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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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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莲塘站着没有动,他的父亲不悦的皱眉摆手,张老太爷放下茶杯看到了,道:“想听听?”
张莲塘笑着应声是,道:“社学里也都在私下议论。”
张老太爷道:“学生们都怎么说?”
张莲塘道:“学生们说应该砸了宗大人的门。”
张老太爷哈哈大笑,张家几个老爷则皱眉,道:“家里的孩子们都叮嘱好,这些日子不许惹事。”
张老太爷摆摆手道:“不用,用不着,这件事不会闹起来的。”
屋中的人都看向他,显然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
“吴家不追究了?”
张老太爷道:“吴家明天就发丧了,吴老夫人病故与暑热毒。”
张大老爷哼了声,道:“知道在双园跪了就站不起来。”
张老太爷道:“也不怪他,宗周这个人,惹不得,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行事了,然而现在他安稳依旧。”
张莲塘想到薛青说的那句这个宗周大人当巡查使多久了,不由笑了笑,这个乡下孩子真的不傻。
“难道他每到一处都杀人?”一个男人皱眉道,“杀这么多人,人人都忍着?”
张老太爷道:“第一没有证据,第二那些试图告他的人都最后都被官府反查了,都是大家大业传到如今要查怎么能查不出些事,最后轻则倾家荡产,重则砍头充军流放,虽然看起来跟宗周无关,然而无风不起浪啊。”
室内安静一刻。
“这宗周只是一个太监,就算深的太后倚重,但朝中可不是太后独断专行的。”张大老爷道。
八年前皇帝遗诏大公主为储君,皇后听政,大公主和皇后过世后,贵妃也随同小皇子如同皇后的待遇听政,然而贵妃的地位显然不如皇后,五位顾命大臣中三位不听命与她,甚至去年太后还被赶回了宫中,失去了上朝的权利。
这样的太后不可能护住这么一个无法无天飞扬跋扈的太监的,肯定朝中也有靠山,那靠山是谁?
张老太爷默然一刻,道:“宋元。”
“宋元他一个礼部侍郎能做到如此?”有人惊诧问道。
张老太爷看他一眼,道:“宋元他一个驿站驿丞能做到如此地位,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张大老爷眉心跳动,道:“不是说宋元他是害了”
他的话没说完,张老太爷竖眉断喝住口,这一声让屋子里的人都抖了抖,张大老爷面色涨红低下头噗通跪下。
张老太爷看着张大老爷,道:“吴老爷为什么在双园跪下了?那是因为吴家曾经走错了一步说错了一句话,他们吴家外表依旧,内里其实已经没了底气,你们不想像吴老爷那样一跪就起不来,说话做事就注意点吧。”
张大老爷以及厅中诸人皆恭敬的应声是。
张莲塘也在后俯身施礼,心里盘旋的却是张大老爷那句话,宋元害了什么?害了人吗?
谁?
再一夜过去,薛青又一次看到了城门口的繁忙,奔驰的车马依旧惶惶,但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傍晚,这一次是清晨,上一次是从城内向城外,这一次则是从城外到城内,真是可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可怕,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可怕,活着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啊。
薛青拎着篮子借着车马的缝隙穿过城门向社学奔去。
清晨的双园湖水边薄雾弥散,湖中的小岛忽隐忽现有萧声鼓声传来,更恍惚蓬莱仙境。
湖边的竹林旁宗周抱臂肃立静听,湖风不时的掀动他的衣袍飘飘,露出其内素白的里衣。
“大人,帖子都递全了。”一个红袍侍从疾步近前,单膝跪下高举一托盘厚厚的帖子。
宗周看都没看,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的一只兔头,笑了笑道:“这就乖了嘛,多好。”
第九十六章 浪静
雨已经下了一夜,清晨天色越发的阴沉。
只有雨声的街道上传来哒哒的木屐声,雨雾里出现一个少年身影,蓑衣斗笠随着走动露出青衫。
雨声,木屐声,转过一条街道便还有打铁的呛呛声。好乖啊,这样的天气也不歇息,薛青带着几分赞叹走过。
“小哥好乖啊这种天气还起这么早”
鲜鱼铺也开着门,但卖鱼的妇人却没有操劳,而是坐在小凳子上梳头。
薛青从斗笠下抬头,那妇人已经抢先开口。
“天将降大任与你嘛。”她道。
薛青笑了道:“大姐说得对。”
走过这两条街便又恢复了安静,毕竟这么早又是大雨天,就是再勤劳的人也不会出门,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比如她,比如乐亭。
咯咯吱吱嗯嗯哼哼,车声伴着猪杂叫声从雨中传来,这是薛青第二次在街上遇到乐亭,雨雾中少年人亦是穿着蓑衣带着斗笠,但比起薛青的蓑衣斗笠要破旧简陋很多,鞋子衣袍都被打湿,因为下雨石板路湿滑,他的身子俯的更低,双手并一根肩绳都被抻的直直。
木屐声在后响起,乐亭并没有回头,试图向一旁让一让,但这有些慢…身后并没有斥骂声,反而车的重量一轻。
乐亭回头,看到侧边推车的少年,笑了道:“果然是你啊。”
薛青抬头对他笑了笑,道:“是啊,这么早,除了勤勉学习的我,还能有谁。”
乐亭道:“你每天都这么早吗?”
