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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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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沉默了许久,缓缓扬起头来,盯着殿顶藻井,久久,方道:“明天,你去中山王府,把这件事一并解决了吧!”
  第419章 从此不相见
  夏浔带着人来到了中山王府,依旧是那高大威严的建筑,门口双狮,朱漆大门,门楣上高悬“中山王府”四个大字,可是这次登门,似乎感觉不到昔日那种敬畏和敬仰。
  不是因为他如今的地位并不比中山王府的主人低,也不是因为他是奉圣谕而来,仅仅是因为,这座府邸的主人,他看不起。
  大门紧闭着,自从朱棣进城,中山王府的门就一直关着,夏浔的消息,是从中山王府负责采买生活必需品的家丁仆役那儿得到的。
  他伫足站了片刻,轻轻一点头,手下立即上前叩门。门扉刚刚叩响,身后马蹄声起,一匹快马疾驰到面前,马上的人儿翻身下马,动作十分矫健。
  是茗儿,小茗儿穿了一身箭袖武服,素白色的,衬得她英姿飒爽、那雪白娇嫩的肌肤似乎吹弹得破。只是她的神情,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夏浔一早先去过王驸马府,这件事,他觉得茗儿有权知道。可是茗儿沉默半晌,却没有答应与他同来。她始终是无法确定,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大哥,所以她只有逃避。想不到,茗儿最后还是来了。
  夏浔默默地看着她,茗儿低着头,款款地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今天,是三哥迁居的日子,我该来!”
  夏浔点点头,没有说话。
  大门开了,门子已经知道辅国公来传旨了,他也看到了自家的小小姐,白发苍苍的老门子嘴唇嚅动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夏浔做了个“请”的手势,茗儿长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勇敢地踏进了府门。
  朱棣登基之日,封徐增寿为定国公,而且当众说明了他死亡的真相,徐增寿的长子金殿受封,也是此时,才知道父亲真正的死因。其实自从徐增寿死后,徐家长房与三房就不怎么来往了,虽然同在一座府邸,可是两个院落之间就仿佛隔着一座无形的屏障。
  而徐增寿的长子徐景昌自宫中带回父亲真正死因之后,两房便彻底断了往来,就连两房的下人,彼此走个对面也只当对方是空气一般。长房和三房虽近在咫尺,已然大有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夏浔和茗儿一起赶到了徐家三房的院落,徐景昌已经是个二十出头、英俊魁梧的青年,他正为父亲带着孝,因为父亲的死,比起同龄人来,徐景昌显得过于成熟了些,沉默寡语,举止凝重。
  徐景昌跪听了圣旨,叩头道:“臣,谢恩,领旨!”
  他高举双手,从夏浔手中接过圣旨,站起身来,把圣旨交给家人收好,又看向比他还小了五六岁的茗儿,微微嘶哑着嗓子道:“姑姑。”
  茗儿点点头,走到正默默垂泪的三夫人面前,轻轻唤道:“三嫂!”
  徐三夫人再也遏制不住悲痛,一把抱住茗儿,放声大哭起来,茗儿搂紧了她,又唤了一声“三嫂”,也不禁潸然泪下。
  夏浔轻轻吁了口气,对徐景昌道:“定国公,收拾东西,这就走了吧。我还得向魏国公传皇上一道口谕。”
  徐景昌听他提起大伯,脸上毫无表情,仿佛那是一个与他没有丝毫相干的人,他向夏浔微微欠身一拜,恭声道:“有劳辅国公!”
  夏浔点点头,又看了茗儿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中山王府西北角,是祖祠所在地,徐增寿一直待在祖祠堂里面,身上穿的还是当日在神策门退回来时那件血染的战袍,胡子拉碴,边幅不修。
  这几天,是他最难熬的日子,朱棣登基三天了,该封的封了,该抓的在抓,唯独对他全无处置,他也不知道皇上最终会对他怎么样,待在祖祠里,不是为了忏悔,而是因为他原先无法面对三弟的家人,现在他又把整个徐家带到了一个不可测的境地,他甚至无法面对自己的家人。
  老三的儿子景昌受封定国公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中山王府一门两国公,整个大明再也没有第二家有这样的威风,可是……值得高兴吗?徐家上下,恐怕没有一个人高兴得起来。老三封了国公,他这个国公很可能前程不保了,或许……看在大姐的份上,看在丹书铁券的份上,会贬为庶民留他一命?
