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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刃霜-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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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嬷嬷的声音适时响起:“王妃,浣溪殿到了。”
  顾霜朝她一笑:“多谢嬷嬷。”母后召她进宫,一是看她平安,二是为了邀她在寿康宫的浣溪殿暂住一段日子。毕竟摄政王府半毁,修建需费些时间,外人进出频繁,恐不利于她养胎。
  顾霜倒未想这么多,她其实更愿住在王府。但韩素语气诚挚,作为晚辈,亦不好拂了尊长的善意,便一口答应。
  浣溪殿作为寿康宫最大的偏殿,内室宽阔,透风良好,陈设十分清爽干净。寿康宫一向不燃熏香,浣溪殿便随了这个规矩。顾霜居住的寝屋旁有一片梅林,种类交错种植,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冷梅扑香。
  花香从居室的窗间逸进,散在房间里,若有似无地飘荡着。
  轻衣很喜欢这个味道。
  四个嬷嬷皆进宫侍候在顾霜身侧。她们是宫中老人,若奴籍变迁,会有执事太监前来告知一声。但之前因四人在摄政王府,而宫中对出宫一事向来限制颇紧,便未能及时通知。如今四人恰好进宫,自是方便许多。
  嬷嬷中除蒋嬷嬷稍显淡定外,其余三位皆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尤其孙嬷嬷,本以为在归云阁时表现不当,会失了机会,熟料却能与她们一道留下。
  她们知机,眼下既然已成王府的人,对待顾霜时便更加尽心。
  顾霜给孩子缝的衣服未能拿走,随着大火成了灰烬。不过幸好她如今针线娴熟,速度提高了不少,也未曾太过惋惜。
  吴嬷嬷担心顾霜伤了眼睛——萧彻临行前特地对她叮嘱了此事。趁顾霜歇息时将自己闲时缝制的小袄肚兜拿了出来,恭敬中带着小心:“这是奴婢平日所做,料子都是王妃每每赏下的,手艺粗陋,还望王妃不要嫌弃。”
  顾霜一哂:“吴嬷嬷的手艺若是粗陋,那我的岂不是入不了眼?”
  吴嬷嬷知晓她的性子,这般说话便是应下了。果然,顾霜开口:“多谢嬷嬷的心意,只是有了第一次,以后嬷嬷的担子可就重了呢。”
  这就是让她负责小王爷的衣饰了。吴嬷嬷眼睛小,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奴婢谢王妃恩典。”
  吴嬷嬷才离开,轻衣便走了进来,面色复杂。顾霜一直在等她,见她过来,将手中针线放到篮子里,淡淡道:“想好了?”
  轻衣小声道:“我没想过要瞒你。”皱了皱眉,“只是当时没有注意。”
  顾霜信她,未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你说得再具体些。”
  轻衣理了理思绪,回忆道:“当初我刚进府,何处都觉得好奇,常四处乱逛。一日逛到了后花园,看见里面的亭子错落有致,便忍不住看得更细些。路过那座小亭时,我闻到了檀木的香味,想起之前王府使用的木材多为金丝楠木和樟木,便对这座小亭生了好奇之心。但却发现小亭是樟木所建——我当时并不知樟木只是外面包着的那一层。我并不十分信任自己的能力,想着或是闻岔了。于是在和叶木闲聊时,状似无意提及了此事。”
  顾霜神色平静:“所以?”
  “她的反应表明她并不知道花园有座檀木的亭子。后来我又去了几次,却是有的时候能闻到,有的时候又不能。便以为是自己能力不够,再加上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这件小事我便忘记了。”
  顾霜略有些不解:“既然木姑姑不知情,你那日为何扫了她一眼?”
  轻衣低眉:“也是我的猜测而已——亭子被发现之时,她亦在场。她说她要去库房清点一下,查看有无偷盗之事。可秦总管去请你时,她……”
  想来那时恰好宫中来人,叶木慌乱之下,直接寻到她,希望她可以直接进宫,不要去后花园。确实是昏头了才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事。
  顾霜慢慢道:“叶木每月会定期向陛下汇报摄政王府的情况。”
  轻衣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没有告诉我?”枉她还觉得自己理亏。
  顾霜不咸不淡地挑眉:“你瞒着我的事还少了?”
  轻衣扯了扯嘴角:“时间上没有这么久。”
  顾霜破功,笑道:“你我之间,有必要分得这么清吗?”
