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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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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夏浔的再三央求之下,张大人只得回去重新拟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能精简的尽量精简了,能齐头并进的事情尽量一块儿办了,删删减减反复斟酌,终于重新拟定了一番程序,再次赶到辅国公府,一见夏浔,他便哭丧着脸道:“国公爷,最快!最快最快,也得四个月之后,到九月初才能正式成亲,这已经是最精简的了,实在是没办法再减啦!”
  夏浔对这么复杂的婚礼头痛不已,只好苦笑道:“张大人,真是委曲你啦,四个月就四个月吧,好歹没拖到冬天去,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时间紧迫,拖一天短一天呐。”
  张熙童心道:“这位国公爷是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着,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入洞房么?”
  夏浔搓搓手道:“嗯……我心里确实一点头绪也没有,那依张大人,咱们应该先干点什么呢?”
  第546章 纳征之礼
  要说亲,就得先有媒人。
  郑重的婚事,要有三媒。夏浔的主媒是皇帝,男女双方的媒人就不能太差了,再说以两家都是国公这样的地位,媒人也不能是个等闲之人。
  定国公府近水楼台,直接从五军都督府把成国公朱能拉去当女方媒人了,男方媒人可就成了难题,地位、资历得能跟女方媒人般配才好,地位高辈份低的不成,辈份高地位低的也不成,逼得夏浔几乎要跑去开封请周王救驾了,可藩王不得擅离藩国,为了给人说回亲就回京,杨旭这谱儿也未免太大了。
  后来夏浔终于想到了茹瑺,论爵位茹瑺只是伯爵,可他是太子少保,曾在六部之中三个最重要的衙门做过尚书,在文官中资历地位最高,要不是因为靖难有功,朱能比人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而且茹瑺的儿子茹鉴刚和秦王第二女长安郡主订亲,地位更重了一些,夏浔便提了礼物跑去茹府请媒人了。
  辅国公如今威名赫赫、如日中天,茹瑺岂有不允之理,茹瑺欣然应允下来,这三媒凑齐,才开始进行正常的议婚步骤。当然,这是男女双方必须沟通交流的部分,彼此内部还要做着种种准备。
  夏浔忙着筹备婚礼的时候,陈瑛和纪纲比他还忙,夏浔忙着娶人,陈瑛和纪纲则忙着抓人。
  因为徐辉祖、耿炳文这些建文旧臣谋逆之举,朱棣戒心大起,下秘旨令陈瑛和纪纲进行彻查,陈瑛和纪纲一个忙着弹劾,一个忙着抓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在朱棣入主南京时一个多月的大清洗中,丝毫没有受到牵连的建文朝勋戚武臣们,拜徐辉祖、耿炳文所赐,开始倒霉了。
  先是陈瑛弹劾长兴侯耿炳文有僭越之罪,耿炳文心知肚明为啥抓他,很聪明地抢先自杀了。接着,从对耿炳文和徐辉祖的亲信重刑盘问之下得到的口供,又抓到了“四人组”的第三个主谋:驸马梅殷,控之以邪谋罪名。因为他是驸马,帝命勿治,孰料梅殷下朝时,却因群臣拥挤,“失足”跌落金水桥活活淹死。
  紧接着陈瑛又弹劾都尉胡观强取民间女子,娶娼为妾,见宥不改。其实胡观有点倒霉,因为他并不是徐辉祖、耿炳文的人,实际上他是站在朱高煦一边,支持朱高煦争嫡的,但是他和驸马梅殷走得很近,许多证据都牵涉到他,对于谋逆大案,陈瑛也不敢包庇,只得找个轻点的罪名呈报于皇上。
  同样,胡观也是驸马,朱棣照例下旨不予究治,只令其闭门反省,可没两天,纪纲又上报胡观“怨望”,也就是在家里发牢骚、骂皇帝,总之是不尊敬的意思,于是下狱。
  之后,陈瑛又弹劾历城侯盛庸怨诽、当诛,盛庸闻讯惊惧自杀。纪纲则密奏曹国公李景隆之弟李增枝多置庄产,多蓄佃仆,其意叵测,下狱法办,抄没家产,李景隆也被软禁家中,待参。
  李景隆闻讯吓破了胆,他情知再这么下去,倒霉的就该是自己了,于是反守为攻,马上宣布——绝食谢罪!
  
  杨旭此时正跟着大媒人茹瑺往定国公府送聘礼,这是纳征,纳征之后这门亲事就算是彻底定下来了,小美人儿从此就是板上钉钉的杨家人了。
  定国公府里出迎的是茗儿的二哥徐膺绪,如今只能由他来作为徐家家长给妹妹主持婚事,所以急急赶回京来了,他身边还带着侄子徐景昌,以及那位其实对于婚仪一窍不通的女方媒人成国公朱能。
  徐家大开府门,三人迎了出去。门外捧着、抬着各色礼物的侍者排出去足有一里地去,茹瑺和夏浔站在最前边,一身盛装,徐膺绪连忙迎上去,笑容可掬地问道:“两位因何而来呀?”
