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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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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门前的门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走出来有些愕然。
  薛青越过他迈出了山门,却没有看到吴管事和马车,也许觉得她进了学堂,到天黑下学再出来所以先回去了。
  薛青沿着路走到府学宫大街上,此时学生都在山上学社街上有些安静,薛青捡了一个荫凉处坐下,将装了束脩的篮子放在脚边。
  是走回去呢还是等他们来接?
  正看着街景思索,忽觉得身边有声响,她侧头看去见一只干瘦的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篮子。
  薛青顺着手向上看,对上了一张枯皱的老脸,老脸也看着她,一笑如菊花绽放。
  “这里有好酒呢。”他说道,神情认真,似乎在于薛青探讨什么。
  他的手还抓着篮子边。
  薛青哦了声点点头。
  “是有好酒。”她说道。
  或许是她看的太认真,神情太平和,老者脸皮太薄轻咳一声收回了手,捻住了凌乱的胡须。
  “你是来拜师的?”他说道,带着几分同情又几分愤慨,“这青梅先生也是太刁钻,人家来求学是看得起他,应当都收了才对,白瞎了这些束脩。”
  “是青霞先生。”薛青纠正道。
  老者挥挥手。
  “管它梅还是霞,总之放着学生不收就是不对。”他说道,视线再次落在薛青的篮子上,“我就不这样。”
  薛青看着他。
  “老伯您也是教书先生吗?”她问道。
  老者似乎就等着她问出这句话,精神一振,伸手向前方一指。
  “是的,我也办了个社学。”他说道,“就在那边。”
  薛青看到前方一片房屋,悬挂着各种招牌琳琅满目一时看不出学堂的招牌。
  老者的手已经再次抓住了篮子。
  “小朋友,你要不要去我的学堂读书?”他笑眯眯问道。


第十九章 知知
  长安城当然不是只有一个社学。
  府学宫这边是官府的,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学子都入学,所以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私塾,有钱人家也会建立自己族学,名气大的学生多一些,名气小的学生少点混口饭吃,也有一些有名望的文士对收徒严苛等等情况不一。
  薛青审视这个老者。
  他的年纪六十左右,穿着皱巴巴的长衫,手上身上都油腻腻的,实在不像个教书先生。
  薛青的视线落在他身侧,铺着一块脏兮兮的布,上面摆着一些旧书。
  这街上除了店铺,零散摆摊售卖也有。
  “旧书嘛,放着也是放着,出来卖个钱。”老者嘿嘿笑道,又指了指那些旧书,压低声音,“都是好东西呢。”
  一阵山风吹过呼啦啦的掀动那几本旧书,薛青看到其中一页画的春宫图,她不由笑了。
  “你有几个学生?”她问道,“我可是不随便拜师的。”
  “那就对了,我也不随便收徒的。”老者拍腿说道,摆出肃穆的神态,“一定要等到有缘人。”
  薛青再次笑了,伸手指了指自己。
  “比如我?”她问道。
  老者一本正经的点头。
  薛青笑了,先前在青霞先生那边的郁闷一扫而光。
  “哎,老伯,你考上状元了吗?”她问道。
  老者嗤声。
  “状元难道是谁都能考上的?我可从来没有那种奢望。”他说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像城里最近出现的那个傻子叫什么薛青的,嚷嚷着考状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薛青哦了声。
  “那你有功名吗?”她问道,“你教人读书怎么也得有点本事吧?”
  老者再次嗤声。
  “你又错了。”他说道,“谁说一定要老师有功名才能教出有功名的学生?那猫儿教给老虎本事,难道猫儿就必须比老虎厉害吗?”
  薛青再次笑了。
  “所以能不能考功名,还得看学生是不是老虎,否则烂泥扶不上墙?”她问道,“那你这先生也太省心了吧?”
