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无路可退-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林予听得津津有味,往回返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回去的路上他问道:“哥,今天遇见这样的事儿,你觉得意外吗?”
萧泽回答:“有点意外,激烈了点。”
他给林予讲:“我以前在总参的时候去过一次西藏,当时情况也挺严重,牧民们就是直接赶人,我们的一些机器和工具都落那儿了。”
林予紧张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去布达拉宫留了个影,就坐飞机回家了。”萧泽难得有些无奈,“这个社会上的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我是干什么的,是搞地质研究的,不是搞谈判交涉的。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做好本职工作,管得多了,有时候还给国家添乱。”
林予听得入迷,但是不忘为自己努力:“哥,那你以后别老管我了。”
萧泽推着他走:“行,那你晚上自己找地方睡。”
林予吓死了:“不管我我哪能长这么大,你还是管管吧……”
天黑之后大家待在营帐里开会,然后一齐整理填图资料,忙到了十点多才结束。深山老林夜里很冷,萧泽解散大家,回帐篷前把几辆车停在了帐篷旁边,既能挡风,有什么情况的话离得也比较近。
军用帐篷挺宽敞,林予窝在睡袋里都眯完一觉了,他用河水洗的脚,睡醒也没暖过来。萧泽洗漱完进来,拿着本子点亮了便携灯。
“哥,你还没忙完吗?”
“我画张原始地质草图。”
“噢,那你盖好被子。”林予骨碌起来,掀开帘子穿鞋,“我去嘘嘘一下。”
他给一颗不太壮的树施了肥,施完兜上棉袄的帽子,跑回帐篷掀开帘子说:“哥,巴哥让我给他算命,我去他帐篷里玩会儿?”
萧泽专心画图:“去吧,在我画完之前回来。”
“好的!”林予落下帘子还拉上了拉链,他环顾四周,放轻步子去皮卡车上拿了便携灯,按亮后便朝着山林里走去。
飕飕冷风像人的哭声,树叶沙沙像磨刀声。他往里走着,两只手冻得冰凉甚至麻木,一只提着灯,一只剥开刺藤的时候被扎了好几下。
大概走了十分钟,林予累了,在一棵古树下歇脚。他扫了一圈,终于在树丛后看见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
他清清嗓子:“都出来吧!东南角那个穿黑褂子的,东北角那个盘着头的,远处那个叼烟袋的,还有使劲藏着的,都通通现形吧!”
他气势十足地吼完,瞧见被点名的那几只鬼都吃惊地愣着,这场景太熟悉了,当初遇见立春时不也这样吗。
“咳!还要我请你们?”林予胆子大了起来,他走到古树前的空地上,把灯放下踩着杂草,大喝一声,“哈!”
只见他双手合十,复又分开,左掌由下向上画弧,右掌由上向下画弧,而后两掌再次合并,也就是画了个八卦。不仅带着动作,口中还念念有词。
“太极生两仪,别让我跟你急。两仪生四象,你别跟我犟,四象生八卦,咱们说说话。”
造完势双目圆睁,他披着便携灯的淡黄色灯光,就像童子下凡。那几只鬼小心翼翼地靠近,藏着的那些也渐渐露出了脑袋。
林予手掌立于胸前,铿锵有力地说:“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你们之前活在这个世上,你是你,他是他,现在成了孤魂野鬼,就什么都不是了!”
盘头的老太太开始哭:“我是招娣她娘,我死了也是招娣她娘……”
叼烟袋的老头也跟着叫唤,其他鬼在带动下全都接二连三地哭嚎起来。林予踩上旁边的石头,像振臂高呼的进步青年,但他只是要进行一些迷信活动。
他义正辞严地说:“白天你们应该看见了,我也参与了和村民的混战,说明他们都能看见我,而他们看不见你们,我却能看见你们。”
众鬼停止哭喊,再次愣住。
“所以我和你们不一样,和他们也不一样。我既不是人,更不是鬼!”林予说得抑扬顿挫,“三界六道,往生往死,你们说我是谁?!”
老头把烟袋吓掉了,颤巍巍地抬起手:“神、神仙下凡了……”
林予大喝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不听话!”
众鬼拜倒,这愚昧落后的村民根本不用唬弄,已经开始祈福求保佑了。林予俯身蹲在石头上睥睨对方,满目怜悯地说:“知道为什么成了孤魂野鬼吗?知道为什么不能尽快轮回转世吗?”
