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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傻儿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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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刁民,咱们把他们送官府吧!”
  钱玉没回话,对面被她踢翻在地上的几个人,早已被身边人扶着站了起来,躲得远远的。她脚下的男人却不怕死似的,被钱玉踩得手背皮肉血肉模糊血烂,还在高叫,“报官啊!钱少爷,你要是个男人,就去报官!别甘心当着媳妇偷人还甘愿当便宜爹的孬种!咱们看看,到底是卖泥巴给咱们的你们米铺吃亏,还是咱们乡亲吃亏!”
  “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刁民!”钱多气得不行,跟着钱玉久了,气性也冲动得紧,听见他辱骂少爷少奶奶,上去就要拿木棍打人,后头木雪被钱珠扶着,默默听着那男人说话时,几句不离“卖土给我们”,隐约觉得里头定是有隐情,忙拐着脚阻止道,“住手!”
  “少奶奶!”钱多拿着的木棍举到半空,听见木雪声音,头也不抬地怒道,“这帮子混账,少爷没来之前,就在咱们铺子门口闹了好一会儿,不但那些要过来买米的客人都被吓跑了,他们方才还纵凶伤了少爷,这样子混账,不给他们点教训,怎么能算了?”
  木雪皱眉,方要说话,钱玉却冷着脸撤了踩着那男人的脚。并淡声吩咐钱多,“听你们少奶奶的。”
  钱多瘪着嘴,不甘心地想要反驳,抬眼看见钱玉异常冷淡的脸色,知道不能反驳,便恶狠狠地瞪了那地下的男人一眼,气哼哼的退了下去。
  木雪看了一眼钱玉,她却神色冷淡地转过脸去,木雪顿觉有些纳闷,也不知这小霸王今儿怎么转性了,那男人这般辱骂她,她竟然不跟他多作计较了。


第42章 第42章
  没等她琢磨出味儿来,那被钱玉一脚踹到地下的男人已然站了起来,拖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冷笑,“你们这一帮子蛇鼠一窝的奸商,别以为自己分作两帮,施点小恩小惠,我就会感激你们了!”
  这话听着扎耳朵,木雪皱眉,“这位大哥,你口口声声说咱们是奸商,有什么明证不成?”
  “呵,明证?”男人又冷笑一声,唤来一个年轻的后生,“给他们看看他们卖给咱们的,都是什么东西!”
  那后生听说,忙放下自己扛在肩头的一个大布袋,扯开袋口,由脸色瘦黄的男人拽着那袋子,拖到木雪她们面前,指着袋子道,“你们好生看看!你这里头都是什么东西!我就说,怎么忽然有天下掉馅饼的这种好事,上好的白米一袋才要两吊钱,咱们乡里遭了蝗灾,举乡的人每日清汤寡水的到了食树皮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地步,好容易才凑够十几吊钱来买米,谁知道,竟然买的米里,一大半都是土!你们这些富家人,当然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不愁吃不愁穿的,偏还要骗咱们的银钱,你们这些奸商!”
  听说,木雪吃了一惊,忙低头看时,真的见到,偌大的一个米袋里头,灰黑的沙土混了一些白米。
  木雪心中犹疑着,不知钱玉是否真是如男人所说那般做生意不讲诚用,钱玉却只略扫了那米袋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冷着脸,回身,厉声唤了一句,“钱多!”
  “少……少爷……”钱多别扭着心虚地上前应道。
  “你还当我是你少爷么?”钱玉笑了笑,桃花眼里却满是冷意,“我不过大半天没来铺子,竟然不知,你长本事了啊!”
  “少爷,我……我……”钱多诺诺着说不出话来,可怜兮兮的勾着头等着挨训,钱玉看他知错了的模样,没再教训他,冷脸走至那男人面前,“你们在我铺子里买了多少米粮,我尽数赔给你,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拿去看伤,剩下的,分给你的乡亲,我也不计较你打伤我,铺子里头被打烂的东西,我也只当是自己打烂的,如何?”
  她给的赔偿太过丰厚,让男人本来防止她赖账想好的措辞都一股脑的咽在了喉头。望着她美貌冷淡的面容,被日头晒得焦黑的唇歙动了一下,“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本少爷从不和人说假话!”钱玉冷脸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直直抛到他怀里,打得他踉跄退了好几步,才轻声笑了笑,“给你们个忠告,千万别轻易贪小便宜,这次,是本少爷不想和你们计较,你们才能讨到公道,若是下次,遇到个比本少爷更难缠的,等着你们的可就是一顿棍棒了。”
  说着,她淡淡挑眉,“我说的,你们明白么?”
