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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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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边哭边跑来了?”寄生还有闲情笑,趴到玉姐身侧,目不转睛地看着前路。
林琅发起抖来,往后靠时撞上颜沉,瞬间安心许多,想都没想就转身倚上他肩头。
颜沉没说话,手臂一伸把林琅揽到胸前,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住嘴唇。
这个吻不激烈不缠绵,而是异常苦涩,等离开许久还留在唇边。他看着林琅,眼中愁绪烦乱,难以自持。
“你以后真的会离开我吗?”他不自觉地轻声问道。
残忍的话随时都能说出,可这次林琅咽了回去,清淡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颜沉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没有再问,放开林琅又独自苦闷起来。
林琅离他远了点,刚坐定,背后传来哭泣声,跟她最初听到的一样,是小孩子的。
“在那边!”
寄生又窜了过来,眼睛一看便指出十步远的地方,一个大战车的残骸下压着一个又黄又白的东西。
“真过来了,该你去救人了。”少年挤挤林琅,幸灾乐祸道。
林琅本来害怕,但禁不住激将法,再说死人堆爬出活人这种事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停车!”女子拿出胆魄,喊道。
“你这个妖精还想带个小妖精上车?甭想!”玉姐愤怒回应。
林琅见玉姐不停,自个跑到车后方掂量起来,车速不快不慢,地上的土还算松软,摔倒了应该不疼,于是一咬牙,真跳了下去。
“林琅!”
颜沉总算从千愁万绪中醒了,一声之后也跟着跳了车。
寄生觉得稀奇,攀住车缘纵身而出。
眨眼间,整条车只剩下玉姐,不得不拉住马,焦躁地跺脚大喊:“都给我回来!”
林琅没有站稳,摔到地上滚了一圈才爬起来,没管身后接连跳车的男人,径直朝那边跑去。
战车倾倒在地,被压住的小东西也看清了,是个眉清目秀的黄衣小儿。他已经灰头土脸,衣裳也破了一些,两条腿都被沉重的车厢压住,渗出血来。黄衣小儿见有人过来,止住哭声,警惕地看着林琅,比她还害怕。
林琅发现被困的是个小孩,顿时觉得自己的鲁莽是对的,温柔地说:“你再忍忍,我马上救你出来。”
黄衣小儿不说话,惊恐地往后躲,可是扯到压伤的地方,疼得一抽,又抽噎起来。
“林琅,你为何突然跳车,现在就想走了吗!”
颜沉追上来了,急匆匆慌张张的,不听她解释扛起来就走。幸好寄生及时赶到,大声说明原由,这才看到那个压在车下面的小孩。
颜沉放下林琅,招呼寄生站到车厢那边,一起用力抬车。林琅知道颜沉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没想到寄生的也不小,二男一合力,这几百斤重的木头车厢竟被轻松抬起。林琅也不啰嗦,把黄衣小儿从车底下拖了出来。
小儿双腿伤得不轻,看上去不能走了,林琅想宽慰几句,可是颜沉和寄生突然松手,车厢轰然倒下,把林琅吓了大跳,那小儿更是吓得跳起来,刺溜一声跑没了影。
三人望着黄衣小儿跑掉的方向沉默半晌,各自看了一眼,拖着步子默默往回走。
“他是谁?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颜沉问林琅,头次见她这般热心,以为是认识的人。
林琅心里头有火,想着好不容易寻到个能问问的人,就这样被两个光有力气没有脑子的男人吓跑了。
她摇摇头不想说话。寄生便抢着把事情始末讲了遍,末了问道:“少主不也在车上,怎么不知道?”