因为你们死了还不到一年嘛。
他故作高深:“生前损了阴德,死了还要受苦,你们的子孙今天无故伤人,就是在走你们的老路。”
这群平均年龄六十五以上的鬼开始捶地,其中一个大爷倾诉道:“可是、可是那群人我们不认识啊……他们进村里欺负人怎么办哪……”
林予头好痛:“人家是搞科研的!搞研究的!欺负你们?你们好好的,还给你们钱呢!”
他揉揉眉心:“我不欲与你们多说,天机不可泄露。反正因果轮回你们自己承受,大不了百年之后你们的子孙也在这儿晃荡飘零。”
他跳下石头准备走人,鬼们急忙抓他,但是哪能抓得住,他直接横穿了一个老太太,作势离开。那群鬼追着他求救,他终于顿住,背对人家叹息了一声。
“生是苦命人,死是可怜鬼。”
林予微微转身,只在月光下露着侧脸剪影:“去托梦给他们吧,让他们尽快迎考察队进村,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那群鬼千恩万谢地离开了,结伴回村里给自己的子孙托梦。林予撑了半天,等鬼去楼空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人生不能没有演技,其实他手心里全是汗。
抬头穿过叶子望了眼月亮,希望困难能迎刃而解,考察队能顺利进村。林予提着灯继续走,背后是漆黑的密林,前面也是乱糟糟的树丛,他偶尔被石头硌一下,或者被刺藤扎一下,因为冷倒是觉不出痛。
走了十几分钟,还没看到考察队在河滩四周的帐篷,他记得没走那么远,不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山林里辨不清方向,他掏出罗盘确认北方在哪儿,照亮一看差点崩溃。
妈的,他拿成自己的风水阵了!
林予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害怕越走越远,就在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点动静,准确地说,是脚步声。他瞬间慌了,不会是野兽吧。
野兽不至于,是头野猪也受不了啊……
林予警告自己冷静,僵直地站着屏住了呼吸,并且迅速关掉了便携灯。
脚步声由远及近,感觉已经近至身后。他咬着嘴唇紧闭双眼,恐惧地浑身发抖,没听见猪哼哼,安慰自己野猪看不见他。
野猪又靠近了!
野猪不臭!有淡淡的烟味儿!
靠,烟味儿?
“忽悠蛋。”萧泽右手揣着兜,左手提着灯,就照见林予像跟桩子似的杵在地上。他画完图都想睡了,去巴哥的帐篷找人,才知道这家伙唬弄自己。
进林子里寻了半天,本来看见点亮光,结果光又灭了,萧泽生气地踹了一脚林予的屁股,骂道:“傻逼,回去!”
林予彻底放松下来,两腿都发软,他挽着萧泽的手臂往外走,还用脸使劲蹭萧泽的肩膀:“哥,见到你真好……吓死我了,我以为是野猪来了,原来是你来了……”
“给我闭上嘴。”萧泽恨不得揍一顿,“半夜钻这里面你以为是闹着玩儿的?你要是不愿意安生跟着我,那明天就送你去县城,给你买车票回家。”
林予急忙摇头:“我没有,我再也不瞎跑了,你别赶我走!”
他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跌在了地上,立刻爬起来,他抓着萧泽的袖子:“哥,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
萧泽把便携灯塞他手里:“你瞒着我跑出来的原因。”
林予走了很久,脚疼,刚才摔一跤膝盖也疼,手扎了好几个口子,同样很疼。他低声解释:“我白天看见鬼了,都是去世的村民。”
萧泽表情没变,也就是没什么表情:“你找他们?”
“嗯,我忽悠他们给村民托梦,好让考察队顺利进村。”他觉得萧泽应该没那么生气了,走近一步仰着头,“哥,我手破了。”
萧泽低头看他的手:“欠。”
他把手放下,知道撒娇失败了,小声嘴硬:“反正不怎么疼。”
萧泽说:“那算了,还想给你吹吹。”
林予气得翻白眼,翻完还不解气,又走近一步抱住萧泽。他贴着萧泽的脖颈:“你别一招一招地对付我行吗?我什么都能当真。”
萧泽感觉林予在恐惧和委屈之后有点要崩溃的趋势,抬手抚着对方的后背,贴着对方软软的耳朵说:“自己跑出来不告诉我,什么经验都没有所以弄破了手,是不是欠?你手破了我会不管你?给你吹吹就是一招一招对付你?”
