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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傻儿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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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她要先离开做些事,木雪微笑点头,“淳于姑娘有事就先去吧,不必陪我费时候。”
  “那四小姐,文施就先走了。”淳于敷微微对她臻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了城楼。
  夕阳的血色铺在破败的城墙上,伤者的呻/吟不停在她耳边回荡。一阵风吹过来,吹得尸首的血腥味散在她的鼻尖,莫名的,有种萧瑟感围绕住了她,让她心生仓皇。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不了一零六也不想加群的莫急,我再捣鼓捣鼓百度云,个破玩意儿,别的小伙伴明明可以用这个分享的。


第109章 第109章
  后来木雪回想起来; 那竟然是她最后一次见淳于敷。
  再想想她那天的神情和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事情也就一目了然了。
  人都是要散的; 只是她挑的时机太好了。
  事实上,她提出的计策实施的异常顺利。
  钱玉派了几百个流民轮换着挖地道; 总算在子时前将地道挖通到柔然人帐篷外。
  然后在她带着人进地道里时,钱玉一面焦急地等着结果; 一面派人加了固防; 又把解药掺在饭菜里分给了百姓们。
  百姓们感恩戴德自不必说; 那些士族,钱玉与木雪商议了一下; 也把解药送了过去,让钱多带人逼着他们吃下了。
  就在四夜里一片寂静,钱玉焦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等结果时; 突然听见外头人声大躁; 冲出去一看,柔然人驻扎的地方一片火光冲天。
  不能确信是否计策成功; 钱玉派两个人顾着木雪,她们一道登上城楼时,刚巧那些被淳于敷带过去、之前吃过解药的流民们从地道里跑回来了,一个个一脸苦相。
  钱玉还以为计策失败了,正要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再想想办法,那些流民却齐齐摇头,回说; “大人,柔然兵死了无数,都在帐篷里躺着呢。”
  “既然计策成功了还作什么死人相!”钱玉佯装生气地板脸训他们道。
  一个流民却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她哭道,“大人,柔然人是死了,可是淳于姑娘…淳于姑娘她也…”
  钱玉这才惊觉,这群人里竟然没有淳于敷。
  她心里一凉,好一会儿方慢慢问道,“淳于姑娘呢?”
  “小的们也不知道……”跪在地上的流民哭着解释说,“原本…原本淳于姑娘和咱们走完地道口,到了帐篷前,看柔然人睡得东倒西歪的心里都高兴,淳于姑娘吩咐咱们弟兄把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瓶子丢到帐篷上,再点火烧了,她自己就在一旁给咱们放哨。说好了把所有的帐篷都点燃后,过去地道口集聚的,可是等咱们弟兄高兴地把帐篷都烧了,进到地道口里头时,才发现淳于姑娘不见了。”
  流民一边痛哭一面道,“咱们弟兄本想回去寻淳于姑娘的,可是那烟太浓,火也贼大,小的们不敢…就…就先回来复命了,大人,大人…小的们不是有意丢下淳于姑娘不管的…大人明鉴啊!”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你们有功,本官又怎么会罚你们。”笑着安抚了他几句,钱玉便打发他们下去领赏了。
  “淳于敷聪明绝顶,不会就这样殒命。”看他们走远了,木雪方开口道。
  “我也信她不会就这样让自己身首异处的。”
  钱玉冷着脸,沉吟道,“可她却忽然借这个机会走了……说起来,当初她出现的机缘就太凑巧,如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这个人当真是……浑身都是谜团。”
  木雪颇为赞同地点头,淳于敷这个人神神叨叨的,她一直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也弄不大明白她每句话,每个动作里代表着什么意思。
  “等她一些时候,再不回来的话,怕就是真走了。咱们找机会,再寻寻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可不信这么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了。”
