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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吻了我的室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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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很轻,我差点就没听到。
“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第一个病人,就是正好病情发作的西西丝。”半晌后他开口,这么说了一句:“我现在还记得,他当年那副病怏怏的小模样……”
顿了顿,他忽然叹了口气,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我有点奇怪,陈睡以前病怏怏的?真是想象不出来,虽然他现在一天到晚都在打盹,但是身体很好啊。
组装完毕,我拍了拍手,从机甲上一跃而下,却在落地的瞬间感到一股尖锐的疼痛猛然上窜,我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脚崴了?”
我没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小药片,往嘴里一扔,空口咽了下去以后才点了点头:“嗯,不小心扭着了。”
“……”R直勾勾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茫然地望向他。
他用下巴点了点我口袋里的药瓶:“那是什么?”
“??”我皱了皱眉,抬眼看向他,然后摇了摇手上的小瓶子:“钙片啊,最近好像在长个子,骨头疼。”
R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道:“长这么高干嘛,要破天么?”
老头身量挺高,想必年轻时一定很帅,然而现在……他已经缩水了。我用眼睛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差,颇为得意地笑了起来。
晚上我回了寝室,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一个身体忽然重重地压了上来,急切地剥掉我的衣服,然后把我紧紧搂进怀中。我的身体紧绷了一瞬,又在下一秒完全放松下来。
是方然。
他的身体,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就算是我意识不清,仍旧能够清清楚楚地认出来。
我困得有点魔怔,眼睛沉得睁不开,只摸索着伸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
他瞬间安静下来,把头埋进我的颈窝,却仍抱紧我不放。
我有点清醒,勉强睁开眼睛拍了拍他的脑袋,又把那头灰色的毛揉乱,才用睡哑了的嗓子问:“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家睡一晚?”
方然仍旧不肯抬头,他就像一只猫一样蹭了蹭我的脖子,才用紧绷的声音说:“本来打算明早回来,可是……我刚才做了一个梦,被惊醒了,就赶回来了。”
“?”我还有点迷糊,懒懒地伸出手,就像给猫顺毛一样,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有点变调地说:“我……我……方玉,你知道么?刚才我醒来的时候,都快要疯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还好,还好你没事。”
“你梦到什么了?”我有点担忧。
方然紧紧地抱住我,从来没有这么用力过:“我梦见你死了。”


Part31
然后我们又滚到了一起。
他躺在床上,发着抖,像只被雨淋了的猫崽一样,只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放。后来无论是他亲吻我的嘴唇的时候,他抚摸我的身体的时候,他打开我双腿的时候,他深深插进来的时候,那只和我十指紧扣的手,都没有松开过。
我们用的是最普通的体位,他的动作很克制,像是怕我碎掉一样,我仰着脸,看他通红的眼睛。方然每动一下,就会叫一声我的名字。
“方玉。”
“方玉。”
“方玉。”
我勾住他的脖子,把腿缠了上去:“我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方然已经醒了,正支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忍着暴揍他一顿的欲望,亲了亲他的嘴角:“早上好。”
方然侧了侧头,让这个亲吻落在他的嘴唇上,回了我一句早上好以后才异常认真地问:“方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哑然。
这……瞒着他的事情太多了,他问的是哪一件?
这个时候他倒是跟我心有灵犀了起来,看到了我的表情,他整个人都炸成了一朵烟花:“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啊!!嗯?”