颜沉摇摇头也不想说话。
三人回到车上,玉姐脸都急白了,不管身份地位,有仇没仇都把他们数落一遍,然后接着赶路。
战场的废墟好似没有边界,渐渐的让人乱了方寸,开始怀疑是不是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这时一阵黄风吹来,两匹马晃晃脑袋停下,玉姐甩了几鞭子,仍旧不动,像被迷住了心智。
四人无法,不知又要遇见何种怪事时,车前方出现了一个黄衣老者。
老者笑容可掬,但在这黑压压的暮色中仍旧显得十分可怕,不祥。
“谢谢你救下我的孙儿。”
老者说话了,声音倒是悦耳,眼睛看着林琅,微微鞠躬。
“作为报答,请务必收下这个。”
他身材矮小,一抖长袖,掏出一柄比他还高的黑色长弓和一支黑羽箭。
林琅不敢下车,更不敢受礼。四人好言拒绝,老者却不退让,直接走到车边,高举起长弓。
“恩人,请收下谢礼,即刻使用。”
他言语温和,还是笑着,但感觉再不接受,下一刻就会露出凶神恶煞的本来面目。
颜沉替林琅收下,双方拱手,老者踱到一座土丘后看不见了。
“妖怪,绝对是妖怪!”玉姐神神叨叨地说,猛抽马屁股,还是不走。
颜沉想起方才老者的话,把弓箭交给林琅,说:“他叫你即刻使用,你现在就把这支箭射出去。”
黑弓沉重冰凉,弓身上刻有花纹,看不清晰,但闪着悦目的幽光,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可惜现在不是细细品赏的时候,林琅二话不说安好黑羽箭,对着夜空使出全力拉开弓弦,屏住呼吸,干净利落地把箭射了出去。
黑箭霎时间混入暮色,被忽然而来的天风吹跑了。
四人望着空荡荡的夜空沉默了半晌,又低头看了看林琅手里的黑色长弓,一种被人戏耍的尴尬气氛在周围滋长起来。
“这算哪门子谢礼。”寄生忍不住埋怨。
玉姐再次甩开长鞭,两匹马终于恢复如常迈开四蹄,其实她早就一肚子火,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站起身噼里啪啦一阵乱抽,两匹马连连嘶鸣,没命似地狂奔起来。
可是说来也怪,狂奔不到一刻钟,他们真冲出了这片战场废墟。
前方也终于出现了人烟灯火。
第33章 主动
前方的灯火让颜党四人分外欢喜。马车奔得更快; 哐啷哐啷直响,等能看清灯火人家了,发现是一座神祠。四人的喜悦之情顿时去半; 想这一夜的古怪恐怕还未完结。
但比之外面的月黑风高; 还是屋里面好。
寄生上前拍门,好一会儿才传来应门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男子,形貌昳丽; 神色淡泊; 衣袍是才披上了; 灰中带青,有种飘渺之感。应该就是这座神祠的灵子。
他把门外的少年看了看,又将车上三人看过; 点点头让进来了。
颜沉抱着林琅下车,走到门前想起手里还拿着那张黑色长弓。灵子也看到了,微微露出惊讶神情,说:“这张弓是神祠的神物; 丢失好些天了,多谢找回。”
灵子伸手去取,林琅赶紧把这烫手的古怪物件递过去。灵子拿到手后检查了一下; 问道:“有未看到一支黑羽箭?”
“我们就捡到这把弓。”林琅和颜沉异口同声地说。
灵子灰色的眸子在二人脸上扫过,什么都没说,领着他们进了神祠。神祠很普通,四堂结构; 前堂最宽大,是占筮,赛祷,禳灾,祓禊之地,祭典时亦可做为祭台使用。后堂离得远,被一圈葱茏嘉树围绕,最为静幽,是供奉神体的地方。左堂是灵子的起居场所,简陋朴实,带着一个小小的农园。右堂紧贴前堂,造型考究精致,用来招待宾客。
“此座神祠供奉的是哪尊神灵?”颜沉问。他知道厉城境内,当然数厉神神祠最多,可看周围的布局装饰,完全没有厉神该有的肃杀和威严。
“厉神黄熊。”灵子淡淡答道。
颜沉颔首,又问:“这样说来,我们已经到了厉城地界?”
“是的。不过厉城还需驾车往东走两个时辰,现在城门已闭,等明天亮起才能进城。你们四人今晚就留下吧。”
灵子把林琅和颜沉带到右堂台阶下,最后嘱咐道:“食水寝具里头应有尽有,请量力取用,有问题也请自己解决,不要打扰我。”
林琅见他要走,急忙问住:“不知离这里不远的那一大片战场是何物?”