  那……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是大姐现在还在北平,这个结局恐怕也不一定有。老三给燕王通风报信,被建文帝一剑给刺死了,没在意他是皇亲、没在意徐家为大明开国立下的功绩、更没在意太祖赐下的丹书铁券。而他,可是切切实实地与朱棣做了对头啊。
  白沟河,险些杀死朱棣,那战略战术是出自他的手笔,朱棣如今做了皇帝,李景隆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朱棣。灵壁一战,又是他带兵阻止了朱棣乘胜追击,如果不是建文帝突然改了主意又把他调回京师,朱棣已然回返北平,现在仍是僵持的战局。朱棣进入南京城后,满朝文武无人反抗,还是他,只有他,带兵血战,直到退守中山王府。
  从始至终,他都坚定地站在朱棣的对立面,从来没有顾及亲戚情谊,连他的同胞兄弟,都是被他大义灭亲,亲手绑给朱允炆的,朱棣会饶了他么?
  “大老爷,大老爷,皇上有旨意,辅国公给皇上传旨来了!”
  徐府老管事抢先一步,匆匆忙忙地闯进来,站在祖祠门口,惶惶然地叫。
  泥胎木塑般的徐辉祖身子一震,好像突然还了魂:“来了,终于来了,不管是生是死,至少不必再在等待中煎熬!”
  徐辉祖眼神亮了亮,在父亲的灵位前跪直了些。
  夏浔来到了徐家祖祠门前,他没有进去,只是先深深一躬,向徐达老将军致以了敬意,这才站定身子,朗声说道:“皇上口谕!”
  徐辉祖还是面朝父亲灵位而跪,头也不回,夏浔并未在意他的态度,只是一顿,便道:“你兄弟帮俺,让建文杀了。你帮建文,俺却不能杀你,在家闭门思过吧。纵不看徐老将军的面子,俺也不忍叫皇后伤心、不忍叫增寿在九泉之下不安。你能六亲不认,增寿做不到,俺朱棣也做不到!”
  夏浔说完,转身就走,徐增寿呆了,他霍地扭过头来,呆呆地望着夏浔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朱棣竟然没有任何制裁,连爵禄都给我保留了?”心中震憾如波涛汹涌,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模样。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徐辉祖很清楚,他活着也跟死了没甚么两样,天下间已没有他魏国公的一席之地了!
  
  徐景昌的定国公府同样还没盖好,朱棣靖难成功,大封功臣,这些功臣除了少数接手了前朝罪臣的府邸,大部分都要新建,所以近来京中大兴土木,这倒是给因为战乱造成的许多流离失所的百姓提供了就业机会。
  不过徐景昌的定国公府虽然还未建好,但是皇帝除了新划给他几片地方,还从中山王府划了几幢别业庄园给他,另外徐增寿生前自己也置办的有几处房产,倒不怕没地方住。
  徐增寿这一房在中山王府这些日子住的够压抑的,如今搬出来,心里都轻快了许多。徐景昌有了自己的院所,少不得要请姑姑一起搬过来。其实不管徐家怎么分家,长房都是徐辉祖那一脉,照理茗儿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只能跟着长兄这一房住着。
  不过现在徐家三房的人和茗儿,已经根本不把徐辉祖当成徐家家主了。从此以后,徐辉祖唯一能在他们面前被视为家主的机会,大概只有祭拜祖先的时候,由他来领祭了。除此之外,恐怕他干涉不了三房任何一点事情,包括茗儿。
  茗儿虽说可以搬来三哥家里,陪伴三嫂同住,不过也不能这么草率了,总得先回王驸马府,谢过了人家再说。夏浔便谢过了定国公徐景昌的款待,陪着茗儿回驸马府。
  二人并辔街头,马儿悠闲地迈动着步伐,两个人在马上东张西望,看看风景看看人,就是不与对方目光相碰。夏浔不知道茗儿在想什么,其实他的脑瓜一直在飞快地转动着,转来转去,其实只是想找一个跟她搭讪的话题罢了,可是越急反而越想不到。
  忽然,夏浔看到路边一处宅院,大门洞开,一群官员簇拥着,似乎迎接什么人进去。而门上还有官府的封条没有完全撕去,近来京中这样的景象很多,罪臣抄没的宅院,皇上随手赏与哪个功臣,那便成了他的府邸了。
  夏浔可算找着搭讪的话题了,赶紧一勒马,指着那门口道:“啊……郡主你看,不知这又是哪位将军得到了皇上的封赏,挺雅致的一幢院落呀。”
  茗儿瞟了那院子一眼,淡淡地道:“好奇?问问不就知道了!”