  钱玉说着,叹了口气。
  她和淳于敷虽说志不同,但她们行事作风都颇为相似,对她,她有种惺惺相惜的盟友之感,淳于敷忽然不见,她就好比失了左膀右臂一样,心里还怪难过的。
  木雪点头赞成她的主意。钱玉又开口道,“咱们先回去歇着,等天明了,再想些别的吧。”
  城内百姓经过昨日惊惶,夜里都战战兢兢地怕被柔然人砍了脑袋,睡也睡得不踏实。
  半夜里看东南角火光冲天,慌慌张张听得人说是新任的县守将柔然人烧死了,群起雀跃,家家户户开了门要过去县守府感谢县守,还是钱玉派了人将他们好言相劝,才打发走的。
  虽不可置信这么久的筹备,一朝便将柔然人这个搁在心里许久的疔消了,可毕竟隐患没了,就是睡起觉来也觉得格外香甜。
  一夜无梦。
  清晨,钱玉唤人开了城门,派人过去柔然人住的帐篷里收点人头,顺便将他们带过来的缁重衣裳,分给了城内百姓。
  被一同毒死烧死的马匹牛羊,则聚在一处烧了。
  处理得差不离了,钱玉唤来老主簿,和他斟酌了一下该如何写奏章上报朝廷。
  虽说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县守帽子戴了没多久,离经叛道的也干了些让朝廷知道她就吃不了兜着走的事儿,可她毕竟把柔然人打退了,将功抵过,朝廷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该不会降罪于她的。
  抓耳挠腮地写了些之乎者也文绉绉的请罪辞,又把缴获的柔然人的东西一一写清楚,钱玉才心满意足地把奏章呈递上去。
  俗话说“将在外,皇命有所不授”,也怨不得帝皇不愿将子弟封在边疆,实在是这个地方离京都过远,朝廷辖统不到,容易让管辖此地的官员王族自立为王,威胁江山社稷。
  虽然钱玉没有什么为王为帝的心思,可毕竟是商贾巨富出身,花费不免豪奢。
  经过此次与柔然一役,城中百姓多信服她,士族对她的积怨也就愈重,每日听钱多报着那些士族弹劾她的文书,她都置之一笑,并不理睬。
  她手里也有的是那些士族作威作福的把柄,要是真的对峙庙堂之上,还不定谁是阶下囚呢。
  离秋日还有一个月,她也就不担忧和那燕公子的约定。
  城中流民大安,她替他们安置好后,没有什么后顾之忧,难得在她治下,青阳县城显出一副民安夜不闭户的模样,出现在案牍的卷宗越来越少。
  她也乐得清闲,每日照旧是办完些鸡毛蒜皮的公事,就带着钱多四处游玩,给木雪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如此这般,一月过半。一日清晨,她换好衣裳,正准备如往常一般唤钱多备车出去游玩呢,就见他连滚带爬地从府门口跑了进来,三两步滚到她面前,鼻子脸上都是灰。
  见他如此狼狈,钱玉笑道,“这还没到年底,你给我磕头,我可不会给你赏钱。”
  “哎呦喂,我的少爷啊,这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笑!”钱多急忙抬起脸,哭道,“老爷他,他被抓到大牢里去了!”
  钱玉一怔,“你说什么?我爹他不是好好的在青桐呆着呢么?”
  钱多摇头哭道,“哪儿啊!今儿早上,小的之前派过去送信的小厮回来了,报信说,他方到青桐,就看见老爷坐在囚车上被太守抓到牢里去了,钱家府邸也被抄了,他怕被抓到,就一直躲着,一边打探消息,所以这般长的时候才回来报信。”
  钱玉被惊得踉跄后退了一步,吓得钱多连忙过去搀扶她,“少爷,这种时候少爷您可得小心身子啊。”
  “备好车马和行李,咱们回青桐。”缓了好一会儿,钱玉才冷着脸慢慢说道。
  “哎,小的这就过去,少爷您注意身子啊。”钱多将她搀扶到亭中的石桌上坐下,才急急忙忙往后门跑去拉马车。
  他慌慌张张地跑,半路遇到木雪,也没功夫施礼,直直就往前跑。
  他这样不懂礼数,钱珠看不过眼,从后头一把扯住他的衣裳,他急着走,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一个不妨就摔个狗啃泥。
  “哎呦喂,谁这么缺德啊!”钱多一边叫唤,一边拍着身上的灰撑着手爬起来。
  转身看见木雪,愣了下,方不好意思地挠头唤,“少奶奶。”
  木雪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钱珠可没那么好糊弄,她一脸不高兴地叉腰戳着他的额头,“钱多,你还知道叫少奶奶啊,不就多跟了少爷几天么,你骨头还硬了啊,连少奶奶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的好姐姐,你可饶了我吧!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斗嘴。”钱多苦笑着说完,就急吼吼地又要走,钱珠还没及拉她,木雪便叫住他,“钱多,你这么急,是有什么事么?”