  老者也嘿嘿笑了。
  “非也非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说道,“门是最重要的,不得门而入,纵然天赋英才也可能考不上功名,纵然考上功名也不会做官,比如那位青梅先生。”
  他伸手指了指山上带着几分鄙夷。
  “青霞。”薛青再次纠正,又笑了,这个老头知道她被青霞先生拒之门外,这是可着劲的说青霞先生的坏话,以同仇敌忾啊。
  “不管什么吧。”老者说道,又笑眯眯的看着薛青,伸出手指,“怎么样?你考虑进我的社学不?只要每月一壶酒一块肉十个大钱就够了。”
  手指又往山上一指。
  “那边不收钱,但给先生的束脩贵啊,名头大嘛要脸面,算下来可贵的多。”
  薛青哈哈笑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嘛,不能这样比。”她道,想了想将篮子打开拿出一壶酒,“既然是有缘人,那这壶酒就送你吧。”
  老者却是一脸肃穆举手推开。
  “我可不是乞丐。”他说道,“我要收就是学生的束脩。”
  薛青笑了笑就要将酒壶放进篮子里,老者带着几分不舍阻拦。
  “这样吧小兄弟,既然你是我的有缘人,我就应诺一件事,你入学不就是想要功名吗?我保你得到你第一个想要的功名,否则我还你十倍束脩银钱。”他一咬牙说道。
  小小年纪的孩童读书正是懵懂的时候,家里人最敢期盼的也就是过了童子试,甚至过了县试就心满意足祖坟冒烟了。
  薛青哦了声,将酒放进篮子里,然后将篮子推给这老者。
  老者看着推过来的篮子眉开眼笑忙伸手接住,但薛青却没有撒手。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她想了想说道。
  老者忙点头。
  “你说你说。”他道。
  “你要好好的教我,不许搞那些磨练心性之类的把戏。”薛青说道,“我就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学做人的。”
  老者哈哈笑了。
  “学做人这点束脩可不够。”他道。
  薛青松开手,老者欢天地喜的接过篮子翻看。
  “这可够丰盛的。”他啧啧惊叹。
  薛青轻咳一声。
  “进你的社学,不需要考试一下吗?”她问道。
  那个青霞先生就搞的大考小考的,显得很严肃,老者点点头,用袖子抹了抹鼻头。
  “有,有,考,考。”他一面说一面想了想,“知之为知之。”
  说罢看着薛青。
  薛青看着他。
  “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她道。
  老者哈的一拍手。
  “成了,通过了。”他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
  薛青愕然,看着这老者,然后又笑起来站起身。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她问道。
  这是要行拜师礼了,老者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衫也站直了身子。
  “老夫有号,四褐。”他说道,却没有说姓名。
  薛青也没有追问,叉手施礼。
  “学生薛青,见过四褐先生。”她说道。
  四褐先生含笑点头。
  “好好,薛青,薛。。。青?”他说道,声音陡然拔高,瞪眼不可置信。
  薛青看着他。
  “是,学生薛青。”她说道。
  “真巧,跟郭家那个要考状元的薛青竟然同名。”四褐先生干笑道。
  薛青一笑。
  “不是同名,正是弟子。”她说道,看着四褐先生神情真挚,“那么学生第一个想要的状元功名就靠先生指导了。”
  四褐嘶嘶一声揪下两根胡须,面皮抽搐。
  “薛少爷。”他说道,“你该不会求学不成来诈骗些钱的吧?”
  薛青神情平静的施礼。
  “先生不要说笑了。”她说道,“我是那种人吗?”