林予埋着脸:“你怎么总有道理啊。”
“因为你傻缺。”萧泽推开他,转身弯下腰半蹲,“上来,走路都哆嗦,我背你。”
林予蹿到萧泽的后背上,紧紧地搂着萧泽的脖子,手上拎着灯,照亮了前面的一点路。那只扎破的手空着,晃晃悠悠的,冻得都麻痹了。
萧泽掂掂他的屁股:“把手伸我衣服里。”
林予照做,拉下一点拉链把手伸进去,立刻暖和了。他趴在萧泽的肩上,像做梦似的,问:“哥,如果村民那关真的过了,你会奖励我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萧泽说,“以后别这样冒险,要是真碰见野猪把你拱了怎么办?”
“别冤枉野猪。”林予晃晃腿,“我也想不到要什么奖励,先留着,以后想到了你就要答应我。”
他说完笑了一下,真诚发问:“哥,你想拱我吗?”
勾着双腿的手臂猛然收紧,林予知道自己又把话捶到了关键位置。他故意抓萧泽的胸肌,使着坏招儿让对方憋屈,好歹也是看过几部小电影的人了,他还是有点手腕的。
“忽悠蛋。”萧泽却有铁腕,“哪天拱穿了你的肚子,你可别喊疼。”
林予臊红了脸,张嘴咬在萧泽的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咬得太使劲,萧泽都停下了步子。他松开嘴,想要服软了。
这时萧泽说:“蛋,看那边。”
林予望去,惊呼一声。
山林深处绿光点点,是来护送他们的萤火虫。
第42章 我欲因之梦吴越
林予看得呆了;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群萤火虫; 人家往左边飞,他就往左边看; 人家又往右边飞; 他就探着身子往右边看。
萧泽掐了他一把:“别乱动。”
林予急得要从萧泽的背上跳下来; 但是萧泽抓得很紧,他没成功。“哥; 往前走!”萤火虫就在他们前方盘旋; 他圈着萧泽的肩膀说,“你往前走; 它们会害怕吗?”
萧泽继续走; 迈着步子朝萤火虫的方向前进。他见过很多次萤火虫; 不怎么稀罕,想起来上次在电影中看到的特效,问:“上次还不服气,怎么样; 真的跟假的是不是不一样?”
林予这会儿特别服气:“嗯!真不一样!”
绿色的光点在黑夜的树林中飞舞; 像一片流动的星河。林予把双眼睁得很大; 生怕自己看漏一星半点,他伏在萧泽的背上,在萤火虫飞来将他们包围的时刻,歪着头亲了萧泽的脸颊。
他说:“哥,和你在一起真好啊。”
萧泽的胸口暖着只冰凉的手,本该觉得冷; 却更觉心头发热。他没说什么,一步一步踏实在杂草碎石间,渐渐走得远了。
萤火虫有自己的方向和目的地,终将和他们分道扬镳,林予拧着身子回头望,不舍地和那片绿色说了再见。
他说完却没移动视线,在点点绿光变得微弱遥远时,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
“哥。”他讲给萧泽听,“其实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一次萤火虫,但是没这么多,也没这么亮。哎……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萧泽问:“在你的家乡?”
“……嗯。”林予犹豫了两秒才回应。在这两秒中他设想了很多,他肯定后萧泽会顺势问些别的吗?比如他的家乡都有什么?几时离开了家乡?又或者是家人和伙伴呢?
他惴惴了片刻,发现已经走到了河滩附近,帐篷和越野车就在前方。萧泽什么都没再问,他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很晚了,大家都已经休息。他们钻进帐篷躺进睡袋,因为疲惫困倦,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考察队在郢山附近采样,各自有任务,按照划分好的地图行动,没有当地的小工带路砍树,动作慢了些,萧泽带着林予上了山,途中休息时看见了几只漂亮的鸟。
萧泽拍下来留念,他习惯工作期间拍些风景或者有趣的动植物,算是苦中作乐。林予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心里惦记着事儿,连萧泽喊他都没听见。
萧泽过去打了个响指:“兄弟,醒醒。”
林予回过神:“哥,你说村民们改变主意了吗?”
