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牙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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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一愣；　“没在学校？”
　　阮乔：“嗯。不早了；　我先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电话很快被挂断，江城摸了摸脑袋，有点搞不清状况。
　　林湛好好站了还没几秒；　又开始踉跄，“阮乔呢。”
　　江城闻着他那一身酒气，皱眉。
　　“喝喝喝，喝成什么鬼样子了都；　人家没在学校，瞎几把喝什么喝。”
　　***
　　挂断电话，阮乔回了房。只是这一夜躺在床上，她合着眼；　脑袋却无比清醒。
　　就这样一直躺到凌晨五点。
　　她起床洗漱，收拾东西，回学校。
　　她没有先回寝室，直接去教室休息了会儿，等待上课。
　　一上午都很平静，阮乔却只觉得疲惫，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睡觉，又或是其他。
　　跟随人群离开教学楼时，她一直在让，让着让着就到了人流的末尾，她出来时，见到花坛边立着熟悉的身影。
　　曾嘉树站在那里，见她出来，朝她招手。
　　他怎么会在这？
　　阮乔停顿几秒，还是往曾嘉树的方向走了。
　　见她过来，曾嘉树微微扯起唇，笑了笑，继而又往四周打量，边说话，边将目光回落到阮乔身上，“南大很不错，环境很好。”
　　阮乔仰头看他，声音淡淡，并没有接他的话茬：“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是要道歉还是什么其他的，你都说完，就当是正式了结我和你之间的一切，以后也不用再有什么联系了。”
　　曾嘉树定定看着她。
　　而阮乔目光平和，等他回话。
　　还是曾嘉树先败下阵来，他声音也不大，“那……边走边说吧。”
　　“抱歉，我还要去吃饭，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曾嘉树顺着又道：“那不如，我们一起吃饭。”
　　阮乔眉头轻皱，仍是坚持，“不用那么麻烦，你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她抬步就想离开。
　　曾嘉树在身后叫住她，“阮乔！”
　　阮乔顿步。
　　曾嘉树追上前，想伸手拉一下她的手臂，阮乔却下意识侧身避开，曾嘉树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似是自嘲般轻笑了声，收回手。
　　“不论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正式跟你道个歉。”
　　“其实我跟羊子芮只在一起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你知道之后，我跟她已经分手了，就是一时……”说到这里，曾嘉树垂眸，声音也低了几个度，“算了，我没什么可辩解的，就算只是一时的迷失，也是我错了。”
　　这番话阮乔倒是认同，背叛不分时间长短，她也不想再深究根源。
　　曾嘉树说完，兀自点头，一脸落寞。
　　阮乔也就是安静站着，待曾嘉树收拾好情绪后，她才开口，声音也就是平平淡淡：“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先走了。”
　　见阮乔这就要走，曾嘉树又喊住她，“阮乔，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阮乔留步。
　　曾嘉树在她身后问：“你是不是在和林湛交往？”
　　听到这一句话，阮乔回头，抬眼望向曾嘉树。
　　“林湛是阳升的，以前南城五校组过篮球联谊赛，当时一中的啦啦队队长是沈瑜，我不知道你对她有没有印象，她和林湛在联谊赛认识，然后谈了半年。”
　　“后来沈瑜甩了他，和我谈了一段时间。我以前和你说过，在你之前，我交过两个女朋友。”
　　几乎没有多加回想，阮乔就记起了大一上学期开学时，陈阳阳在寝室说过的话。
　　她说过，林湛被上一个女朋友甩了之后，就一直没交过女朋友，而那个女朋友也被后来勾搭上的学霸甩了。
　　这倒是与曾嘉树所说的，对应上了。
　　曾嘉树的话还没说完。