“那片战场是用来祭祀厉神的。”
林琅和颜沉这才恍然大悟。厉鬼是死于战场,无所归的将士鬼魂,他们形象可怕,对生不舍对死有怨,经常会变成害人致病的恶鬼,所以厉鬼的祭祀之礼比较复杂。
笼统来说分为三步。一步纪念,由生人扮成战士进行搏斗。二步招魂,在战场荒野驱邪,不让野兽妖怪吃掉厉鬼。三步祓禊,祛除厉鬼的怨念,防止他们变成恶鬼侵扰人群。
马车穿过的那片战场,应该就是因纪念厉鬼而成。可是范围如此广阔,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几年来,举行过许多次隆重的厉神祭祀典礼。其实多想想也不奇怪,如今本就乱世,漂泊不定的惨死之鬼实在太多太多。
这个新发现让林琅和颜沉有些雀跃,等寄生和玉姐安顿好马车回来后,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他们。
谁知那两人并不惊讶,因为方才也悟出那片战场的可疑之处——除了坏损的战车和兵器,死物只有马匹,没有人尸,而且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腥臭。
当时四人都吓蒙了,没心思仔细琢磨,现在想来,那些死马肯定是竹子木片做成的假物,地上的血迹也不过是朱红色水罢了。
四人交流已毕,全部松了口气,一夜的惊心动魄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安稳睡觉了。
“可是那个黄衣小儿和黄衣老者又是什么呢?”寄生突然问道,让众人把刚松出的口气又吸了回去。
“我刚才说了,纪念完厉鬼接下来是招魂和祓禊,这两个仪式需要祭台。虽然我们走的那段路没看到祭台,但肯定是存在的,所以那爷孙二人很可能是看守野外祭台的。”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颜大少主说的话非常在理,于是四人当真放下心来,不再提门外之事,分好房间各自休息去了。
一进屋,林琅就瘫软在地。她最怕鬼怪,那一大片诡异战场暂且有了解释,但这座厉神祠还是叫她万般心悸。
厉神祠又可以叫厉鬼庙,除了供奉厉神,还是收留无处可归的鬼魂的庙馆!一想到这里挤满了鬼,林琅就吓得不敢闭上眼睛。
她用被子裹住身体蜷缩在墙角,想到没跟玉姐闹翻前还能跟她挤一屋,现在相互不搭理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睁着眼睛醒一宿?可看天色离太阳出来还有好长时间。
去找颜沉?不行,还不如被鬼吃了!
去找寄生?那暴脾气小混蛋肯定把她赶出来,再说自己也拉不下这个脸。
屋外静悄悄的,偶尔有风卷过,夹着婴儿的啼哭。屋里明明很空,却总传来莫名的咔哒声,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和自己共处一室。
说不定这看不见的人早就挤满了屋子……
“不管了,就被颜沉吃掉吧。”林琅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裹着被子跑出屋门。
颜沉在屋里坐立不安,他很想去找林琅,但又怕被认为是色鬼,让好不容易有所逆转的形象功亏一篑,甚至比之前更糟糕。
要找个能敲开门的理由。颜沉费力思索一番,决定找林琅问问她过去的事情。
但他又犹豫了,觉得这样做说不定更教她反感。
“不管了,先进屋了再说。”
颜沉站起来,敲门声却正好响了,林琅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
“颜沉?”
屋里人激动得难以自持,匆匆迎去开门,等看清林琅的脸后才相信这是真的。
“你怎么过来了?”颜沉让她进屋,关门的时候手有些抖。
“我睡不着,就想过来找你。”
林琅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裹住身体的被子也松开,两眼含着怯,犹犹豫豫地往颜沉脸上看。
颜沉从没见过如此坦陈的林琅,激动之情险些克制不住。
他两手背在身后使劲掐了掐,总算冷静了一些,可一看到林琅坐在床边等待自己,心里头又是涌出大把大把的兴奋。
不如先问问别的事情舒缓一下气氛。
颜沉不去看她,绕着弯往床边慢慢走,温柔问道:“林琅,你过去的事情,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过去就是流民,那种苦日子没声值得说。”
“那成为流民之前呢?”
“就是个有父有母又有家的小姑娘。”
“怎样的父母,怎样的家?”
“不记得了。”林琅声音打着飘,垂下头把耳边碎发理到耳后。
这低头的温柔被颜沉看见,心一下子软了,紧挨着她坐下,拉起手,严肃地问:“你是不是有仇要报?”
林琅瞧着他,像不认识一样,等瞧够了才吐出一个字:“是。”
“多少仇?多大的仇?”颜沉焦急起来,心疼地看着她。
林琅却不领情,冷冷说:“这些事情与你并无干系。”
“你现在是我的人,你过去的事我当然有权知道。”
林琅仍当作笑谈,忍不住轻声讽刺道:“在沃城的时候你不是知道了?可到头来还不是我自己报的仇?”