薛青将车用力一推,道:“边走边说啊,别浪费时间”
乐亭笑了转过头迈步,道:“…看着瘦瘦的,力气不小啊…”适才那一推倒让他随着车前行了一步。
薛青道:“圣人说,人不可貌相。”
乐亭大笑,道:“听说你又风光了?”
双园里被宗周点名请来就足以被现场的人记住,更何况后来还因为害怕做不出诗,不成笑话都难,薛青笑了笑,道:“是哦,我一直人前很风光的。”
乐亭笑道:“人后很努力啊…你每日都这么早吗?”
薛青道:“是啊,别的时候我都跑着的,今天下雨跑不动。”
乐亭回头看了眼:“…肯定不是因为没有马车坐。”
薛青伸出一只手对他举了举握拳,只可惜蓑衣遮挡看不到结实的肌肉,道:“当然,我害怕会做不出诗,马车还是敢要的…我这是为了锻炼身体。”
乐亭再次大笑,道:“怪不得这么有力气…用力推啊。”
薛青干脆移到后方双手撑住车道:“拉好了…别脱了手。”话音落哈的用力向前。
载着十几只猪仔的车咯噔咯噔的在青石板上快速的滚动,雨布下的猪仔受到惊吓发出更大的叫声,污水与雨水一起混在落在街道上,溅在木屐上翻动的衣袍上。
“…你难道也每天这么早?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不是,别的时候没这么早,早上的时候要将田里的事做好,给我娘做好饭…我每日要在卢家做工半日…这几日忙耽搁了功课…我想早一些,好补补功课。”
沿街一路前行,一个在前拉扯,一个在后推车,穿过两边紧闭的商铺,偶尔行色匆匆走过的路人,路人会掩鼻避开或者抱怨两句猪粪污水溅到。
“真是对不住了。”薛青会对路人客气的说道。
乐亭则回头笑笑没有说话,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聊的也无非是社学或者家里的事,哪个先生严厉哪个先生脾气好,我娘做饭做的很好之类的,很快便到了城门。
因为下雨城门还没打开,看到这两个少年拉着一辆车过来,兵卫有些惊讶。
“卢家又添了个使唤人吗?”有认识乐亭的问道。
薛青已经抬起斗笠对兵卫笑。
“是我呀。”她道。
作为每日最早一个穿过城门的人,虽然没有跟兵卫说过话,但兵卫们也都认得她了。
“我是他同学。”薛青道。
兵卫们露出更惊讶的神情,打开城门看着这两人一个拉车一个推车走了出去。
“那个卖身奴竟然还有同学?”一个兵卫道,“一个奴仆啊…”
出了城门路更不好走了,雨虽然小了一些,但路更加湿滑,乐亭在前方更用力,也能感受到后方更大的推力。
“…今天幸亏遇到我了…”薛青在后道,“要不然你可就要费大力气了。”
乐亭没有回头,透过斗笠看着前方雨雾蒙蒙,道:“是啊,真是多谢你了。”他大步的迈向前,拐向另一条小路,这是与社学不同的方向,他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让薛青上学去不要再送了。
他只是用力的拉车,而身后的少年也用力的推车。
“…说起来,卢家的猪肉真的很不错…蝉衣一直给我们买的就是卢家的。”
“是啊,真的不错…这些猪我也喂养呢…养的很好…蝉衣是谁啊?”