  男人脸颊动了动,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公子面白如粉唇若点朱,长得实是好看,说话时,眉眼间似乎有一股冷水流动,春日里头高挂在雪山之巅缓缓融化的雪水似的,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又是畏敬又是……爱崇。
  “钱少爷,方才,方才是我对您不住,我口上没积德,我……”男人低下了头,沉声请罪说,“钱少爷,我不是个东西,您,您……”
  钱玉淡道,“你辱骂我,我打了你,算是扯平了。等领了粮,就快带着你乡里的人走吧,否则,本少爷指不定就后悔了。”
  话落,她冷声吩咐钱多,“傻站着做什么,你卖给人家多少东西,还不快如数赔给人家?”
  “少爷。”钱多不情不愿的道,“咱们铺子里今儿的陈米糙米卖得都差不离了,可没有多余的米可以赔给他们了。”
  听说,男人脸色一变,唯恐他们赖账,忙转脸又去看钱玉,她却冷笑着说,“没有糙米,就去把今儿新进的白米赔给他们,这些,还要少爷我教你么?”
  钱多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偷眼看看钱玉冷若冰霜的面色,心里打了个突,知道他们少爷这可是真气着了,忙唤了几个家丁,从铺子里扛了十几袋白米,苦哈哈的丢给那群穷苦的人,“喏,赔给你们了!”
  后头的人见了,一窝蜂的就想上来抢,那短襟男人冷道,“抢什么,先让我看看,里头到底是不是只有白米!”
  想上来抢米的人这才瑟缩着停了动作,男人上前,解开米袋,见到白花花的谷米,面上露出喜色来,想想却还是不放心,手往白米里戳了戳,一连试了十几袋米,确定里头没夹着东西,才喜出望外的喊几个后生把米袋扎好,扛在肩上,把那些掺了土的米袋丢到一边。
  望着钱玉高兴地说不出什么话来,“钱少爷,您,您……小民名唤吕显,是,是这青阳城外十堰乡的里长,您……”
  钱玉懒懒地没抬眼,钱多却一步跨上前,推搡着赶人,“去去去,得了东西就快滚啊,咱们少爷可没工夫知道你是亭长还是里长的,快滚快滚,时候不早了,咱们要关铺子了!”
  男人被钱多推着,不好再留在这里,只得唤乡里人扛着自家农具回去,自个儿慢吞吞走在后头,不时恋恋不舍地回头望望钱玉,直到看见她走进了铺子里头,见不着影儿了,才叹息着加快脚步,跟上了前头乡里人。
  钱玉不紧不慢地进到米铺里间时,钱多已经机灵地搬来一把椅子,笑嘻嘻地搁在她面前,“少爷,少爷,您坐。”
  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钱玉没应声,眼神一转却落在外头的木雪身上,却见她被钱珠扶着进来,脚下还一拐一拐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本少爷还不累,你把它搬给少奶奶吧。”
  “哦。”钱多等了许久,才等来她这一句话,心下失落,知道今天这通训是免不了的了,便有气无力地搬着椅子递给后头被钱珠扶着走进来的木雪,“少奶奶,您坐。”
  “嗯。”木雪笑着点头,被钱珠扶着坐下,转头却见钱多一脸苦相地站在一旁,不由得奇怪道,“钱多,你是身子不舒服么?”
  “啊?”钱多惊讶的张大嘴,随后才想到定是自己面色不好看,让少奶奶误会了。
  “没有,谢少奶奶关心,小的没什么事……”钱多哭丧脸道。
  没事怎么这幅神色呢?木雪不解,钱玉却忽然沉声道,“钱多,你长本事了啊!”
  “扑通”一声,钱多吓得急忙应声跪了下来,“少爷,是小的错了,您怎么罚小的,小的都认!”
  木雪听得一头雾水,钱玉却冷笑了声,“罚你,本少爷还想打死你呢!你说,你卖了多少这样掺土的米出去?!”
  “没有了,没有了,只有这么些。”钱多忙摇头,见钱玉一脸冷色,似乎不信的样子,急忙保证说,“少爷,天地良心,小的真的只卖出了那么些!今儿个,今儿个小的清点米仓时,看见那些被撞撒的白米,觉得可惜了,就,就想出了这个点子……”
  “你想的是好,你把人家当傻子么?”钱玉叹气,冷笑道,“这里是青阳不是青桐,你家少爷到如今还没见过太守大人的面儿呢,今儿要是那些人把咱们告上官府,说咱们欺民,以后,咱们又怎么在这儿立足?谁又会信咱们,到铺子里头买米?没人过来买米,你家少爷只好带着你们喝西北风了!”