知道他现在情绪特别激动,我无辜地眨了眨眼。
“…………”方然一下子哑了火,接着挫败地抹了把脸。
我没什么诚意地安慰他:“做梦而已……假的啦,而且,每个人都会死啊,这很正常对吧。”
每个人都会死,或早或晚,要不是我死皮赖脸,也早该死了。现在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我白赚的,说实话,不亏。
能跟方然有这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亲密,我完全可以说一句死而无憾了。
方然却又红了眼,咬牙切齿道:“不——不一样,你不知道,那梦有多么真实……我就那样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
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让我只能听到他紧绷到有些神经质的声音。
“各种——各种死法,第一次你为了救我中弹而死,你被炮弹穿透,身体碎了一地……我捡起来,一块块的……我拼不上,我怎么都拼不上……第二次我要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你护住了他,我的刀躲不及,直直刺进你的心脏……全是血……我现在闭上眼……还能听到那刺入你身体里的声音,噗地一声,闷闷的……第三次你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瘦成一把骨头,一边咳血一边拿针管割开了颈动脉……血大股大股地往外冒,我止不住……太迟了,你已经咽了气……我抱着你,怀里一点点地凉透了……还有好多,好多好多——你一次次死在我的面前,方玉,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甚至有种感觉,我觉得我们在往那个结局靠拢……我究竟做了什么……一定是我做的不好……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好不好?我不想,我不想我们以后,变成那个样子……如果我们最后变成那个样子,那我宁愿你现在就杀了我……”
他说着说着,又发起抖来,把我抱得紧了一些。我有些不忍,对于干净而骄傲的方然来说,梦见自己间接害死,甚至亲手杀死好友的感觉一定很难过,他现在甚至有点崩溃了。
方然仍旧絮絮说着:“告诉我好不好……你对我的所有不满,恨也好,讨厌也好,轻蔑也好……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让我滚远点、让我不再出现在你面前都可以……只求你……求你不要像梦里那样,带着解脱的笑容死掉了……”
我的心情顿时微妙起来。
有点郁闷,有点心疼,有点酸涩,有点隐秘的开心,还有点莫名的恐惧。
听他已经语无伦次了的话语,我舔了舔嘴唇,脑子一抽,说了句当时我以为是安慰,后来回想起来只想一巴掌抽死自己的话:“别担心啦……反正我们毕业以后就散伙了,我怎么还会死?”
到时候我们结束了床伴关系,他做他前途光明的指挥官,我就安安心心做他手下一个小兵,替他打仗,偶尔有闲暇时,大概还能相互探望,在路上相遇,也能彼此问安……
就算我死掉了,也是死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他大可以安心。
奇怪,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设计的么?为什么现在想象起来,除了心满意足之外,还会觉得……心酸呢……
“……”方然的手臂骤然收紧。过了很久,他才低笑了一声:“呵……我竟然忘了,一定是最近太——”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将手掌覆在我的后脑上,我感觉方然微微勾下头,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脑袋,仍然用那种让我心里发慌的口吻轻柔地说:“你不要担心,我都记着呢。毕业以后,一拍两散,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只要我不见你,你就一定不会……”
喂等等!!只是不打炮了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见面了!!说好的还是朋友呢!
方然的话,让我刚才还在莫名骚动的心凉了半截。
他真的喜欢我么?如果他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能这么爽快地说不再跟我见面?如果他不喜欢我,又为什么总是做出这种让我误会的举动?
难道只是因为朋友?他对我的在乎,给我做的蛋糕和机甲,对我露出的笑容,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朋友?
要问他么?要问他到底对我什么感觉?
可是……
我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颓然地闭上了。
为了一个男人这么纠结的自己,真是太娘了。满脑子都想着对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我对这样软弱又耽于幻想的我感到非常的失望和厌恶。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上次我问他的时候,他最后僵硬而古怪的神色,我到现在还记得。短期时间内,我觉得我都问不出口了。
算了,还是下次吧……
我知道这样很鸵鸟,可是,我以前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无论是告诉他我喜欢他,还是幻想他可能喜欢我,我都没有过。
这个技能点我还没点亮,招式真的发动不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
方然仍旧抱着我,一下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躺在他怀里,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这种感觉很好,我很喜欢,
莫名的,可能是被刚才方然的话所影响,也可能是气氛太好,我忽然想说点什么。于是我抬头,看向方然:“方然,咱们做个交易吧。”
他拧了拧眉毛,疑惑地望着我。
“如果你能保持一整天心平气和,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发火,晚上睡觉之前,你就可以向我问一个问题,只要我能回答的,我就会回答,不能回答的,我也不会说谎……作为奖励,你现在就可以问一个当做甜头,怎么样?”
