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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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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真要好好报道报道我们段总,他是好人。”
  姜妍回头看向段楠:“还脸红了。”
  段楠摆摆手:“表扬表扬就行,不用报道。”
  “那不能,春儿,怎么着也得上上镜。”姜妍回头对扛摄像机的王淮春道:“镜头给我们低调的青年企业家楷模。”
  “哎,羞涩了羞涩了。”段楠双手合十:“出家人,低调。”
  姜妍走到教室门口,班上同学正在上语文课,并非如姜妍所想,每个人都在认真听课。
  前排同学神色专注,可后排也有不少睡觉的,或者玩游戏小声讲话的。
  见窗边有记者,老师便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书本,拍了拍讲台,说道:“后面睡觉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准睡了!把课本翻开,看到34页。”
  后排几个男孩迷迷糊糊抬起头,懒洋洋翻开了课本,但也终究是貌合神离,脸上透出不耐的神情。
  学生们见到窗外有记者,叽叽喳喳开始议论起来,探头探脑好似看西洋镜一般,为了不打扰老师正常行课,姜妍拍了几张照片便离开了教室门口。
  “哪的学校都一样。”段楠手揣在兜里,走到姜妍身边:“乡下野孩子,有的比城里小孩还难驯。”
  姜妍眺望着操场,说道:“以前看新闻对乡村学校的报道,基本上千篇一律都是学生们端端正正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老师讲课的模样,今天亲自来看看,才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
  “所以这就是眼见为实,乡村教育目前就是这么个现状,并不一定穷人家的孩子就真的能早当家,还有不少是…”
  烂泥扶不上墙,这话说出来似乎不大妥当,段楠转而道:“只要是学生,就一定会有喜欢学习,和不喜欢学习的,当初我上学那阵,也是恨不得天天逃课,听老师讲课跟听催眠曲似的,让我拘在教室里呆上一整天,要命。”
  “我记得呐,你那时候就是逃课生的典型,有一次翻墙出去上网,完了还让我帮你跟老师圆谎。”
  “结果你选择了义正言辞地拆穿我,丝毫不顾同窗情义。”
  回忆起青葱往事,姜妍嘴角上扬,义正言辞:“讲真话是一名合格记者的基本素养。”
  正在这时候,姜妍手机响了起来。
  “领导的电话。”
  “嗯。”
  姜妍走到红旗下面,接听了,电话那头传来宋希文的声音:“小姜,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知会一声。”
  宋希文语气这般严肃,姜妍也不得不认真起来:“领导请说。”
  一阵交待之后,姜妍只说了五个字:“真特么刺激。”
  “嗯?”
  “我是说,会不会有危险?”
  “对,我也是担心这个问题,不过上面有交代,我们也有义务要配合警方捉拿犯罪嫌疑人。”宋希文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多插手,按计划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参与进去,太危险了。”
  “嗯,我知道。”姜妍想了想,问道:“总编你知道警局派谁过来的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
  姜妍忐忑难安地过掉了电话。
  次日中午在学校食堂吃过饭,王淮春开车,带姜妍他们前往镇上,去接单位上派遣过来的几位新“同事”。
  “都记得我的话,村子里耳目众多,不要说漏嘴了。”
  路上,姜妍叮嘱王淮春和云采:“这几位都是我们单位的实习生同事,特意过来学习的。”
  王淮春有些兴奋地说道:“放心嘞,我口风可严了。”
  云采还有些担忧:“万一露馅了怎么办,毕竟他们又不是真的记者。”
  “跟着扛扛摄像机,打下手跑腿就行。”
  “感觉好像很危险。”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过来摸底,咱们去有留守儿童的村民家里走访,能问出来的信息对于他们侦破案件都是非常重要的。”姜妍说道:“至于后续的行动,就不是咱们的事了,大家只要记住一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把他们当成是真同事,还有,不要强出头,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两人点头。
  车停在镇上招待所门口,他们在门边的一棵老槐树下等了半刻钟后,楼里走出来三个人。