“不好说。”萧泽眼看着树上的露珠落在了林予的头顶,然后又渗入了发丝之间,便给对方兜上帽子,还抽紧了绳,“下午忙完再去看看,要是没同意就说明你见鬼没用,那也就不用要奖励了。”
那可不行,林予一听站起来:“别乌鸦嘴!我千年的道行还制不住一群山村野鬼吗!”
之前吹牛自己活了三百岁,这会儿又成了千年的道行,萧泽随孩子去了,谁年少的时候不二百五啊,互相包容吧,理解万岁。
林予硬气了半小时,后来在上山的过程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这不像景区的山,有修好的平整台阶,这也不是鲁迅的名言,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这儿根本就没有路,放眼望去全是树、藤蔓、杂草、石头,再仔细望去,可能还有不太美丽的虫子。林予时不时摸摸头顶和肩膀,生怕小鸟往自己身上拉粑粑。
“哥,这是你来过最那个的地方吗?”
“最那个?”
就是闭塞、落后、惨,林予解释。
“这儿真不那个,有山有水不错了。”
“那你最烦去哪儿啊?”
“大兴安岭吧,太他妈广袤了,走得我腿疼。”
“啊……你都腿疼了,我以为你那是铁腿呢。”
效率高的话,一天采几十个样没问题,其实采得少还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下山走错路,越绕越远,最后体力丧失只能把采好的样扔掉。
那种时候真到体力极限了,别说铁腿,金刚钻打的腿也跟快折了似的。
萧泽带着林予穿行在山中,采样、做记录、偶尔拍张照片,一壶水轮着喝,一包饼干分着吃,还要传道授业解惑。
与此同时的郢山村子里,数十村民都聚在了昨天那个领头人家里。领头人叫范和平,奔四张了,叼着根旱烟揣着袖口,坐在院子里的大石磨上。
他拿下烟问:“你们真的都梦见了?”
众人点头,其中一个夹着卷黄纸的村民说:“我爹走了半年,这是第一回 给我托梦,他说我糊涂,不该和那帮城里人打架,还让我迎他们进村。我等会儿去坟上给我爹烧点纸,陪他说说话。”
“我也要去嘞。”穿马甲的开口,“我爹也给我托梦了,也是这么说。”
一会儿的工夫,十来号人全都说自己梦见了已故的亲人,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劝自己迎考察队进村。范和平叼着烟陷入沉思,大家问他该怎么办,他一时间也理不清所以然。
实际上,他昨晚也梦见了去世快一年的老婆,他老婆在梦里骂他“死鬼”,哭着捶打他,怪他带头和考察队发生冲突,还说损了阴德。
他之所以没说出来,是身为一个带头人,不能让民心更加摇晃。
“哎呀,大家伙儿。”他总算开了口,“这件事不简单,一个梦见还好,大批梦见必定有异,而且都嘱咐一样的话,不简单不简单。”
一位村民忽然拍了下巴掌:“你们还记得不?!昨天跟他们干仗的时候,蹿上来一个小屁孩子!和平哥,他直接就说你丧妻,他咋知道?!”
其他人附和:“没错!他还说老闫儿子出去好几年,还有张铁犁卖闺女他也说中了,他是干啥的?!”
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没从大山出去过几次,更没见过那个小屁孩子,所以昨天第一次见,对方立刻就言中这些,太匪夷所思了。
再联系到已故的亲人齐齐托梦,还都嘱咐一样的事情,简直……
村民们急道:“和平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范和平从石磨上跳下来,分析道:“那个考察队肯定不一般,那个小屁孩子肯定也不一般。但不管他是凡人还是神仙,咱们不能就此乱了阵脚,贸然让他们进来。”
他摸了摸胡茬:“看来要去问问向大师了。”
一整天的采样工作十分毁人,林予不知道萧泽感觉怎么样,反正他基本已经瘫痪了。回到营地后烧柴做饭,大家围着篝火取暖,他披着萧泽的外套翻看白天拍的照片,除了鸟就是虫子,看得食欲都没了。
萧泽也不嫌冷,挽着衬衫袖子在河滩旁边捉鱼。捉到两条很肥很大的,直接扔给了会做饭的队友。他到林予旁边坐下,边擦手边说:“吃完饭遛弯儿。”
林予把外套给萧泽披上,想哭:“别遛了,哥,真的不行了。”
萧泽的侧脸映着火光:“这就废了?”