  四褐先生捏着余下的胡须斜眼看她。
  “怎么不是,你不是连郭家都讹了吗?”他嘀咕一句。
  薛青笑而不语,四褐先生望天一刻,似乎想不到这件事有什么可解之法,只得带着几分无奈转身。
  “走吧,为师带你去学堂。”他说道。
  。。。。。。。
  四褐先生的学堂并不远,就在一间豪华书铺后面…。。的一间茅草屋。
  薛青站在茅草屋前,看着悬挂的一块歪歪扭扭的木板,其上泼墨写着三个字。
  知知堂。
  名字是不错,只是环境未免简陋了些。
  “徒弟啊。”四褐先生从篮子里捞出那瓶酒仰头喝了口,“先把陋室铭抄写十遍。”
  薛青看他一眼。
  四褐先生打个酒嗝,又想到什么。
  “对了,笔墨纸砚你自备,我这里啥都没有。”


第二十章 恃才
  薛青也没有笔墨纸砚。
  青霞先生的社学不仅不要学费,还提供笔墨纸砚。。。。。当然除了一些贫寒学生,很多学生还是自带。
  薛青因为是第一天想着不会用到太多就没有带,且篮子里也装不下。
  她坐在茅草屋前,握着一根树枝看着地面。
  陋室铭吗,这里也有啊。
  还好她常年练字,古文诗词用的多。
  她提树枝在地上写起来。
  四褐先生一壶酒喝完,薛青的十遍陋室铭也写完了。
  “你写的太快了。”四褐先生皱眉说道,“这怎么能写到心上,这怎么叫用心记住,再。。。”
  他的话没说完薛青就打断他。
  “我不是说过了,先生你教我读书就可以了,不要磨练我的心性。”她说道,“我写了十遍了,我知道我自己记住了。”
  四褐先生瞪眼。
  “那我当你先生我说什么你不听,还怎么教?”他问道。
  “你好好说啊。”薛青说道,“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要达到什么目的,你好好说有用有意义的我自然会听啊。”
  四褐先生看着她愁眉苦脸。
  “那我这先生做的也太可怜了吧。”他道,吧唧两下嘴,似乎在回味酒的滋味,似有些苦涩,“真是吃人嘴软。”
  “我觉得这样大家目标明确,我不是为了做学问成为什么文豪大儒。”薛青说道,“你也不用考虑教书育人,打造我成为一个应试高手就可以了。”
  虽然外表看来她还是个孩子,但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一个成年人,所以就不需要别人来塑造她了。
  她想好了,要想将来做一个有名的教书先生,就要让学生以高比率通过童生试。
  “应试高手?这说法有意思。”四褐先生念了一遍,又脸色难看,“小朋友,那可是状元啊,哪有那么容易。”
  薛青笑了笑。
  “不急啊,我们慢慢来。”她说道,握着手里树枝晃了晃。
  四褐先生捏了捏胡须。
  “我收的是什么弟子?”他自言自语。
  薛青笑了笑,看着身后这茅屋,看着前方热闹的街市,她又拜的是什么师?要是郭怀春等人知道了一定目瞪口呆吧。
  她自己也没想到怎么就说着说着真的答应了。
  薛青看着又在翻篮子因为拿出一块肉而变又得欢天喜地的老者,希望她的直觉是正确的,这个老头不一般。
  他接近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察觉,这不科学。
  。。。。。。。
  日暮降临的时候,府学宫前变得热闹,社学里的学子们放学,除了个别因为路远或者其他原因寄宿的,大多数长安城的学子们都会回家去,回去之前会在街上转转买东西或者和同窗们喝酒饮茶,各家来接的车马也挤满了街道,到处乱哄哄一片。
  吴管事一眼就看到了拎着篮子走来的薛青,他忙扬手打招呼。
  薛青穿过人群走过来。
  “少爷,怎么样?”吴管事好奇的问道。
  薛青点点头。
  “还行吧。”她说道。
  家里已经给青霞先生打过招呼了,那就跟着学吧,吴管事笑了笑掀起车帘,薛青也没有再说话爬进车里,吴管事也坐上车,车夫牵着马在人群中穿行。
  人群中有人看到了这一幕。
  “咿,这小孩现在才走?”张双桐说道,“难道是不好意思回家说没进社学?不是挺傲气的吗?难道还怕别人说?”
  张莲塘笑了笑。
  “恃才傲物是要有才才当得起傲字。”他说道,“没有才就不是傲,是酸。”
  那边有人喊他们的名字,张双桐看去见是几个同窗。
  “走了走了。”他说道,“别管这个小孩了。”
  张莲塘摆摆手。
  “你去吧,我要去趟杨老大夫那里。”他说道。
  张双桐颇感无趣。
  “你就那么好奇他的药方?”他说道,也不再理会走开了。
  张莲塘寻了自己家的马车也向城中而去。
  暮色中的长安城依旧繁华热闹,杨老大夫的医馆就在他自己家中,这样也方便人们夜间求医,街上其他店铺还招呼着客人,杨老大夫的医馆却已经关门了。
  这几日一直这样早关门。
  后堂的院落里,杨老大夫正认真的分拣着几块切好的药,一面放到口鼻间尝尝嗅嗅。
  “师父,莲塘少爷又来了。”小童跑进来喊道。
  张莲塘跟随他身后用扇子敲小童的头。
  “喊什么,见了鬼似的。”他说道。
  小童捂着头跑到杨老大夫身后冲张莲塘瞪眼,杨老大夫并没有抬头依旧认真的切开一块药。
  “那药方有什么好看的。”他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好奇?”