  一开始姜妍心里还忐忑,念叨着千万别是他啊不会的警局那么多同志应该不会这么…
  ……巧。
  为首的那人穿着一件修身的机车棒球夹克,门襟处还有方形拼布,极具层次感。
  今天的陆凛看上去,相当年轻。
  恍然间姜妍还以为大学时代的陆同学回来了。
  果然是他。
  身后的两名警员,同样都穿着便衣,都是熟悉面孔,陆凛的跟班小汪自不必说,还有一名女警员,正是夏微,当初和姜仲晨除夕执勤,出事之后还挺护着他的小姐姐。
  姜妍在他大步流星走出来的几秒钟时间里,迅速做好心理准备,正面迎敌,笑容比阳光还灿烂:“警察同…”
  话音未落,陆凛走过来,手落到她的腰间,轻轻一提,姜妍的脚跟被迫一踮,整个身体都迎上了他,被迫与他紧密贴合。
  “来了,知道你想老子。”
  姜妍猛地睁大眼睛,仰着头看向陆凛。
  陆凛眉眼低垂,温柔的眼眸里都要滴出水来。
  王淮春和云采吓得手里的相机都要掉了。
  小汪咳嗽一声,解释:“陆队说,不仅要扮记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要牺牲自己色相,跟姜妍同志扮夫妻。”
  王淮春看着陆凛面前紧紧扣姜妍的腰,只差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了。
  他流露出敬佩的神情,竖起大拇指赞道:“警察同志不仅敬业,而且专业,一秒入戏,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第36章 新婚
  山路颠簸,路边时不时有牵着黄牛或者赶着羊羔的村民路过,站在路口观望。
  车速必须放慢,遇上转弯的位置,还要先摁摁喇叭探路。姜妍掌着方向盘,轻车熟路,陆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言不发。
  不过车后座还是很热闹,小汪和云采他们几个还是很聊得来,云采正在教小汪用单反:“这是单点十字扩展自动对焦,单点周围扩展自动对焦,十字比周围更精确些,但不如周围的辅助对焦点多,对焦更容易,所以当我们要拍摄人群的时候,就要选周围对焦。”
  小汪似懂非懂拿起了相机:“还有这么多讲究呢,我以前以为只要咔嚓拍完就算完事了。”
  夏微在边上提醒:“你小心点,别磕着碰着了,看这镜头,磕着了你就得去卖身赔钱。”
  “我能干那事儿么,我就算卖肾也不能卖身啊,我是有原则的人!”
  云采捂着嘴偷笑,小汪见状,心里也喜滋滋的,脸上挂着两坨高原红。
  趁着众人说话之际,陆凛问她:“怎么不回信息。”
  姜妍没说话,他还能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西餐厅的事,他妈没告诉他么。
  她不搭理他,心里头还有闷气。
  “姜妍。”
  她还是不说话。
  “老子叫你。”
  还老子老子,你多能耐。
  他看了看身后,后面几人聊的正嗨,他索性凑近了她,低声唤道:“老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几个人同时停下说话,这一声低低的“老婆”在突然静谧的车内,格外清晰。
  陆凛僵硬回头,后面四个人眨巴眨巴着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他俩。
  这帮家伙,不是聊的正嗨么。
  陆凛感觉有些燥热,红着脸拉了拉衣领,轻咳一声:“扮演夫妻,主要是为了方便任务,咱们一车六个人了,电视台没道理派出这么多记者,我当家属,过来陪媳妇,这是合理的。”
  小汪说:“不对啊,如果咱们的身份是实习生,过来观摩学习,就不存在人数过多的问题。”
  气氛凝固了十几秒,夏微决定,领导大腿,她先抱为敬。
  “以陆队的年龄,说成是实习生,有点勉强。”她面不改色认真补了一句:“陆队考虑周全,我等自愧不如。”
  之前那一声微若蚊蚋的“老婆”让姜妍心里头还挺受用,脸色渐渐缓和了,她问陆凛:“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
  姜妍细想,也对,他是警队一把手,这么大的案子,应该是他。
  “那还真是巧了。”
  小汪立刻插嘴道:“嫂子,本来应该是秦警官带队卧底,不过陆队从电视台那边知道你也在,他就自告奋勇…”
  “汪儿,你前两天提交的年休申请我考虑了一下,现在可以给你答复…”
  “他就自告奋勇要退出!但是这么大的案子,咱们局里除了陆队谁还能担此重任!”小汪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姜妍笑了笑,看向陆凛:“看把人家小汪同志吓的,汪儿,别怕,嫂子在。”
  小汪感动得嗷嗷的。
  人一下子多了起来,王叔家里虽然还能住得下,不过这么多人叨扰人家,终究说不过去,倒是有好几户村民自告奋勇要给记者同志提供住宿。
  螺山村大部分村民的孩子都在段楠建的希望小学念书,免学费的,因此他们对待段南就像恩人一样,恩人的朋友,自然也要好生招待。
  吃晚饭的时候,王叔问道:“三个记者还忙乎不过来呐?”