“是我邻居,小姑娘,总是做大人样子,人很好,就是有些唠叨…”
“…哈哈你这不也是大人样子…”
前方一座宅院越来越近了。
在邻近门前的时候,乐亭停下脚,抬手擦了擦脸上不知道是雨水汗水,道:“到了…这次真是多谢你,要不然没这么快,我又要耽误一日功课了。”
薛青点头道:“大恩不言谢…你日后回报便是。”
乐亭大笑,道:“大恩吗?嗯,推个车…我记下了。”他看了眼薛青,木屐满是泥污,衣袍也是如此。“我虽然比你高,但衣服勉强你也能穿,你跟我进去换换衣服还是…?”
薛青摆摆手道:“不要了,还要赶路又要弄脏,我到学堂再换就好了,那里有衣服。”说罢转身大步而行。
乐亭在后扬手道:“同学,再见。”
薛青笑了回头道:“同学,再见。”
裹在蓑衣斗笠下的少年显得更加瘦小,但走的很快,木屐在湿滑的路上如履平地,乐亭站在原地目送久久未动。
……
拐这一段路,薛青来到知知堂的时候就晚了一些,想必严先生的课也开始了,不过这也无所谓,她虽然对自己要求严苛勤勉,但到底不用再像当初有血海深仇目标压在心底,半点时间不能浪费…嗯,能浪费时间也是做人的乐趣。
不过这身衣服是必须要换了,薛青并没有在知知堂存放衣服,她径直打开了另一间草堂,那是四褐先生的住所…非请不入是薛青对别人的要求,她自己当然不需要遵从。
墙角摆放着箱子,薛青直接过去打开,砰的一声,内里弹出一个木球,薛青机敏矮身,木球擦过她的肩头撞在墙上,溅出一团墨汁。
一张纸条飘落在箱子前。
“学生,偷我东西,看打。”
薛青看着纸上的字,似乎听到四褐先生的大笑…真是幼稚,她翻个白眼,伸手将箱子拎起倒下来,这次没有暗器机关,几件衣袍鞋子并几本书跌落在地上。
薛青拿起书,翻开看果然是妖精打架,嗯,卖了去。
换了衣裳鞋子再来学堂并没有错过一堂课,原来严先生也来晚了,下雨嘛可以理解,且来的学生更少,但就算再少学堂里也很热闹,主要是苏方的高谈阔论。
“…宗大人后日去我叔父家…我到时候一定要告假的…”
“宗大人不仅博学,为人还和善…家里的下人们都得了赏呢…”
张撵羡慕的看着苏方,胳膊肘杵了杵薛青,“不知道给多少赏钱,据说抬了一簸箩一扔随便抢呢,能抢三个大钱也不错…你看我今日这个新斗笠,是我妹妹花了三个钱买来的呢…。”
薛青随口应付几声,她不在意宗周怎么打赏下人,从苏方的话里可知吴老夫人的死就这么结束了,宗周开始回访长安城的官员名流乡绅,大家都恭恭敬敬或者说欢迎期待,应该没人敢回避拒绝了…不就是要挑选几个女孩子嘛,跟家族命运相比,女孩子又算什么。
雨到午后的时候又下了起来,天气不好也不能在外练武,薛青便提前回家了,刚到巷子口,就看到郭家门前人马涌涌,仆从小厮跑进跑去很是热闹。
吴管事连伞都没撑,站在外边对几个小厮吩咐什么,抬头看到薛青,立刻伸手指着,道:“薛少爷,你快回家去,别乱走,万一宗大人又要见你。”
宗大人么?这么说现在他来郭家了,薛青心道。
小厮笑道:“…见他干嘛,又做不出来诗。”
薛青没有理会他的取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明天就能告诉张撵宗大人给下人多少赏钱了。
第九十七章 招待
薛青走过郭家大门,街上两边店铺大门紧闭,没有孩童踩水玩闹没有大人说笑叫骂,穿过巷子大杂院里也不见孩童们跑闹,不仅仅是下雨的缘故,是郭家来了贵客清场了。
不知道那位大人来了没有?薛青侧耳听,似乎隐隐听到丝竹弦乐声,又似乎只有嘈杂的人声走动声。
暖暖蹬蹬的跑来,看到他喊道:“少爷,你回来了,婶子正要去接你呢。”
薛青笑道:“接我做什么,又不是找不到家。”
暖暖嘿嘿笑接着向前跑,方向是郭家大宅。
薛青喊住她道:“去做什么?”
