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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傻儿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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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玉不置可否,随着她一道走到了木桌边。
  正忙活的木雪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是她们,轻笑道,“来得正好,东西都备齐了,快入座吧。”
  说完,她拉过来一个小丫头,对她嘱咐道,“今儿个就不要你们侍候了,我在园子东边替你们也办了一桌吃食,你领着家里的丫头们都过去吃吧,对了,你再去寻你钱珠姐姐,告诉她,男女不同席,钱多和那些小厮们就别让他们进来园子了,在东边角门有个厢房,多准备些酒肉,够他们闹腾的了。”
  “唉!”丫头们听说,欢天喜地的退下了,方才还热闹嘈杂的花园瞬时冷清下来。
  “可真冷清。”钱玉随手夹了一块竹笋鸡放在嘴里,叹道,“这园子这么大,只咱们三个,一些也不热闹了。”
  淳于敷闻言,轻笑道,“赏花,当然得静静的赏,图热闹,还能沉下心,品味美景么?”
  “如今不热闹,往后可就没热闹的时候了。”钱玉低声道,“咱们在这的安生日子,也长不了多久了。”
  只要秋季一到,草原上荣草枯黄,柔然人缺乏食粮,必然会过来抢掠攻城,这座齐国北疆最富饶的县城定然在劫难逃。
  这还不算,她还曾听陈将军遣过来的将士说过,后梁隐隐有与柔然联手的迹象,只柔然一个虎狼之族她们都有些独木难支,若是再加一个后梁,恐怕……
  “今儿个,既然是为散心,就别说那些话了。”木雪执着碧玉酒壶,淡淡说着,给她和淳于敷各满上一杯。
  她想要去拿,却被她按住了手,她一愣,抬头看她时,她却盯着她,眼中情绪复杂难言,似乎隐忍又似乎躲藏,“只喝酒,不好么?”
  当然好,只要和她在一块儿,哪件事不好的?
  钱玉笑了笑,绕开她的手,拿过酒杯,向对面的淳于敷举杯道,“淳于姑娘,我敬你。”
  “岂敢。”淳于敷也举起酒杯,明艳笑了笑,“该是文施敬钱公子才是。”
  两人相对一笑,仰头喝了杯里的酒,钱玉坐下来,看看自己面对着开得繁盛的藤萝花,大片大片的紫色夹着一点淡淡的白。残存的暮阳晕红了整片天空,火烧一般,光色陆离,铺在那些紫色花瓣上,看起来,似乎染了人的血一样。
  恰似她此时的心境。被未知的祸事笼罩,虽说她得到了木雪,可她对她,总觉有些若即若离,这种快要失去的感觉,让她心里焦急,可又不知该如何挽留住她,逼得快要发疯。
  凉风渐渐吹过来,带起来一片的落花簌簌地纷落一地,也落在了她的肩上。
  淳于敷放下酒杯,小心地拾起来衣襟上的一片花瓣,看着它已然枯萎的边角,淡淡笑了笑。有种感情,便如这枯萎飘落的花,落了,就是落了,不说挽留和无情,也不必再适流水。
  天穹一角的云光渐渐四散到整片天空,光亮也渐渐弱下来。
  木雪小心翼翼地将花园四周吩咐丫头们放好的灯笼一一点燃后,再走回桌前时,却发现菜没怎么动,那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把她备好的酒喝了大半,都醉醺醺的,一个靠在藤萝花架上仰头痴痴地看着天,一个手撑着脸,闭上眼坐在桌前喃喃自语着一动不动。
  纸灯笼朦胧的火焰光辉映照着天穹降下来的星光云色,一点点地照到她们身上,将她们绝色的容貌照耀得清晰无比,晚风徐徐吹过,带起飞扬的花瓣,旋舞着落在她们身上。
  木雪怔怔地看着,忽然心底就生出一种渴望来。
  只愿今生今世的时光,都停留在这美好的一刻。


第86章 第86章
  可惜; 心愿就是心愿; 一辈子不能成真才显得宝贵。让人欲罢不能的愿望。
  暮色四合; 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了些冷意,这毕竟是北疆; 纵使已然入夏,夜里还有些凉; 若是放置那两人在那边; 第二日定会染上风寒。
  可丫头小厮们又都被她指使出去了; 她也不想扰了她们的兴致,思来想去; 只能自己动手,把她们搀扶进房里去了。
  站在她们面前时,她又犯了难。钱玉和淳于敷虽说都不重; 可她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不可能同时拖着她们去厢房里。想了想,只能先拖着一个走; 再去管另一个了。
  钱玉侧趴在桌上倒还好,淳于敷全然靠在了花架上,等会儿时辰晚了,夜露星冷,不染病才怪了。
  轻声叹了口气,木雪缓行至淳于敷身侧,俯下/身望着明艳美人的脸喃喃道,“我本意是要让你们过来赏花的; 怎么现下却变成我来做苦力了。”
  说着,她伸出手便要去搀她,方触到她胳臂,她却幽幽地转过了头,满含笑意地望着她,“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木雪一惊,触到蛇一般缩回手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只得尴尬对她道,“你……你没醉?”
