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郁先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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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拍卖物品的画册上，那副画卷商品标号为2332，乔南记住号码。
　　周围不少人投来异样目光，暗自询问邵卿身边的女孩子是谁？
　　邵卿淡淡一笑，闭口不答。
　　姐姐没有说破，乔南稍安心。她不想对外宣布身份，以前不想，如今更加不想！
　　最前方端坐的男人格外引人瞩目，因为他喜欢清净，他身边的位置只能空着。
　　乔南暗中观察，随时保持警惕性。
　　晚上八点钟，拍卖会开始。主持人走上高台，木锤落下换来一片掌声。
　　这种场合乔南比较陌生，以前她也采访过拍卖行，但今天却以主人的身份。
　　“那边五排第三位是刘董。”邵卿红唇覆在乔南耳边，“刘叔叔同爸爸关系挺好，邵氏广告有计划与刘氏合作。”
　　“哦。”乔南敷衍的点点头，她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也不关她的事。
　　第一件物品展出，明末清初的青花瓷碗，底价二十万。每次举牌叫价五万，乔南默默肉疼，那么个蓝色小碗，竟然卖到六位数。
　　哎，人生的差距真大！
　　倏然间，前方坐姿笔直的男人偏过头，那双锐利的深棕色瞳仁朝他身体的斜侧方看过去。
　　乔南咻的弯下腰，把脸埋入双腿间。
　　“怎么了？”
　　“东西掉地上了，我找一找。”乔南神情紧张。
　　大厅光线昏暗，邵卿压低声音，“很重要吗？”
　　乔南磨磨蹭蹭半天才直起腰，“不找了。”
　　那个男人突然转头，差点吓死她！
　　高台上叫价继续，乔南发现这里光线不算亮，距离这么远，他应该看不到自己。
　　虚惊一场。
　　前方VIP坐席内，郁锦安深棕色瞳仁望向某个点怔住。
　　“锦安，你在看什么？”商元君上半身朝他靠近，肩膀恰好停留在他肩胛骨间。
　　郁锦安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四周光线不好，商元君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把全部注意力都留在台上。
　　拍卖会进行过半，没有什么太特别的玩意，唯有那副字画还算满意。
　　十二件古董全部交易成功，最后那件压轴字画，便是今晚要等的重头戏。
　　灯光亮起，主持人开始竞价时说明，每次举牌二十万。这个价格不低，举牌的人一下子少很多。
　　价格飙升到一百万时，现场举牌的买家已经寥寥无几。
　　“一百八十万。”商元君轻扬出声，在场众人看出来她心有所属。
　　“二百万。”邵卿抬手，今晚第一次报价。
　　商元君脸色变了变，看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似乎正在想什么，商元君等不到他的回应，心中渐渐没底。
　　“二百二十万。”她硬着头皮再次叫价。
　　“姐。”乔南实在听不下去，一幅画竟然卖到二百多万？
　　邵卿手中号牌再次高举，“三百万！”
　　“啊——”
　　全场一片抽气声。
　　商元君蹭的站起来，脸色难看到极点。这是故意跟她抢东西！
　　外人都知道，邵卿早已接手家中生意，年纪轻轻独当一面。而商元君刚回国，况且前些日子启太内幕导致商家受到牵连，最近麻烦事不断。
　　孰强孰弱，早见分晓。
　　“锦安。”商元君垂下头，把希望寄托在身边男人的身上。
　　全场人的目光，同样纷纷落向郁锦安。主持人也不敢轻易落锤，只看他如何反应。
　　“价高者得。”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飘来，商元君一怔，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不帮她？
　　啪——
　　主持人落锤定音，宣布道：“成交！”
　　全场热烈的掌声中，邵卿微笑站起身，神色优雅。
