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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笑,良禽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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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壮汉见同伙被打掉了牙,知道有高手在附近,想上前又不敢,一个个捂着嘴观望四周,生怕自己的牙也掉地上。
“不用怕,今日既然遇见便不会不管,”沈觅转头对那几个人道:“她的卖身契呢?赎人。”
掉了牙的汉子疼得满头冒汗,捂着嘴“呜呜”了几声,沈觅没听懂,心想他们也是被人差事,身上不会有卖身契,便让黄莺领路,寻卖身的那间妓馆。
妓馆并不远,在吃饭的酒楼斜对面。
沈觅刚要领着黄莺进去,却被薛泽拦下,“阿觅稍等,这事交由我来办即可。”
想想他进去更合适,便在外静候。
不过一会儿功夫,薛泽领着黄莺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名女子,仔细一看,也是故人。
在太守府被窦宪软禁时,夜间曾寻自己给十一姑娘诊病的那个婢女,当时觉得小婢女颇有几分忠肝义胆,冒着得罪大夫人的危险给主子寻大夫。后来黄太守一家抄家流放,想必主仆历经坎坷,流浪至此。
二人摆脱困境,自是百般感激,随后薛泽安排阿风驾车将她们送到安全地界,还给了一笔银子,足够她们过好下半生。
过了晌午,太阳偶尔探个头,瞄上几眼再躲到云层后边。
两个人慢慢往回走,想到住处离此地好一段距离,沈觅问:“走回去?”
薛泽轻笑:“嗯,如此你晚上才会饿。”
“笑我午饭吃得多?”
“怎会!怕你晚上没胃口而已。”
想想也是,吃得那么饱,溜达溜达是好事。
见沈觅不曾反驳,问道:“怎么不说话?可是担心黄莺主仆?”
“帮她们出了囹圄,安排马车送到安全地方,又给安身立命的银子,可以了。”
“我以为你会把她们留下来。”
沈觅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不得已,黄太守一家沦落,虽然很多事我不问也不知,但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能扶她俩的那一把,刚刚你已经扶了。”
薛泽浅笑,他的无奈,她明白。
走了约一个时辰,尽是高高低低的山路,几乎看不见人烟,见她额上隐隐有汗珠,“可是累了?”
沈觅想着累了也没用,总要走回去不是?应道:“不累,想来腹中已经有空余的地方,你可想想晚上吃什么了。”
“可是,我有些累了。”
嗯?
他走路带风,脚不沾尘,连鞋帮子都是干净的,会累?
看着某人对自己笑的那么贼,沈觅有些丈二摸不着头,“那咱们休息片刻再赶路?”
薛泽笑意加深,摸摸她的头,手衔入口中打了个响哨。
响哨在林中悠扬,惊起一群飞鸟。
不过片刻,前方小路上出现一个白点,白点越来越大,直至近前。
白马亲热的蹭着某人,显然是老相识。
“薛温良!你又逗我!”
薛泽拍拍马颈,指着沈觅对白马一本正经的道:“白马弟看好了,今后,这杏目圆睁的美人是你大嫂了。”
“。。。。。。薛!温!良!”
“为夫在!”
嘴皮子说不过他,沈觅横起小拳头,薛泽围着白马转啊转,笑的腹痛不已,沈觅追了半天愣是摸不着半片衣角。
眼看她跑的气喘吁吁,小脸上的汗珠晶莹透亮,薛泽停下脚步,转身拥美人入怀,“歇歇,看你汗透了,免得吹风。”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心,沈觅一点也不想动,连眼皮都不想挣开,静静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有点青草味,和着清晨的露珠,干净清爽,很是好闻。
“温良,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也不知,总有那么一天会结束,等太子登基,窦家势微。”
太子登基,窦家势微?
“嗯,果然得等些日子。”
“也不会太久,阿觅,你及笄,我们便定亲,等事情有了眉目,咱们便成婚,我会挣得军功,风风光光迎娶阿觅。”
说到及笄,不过是眼前的事,待到腊月十二,沈觅便十六岁。
汉朝女子十六岁及笄,正是□□,意味着可以嫁人了。
“十六岁还太小,不着急。”在沈觅眼里,十六岁还是个半大孩子,是真的不着急。
“嗯,小了些,再长长。”某人似是会错了意。
沈觅脸红,“以后不准嫌我吃得多。”
某人看天:“哪有嫌你吃的多,不过是剥虾剥的手疼。”
沈觅:“。。。。。。”
想想大半盘虾都进了自己肚子,沈觅很厚道的要看看他的手。
薛泽又开始抖,沈觅很有意见。
“薛温良!不准笑!”