  夏浔被她一句话噎得不轻,讪讪地摸摸鼻了,不说话了。
  茗儿盈盈妙目向他一横,心中气苦:“笨蛋!就不许人家不开心呐,你哄哄我不就行了,原来那么能说,现在惜字如金,当了国公了不起么……”
  就在这时,又一个官儿匆匆到了那府门前,向迎门的青衣小帽家丁笑道:“哈哈,景清已经官复原职了?可喜可贺,他回来了没有?”
  这官儿似乎与此间主人极熟的,那家丁直接唤道:“见过冯老爷,我家主人刚刚由几位大人陪同回府。”
  “景清?”
  夏浔猛地勒住马匹,他忽然想起了点什么。
  第420章 今非昔比
  夏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在他零碎杂乱的记忆里,似乎有一段刺驾的故事,具体是谁做的他记得比较混淆,应该是印象里较深的那几个人之一,那几个人是卓敬、景清、练子宁。这几个本该都关在狱里的,现在景清被放出来了,莫非……
  “怎么了?”
  茗儿虽然骄傲地昂着头,故做目不斜视状,不过夏浔的表情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夏浔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一定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本来还想矜持一把,却终究是少女心性,按捺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夏浔略一沉吟道:“我们顺道去一趟锦衣卫吧,有点事儿得交待一下。”
  “好!”茗儿温驯地点点头。
  她是不会在夏浔做正事的时候和他拗气闹别扭的,茗儿虽然年纪还小,却是公侯世家子弟,高门大户教养出来的姑娘,大局观还是有的。
  夏浔笑笑,扭头对侍卫们道:“去锦衣卫!”
  如果是景清,刺驾的事还会发生么?
  会的!
  有些东西,不是他能改变的,比如一个人的品性、一个人的人生价值取向,这是夏浔影响不了的。他并不想沾手朱棣登基后必然要用的这场政治大清洗,但是他无法确定如果自己置之不理,历史上本来没有成功的行刺事件是否这一次也不会成功。
  因为,虽然他无法影响人的性格和对人生价值的取向,也就无法左右某些人的行为,但是通过他的作用和影响,一些具体而微的历史事件,会发生微小的变化,时间变了、地点变了、事发时的一些客观条件变了,整件事的成败就有可能发生变化,所以他得提醒纪纲。
  如果纪纲能在景清入殿前就发现问题、搜出兵器,把行刺事件的影响最小化,那就可以把这场风波最小化。
  纪纲正在锦衣卫里忙碌着,昨儿晚上他压根就没回自己的住处,他把这锦衣卫当成家了,连夜从报名参加锦衣卫的军户余丁资料里选出了一批人,今天一早便都叫来,再面试核检了一番,马上当差,安排任命。
  他本想所有的人都用新人,因为这样的人更好调教,可塑性更强,也能保证他们对自己的绝对服从。不过为了应急,他不得不从宫中调换出来的天威将军中又挑选出了一批人,这些人是马上就能得用的。还好,刘玉珏那边两个卫指挥残了还被关进大狱的事已经在锦衣卫里传开,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这些原天子近卫倒也没有敢起刺耍横的。
  纪纲虽然忙碌,心情却很好,每下一道命令,都马上有一群人去做,他的一个决定,就可以安排左右别人的命运前程,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非常舒服。
  纪纲正埋头忙着,忽地有人进来传报:“启禀指挥使大人,辅国公到。”
  “喔?”
  纪纲一听,连忙振衣而起,快步迎出门去,夏浔正笑吟吟地走进来,看见进进出出、行色匆忙的锦衣卫,对纪纲笑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把火,烧得可着实够旺啊。”
  纪纲连忙趋前拜见,笑道:“卑职诸事都无头绪,只是闲忙,倒教国公见笑了。”
  他的身子还没拜下去,夏浔抢上一步,已经把他扶住了,笑道:“我又不是外人,无须行此大礼。”
  纪纲一笑,便顺势站起来,侧身让道:“国公请进,来人,看茶!”