　　这么一来，商元君显然被置于尴尬境地。拍卖落败，输的何止她一个人的脸面。
　　最重要的是，郁锦安竟然不肯帮她出头！
　　外界盛传郁商两家有意联姻，有传闻商元君为郁锦安女友，今晚看来，这传言也未必可信。
　　乔南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尽量压低身体。
　　拍卖会结束，还有些手续要办，邵卿留下签字，乔南则随人群出去。
　　司机的车停在拍卖厅外，她低头快走，肩膀猛地被撞了下。
　　“乔南——”
　　宁璇从洗手间回来，一眼看到她。乔南无处可逃，硬着头皮打招呼，“嗨。”
　　“你怎么来这里？”
　　乔南把她拉到边上，“采访。”
　　“采访什么？”宁璇蹙眉。
　　“台里要今晚拍卖会资料，让我混进来。”
　　以前当记者时，宁璇也有过类似经历，“资料齐了？”
　　“都在这里。”乔南拍拍皮包。有时候她撒谎的功力，绝对能跟演员媲美。
　　“走后门，”宁璇指给她一条小路，“前面有安保，被查出来你要倒霉。”
　　“好。”
　　等到宁璇离开后，乔南从隐身的柱子后面出来，继续朝大门走。
　　宁璇走到半路才想起后门有摄像头。如果乔南混不出去，只怕要惹来麻烦。她沿原路回来，还没转弯，竟然又看到乔南。
　　“小南。”邵卿办好手续出来，见她还在大厅转悠，“怎么没走？”
　　“姐。”乔南弯起唇，“等你一起。”
　　邵卿笑了笑，姐妹两人亲热的走远。
　　姐？
　　宁璇眯了眯眼。
　　黑色轿车停在别墅外，商元君解开安全带，笑问：“进去坐坐？”
　　“今天太晚，改日。”郁锦安车没熄火，右手轻扣方向盘边沿，“伯父下月过寿，我前些日子让人寻副字画，明天送来。”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商元君目露喜色，压抑心头的不快顿时散去。
　　郁锦安薄唇微勾，道：“很晚了，进去吧。”
　　“小心开车。”
　　“好。”
　　男人驾车远去，商元君脸颊的笑容逐渐收敛。她回来几天，郁锦安绝口不提订婚的事，到底什么意思？
　　黑色轿车驶入车道，郁锦安戴上蓝牙耳机，将电话拨出去。
　　“大安安，想我了吗？”
　　对于萧慎的调侃，郁锦安毫无表情，“帮我查查今晚拍卖会入场的名单。”
　　“怎么？”萧慎诧异。
　　“我要查一个人。”
　　挂断电话，郁锦安深棕色瞳仁眯了眯。他是否看错，需要证实一下。


第036章　邵家二小姐？
　　昨晚一副字画，竞拍价格三百万。乔南洗了把脸，眼眸深处有种难辨的神色，这样的价格可以买一副字画，却不能帮她救命？
　　心底隐秘的伤，再度隐隐作痛。那道伤口这几年她努力不去触碰，可有时候还会狠狠疼一下。
　　坐地铁来到电视台，似乎比往常要早。熟悉的早间新闻音乐还没开始，乔南放慢脚步往前走，路边一辆白色轿车，宁璇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下了车。
　　她的助理提着大包小包，紧跟身后。
　　“早。”乔南快走两步同她打招呼，上次顶楼聊天后，她莫名喜欢真实不做作的宁璇。
　　宁璇停在原地，小下巴轻点，示意助理先进去。随后她走到乔南身边，摘下脸上的墨镜，“早，邵家二小姐。”
　　乔南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你……”
　　“我怎么知道的是吧？”宁璇语调不高，妆容精致的脸颊染着几许笑，“别忘记我以前也是记者出身，摸你的背景并不难。”
　　话落，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扭着小蛮腰走了。
　　“喂！”
　　乔南想要喊住她，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整个上午，她心思都没在工作上。反复琢磨昨晚细节，始终想不出到底宁璇怎么发现的端倪。
　　如果宁璇发现她的身份，那么昨晚同样在场的郁锦安呢？
　　乔南后背倏然腾起一层冷汗。
　　午休时分，她溜上顶楼天台，上来前还特意从自动售货机中买了两罐可乐。
　　天台休息区安静，乔南果然看到她。
　　“吃饭了吗？”
　　宁璇手中夹着根女士香烟，淡淡撇她眼，“不吃，减肥。”