  “少奶奶,咱们家老爷被抓到大牢里去了,少爷唤我备车,咱们回青桐呢。”钱多不敢隐瞒,如实说了自己知道的事。
  木雪听了,惊讶之感绝不会比钱玉少多少,“怎么就进牢狱里了?”
  “小的也不明白,报信的小厮说,是老爷得罪了那什么太守,那太守伺机报复,把老爷关进去的,咱们在那边的府邸,也都被抄了,听说连田地房契都被那太守夺了!”钱玉急红眼说。
  这样的话,那她客居在钱府别院的娘,岂不是也不能独善其身?
  木雪心里凉下来,紧皱眉头,忙问他,“你们少爷呢?”
  “少爷在亭子里休憩呢,让小的去备马车和行李。”
  “好,你快去吧。”木雪又说了两句,便打发他走了。
  自己领着钱珠,急急往凉亭处赶时,方巧碰上阴沉着脸往房中走的钱玉。
  看见她,她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淡淡与她说了一句,“你也快去收拾行李,咱们未时就回青桐”后,就匆匆地走开了。


第110章 第110章
  估摸着自己离开的日子可能不会太短; 钱玉选了几个忠厚的皂吏和老主簿一起暂且看守着县守府; 她自己挂了官印; 领着府里的上上下下,收拾细软行李; 塞了七八个马车,往青桐过去。
  她走得匆忙; 除了亲近的人没人知道她要回去; 为了安全; 她还亲自选了些骁勇的流民做护卫。
  ——自从柔然人走后,她编制的这一队流民; 便打发他们回去继续老婆孩子热被窝,独身不想回去的,她则询问了他们的意思; 让他们担任府邸的护卫; 给他们月银。
  当下收拾停当,一行人各自上了马车正欲离开; 从县守府石狮子后头便钻出来抱着女儿的陈秀才。
  肩背上挎着包袱,跑到最前头赶马车的钱多面前,向他僵硬笑道,“小公子,你们这是过去哪儿?”
  “我们去什么地方管你屁事,滚滚滚,别耽误大爷赶车。”钱多不想理他,挥舞着马鞭就要赶他走。
  他却涨红了脸; 梗着脖子对他道,“走就走!不要你赶!本公子……叫你一声小公子是托高了胎盘抬举你,本公子好赖一个秀才,什么时候要看你这个下贱的奴才脸色了,你等着……等本公子今科大比了……”
  “得了吧,就是你中了今科状元,也不管咱们家的事,到时候你就是做了太守,钱也不管咱们的,所以咱们也就不管你的,快滚滚,大爷今儿个没空理你。”
  钱多不耐烦地赶他,声音嘈杂得让马车里头心烦的钱玉愈发烦躁,拉开车帘,出来冷冷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钱多身上。“什么事?”
  “少爷……”
  “钱公子!”不等钱多说明缘故,陈秀才已经率先冲着钱玉作了个揖,整整自己半新不旧的衣裳,笑问候她道,“钱公子许久不见,可还安健?”
  没心思和他打官腔,钱玉懒懒抬眼皮望她一眼,“陈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那陈某就不客气了。”被她看穿心思,陈秀才一阵尴尬,腆着脸道,“不瞒钱公子说,陈某前些时候写了篇文章托中了举人的友人投与治理青桐的太守,那老先生看了陈某的文章大加赞赏,说是似陈某这般的人才世之罕有,便写了封信让差役给陈某送来,让陈某过去青桐,再考察考察陈某的学识,举荐给圣上。”
  越说,他越是激动,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似乎此刻已经头戴状元帽,身骑青骢马,在京都繁华的街道上受尽两边百姓的欢呼艳羡了。
  指不定,在宫殿上展尽学识,还能得皇帝赏识,娶皇帝的女儿做驸马呢。
  皇帝的女儿,又岂是木雪一个商人的女儿,和淳于敷一个流浪的无盐女能比得了的!
  “是么,那真是恭喜陈公子了。”看他微醺的陶醉姿态,钱玉微微一笑,淡道,“陈公子不日将飞黄腾达,又为何会拦在钱某一介商人的马车前?”
  “这……”秀才高昂的头颅一下被玉的这句话击得耷拉下来,不过很快他又若无其事地直起胸膛,望钱玉,慢慢道,“不瞒钱公子,陈某实在是……回去青桐,路上……”
  他吞吞吐吐的,不时偷眼看看钱玉身后的马车。钱玉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适时阻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与他道,“陈公子可是盘缠不够?”