  钱多忙磕头认错,“少爷,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好了,你知错就罢了。”木雪听了一会儿,理清了来龙去脉,知道自己错怪了钱玉,心里有些惭愧,看钱多往地下磕头磕得上回没好透彻的疤又烂了开,心下不忍,忙瘸着腿,过去拉他起来,“记住教训,下次别再犯就好了,你们少爷不会怪你的。”
  钱多听了,勾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偷偷去瞄钱玉,见她神色淡淡,算是默许了木雪拉他起来的行动,这才安心地站了起来,瘪嘴道,“是小的错了,让少爷白白损了银钱,可咱们仓里那些白米怎么办啊,若是堆得久了,会生虫的啊。”
  木雪皱眉,“好好的白米,怎么会撒了的?”
  钱多霎时来了火气,“还不是那该死的陈秀才,他女儿撞翻了咱们……”
  “钱多!”喝止住他,钱玉淡淡一笑,“你嫌磕头不够疼是不是?”
  钱多吐吐舌头,忙噤了声,嘟囔着小声道,“小的不说了就是了。”
  木雪却从这只言片语里找到了理由,也不好再问,提高心胆转眼看钱玉时,她脸上还是那副冷淡的神色,见她望着她,神色冷淡地转过身去,吩咐钱多,“天色不早了,你快去唤家丁,把这里头收拾收拾,把铺子关了,咱们歇几天。”
  钱多摸不着头脑,“少爷,为啥要歇几天啊?一天不卖米,得损好多银子呢。”
  “呵。”钱玉甩袖,“你只管去,问那么多做什么,是想少爷罚你一顿鞭子么?”
  钱多听了,忙小跑着往米铺外间躲,走远了声音还能清晰传过来,“少爷您别发火,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就是了!”


第43章 第43章
  钱多带人在外间噼里啪啦地收拾着那些被推翻的桌椅米斗,钱玉闲着无事,就坐在里间,随便抽了本了账薄对账。
  这些事她嫌麻烦,对了几次就交给了钱多,是以木雪竟未见过她拿账本的时景,现下看她一本正经地推着算盘,还觉着有些稀奇。
  她以为似钱玉这般自小被宠坏的纨绔子弟,该是什么也不会的呢。
  珠子“噼噼啪啪”地响,不算大的清脆声响在异常静谧的室内却显得格外突出,钱玉手下拨动着木珠,愈是拨着眉头皱得愈深,最后不知为了什么,又触到了钱小少爷,她气得狠劲把账本往地下一丢,珠盘也“啪”一声发出巨大声响,摔到地上断成了两截。
  木制的珠子“碰碰”地在地上滚作一团,其中一颗溜溜地滚到木雪脚下,她俯身,捡起来那颗珠子,攥在手心里,迟疑着皱眉望向钱玉,“怎么了么?”
  脸色铁青地跌坐在梨木椅上,钱玉没回她,只阴着脸看她一眼,而后吩咐侍候在一边的钱珠,“去唤大夫过来。”
  钱珠不敢怠慢,忙拉了个小丫头嘱咐她去领个大夫。而后又静静站回木雪身后,听着主子们说话,不发一语。
  木雪看她额头还在冒着血珠,便当她是为了自个儿的伤要请大夫,也没多问,只看她气得大喘气的样儿,觉着有些不对,继续追问说,“你怎么了么?”
  钱玉依旧是沉默不答,只让钱珠给她泡了杯茶慢慢喝着,等了好半晌,直到钱多带着家丁们把外间收拾停当,嬉笑着走进来时,她才冷着脸,把手里茶碗“哐当”一声摔到他脚下,“你还有脸笑么!”
  钱多被吓得脸发白,喃喃着不知自己又哪儿错了惹到了他家少爷。“少爷,小的,小的又错哪儿了?”
  钱玉冷笑,“错哪儿了,你自个儿不知么?你倒是长本事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啊!我让你记账,是让你放贷出去的么?!”
  放贷?木雪听得打了个激灵,早在天宝元年,官府就饬令,但凡民间有私放高贷,若查得属实,便一任投入牢监,钱多看着像个老实的,怎么会放贷呢?
