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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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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怎么做,我自然会照顾你,我喜欢你绝不是因为外表……至少不全是外表。”
  “我相信你说得出也做得到,你知道他会怎么做吗?他会把我丢给护工,然后按照原轨迹去规划自己的事。”
  洛阳就奇了怪了,那不就是教科书式的渣男么?哦,放着自己这么一个细心体贴的追求者不要,上赶着倒贴一个渣,这不科学!
  他亟待要说些什么,江梦薇压下他肩膀,接着道:“因为我们都是很现实的人,人以群分嘛,所以我不会怪他。”
  洛阳若有所思,半晌后,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一言不发地起身准备走。
  江梦薇喊住他,弯起嘴角笑着说:“现实的学姐出门没带钱,帅哥,买个单再走?”
  洛阳不愿回头,干脆利索地翻皮夹掏钱,反手按在桌面上。
  “小心!”
  话音刚落,洛阳所在位置的窗玻璃突然碎了,来自窗外的巨大冲击力把整扇单向玻璃砸出了一个极其规整的蜘蛛网造型,震天的声音和纷纷掉落的玻璃碎片随着窗外的力道一齐涌进来,一下把洛阳拍打在茶餐厅的厚地毯上。
  洛阳本能地闭上眼睛,双手抱头护住脑袋蜷在地毯上,刺痛感却没有很明显——江梦薇不知什么时候扑过身来压在他身上,护住了他几乎半侧身体,掉落的尖锐碎片全数刺在她的身上。
  洛阳懵了一瞬,十分机械地扶着她坐起来,绕过她的肩膀扶着她头部的那只手上立时有了蜿蜒而下的血迹,待看清了江梦薇的伤势,他顿时全身的血都凉了——一枚极其细微的玻璃碎片尾巴上还闪着寒光,一动不动地扎在她的太阳穴附近,不知入肉几许,她半张脸都被划花了,条条血迹正匍匐在那如花的侧脸上,极其凶残。
  “120!!!”
  所以说,闲得蛋疼了也不要咒自己,万一应验了怎么办。


第3章 道袍人
  江梦薇在医院里躺了半月有余,伤养好了七八分,面颊上的划痕也不甚明显,只在太阳穴附近留下了一条长两公分的痕迹,被鬓发一掩盖,影影绰绰得也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刺进太阳穴的碎片只是轻微扎进了皮肉层,所幸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在太阳穴附近,留下了一个十分奇怪妖冶的印记,像极了一瓣初开的夏荷。好在寻常人乍一看并不会留意,只会把它当作头发丝压出来的浅痕。
  洛阳想自己大约中了魔障,要不然……面带伤痕的美人怎么会越看越迷人,看一眼就上瘾,就跟抽大/麻似的,浅尝却不得辄止,被此间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深深吸引,欲罢不能,着迷得要走火入魔了。
  实际上他自己也很苦恼。
  按说江梦薇才是受伤的人,但实际上,住院以来,该名不幸的伤患一直在苦口婆心地逗洛阳开口说话——该名永远三岁的少爷一直陷在深深的自责里,不跟她对视,不跟她讲话,原本就消极怠工,这下好了,大班小班一律全跷,没日没夜坐在她眼皮子底下扮木头人。
  她佯装睡觉的时候,两道炽热贪婪的目光就会如期而至,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逡巡两三遍。偶尔夜深人静时候,牛脾气的少爷还会牵她的手。
  江梦薇装睡也装得很辛苦,心说简直造孽,洛阳这个小祖宗,把她对象都克得不敢多留些时候,往往送些水果、看看病情进展,转身就走了。
  洛阳多牛逼脸皮多厚呢,丝毫没有半分电灯泡的自觉。
  这天晚上,窗外的天气阴沉欲雨,风卷沙尘拍打在玻璃上,气势还挺唬人。
  洛阳走过去把窗帘拉开,打开一盏小壁灯,然后坐在窗边洗葡萄。哦,当然,水果是江梦薇现任男友送过来的。
  他洗葡萄很磨叽,先把葡萄粒从串上摘下来,用专用洗洁精浸泡十分钟,换过一遍温水,接下来,不厌其烦地挨个给这些葡萄粒搓澡,直搓到这些葡萄粒表面上一丝白膜都看不见,然后再放到篦子上淋干水分,这还不算完。阔少爷做什么都有那么些个穷讲究,非要找个水晶盘来搭配这些路边摊上买的烂水果——因为他一直很闲,有大把的时间尽情地折腾;还一直很有钱,骨子里沉淀了几分还算登得上大雅之堂的品味。
  等他摆完了一个精致诱人的水果盘,江梦薇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已经睡着了。
  洛阳小心翼翼地抽掉她手里的书,把小壁灯的亮度调暗,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撅着嘴欣赏自己看上的女人,越看越得意——
  突然间,床上的女人被梦魇住了似的,开始剧烈挣扎,嘴里不清不楚地胡言乱语,浑身抽搐一阵之后又平静下来,小壁灯辐散到她脸上的光一瞬间暗淡,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忽地枯槁难言,印堂隐隐发青。
  洛阳吃了一惊,立即抬手去按铃叫护士。
  一连按了好几下,楼道里却并没有响起应有的声音。
  打屋角里掀起一阵邪风,门扣噔一声落锁,小壁灯应声而灭。
  洛阳在黑暗里猛一回身,恰在此时,江梦薇的双眼猛地睁开,以往黑白分明的眼珠里遍布血丝,上下眼睑血红一片,直直坐起来掀被子下床,跌跌撞撞地行至窗前,用一种极其庄重古老的语调沉声道:“敢问先生何许人也?”