从很早之前我就发觉,方然对情绪的控制能力非常差,很容易就会生气发怒,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没什么,最多只是脾气不好,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首先,方然是拥有SS级强悍体质的准军人,他会打仗,会开机甲,会杀人,他在愤怒的时候爆发出的力量,强悍到即使是我也无法招架,对于别人来说,如果他没有控制好情绪随意伤人,那更不亚于一场噩梦。
其次,更重要的是,方然是注定会继承他父亲的军团的人。不冷静的思维会让他意气用事,而身为指挥官的他如果战略失策,就很有可能造成一场战争的失败,那时候,就不是像我被揍到住院这么简单可以解决的了!
说实话,我非常担忧。
如果用这种方法,能让他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代价只是我付出几个秘密而已,我觉得很划算。
果然,方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顿时有点紧张,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方然沉思片刻,然后缓缓道:“我要知道你以前经历过的所有事,一桩桩一件件,凡是你记得的,我都要知道。”
我:“……”
他:“?”
“你是白痴么!二十年的经历,你问一个问题就想都知道?想得不要太美好么!”
方然有点失望地眨眨眼:“果然不行……那,讲讲你……嗯,太小的事情你大概记不住了——讲讲你五岁那年发生的事吧,你记得多少,就讲多少。这样,一天一个,十多天你就可以讲完了。”
“…………”
我脑中轰然一响。

——“这孩子脾气怪,这不,他妈宁愿死,也不愿意要他。”


Part32
过了一会,我才平复了心情。
揉了揉额角,我缓缓开口道:“我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三个人生转折点。第一个,就是五岁的时候。”
我出生在一艘星际海盗船上,听我妈说,生我那会特别冷,飞船外面都结着霜。说是海盗船也不尽然,更准确地来讲,应该是为海盗服务的船。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际海盗发展得越发壮大,专门为他们服务的飞船也应运而生,在那片海盗长年驻扎的暗礁内,一半时间停驻在星球上,一半时间来回飞。我所出生的那架飞船,就是其中一艘——专门做皮肉生意。
它有固定的飞行路线和补给停靠点,凡是附近有需求的男人,都会登上飞船泄火。
而我,就是里头一个妓女的儿子,鬼晓得爹是谁。
我不知道我妈叫什么,只听别人都叫她“娜娜”,所以,她真名可能叫“安娜”、“伊莲娜”或者“娜塔莎”,更有可能,她不叫这其中任何一个,那个“娜娜”的名字,也是自己瞎取的。
她对自己的名字不怎么操心,更别提我的。以前我蒙方然说我叫方世玉,其实我没骗他,当时据说我出生下来的时候这个玩意儿和福尔摩斯正播得火热,她抓了个阄,一张纸条写着夏洛克福尔摩斯,一张纸条写着方世玉,她抽到了方世玉,于是我就叫这个了。
后来她嫌三个字麻烦,就去掉了中间的字,说这样叫着顺口。
我妈挺漂亮的,整天都懒洋洋的一副没骨头的模样,没活儿接的时候就把我抱在怀里,一边摸我的头发,一边看外面的星空。
我以前一直很喜欢她那样抱我,虽然随着我长大,那种姿势变得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很喜欢。直到后来很久以后,我有天无意中看到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条狗,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对我妈来说,就是个解闷逗乐的东西,和那只狗没什么区别。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妈当时刚办完事,正靠在墙边抽烟,闻言捻灭了烟头,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要不我还让你死?你是条命啊。”
这句话我现在还记得。
她从来不骗我,一来没必要,二来她懒。所以她是真的那么觉得的——所以我很开心。哪怕到现在,想起来我妈不是为了一个过来嫖的男人,为了解闷,或者为了别的东西,只是因为不忍心打掉我就把我生下来,我还仍旧很高兴。
我对她的感觉很复杂。有点鄙夷,有点孺慕,有点爱,有点恨。
她举止非常放荡,从来不会避讳我的存在。我到现在仍旧记得,她乌黑的头发披在床上,衬着雪白的赤裸皮肤的模样。总是有不同的男人覆在她的身上,掐她的乳房,进入她的身体。我当时真的恨极了这种事,肮脏又污秽,有次我看她赤裸着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有鲜血混着白浊一路往下流。