这句话把颜沉噎住了,他承认当时确实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是在乎她的,比那时要在乎很多。
“那是以前,我现在很在乎!”颜沉有些恼,在跟自己发脾气。
林琅不以为然,也不想把这件事继续谈下去。她伸出玉手慢慢滑上男人的肩头,温言软语道:“少主不累吗?奔波了一天,该歇歇了。”
“不歇。今晚就把话说清楚!”
林琅不跟他较劲,屁股一抬坐到腿上,勾住脖子凑上去在唇边亲了一口,嗔怒说:“我都主动来了,你还光说这些煞风情的话。”
林琅?这个人真的是林琅吗?
颜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捏住她的下巴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是林琅无误,强装镇定道:“你是不是有求于我,才给我尝尝甜头?”
真被说着了。
林琅不承认,责难地看了颜沉一眼,倚靠进他的胸膛,对着他的嘴唇娇甜地说:“我答应过要让你舒服的。这都好些天没碰我了,你难道不想吗?”
“我想死了!”
颜沉血气方刚,哪里禁得起这等赤/裸裸的撩拨,把刚才的坚持全忘了,抱住怀中娇盈盈的人倒在床上。
“林琅,这回是你自愿的。”
颜沉恨不得赵混章还在,这样就能对他大声炫耀——不用你那些馊主意,林琅就主动爬上床了!
林琅点头,真羞怯起来,但还是说:“这次我绝对不喊疼了。”
“不行,我还是不想弄疼你。”
颜沉皱眉寻思片刻,找到一好主意。
“这次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第34章 噤声(修)
既然是要让林琅舒服; 直接问她便是,根本不用想赵混章说的,去外面找别的女人学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颜沉如此想着; 突然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就是不知以前怎么没有想到。
他期待又热忱地看着林琅,以为会满口答应; 谁知她愣怔之后脸全红了,透透的; 双眸里又是羞光又是怒意; 两道柳眉拧在一起; 嘴巴张张合合好像骂他的话实在太多,挤在一处找不到该先说哪句。
“你快说呀,我要怎么做你才觉得舒服?”颜沉催促着。林琅这般明显的怒意他竟然看不见; 大概是屋里不够亮。
“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谁跟你一样不知羞耻!”
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林琅恼羞成怒,手脚并用把他踹开,怒气冲冲地坐起身,只想快点离开; 不带耽误的!
“我真不应该来,你一人睡吧!”
“等等!”
颜沉连忙拉住她,仍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劝道:“我是为你好。明早不能懒睡,把你弄疼了,坐在车上很难受的。”
林琅狠狠甩开他的手,“那就更不能做了。这里是神祠; 本就不该做那事。而且灵子也说了不要吵到他。”
颜沉见一手拽不住,便伸出两手把人抱回来,他这时才隐约意识到林琅为何气恼,改口道:“那我们就不出声。你要是不愿告诉我哪里舒服,我自己找行不行?”
他真急了,刚才林琅乖乖巧巧的还能忍耐,现在一闹起来,身体里抓心挠肝的痒,怕她真走了,自己又碍于维持正经男人的模样不能强追回来。
林琅原本去意己决,现在突然被颜沉抱住,想起还有事求他,便稍稍冷静下来,忸怩了一会儿,靠在他怀里不动了。
颜沉以为让林琅回心转意,不敢再乱讲话,又轻轻抱了一会儿,见真的没了走的意思,才小心翼翼地把她转过来。
林琅的眉心还蹙着,颜沉心有歉意,抬手轻轻地揉开,随后看向她饱满红润的嘴唇,一下子就出了神,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抚摸起来。
林琅似乎并不反感,娇甜一笑,双手搭上了他的肩。颜沉顿时受到鼓舞,对着那双桃唇吻了下去。起初是小心试探,渐渐开始侵略,不放过任何一寸柔软,就为挑起林琅的热情。
颜沉对情/爱之事确实懂得不多,但和林琅一起摸索这些次后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和心得,对于林琅喜欢怎样不喜欢怎样在心中是清楚的,只是每次做起来总因太急切而乱了手脚。
但是今晚颜沉一定稳住自己一雪前耻,就算不能让林琅喜欢上,至少也要让她不再讨厌。
野外的夜晚非常安静,屋内温度渐渐升高,快意之感一圈圈荡开,引来泛滥的情潮。女子婉嗒哀啼,男子低沉喘息,就算再拼命压抑声音,也从门缝中不断挤出,但没飞多远就消融在了暮色中。
此时的林琅面若桃花,神色痴迷,两根玉臂紧紧抱住颜沉的脖子,全不似前几夜的哭闹痛苦。她虽然还是不觉得舒适,但今夜的颜沉不禁让她期待起更多。
天没亮寄生和玉姐就起来了,一个忙着去照料马匹喂些粮草,一个进了灶房点火烧饭。等公鸡打鸣,太阳出来之后,寄生才去拍颜沉的屋门。
“少主,起来了。”
连喊几声里面才含糊地应了应,然后就没了动静。
寄生一听就知出了事,赶紧跑去林琅屋里一看,里面果真空空荡荡。少年登时气不打一处出,骂这二人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胡来一气,要是被灵子知道了,不知要尴尬到哪里去!