  窗自发打开了,暴雨立时钻进房子里,闪电紧接着斜劈下来,窗帘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击中,几乎在一瞬间碎成了千万条。
  “师姐!”
  洛阳跨了一大步,心腔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开始萌芽,他右手狠狠攥着心口,一瞬间感觉有乌漆麻黑的鬼怪精灵被兜了一网兜丢在他的脑袋里,头痛欲裂,有一条模糊不清的人影从记忆的虚空里缓步而来。那人明明一直在走,但似乎前进的路途漫长,他死活无法行至近前,令洛阳无法看清他的脸。
  紧接着,他无法动弹了,他眼睁睁看着时空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静止了。
  电视墙前白光一闪,凭空冒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面皮惨白,倒八眉,长了一对黄鼠狼的鸡贼眼,锥子脸,下巴颏向外卷起,还留着两绺极细的八字胡须,须尾上翘,端的不笑也笑。他臂弯里还横着一柄拂尘,此外道袍加身,头戴高帽,小指的指甲奇长。
  他这幅模样,洛阳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个人来——他的偶像,王阳明。
  偶像是断容不得亵渎的,洛阳心道三声罪过,只苦于无法动弹,忍得心里发毛骨子里痒得厉害。
  那颇似王阳明的神秘人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虚里虚气地道:“公子真好记性!九世尘缘已了,老州长尸骨无全,公子荣华富贵里虚度近七百载,血海深仇也就此一笔勾销了么!”
  他话音方落,江梦薇回转身来,手里不只何时多了一团极淡的蓝色光团,怒容道:“一派胡言!”
  洛阳真吃惊了,他拼命要使出一分力气,但见鬼了似的,无论怎么用劲,浑身就如同被紧紧箍在一个贴身的金刚壳里一样,还是动弹不得。
  江梦薇手掌在半空转过一个圆,手心的蓝光登时大炽,映照得整间屋子亮如白昼。她捏出一个手决,食指轻弹,那团蓝光随着她的动作直飞出去,目标明确地砸向道袍人。
  道袍人微微惊愕,仓皇后退,拂尘一甩,脱口而出:“怎么可能!那人分明已死!”
  江梦薇负手而立,冷笑一声,“高越,在本宫背后用此下三滥的招数,也不怕万劫不复么?”
  道袍人低低一笑,“怕怎的?”他双手捏了个极复杂难解的诀,一团紫黑的光芒伴着腥风血雨忽地冒将出来,“七百年前可以置你于死地,如今,还怕拿不住你个小小的……”
  那味道里的腥味十分浓厚,洛阳胃里翻墙倒海一般沸腾不止,自己都能感觉到上涌的胃酸和晚间的饭食在沿着食管往上走,偏偏还没法痛痛快快地吐一场,把他恶心得更上一层楼。
  那团光里的怨气要大过天,洛阳似乎还能听见无数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纷纷扰扰得他全身的血气都开始叫嚣不安,随后,毫无预兆地,一直龟缩在喉间辛辣苦涩的胃液混着胆汁一起从唇间喷了出来,洛阳喘口气,好了,解脱了。
  道袍人更为吃惊,静止的时空里怎么还会有普通人能够随意行动?