  “我是想醉,可这边的酒,过淡,醉不了。”淳于敷又转过头,望向已经黑如墨石的天际,轻轻说道。
  木雪淡淡看她一眼,“是我思虑不周,忘了你自幼在塞外长大,中原的这些酒,对你来说,确实醉不了。”
  “无碍,反正酒是拿来品的,并非是拿来醉的。”
  说完,她再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天穹,木雪也不出声,两人沉默以对,只有不远处促织鸣泠的声音混合着风吹落花瓣的簌簌声不断传过来。
  僵持了一会儿,木雪率先败下阵来,问她,“你当初,是因为什么过来这边的?别说什么逃荒的话,你以为,那么荒唐的理由,我会信?”
  淳于敷微笑着转过脸来,“我说是因为你,你信么?”
  木雪闻言一怔,随即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见她眼里的戏谑收也收不住,知道她是在戏弄自己,脸色更冷,“自然不信。”
  淳于敷与她说的话,十句里能有九句是骗她的,还有一句一半是假的,还有一半就是无聊的废话,她昨晚……定是昏了头,才得出个淳于敷会喜欢她的这个结论。
  “唉,我坦诚与你说了,你也不相信,那我也没法子。”淳于敷淡笑着摇头无奈道。
  木雪不想理她,起身往钱玉那边走去。既然那个酒鬼不是真的醉了,那她自然能自己走回厢房,用不着她来操心。
  看看她扶起醉成一滩烂泥的钱玉要离开,淳于敷忙叫住她,“你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了?”
  “你不是没醉么?”木雪头也不回地说,“这里离你厢房的路你也不是不认得,还需要我多此一举么?”
  淳于敷听说,“刷”一声躺回花架上不动弹了,盯着她的背影幽幽道,“我觉得这地儿比厢房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不错。”
  木雪没听见似的,拖着一只真醉得不轻的酒鬼往回走,踽踽的脚步在寂冷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哎,她竟然真走了啊。淳于敷望了会儿头顶已挂上树梢的新月,耳边的脚步声始终未散,她挑挑眉头,站起身,走到艰难拖着人的木雪身边,“需要我效劳么?”
  被问的人正眼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缓缓向前挪着步子。
  “你这样走,恐怕子时都到不了房里。”
  她还是没听见似的不理人,淳于敷见状,淡淡一笑,“有时候,对的方法,比蛮力更为取巧。就好像爱情一样,盲目总是一时的,理智过后,感情就淡了。”
  她话里有话,木雪不是傻子,当然听出来了。索性住了脚,看她,“你镇日神神叨叨的,到底想说什么?”
  “神神叨叨的?”淳于敷闻言一愣,旋即轻笑开来,“原来四小姐就是这般想文施的?”
  木雪略微抬眼,“不然呢?”
  “唉……”淳于敷似真似假的叹口气,抬首时却换了万分认真的神色,“平常文施确实说话难懂了些,可下面的这些话,文施是真心的。”
  木雪淡淡点头,“趁着我还有闲心,你快说吧。”
  “如今和文施说说话,都要看四小姐心情了么。”淳于敷笑着摸摸心口,“唉,四小姐这么说可真是让文施难过。”
  木雪面无表情地扭头就走。淳于敷连忙拉住她,“四小姐莫急,文施只有几句话,不费功夫的。”
  木雪甩开她的手,冷道,“若是你再这么啰嗦……”
  “不会的。”淳于敷忙笑着,伸出手指天为誓,“文施保证,确是几句话。”
  木雪这才站住了,神色不耐地冷道,“你说。”
  “嗯……”淳于敷沉吟着,望了眼挂在她肩上的钱玉,“四小姐喜欢钱公子么?”