　　“那喝可乐吧。”乔南主动把饮料递过去，宁璇撕开易拉环，仰头灌下一大口。
　　碳酸饮料入口有气泡带起辛辣的刺激，宁璇惬意的眯了眯眼，掐灭手中的烟，道：“有话就说。”
　　“我……”乔南轻咬唇瓣。
　　“既然你是邵家的女儿，为什么不让人知道？”
　　“不想。”
　　“为什么不想？”宁璇不解。
　　“没有为什么。”乔南口风很紧。
　　打听别人隐私，宁璇并不乐道。她耸耸肩，轻笑道：“不想说就算了。”
　　她起身要离开。
　　乔南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那里是我的家，可又不是我的家。”
　　闻言，宁璇将目光落在乔南身上，“你爸妈对你不好？”
　　关于邵家那段传闻，她早前听说过，却没关心过。别人的家事，她没兴趣，她自己的烂事还有一堆烦心的。
　　“不是不好。”
　　乔南弯起唇，眼底流露的神色酸楚，“有时候，倒是希望他们对我不好。”
　　“……”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她的话，宁璇能够体会几分。虽然她在宁家受尽宠爱，到底只是个外人。
　　“我不喜欢八卦，”宁璇眉头轻蹙，身上一件花边蕾丝短裙衬托出她的清纯，“对别人的闲事更没兴趣。”
　　这话里的意思，明白告诉乔南，她不会乱说话。
　　“谢谢。”
　　“谢什么？”
　　宁璇嗤笑声，“你的事不了解，我也不会多评判。但如果过得不开心，就要让自己开心起来。人生苦短，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
　　乔南懂，只可惜，她无法如宁璇活的那般肆意。
　　湖城地处两江交接，有利的地理环境使这座城市发展速度远超其他城市。繁华大都市，处处透着商业化。市中心以北，有片得天独厚的闹中取静之处。
　　一栋仿古庭院别墅，院内绿植景观修整精致。姜哲早上录完新闻回家换衣服，最近他通告不少，不过失去晚间新闻主播的位置后还是受到一些影响。
　　三楼卧室门打开，男人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不拘言笑的下楼。
　　“少爷。”
　　佣人侧身退开，姜哲点点头，径直走进餐厅。
　　圆形餐桌前，姜母简萍笑道：“我煮了粽子，快过来吃。”
　　儿子口味清淡，简萍特意包的八宝粽。他工作忙，多数时间不在家里吃饭。
　　“味道怎么样？”
　　“好吃。”
　　姜哲低头小口吃，简萍笑眯眯看儿子，“小哲，周末有时间吗？”
　　“有事？”
　　“周日的时间空出来，”简萍又剥好一颗粽子放入儿子碗里，道：“妈妈帮你约好明小姐，人家都等你三周了，总让女孩子等多不好。”
　　放下筷子，姜哲抽出纸巾擦擦嘴，“周日我有录音。”
　　“推了嘛。”简萍皱眉，“相亲才是大事，工作固然重要，也不能耽误我和你爸爸抱孙子。”
　　姜家只有姜哲一根独苗，姜氏夫妻都不愿意儿子跑去电视台。可惜儿子不知怎的突然认准这一门，守着偌大姜氏集团不愿多看一眼，非要当什么新闻主播？
　　为此，姜玉成多年都没给过儿子好脸色。
　　“妈。”
　　最近母亲总是频繁安排相亲，姜哲不想惹她不开心，但有些事他并不想应付，“我早就说了，不要再安排相亲。”
　　“不相亲，我儿媳妇从哪里来？”简萍不认同儿子的话，姜家也属名门，儿子始终不交往女友，为此她愁的都长出白发。
　　母亲的心情，他能够理解。可这种行为，他无法苟同。
　　“我有喜欢的人。”
　　沉默寡言的儿子，突然爆出金句。
　　简萍脑袋发懵，半天才缓过神来，“你喜欢谁？哪家的姑娘？”
　　要知道，能亲耳听姜哲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有多么困难。
　　“暂时保密。”姜哲安抚母亲。
　　“老爷。”
　　姜玉成沿着楼梯下来，简萍看向丈夫激动道：“玉成，咱们小哲有女朋友了。”
　　“什么？”姜玉成同妻子一样，满眼不可置信。
　　“爸。”
　　姜哲站起身，在没被父母缠住时，果断离开家。
　　午后阳光旭暖，银色轿车平稳行驶在车道。姜哲单手握着方向盘，俊逸平静的面容隐隐透出笑意。
　　是的，他有喜欢的人了。
　　很多年前，他就有喜欢的人了。