红红白白,一腿都是。
我吓坏了,哭着求她走,我会赚钱养她,而她则勾着嘴角看向窗外的星空,笑着说她天生淫荡。
这么想着,我还真不愧是她儿子。婊子养的东西也是个婊子,这句话真是没错。原来我有多恶心交配这件事,现在我就有多喜欢,躺在方然身体底下,我那副张开腿掰着屁股求他干的嘴脸,真是贱得没边了。
可她对我也很不错。虽然不怎么上心,但她从来没有打过我,也没有骂过我,就算被客人凌虐,她也只是躺在床上发呆,然后让我去给她拿烟。
偶尔她心情好了,也会拿着瓶盖给我倒一点酒,让我坐在她怀里,陪她一起喝。那时候她会笑得很好看,尤其是看我被辣到的样子,她就尤为开心。为了让她多笑,我总会故意喝点酒,做出被辣到的模样。
这些回忆,现在想想,依旧很棒。
我曾经想过,如果就这个样子过下去,等我长大了就去当一个海盗,给别人下力气,我们两人相依为命,等有一天我死了或者她死了,就这么一辈子过完就算,倒也不错。
只不过——
我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下床,从抽屉里掏了包烟,冲方然扬了扬:“不介意吧?”
方然缓缓摇了摇头,然后才复杂道:“你居然抽烟……我到现在才知道。”
我嗤笑着撇了他一眼,抽出一根细长的女烟点燃了叼进嘴里,才奚落道:“你不知道的多了。”
说完仰脸靠在床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眯着眼对方然的脸吐出一个烟圈:“这是我妈常抽的牌子,我一想到我妈,脑子里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她像我现在这样,仰着头靠着床,一根根地抽烟。所以等我有条件了,一想她,我就会抽根这个牌子的烟,后来也抽习惯了,就常抽这个冷静思维。”
这烟长的很娘,味道也比较淡,后劲却很重。带着点薄荷香气的苦辣感有点叮舌头,烟叶麻痹了我的神经,让我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醺醺然的感觉里。
我垂下眼,有点茫然地发着呆。
方然声音骤然收紧,他一把搂住了我:“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我们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不好……”
“我好得很。”我似笑非笑地掸了掸烟灰,拽着他的头发亲了他一口:“乖,让我说完。你不会想看到我把这些破玩意儿憋到肚子里,最后让我整个人都烂掉吧?”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颓然把手放开。
我又吸了口烟,接着往下说。
然后我妈就死了。自杀。
那天和平时也没什么分别,外面还是一样黑,里面还是一样闹,隔壁的阿姨叫得门都在震。我妈就躺在铺着地毯的地上——她勉强是个红角儿,待遇比其他人要好很多——伸着手腕,仔仔细细地看那个刚刚被烟头烫出来的烙痕,像是要盯出一朵花来。
那种泛红的圆形痕迹我很熟,甚至那种火星接触皮肤的细微声音我也很熟,因为她身上有好多个。
“方玉。”她忽然叫住我。
我从柜子里爬出来,跑了过去。在她办事儿的时候,从不让我在一边,每次都把我捆起来堵住嘴塞进柜子里,小的时候我不懂,总要挣扎,直到有一次我出去找比我大一丁点的小哥哥玩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正趴在他身上,做他们对妈妈做的事。我吓的跌跌撞撞地回了妈妈的房间,抱着她哭了一场,从此以后每次钻柜子,都无比积极。
我记得那次时间格外的久,我整个身体蜷在柜子里,都有点僵了才被她叫出来。我妈看我几乎是滚着过去的,就笑了笑,我也冲她笑了笑。
她挺喜欢看我犯傻的样子,所以,我每次就给她看。我妈笑了一阵以后摸了摸我的头——她很少很少做这个动作——让我把剪刀拿过去。
我压根没多想,就真的傻乎乎地拿着剪刀过去了。她接过剪刀,挺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脸,然后凑过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对我说:“好孩子。”
那是我记忆中,母亲唯一的一次亲吻。
事实上我当时高兴的身体有点不听使唤,本来就没发育的脑子更不好使了,还没来得及也学着亲她一下,我妈就一剪子扎断了自己的颈动脉。
血喷了我一脸都是,我捂不住,我怎么捂都捂不住。
她说的最后一句是:“原来还没有干活的时候疼,早知道的话……”
剩下的话没说完,她就死了。
挺没劲的,但只是有点无聊而已。