  “少爷,少爷您可冤枉小的了。”听说,钱多也傻眼了,哭着向前匍匐跪在钱玉脚下,“少爷,您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放贷啊,小的要是敢骗您,就让小的天打五雷轰!”
  “你不敢?那这是什么!”钱玉冷着脸捡起来账薄,翻到中间一页,“你跟着我伴读时候说短也不短,三四年的功夫,还不认得字么,这里边的字,你给少爷好好念念!”
  钱多被说的懵了,低下头,真个傻愣愣地一字一句念了起来,“钱记米铺,三月十五日,贷与石府两百石糙米,四月二日,贷与石府五百斗白米,四月十日,贷与石府一千斛糙米……”
  呆呆地念完了,钱多摸摸后脑勺,不解地傻笑道,“少爷,这怎么叫放贷呢,小的又没有放钱给人家使,那石府管家过来赊米时,咱们可是白纸黑字说的好好的,等他们家大少爷在外头赚回了银子,就如数还给咱们,他还给咱们一斗米两钱银子的利息呢!”
  钱玉冷笑不已,方要说话,身后小丫头却领着大夫进来了,“少爷,奴婢把大夫请来了。”
  “嗯。”钱玉对着钱多冷脸点头,转身霎时换上了得体的微笑,“大夫……”
  话没说完,看清来人时,脸色忽然又沉了下来,对小丫头不悦道,“是谁让你请这个大夫过来的!”
  小丫头被钱玉的冷脸吓住了,慌张解释,“这陶大夫,他家的医堂与咱们铺子只隔了三条街,奴婢以为,少爷您唤大夫有要紧事,奴婢不敢耽误……”
  话犹未了,已是吓得哭了起来,钱玉看着头疼不已,那被小丫头请来的陶大夫,却不等钱玉说什么,慌慌张张地就跑了上来,围着她打量了一圈,看见她额头上的伤,急得不停跺脚,“殿……公子啊,我的小祖宗呦,您受了伤,怎么不早些唤老朽过来呢,可怜就是拼着我这把老骨头散架了,也不能让公子您受得半点伤啊。”
  话落,他抖着花白的胡子,匆匆忙忙地从随身带着的医药箱子里拿出来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公子啊,您快些敷上这个,这可是皇……可是皇家人都在用的伤药呢。”
  “我的伤没什么。”钱玉冷着脸摆了摆手,转身指了指木雪,皱眉道,“你去给她看看。”
  陶大夫着急不已,“公子啊,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放任自个儿伤着呢,您……”
  钱玉皱眉,“你这个老榔头,你到底要不要治病救人了,你要是再啰嗦下去,你信不信本少爷还像那天一般,派人把你丢出去?!你还以为这青阳县城真的只有你一个大夫啊!”
  陶大夫胡子霎时抖得更厉害了,忙颤声告罪,“公子教训的是,是老朽逾越了,老朽现在就给夫人看病。”
  话落,趋至木雪身边,颌首微笑着低头询问,“夫人,您是哪儿不舒服么?”
  钱玉性子顽劣她是知道的,可对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木雪没想到她都可以这般恶言相向,偏她还说她不得。
  “老人家,您坐。”木雪心里暗叹,钱玉对人无礼,她总不能学了她,忙起身让座与大夫,“我没得什么大碍,您老人家匆匆赶来,定是有些累了,您先坐下歇会儿,再替我诊断也不迟的。”
  “不敢不敢。老朽的职责便是替人治病,怎好搁置夫人病情,自己坐下呢?”陶大夫忙吓得摆手,又道,“夫人请恕老朽无礼,能否伸出手臂让老朽把把脉?”
  木雪正要点头,钱玉却忽然冷道,“你们医家,不是会悬丝诊脉么?”
  “哎,公子,那可是为难老朽了。”听说,陶大夫忙摆手,老神在在道,“老朽行医数十载,听都没听过有人会这门医术,想那必是隔行隔座山,外人杜撰出来的。”
  钱玉冷脸,“那就是一定要挽袖搭脉了?”