　　哪怕她离开那么久，对于他来说，她始终都在心底，未曾有过改变。
　　安锦电视台大楼，自然是整个湖城的地标性建筑。
　　萧慎摸摸下巴，神情狐疑，“大安安，你到底查什么人？”
　　拍卖会入场名单中没有乔南的名字，不过人员名单中，邵卿填写的入场人数却是两人。
　　郁锦安双腿交叠，回想起那晚的画面，“听说邵家有两个女儿？”
　　萧慎点头，“小女儿失踪很久，前几年才被认回来。”
　　邵家小女儿？
　　郁锦安手指轻点，嘴角划过一丝笑。
　　原来她真的不简单。


第037章　棘手新闻
　　湖城夏末初秋的天气十分舒爽，商元君伸个懒腰走进浴室，舒服的泡澡，一个小时后才下楼。
　　“小姐。”佣人见她下楼，立刻将早餐端来。
　　商元君慢悠悠吃东西，“我爸妈呢？”
　　“老爷今天去俱乐部打高尔夫，太太去打牌了。”佣人小心站在边上伺候。
　　这些日子门厅萧条，启太新闻被曝光后，集团也受到不小的冲击。特别前段时间有人下来调查，很多以前的商业伙伴害怕牵连，都同商家保持距离。
　　商元君丢开手里的报纸，还不是那些新闻报道闹的。
　　“小姐，您心情不好？”家里的佣人察言观色，商元君想起之前的新闻报道心里就火大。他们同宁家并无瓜葛，好端端宁璇出来搅局算什么？
　　宁沉出面平息过这件事，父亲好像对他比较忌惮。
　　商元君又想起另外一个人，“家里还有前些日子的报纸吗？”
　　“有的，”佣人点头，“我去拿。”
　　十几分钟后，佣人抱着一摞报纸放在茶几上，“小姐，这些都是您要的。”
　　佣人放下报纸后离开。
　　商元君坐在沙发里，一张张报纸翻看。如果她没有记错，启太新闻最先由安锦一个小记者报道出来，并且紧咬不放。
　　推算出大概日期，商元君逐张翻阅，顺利找到安锦头条曝光的启太新闻。她浏览一遍，新闻稿落款署名，乔南。
　　“哼。”商元君脸色阴霾，这种人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庭院中有汽车声，商元君把报纸放下，“爸爸，今天球打的怎么样？”
　　“不错。”商全神情不错，商元君忙追问，“郁叔叔怎么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安排订婚典礼？”
　　“哎哟。”
　　商全挑眉打趣女儿，“怎么急成这样？我们可是女方。”
　　“呃……”商元君尴尬的笑了笑，挽着父亲坐在沙发里，“我还不是为了家里，这段时间启太的事情闹太大，爸爸不说集团都出现资金困难吗？”
　　“还是女儿贴心。”商全拍拍女儿的手背，笑道：“今天我同敬铠打球，听他话里的意思，也希望锦安早点跟你把事情定下来。”
　　“那……”商元君想要个确切的日子。
　　“别急，爸爸帮你安排。”
　　“好。”
　　有父亲这句话，商元君几天的不安情绪一扫而空。湖城豪门中，郁家算是首屈一指，她势必都要嫁入顶级豪门。
　　熬过月底，又迎来月初。因为姜大主播这道护身符，严主任这月又没给乔南下任务。这样的特殊待遇，令她受宠若惊。
　　许争从别的部门拿回来不少积压下来的新闻线索，这些挑拣剩下的内容，被认定为没什么舆论价值，也就是说报道出来也不会火！
　　“小南，要不要找点事情做？”
　　“好啊。”乔南已经“火”够了，她把资料抱回自己桌上，逐行仔细看。
　　白纸黑字有条记录吸引住她的目光，同事记录的信息并不多，寥寥草草，显然敷衍。须臾，她拨通对方电话，联系过后，很快带着相机走出电视台。
　　湖城交通状况不算好，堵车是常事。平时乔南习惯乘坐地铁，但今天被采访人的住址比较偏僻，地铁还没通到，只好乘公交车。
　　三次换乘后，乔南按照中得到的住址，终于找到那户人家。
　　这是一片年代久远的居民区，周围都是危楼，留下的原始住户很少，多数都是外地人租住，只为房租低廉。
　　二楼左边并排有两间房子，乔南没找到门牌号，只能靠喊，“请问唐女士在家吗？”
　　啪！
　　最里面那扇门打开，走出来的女人惊喜道：“我是，您是记者？”
　　乔南拿出工作证递给她，“乔南。”
　　“请进，快点请进！”女人将门打开。
　　楼道中堆满杂物，乔南背着包，踮起脚尖从过道进去。迈进门槛，一眼便能看到房间内的全部摆设。
　　屋子中间有张破旧的木桌，靠窗一张单人床。家里没有电视，也没有冰箱。靠床的位置有个书桌，一台老旧的台式机电脑，大概是这户人家最贵的电器。