  木雪一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文施这是为四小姐好。”淳于敷笑叹说,“这些时日,我观钱公子对四小姐是用了心的,而四小姐心思太难猜,总是对人忽冷忽热的,虽说若即若离才能勾得人心痒,可若是时间长了,就使四小姐与钱公子是夫妻也罢,也难免生了隔阂。是以,文施想着,四小姐若是真心欢喜钱公子,就该与他坦诚相对才是,以免时候久了,他心寒。”
  “坦诚相对?”木雪面色忽然冷下来,死死盯着她明艳的脸,“你是什么意思?”
  “四小姐聪明伶俐,自然不会猜不到文施的意思。”淳于敷淡淡一笑,坦然回视她,“外间盛传四小姐与男子有染才被逐出家门,虽文施知晓个中缘由,可是钱公子却一无所知,他如今年纪尚轻,又只是乡绅之流,自然不会想些什么,可若是今后他行了弱冠礼,在县守任上又被擢拔平步青云的话,四小姐可能保证,他还是不介怀这些么?中原人看重名节的程度,四小姐想必比文施要清楚得多。”
  被她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有些懵,木雪站在原地不出声,好一会儿方缓缓道,“你说完了?那我走了。”
  话落,她利落地扶着钱玉往回走,淳于敷也不再挽留她,只在她快要拐过花园角门时,高声道,“文施今夜所说之事,还望四小姐想清楚!”
  她的身影顿也未顿,慢慢隐匿在黑夜中,淳于敷盯着她离去的方向望了会儿,随即轻笑着重新拿起桌上的酒壶,一面自斟自饮,一面摘下花架上的藤萝花放在嘴里咀嚼,“嗯,苦的?花长得这般美,我还以为会甜呢。果真,美的东西,都是让人苦的。”
  说完,又呷了一口酒,品着嘴里淡淡的香味,一怔后,不适地把酒壶掼到地上,摇头无奈叹息道,“果然这些中原的东西……是不适合我的。”
  譬如情爱,譬如美人。不论是哪一个,她都不想再沾染上关系了。
  “唉,还是塞外的酒好。”意味不明地说着些胡话,她明亮的眼也迷离起来,独自一人踉踉跄跄地摸索着回了房。
  空寂的花园里,只有轻泠的一轮新月,缓缓将华色披在繁盛开放的花架上。
  离花园不远的东厢房里,木雪将钱玉安置好,对着她绝色的容貌,脑海中不断浮现淳于敷与她说的话,一时间心烦意乱,竟然就这么就着燃烧的烛火,在她床边坐了一夜。
  翌日。
  在鸟鸣声和小厮们洒水打扫的声音不绝于耳中,钱玉不悦地皱眉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着,头还有些昏沉的疼,呆呆地望着帐顶的流苏,一时间竟然不知自己到底在何处。
  直到听见门外有丫头扣门唤她梳洗时,她才想起来昨夜她是和木雪她们一同赏花去了。不过赏着赏着,她似乎喝了不少酒,而后就不省人事了。
  “喝酒可真是误事。”喃喃着,她扶额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正要唤丫鬟们送水进来,转眼就见木雪支着手臂撑着额角,靠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小憩。
  她怎么在这儿?难不成她一夜都没回去不成?这可是北疆啊,夜里那么凉,若是染风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越想越心疼,她连鞋袜都不及穿,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想抱起她到床上睡。
  没成想她这般小心,还是把她惊醒了,缓缓睁开眼,见到她,一怔,“你怎么醒了?”
  “天都亮了,我醉得再厉害,也该醒了。”钱玉答着,伸手要扶她起来,“你还倦么,再歇一会儿吧?”
  “天亮了么?”木雪闻言,抬头看一眼窗格外,果然天色明亮。她转过头,看着钱玉担忧的神色,轻笑道,“我不困,既然天都亮了,睡了也睡不安生。”
  说完,她艰难地扶着床柱站起来,唤来了丫头打水。
  四五个小丫头端着洗漱的东西进了来,钱玉小心地独自在屏风后头换了衣裳后,才出来梳洗,木雪已然弄完了,杵在一边看她束发戴玉冠,好久都不出声。
  平常这时候她该已经说一句“我去看看厨娘做好饭没有”而后出去了才是,怎么今天她中了邪了?
  钱玉拨弄着玉冠的手一顿,转脸看她,奇怪道,“你有事要对我说么?”
  “嗯……”木雪犹豫着道,“你今日,还要出门么?”