他飞跑回颜沉的屋门前,大声说:“少主快起来,玉姐把早膳做好了,我们要请灵子过来一块儿吃。”如此喊完,屋里才总算有了穿衣物的窸窣声。
神祠里储备的食物数量稀少品种贫乏,不过米面鱼菌之类,但是很新鲜,只是没有调味料,连油都剩得不多。幸亏玉姐心灵手巧,拿这些东西变着花样做出一桌丰盛的早膳,灵子来时还有些惺忪,等看到这满桌佳肴后立刻清醒了,不禁露出难得的笑容。
灵子已经坐下,刚要动筷子了却发现寄生和玉姐还站着,于是想起还有两个人未到。
“请再稍微等等,我家少主马上就来了。”寄生赔笑道。灵子点点头,坐在桌边发起呆来。
寄生一直都在紧张,生怕灵子问起昨夜里的事。那两个年轻气盛的男女最不知节制,好些个夜晚都吵得人睡不好觉,像昨晚那样安静的还是头一次……
是啊,昨晚没听到声音。该不会玩起了新花样吧?
这时颜沉满面红光的来了,就个刚大婚的情郎,林琅隔了一会儿才进来,应该是故意跟他错开,避免灵子起疑。林琅进来时的姿态全然不同,羞答答地低着头,还用袖子掩去半张脸,浑身上下透着柔媚,眼神偶尔飘来,十分娇羞,就像个刚大婚的新娘子。
寄生和玉姐吃惊不小。这二人纵欲过后的早晨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颜沉变化不大,就是神清气爽中夹着许多自豪,最奇怪的还是林琅,居然一大早就能下地走路了!
“林琅,你……没事吧?”玉姐才不关心她,如此询问是因为太好奇了。
林琅一听脸更红了,侧身坐下再也不敢视人。
“很好,她很好。”颜沉代替答道,灿烂一笑,自豪之感更浓了。
五人终于凑齐,挤在一张不大的方形木桌边,各自寒暄几句才拿起筷子。
颜沉盯着灵子,怕昨晚里的声音还是被他听了去,尽管他自认为防范得很好,嘴巴,肩膀,手臂,甚至胸膛全都贡献出来给林琅堵住声音。
可是灵子吃得相当开心,无忧无虑的,只在乎手里的碗筷,并且他对另外四人有问必答,已然没了昨夜里出离凡尘的缥缈之感。
“厉神是这个怎样的神?”寄生极有兴趣地问。
“黄熊。”灵子边吃边说,神情十分幸福。
“黄熊长什么样子呢?”
“黄色的熊。”
“……灵子大师,我很认真地在问你呢。”寄生认为自己被愚弄了,想抢过灵子手里的筷子,逼他认真回答。
“不假,不假。”颜沉忙说道,“厉神的模样就是一头黄色的熊。但不知此间神祠供奉的神体是什么样子的?”
“黄熊啊。”灵子翻来覆去都是这几个字,自己反倒觉得吃饭被打扰了,不耐烦起来。
寄生白眼一翻,瘪瘪嘴不想说话了。颜沉却仍旧有十足的耐心,问灵子道:“大师的意思是不是,这间神祠里住着一头黄色的熊?”
灵子点点头,那筷子指向窗子,众人从窗口可以看到被茂密树木围住的后堂一角。
“厉神黄熊就住在后堂地窖里。”
原来这间神祠里真有一头熊!
此话让颜沉四人瞬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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