　　“乔记者，请坐。”
　　女人倒来一杯温水，乔南放下包，将水杯接过去，“谢谢。”
　　“我这里地方小，不好意思了。”女人说话时，面色稍有尴尬。
　　乔南没在意这些，年幼时她同养母居住的房子同这里差不多，“两个月前，您给安锦电视台打过电话，希望我们能够报道您儿子失踪的消息？”
　　“是的。”女人点头，“我找过很多家电视台都没有回音。”
　　拿出纸笔还有录音笔，乔南坐在她对面，“把情况简单跟我说一下。”
　　对面的女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儿子丢的那年五岁……”
　　“我带儿子去买东西，一转头他就不见了。”女人眼眶渐渐发红，“当时有电视台帮忙报道过，但是没收到任何消息。后来我学会上网发帖子，前些年经常接到骗子电话，说有我儿子的线索，最近这几年连诈骗电话也没有了。”
　　“你儿子失踪多久了？”
　　“下个月是他十五岁生日。”
　　乔南笔尖一顿，心底有种情绪猛烈翻滚。她望着这间家徒四壁的房子，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找吗？”
　　“对！”女人眼底悄然流露出一丝光亮，“从南方到北方，从城市到乡村，我花光所有积蓄，卖掉之前的房子，只为能多走几个地方。”
　　“你一个人？”
　　“起初那三年，我老公也跟我一起找。”女人语气顿了顿，“后来他说找不下去了，要再生一个孩子，我不同意，我们就离婚了。”
　　女人红着眼眶抬起头，哽咽道：“如果我再生一个孩子，我儿子怎么办？他还在等我，我不能放弃他！”
　　乔南喉间涩涩的，说不出话来。
　　结束采访后，女人一路送乔南下楼。
　　“乔记者，能不能帮我再报道一次？”女人满含希望的看着她，“我知道这种新闻没什么价值，但对我，对我儿子来说，真的很重要！”
　　这种早已过期的新闻，没有一家电视台愿意做文章。乔南低头沉思几秒，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她，“唐女士，我会尽力帮你。”
　　“谢谢。”女人热泪盈眶。
　　回去的路上，乔南心情异常沉重。今天的采访内容，再度勾起那段痛苦的童年记忆，这些年除去母亲的医药费，她还会固定捐助福利院一笔钱。
　　虽然力量微薄，但只要想起有很多失踪儿童还没寻找到亲生父母，她总觉得自己肩上也有一份责任。这则新闻并非那么容易报道。严主任那种势利眼，肯定不会过稿。
　　傍晚，郁锦安将车停在院子里，远远便听到客厅中有笑声。
　　父亲打电话让他回家，他不能不回来。
　　“哥。”
　　郁海芙站起身，笑吟吟跑到他身边。


第038章　帮我一个忙
　　傍晚，郁宅内灯火通明。这几年郁敬铠工作繁忙，除去年节相聚，平时与弟弟也不能经常见面。
　　“敬岳，你上周的体检结果出来了吗？”郁敬铠喝口茶，言辞间甚为关心。
　　“出来了，”郁敬岳睨向身边的侄子，“锦安陪我去拿的结果，医生说血糖有些高，要我继续服药，其他都还好。”
　　郁敬铠挑眉看眼儿子，道：“那就好。”
　　“婶婶，我来帮你。”郁海芙帮忙端菜拿碗筷，十分乖巧。
　　“海芙越来越懂事，”容珊红唇含笑，“过年都要满二十五岁了，要不要婶婶帮你物色个男朋友？”
　　“谢谢婶婶。”郁海芙把手里的鸡汤放下，笑道：“爸爸身体不太好，我要多陪他几年才能安心。”
　　“哎……”
　　容珊心底一阵感叹，“还是生个女儿好啊，我们家齐光每天就知道玩，我和你叔叔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呵呵……”
　　郁海芙将座椅一张张拉开，接话道：“不是还有我哥吗？”
　　闻言，容珊嘴角的弧度僵住，“是啊，锦安到底是哥哥，比齐光懂事。”
　　她微微低下头，笑容逐渐收敛。郁家有家规，长子才有继承权，哪怕她早已坐稳郁太太的位置，却只能眼睁睁看到亲生儿子受到排挤，无法上位。
　　凭什么？这些年她为郁家付出这么多，她的儿子决不能什么都没有。
　　“叔叔、爸爸，开饭了。”
　　郁海芙乖巧的跑过来，难得把郁敬铠逗笑，“看看，我们家两个臭小子，哪有女儿来的贴心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