“废得透透了。”林予小声嘟囔,“要不是人多,我直接栽你身上。”
萧泽揽住林予的肩膀,和栽身上差别不大。焰火跳动,锅里的米饭已经蒸熟了,有淡淡的香气,他嗅了嗅,说:“真不去?那我自己去村口看看。”
原来是要去村口啊,也对,都一整天了,也不知道托梦效果怎么样。林予纠结死了,使劲吸溜着米饭的香气改口:“那还是遛遛吧,哎,可是脚好疼啊。”
“傻缺,别当着人撒娇。”萧泽拧他的肩头,“开车去,你以为我乐意腿儿着啊。”
一顿饭有米有鱼有罐头,还有在林子里摘的野菜,能喝酒的都喝了一盅暖胃,不能喝的都泡了杯热茶。
吃过饭,萧泽准备和林予去村口看看,结果忽悠蛋换个衣服那么长时间。他走到帐篷前把帘子一掀,好家伙,林予正抱着一只脚看脚底板,姿势拧得像练瑜伽。
“哥,我刚才洗袜子发现了一排水泡。”
萧泽蹲下拽过那那只脚看了看,发现其中一个已经溃破。他给林予消了毒,然后搓了搓冰凉的脚面:“就这样晾着,疼不疼?在帐篷里躺会儿吧,别跟我去了。”
林予蜷着脚趾:“不疼,压根儿就没感觉。”
他忍痛趿拉着鞋上了车,一路上翘着脚赶到了村口。天黑了,村口又没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萧泽独自下车往里走了走,打着手电照路,没几步就被林予从后面追上。
林予跑那几步疼得龇牙咧嘴,好在天黑看不见。他抓着萧泽的手臂,边走边张望,刚进村还没什么房子,和山林里的情况差不多。走了大概十分钟,地上显现出一条稍稍平整的路来,估计再走走就能看见灯光了。
他们俩站在路口观望,旁边的树林里忽然有了动静,而且动静还不小,像是十来号人。萧泽立刻关了手电,护着林予藏到一处矮树丛后面。
那十来个人的脚步声逐渐近了,几道手电射出的光也照亮了一点人影。萧泽看见了为首的范和平,以及前排的几张熟悉面孔,都是之前那一仗见过的。
“和平哥,向大师不让他们进,咱们怎么办啊?”
“向大师都不让了,还问啥问,当然是听向大师的咧!”范和平不耐地吼了一句,他虽然有点威望,但是并不能完全做主,他倒不是追求决策权,只是觉得做中层领导好麻烦。
“可是我爹托梦可凶嘞,让我一定要迎考察队进来,还要我主动帮助他们。”其中一个村民说道,“我怎么办啊,我爹今晚不会要托梦打死我吧,我爹用鞋底抽人厉害着哪。”
疑惑不安的村民们纷纷说着,乱糟糟一片。范和平听得耳朵疼,骂道:“日咧!我不害怕梦到死去的老婆嘛!那向大师都说不让进了,还能怎么办嘛!”
那群村民嘟嘟囔囔地走远了,声音也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树丛后面,林予蹲成了一团:“谁是向大师?”
萧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根烟:“神棍吧。”
林予薅下片叶子:“嘁,那我得会会他。”
萧泽站起身:“他要是比你厉害呢?”
林予也站起来:“那我以后不叫林予,改叫刮风!”
萧泽牵着刮风往回走,上车以后刮风死活要进树林里再招一次鬼。萧泽握着方向盘,他知道这位小神仙能力非凡,也渐渐接受了,但是每次这么直观地走近迷信,他都不太愿意。
“哥,你别怕。”
“我不怕。”
“那你在想什么?”
车轮无情地碾过杂草,萧泽很酷地说:“也许不用那么费劲,直接找村民谈价钱,多给钱可能就行,有钱能使鬼推磨。”
林予翻个白眼:“屁,一会儿见了鬼我给他两百,看他给不给你推磨。”
车灯很亮,前面三四米都能照见,林予盯着影影绰绰的林子,终于看见了几只鬼影。越野车刹停,他开门跳下踩到了石块,把他疼得高声惨叫了一个八拍。
萧泽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就没感觉,于是也下了车。他和林予走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