  “今日我向燕公子买的那些笙树季竹怕就要到了,我得看看那些东西怎么收拾。”钱玉慢慢说出今天的打算时,看她的脸色愈来愈暗,不禁更加疑惑,“怎么?你要是有事,我明日再安排这些东西也不迟。”
  “不必。”木雪虚笑着应一声,“你先去做这些吧……毕竟大旱一日不解,百姓一日难安。”
  钱玉虽说好奇,也没有多加追问,点点头,重对着铜镜摆弄自己的冠带。
  木雪望着铜镜里映出的她绝色的容貌,慢慢叹了口气。
  一而再,再而衰,她想了一夜才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在她几句话里就溃散的一丝不散,这次没有与她说成,恐怕以后,这些事,就难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码字好,思想是自己的,想怎么搞怎么搞,唉。


第87章 第87章
  梳洗完; 到前宅用饭时; 淳于敷一如既往地早到了; 正托着腮,微笑看着丫头们把饭菜一一往桌上摆。
  看见她们走过来; 淡笑道,“盼星星; 盼月亮的; 钱公子你终于来了。”
  走到饭桌前坐下; 听见她这话里带了几分急切的意思,钱玉疑惑地望过去; “淳于姑娘寻我有事?”
  木雪也皱眉看向她,她却笑着摇头,“并非是文施寻公子有急事; 而是公子的贴身书童; 大清早的跑得满头大汗寻你呢。”
  是钱多?她让钱多留意着那燕公子押送笙树的动向,他这么着急; 恐怕是那些东西已然送过来了,她以为,至少得酉时往后才能到呢。
  钱玉不及多想,忙又问,“他人呢?”
  “听说钱公子你还未起身,就先行去了。”淳于敷笑答,“文施看来,那位小公子行事稳妥; 钱公子你也毋需多虑,先用了饭,再说不迟。”
  她说得有理,钱玉点头,安心地拿起碗筷吃起来,三人各怀心事地用完饭,在丫头们端来漱口的茶时,钱玉托着茶,不时瞥瞥淳于敷,又瞥瞥木雪,欲言又止。
  敏锐察觉到了她的反常,淳于敷放下手中的茶碗,笑望过去,“钱公子若是有话,不妨开门见山说出来。”
  “确是有事与你们相商。”钱玉点头,在两侧人望过来时,敲桌沉吟道,“那些笙树季竹,我本欲劝说全县境都植上,可此地以米粮为生已久,百姓万万不会听从,若是强施号令,也怕他们阳奉阴违,白白糟蹋了东西,想了许久也没个两全之策,所以今儿才把这事提到明面上。”
  木雪道,“郊外那些人租了咱们的地,如何会不听庄家的话?”
  钱玉摇头,慢慢道,“非也,郊外的地自然不必担忧,我想的,是咱们县城里的那些地。”
  “那可难办了。”淳于敷也皱起眉头,“据我所知,县城内的地,大都握在本城士族手里,就使这县城只是北疆一粟,难免不会有些士族贪恋本处荣华而留居于此,士族多悭吝而贪婪,钱公子若是打他们手里地的主意,无异于虎口拔牙。”
  钱玉冷笑,“我可不仅要打他们土地的主意,我还在打他们府库里的银钱主意。”
  这可不是一句野心就能带过去的话,若她真有心如此,怕是这青阳县,就要翻天了。淳于敷惊讶出声,“钱公子当真?”
  钱玉板起脸,认真道,“在淳于姑娘眼里,我是会说假话的人么?”
  “这……”淳于敷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转脸望望木雪,她也是一副有些吃惊的神态,眉峰略蹙,想了会儿,赞同道,“确是如此,咱们毕竟只有城郊那些荒地,就使开垦出来,秋时怕收成也不好,要想储够到冬日的粮食,还得另寻他法,从那些士族的地入手,却是不错的法子。”
  “不仅如此。”钱玉沉声道,“先前,前任县守召我与那些士族乡绅一同相商,想要修葺城墙,他们却连重修这县城的护城河水道的银钱都不想出,因而此事一再搁置,我怕若是拖到秋,这座城池,不费一兵一族就要被柔然人拿下了。”
  “所以钱公子这才想要他们银钱么?”淳于敷了然地点头道。
  “是,若是有了足够的银钱,先分一部分出来修葺城墙和水道,再拿出一些采买些弓矢,以抵御柔然人。”
  淳于敷皱眉,“可这私藏兵器,可是大罪。”
  钱玉冷笑,“那怎么办,咱们坐着等死么?”