  “正是,正是。”陈秀才不迭点头,半是抱怨道,“钱公子先时给的工钱只够我与慕雪生活的,此去青桐千里之遥,那些钱哪里够。”
  “是么。”钱玉淡笑着问他,“那敢问以陈公子的意思,是想如何呢?”
  陈秀才不好意思道,“我来时问了主簿大人,他老人家与我说,钱公子你们一行要过去青桐,我就想…能不能…能不能跟在钱公子你们马车后头…”
  钱玉噙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不说话,钱多却已经叫开了,“那哪成!咱们马车上多得是丫鬟,还有少奶奶也在车上呢,你一个外姓男子,怎么行!”
  陈秀才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嗫嚅着还要辩驳,钱玉看出他是贪图他们马车行路舒服,又快,又能分得路上的吃食,何乐而不为?
  不过想平白从她这里占得零星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秀才还是有些不死心,挣扎着道,“钱公子,你把我安排在马车最后头也成,再不管事,你派两个家丁看着我,陈某绝不会做出有辱读书人斯文的事!”
  话落,他伸出手,指天为誓,钱玉却笑着摇摇头,进了马车里。
  以为她是不答应,陈秀才急得头上冒冷汗,怀里的小女孩适时看出父亲的焦心,自告奋勇地就要过去找钱玉,刚跳下她父亲的怀抱,钱玉就从马车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蓝色包袱。
  对着陈秀才,轻笑了笑,“陈兄,可别怪我疑心太重,可男子不入掖庭,连皇帝家中都如此,可见誓言是没法儿抵得过陈兄□□的东西的。我怎么就知道,陈兄说得是真的?”
  “这……”陈秀才还要再说,她却冷冷地把手上包袱丢给他,“这里头的是一把长刀,锋利异常,陈兄若是能用这把刀把□□的东西切了,那钱某自然可以带着陈兄过去青桐,否则,陈兄就不要再打这份心思!”
  挥刀自宫,那岂不是成太监了?那谁来延续家里的香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可犯不着为了这个就成了太监。
  陈秀才脸色惨白,瑟缩地盯着地下的包袱后退了几步。
  真是懦夫。钱玉冷笑一声,唤钱多,“别跟他废话,咱们走!”
  “哎!”钱多高兴地应一声,向身后的车夫招呼几声后,挥起马鞭赶起车来,马车轱辘“嘎吱嘎吱”轧得地面轻响。
  后头木雪在马车里闷了好一会儿才觉得马车缓缓动了,不觉有些奇怪,以为出了事,便担忧地唤钱珠跟前头的车夫打探一番。
  她从马车帘里伸长脖子问明缘故后,不悦地退回来,道,“少奶奶,没什么事,就是那个厚脸皮的陈秀才又缠过来了,直嚷要让咱们少爷带着他过去青桐。咱们少爷当然不答应,给了他一把刀,说是让他变太监就带着他,陈秀才当然不答应,咱们就脱身了!少爷真是好智谋!”
  恐怕不是智谋高明,而是你们少爷疑心太重。
  钱珠还滔滔不绝说着钱玉如何聪明,木雪则暗地叹了口气。
  是女人生来爱猜忌么?钱玉那个性子,三两天就要怀疑这怀疑那的,时不时还喜欢用桃花眼疑惑地扫她几下,要不是她问心无愧,都快真要以为自己是个□□,见日勾引人了。
  一队马车向青桐赶去。快要出城时,忽然马车又被拦住了。
  这次倒不是陈秀才,而是那个被钱玉避而不见许多日的陶大夫。
  带了两个小徒弟立在她们马车前,这次倒没说什么“殿下”之类的话,只对钱玉的马车行礼,道,“小公子,听闻小公子要远去青桐,路途千里,为防路上有个万一,老朽特地过来相助。”
  路途遥远,带个大夫的确是安心些。钱玉点点头,唤个家丁,腾出一辆储物的马车,带着老大夫和两个徒弟坐了上去。
  她来时希冀的,是不靠她老爹的家财,一人在这繁华的青阳把生意做起来,免得让那些人说她是败家子。
  顺带把木雪带到这方,无亲无眷的,她们彼此相依为命,就使称不上互相有意,近半年过去,难道亲人的羁绊还没有么?