  说罢对小童说了句拿药箱来,小童噘着嘴不情不愿的去了。
  “我祖父的病很久以来医家都束手无策,如今吃了这新的丸药几日就见效了,我当然好奇了,这无疑仙丹一般。”张莲塘笑道,“难道有比钟乳金石更厉害的丹药?”
  杨老大夫笑了。
  “你放心,不是金石。”他说道,接过小童拿来的药箱打开,拿出一张纸递给张莲塘,“很简单的一味药方。”
  张莲塘接过一目扫过先咿了声。
  “字蛮好。”他说道。
  杨老大夫笑了笑没说话,以张杨家的关系,他并不介意被看到药方,张家也不会拿着药方胡乱去用,同样的病症还用不同的药呢。
  他继续敲打药块,张莲塘看过药方。
  “果然简单。”他道,拿着药方却没放开,“这丸药叫什么?是哪位高人写的?咱们长安城有这种高人我竟然不知道。”
  杨老大夫停下手。
  “这丸药啊我给它倒是起了个名字。”他想了想,道,“青。。娥。。丸。”
  “青娥丸?”张莲塘念了一遍,笑点头,“好名字,那青娥丸的主人不知是哪位?”
  杨老大夫笑着摇头。
  “这个么,对方不让说。”他说道。
  张莲塘咿了声。
  “竟然隐名。”他说道,“恃才傲物啊。”
  杨老大夫笑了。
  “他不是医家所以不以此为名。”他说道,“不受其纷扰罢。”
  张莲塘哦了声没有再追问。
  “那真是个明白人。”他道,“那我就谢过杨老大夫,由杨老大夫代为转谢了,别人可能觉得祖父只是腰腿疼,但我知道这病对祖父来说多可怕,这次能找到对症良药,我祖父无疑是跨过大难。”
  他说着起身恭敬的施礼。
  “张生感激不尽。”


第二十一章 上学
  薛青在郭家大门外下了车。
  “我自己回去吧。”她对吴管事道了谢。
  吴管事觉得也许该去见见郭大老爷。
  “现在刚入学,待来日有所成再拜谢伯父更好。”薛青道。
  小屁孩子还挺要面子,吴管事乐了,但要不是要脸也不会说出考状元才娶小姐的话,真是无知无畏。
  “还有明日不用用车送我了,我知道路了,打算自己走着去,也好活动下筋骨。”薛青又说道。
  竟然不要车送?老爷也并没有交代刻意关照,第一日的面子做到了就够了,吴管事客气两句也没有再劝走开了。
  薛青拎着篮子向大杂院的所在走去,巷子里几个女娃娃还在抓羊拐,看到薛青了喊了声哥哥。
  薛青放下篮子蹲下来跟她们玩了一把,然后才迈进大门。
  “薛青哥哥,薛青哥哥。”
  院子里孩童们的喊声顿时扑面,同时有球扔过来。
  薛青一撩长衫抬脚踩住,拎着篮子踢球冲入孩童们中间,笑声喊声叫声热闹,一如往日玩乐片刻薛青才穿过院子走到夹道上,蝉衣恰好走过来。
  “都读书的人了,还不会快去温书?”她说道,“还跟小孩子玩什么。”
  薛青用袖子擦了额头的汗。
  “劳逸结合啊。”她笑道,一面向内走去,“蝉衣你今天做什么了?”