薛泽抿紧嘴,只露出满含笑意的眸子,一眨一眨,星子洒了一地。
晚饭主清淡,不过简单喝了荷叶粥。
阿风回来时已是亥时,把黄莺主仆送到了相邻的郡县,寻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之后她们要去哪里便不再过问。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窦窦,小朋友们想你了,你啥时候出来?
窦窦啃着大冰砖:嗷~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大热天啃着冰砖吹着空调,让薛家小子浪去吧,觅觅还是本大尾巴狼滴
大狐狸剥着虾:大白天做梦呐!来,作者君,请吃虾,我愿意上戏哈。
☆、山神撒下的毒瘴
翌日是个好天气; 正好启程前往蜀郡。
走的尽是山间小路,人迹稀少,偶尔能见到一两个山民。
穿过树林,再见竹林,穿过竹林,还是树林。
小松鼠跃来跃去; 并不怕人; 不知会不会有熊猫窜出来?
那可绝对是野生的!
连着下了几日雨; 泥泞的很; 马车行的并不快。
“我们还得几日能到蜀郡?”车内美人问道。
赶车的郎君回头温言答道:“再需半日就到了,可是倦了?莫要看坏眼睛。”
“嗯,不倦。”
在车里窝了几日; 怎能不倦,想想赶车的人更累; 自己哪里还会说倦。
沈觅的性子薛泽哪里不知; 只能加快赶路; 早到了便可休息。
马车越来越慢; 渐渐停下,沈觅正感到奇怪,只听车外薛泽朗声喊道:“在下今日路过此地; 多有打扰,诸位好汉不妨现身一见。”
遇上山贼了?!
传说中“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从此处过; 留下买路财”在哪里?
不多时,树林中悉悉索索走出来一群人。
有薛泽在此,沈觅并不害怕,若是山贼勇猛,这事儿害怕也没有用不是?!
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这一看,不由得愣住。
周围大约二十几人,与其说是一群山贼,倒不如说是灾民,一个个衣衫褴褛,甚至衣不蔽体,满脸污垢,披头散发,目光呆滞。
沈觅从车上跳下,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山贼”,□□岁的年纪,手持拐杖,眼眶发青,嘴唇干涩灰白,目光中是绝望,恐惧,无助,求生。。。。。。
一路走来,没听说有天灾,那么瘟疫的可能性很大,再看看男孩病怏怏的模样,沈觅心里陡然一沉。
“温良,可能是疫病,小心些。”
薛泽从怀中抽出一条帕子递给她:“不得不防”,自己也围一条。
沈觅依言围住口鼻,向着那个孩子伸出手,“别怕,我是大夫—”
那孩子见沈觅向自己走来,惊惧不已,操起拐杖对着沈觅挥去,拐杖在半空中被人一手抓住,一股力量逼得男孩不得不松手,趔趄着退后几步。
男孩没看明白,刚才还站的那么远的男子怎么一眨眼到了自己身前,还夺走了拐杖。
拐杖没了不要紧,他得要到钱,要到吃的,不然家中的阿母怎么办?阿爹已经病死了,弟弟也死了,阿母不能再离开自己。。。。。。
男孩又向前走了几步,因为恐惧,瘦弱的身子颤抖着,伸出黑黑的小手,声音破布般嘶哑,“银子,干粮,给我。”
周围的难民似是被什么驱动,纷纷向着沈觅和薛泽涌来。
恐惧和饥饿操纵着身躯,失去理智的灾民是危险的!
薛泽周身散发出凌厉逼人的杀气,手中寒光一闪,不远处一株树瞬间被斩断。
那树干有成年男子的腰一般粗,可见力道之大!