  轻衣撇撇嘴,想回她句什么,南泽突然现身。顾霜如今已见怪不怪了,知晓他定是有要事,敛了笑:“直说吧。”
  “才传来的消息,大赫的耶律佑已在几日前因阵前逃跑被问斩。诏书由克索汗耶律猛亲自所写。目前大赫的主帅是麦得。耶律佑虽死,但耶律猛未有收兵之势,边关战局不变。”
  短短几十字,包含的信息却令人咂舌。顾霜反应了一会儿:“这么说,所谓的政变根本没有发生过?”顿了顿,“还是说,当时的政变是成功了,但耶律猛趁耶律佑南征时,又发起了新的政变?”
  南泽每每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就会惭愧,就会脸红。幸得戴着一副面具:“此事属下尚不清楚。”
  顾霜没有责怪他。她忽然想到一个人:“那耶律皓呢?你们可有他的消息?”
  南泽将头埋得更低:“属下只知他的确进入了大安城内,至于他藏身何处却是无从知晓。”
  顾霜眸光一动:“你确定他在大安?”
  “是。”南泽一般说是,那就是绝无差错。
  顾霜用手指敲着桌面,细细想了想,又问:“只有他一个人?”
  南泽领会了她的意思:“依照痕迹来看,耶律皓身边并无他人。”
  顾霜嘴角微弯:“这倒是有趣了。”目前大安城内唯一的大赫人正假扮着她娘亲的身份。依南泽所言,那人极有可能便是耶律皓。可是年龄种种似又对不上。
  假若真相藏在深水之中,那么她或许只触摸到了水面的波纹。她该如何才能潜入深水?
  顾霜沉默间,南泽忽然开口:“另外,属下还有一事禀告,事关‘千面先生’。”
  千面?顾霜抬眼:“说。”
  “‘千面先生’乃海城人,只知姓郝,其余身世一概空白,亦不知其师从何人。五十年前横空出世,以一身精妙的易容之术独绝武林。三十年前在大赫边境忽然隐匿,世间从此再无其人消息。众人皆以为他已身死,然,据探查,千面似与耶律猛有旧,隐匿以后,便一心在大赫教授皇子学习易容。”
  顾霜眉心轻蹙:“他教了两个人?”
  南泽再次脸红:“只知是皇子中的一位。”
  顾霜心中划过一丝怪异。北渚曾与她说过,要如何才能‘消除’痕迹。按理千面教授了耶律皓易容之术,并非什么需要掩藏的事情。……为何要在此处遮遮掩掩?                        
作者有话要说:  今明两日有事,所以字数稍微欠缺一些,抱歉啊小天使们~么么哒,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7。27

  ☆、不识庐山真面目(5)

  太阳西沉,日光渐渐涣散,金色的余晖淡淡撒在万物上,画上了时间的痕迹。再小坐一会儿,发发呆,微光慢慢消失,夜色笼罩。看不见的天地里,唯有梅花幽香袭人,扑鼻而入。
  顾霜正在主殿陪韩素用晚膳。住在宫中的几日,她每日都晨昏定省,韩素起先嫌她多礼,后见顾霜固执,便未再多言。
  韩素茹素,是以寿康宫的素菜做得很好,可比全素斋。但顾霜怀有身孕,韩素便让人另为她开灶,熬煮些粥汤。
  “小霜若闲寿康宫憋闷,可让叶木带你前往御花园。”恍若不经意地想起,“对了,说起叶木,哀家怎么近来都未看见她?”
  顾霜喝了一勺鱼汤,以为咸淡合宜,腥味亦被姜蒜压下,味道正好。听着韩素的问话,笑道:“摄政王府新修,臣媳不能在场,自是要劳烦木姑姑了。总归身边有四位嬷嬷和轻衣,还有母后送来的宫人,人手怎样都不缺。”
  韩素从兰嬷嬷手上接过丝帕擦了擦嘴角:“也是。叶木着实能干,这点随了她的母亲。”
  顾霜想起北渚的猜测,仍旧笑:“叶木的母亲?是那位桂嬷嬷吗?”
