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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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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际的大海,四下里渺无人烟的日子,久了会有人疯颠起来,甚至会持械伤人,这个何天阳莫不是……”
  郑和担心地对夏浔道,夏浔强忍着笑意道:“没事儿,公公不要担心,咱们此番往日本去,路途不算遥远,而且我这个部下以前就是在海上讨生活的,就算有人出事,也轮不到他。”
  郑和吁了口气道:“那就好。”
  这时,舰侧又传来何天阳的声音:“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
  夏浔扭头对一个侍卫道:“去,告诉何天阳,再发疯,就把他绑起来,嘴里塞上一团破布,不到日本,不放开他!”
  那个侍卫忍着笑答应一声,匆匆跑开了,接下来,船上再也听不见何天阳歇斯底里的嚎叫了,世界清静下来。
  船在堺町靠岸了,船还没到,足利义满就派了船远出相迎,然后引着他们直到码头,当那大明的巨舰停泊在堺町码头的时候,停靠在周围的日本舰船与之一比,俨然是舢板一般。
  日本国人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如此巨大的明国战船了,虽然走私商船始终不断,可是为了要追求速度快、船体灵活,以方便摆脱水师的追击,所以船只都不是很大,而眼前的巨舰,停泊在海面上仿佛一座可以移动的城堡,这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明军舰队士兵严整的军容,鲜明的战袍,尤其是那一杆杆锃亮的火铳,哪怕是没有见过的人,也能马上意识到那必是一件神秘的兵器,而且一定拥有很大的杀伤力。
  夏浔他们没有在堺町多停留,他们登岸之后,在石山本愿寺稍作休息,便由本地守护陪同,继续向前进发,当他们的车队赶到摄津兵库的时候,那位守护大人来到夏浔和郑和的车驾前,毕恭毕敬地道:“征夷大将军亲自来迎接两位上国天使了!”
  夏浔和郑和对这个消息都有些意外,夏浔从他掌握的情报,已经知道足利义满是个明粉,疯狂地迷恋中原的一切,其实当时大明有许多官员士绅不屑与日本往来、交易,而日本方面同样有许多心高气傲的豪族权贵不愿向中国卑躬屈膝地称臣。
  但是这些阻力对足利义满来说都不是问题,他是一个务实的政治家,他知道明日两国如今有着多么巨大的差距,称臣可以换来实际的利益,他是不介意低头的,可是他毕竟是一统日本的英雄人物,是日本天皇见了他也要诚惶诚恐的太上皇。
  他就是日本,日本就是他,他居然可以放下身段,远出京都来迎接明国使节?夏浔对他真要刮目相看了。
  堺町守护态度谦卑地道:“两位天使,请随我来,将军阁下正在恭候你们!”
  夏浔向郑和点点头,两人下了车,随那守护向前行去,不一会儿,走到队伍前头,就见迎面又有各种旗帜,和近百名公家、武家的日本官员,身后还有护卫武士,在最前面,则摆着一条香案,案前铺着红毡。
  如此举止,倒还真是恭敬,夏浔和郑和对视一眼,举步向前走去。
  足利义满,那个声名赫赫的大人物就要出现在眼前了,夏浔不禁有些好奇和兴奋,他的目光在对面的人群中扫视着,很快锁定了一个人,无论是他站立的位置,还是衣着袍饰,很明显,他就是足利义满。他穿戴的是大明衣冠,是建文年间,朱允炆封他为日本国王时所赐的王爵冠服。
  二人走到近前,足利义满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日本国王臣源道义,恭聆上明皇帝圣旨!”说罢一撩袍裾,便在红毡毯上跪了下去!
