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帝姬-第1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快去读书吧,只有这不到半日的时间。”她道。
  乐亭没有起身:“你呢?”
  薛青道:“我啊趁着先生还没回来,醉生梦死去。”嘻嘻一笑,转身向崖边大步迈去,一步跨下山崖。
  乐亭从山石上站起来,冷汗淋淋,然后看到旁边大树上有绳子抖了抖,蜿蜒向山崖下他疾步到崖边向下看去,见那少年手中抓着绳索踩在山崖上,正抬起头对他一笑,挥了挥手。
  这少年真是乐亭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从山崖下爬上来的那时候以为是逃课,现在看来并不是,真是个胆大又古怪的人,所以,才会有今时今日,薛青啊。
  每个人都不容易,先人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学问如此,人生也如此。
  乐亭站在崖边,举起手挥了挥,看着那少年沉入山雾中消失不见。
  社学的一天如常开始,又如常平静的结束。
  如常又不如常。
  夜色浓浓,推开门的四褐先生看着草席上躺着的正将咸豆子一颗一颗抛起然后落入嘴里的少年。
  “晚上不读书,白日也没去社学,连知知堂的聚会都没有进行”他耸耸鼻子,嗅着草堂内的香气,“还竟然喝酒了!”
  十分的恼怒,在屋子里乱翻,果然找到了一个酒瓶子,却是空的。
  “你是不是不打算过了!”
  四褐先生愤怒的将酒瓶子拍在地上硬碰硬,酒瓶子完好无损。
  “骄奢淫”
  他的话没说完,躺着薛青伸手哦了声,道:“先生,你去叫几个姑娘小伙子来”
  四褐先生如同酒瓶子一般砸在她身旁,道:“差不多行了,看你刚回来累的很,又一身伤,又空手而归,火气大又可怜,让你出气胡闹一次就行了,还真一天到晚的惦记小伙子。”瞪眼看着她,“那么多小伙子看了一早上还没看够?”
  薛青不急不也恼道:“先生,我是说让他们来给唱歌跳个舞,不是你想的那样污。”
  污是啥?四褐先生愣了下,又呸了声:“我想什么了?”伸手狠狠戳薛青的头。
  薛青歪头避不开,任他戳了两下,道:“不过说起来,我还真见过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
  四褐先生手停下,眼亮亮道:“哪哪哪?”话出口薛青余下的话也传来。
  “小伙子”
  四褐先生甩袖呸了声,谁要看小伙子。
  薛青坐起来挑眉道:“你没看到吗?那个跟我比的,跟西凉人在一起的,秦梅。”
  四褐先生道:“没看到。”
  薛青摇头带着同情:“可怜,为了不让自己濒临危险的徒弟发现,东躲西藏不敢见人。”
  四褐先生道:“不要阴阳怪气,就因为先生没替学生打架就被学生编排死的,古往今来也只有你一个了又不是我让你打架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青噗通又躺回去,捏着一颗咸豆扔进嘴里,道:“我最近活的太辛苦了,太有意义了,我要享受人生做没有意义的事。”
  四褐先生撇嘴伸手抓了一把咸豆塞进嘴里,含糊道,“那这可就不是我偷懒”自己也躺了下来,“可恨,竟然自己把酒喝光了。”
  薛青将咸豆盘子往自己身边扯了扯:“吃慢点,享受人生呢,不要牛嚼牡丹。”
  四褐先生赌气又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嚼着,深秋的草堂风穿梭,屋中悬挂着野花野草在灯下随风摆动恍若珠帘
  一老一少躺在席子上翘着腿恍若酒后醉懒。
  “是再有个小姑娘娇滴滴的吹拉弹唱更好。”他咂咂嘴说道。
  薛青道:“你跑得快去城里请几个来小伙子也来几个。”
  四褐先生骂了声滚。
  薛青便手敲着盘子:“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小妹妹似线郎似针,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嗯哎呀哎呀呀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尖细的压低的声音依依呀呀,在暗夜的草堂里盘旋,花香酒香豆香混杂。
  四褐先生探手抓咸豆,啧啧:“真是骄奢淫逸淫词艳语啊。”顺手将盘子扯过来。
  薛青道:“先生来一个不骄奢淫逸的。”
  四褐先生哼了声,竟然真的张口:“三月里来是清明,咱们姐妹去踏青,顺便放风筝,哎哎呀,放风筝,风筝悬在半空中,天上刮来一阵风,忽然就断了绳,断了绳。”
  嗓音枯哑,与其说是唱不如说是喊,歌声中有姐妹二字,想来应该是女子唱的,但四褐这个男声唱出来倒也另有一番风味,似诙谐又带着几分苍凉。
  薛青伸手啪啪鼓掌:“好,再来一个。”
  四褐先生一颗咸豆打过来,道:“你打算醉生梦死到什么时候?”