  韩素将丝帕又递回给了兰嬷嬷,扫了一眼她略显僵硬的手指,和颜悦色:“给小霜熬的乌鸡汤怎么还没好,你去催催吧。”
  兰嬷嬷低眉垂目:“是。”
  顾霜口中的鱼汤还未咽下,只觉一噎。怎么还有汤……
  韩素不觉其他,转过身回答她的问题:“是的。”
  顾霜笑笑:“那真是可惜了。臣媳未有机会见到她。”
  韩素已没有再动筷,一旁的宫女见状,忙过来递了茶水漱口。韩素淡淡道:“一个嬷嬷。有甚可惜的。”
  顾霜一愣。韩素的语音语调皆没有变,可她却听出一丝凉薄和莫名其妙的赌气。
  然后便是长久的安静。顾霜不得已加快了喝汤的速度,一碗鱼汤渐渐见底。然后又是乌鸡汤。
  顾霜心中苦笑一声。
  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再次燃起了火光。家仆皆已搬至别处,兼之后花园所处的位置,一时未有人迹。
  熊熊的火光前立了一个人影,身上还带着火油的味道。她似是长呼了一口气。但这还不够,她需得看着这亭子同周遭一样,化为灰烬。
  她瞧着这烈火,脑中浮现出许多事,如光影一般来回穿梭不停。
  男人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冷冷响起,夹杂着一分气急败坏:“叶木,你他妈在这里做什么?!”
  叶木一愣,下意识就是跑。秦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怒又笑:“你这会儿倒是怕了,放火的时候怎么胆子就那么大?”
  叶木平日里是最镇静不过的人,但碰上某些事,却慌张无措得像个孩子。比如上次借着寿康宫,欲将顾霜遣开。
  然而眼下既被人看见,叶木反倒失了慌张,淡淡看着秦昇:“这亭子必须烧了。”
  秦昇气不打一处来:“这亭子你要烧就烧,干嘛连半座王府都一道烧了!”
  叶木没品咂出其中的不对劲,只辩解道:“我才没有烧王府!”
  秦昇冷笑:“老子信你就怪了。”
  烧王府和烧亭子是完全不同的事,叶木挣了挣手臂,没有挣脱,只得重复道:“我没有烧王府!”
  叶木的神情不像作假,秦昇半信半疑:“那你先说出一个一二三四五来。”他来得迟,木已成舟,无法更改。那么他就要知晓其中的原因。
  叶木抿了抿嘴,气鼓鼓地开口:“你觉得什么样的亭子,需要人费尽心思再包一层,且全府上下无一人知晓此事?”
  秦昇皱眉。他明白这座亭子有异。
  “为什么一定要烧毁它?”顿了顿,“你知不知道,工部的人已经来过这里。”
  “我知道。”
  秦昇不怒反笑:“那你还烧?”
  叶木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可以说是……又被人烧了。”
  秦昇笑得很灿烂:“我为什么要替你遮瞒。”
  叶木急得跺了跺脚:“和你说了,这个亭子不能留!”说完忽然注意到,来人只有秦昇一人。叶木的镇定终于回归,面上噙着笑,“深更半夜,秦总管喜欢一人四处游荡吗?”
  秦昇一怔,知晓被她找到了瑕疵。但其实他只是担心,到她的屋子寻她,意外发现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熟料在这里。
  叶木趁机将手抽了出来,下意识揉了揉手腕,内心腹诽,这人还真是,力气那么大做什么?
  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余光处见秦昇欲追上来,慢慢开口:“总管若有时间,不如去查查究竟是谁放得第二把火。总归这第二把火,绝无坏处。”
  顾霜第二日一早便得知摄政王府再次失火的消息。
  若是旁人倒好,偏偏来的人是——北渚。
  顾霜眉心轻蹙,想了想,静静看着他:“你发现了什么?”
  北渚没有直言:“放火的人是叶木,秦昇发现了,却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工部和大理寺的人到场时,他只说不知怎么回事。”秦昇都不知道,大理寺自然就以为这火是贼人所放。至于理由,那也是大理寺需要操心的事。
  叶木?顾霜一愣。叶木背后是萧琉,这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位小陛下……说起来,她进宫几日,都未去长乐慈宁二宫拜见,倒是有些不妥。
  北渚见她走神,出声道:“前日,叶木私自进宫,拜见了太皇太后。”
  顾霜终于集中精神,神色微妙:“你说寿康宫?”
  “正是。”
  顾霜眸光一动:“你的意思是,叶木放火乃是母后的授意?”
  “正是。”
  顾霜看着他,慢慢道:“你似是,很关注寿康宫。”
  北渚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顾霜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现,或许是因为她语气中淡淡的质疑。
  半晌,拳头复又松开。北渚沉着声音将叶木的话复述了一遍:“她问秦昇,觉得什么样的亭子,需要人费尽心思再包一层,且全府上下无一人知晓?”