  第530章 君子之道
  足利义满焚香下跪,隆而重之地三跪九叩,其后跟随的从多公家、武家都随之一齐下跪,内中却有一个身形相对其他诸人显得高大些的大臣动作迟钝了一些,以致众人跪下后,他就像鹤立鸡群一般突出。虽然他也马上就跪下了,不过这刹那的迟疑还是被夏浔看在眼里。
  夏浔看到,那人是被旁边跪下的一个大臣拉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跪下,而且俯首之际,颊肉紧紧绷起,似乎满怀怒气。这人在足利义满身后三步处,是众大臣中最靠前的七位大臣之一,毫无疑问,应该是足利义满手下权势最大的大臣之一,夏浔仔细地看了他几眼,记下了他的模样。
  眼见足利义满执礼甚恭,郑和的神态也严肃起来,他取出圣旨,庄重地向前三步,走到足利义满面前,高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复载之间,土地之广,不可以数计。古圣人疆而理之,于出贡赋力役、知礼仪、达于君臣父子大伦者,号曰中国。
  而中国之外,有能慕义而来王者,未尝不予而进之。非有他也,所以牵天下,而同归于善道也。兹尔日本国王源道义,心存王室,怀爱君之诚,逾越波涛,遣使来朝,归逋流人,贡宝刀骏马甲胄纸砚,副以良金,朕甚嘉焉。
  日本素称诗书国,常在朕心。第军国事殷,未暇存问。今王能慕礼仪,且欲为国敌忾,非笃于君臣之道,畴克臻兹。今遣使者杨旭郑和,出使日本,赐冠服、文绮、金银、瓷器、书画等物,并允许日本国十年一贡,正副使等可以多至二百人,在江浙贸易。
  呜呼!天无常心,惟敬是怀。名无常好,惟忠是绥。朕都江东,于海外国惟王为最近。王其悉朕心,尽乃心,思恭思顺,以笃大伦。毋容逋逃,毋纵奸宄。俾天下以日本为忠义之邦,则可名于永世矣。王其敬之,以贻子孙之福。故兹诏谕,宜体眷怀。”
  郑和宣旨已毕,足利义满高举双手接过圣旨,领旨谢恩,行礼如仪,这才站起身来。一直冷眼打量足利义满身后众公家、武家大臣反应的夏浔用肩膀轻轻一碰郑和,跨前一步,长长揖礼:“大明辅国公,见过大王!”
  郑和被夏浔一碰,心领神会,忙也极默契的踏前一步,自报身份,行下礼去。方才二人是代天子宣旨,代天子受礼,此刻旨意宣达已毕,对方是大明永乐皇帝亲口所封的日本国王,地位比他们高了一层,自然要以下臣之礼觐见。
  足利义满一见二人神态恭敬,先是稍稍一怔,脸上便露出由衷的喜悦,连忙上前一步,将二人扶起,连声道:“两位天使不要客气。天使远来,跨海踏波,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道义欣闻天使远来,不胜欢喜之至,所以远迎至此,亲自接两位天使回京都,请二位天使登车!”
  三人寒暄一番,互相谦让许久,最后由足利义满的仪仗行在前面,夏浔和郑和的车驾紧随其后,两队仪仗合做一队,继续向前行走。许多稍显不忿的公家、武家,见大明使节对自家将军也执礼甚恭,神色便缓和了许多。
  过了一阵儿,何天阳悄悄摸到了夏浔和郑和的车上,车上,两人并肩而坐,正低声说着什么,何天阳一摸进来,夏浔便住了口,问道:“甚么事?”
  何天阳道:“国公,卑职发现许多日本大臣对他们的征夷大将军向两位使节如此卑躬屈膝甚为不满,礼部随行的官员对国公和郑公公向日本国王行外臣之礼也很是不满。我觉着,得提醒国公和郑公公一声,如此这般,里外不讨好,何苦来哉。咱们是天朝上国,他们是上赶着巴结咱们的破落户,大人应该倨傲一些、霸气一些才是,免得礼部那些人聒噪,也能震得住他们!”
  夏浔摇摇头道:“切不可如此想,你给我知会下去,咱们的人,如果谁敢摆谱,做些不必要的事情来激起日人的反感,一俟本国公知道,必定严惩不贷!”
  何天阳本是来怂恿夏浔的,反得到这么一句吩咐,不由一怔,虽然答应着,神色间却甚不服气。
  夏浔语重心长地道:“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潜在的敌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要善于从别人的身上学习,那才是真正的制胜之道。一味的狂妄骄横,看不清别人的优点和长处,那么失败也许很快就会来临了。”
  何天阳挠了挠头,还是不太理解,夏浔一笑,说道:“不错。你也看到了,日本国是有很多人,对他们的国王这般执礼甚恭不甚满意的。其实如果你是他们,这样的态度又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呢?难道你的国家小,你的君王做儿皇帝你就心悦诚服?”