  蝉衣哦了声,迟疑一下跟上她的脚步。
  “没什么啊,替二夫人叫了卖花婆子来,又替几个姐姐上了趟街。”她说道,“闲的很。”
  “蝉衣你要不要跟我学识字?”薛青想到什么问道。
  蝉衣哼了声。
  “薛青你才上学第一天,就想着教别人了?”她说道,将垂在身侧的小辫子一甩,转身就走,“你先顾着你自己吧,这么得意洋洋。”
  薛青笑了。
  “我是生而知之。”她笑道,“你不用担心我。”
  蝉衣没有回头摆了摆手走开了。
  等候在门外的暖暖此时也看到了她,忙喊着少爷回来了跑来迎接,薛青将篮子递给她,薛母已经迎了出来。
  “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她一叠声的问道,抚着薛青的肩头。
  薛青一一认真的答了跟着薛母进了家门,暖暖跑来跑去的端茶倒水,小院子里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
  天蒙蒙亮的时候,薛青就睁开眼起床。
  薛母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篮子里也装上了午饭。
  “这么早你一个人没问题?”她担忧的问道,“我送你去吧。”
  “娘,你不能送我一辈子啊。”薛青说道,“我连自己上学都不行,还考什么状元。”
  薛母噗嗤笑了。
  “本来就是啊,考什么状元。”她说道。
  薛青忙掩住她的嘴喊了声娘。
  薛母笑着点点头。
  “好好,我不说了。”她说道,将薛青的肩头抚了又抚,“去吧。”
  站在门外看着沿着青光蒙蒙的街道走远的薛青,暖暖伸手揉了揉鼻头。
  “婶子,少爷行不行啊?天还没亮呢,街上还没什么人呢。”她担心的说道。
  薛母笑了笑。
  “没事。”她说道,“不用担心。”
  暖暖抓了抓头,这个薛婶子对儿子宠溺的不得了,似乎儿子离了她都不能活,但这时候又放心的让儿子一个人去城外读书,真是难以理解。
  清晨的街道上很是安静,夜市已经散去,早市还未开启,青石路上薄雾蒙上一层水色,布鞋踩在上面有些湿滑。
  薛青走的很稳,一面走一面观赏着这个城市,这跟坐在车上看到的感觉又不同,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慨,毕竟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
  她走过了一条街,速度渐渐的加快,街道上回荡着她的脚步声,走到街中间的时候响起了砰砰的敲击声。
  薛青循声看去,见是一间打铁铺子,映照着火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挥舞着铁锤,刚从炉火中夹出的锄头被砸的火花四溅。
  薛青看了眼飘荡的幌子,老铁铺,这名字倒直白利索。
  铁匠神情专注似乎没有察觉门外有人路过,火光映照下裸露的上身变成了古铜色,汗水在其上闪闪发光。
  薛青从其旁快步走过,再转过一条街,她的快走就变成了小跑。
  碎碎的脚步声响在街上,惊到了一个蹲在街边挽着袖子裹着头发忙碌的妇人,她好奇的看过来。
  薛青也看向她,鼻息间萦绕着鱼腥气,她的视线落在妇人身后的木牌子上,鲜鱼铺,这个城市的百姓倒是直白的可爱。
  薛青不由笑了笑。
  那分鱼的妇人也冲她笑了笑。
  “小哥这么早啊。”她说道。
  “是,我上学去。”薛青答道,脚步未停从铺子前跑了过去,妇人的劳作声渐渐远去。
  城门已经打开了,几个兵丁正打着哈欠换防,看着呼哧呼哧跑来的薛青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社学读书。”薛青停下脚步说道。
  几个兵丁打量她一眼摆摆手让她过去了。
  这具身子很瘦弱,穿城跑着一路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薛青放慢了脚步恢复了行走。
  出了城天光渐渐发亮,路上也远远的有人走动,应该是一个捡拾牛粪的老汉,薛青越过他向前,路上渐渐的响起了车马声,来往行走的人也多了起来,天亮了。
  薛青吐口气看着前方隐隐可见的山,加快了脚步。
  晨光跌落六道泉山,位于山腰中的一道泉水跳跃着溅起水花,两个十三四岁的学子伸手从中捞起一把擦向脸,青春的脸上如同挂满了珍珠闪闪。
  “喂,你们,不要玩了,快些,先生要上课了。”
  山下林间传来清亮的喊声。
  “知道了。”两个少年学子响亮的答道,抖了抖衣衫向山下跑去。
  山路上已经有很多少年行走,居高临下可以看到都向山下一间阔朗的厅堂聚拢。
  这是一间比城中慈恩寺的佛殿还要阔朗的房屋,透过落地的大窗可以看到其内摆满了坐垫,足矣容纳百多人同时入座。
  此时已经有不少学子进入其中,互相说笑着打招呼,洋溢着如同晨光的勃勃生机。
  这是青霞先生上课的地方,社学里当然不是只有他一个蒙师,因为年龄以及经义不同有不同的蒙师上课,但青霞先生的课则是教授全体的大课。
  木铎的声音咚咚的响起来,厅堂前的学子们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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