在悬崖上看,从天明看到天黑,她的眼里,品不出这个深湖的一丁点美丽。
  她的眼泪也没有掉。
  陆墨沉高大笔挺,站在她身侧,沉默的数个小时内抽了很多支烟,偶尔握着妻子的手,在她冰冷发抖到极致时,他用粗粝的茧子摩挲她,可也不敢打搅她,蹙眉最后对当地警方恳请地沟通,“请不要打捞尸首了,我们知道难度大,家属放弃打捞。”
  夜渐渐深了,起了一点风,就好像突然的炸雷,在那一刻云卿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她哽咽伤绝地轻轻点头,重复老公的话,“是……拜托诸位,不要打捞。妈妈她并不想出来,她不想回去。他的骨灰一定是一缕一缕被她温柔的洒满了整个湖面,她最后跳向了这片湖底,跳了下去,跳了下去啊!妈妈,妈妈……”
  她蹲下来,痛哭失声,手掌着地企图感受这片陌生土地的一丁点善意。
  夜空茫然,好似人心的茫然,他们的车,直升飞机,警车都亮起了簌簌的灯光,广阔无垠的漆黑里,像是为这片死海之湖点燃了一缕魂光,警察散去后,陆墨沉让阿关带着人仔细的找,他仍然是最理智的那个,而云卿已经崩溃。
  最后,陆墨沉在悬崖边一块造型古怪的石堆下找到了白素然的痕迹。
  其实也只有一张纸。
  云卿轻轻地打开,白素然的字迹凌美,一笔一划很是英气,她说。
  女儿:
  亲爱的,宝贝。
  首先,说声对不起,妈妈食言,这趟旅游,它没有归期。
  再者,请求原谅,对于我一年多的‘欺骗’,如果你认为是欺骗的话。
  别生气,妈妈度过了一段好时光,是你给予我的温暖,是外孙们给予我的欢乐,女婿给予我的安稳……可是,终究敌不过思念。
  对,我思念他,越久,越思念,有时恍惚,一觉醒来翻个身猛地立正,还以为要去执行任务,回头看看床畔,却无他身影。
  留下的那一天,都很怅然若失。
  我想你会懂,你是深爱之人,对吗?
  不知道一年够不够长,我与你天伦之乐,陪伴小孙儿,考察墨沉,他终究让我放心了。
  时光不尽,记忆永恒,你知道妈妈爱你。
  ……
  “骗子,骗子……”她很失控,手里攥着纸张发抖,泪珠一颗颗打在上面,而身旁的男人用坚硬的臂力将她揽入怀中,她扑腾着不知要对谁发火,发去这心中无敌的洞,好似身旁湖畔那会吃人的洞!
  “爱我?用了一年来骗我,尽责任吗?妈妈你好自私!呜……是我自私,老公,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应该再给妈妈一些空间的,她肯定是觉得亲情累赘,对不对?其实我最开始就有这样的预感,所以我我不肯让妈妈离开S市,我患得患失,她总笑我。后来她就伪装,这半年她伪装得多好,和爸爸开始沟通,伪装到我浑然不觉,放心的让她去旅游,她瞅准了这个时机,生日过了,一家人团圆了,了结了我的愿望,是不是啊!你说归期会晚,可是归期未有,根本没有!”
  “宝贝,你冷静点。”陆墨沉爱怜地捧起她的脸,她像个迷路的孩子,多慌,多心碎,眼看幸福日日渐多,却突然之间,白素然做了这样的决定,他压着低沉的嗓音温柔安慰,“其实这是她的温柔,对不对?你仔细想,怎么会是尽责任呢?她很爱你,她只是或许觉得累了,宝贝……如果你真的爱她,不要哭,你要为她高兴啊,你说自己自私,那么,你不应当再自私。”
  她泪光恍惚,脸白如霜,仿佛懂了陆墨沉最后那句话的深意。
  因为想留住妈妈,是她的自私,不要再感到怨恨,伤心。
  可其实,她只有不舍……云卿咬住泪痕,目光钝痛望着那静若如死的湖面。
  三个小时后,季云庭赶到,夜色正浓,过了凌晨。
  湖水带起的风竟冰冷刺骨,那张纸的最下面,有留给季云庭的话,只有短短一句。
  云庭:如同失眠这样最难治疗的杂症,牵挂也治不好的,人们极力想睡着是为了活命,我不想要活命,所以不需要睡着。谢谢你。
  季云庭重咳一声,夜色里谁也看不见他手帕里捂着的一朵绽开的血色,他感觉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喉咙口,生生遏制住,勉强稳住身躯,抬头狠狠的捏了捏双目的眼皮,竟然如水望向湖面。
  黑暗中,没有灯,月光被云层盖住,也看不清。
  他把掌心里的纸捏皱,纸张很厚,那些棱角就像尖锐的小刀,从他的指腹切肉进去,直切森森白骨,从指尖传递到心尖的痛,是为最痛。
  湖面起风了,窸窸窣窣好似谁在起歌。
  他其实早有察觉,送花那日隐跳的神经就有察觉啊。
  她跳下这片湖的时候,捧着那个人的骨灰,脸上是笑还是泪?抑或是要回家的安然?