  这一回,何天阳当真陷入了沉思,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夏浔道:“记住,我们不是施舍来了,我们来,也要获得我们想要得到的实际利益,这才是根本,对别人尊敬,并不会降低你的身价,盲目地狂妄自大,才会真的让人看不起,狂妄骄横,赢不来别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恭顺。日本,有人倾慕我天朝文化,有人反感对天朝俯首称臣。我们这时候应该怎么做?是做些蠢事,把倾慕恭敬我天朝的人推到敌视我们的人那一边么?”
  何天阳点点头,但依旧有些不甘心地道:“可……那足利义满也未必就是真心顺服,还不是觉着向咱大明称臣,对他有好处?”
  夏浔道:“这就是顺服!你觉得怎样才是顺服,要他无条件的恭顺忠诚?换了你,你会不会这么做?不要说他本就是倭人,就算他是明人,如果远出海外自立为王,还会在毫无好处的条件下,对我大明诚惶诚恐恭敬驯服么?不要说海外之臣了,孟圣人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国内之民尚且如此,你想要求番邦之王怎么样?”
  何天阳是海盗出身,对朝廷本就不像自幼读书的人一般的恭顺忠诚,这番话正中他的心思:“你对我好,我才给你做事,否则凭什么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死也要做忠臣?”所以不禁频频点头。
  夏浔道:“真正尊贵知礼的人,是对任何一个对你恭敬谦逊的人,哪怕他穷得像个叫化子,也要以礼相待的君子!否则,和那些家里有几个闲钱,就在别人面前飞扬跋扈的二世祖、纨绔子有什么区别?”
  何天阳欣然点头道:“国公这么说,卑职就明白了。狂妄骄横,那是自降身份,是吧?”
  夏浔笑道:“差不多,咱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摆谱的!只知道狂妄骄横摆臭谱的,那是屁都不懂的傻小子!所以,告诉咱们的人,把他们的狂妄都给我收敛一下,他们不懂得收敛,我就要收拾他们!”
  何天阳抱抱拳:“遵命,卑职马上把国公的命令传达下去!”
  何天阳匆匆出去了,夏浔转向郑和道:“看来,不止我大明对是否向日本开海贸易,有许多大臣持有异议。日本国内,同样有许多大臣,不愿以屈膝称臣为代价,来赢取与大明的贸易呀。”
  郑和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所以国公所为,是没有错的。这个时候,对亲近我大明的足利义满,我们应该给予他足够的支持,打击那些敌视我天朝的人,而不是授人把柄,把足利义满推到敌视我大明的人一方去!何况,尊敬别人,并不是丢人的事,国公敦善而行,乃真君子!”
  夏浔笑了笑,他可不是想做一个什么君子,他最终的目的,是希望能够达成自由、平等的贸易,这个自由平等就是各凭本事赚钱,少掺杂一些政治因素。把政治因素同国际贸易完全分离开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现代社会,经贸关系也要适时地为政治服务,而且这种现象永远也不会消失。
  所以没必要为此把大明的“政治性”贸易攻讦的一无是处,国际贸易在一定程度上为政治服务,这是正常的,这个出发点并没有错,只是,为政治服务,也分很多种,政治的实际利益和政治上的虚名那是两码事。
  有些国家是通过贸易间接控制另一些国家,左右他们的政策,而我们常常为了一个虚名不计投入地付出,最终又怎么样呢?勒紧裤腰带,委屈了自己的百姓也要进行经济援助,却又羞羞答答地不肯进行实质的干涉和控制,一面惠以好处,一面自诩君子,最终养出一群白眼狼,人家想翻脸就翻脸,你的这点虚名,随时可以变成对方要挟你的手段,何其愚蠢。
  可这些,不是几句话就能从思想根源上进行扭转的,要做到这一步,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自然发酵成熟的过程,眼下提出来,郑和也不会理解,夏浔不奢望三言两语就能说服郑和,更不以为说服郑和就能改变什么,他现在只要让郑和这个副使能全力支持他就足够了。
  夏浔顿了一顿,又道:“足利义满身后那七个人,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三管领四职,足利义满手下权势最大的七个大名了,其中有人对我大明也颇有敌意。普通倭人对我们有敌意不要紧,问题是,作为足利义满最倚重、最信任的大臣,他们本该与足利义满步调一致,即便心里不同意,也不该当众表现出来。如果一个人这么做了,当众跟他的主公唱反调,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郑和迟疑道:“国公的意思是?”