  云彩解释:“王叔,这几位是社里的实习记者,前儿刚到社里实习,主编安排他们跟过来学习。”
  “原来是这样。”王叔点点头,看向陆凛:“那,这位同志也是实习记者?”
  陆凛刚将一块鸡翅夹到姜妍碗中,闻言,他面不改色道:“我不是电视台的。”
  “那…”
  姜妍连忙道:“他是我…家属。”
  王叔这就懂了,难怪这俩人相处起来就跟别人不一样。
  “姜记者看上去年轻啊,这才二十出头吧,这么早就结婚啦。”
  姜妍这就开心了,最喜欢听人夸她年轻。
  “新婚。”她眉眼弯弯:“这死鬼,一天也离不得我,眼巴巴地跟过来。”
  陆凛嘴角抽了抽,毫不留情拆穿:“她都快27了。”
  王叔无伤大雅地笑说:“姜记者年轻,你俩是新婚,那还分房睡?”
  众人跟着心头一提,怎么把这茬忘了,俩人扮夫妻,还是丈夫千里迢迢追过来,当然没理由分房。
  这不是露馅儿么。
  却见陆凛端着酒杯,偏头问姜妍:“你居然要跟我分房睡?”
  姜妍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脸色绯红:“啊,当,当然要分房睡啊!”
  “那我不同意。”
  “你别啊。”她脸色更加绯红,往他腰上掐了一把:“老乡家,你还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能不知道?”
  “你这人…”姜妍红着脸,气急败坏,干脆起身离开,旁的人看来,就是害羞又恼怒的新媳妇模样。
  小汪啧啧感叹,嫂子这演技,绝了啊。
  王叔连忙道:“没啥,理解理解,这样,小陆,我给你们重新安排安排,加床被子,你就睡姜记者屋里。”
  “谢谢王叔。”
  “谢啥。”
  吃过饭后,陆凛走出屋子,只见姜妍独自站在鸡棚边上,手里抓着稻米粒,一边喂鸡仔,还咯咯咯地学着鸡叫。
  真呆。
  陆凛踱着步子走到她身边。
  姜妍见他过来,防备地看了看周围,低声问道:“没露馅吧。”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刚刚如果不是陆凛反应快,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圆过去。
  她松了口气,说道:“你考虑得挺周全,小汪和夏微就算了,你的确不像实习生,刚刚王叔都怀疑了,扮成夫妻,倒是好主意。”
  陆凛反应了一会,脸色沉了下去,看向姜妍:“汪儿只比我小一岁。”
  言下之意,我很显老吗?
  “还说呢,小汪还是你小一届的学弟,要说辛苦,人家工作几年,还跟刚毕业似的,青春洋溢。”
  “他每个月买护肤品都是好几千,早晚面膜,我能跟那娘唧唧比?”
  “人家过得精致,没啥不好。”姜妍伸手抚了抚陆凛耳鬓的头发:“你看看,这白头发都长了好几根。”
  陆凛感受着她柔软的指尖抚摸在他耳际,凉凉的,很舒服。
  姜妍踮起脚,往他脑袋上看,手在他头发里薅来薅去:“怎么这么多白头发?”
  她心疼了,柳叶儿眉蹙起来:“你这三十岁都还没到,这么多白头发,知道的是你工作辛苦,兢兢业业,不知道的还当你中年大叔呢。”
  “也不知道想谁想的…”
  姜妍的手微微一顿,沉默着抽回来。
  天色渐晚,村子里灯火熹微,时不时能听见山坳传来一声狗叫。
  初夏的夜晚,天上繁星密布,小汪云采他们坐在院子里乘凉,王叔见大伙儿热热闹闹,也拎了根凳子过来凑热闹。
  陆凛给小汪使了个眼色,小汪连忙道:“王叔,听段总说您在九十年代也下海经商,经历也是波澜起伏,能跟我们将讲么?”