  陶大夫捋一捋胡须,“正是。”
  说完,看见钱玉脸色不好,忽然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的故事来,忙摇手道,“公子明鉴啊,就是打死老朽,老朽也不敢对夫人有非分之想啊,若是公子不放心,老朽虽不能悬丝诊脉,隔着丝帕也是能诊出脉相粗略的。”
  钱玉这才转怒为喜,面上依旧是淡淡神色,吩咐钱珠道,“快去拿丝帕。”
  钱珠依言拿来一条紫色丝帕,搭在木雪手腕上,钱玉这才嘱咐陶大夫,“快诊吧。”
  “哎。”陶大夫诺诺着连连点头,手指搭在木雪脉上,斟酌诊断着。
  好半天,才在钱玉急得快要把他打一顿的眼神里缓缓道。“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脉相有些虚浮,想是体内郁结不平之气的缘故,老朽开些安神的药就好。”
  钱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方才似乎是拐到了脚,你也替她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是。”陶大夫答应着就蹲了下来,一直沉默的木雪却不大乐意,拐着腿脚蹒跚着离开了椅子,看钱玉与陶大夫惊讶的神色,虚弱笑道,“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看脚……就不必了吧。”
  钱玉这才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男不碰头女不碰脚,这男女大妨,她着急着她的伤势,竟然险些忘了。
  “老榔头,你告诉我,怎么替人看脚上筋骨伤到了没有。”钱玉皱眉问道。
  “哎,公子,这替人诊病这种粗活……”陶大夫捋着胡须,想要劝说的话硬生生在钱玉冻得人发抖的目光里改了个方向,“公子您将夫人的脚正一正,看夫人会不会发疼,若是疼,就是伤到了筋骨,得拿浸着草药的热水好好泡上半个时辰,而后再使力揉捏半个时辰,如此最多五天,夫人的脚也就好了。”
  “嗯。”知道了法子,钱玉迫不及待的就想赶紧关了铺子回去替她看看有无伤筋动骨,便吩咐钱多道,“快给大夫送一两银子诊金,咱们快些关了铺子回去。”
  少爷第一时间喊的还是我,看来少爷最亲近,最信赖的下人还是我!
  “哎!”想通这些,沉浸在方才挨少爷教训的悲伤里不可自拔的钱多这才高兴起来,高应一声,咧着嘴拿着账薄就跑到陶大夫身边,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大夫,多谢了,小的送您出去。”
  “公子,这诊金老朽可不能收。”陶大夫忙摆手拒绝,留下金疮药,拖着药箱就要走,却被钱多一手拉住,一边拿着账薄一面往他怀里头塞诊金,“客气什么,你要是不拿,传出去了,人家还说咱们吝啬呢,你这个不知趣儿的老头儿,少爷让你拿着,你就别推辞了嘛!”
  “哎,诊金老夫真的收不得。”陶大夫又推辞躲道,钱多认准了理儿,偏要把银钱丢给他,两人你来我往推搡间,不意钱多抓在手里的账薄便被撞得向陶大夫身后飞了出去。
  “我的账本!”钱多失声大叫着,也不管诊金了,追着账本就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花花~
  以下挂人:
  晋江安度非沉,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想把我榨干么!我承认我四处开坑是我不对,但我也好好填了啊,你还要我兼顾那两篇民国的,我又不是全职,也不像埃及叔叔那样有两个肾可以三开,你说说,我怎么能满足你!我只能发誓,我不坑,一定能填完,还不行么!T^T


第44章 第44章
  他追着那账薄急追,眼睛立直了只顾着看前头,没提防就一下子撞到了陶大夫,把个花白胡子的老翁撞得一跤跌到了地上,“哎呦喂,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被你这小子折腾散。”
  “哎呀,大夫,真是对不住啊。”听见脚下喊,钱多吃了一惊,顾不得账薄,忙火急火燎地又去扶他起来,“我说,老大夫您好歹也是大夫,怎么这么不经撞的,我就轻轻碰了下您怎么就摔了。”
  “你这小子,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陶大夫花白胡子翘起来,瞪着眼,正要骂他,手下却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奇怪时,拿将起来,却是记了账目的书薄。随便翻了几页,“这可就是你小子要找的账薄?”
  “哎,就是它!您老怎么把它坐到底下去了!”钱多抱怨一句,就要把它拿过来,“我看看,别坐烂了。”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的骂他一句,手上依旧一本正经翻着账薄没还给他,钱多急了,那可是他们铺子里头的私密,怎么能让外人看了去呢?
  忙伸手要过去夺,却被翻到一页上后忽然脸沉下来的老大夫推到一边,“去去去,老夫有要事要问公子,你小子一边玩泥巴去。”
  嘿,这老头儿,看不出来手劲儿倒挺大的么!被推得后退好些步的钱多惊诧不已,却见那老大夫已经拿着账薄站了起来,走到钱玉身边,沉声道,“公子啊,您是怎么和石遽那一家子有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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