  薛青懒懒道:“等该来的人来了。”青霞先生在京尚未归来,书不急着读,笃大人等人尚不知跑到何处,架也不急着打,真是难得悠闲自在的时候,“先生你不要扫兴。”
  四褐先生撇嘴道:“青霞先生最多九月初就回来了,至于那个笃什么的也快来了。”又幸灾乐祸,“都认为玉玺在你们手里,看你怎么醉生梦死。”
  薛青道:“先生,一看你就没文化,这很好办啊。”
  四褐先生坐起来,好奇问道:“怎么办?”
  薛青看着屋顶道:“先来个长征,摆脱敌人的追捕,然后再建个根据地,搞搞生产添添兵力,养精蓄锐,还要发动群众,掀起一场人民的战争,到那时候,区区一个秦潭公算什么。”
  四褐先生眨眨眼,道:“听起来有些这个什么根据地,要多久?”
  薛青将手枕在脑后,道:“怎么也得七年八年吧,毕竟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比外族入侵,十年二十年的也可以理解”
  十年二十年就知道这小兔崽子又胡说八道呢,四褐先生呸道:“你怎么不说等秦潭公老死了再说?”
  薛青哈哈笑。
  四褐先生一脸嫌弃:“这才喝了多点酒啊就这样了,还想醉生梦死一辈子,能醉到明天就不错了。”
  薛青笑着将盘子扯过来,手指再次敲着唱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依依呀呀尖声细气。
  四褐先生堵着耳朵也不管她只从盘子里捏豆子吃。
  “这豆子是我的你不要都吃了”
  “你唱啊,先生该你唱了”
  “来一个来一个跳个舞也行”
  室内嘈杂高歌说笑渐浓又渐消散,只余下夜色沉沉,灯火昏昏,不知道过了多久草堂内又传来说话声。
  “什么时候了?先生你怎么躺这里睡觉!”
  “起来啊,读书啊,怎么当人先生的”
  “先生你又喝酒了?屋子里满是酒味”
  “拿束脩不干活可对不起学生啊”
  草堂里吵闹骂骂咧咧嘀嘀咕咕然后灯火挑的更亮,有低低的诵读声四散,嘈杂散去夜深鸟倦风停,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方也渐渐安静,但对于京城来说,长安城还是小地方,夜生活的繁华也不是其能比的。
  京城,醉仙楼里恍若白昼,大厅内人泱泱或者来往走动或者坐席吃喝,娇媚的女子们充斥其中,或者歌舞或者说笑,喧闹如同街市,当然也有幽静的,两边高楼上,一间间包厢灯火明亮,门窗拉上其内歌舞丝弦声不闻,只有随着送酒菜的堂倌进出时才透出些许,飘渺恍若仙乐。
  这边富贵人所在的地方,伎人也自然是色艺最佳。
  一个娇小的身影在走廊中行走,在一片锦绣华丽中,穿着青色衣衫反而格外的显眼,这衣裙是从男子的衣袍改过的样式,女子可以穿,但又多了几分利索飒爽,她摇曳而行,手负背后握着一杆竹笛,悠闲而自在。
  见她走来,路过的堂倌忙让路态度恭敬又讨好,看着这小女子停在一间包厢外,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拉开,其内传出笑声。
  “春晓小娘子来了。”
  春晓迈步而进,门在身后拉上隔绝了厅外的喧闹,厅内灯光柔亮,七八人散座,穿着看起来普通,但质地优良的衣袍,几案上酒菜整齐,寒暄结束,旁边琵琶妓已经端坐,正是歌妓上场的时候,跟在座的男人们熟络的说笑几句,春晓便在琵琶的伴奏下起舞吟唱。
  一曲舞罢,厅内笑声赞叹,他们言辞文雅得体,春晓斟酒一一道谢,然后便坐在主客身边陪酒,间或与座中的其他人说笑,席间的气氛变的热闹,但这并不是妓女们出风头的场合,伴着琵琶轻弹,春晓将说笑声放低,多斟酒递送果子菜肴,席间男人们恢复交谈。