  这么一想,手里紫团的去势立即变了方向,血腥的味道混合着千万人的窃窃私语都一起向洛阳攻来,来势汹汹。
  江梦薇忽地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小人放肆!”
  洛阳真傻冒,死到临头了,这熊孩子心里想得居然不是自己的死相能有多惨,他想得是自己那纯洁得如同柏拉图一般干净洁白的相思。江梦薇这一声呕心沥血的嘶喊似乎春风化雨,一不小心就揉进了他的四肢百骸里,把他骨头都喊酥了。他想起小时候看《天龙八部》的时候,最讨厌的一个角色是段誉,因为这个奶油小生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奶油小生,看见漂亮妹子就要走不动道,极其没有原则没有方寸,现下,他觉得自己和这个奶油小生真是有一拼——大难临头得美人垂青,死而无憾,口眼可闭了。
  洛二傻子严肃地批评自己,见美色而忘身临危境,难怪老天爷要早些收了你,纯属自己造的,批评完了,心里依旧美得冒泡。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幻化成一柄素白纸扇,正正挡在洛阳身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把那团紫光尽数弹了回去,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一切所有腥风血雨又来无影去无踪地退散了。
  素白纸扇掉落在地。
  道袍人身形一闪,神不知鬼不觉地凭空出现在洛阳近前咫尺地方,他吊着眉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洛阳连死都付之一笑,还怕这么个丑八怪么?自然不怕。
  “我是你老祖宗。”
  他本是玩笑话,不想道袍人一瞬间失魂落魄,喃喃两声“老祖宗”。
  这人一身的馊味,如同压箱底的旧衣服放久了,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旧岁月的味道。已经作古的时日一刹扑面而来,又给洛阳那娇生惯养的胃一记重锤,洛阳都来不及喊一声“滚开”,直接又吐得稀里哗啦。
  家教良好的洛阳甚感对不住地露齿一笑,“哈哈”两声,用一种“我就是专门的你奈我何”的猖狂态度真诚道,“对不住哈。”
  道袍人毫不在意地挥手一拂,把粘在身上的污秽之物清理干净了,卷起宽大的袖口去捡掉落在地的白纸扇。
  那白纸扇扇面上空无一物,十二扇骨上刻有细条纹,灰白色调,隐隐有山林清气。
  洛阳莫名觉得熟悉。
  ……外表低调,本质高贵的东西,洛大少爷向来过目不忘,这柄司马扇,他确信,此前并没有一面之缘。
  窗边一声响动,江梦薇重重落地,没了动静。
  料想是此美人方才跳大神跳得伤筋动骨了罢……
  这厢,洛阳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道袍人手握白纸扇,仅是这么一柄简单的扇子,却叫他青筋毕现,原本惨白的面色里透出一丝青气来,看上去倒格外萌逗了许多。
  洛阳趁他不注意,从他脚边偷偷爬过去,绕到窗边扶起江梦薇前后晃了晃。江梦薇不见醒转,但脸色已然好了许多,触手冰凉的体温也渐渐回升,显然已经无恙了。
  静止的一切又开始运作,道袍人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扇子也一同消失了。
  窗外的雷电风雨也戛然而止。
  洛阳安顿好江梦薇,心里的疑惑止不住地往外溢。
  但人有三急嘛,他方才自己吃了许多葡萄,这会儿尿急,就带着一肚子疑问和好奇出去尿尿。
  被不干不净的东西附身的江梦薇,和风雨夜至的道袍人,和一柄古怪非常的白纸扇。
  洛阳掐了自己一把,操,真疼。
  重返回病房打开门,方才的一地狼藉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明被撕裂的窗帘也复归原样。他端着热水往里屋走了几步,小壁灯还是柔柔的光,江梦薇睡得很安稳,只是床边多了一个男人,这男人双手还扶在江梦薇的太阳穴处,从指缝间有温和的银光闪现。
  “什么人?”
  床边的男人微抬起头,眉头轻蹙,微乱的刘海下一双眼睛仿似盛满了夜凉如水。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说了些什么,洛阳蓦地困意上涌,眼皮支撑不住地往下耷拉,脚步不听使唤地往那男人身边走。
  洛阳无比确信自己那时候是清醒的,并不是被谁催眠了或是怎么样,但行动言语却都不听自己的指挥。一股巨大的力不从心袭上天灵盖,使他浑身都开始颤抖,全副身心都开始拒抗这未知的走向,和诡异的现状。
  然后这没骨头的货无声地在心底喊起他姥爷,“许玖!许玖!”