  哪怕只是转述,顾霜亦从中听出了叶木的唯恐避之不及。
  她以为不过只是座古怪的紫檀木亭子。皱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北渚沉默片刻,拿出一本泛旧的册子,恭敬地递给顾霜。
  她有些疑惑地接过,随意翻了两页,惊讶道:“这是账簿?”
  “这是当年负责香料的皇商所私藏的账簿。”皇商虽死,但北渚查探的目的一直清晰,是以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知晓像乔皇商这样的人,当年既能从层层宫闱中完好无损地出来,定是在背后留了一手。果然。
  顾霜没有问他是如何寻到的,想来便不大容易……怪不得近日北渚说话理直气壮,原来底气在这里。
  顾霜细细看着账簿,看着上面条列清楚的收支,一时倒未发现什么奇怪。北渚没有直接出声提醒,顾霜也沉得住气,不欲开口问他。
  直到某一页,在某条交易的旁边,用墨汁小小写了一个“密”字。
  顾霜面色发白。
  边关的日出,正是大气磅礴的时候。卫绍掀开帐门,大步走了出来。他转身对着太阳,借着太阳的光看到了对面的炊烟。
  大赫士兵总是起得很早。
  他眯了眯眼,再转身时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个身影。他立刻站直,执手行礼:“王爷。”
  萧彻负手而立,淡淡道:“你也起得这样早。”
  卫绍没有掩饰:“末将心烦。”
  萧彻笑了笑:“本王知道你的意思。”边城的收复虽只是时间问题,但战争过长,便会有各种不安定的因素。他想快刀斩乱麻,奈何大赫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卫绍想起一事,道:“王爷,近日军中都在盛传,说耶律皓将要回来了。”
  耶律佑既已身死,那么因他而流亡的耶律皓似应当回到大赫。然而暗卫却探得耶律皓进入大安的踪迹,且恰恰没有离去的迹象。
  是以他不仅斟酌着眼下的局势,更担心身在大安的顾霜。她如今身怀六甲,若有个万一,不,他闭上眼,事情不会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他睁开眼,神色清明:“他是大赫的皇子,回来自然是迟早的事。”
  卫绍还想说什么,一阵马蹄声忽然传来,卫绍警惕地上前,以身护着萧彻。萧彻皱着眉循声望去,眉头渐渐舒展。
  是信使。
  唇角上扬,朝卫绍微微颔首,示意他将人直接带过来。
  萧彻朝信使温和地笑——这在凤新军营里绝对是一种优待。
  “可是大安的来信?”
  信使忙不迭地点头,然后拿出了厚厚一叠信件。
  萧彻一愣:“怎么这么多?”
  信使有些纳闷,但还是恭敬着解释:“摄政王府失火之后,工部、刑部、大理寺的人遇见诸多难以处理之事,特此书信,征询王爷的意见。”
  萧彻眯了眯眼,神情一冷:“你说什么?王府失火?”
  卫绍在一旁听着,心中咯噔一跳。
  信使被他的气势吓住,呆了呆:“……是,是的。”
  萧彻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是没能吸住。一句话全是吼出来的:“快给老子把一切说清楚!”

  ☆、不识庐山真面目(6)

  昭阳殿。
  萧琉上午的课业是刑法。赵廷尉为人板正严直,崇尚以法为则。授课完毕后,萧彻恭敬地请教:“朕有一事不解。”
  赵廷尉最喜学生问询,和颜悦色道:“陛下请说。”
  萧琉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老师说,国当以法而立,皇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
  赵廷尉颔首:“是。”
  萧琉嘴角噙着笑:“那若是犯法之人,情有可原呢?”
  赵廷尉眸光微动:“还请陛下详示。”
  “朕昨日批阅大理寺的奏折时,看到一则案件。说是有一户人家,半夜时收留了一位被人欺负,失了清白的女子,百般安慰,劝她不要轻生。第二日起个大早,陪她去府衙报官。又怜她突逢大变,晚上便让她与这户人家的女孩相伴而眠。这女子心情虽已平复,但仍旧夜不能寐。”
  萧琉的声音很平稳:“后半夜时,突然听到外间的声响,是她寄主人家的兄长回来了。她本未在意,奈何听出了那男子的声音——正是夺了她清白的那位。立刻慌得起身。此时男子亦从母亲的口中得知那女子正住在家中,担心她报官揭发,便欲除之。男子先哄骗母亲回屋歇息,然后悄悄走到屋中,看见了那女子。但他同时也看见了他的妹妹。他本想闷死女子,却担心女子挣扎被人察觉,于是出外寻了一把利刀。女子在屋内,门窗皆朝着男子处,她逃不出去。最后,她选择将自己和那家的小妹调换了位置,小妹其时睡得正熟,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她又将两人的头发打散,用被子将脸蒙住……最后,男子杀死了自己的妹妹,而女子趁其出外抛尸时,逃走报官。”
  凤新的案件,一般先由大理寺和刑部主审,但像这样的疑难之事,便需拟两封文书,一封递与廷尉府,一封改成奏折呈给皇帝。昨日赵廷尉休沐,是以未能看到。
  想到他休沐的原因,萧琉眸光微暗,语气里笑意不变:“不知老师如何看待此事?”