  “今日皇后和宝璋帝姬入了皇陵,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说实话,我是没想到皇后和宝璋帝姬还有入皇陵的这一天”
  “今日宋大人哭的比皇帝陛下都痛”
  “别说宋大人,王相爷也是悲痛不已啊”
  这就是京城,往来有鸿儒,谈笑无白丁,闲坐论朝政,指点有江山,看似不起眼的人开口说的就是朝堂大员的名字和朝廷要事。
  几人互相对视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春晓轻轻的起身添酒。
  “尝尝我们这里的果子新做的,特别好吃,我一个人能三盘”她笑道。
  那男人笑着由她手中吃了。
  春晓与他调笑两句,道:“妈妈夸赞我笛子越来越好了。”拿出竹笛吹起来,与一旁的琵琶应和,厅内乐声动人又不扰人。
  几个男人继续对饮。
  “有人悲痛有人欢喜,这一次最开心的是陈相爷。”
  “是啊,黄沙道娘娘显灵,是陈相爷亲自迎驾呢。”
  “陈相爷久病不出,一出就不凡啊明日早朝,王相爷要让让地方了。”
  “这朝堂又要一番热闹了”
  “且不说别的,明年年初的会试肯定要大热闹。”
  “原本这君子试王相爷是把持了,但现在陈相爷必然要分一杯羹”
  “除了陈相爷,青霞先生也不同了,今日才回朝,青霞先生就进了王相爷的家门,且是晚饭时节。”
  能被主家留饭那可是不一般的待遇呐。
  “当初王相爷与青霞先生可是相看两厌如今是怎么了?”
  “如今是那位君子试的榜首薛青,是青霞先生的弟子。”
  薛青!春晓身姿坐直,笛声未变,眸若星闪。


第一百三十二章 闻听
  薛青这个名字春晓有些时候没听到了。
  先前因为那几首诗词引发的议论和询问已经消散,京城每日的新鲜事太多了。
  君子试本来是京城人关注的,但最终让京城人关切的却不是君子试的结果,而是皇后陵塌陷。
  九年前的黄沙道旧事重新席卷了京城,这一次官府也没有禁止谈论也没有办法禁止了,紧接着皇帝出行,纷纷扰扰直到今日才落幕,君子试几乎被人遗忘了。
  当然其间君子试也被人提及,说了西凉人成绩如何好,以及榜首薛青,也仅此而已,君子六艺单凭讲述大家很难体会到精彩,民众听不出乐趣,而读书人颇有几分不屑。
  春晓就像一只掉进瓶子里的老鼠,抓心挠肺却又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今时今日终于听到了,且还是跟朝中的大人物联系在一起真要做状元了啊?
  “原本一个君子试的榜首不算什么,但是跟皇后显灵牵扯到一起,那就不一般了。”
  “是啊,会试每年取中的人数就那么多,名额怎么分本来就已定了,如今君子试二百考生加入其中,那就要说不准了”
  “君子试座师是王相的人,但陈相是房师,青霞先生又是榜首的恩师且看这次会试主考花落谁家吧。”
  “别忘了秦潭公真以为他是一个武将不能左右科举吗?”
  “前一次大比,礼部郎中为什么出事”
  低低切切一个接一个的名字冒出来听的人心思纷乱,不知道谁是谁,但春晓专注的吹着笛子,用力的记下来,这些事这些人的关系好复杂啊,她不是读书人不明白,到时候说给薛青听,他肯定能听懂。
  还有,明年年初,薛青就要来了,不过来了他可敢逛青楼?又长大一岁了呢,期待。
  “春晓,技艺渐长啊。”
  笑声传来,春晓也随之嘻嘻一笑。
  “当然啊,我说过了嘛,我很聪明的。”她道,放下笛子倚在那男人身边,小女子得意的模样别有娇憨。
  席间笑声更大,一番觥筹交错,琵琶声急,青裙翻动舞翩翩。
  夜深,人静。
  一只手捏着竹签将油灯拨亮,照出青霞先生儒雅的面容,只是不知熬夜未睡还是别的缘故,长眉微蹙。
  “先生,王相爷这是何意?”对面站着一个青衣老仆低声问道,“要先生您官复原职?”