  “没啥好讲的。”王叔摆摆手。
  “讲讲吧,肯定特别有意思。”云采也说。
  推辞不过,王叔索性让媳妇做了下酒菜,端了老白干:“行,那我就讲讲吧,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就当给你们年轻人励个志。”
  几人围拢过来,津津有味听王叔讲故事。
  “我的经历也是挺曲折的,八十年代那阵不是包产到户,我养鱼的水洼改种了庄稼,生活来源断了,家里还有老父亲,身体不好瘫痪在床,是在没法子,改养鹅,跟亲戚借了600块钱,蓄了一笼子鹅仔,刚好那年又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寒冬腊月天,鹅子全死了,我又拖了一屁股笔、债,老妈也没能熬过那个冬天,去了,后来我养过猪,卖过烧腊,还帮人擦过皮鞋,有次走夜路,没设防掉山坑里,腿还瘸了。”王叔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装的假肢呢。”
  难怪姜妍瞅着王叔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却没想到他居然截过肢。
  “快三十了还没娶上媳妇,家里拖着债,没有姑娘愿意跟我处。”他又继续道:“村里人都说,我这辈子,算完啦,不过老子偏偏不信邪,95年那阵,老子去了深圳,在天桥上摆地摊卖女人胸罩,慢慢发了家。”
  小汪讶异地说:“卖胸…胸…”
  云采红了脸,而王叔却摆摆手:“这有啥,哪个女人不穿胸罩?”
  姜妍笑道:“说的是呐,这没啥,王叔是干大事的人,成大事不拘小节。”
  王叔今天心情也不错,喝了一口老白干,继续道:“当时天桥上一堆摆地摊的,就数我生意最好,我卖的胸罩样式好看,还便宜,年轻女人喜欢,每天晚上,我摊位前都能围着一大帮小姑娘挑挑拣拣。”
  “就是靠着做胸罩生意,发了家。”
  小汪感叹道:“真励志啊,听得我都想辞职做生意去了。”
  “王叔,您之前失败了那么多次,怎么还能有这份毅力呢?”云采问。
  王叔笑了笑,拿着手里的酒杯,对云采道:“小姑娘,你看,如果我松手,这只杯子会怎么样?”
  云采说:“摔在地上,会碎。”
  “你们呢?”
  “当然会碎啊。”王淮春说。
  “那我们试试看。”
  王叔手一松,杯子摔在地上,却没有碎。
  “咦?怎么回事?”小汪捡起杯子看了看:“这不是玻璃杯么?”
  “这杯子,是玻璃刚做的。”王叔笑道:“所以啊,你不试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什么材质,必须把自己逼到绝境上,才能走出一条通天大道,当初我到深圳的时候,身上只揣了10块5角钱,靠这些钱,我现在当了老总。”
  陆凛看着王叔,他似乎还挺享受旁人对他投来敬佩的目光,也很喜欢分享自己的创业经验。
  陆凛索性问道:“王叔,这村子里,像您这样做生意挣了钱的企业家,多么?”
  王叔摆摆手:“多啥,就我一个,赚了钱的,都进城过好日子去了,谁还留在这穷乡僻壤的。”
  “那您怎么还留在这儿呢?”
  王叔道:“我不是想着,父老乡亲还没富起来么,打算这回村搞点建设,弄个养殖场啥的,也带带家乡经济。”
  “您真是有良心的企业家。”
  “做生意,是要靠魄力的。”王叔拍拍自己的脚:“我还挺感谢我这条断腿,没了它,我才算真的活明白过来。人这辈子是怎么回事。”


第37章 春宵
  夜渐深了,姜妍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水台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她拿起一瓶精华,挤压稍许于掌心,稍稍撮和之后涂于脸部,轻轻按摩。
  都说二十五岁之后,女人的肌肤开始走向初期老化,姜妍当然早已经过了二十五,不过因为精心的保养,皮肤已经充满了胶原蛋白的活力感。
  她还是年轻。
  年轻的容颜,年轻的身体,还有经年累月不知疲倦地深爱一个人,那份激情,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他们这么多年,是陈年的酒香。
  姜妍想到和陆凛的第一次,生涩又紧张,他们并未不熟悉彼此的身体,所有的一切都是新鲜且陌生的。黑暗中,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两个人都穿着衣服,两个人的呼吸都不平静。
  反正就是要怕死了。
  他稍微一动,她便如惊弓之鸟。是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抵着她的,又烫,又硬。就抵着她的大腿侧,时不时地磨刮一下,她知道那是什么,说魂飞魄散也毫不夸张,但她还要装作不知,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后来还是臭男人先忍不住,试探性将手伸过来,先落在她的腰部,见她没有抗拒,便更加大胆,伸到她裤子边缘,一点一点,往下挪。
  灵魂都要出窍了,浑浑噩噩的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里不知疲倦,身体的痉挛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是要死了才甘心。
  
  进房间的时候,陆凛正将单薄的被单扑在沙发上,沙发是木质的,睡上去兴许会难受不舒服。
  “被单只有两条,你铺在上面,晚上盖什么?”