  一直都在背后支撑他和保护他的许玖。大概人在危重之时,还是会有偶尔一丝的软弱,会下意识地寻找外援和帮助。他回想起这么些年来,总是在能在他受委屈的第一时刻出现的许玖,和总给他解围的许玖。
  他找到了自己总也长不大的原因,说来说去,还是怪许玖这个糟老头。
  真是……拉不出屎要怪茅坑……洛阳心里一边埋怨许玖,一边嫌弃自己没出息。
  那男人收回手,十分自然而然地放在他肩头,转过身来正视他,一张脸完完整整地晾在壁灯的光晕里,相貌居然惊人地顺眼。
  ……又是该死的眼熟。
  洛阳那无时无刻不在挑剔的品味又开始作祟。
  传说中的第二种美人,锐利的美,媚入骨髓,夸张明艳,侵略意味十足。但他浑身又笼罩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苦里,似一介孤寒之士,偏又生了一副颠倒众生的面孔,倒枉费了上苍这一番造化安排——如此良人,奈何难泡。
  “我吗?”
  洛阳想死,因为他觉得自己简直太渣了,这人才说了两个字,他就悲愤地发现自己要移情别恋了,这么三心二意,花心大萝卜果然是看脸的吗?!
  “九州,洛阳。”
  窗外亮起第一抹光亮,洛阳毫不含糊地晕了。


第4章 车祸
  第二天洛阳在沙发上醒来,身上还盖了一条毛毯,他神志暂未清醒,茫然地眨眨眼,一扭头就看见他师姐在收拾行李准备出院,他情敌在一边伺候着,登时就气懵了,他感觉被这俩狗男女塞了一嘴狗粮。
  还不待他发作,猝不及防地,一阵钻心的疼蓦地袭来。
  他打小就金贵,细皮嫩肉得压根儿经受不了一点疼,额角登时见了冷汗,立马十分没出息地“哼哼”了起来,双手捧心,眉头紧促,一边是真疼,但还有点夸张了三四分,企图借此装一装可怜博得他师姐的同情。
  但今天的同情牌就没打出手,他师姐把包裹交给他情敌,先送他情敌出了门,然后在门口对他回眸一笑,用洞穿一切的口吻轻松地说:“本来打算带你去吃冰激淋犒赏犒赏你,但你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你先歇了吧,我带给你。”
  洛阳:“……”
  门一关,心口的疼越发明显,他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握拳的手都指节泛白,大概有三分钟左右,那阵疼才稍微减缓了些,变得可以忍受了。
  他皱着眉缓过一口气,翻身坐起来,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就要给他姥爷打电话求安慰,在按下按键的一瞬间,他猛地愣住了——
  他记得他不知什么时候曾经反思过自己死活长不大的原因,他记得他把这一屎盆子扣在许玖的头上,因为许玖总是对他关怀备至。他还模糊地记得,他一边埋怨许玖,一边嫌弃自己软骨头来着。
  但他为什么会有闲工夫反思这些?
  一定遇到什么危机之事而许玖又不在身边。
  随后,他眼尖,一眼瞥见江梦薇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躺在地毯上——那是一个弓箭造型的项坠,仿古的质地,不过指甲盖大小,一直被他一厢情愿地当成定情信物随身携带的——他就是把魂儿丢了,都不大有可能把这把小弓箭丢了。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他记得天气不好,他在洗葡萄,洗完了葡萄的时候师姐都睡着了。然后他开始吃葡萄,吃多了尿急,就去上了趟厕所,上完厕所回来后就开始照镜子,在镜子里看见一个美得惨绝人寰的人,再然后,他好像是被镜子里的自己美晕了,还在心里评价了一句“传说中的第二种人”,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洛阳立即跳起来跑去卫生间照镜子,扶着自己下巴凑在镜子跟前左照右照,看来没错,似乎是这样,就算别的地方记忆得有偏差,“被自己美晕”这一项也决计错不了。
  被自己美晕的美男子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决定去做个指甲,以慰劳慰劳自己在情路受挫后的心里伤痛。
  他走后,屋子一角闪出一个鸡骨支床的道袍人,这道袍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一身素白缟衣的男子。道袍人颇似幽冥里拘魂的无常,而他身边的男子就要风清月白许多了,浓眉大眼还有些憨态。
  缟衣人:“你确定是那个女人没错?”