  青霞先生笑了笑,道:“因为担心陈相爷势大,所以想要拉拢我。”又收了笑,“王相应该是对黄沙道君子试发生的事起了疑心。”
  “会不会有人走漏了风声?帝姬殿下的事”老仆低声道。
  青霞先生摇头:“应该没有,此事事关重大,又疑虑重重,我们自己人都不提及各自回避,更不会去与他人说。王相起疑心是对陈相爷去黄沙道的意图。”
  老仆明白。
  “不过此时不同了。”他低声道。
  皇后陵被打开,帝姬身份再无疑虑。
  “只怕人心浮动啊。”
  青霞先生默然一刻,道:“虽然身份已经确定,但我并不认为此时是揭露的好时机。”
  老仆点头:“是啊,奸贼势大,又愚弄欺瞒天下这么久,单凭一个人几个人难以服众,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冒进,否则弄巧成拙反而害了殿下。”
  青霞先生道:“正是如此。”又一笑,“至少要先过了会试殿试。”
  想到那个少年人,老仆道:“先生对她寄予厚望?”会试殿试多少读书人十年苦读还不一定能过,这个少年才读了老仆有些不可置信的掐了掐手指,一年?
  青霞先生道:“我觉得她可以。”停顿一下,“如果她想的话。”
  她想的话?想的话就能做到任何事吗?神仙也不敢这么说吧,老仆有些失笑。
  “这孩子很有主意,虽然我跟她接触不多,嗯,她这个人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实则拒人千里之外。”青霞先生看着跳跃的油灯,道,“但有一点我能肯定,这个孩子如果不想做某件事,没人能强迫她。”
  就比如当初安排好了,结果她竟然没有拜入他门下,而是自己读书。
  想起当初,青霞先生忍不住再次一笑。
  “当然想要去做一件事,她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达目的不罢休。”
  比如被一群学生闹翻的廖承,起源和主导就是这个薛青谁能想到呢?说出去都没人信。
  老仆脸上笑意亦是散开,道:“我相信那孩子真不错,先生归心似箭了。”当初奉命去长安府时可是忧虑繁多,这才短短时日态度大变,“我这就收拾行李。”
  老仆转身尚未迈步,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了。
  “先生。”一个青衣小厮将一张纸条递来,“刚送来的。”
  老仆伸手接过递给青霞先生,青霞先生在灯下展开,面色微微一凝。
  “怎么?他们说什么?”老仆问道,莫名有些紧张,“有什么事不妥吗?”
  青霞先生笑了道:“没什么,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回长安城。”
  不回去?老仆一怔:“那那边”
  青霞先生道:“让她来京城进国子监读书。”又一笑,“看来大人们也是这般念头,明年的科举势在必得。”
  他将纸条在油灯上点燃,扔入一旁香炉中瞬时化为灰烬。
  “让我写信给她。”
  这样啊老仆松口气,也笑了笑道:“也就先生你写信能劝她来了,别人怕是说不动。”走到桌前研墨。
  那个孩子吗?的确是戒备心很重,青霞先生想着,不过,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给她讲清楚,不要骗她提笔沾墨拂袖书写。
  豆大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渐渐散去,东方发亮,尚且笼罩在一片薄雾中的皇城脚步声回荡,惊醒了沉睡的皇城。
  看着晨雾中红袍男人走近,廊下站着的太监宫女齐齐的施礼。
  “秦公爷到。”
  声如波浪推开了紧闭的殿门。
  殿内一阵忙乱,睡眼惺忪的小皇帝被抱了出来。
  “昨日太累了,殿下今日起晚了。”大太监小心翼翼的解释,又伸手戳小皇帝,“陛下快说”
  小皇帝道:“朕以后不赖床了。”
  站在殿中扶着玉带的秦潭公嗯了声,道:“今日上朝,不管他们说什么,殿下只需要答一句话。再议。”
  大太监忙俯身看着小皇帝:“陛下可记住了?”
  小皇帝点点头嗯了声:“再议。”
  秦潭公微微一笑:“好了,上朝去吧。”
  大太监便要伸手抱起小皇帝,秦潭公道:“大了,自己走。”
  大太监忙收回手躬立一旁,看着小皇帝迈步向外走去才忙跟上,殿门外太监拉长声调。
  “起驾。”
  两声净鞭随之响起,声音不断,这边落下,前方响起,持续不断,直向前朝大殿而去。
  皇帝寝宫这边恢复了安静,秦潭公转身要走,殿外脚步乱响,秦太后疾步而来。
  “娘娘不用担心,陛下没有误了上朝。”秦潭公道。
  秦太后道:“有哥哥在,哀家不担心这个。”上前一步,神情急切激动,“七娘,到了吧?”