  陆凛脱了自己的外套,说道:“它。”
  “虽然入夏,但农村晚上还是会冷,只是盖一件衣服,万一感冒了,你还怎么执行任务。”
  陆凛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看向姜妍,姜妍被他看得心虚,目光移向窗外。
  陆凛轻不可闻地哼笑一声,转身走出房间,直到卫生间的门关上,姜妍走到沙发边,将他铺得平整的被单抱起来,扔在床上。
  装什么装,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十八岁的大姑娘还要装矜持,二十八岁的老男人这特么就虚伪了。
  她今晚还能把他怎么样了么。
  姜妍躺在床上玩手机,耳朵却注意着门外他的一举一动,他似乎在刷牙,完了之后,又冲了个非常简单的热水澡,还听见搓衣服的声音…
  事儿真多。
  终于,脚步声渐渐近了,姜妍的心也提起来,房间门被推开,咔哒,又被关上,反锁。
  她目光紧扣着手机屏幕,刷微博的热搜,可屏幕上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快。
  陆凛穿着干净的深色睡衣,在沙发边站了会儿,随后,深邃的目光扫向大床,他的被单被她整整齐齐铺在床的右侧,而她侧躺在左边,与他隔开一条分明的泾渭。
  陆凛终于还是走到床的左边,坐下来。
  身边的席梦思明显凹陷了一块,姜妍的心潮更加澎湃,她强装镇定,背对着他,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那是她的救命稻草,连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陆凛在床边坐了会儿,想抽烟,回头看了看侧边的女人,他还是压制住了烟瘾的摧磨。
  他平躺下来,轻声说:“关灯了。”
  “嗯。”
  妈呀,她的声音都抖成什么样了,还不如不要开口为好。
  咔哒,房间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只有姜妍的手机屏幕,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现在时间不过十点,这个男人居然就要睡觉了。
  他平时都睡的这么早么?
  也对,虽然有时候因为加班或者办案不得不熬夜,但是平时生活作息还是相当严谨规律。
  姜妍肯定是睡不了这么早的,但是因为身边人要入眠了,她也不好一直闹出动静来,蒙了被单,将自己埋在被窝里,挡住手机的光线。
  刺激,紧张,又特么好兴奋。
  姜妍给闺蜜唐伈发了一条微信:“猜猜我现在跟谁同床共枕【羞涩】”
  手机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说话…
  于是姜妍将手伸出被窝,摸到床头柜手包里的耳机。黑漆漆的被窝里,她摸索着将耳机头插入手机插孔中,然而点击语音播放。
  唐伈:“这么兴奋,陆陆哥那个禁欲系傲娇这就让你上手了?太没出息了吧,要我是他,被你丢了这么久,怎么着也得晾个小半年。”
  姜妍掩嘴偷笑,编辑文字:“没呢没呢,我在跟他执行任务,扮夫妻,要睡在一张床【憨笑】”
  “执行任务,还扮夫妻,你俩玩情趣游戏呢?”
  身后,陆凛翻了个身。
  姜妍继续发短信:“你思想太不单纯了,我们啥也没做,就睡在一起。”
  唐伈:“那陆陆哥也太稳得住了,还能容你在这儿跟我发信息聊天,正人君子啊,换别的男人,这么身娇体软的小美人睡在身边,早就扑上来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姜妍又咯咯一笑。
  这时候,陆凛突然开口:“再不安分睡觉,老子真的要扑上来啃你了。”
  姜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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