  他把夏浔让进书房,着人上了茶,自在下首坐了,笑道:“卑职刚刚接手锦衣卫,以前也没做过官儿,很多事都还没有头绪,本打算理出点眉目,再去拜访国公,怎么劳动你过来了,如果有什么事,只须着人传唤一声,卑职自去国公面前听候训示就是了。”
  夏浔赶紧摆手道:“嗳,你我关系不比寻常,那些官场上的繁文缛节就不要搬出来了,咱们还是如往常一般说话比较痛快。”
  说着,他神情一肃,微微倾身,向纪纲问道:“纪兄,你对‘奸佞榜’诸人现在的情形,了解多少?”
  纪纲一怔,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不过他也不便动问,只略一思索,便道:“‘奸佞榜’上,共计二十九人,有的还未抓到,像黄子澄、齐泰;有的已经自尽,象王叔英、黄观;有的法外施恩,只免了官职,未曾入狱关押,像长兴侯耿炳文,实际入狱的只有十四人,及其部分家眷。”
  夏浔有些讶然,不禁注意地看了纪纲一眼,他虽问起,却只是开个话题,原本没指望纪纲了解的这么清楚。要知道,抓捕看押这些人,现在还不是纪纲的责任,纪纲刚刚接手锦衣卫,连人手都还没有摆布开,完全不了解‘奸佞榜’官员现在的情形也不算失职,可是没想到他已把这些打听的清清楚楚。难怪此人能得重用,这份能力着实不凡,他靠的可不是当初为燕王牵马坠镫的那份功劳,而是确有本事啊。
  纪纲说完道:“国公怎么突然问起他们的事来了?”
  夏浔道:“那么,你可知道,这十四人中,已经有人被放出来了?”
  纪纲不知夏浔所为何来,本来还有点紧张,一听这话不禁笑起来:“喔,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呵呵,卑职知道,这十四人中,一共放出六人。”
  纪纲以前不曾在朝任职,对京中官员皆不熟悉,可他竟然如数家珍,非常流利地答道:“这六人是景清、冯万顺、石允常、徐安、赵清、周绪,他们已经上了请罪的奏折,都察院陈瑛大人请旨赦免了他们,今天刚刚放出刑部大牢。”
  夏浔对他真是有点刮目相看了,纪纲此人在史上风评不管好坏,但他绝对是个干吏能臣,而不是一个庸碌无为的蠢货,既然如此,夏浔对自己将要交待给他的事也就更放心了。
  夏浔点点头道:“我要跟你说的,正是有关他们的事。宫卫、禁卫、朝卫,这都是锦衣卫的职司。所以,如今宫中禁卫,是由你负责吧?”
  纪纲道:“是,宫中侍卫的排布、调整都是由卑职负责的。宫中的规矩,轻易变动不得,虽然侍卫人马换了燕山三护卫的精锐,不过一切仍然沿袭旧时规矩,卑职虽然接手,也只是按部就班,未敢变动。”
  夏浔道:“嗯!”
  纪纲忍不住问道:“国公,这些方面,有什么不妥吗?”
  夏浔心想:“皇上为了安抚建文旧臣,登基之后,并未大开杀戒,与民间传说大不相同,这是一件好事。为了“靖难之役”名正言顺,除了黄子澄、方孝孺、齐泰这三人该死得死,不该死也得死,其他官员纵然不肯请罪臣服,皇上也是不会轻易起杀心的,估计最后顶多坐牢、流放,甚或只是罢官免职,遣返家乡。但是若有人假意臣服,却暗揣利刃上朝刺驾,恐怕就会激起皇上的杀机了,这件事务必得阻止!”
  纪纲见夏浔沉吟不语,不禁又问道:“国公?”
  “喔!”
  夏浔醒过神来,郑重提醒道:“纪兄,我今天来,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这些人都是当初力主削藩的强硬派,如今向皇上请罪投降,可能是真心归服,却也不能排除其中有人包藏祸心,假意归降,实则是想找机会行刺皇上,你如今负责宫廷警卫,对这些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降臣,务必要加强警惕。”
  纪纲愕然道:“国公多虑了吧?他们既肯认罪,还会再起反心?建文已经自焚了,他们又效忠于谁呢?难道就不为自己的父母亲人们着想吗?”