　　“后来我们崇安和阳升也组过一场羽毛球联谊赛，你应该还记得，那次我参加混合双打拿了第一名，你在现场。”
　　他微微停顿，又继续道：“其实当时林湛也在现场，他本来是要跟我打的，但是手受伤了，那次没上场，自从沈瑜跟他分手，跟我在一起后，他就有点……想跟我较劲的意思，他的朋友还来找过我几次。”
　　“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见过你。”
　　阮乔一直安静的听他说着，眼睛微垂，情绪敛起，也看不出她有什么想法。
　　“阮乔，是我对不起你，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想破坏你现在的恋爱，而是不想让你因为再受到一些其他的伤害。”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其他的，我相信你自己会分辩。”
　　不远处。
　　林湛和江城站在石桥边，倚着柱子。
　　江城眯眼看过去，问：“那哥们儿谁啊，是不是前天被你打了一拳的那个啊。”
　　林湛目光凉凉，没说话，转身就走。
　　江城摸不着头脑，转身喊：“欸，林湛。”
　　搞什么呢。
　　不是他一醒来就找阮乔课表，要来找她吃饭吗？
　　还硬要拉上自己，让自己活跃气氛。
　　人就在前边，转身就走算怎么回事？
　　江城也没再多想，又小跑着跟了上去。
　　***
　　一周过了一半。
　　阮乔正常作息，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每次睡觉的时候，墙壁那一头都很安静。
　　这一周过了三天了，马上又是周四周五，再然后就是周末，在这三天里，她都没见过林湛。
　　周四没有太阳，多云天，很舒适，傍晚的时候，在食堂吃过饭，许映拉着阮乔去操场散步。
　　阮乔下意识就想到，林湛应该在那里打球。
　　她还没出声，许映就不容反驳拉着她往操场的方向走，“走啦走啦，我今天懒得去健身房了，就去操场走走，这风多舒服啊，就当是消食了。”
　　其实阮乔来大姨妈了，不怎么舒服，肚子有隐隐的绞痛感，一站起来走路就感觉是血流成河……
　　傍晚是操场人最多的时候。
　　附近有篮球场，网球场，室外乒乓球台，塑胶跑道的中间是足球场。
　　这会儿都有人在，很热闹。
　　散步消食的人也很多，大家都默认走外圈，把内圈让给跑步的人。
　　走了小半圈，就到篮球场外面了。
　　隔着网栏，她一眼就捕捉到穿着黑色无袖运动衣，正在运球的林湛。
　　他一个闪身回转，躲过想上来抢球的人，将球抛给队友。
　　而后唇角微微挑起，抬手，用护腕擦了擦汗。
　　他的目光不经意往外一瞥，似是心有灵犀，他一眼就扫到了在操场跑道上散步的，有他熟悉的身影。
　　两人隔着网栏对视，
　　突然，林湛瞳孔急剧收缩，大喊道：“阮乔！小心！”
　　阮乔只听林湛一声喊。
　　与此同时，后头一股大力冲撞上来。
　　时间过于短暂，她根本无法分辨就向前趔趄，而后摔倒在地。
　　她穿的短裤，小腿和膝盖上一截都露在外面，被撞倒在地，膝盖磕在塑胶上，一阵剧烈的痛感传来。
　　林湛球都没接，就扯下吸汗发带冲出了篮球场，径直跑到阮乔面前蹲下。
　　“柿子妹妹，怎么样？”
　　他刚问完，就见阮乔两腿膝盖不同程度的磕破流血。
　　塑胶跑道不怎么干净，有脏污沾染了，看上去更是触目惊心。
　　阮乔嘴唇发白，痛感过于集中，一下子疼得没说出话。
　　林湛起身，揪起也倒在地上，刚刚撞向阮乔的那个体育生。
　　刚刚在篮球场里，他眼看着一群搞训练的体育生跑过来，在队伍里头的这个人没个正型，跟女同学说说笑笑，跑步都跑不好，都歪到了外圈，直直撞向阮乔。
　　“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腿是装了弹簧吗满操场乱蹬？不会跑步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坐轮椅啊！”
　　林湛刚刚打球，出了一身汗，此刻发了狠，眼睛充红，说话相当不客气。
　　那人有点发懵，下意识说了声对不起，就和哑了似的。
　　林湛似乎是在极力克制。
　　没过一会儿，就松了那人，往外一推，倒没再动手，只扔了个“滚”字。
　　后头一起跑步的一众体育生很怂的松了口气。
　　这个林湛，他们可是认识的，去年开学打教官的事迹还在学生之间口口相传，教官都打不过他，他们估计也难。
　　此刻林湛浑身散发着戾气，近距离看着，许映有点懵，然后她又看着林湛蹲下身，将阮乔抱起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操场。