  “等死倒不至于吧?”木雪疑惑道,“郊外不是驻扎的有陈将军的兵马么?”
  “听说前些时日柔然人下来抢掠,那些兵马都没动静,四小姐以为,再来一次,他们会替我们解围么?”
  木雪被她问住了,低头说不出话来,淳于敷见状,淡淡一笑,“这些权谋争斗,四小姐不知道也是应该,文施在家……在塞外时常听人说,皇上怕武将拥兵自重,常是派许多监军过来,尤其是这与柔然接壤的边疆,朝廷打定主意,柔然人抢了东西就会离去,所以除非城亡,是不许军队应战的,况齐国如今多事之秋,摄政王揽权,自然更怕那些武将了。”
  “不错。”钱玉赞同道,“城郊的军队咱们是很难指望上的,若想安然度过今秋,只能想法子从那些士族手里弄些钱财,让他们献出土地来。”
  她说的容易,其实这事做起来,无异于难上青天。
  木雪心知肚明,就是她那只是乡绅的爹,若是想从他身上拔出一文钱来,就比要他的命还要厉害,何况连朝廷都没什么法子的顽固的士族了。
  “此事,不能来硬的,还得智取。”思虑了片刻,木雪犹豫不决地出声说,“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稳妥不稳妥。”
  钱玉笑得甜甜的去拉她衣袖,“我就知道你有法子,其实我也想到一个方法,你先说,然后我再说。”
  淳于敷也笑说,“四小姐聪敏,不妨说出来,咱们一块合计合计,可不可行。”
  木雪这才缓缓点头,道,“我看书上说,出兵时,要粮草先行。若是粮草失了,将士就丢了作战的心思,粮草于将士而言,至关重要,所以我想,于那些士族们,“粮草”也该是他们的命根子,咱们只要抓住他们这一点,要挟他们,应该就能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
  “粮草?”淳于敷反复咀嚼了一下她的话,笑说,“嗯,我知道四小姐的意思了,于那些士族,家族人可不就是他们的粮草么,尤其是老来得子的人,把独子看的,可比什么都重要。”
  “我也想到了这点。”钱玉话里带着浓浓笑意,桃花眼里却杀机毕现,“我原本就打算,以上任为由,宴请全县城的乡绅士族到酒楼里,再私下扣下他们的家人,以此为挟。”
  木雪皱眉,“仅仅是一个县守莅职,那些自恃有脸面的士族怕不会赏脸过来。我看,你最好去跟陈将军打声招呼,再以他的名义宴人,陈将军位高权重,那些人不会有胆子不赏脸。”
  “说得有理。”钱玉凝声赞成,挥手唤来个小丫头,让她到府库里去拿几匹织锦缎和几株珍贵的药材过来,又派丫头唤来了钱多,想让他跑一趟,把这些送与陈将军。
  钱多满口答应着正要走,却被淳于敷叫住了,他不悦地回过头,慢吞吞地道,“淳于姑娘还有什么事?”
  钱玉也疑惑地望向她,却见她微微笑着摇头,说,“钱公子怕是不知,但凡爱护将士领军有道的将军,大都不重自己的享受,而是在意自己手下将士的性命。”
  钱玉会意,忙唤小丫头去拿一些她带过来伤药,又从府库里拿出来一百多匹普通的麻布,交与钱多,跟他交代说,“你一定要想方设法见到陈将军,见到之后,告诉他,承蒙他的照拂,钱玉不胜感激,本想亲自去拜访他的,但我新上任,县衙杂事太多,改日再拜访,今次带来这些东西,就送与诸位将士做些衣裳,权表我的一番心意。”
  “唉!小的记下了!”钱多笑应着,指使着几个小厮把东西搬上牛车后,跳上车辕,离开了。
  看着他急吼吼地跑开了,钱玉才松了口气,重坐在椅子上,呷了口茶,又道,“这请人的事是解决了,可如何才能将那些士族的夫人孩子都聚在一处,再把她们扣住呢?”
  淳于敷斟酌道,“我看这事儿,得需要一个巧的名目才是。”
  钱玉点点头,“我自然晓得要巧立一个名目,可什么样的名目才能把全县城的妇人孩子都聚在一处?”
  想着,她不自觉地把视线移向木雪,与她相对而坐的淳于敷见状,也随着她望向木雪。
  被这两人视线齐刷刷的视线看得有些没牛狙┎蛔跃醯赝O潞炔璧亩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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