  夏浔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这总归是我的担心,无凭无据,不好奏与天子。你是负责宫廷警卫的,如果真的有人心怀叵测,伤了皇上,你可难辞其咎,我与你是患难之交,想起了这件事,便来提醒你。”
  纪纲想了想,也觉得皇上安危关系重大,这种事虽然有点荒唐,就因为杨旭的一个想法就得进行戒备不免小题大做,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小心为上,便慎重地点点头,不过转念一想,又觉有些为难,便道:“国公,百官上朝,没有搜身的道理,如果他们之中真的有人心怀叵测,卑职也无法防备呀。”
  夏浔道:“第一个,当然是要保证陛下无恙,所以,站殿将军和御阶前四个带刀侍卫,你应该挑选为人机警、武艺高强的侍卫,并且特意提醒一下,这样就能最大程度的保证陛下的安全。只要陛下安全,也就没有大碍了。
  再一个,这几个人都是文官,如果怀中揣一柄利刃,干的又是刺驾这样的大事,不管是举止还是神态,与平时必定有些异样,锦衣卫和都察院负有纠察百官风纪的责任,你可以安排……不!你亲自去,观察这些官员上朝的情状,如果有异,立即搜身,身上若有利刃,还不是人脏并获么?”
  纪纲连连点头:“不错,国公所言有理,卑职照办就是!”
  夏浔笑笑,说道:“他们几个都是文臣,殿上又有武士拱卫,百官距御案又有一定的距离,想刺杀天子?就是荆轲那样以地图与人头藉故接近也难得成功,更不要说他们了,不过如果在金殿上闹出刺驾的事情来,终究有损天子颜面,所以,如果你能提前制止此事,皇上知道了,必定赞你能干。如果这是我多虑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嘛,只是你纪兄要早起几日,不能睡个好觉了,呵呵……”
  纪纲一想能在天子面前展示自己干练,也兴奋起来,搓了搓手,呵呵笑道:“是,卑职知道了,这件事,卑职马上着手去办。”
  夏浔一笑起身,说道:“好,看你现在忙碌的很,我就不打扰了,这件事,千万放在心上!”
  “卑职明白!国公别急着走,事情再忙,国公来了,那些事都不叫事了,卑职陪国公喝几杯吧,咱们可是有日子不曾相聚了。”
  夏浔笑道:“不成不成,我还有事,得赶去王驸马府,咱们改日再聚。”
  纪纲听了也不再挽留,便将他一路送出衙门。
  夏浔这些天确实在忙着自己的事,却也是有意的不想沾惹皇帝清洗旧臣的事情,可是既然想起了这件事,不管是为了永乐皇帝,还是为了那些建文旧臣,他都想把这件事阻止掉,让它消弭于无形。
  如果真是景清想要刺驾,在进入朝堂前便被抓获,皇上既不丢面子又不丢里子,杀也不过杀景清一人,断不致怒发冲冠。能少造杀孽,总是好的。纪纲很精明,今日看来,他何止精明,简直是一只精明伶俐鬼,这件事既然提醒了他,以纪纲的精明,应该能够办得非常圆满。
  事情已经交待了,又亲眼见证了纪纲的精明,夏浔便放下心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出锦衣卫衙门,到了门口,却把纪纲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门外还有一位郡主等在那里。
  当初在慈姥山下小山村,纪纲是见过茗儿的,这时一见小郡主骑在马上,赶紧神情一肃,快步走到面前,当头一揖,恭声道:“下官纪纲,见过郡主。”
  “纪大人,免礼!”
  茗儿淡淡地应了一声,将马鞭轻轻一抬,就算是扶礼了,纪纲不敢多言,唯唯两声,退到一边。
  夏浔道:“好了,纪兄,你事务繁忙,不劳相送了。”说着翻身跨上马去,向纪纲拱了拱手。纪纲立即跨前一步,一个长揖几乎到地。
  “国公,我们走吧!”
  茗儿对夏浔柔声说了一句,两个人带着侍从们离开了。
  纪纲缓缓直起腰来,望着二人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他和夏浔非常熟悉,在浦台县、在济南城,当初都只是一个秀才。再后来同在飞龙秘谍,虽是夏浔的下属,他也没有太多的敬畏。
  所以方才夏浔说无须见外,他便从善如流了,除了仍旧称夏浔为国公,而不便呼其表字,不过态度举止上都和往昔一样从容自在,方才从衙门里出来,也是并肩而行,并未依照官场规矩站后半步。
  如今他向郡主恭敬施礼,人家坐在马上一动没动,只是轻扬了一下马鞭,就算是跟他客气了。可是依照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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