  秦潭公看向殿外,东方天光一点点脆亮。
  “到了。”他道。
  晨光中,一把糠皮唰啦扔在地上,刚被放出笼的鸡鸭一涌而上,篱笆小院内瞬时嘈杂一片,妇人打着哈欠去鸡窝摸蛋,猛地站住脚,嗳哟一声瞪眼看着篱笆墙外。
  篱笆墙下种着一溜藤萝,夹杂着菊花,此时秋末,绿萝浓翠菊花艳黄中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人。
  “什么”那妇人脱口道,待看到那人的脸,余下的话便戛然而止。
  人比花娇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独行
  天色还未大明,小小的村落笼罩在晨光中,那少年站在篱笆外,白袍玉面,黑发红唇,晨光中浓艳鲜活。
  小村落的妇人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印象里最震撼的记忆就是有一年城里过大庙会看到二郎真君的塑像,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人此时此刻她恍若又回到了那日。
  那少年惊扰了她,她反而半点不敢动,唯恐惊扰了这少年,然后如烟消散。
  院中鸡鸭咯咯嘎嘎,糠皮抢光地面乱刨。
  那少年看她一眼,道:“鸡鸭就是这样喂的吗?”声音如珠落盘。
  妇人忙点头。
  那少年道:“只吃这些吗?”
  妇人忙摇头,道:“不,主要还是自己刨食,鸭子赶去村口小池塘”
  那少年冲她嘘了声,伸出一根手指向院中,道:“看”
  妇人忙跟着看去,昨日才下过一场雨,地面浸湿,一只鸡刨出一只蚯蚓,顿时一群鸡围上去争抢
  篱笆外响起少年的笑声,妇人转头看去,再次看呆了。
  “跟画上一样。”少年道,收了笑,再看眼院内的鸡鸭转身走开了,身姿飘渺,似慢又快,他的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的布包,鼓鼓囊囊似一个罐子形状,眨眼间便消失在晨雾中,妇人尚且痴痴的看着
  不过这少年为什么说跟画上一样,不是应该说画的跟真的一样吗?难不成他从未见过真的,只看过画上的
  果然是仙人!
  晨光下乡间小路错综复杂,少年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生涩,如同生长于此的村人一般,轻松随意而行,他偶尔会停下,看着路边田中的庄稼,会伸手抚过盛开的野花,神情好奇但又平静
  一匹黑马从远处奔来,乖巧的停在他身边。
  “山是这样的山,村子是这样的村子,我是走在画中,还是真实中?”少年对马儿说道。
  马儿并不能回答他,晃动头尾打个响鼻。
  少年继续负手前行,黑马在旁得得的跟随,听着那少年自言自语。
  “我小时候应该也是见过这些的吧,但我忘了这些又有什么好记着的,你却时时刻刻记在心里,记着又怎么样,忘了又如何”
  “我如今带你走一遍,你可欢喜?我没觉得有什么欢喜的这里,不是我的家。”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远山青黛,有炊烟袅袅,他收回视线,顺手从马鞍旁的皮袋中抽出一卷轴,抬手一扬,卷轴垂落展开是一张画,其上黄沙茫茫一片荒芜,纸窄但画面却似遥无边际,一瞬间将前方遮盖,青山绿水全不见,卷轴恍若一扇门,踏入便是另一天地。
  少年看着这荒漠。
  “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手一抖将画收起,人也翻身上马。
  “走吧,我送你回家。”
  日光渐斜,秦太后踏入值房,换了新衣衫重新装扮,光线昏暗的室内整个人流光溢彩。
  “怎么还没来?应该到了啊?”她急急问道,又抚了抚脸,“哥哥,我这样子跟以前还一样吧?他见了会不会不认得了”
  秦潭公道:“娘娘不要急,路途不熟走得慢。”
  秦太后怔了怔:“他竟然一人独行吗?西凉人呢?黑甲卫呢?哥哥你的蝙蝠令不是给他了吗?天下兵马皆听令天下城池皆可入啊,怎能不护送?”
  秦潭公道:“既然给了他,就随他自愿。”看了看一旁的滴漏,喊了声来人。
  有人疾步进来俯身听命。
  “七娘到哪里了?进城了吧?”秦潭公问道。
  那人抬头迟疑道:“没有,人去往溪谷镇了。”
  溪谷镇?秦太后不解:“那是哪里?”
  秦潭公笑了笑,道:“一个小山村,离京城不远。”
  哦秦太后又忙摇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