　　公主抱啊……
　　咳咳，好像不是花痴的时候。
　　林湛走得很快，也不顾旁人目光，沉默着一路将阮乔送到了医务室。
　　这会儿医务室没什么人，医生让阮乔坐到床上，帮她看了看。
　　倒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只是磕得猛了点儿，暂时走不了路。
　　她的手臂，手心，也都破了皮。
　　医生帮她做了消毒处理，又开了些外敷的药，并叮嘱，“这两天少走点路，要是上课楼层太高，也请个假吧，夏天比较难好。”
　　阮乔乖巧点头。
　　她和林湛一直没都讲话，沉默着看完伤。
　　林湛又要抱她回寝室，阮乔也没拒绝。
　　其实也就几天没讲话，阮乔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来了大姨妈，肚子一阵阵疼。
　　上楼梯的时候，她突然把头搁到了林湛肩上，可能是因为肚子太疼了，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林湛因为阮乔近乎于示弱的突然靠近，心软了一块。
　　可是走到四楼时，他却觉得左肩上热热湿湿的。
　　他迟疑地喊道：“阮乔？”
　　阮乔没出声。
　　他问：“你不会哭了吧？”
　　阮乔下意识就在他肩头蹭了个干净，而后别过头，声音轻轻的，“没有。”


第48章　和好
　　阮乔说没有；　林湛也就没再问。
　　进了418寝室；　他把阮乔搁在月亮椅上，又拿来张椅子；　给她放腿。
　　做完这一切；　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阮乔每次来月经都不太舒服。
　　今日尤甚。
　　没过一会儿，她的额头就冒出了一层细密汗珠。
　　林湛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倾身打量；　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很疼啊，要不要再抹点药？”
　　阮乔不想讲话；　只摇头，唇色苍白。
　　林湛又靠近些；　去探她额头；　倒没发烧。
　　在林湛想要直起身子时，阮乔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小脑袋埋在他胸膛间；　一声不吭。
　　林湛一时僵住，也不敢动，就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任她抱着。
　　他感觉胸前又染上了湿湿热热的一块，面积还在不断扩大；　而阮乔的背脊正在略微颤动。
　　林湛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性地用手在阮乔背上轻轻拍着，低声安慰：“柿子妹妹；　别哭了。”
　　阮乔没反应。
　　林湛又开口解释：“是我不好，我不该冲动，动手推人，打人。但是我那天是真的回家了，本来也没打算出去，我没想骗你……”
　　阮乔将他搂紧了些。
　　林湛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又没再往下面继续说。
　　算了。
　　两人静默的抱了会儿，阮乔好像还在哭。
　　林湛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阮乔在他怀里摇头，声音哽咽，“没事，肚子疼。”
　　“来姨妈了？”
　　阮乔又点点头。
　　林湛伸手，去摸她肚子。
　　阮乔很想停下来，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就是莫名的，觉得很委屈。
　　是她说的冷静一下，可话说出口，她还是希望林湛会来找自己，只是一周过了大半，他就是没有出现。
　　她收了收声，脑袋往上挪，搭到林湛肩膀上透气。
　　林湛想看看她，她抱着林湛脖子不肯撒手，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哭得很难看的样子。
　　***
　　阮乔用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而林湛一直帮她揉肚子。
　　见阮乔安静下来，他问：“还疼不疼？”
　　阮乔摇头，松开他。
　　林湛弯腰弯了好久，背脊酸麻一片，他活动着手臂，顺手拿起阮乔的水杯，“给你接点热水。”
　　杯子往外冒出腾腾热气。
　　阮乔窝在月亮椅里，垂眼。
　　周鹿和宋弯弯相继回寝，林湛再呆在这里也不合适，他走之前跟阮乔说话：“明天一起去上课。”