暖暖道:“老爷家里来客人,厨房人手不够用,吴妈妈让我去帮忙。”
暖暖本就是郭家的下人,真够兴师动众的,薛青想道,也可以理解。
“多做事少说话不要往人前凑。”她叮嘱道。
暖暖嘻嘻笑着应声是跑走了,薛母已经走出来,看到薛青又高兴又不安的招手:“走回来累不累,衣服都湿了吧叫个车去接一下也没什么的。”
薛青让她捏自己的衣衫道:“并没有湿,娘你要来的蓑衣斗笠很好呢。”
薛母笑了道:“那再去多要两套屯起来。”
薛青道:“娘最会过日子了。”扶着薛母进去,“今日郭家过大日子,咱们关起门过小日子。”
薛母道:“你今日试试能不能写出一首好诗?”
薛青笑道:“好啊,我吃过饭认真的想,娘今日做的什么饭?好饿”
薛母抚着她的肩头道:“做好了,你最爱吃的鱼头”关上院门,小厨房里点亮了灯,摆好了小桌子,母女二人碰头对坐说说笑笑开始吃饭。
而此时的郭家还没开宴,厨房里一片忙乱。
暖暖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蹲在一旁凑人场,忽听得一群丫头乱跑喊着来了来了,暖暖忍不住跟过去,还没跑几步被人从后揪住。
暖暖回头,道:“蝉衣姐姐,你也来了?咿是新衣服呢。”
蝉衣今日穿着新衣,与郭府其他丫头们一样,道:“让来帮忙。”
暖暖捏着她的衣角满眼羡慕道:“我也来帮忙呢,怎么不给我新衣裳。”
蝉衣捏住她的小辫子,道:“薛婶子又不少你的新衣你乱跑什么,在这里多做事不要乱跑。”
暖暖哦了声揉揉鼻头道:“蝉衣你和少爷说的话一样呢。”
薛青吗?蝉衣抿嘴一笑,拉着暖暖要退回去,见几个管事婆子急匆匆进来,道:“快快,老爷有了新吩咐。”
什么新吩咐?蝉衣和暖暖好奇的站在一旁。
“那些酒菜你们不要乱动”
“那位大人的随从吩咐了,只让十一岁到十四岁的女孩子传菜。”
这听起来真是古怪,厨房的人们都交头接耳。
“也不奇怪啊,那位大人是太监呢”
“太监据说很多奇怪的规矩”
不管怎么说有规矩就要遵从,管事娘子们急急的挑选着适龄的丫头,蝉衣正在其中。
暖暖一脸羡慕道:“真恨不得一下子长大就可以看太监什么样了。”
蝉衣失笑叮嘱她不要乱跑,理了理衣衫自跟着其他的丫头们捧着酒菜向大厅去,虽然不是郭家的丫头,但传菜并不是第一次做,只是这次宴请的客人来头很大稍微紧张。
郭家的宅院并不大,很快就来到了前厅,郭家三兄弟携带家眷都在作陪,厅内已经点亮了灯火,隔着雨雾看去倒也别有热闹。
郭子安郭子谦正在厅中展示武艺,蝉衣等丫头被拦在廊下,隔着雕花门窗可以看到正座上的红袍身影。
室内响起抚掌声,以及一个声音道好。
太监的声音跟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啊,蝉衣心道,念头闪过,那边已经招手让进厅,她忙回神低头迈步。
迈过门槛,视线陡然明亮,蝉一视线微垂绕过女眷们所在,看到郭宝儿要站起来,却被郭大夫人一把按住。
“我也要练武我也会啊。”郭宝儿道,很是不服气。
郭大夫人脸都绿了,狠狠的拽着她不放,低声道:“你给我老实点去京城不会让你当将军的。”
去京城吗?据说这位大人是给太后皇帝选宫女的,郭小姐会被选上吗?那薛青怎么办?蝉衣心道,脚步未停越过这张桌子,来到了正中。
“就说了郭大老爷将门无犬子嘛。”
耳边声音道,清亮又欢悦。
“我该做一首舞拳诗来。”
有衣袖抬起,蝉衣将手里的酒菜放下,看到一只修长白玉般的手,衣袖一圈白一圈红相叠很是好看。
“如此是我郭府荣幸啊。”郭大老爷激动的站起来。
蝉衣忙向一旁退避,身边也有人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盖住了她,她抬头看去,见这红袍男子如花如玉。
“拿笔墨来。”他道,抬手,这才看到旁边站着的蝉衣,“小姑娘退后。”
蝉衣忙垂下头快步的后退,其他的侍女们上完了菜开始退出,她忙也跟上,听那男子在后念道:“公孙舞剑动四方”
厅内响起郭二老爷郭三老爷的叫好声,蝉衣低着头迈过门槛,余下的话就听不到了,视线重新变的昏暗,但却让人感觉轻松。
轻松的不止她一个,走出来的女孩子们立刻挤到一起。
“哎你看清了吗?”