  道袍人:“此类蠢话以后少说,此事非你我能左右得了,我们且静观其变吧。”
  缟衣人不置可否,化为一团光晕前,半空里还回荡了一句:“大哥,我感觉三妹此次前来投诚事有蹊跷,还望大哥将个人私情和正事区分开来才是。”
  道袍人:“多嘴!不怕我割了你舌头下饭么!”
  洛阳先去那家私人订制的老裁缝家里把自己上个月定做的衣服拿出来,又去甜品店买了一人份的蛋糕,要去美甲的时候路过那家茶座,远望见那扇碎掉的玻璃窗已经被换过,他一挑眉,急踩刹车,推开门走进去直奔经理办公室。
  “我要看监控。”
  墙外的监控显示,窗玻璃的破碎就在一瞬间,视频倒带回放了许多次,那扇玻璃碎得毫无预兆,十分稀奇古怪,查不出任何人为的原因。
  早在半月前,茶座派专人给江梦薇家属出过一个解释,从技术层面上,玻璃厂商给出的解释是由于玻璃局部受压过强,从而导致玻璃本质分子二氧化硅排列错乱,引起的全面破裂。
  那时候洛阳没心情听别人啰里八嗦,一直处在一种“你给我一个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小公举状态里,所以一直没留意。而现在调出的监控画面显示,玻璃破碎前并没有接触任何外物,不消说什么能致玻璃高压的玩意儿了,很明显这个解释站不住脚根。
  另外,茶座是承担了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但他们似乎有欺瞒消费者的嫌疑。
  洛阳遂开始借题发挥、兴风作浪。
  他抽过一旁不知谁的保安服往靠背椅上一扔,给自己铺了一个临时的宝座,一脸嫌弃地坐下,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好了,把手一翘,言简意赅道:“奉茶。”
  这摆明了是一副“你今天不拿出个解释我就赖着不走”的意思,纯粹是闲得蛋疼,没事儿碰瓷来的。小保安一脸正义凛然地公事公办:“先生,您这是扰乱治安,我们有权起诉你。”
  洛阳都懒得搭腔,把连帽衫的帽子戴头上,摆了个“你随意”的手势。那帽子很大,把洛阳一头“乱得有型”的杂毛盖了个全不说,还遮住了他的眼睛,意思是爷都懒得看你们了。
  他这个目中无人的态度把监控室的三个监控员都惹毛了,这三个人相互眼神交流一番,都不约而同地蹑手蹑脚往外退,走前还不忘把灯关了把门给闭了。
  洛阳用蚕宝宝出壳的造型把宽大的帽沿蹭回去,刚打算招呼经理来恶人先告状,电脑屏幕上忽地闪过一个异常耀眼的白光——
  在窗玻璃破碎前的极短的时间里,自监控探头捕捉不到的地方飞来一个十分细小的白点。他暂停画面,把那个白点逐步放大,随着辨识度的逐步降低,那白点的外形渐趋模糊,但能大致看出来一个朦胧的造型,似乎是个……残月造型,或者,是个花瓣的造型。
  没来由心里狠狠一沉,他不能在这里耗时间了,手忙脚乱地给江梦薇挂电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江梦薇的太阳穴上有个类似的痕迹。他整天八百遍地盯着江梦薇看,连江梦薇有几根眉毛都数得一清二楚,自然没有放过这个小细节,那个花纹,就如同头发丝压出来的红痕一般,并且是在住院期间才有的。
  洛阳心道一声糟糕,扶着手机往停车场跑,打过去的电话都被江梦薇全挂了,因为他“狼来了”的把戏玩儿得太多了,实在没给江梦薇留下对好的印象,留下的尽是些幼稚十足的恶作剧。
  但单手扶上方向盘的时候,洛阳又迟疑了——仅仅是两个有些相似的花纹图案,为什么他会如此紧张?江梦薇已经痊愈出院了不是吗?
  不对,一定有什么东西被他漏掉了。
  他头又开始疼,一种脑浆被生生抽离的疼法,要命一样的疼。
  渐渐有零星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毋宁说画面,说是一些气味更为合适。
  ……令人作呕的陈旧的腐味,不是脑叶的记忆,而是嗅觉,鼻子的记忆。
  他忍着头疼把车开出停车位,胸口升起一股难忍的窒息感,眼前顿时黑成一片,头晕沉得翻江倒海,浑身的力气如同江河入海一般一寸寸开始流失……咚!
  解脱了。
  是死了吗?死了的人难道还是有思维的吗?
  洛阳睁开眼,只感觉到自身轻飘飘地不像话,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溜着后衣领提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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