  打着这样的主意,她大胆地带着人过来这青阳,而今时候过去了,她要回青桐了。
  虽说不知她还算不算个败家子,她也不确定木雪喜欢她,有没有她欢喜她的分量那般多,可从青阳城离开时,她心底也没得什么遗憾了。
  背坐在马车后头,长久地凝视着刻有“青阳”二字的城池,直到它在渐落的夕阳中离得越来越远,钱玉方起身,回到马车里头。
  来时是什么样,回去时就是什么样。虽说回来时带的人多了些,不过她们马车破旧,带的侍从又是钱玉亲自从流民中挑选的,骁勇忠心的,山贼自然不会靠近。
  如此这般,费了二十多日,终于到得青桐境上。
  看着近在咫尺熟悉的城池,赶车的钱多兴奋得嗷嗷直叫,连声唤钱玉,“少爷,少爷,咱们到了!”
  “好了,我看得见,不必你多嘴。”钱玉可就没他那么高兴了。
  近乡情怯,况且她老爹还被关在大牢里头,不知受什么罪呢,她怎么高兴的起来。
  “你带些人,护着少奶奶租下一间客栈先住着,我先过去钱府看看底细。”钱玉皱眉说。
  “是,少爷。”钱多领命下了马车,方点了几个家丁,钱玉又把他招呼过去,嘱咐道,“咱们人多惹眼,你派个眼生的家丁去成衣店里买些旧衣裳回来,咱们各自换了,选客栈时,也选那些破一些的民宿。免得横生枝节。”
  “是。”钱多点头一一应下,转身欲走时,又被钱玉拉住了。
  钱多躬身,“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要是有官差过去拿你们,你就把这个拿给他们看。”钱玉沉声说着,从马车里拿出一大叠画了官印的纸递与他,叮嘱说,“收好,这可是你们保命的东西!”
  钱多小心地应着,收下了,拿在手里一看,惊得瞪大眼睛,“少爷!”
  “别大声嚷!”钱玉低声呵斥他,往身后马车里看了一眼,叹道,“我这只是最坏的打算,知道么,你以为我想么…都是…总之,你可要把少奶奶护好了。”
  “小的明白了!”钱多拍着胸膛,硬声哽咽道,“小的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得少奶奶周全的。”


第111章 第111章
  将家丁买来的旧衣裳换了; 又从城门口扛锛头的老农手里买了一顶破斗笠戴上; 钱玉方匆匆带着几个护卫; 往钱府门口赶。
  青桐地小,出了芝麻大点儿的事; 也能闹得人尽皆知,何况是本城首富钱家老爷被捕的事儿。
  钱玉避人耳目地来到府门前时; 就见自家的桐漆大门上被上了官府的封条; 就连那两个石狮子都被人泼了墨。
  原本威赫的府邸门前冷清得不得了。行人偶然路过见了; 都不免哀叹一声。
  钱玉使家丁拉过来一位路过的老者,问他说; “老伯,能问问这家的主人是怎么了么?先前我路过此地,还是门业甚广; 怎么几月过去; 就门可罗雀了呢?”
  “小兄弟是外地的吧?”老者佝偻着身子颤声问,昏花的眼睛盯着钱玉的脸。
  “嗯; 我祖籍青阳,从那边过来这里做生意的。”钱玉侧开身子,有意无意拿破斗笠挡住脸,回道。
  “那就怪不得了。”老者不疑有他,笑着拈须道,“小兄弟不知道,这家的主人呐,本是这青桐最有钱的人家; 这家的老爷倒乐善好施,可他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听说不知怎么,前些日子惹了太守,就被关起来了,家财万贯都被抄没到官家去了,也是可惜了一辈子的基业。”
  “是么。”钱玉淡淡笑了一下,给了老者几两碎银子,道谢打发他走了。
  站在原地看了破败的府邸一会儿,皱眉对身后的护卫道,“咱们快走,此地恐怕不能久留——”
  “走,想走到哪儿去?”她话音未落,一个拄拐的年轻锦服男子笑着从府门前的石狮子后头走出来,挥着折扇对她恶狠狠地道,“钱玉,可给本少爷抓到你了呢!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少爷把他抓起来!”
  他方说完,从行人往来的街道边,忽的涌出一些着青色皂吏衣裳的带刀衙差,团团围住了她们。
  “木霆!”钱玉取下头上斗笠,冷眼唤,“你竟然没被打死!”
  “嘿,你就是被碎尸万段了,本少爷都不会被打死。”
  来人正是木雪的便宜大哥木霆,还是先前的冷酷模样,只是两手离不开拐。她派人给他的一顿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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