众人见状,纷纷后退几步,想走,不舍得,想上前,又不敢。
倒是那个男孩子,没有随着众人后退,反而还上前走了几步,伸出黑黑的小手,“干粮,给我干粮。”
要不到干粮,自己也活不了,和被这个男人当树干打死没啥两样。。。。。。
沈觅慢慢靠近他,用尽量温和的声调表达着自己的善意,“别怕,我是大夫,不会伤害你,可以给你看病,还给你干粮。”
男孩一听到有干粮,瞬间点燃希望,“给我,干粮,阿母要饿死了,你,给我干粮。”
村里月前开始有人得病,开始发热,腹泻、呕吐不止,直至呕出了血,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却毫无办法。
村民凑钱请了巫医,巫医说这是山神的旨意,村里人做恶事惹怒了山神,山神要报复,撒下了瘴毒的种子。
村里祖祖辈辈靠山吃山,山神就是最厉害的神仙,可是,他老人家怎么会这么大的生气呢?
弟弟才两岁,连话都说不顺溜,那么小做不得坏事,为何山神也要带走他?
“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姐姐像仙女一样美丽,声音也好听,男孩似是不那么恐惧,喏喏的回答:“阿鱼。”
沈觅仔细观察着阿鱼的面部,摸了脉,翻看眼睑,又摁了摁腹部,仔细询问了哪儿疼,哪儿不舒服,吃的什么。
“可是瘟疫?”薛泽问。
沈觅皱眉,慢声道,“可能是瘟疫,只是。。。。。。有些奇怪。”
看阿鱼的症状像是疫病,可听他说起村里的情况,沈觅又不像普通的瘟疫。想着瘟疫种类繁多,何况每个人的身体反应也未必一样,得去看看才能确认,也趁这个机会见识一下瘴毒。
阿鱼听说沈觅要去给阿母看病,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真要去给我阿母看病么?”
沈觅塞给他一块干粮,“是,给你阿母看病。”
阿鱼很高兴,比要到干粮还高兴,阿母有救了。
村里请的那个巫医跳起舞来真难看,唱的歌也不好听,想必这个漂亮温柔的姐姐做起法来会很好看。
最重要的是把阿母的病治好。
阿鱼咧咧嘴,咬了一小口干粮,余下的偷偷塞进腰间,阿母还没吃呢。
众人听到沈觅要进村同样惊愕,要知道,那里现在没人敢去,要不是还有亲人在里面等死,他们自己也不会回去了。
山神撒下的毒瘴,谁能逃脱!
何况巫医都没有办法。
不过有大夫愿意去是好事,虽然众人饱受疫病和饥饿的困扰,可道理还是明白的,平日里有病就熬着,病得厉害了只能请巫医。
大夫贵的很,是请不起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不过这时候有大夫敢来总是好的。
薛泽担忧沈觅中了毒瘴,提议自己先去看看,沈觅不同意,反而提议自己去看看,让他在外边静候。
薛泽哪里肯,“你进去除了给村民看病,还想见识下毒瘴吧,你舍命陪我,我自然舍命护你。”
沈觅笑笑,“应该没那么严重,小心些就是。”
花凹村并不算远,就在几里外的山脚下。群山环绕,四时花开,远远望去花团锦簇,很是美丽,花凹的名字由此而来。
可如今的花凹村,再不复从前的生机。
村里诡异的寂静,刺鼻的臭气扑面而来,隔着帕子还觉的作呕,所见之处都系了白布条,有的甚至系了好几根,随着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动。死寂中偶尔传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飘荡,像压抑的哭声,亦或是哪只幸存的猫儿叫唤。
阿鱼指着飘动的白布条,解释说因为死人太多,买不起棺木,也穿不起丧衣,便系了这个,也算是对死者的哀悼了。
阿鱼带着沈觅和薛泽到了自己家,一座竹制的房子,门上的两根白布条随风飘动。
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女子卧在榻上,无声无息,连进来人也毫无察觉,唯有胸前微微的起伏证明还活着。
“阿母,阿母,有大夫来了,还给了我干粮,你睁开眼睛看看吧,阿母,阿母。”阿鱼连唤几声,可惜女人没有半点反应。
阿鱼哽咽着把干粮捏成末塞到女人口中,女人不嚼也不咽,阿鱼又喂水,这次女人终于有了反应,慢慢吞咽了两口,随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沈觅走上前,细细的查看女人的症状。
脉象细而无力,高热冒汗,指甲和舌头周边发黑,沈觅取银针刺入虎口、章门、支沟几个穴位,片刻取出,对着窗口仔细查看银针上的颜色。
看着慢慢变实的青黑色,沈觅眉头蹙起。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O(∩_∩)O不是学医专业,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小仙女们海涵。
窦窦:呦呦呦~~~作者君今日很谦虚嘛
作者君:本长老一向很谦虚好不啦~
窦窦:谦虚使人进步,我瞧着你写文比前面的时候有进步,来,赏块大冰砖,蒙牛牌的啦。
作者君:窦窦你能不能把舌头捋直喽哇
窦窦:人家不愿意的啦,就喜欢这样嗲嗲的啦
作者君:窦窦你啥时候上戏啊
窦窦:今儿入伏第三天,着什么急的啦,人家吃冰砖很爽的啦
成一:禀报主上的啦,人家发现敌情的啦~
窦窦:我擦,成一你舌头咋滴啦
☆、进山探究竟
“我阿母可还有救?阿爹和弟弟就是这么没的; 阿母不能再走了。”
阿鱼的哭诉让沈觅心里越发难过,门外传来一老叟喊门的声音,“阿鱼,你阿母如何了?听闻有大夫在这里,可是真的?”