  他好似看见了,看见了她白色的影子慢慢从悬崖坠下去的那一刻,她应该是看到了兰宗林的身影。
  他清澈又神秘,在贝加尔湖畔。
  这一生一世,时间虽少,也终于融化了冰雪的深情。
  往事不会随云走,时光容不了温柔。
  如果容得了,她不会去另一个世界找。
  是他理解错了,错了啊。
  原来,‘我要和你说再见了,宗林’,不是告别。
  是‘我终于要和你再见了,宗林’,难怪她那晚熏然中有浅浅笑意。
  一切都有预告啊。
  季云庭深深地用手指抵住眼睛。
  原来。
  你春也是他,冬也是他。来也因他,去也归他。
  他让你好好活着,你就好好活了一段日子,最终还是不知如何继续在这世上存活吗?
  你一丝回眸,都不肯给我!
  ……
  两年后,季云庭病重。
  那是云卿和陆墨沉婚后第三年,白素然去世后两年。
  其实云卿料到了。
  此刻她的心态冷静似海,从妈妈的死亡她得到了很多领悟,以及平归释然,她当时就明白,爸爸她也留不住的,看他这两年几乎足不出户,只喝茶下棋的状态就看得出。
  那年秋天,季云庭安详逝去在家中,季斯宸和云卿在最后一刻都守在床前,他是很突然的,早晨醒来了一阵,还和儿子女儿说了会儿话,等到太阳上了三竿,暖阳撒下来,云卿说扶您起来出去晒晒太阳吧?
  他英俊坚毅的容颜不改,只是削瘦十分,还点了点头。
  后来起身了,却突然捉住云卿的手,望着女儿的脸,眼神里带着清柔笑意:“素素,我仔细想了两年,只觉得人生也不算多糊涂,年轻时懂爱,不懂如何维护爱,懂责任,不懂如何妥善尽责任,失去了。可我想想,我也拥有你完整的三年,不是么?”
  他的嘴角也笑了起来。
  云卿与爸爸对视,一直没动,几乎面无表情的脸上,渗白了,慢慢的掉下两颗泪珠。
  季斯宸愣狂地看着妹妹,突然身躯一僵,双膝猛地跪在了地上,老头坐在床边,双腿肃然,正要穿鞋,他的手指扣在妹妹的手腕上,云卿很快感觉到温度流走了。
  在陆墨沉长腿大步跑进来时,云卿闭眼,泪流断线,咬着牙抖着手指,要去碰爸爸的睁开的眼。
  陆墨沉宽厚温热的身躯立刻过来,挺住她,伸手拿开她的手,低沉紧绷的声音温柔哑道,“我来,你别哭。”
  “陆哥……”她还是泪流满面,“都是情深不寿,情深不寿……”
  那一日,陆墨沉搂着妻子,在月光下将两年前本该在贝加尔湖畔没说的话,说了出来,他抱紧了怀中娇躯,眉头皱的极其认真,语气却十分黯然,“所以老婆,我们要更加相爱,把每一天都当作末日来爱。当初主动,我不管蛮横也罢,当初霸占,我是怕来生后悔。你父亲就后悔了,看着他和你母亲,我就想这辈子一定要抓牢你,不能步其后尘,幸好我没错过你,幸好时间刚刚好。三年哪里够?我要三十年,到了地下黄泉,我要三百年!你有这个觉悟吗?”
  云卿搂紧他,爸爸和妈妈的爱情悲剧,让她警醒。
  妈妈和兰先生的生死相随,让她更加向往和维护自己的爱情。
  虽则打打闹闹,才是一生。


第508章 婚后幸福篇:你要维持她现在的幸福
  【十年——顾湛宇】
  他在陵墓公安管理人员的引路下,找到自己的‘坟墓’,矗立在陵园山正中间的高坡上,于万千碑座中正正方方的一块墓地。
  一看就是经过挑选与风水盘算的。
  顾湛宇拧起眉头,他的眼型修长,眯起来时淡黑色的瞳仁掩映其中,不带情绪时给人凌厉却清澈的感觉。
  云卿曾觉得他眼型的漂亮程度甚至比过陆墨沉。
  可惜从前这双眼睛,看什么都是不羁与阴鸷的,掩盖了其灼灼风华。
  他在夏初蒙雾的这个早晨,修长伫立,探目打量墓碑上的旧照片,是一个年轻男孩,笑得没心没肺。
  那是自己吗?
  多少年前,年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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