  夏浔摸着下巴,笑得有些阴险:“我先查清这人身份再说,如果利用好了,就能挑拨得他们家宅不安、鸡犬不宁,这对我们可是大大地有利啊,嘿嘿!”
  郑和听得目瞪口呆:“国公刚刚不是还说……这是敦善而行的真君子么?反差也太大了吧!”
  第531章 谈判
  夏浔一行人赶到京都后,足利义满便盛情邀请二人前往北山殿居住,因为自从足利义满出家,那里就成了当今日本真正的政治中心,足利义满的政务都是在那里处理的。
  但是夏浔婉拒了足利义满的请求,要求住在京都城内,理由是他头一回到日本,对东瀛扶桑一直非常向往,希望就近见识一下日本国的风土人物,而北山第是将军阁下的宅邸,戒备森严,无法见到太多的风土人情。
  大明使节对日本这么感兴趣,作为统治者,足利义满也觉得脸上有光,于是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夏浔的请求,便把他们安排到了花之御所,这是他没有出家时的府邸,现在是他的儿子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持的宅邸,同时他的家眷也都住在这儿。
  夏浔一行人来到花之御所,早已得到消息的足利义持立即亲自出迎,毕恭毕敬地迎接大明天使和父亲的大驾归来。足利义满为了控制寺社势力,早在十年前就把征夷大将军的位子让给了儿子,自己出家为僧了。不过他这个僧人酒色财气,样样如旧,权力更是牢牢把持在自己手里,他的儿子义持并没有实际的权力。
  如今,义持已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举止气度上,与他的父亲有几分相似,但是毕竟是年轻人,锐气更盛一些。夏浔发现,这个足利义持对足利义满和他们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是很成问题,他见到足利义满并不像一般的儿子见到父亲的时候一样亲近,对自己和郑和也只是礼仪上的恭敬,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他同他的父亲不一样,足利义满对中原文化、人物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亲近和景仰,而足利义持表面的恭敬下面,隐隐带着戒备和些许厌恶,他还年轻,这种真实的心态还无法完美地掩饰起来,或许……他也根本不曾想过掩饰。
  夏浔马上对他留了心,他是足利义满的儿子,未来执掌日本政权的人,日本对华策能否延续,此人至关重要。夏浔并不了解日本历史,如果他知道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一俟大权在握,立即中止了对华贸易,立即停止称臣,并且鼓励倭寇劫掠中国,那么他现在就把这个年轻的将军当成对手了,但是眼下他还不知道。
  不过,夏浔发现在足利义满赴摄津兵库迎接他们的时候,勉为其难才跪下相迎的那位大臣同这位年轻的征夷大将军关系十分密切,两人相见之后谈笑风生,夏浔心中的警觉便又提高了一层。
  很多问题,并不是在谈判桌上才能发现的,他立即密嘱何天阳,回头利用“见识日本风土人情”的机会,迅速同他在本地的间谍取得联系,查清这位大臣和眼下并不掌权的这位征夷大将军的底细,主要是他们的政治倾向。
  繁琐的接待告一段落,夏浔和郑和被安顿下来,先是香汤沐浴,侍候更衣。
  日本人对沐浴是很讲究的,两人各自被请入一间设计精巧、细致的浴房,随后几个温婉秀丽的少女被派进来侍候两人沐浴,片刻的功夫,便被两人打发出去了。郑和是肢体有缺陷,不愿被人看在眼里,夏浔则是担心露出什么丑态,生理反应有时是不随意志而动的,他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让几个年轻美丽的少女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他可不想在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面前一柱擎天。
  二人简单地沐浴了一番,更换了冠服,便被请入布置得花团锦簇的宴客大堂,开始同足利义满及大臣们一起用餐并欣赏日本歌舞,等这一切都结束了,略略带些酒意的夏浔和郑和便被请进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房间风格非常素雅,整面的格子木壁将阳光变得柔和了,洒满整个房间,非常的明朗。
  墙上,挂着松竹梅鹤等几幅色彩淡雅的书画,还有几幅以汉字书写的龙飞凤舞的字幅。地板上一条长长的几案,旁边放着一个个蒲团,几案中间摆着盛开的鲜花,薄如纸、润如玉的定窑瓷杯中都注满了淡绿色、香气扑鼻的茶水。
  众人依次落座,夏浔和足利义满在最中间的蒲团上坐了,正好面面相对。左右都是双方的大臣和副使等人。夏浔一方先简要向对方通报了一下大明皇帝同意重开贸易的事情,并由郑和把一些详细事项陈述了一遍,书记官在一旁奋笔疾书,将双方谈判纪要都记录下来。
  其实这些内容,祖阿和肥富在回国之前就已遣人传报了回来,足利义满一方的人已经知道了,只不过这一点必须由大明的使节予以正式的确认,所以这一阶段的内容只是一个陈述的过程,双方并无任何异议。
  等这一切结束,就谈到联手剿倭的事了,这时自足利义满以下各位公家武家的大臣,都露出了认真倾听的神色。
  “关于联手围剿海寇的事情,由于大明沿海的海盗已经退回他们在日本的巢穴,我们需要阁下的支持和配合!”