阿鱼忙抬手抹了把脸,吸了吸鼻涕; 原本脏兮兮的脸上又多了几道黑印子; 低声对沈觅道:“是六叔公; ”打开门迎着来人; “六叔公,这就是那两位大夫,正在给我阿母诊病。”
老叟拄着拐杖; 颤巍巍的进来,对着薛泽和沈觅施了个礼。
薛泽和沈觅赶忙还礼; 这么大岁数怎么给自己行礼怎能白白受着。
老叟忙阻拦二人; “使不得; 使不得; 二位是贵人,听闻有大夫来了,老叟赶紧过来看看; 我们这个村子惹怒了山神,如今没人敢来了,村里每天都有人故去,原来村里一百多口人; 不过月余,如今剩下十之四五,连养的畜生都死了,老叟盼着有人来救救我们,不然时日一久,怕是没几个活口了”。
自古以来,因为疫病传染,整个村子覆灭的不在少数。
阿鱼扶着老叟坐在一旁,解释道:“半月前,村长一家也染了病,村长没几日也死了,六叔公是村里辈分最高的,如今有事都找六叔公,几日前,我阿爹和弟弟的丧事也是六叔公找人帮着做的。”
老叟怜悯的看看阿鱼,“老叟年过半百,死不足惜,可怜了这些孩子们,平白遭受无妄之灾,巫医说我们得罪了山神,老叟是不信的,村里人大都安分,该上的贡品年年不少,有谁能得罪山神呢。。。。。。”说罢,拱手相问,“敢问二位贵人,如何称呼?”
薛泽亦拱手回礼,“在下姓薛,这位是沈大夫,我二人前往蜀郡,今日路过此地,遇到阿鱼,便过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
阿鱼有些尴尬,对着薛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低下头没再作声。
老叟叹了口气,一脸愁容,“薛郎君是个厚道人,想必是阿鱼跟着大人们去劫路了吧,还请二位贵人莫要计较他们,村里如今这般境况,牲畜死绝了,积下的旧粮霉烂了,连种的粮食和菜也淹了,因得罪山神的缘故也不敢上山寻猎,他们不出去寻出路,就只能在家里活活等死了,老叟带他们向二位致歉。”说着欲行叩拜大礼。
薛泽和沈觅赶忙拦着,倒是一旁的阿鱼跪下行了个大礼,“是我错了,六叔公,这头是我该磕的,不关您老的事,是阿鱼错了,请贵人莫要责怪。”
沈觅扶起阿鱼,“阿鱼,还是详细说说你阿母的病症要紧。”
小小竹屋中,阿鱼稚嫩的声音娓娓道来,六叔公也随之讲述了村里其他人的情况。
今年夏天的雨水并不多,反而过了十月雨水才来,连着下了一个月,村里人都说这不是个好兆头。
果然,村里开始染病。
最先染病的阿全,村东一个猎户,平日里身子很壮实,接下来是村西的阿桑,七八岁的年纪,起先大家没当回事,毕竟村里中了瘴毒故去的每年都有。
可这次也太凶猛,从老到幼接连染病,不过月余的功夫,村里上百口子人竟然去了大半,大部分染病的会呕吐,发热,打摆子,也有的腹痛难忍,肚大如鼓。
沈觅越听越觉得可疑,疫病传染按理说应该就近,怎会先村东再村西?《疫疹一得》曾言,“一人得病,传染一家,轻者十生□□,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内,大率如斯。”
同一个屋子里五口人,怎会一个有病,其他无事?