　　阮乔点头，声音很小：“好。”
　　明天上午第三四节　是毛概公共课，有好几个班一起上。
　　***
　　三四节有课，但阮乔他们班和林湛他们班一二节都没课。
　　次日一大早，林湛起床出门了。
　　江城睡得浅，被惊醒时一看时间，竟然才七点。
　　林湛是打鸡血了吧？
　　江城揉着眼睛翻身，又继续睡。
　　九点的时候，阮乔起床。
　　她在床上上完药，才慢慢爬下去。
　　膝盖还有些疼，每走一步，好像都会将伤口拉扯开。
　　阮乔慢吞吞收拾完，看时间，还早。
　　她背上包，准备去隔壁叫林湛起床。
　　可她一拉开门，就发现林湛靠在一旁墙壁上，正在玩手机。
　　见阮乔出来，林湛收起手机，递给阮乔一个盒子。
　　阮乔先是看他，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阮乔慢慢接过，又看上面的文字。
　　暖宝宝？
　　虽然来大姨妈贴暖宝宝没错，但现在是大夏天啊。
　　林湛适时补充道：“你们晚上开空调冷，晚上用。”
　　“噢。”阮乔点头，拿着一盒暖宝宝回寝室放好，又出来。
　　“走吧。”
　　林湛说完这两个字，就要转身，往楼梯口走。
　　阮乔忍着膝盖的疼痛，快步往前，赶上林湛，然后拉起他的手，她也没有拉得很紧，小手就扯着林湛的中指和无名指。
　　林湛微微一顿，也不说话，只是把手换了个方向，牵住阮乔。
　　他的手比阮乔大很多，可以将她的手完全包住。
　　***
　　六月阳光已经烫人。
　　两人沿着树下林荫小道往前，到教室时，林湛挑了后排靠窗的位置。
　　毛概课向来无聊，很多人都把它当成自习课在上。
　　阮乔和林湛坐在一起，一个心不在焉的记笔记，一个不在状态的玩手机。
　　突然，林湛低声说了句话。
　　“周一中午，我看到你和前男友在一起了。”
　　阮乔写字的手微微一顿，笔尖在纸上沁出黑色墨团。
　　她轻声回答：“曾嘉树是来找过我。”
　　林湛还想继续听她说，可她说完这句，就没了声。
　　林湛放下手机，转头看她：“然后呢。”
　　阮乔继续写笔记，若无其事的说道：“他跟我说……沈瑜。”
　　林湛一听就知道不好了，他往阮乔那边靠近，试探性的问：“曾嘉树是不是跟你讲沈瑜是我前女友，甩了我然后跟他在一起，我怀恨在心，所以想抢走你报复他啊。”
　　阮乔没出声。
　　林湛连忙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啊，你跟他都分手了，我要报复他没理由找你吧。”
　　阮乔声音很小：“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和他还没分手。”
　　林湛被堵了下。
　　见阮乔不看自己，林湛摸了摸后脑勺，有点无奈，“是，我是很早就知道你了，那时候阳升跟崇安打羽毛球联谊赛，就有哥们儿给我指着看，说你是曾嘉树甩了沈瑜新找的女朋友。我那会儿还觉得曾嘉树眼光不错呢。”
　　“后来见你，是在南城人民医院，我那会儿也在那边，找我一个哥哥有点事，我那哥哥是那儿的医生，我等他下班不是无聊么，就见十来个人排队做尿检常规，看着你觉得眼熟，谁知道你做个尿检常规还……”
　　阮乔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
　　林湛吃痛，连忙喊道，“行行行，不说这事不说这事。”
　　“不过我就是那次才彻底记住你好吧，你那会儿太搞笑了。”
　　林湛想起来都觉得搞笑，继而又说，“而且谁知道你跟我住一栋寝室楼啊，一上来泼我盆水，我还以为你搞个新的搭讪方法想吸引我注意力呢。”
　　阮乔又要去踩他。
　　这次林湛躲得快，忙转回正题，“我一开始也就是觉得你挺好玩的，才跟你多讲几句话，真没曾嘉树说的那么恶毒，那沈瑜甩了我也就是外面在传，我给女生面子，懒得解释，我怎么可能被甩？所以我根本没理由报复他啊。”
　　阮乔就听他碎碎念着，一直没怎么理。
　　林湛解释得都口干舌燥了，他喝水，又敲阮乔的桌面，“给点反应行不行。”
　　趁着老师在放小短片，阮乔转头看林湛，声音很轻，“知道了，我又没怀疑你。”
　　林湛不信：“你没怀疑我？”
　　阮乔拧他胳膊，倒没用什么力气，就是做个样子。
　　“以你的智商，想得到这么复杂的报复计划吗。”
　　这话说的，林湛一时竟哑口无言。
　　***
　　两堂毛概课过得还算快，快下课的时候，林湛撞了撞阮乔，“中午吃什么？”
　　“……不知道。”
　　“出去吃吧，反正你下午也没课。”
　　阮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没课就要出去吃。”