“看到了很好看啊。”
“一直在笑,看起来很和气”
“还会作诗”
大家低声叽叽喳喳的交流着,旁边的管事们少不得来喝止安静又叮嘱不要乱走。
“宗大人为人豪爽和善,对下人们都要发赏。”他们低声道。
老爷大人豪爽,下人们自然要捧场,婢女们欢欢喜喜的应声是站在廊下,听着厅内的说笑声,偶尔探头向内张望一眼。
蝉衣站在后边,想到适才听到那句诗,用力的记住,待明日告诉薛青听薛青现在在做什么?应该在读书吧?她抬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天上跳出一轮圆月黄蒙蒙。
宴席并没有持续太久,或许武将文人之别,郭家展示了武艺,又讲了上阵杀敌的趣事,宗周则赋诗两首,感叹了战场边塞的壮丽,双方竭力的从各自所好中找寻乐趣,实在是太累了。
更何况宗周来的目的,双方都心知肚明,于是宗大人一摆手结束了这无趣的逢迎交谈。
“多谢郭大老爷款待,我便告辞了。”他道。
厅中的人都站起来,妇人们神情有些紧张,郭大夫人更是将郭宝儿紧紧攥住。
宗周却没有看郭宝儿,扫过桌上的酒菜道:“菜鲜酒香,有心了,诸位也都辛苦了,看赏。”
这都是已经打听到的流程,郭大老爷闻言立刻道谢,对管事们示意。
管事们立刻将外边候着的婢女们带上来,便有同样穿着大红袍的男人将一袋子钱递给管事们,侍奉茶水的,厨房的,以及表演歌舞的婢女们分别上前在门厅外齐齐的叩头道谢,宗周含笑点头起身再次道声告辞大步向外而去。
郭怀春带着郭二老爷郭三老爷相送,直到宗周一干人消失在夜色里才回转。
下人们都已经退下,正厅里只余下郭大夫人坐立不安,看到郭怀春进来忙迎来。
“如何,他有没有说看上谁?”她急急问道,“宝儿她…”
郭怀春摇摇头道:“莫急,现在不会说,按照消息说,他会在离开的前一天才将人选告之。”
郭大夫人喃喃:“走之前才说啊,那就是装病也来不及了。”
郭怀春道:“就是为了不给大家逃避的机会嘛,更何况现在,也别想装逃的事了…装病,他能让你真病,甚至病死,还有比死了更糟糕的事吗?进宫总比死了要好。”
郭大夫人拭泪道:“进了宫也见不到了,跟死了一样。”
郭怀春呸了声道:“进了宫怎么见不到,说起来多少人想进宫呢。”
郭大夫人甩袖道:“想进宫是做贵人,不是当宫女…陛下才七岁,等他长大,选的这些十三四岁的什么也轮不上。”
这也是为什么宗周太监选人被各大家族回避的原因,将女儿送去完全没有好处,如果是选七八岁的女孩子,想必用不着宗周威胁,大家早就蜂拥争抢了。
郭怀春道:“你也不用多想,不一定看上宝儿呢,家里的都选来了,没有遗漏吧?”
郭大夫人拭泪点头道:“都选了,连大杂院那边寄居的都没有遗漏。”
据说宗周衣食住行喜欢女孩子们伺候,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只是个借口,先前宗周在双园宴请看的是这些人家的女儿们,如今拜访各家看的则不仅仅是小姐们,也就是说只要是年龄合适的,宗周并不介意出身。
如此也好,只要选的不是自己家的女儿,各家当然乐意奉承。
郭大夫人有些后悔道:“可惜没让这些丫头们读书识字,也不知道他看得上看不上。”
郭怀春捻须道:“太监多疑古怪,不要以常人心揣测,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也只能如此,郭大夫人愁思满怀离开,郭怀春站在厅外,看着空中昏黄圆月神情忽明忽暗。
“老爷也是担心小姐被选上吧,那宗大人在双园夸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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