还有染病的症状,虽说人有不同症状是正常,但这么杂也太奇怪了些。
譬如阿鱼的母亲,表面看上去像是疫病,仔细察看,又有中毒的症状。
见沈觅面带疑惑,薛泽问道:“可是没有头绪?”
沈觅点点头,“和普通染人的瘟疫不同,我们走访其他人家看看。”
阿鱼留下照顾阿母,六叔公带着沈觅和薛泽去往其他几户。
一连走访了几户人家,症状有类似,也有各自的不同,甚至听闻有一家妇人呕吐出了一条虫,也不知真假。
唯一相同的是家家户户挂了白布条,惨不忍睹。
天色渐暗,六叔公请二人到自己家中住宿,薛泽婉言推拒,趁着这会儿功夫到附近镇子上搜集一些草药,并嘱咐六叔公劝阻村民莫要再去劫路,第二日会带粮食过来。
最近的镇子离着也得一个时辰,快马加鞭到达镇子时已经天黑。两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匆匆用过晚饭,薛泽拿着沈觅写的方子出去搜集草药。
大都是消炎解毒类的药草,只能缓解一时,致病的缘故还得细细查寻。
这草药需要的量不小,不是三两个药店便可以凑齐的,不过对于薛泽来说并非难事。
第二天一早,几十车粮食、药草和石灰便已备齐,随着薛泽和沈觅一起赶往花凹村。
马车行到村口,六叔公带着几个村民已在此等候,见到真的有粮食来了,原本将信将疑的村民不由得面露狂喜之色。
众人在六叔公的指派下,统计各家各户尚且活着的村民,按人头分了粮食和草药,又按照沈觅的嘱咐,把病死的牲畜焚烧,烂掉的蔬菜深埋,至于故去的村民,在六叔公的一再劝说下焚烧了尸体再集体掩埋。
村中所露之地纷纷撒上石灰,各家各户燃起艾草,用烧煮开得沸水和烧酒将所用器具消毒。
沈觅和薛泽看到六叔公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将村民安排的井井有条,便提出想去山中看看。
昨日回去的路上,沈觅曾和薛泽说起,村民得病虽有症状不同,但大都有相同之处,极有可能食用了相同的食物或者污染了的水源,薛泽对这个说法很认同。
村里饮用的水是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清冽甘甜,村民称作“稗子泉,”传闻祖辈们在山上发现了泉眼,见泉眼旁长着一片郁郁葱葱的稗子草,故有此名。自打花凹建村已有百年的历史,村民们也喝了百十来年的“稗子泉”,泉水经过花凹村,流注到下面的小河中。
村民一听说两位贵人要进山,纷纷收起脸上的喜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谁也不说话了。
山神惩罚了他们,谁现在还敢进山?!
六叔公见众人缩头缩脑,叹了口老气,说谁愿意带路,谁将多得一份口粮。
众人明白,这口粮恐怕是六叔公自己的,可谁愿意为了这份口粮得罪伟大的山神呢?!
见众人默不作声,小小的阿鱼从人群中走出来,“六叔公,我去,我不要六叔公的口粮。”
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六叔公颇感欣慰,浑浊的老眼中多了丝暖意,“好孩子,待贵人给我们大家伙解了难题,还愁吃不上饭么,我说了给你,必然给你。”
阿鱼没再做声,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能要的,取上弓箭带着薛泽和沈觅往山上走去。
这山就是村里人的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阿鱼自小便跟着阿爹进山打猎,哪里有吃的,哪里有好玩的,他熟悉的很。
灵巧的身影在山中像只猴子,说起山中的毒瘴,阿鱼并不陌生。
“山神会吹毒气,有时候远远地看见山中浮着一片黑气,我们便不再过去,那是山神的怒气,”想了想,又道:“也不光是黑气,有时候是红色的,有时候是白色的,鸟飞不过去,兽跑不过去,一进去便死了,山神厉害得很,我觉得六叔公就很厉害,他识字,会念书,知道一些村里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山神比六叔公还厉害,嗯—除了山神,我最信六叔公。”
沈觅莞尔,能把六叔公和山神相比较,看来六叔公很得阿鱼的佩服,“你阿母如何了?”
阿鱼一阵默然,“阿母昨晚故去了。”
沈觅一愣,“对不起。”
阿鱼苦笑,“有什么对不起的,六叔公说你是天上派来的仙人,来解救我们的,我阿母昨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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