　　“我们和好了，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快下课了，阮乔开始默默收书，还自顾自说了句：“谁跟你和好了……”
　　“还没和好啊？”林湛低头，从下往上看阮乔，嘴角微微勾起。
　　阮乔用手推开他，一脸嫌弃，“你好烦啊。”
　　“行了，我保证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就放三百六十个心吧，以后我肯定养得起你。”
　　“谁要你养！”
　　见阮乔瞪过来，林湛也就不正经的笑着，“你啊，哦，还有我们以后的小宝宝。”
　　阮乔脸一下子爆红。
　　刚巧下课铃响，她卷起书去打林湛。
　　那点儿劲落在身上，就和挠痒痒似的，林湛完全不在意。
　　阮乔想走，林湛拉住她。
　　“吃饭又不是救火，你腿都半残废了，和人家挤什么，等会儿。”
　　过道里排着队，都是要往外去食堂抢午饭的，确实不方便挤。
　　两人就慢慢等着，等到人快走光了才起身。
　　除了他俩，讲台上的毛概老师也还没走，见他俩还在磨叽，毛概老师朝后排喊道：“你们两个上课可是一直在讲小话啊，谈恋爱可以，以后还是不要带到课堂上来了，听到没有？”
　　毛概老师好像没有很生气，只是提醒。
　　林湛朝讲台方向敬礼示意，“知道了老师，以后一定好好听课！”
　　阮乔见他这没个正形的样子，白他一眼。
　　老师倒没计较什么，拿着茶杯，笑呵呵的出去了。
　　***
　　好像情侣之间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小小摩擦，莫名其妙的冷战几天，两人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倒是许映和她男朋友也因为一些小事有了分歧，正在赌气。
　　阮乔刚经历一次，有经验，劝慰了许映一番。
　　临近期末，再大的别扭也得先暂时搁置，许映这点还是拎得清的，这次期末考可是对下学期一开学的奖学金评定有直接影响。
　　许映和阮乔都想争取奖学金，当然也有人浑不在意，比如林湛。
　　他只在意放假去哪里。
　　离期末还有一两周呢，他就看了好几个旅游的地方。
　　之前和一群哥们儿出去玩的时候，有人建议，趁暑假带女朋友出去玩，旅游什么的，四舍五入就等于度蜜月了。
　　林湛觉得这建议有点道理，说不定还能有什么质的飞跃。
　　***
　　某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林湛就不经意问了句：“我们学校暑假有两个多月吧？”
　　阮乔“嗯”了声，继续夹菜。
　　她得快一点，期末自习室人很多，去晚了可能找不到位置。
　　林湛又问：“不然我们暑假出去玩吧？出国你爸妈估计不放心，我感觉这几个地方不错，你看下。”
　　说着，他把手机递到阮乔面前。
　　阮乔一愣，接过手机往下划拉，末了她将手机递回。
　　“地方是不错，但是我暑假有安排了。”
　　“……”
　　“学校有支教活动，我报了名，好像是七月初过去，要到开学前才回来，在平南的一些偏远山区。”


第49章　支教
　　南大大一的期末考试结束在六月最后一天。
　　盛夏未至；　气温已经很高；　热气腾腾往外冒，却找不出具体的方向。
　　阮乔出门买冰水时；　还见到有人拿着平底锅在地面煎鸡蛋；　相当有实验精神。
　　大一的期末考结束，大二大三时间也差不多。
　　有陆陆续续拖着行李箱回家的学生；　也有跟着父母一起远道而来参观学校的高考生。
　　阮乔在学校收拾行李；　衣物带得比较简单，防晒霜和保湿水她多备了点，还提前找代购买了防蚊虫的喷雾。
　　她被分配到平南省靠北边一个叫甘沛冲的农村。
　　平南省北边地带都不太发达；　甘沛冲所在的平州市也是平南省经济发展倒数一二的地方，平日里一提起就感觉那地方不怎么好。
　　阮乔在官网还有论坛搜索了一些以前学长学姐们去支教的经验帖；　知道那边条件比较艰苦；　空调这玩意儿就不用想了，有没有风扇还要看运气。
　　不过支教是去体验生活，又不是去享福度假；　阮乔倒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按照预定计划，学校的支教队伍在七月初出发。
　　出发那天是个大艳阳天。
　　在校门口排队集合时，阮乔被晒得头晕脑胀，只想着快点上大巴车；　吹吹空调。
　　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没有回信。
　　自从拒绝和林湛一起去旅行、并告知他自己早就报名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