  夏浔朗声道:“海盗之为患,对大明不利,对日本也不利,尤其是我们现在建立了贸易关系,他们已成为我们共同的敌人!阁下允许大明舰队借用日本的海港码头停泊、休整、补充给养,并派遣日本军队协助我们一同剿寇,皇帝陛下对此非常欣慰。”
  “阁下,既然是两国、两军联同剿匪,我想知道,谁主、谁次、谁来决定、谁来指挥?”
  说话的正是在摄津兵库不愿行跪拜礼的那位将军,夏浔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位是……”
  那人双手扶膝,重重地一顿首,说道:“鄙人斯波义将,在将军麾下,任管领之职。”
  “果然是三管领之一,而且是三管领之首,足利义满手下权势最重的第一大将。”
  夏浔迅速搜索着自己已经掌握的有关这位斯波义将的资料,一面回答道:“海盗现在窃据在日本的海岛上,不管是突围、逃逸、或者遁上岸去,都要牵涉众多方面,剿匪自然应以日本为主,由国王陛下统领全局。不过……”
  夏浔话风一转,又道:“不过,这是一场战争,战争中总有一些不在掌握之中的突发事件、一些不确定的事情,如果一味等候指示、命令,战机便要被耽误了。所以,应该给无法就近、及时指挥的官员以充分的权力便宜从事,按照我们那里的说法,这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以本国公此番赴日商谈共同剿匪问题来说,往返不便,一条消息传达来去动辄数月时间,这怎么成呢?所以我大明皇帝陛下在对我做出基本要求之后,便授权本人便宜行事。”
  他看着斯波义将,又道:“管领大人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应该知道,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无法事先把握一切,所以我认为,剿匪计划和协同作战,应由国王陛下做最高决策,但具体实施上面,为更好打击匪盗,应予剿匪军队之充分自主。本国公为什么千里迢迢,远赴东瀛呢?我们在这里,就是要居中调和,求同存异的嘛!”
  斯波义将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他们一向习惯给大明送帽子,送上一顶高帽子,换来许多实际好处,可眼前这个辅国公似乎跟他们一样,也在给他们扣高帽子,给将军阁下扣上一顶总揽全局的高帽子,实际自主权依旧掌握在大明水师手中。
  所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给他们充分的自主权,岂不就是任由他们为所欲为了?他们要在海上做战,可以;要上岸追歼匪盗,可以;临战之际做出任何反应都没问题,反正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么,不管他们捅了什么漏子,干出什么事情,只要事后由这两位天使同将军阁下坐下来‘居中调和、求同存异’就可以了,这怎么可以?
  斯波义将刚要表示反对,足利义满目芒微微一闪,已然微笑颔首道:“我同意!”
  
  “这个斯波义将,对我们有敌意!”
  “这个足利义满,态度非常古怪!”
  双方就剿匪事宜诸多方面进行了谈判,有些方面当场敲定,有些方面还需进一步沟通,总的来说,这一下午的谈判成果还是相当大的。
  将近傍晚,双方都有些疲乏了,在夏浔的倡议之下,谈判暂停,双方休息,这才结束会谈。
  一回到完全由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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