就算最后的结局不怎么精彩,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怪她呢……她出于一点怜悯,生下了一个她不期待的孩子,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让他榨干了自己的血肉。这担子那么重,她担累了,想休息,又有谁……能去怪她呢。
一根烟抽完,我整个人都有点懒懒的。我烟瘾不算大,抽了烟就犯困。耷拉着眼皮,我打起了瞌睡:“然后我就被卖了。其实那老板还算不错,在我妈活着的时候没逼我也出来卖,甚至没给那些重口味的男人说有我这么个人……我妈死了以后他还给我说清楚了,人家肯定不会白养我对吧?所以要么我去卖,要么把我卖了。第一种显然会很悲惨,第二种不知道会不会更悲惨,他让我自己选。”
我打了个哈欠,倦道:“我琢磨了一晚上,然后选了二种。第二天卖小孩的船就来了,也是挺有意思的……当时我进去,只见别的小孩都是昏着睡着哭着闹着被绑着捆着堆在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是安安静静走进去的……哈哈。”
方然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我,木然问:“然后呢?”
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我只记得那天很冷,特别的冷,到处都结着厚厚的白霜。
“然后……”我困得不行,整个身子滑到了床上,缩成一团,然后迷迷瞪瞪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被卖掉的那天,我正好满六岁,你要我说的,是五岁那年的事……”
我是在……最冷的时候出生的。
说完,我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
美梦。
梦里,妈妈难得把头发扎了起来,还穿了衣服,没有裹着床单到处晃悠。她仰起脸笑着问我:“方玉,后天你就六岁啦,想要什么啊?”
我低头看她,才发现自己已经长得好高了。
她却像是没发觉一样,有点疑惑我为什么不说话:“方玉?”
“我想要……”我把她抱在怀里,脑子里稀里糊涂的,像是忽然忘了很多事,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盘旋:“不要碰剪刀——!妈妈……我们明天不要碰剪刀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
她愣了一下,然后可有可无地答应了我:“行啊。”
然后,第二天她果然没有用剪刀,我们都平平安安的,等到我六岁生日的时候,她给我唱了生日歌,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还亲了亲我的脸。
然后,我去当了海盗,她没有继续干下去,我们俩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了一年又一年,开心又幸福地,永远在一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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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F其实根本不记得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麻麻在自杀的前一天告诉过他,而他又对那两天的事情印象非常深刻,所以他才会知道被卖掉的时候自己刚好满六岁。
顺便再说一句,还记得小方对于“方然哥哥”的性幻想么?他最介意的就是自己配不上天之骄子的方然,最害怕的就是方然和妈妈一样不要他。
所以他才会对方然予取予求,才会私底下偷偷幻想,他和方然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天迹社区 ://。99tianji

(警告:涉及呕吐物的侧面描写,洁癖、尴尬恐惧症的姑娘们勿看)
Part33
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我一看时间就虎躯一震:“卧槽上午还有课!”
方然怎么就让我睡过去了啊啊啊这门课查得很严的!!!
正生无可恋,就见门被推开,系着围裙的方然走了进来:“醒了?正好要叫你起床,快点起来,给你做了好吃的。”
我坐在床上,瘪着嘴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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