  赵廷尉思索片刻,淡淡道:“依凤新律法,男子强。暴女子,杖责两百,罚金一百,其后又杀害亲妹,当处以斩首。而那女子间接致使小妹之死,亦当受罚。”
  萧琉紧追不舍:“那老师以为,刑量应为如何?”
  赵廷尉沉吟许久,一时竟难以给出定论。
  萧琉明白他的顾虑,慢慢道:“这女子本是受害之人,之后也未有害人之心。若她不调换位置,死的人便是她,男子的行径亦无人知晓。”
  说完,见赵廷尉仍沉默不语,笑了笑:“只是一个问题,廷尉勿要过于在意。”
  赵廷尉方离开,穆东便小碎步地跑进来,说:“陛下,王妃觐见。”
  萧琉笑道:“也是时候了。宣她进来吧。”
  顾霜今日衣饰较往日正式许多。她在来的路上恰好遇见赵廷尉,男女有别,不能过多攀谈。她其实很想询问一些有关赵霏的事,但时间地点不对,人也不对——换成赵夫人或许更好。
  她敛去眼中神色,恭敬地朝萧琉行礼:“臣妇拜见陛下。”
  萧琉亲自上前扶起她:“皇婶怀有身孕,不必多礼。来人,替皇婶搬张椅子。”他没有用赐座这样的词。
  顾霜本欲推拒,但萧琉看向她的目光很是坚持。她笑着应下,谢过萧琉。
  坐下后,顾霜淡笑着开口:“进宫多日,却未能及时前来拜见,是臣妇失礼。”
  萧琉怎么会怪罪,笑着露出牙齿:“皇婶言重了。”转瞬将笑容收下,眉心微皱,“倒是摄政王府被火烧一事,皇婶放心,朕会让大理寺给皇婶一个交代。”
  顾霜扫了一眼昭阳殿的熏香:“来人既敢在摄政王府放火,必是有万全的准备。所幸府内人财俱在,若大理寺一时查探不出什么,倒也无碍。”
  这话说得很是体贴。萧琉却道:“皇叔为凤新征战边关,朕若是不能在后方替他照顾好王府王妃,待皇叔凯旋归来,朕有何面目去见他?”
  小小的孩子,场面话倒说得极为漂亮。
  萧琉见顾霜但笑不语,想起什么,脸上一副懊恼的神色:“朕本不欲这些俗事去打扰皇叔,奈何大理寺的寺卿与刑部的官员不明眼色,将大火之事报给了皇叔。”算算时间,早该到了。
  顾霜微愣。她没有特意派人前往边关,可她亦无隐瞒萧彻的想法。以凤新的规矩,摄政王府被烧,自会有人告知萧彻,只是速度稍慢一些而已。但这样正好。她越是加急,越是在告诉萧彻,事情很严重。故而反倒没有太多在意。
  可萧琉的口气,明显是以为她不愿萧彻担心,才故意隐瞒不说。是以大理寺和刑部的信件,应无意间扰了她的计划。
  顾霜不知萧琉哪里来了这样多的心思。他像是唯恐事情不够乱,不够多,不够糟的小孩,否则很难逃出家门,四处寻乐。
  这样的萧琉,让她生出一丝担忧。她抬眼,看着萧琉状似天真的笑,嘴角慢慢牵起。
  叶木一直躲在摄政王府,顾霜正想着她何时才能从那个壳子里出来,轻衣就一脸古怪地进屋:“王妃,叶木请求进宫见您一面。”
  叶木进来时,脸色很白。顾霜眉心一跳,朝轻衣与蒋嬷嬷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带着宫人安静地退下。
  叶木的声音与她的面色一样苍白:“王妃,奴婢母亲的事……可是真的?”
  顾霜怔住,叶木她怎么知道。见叶木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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