  茹瑺笑着拱手道:“辅国公杨旭,以伉俪情重,率循典礼。有不腆之币,敢请纳征。”
  朱能瞪着一双熊眼站在那儿看热闹,跟没事人儿似的,徐景昌急了,赶紧用胳膊肘儿拐了拐他,朱能一扭头,徐景昌已佯装无事地把眼望向他方。朱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一棵高大的杨树,树上一个鸟窝,左看右看,不得其解,便奇怪地问道:“定国公,你要老夫看甚么?”
  “咳!”
  徐景昌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掩着鼻子小声道:“国公爷,该您说话了。”
  “哦?”
  朱能慌了:“我说什么?”
  徐景昌小声提示道:“辅国公馈以重礼,徐都督敢不拜受。”
  朱能啊了一声,立马跨前一步,横眉立眉,以他在战场上养成的豪迈嗓门大声说道:“辅国公馈以重礼,徐都督敢不拜受?”
  这一嗓门把宾主双方都吓了一跳,看他那横刀立马的架势,这哪是请主家受礼呀,要是给他手里塞一口大刀,徐膺绪敢不受礼,他就要一刀劈下去似的。
  徐膺绪哭笑不得,便依着他的话向茹瑺答礼,双方对拜一拜,并肩行进府去,后边送礼的鲜服侍卫们络绎不绝,鱼贯而入。
  远远的,一处高阁,离得还远,主宾双方又目不斜视的,本来不虞被人看见,可那阁上仍是只挑起半扇帘笼,一个眉目如画的俏丽少女掩身在帘笼之后悄悄看着,一见杨家送了这么多的礼物,前边的使者都进了二堂了,抬送礼物的侍者依旧长龙一般,还不见尾,不由顿足嗔道:“这个呆子,他做国公才几天,家底很殷实么,这般折腾!”
  茗儿替自家夫婿心疼了,这聘礼送出来,可是不能随着姑娘再抬回去的。
  身后不远,桌旁坐了一个美妇,正是徐家长姐皇后娘娘,听见妹妹的话,徐皇后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这丫头,还没嫁过去,就向着人家说话了,徐家白养你这许多年。”
  “姐姐!”
  徐茗儿羞得脸蛋通红,回头嗔笑道:“这不是姐姐教给人家的‘妇德’么,姐姐对姐夫难道不好?”
  徐皇后笑叹道:“你呀,真不知他给你灌了什么迷药!”
  看着妹子幸福的模样,一股暖意缓缓涌上心头。虽然当初作梗,坏了妹子一回好事,可那也是因为她想维护妹子的利益和幸福,妹子嫁个称心如意的夫婿,她当然也为之高兴。眼看着妹子那又羞又怯的模样,徐皇后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的模样,与今日妹子的表现何其相似。他来府上纳征,自己躲在屏风后面,悄悄地看他……
  徐皇后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又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茗儿,纳征之后,名份上,你可就是杨旭的人了,好好待在家里待嫁,洞房花烛之前,可不能再见他的面了。”
  “人家知道啦……姐姐都说了八百回了!”
  茗儿拖着长音应付着,一双妙眸可是瞬也不瞬地盯着远处那个正要步入大厅的人儿,满心的欢喜。
  徐家正堂外,主宾双方站定,相对一拜,举步入堂,入堂站定,再一拜,相对致辞,然后交换函书,再相对一拜,各自转身将函书交给身边的人收好,这纳征之礼便结束了。
  双方都放松了,坐下谈笑起来,所说的事情大多都和婚礼有关,新房的布局,家具的颜色、宴请的宾客等等。不过这些都是茹瑺和徐膺绪在说,时不时的朱能会插一句嘴,而夏浔则把徐景昌叫到了一边,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显得十分神秘。不过看两人脸上的笑容,说的话题应该十分轻松。
  纳征之后一般最快也要过两个月才能迎亲拜堂,加上其他一些准备,就得排到九月初了,其实这时间挺好,如果时间太早,江南天气湿热,赶上盛夏时节成亲,新郎新娘及宾客们都要挥汗如雨,十分遭罪,而且那时候成亲,采购的大量酒肉食物也不易保存。
  今日是纳征礼,夏浔一方不宜待得太久,双方谈笑一阵,喝了杯茶,夏浔和茹瑺便起身告辞,徐膺绪和徐景昌把他二人隆而重之地送出府邸,便一撩袍裾,急匆匆赶到后宅去见皇后姐姐,向她汇报今日纳征经过和说到的一些婚礼话题去了。
  因为庞大的侍从队伍太显眼了些,离开定国公府之后,夏浔就打发他们先回去了,自己与茹瑺带着十几个侍卫缓步而行。六月天,天气湿热,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刚刚转过街角儿,路旁冲过一人,随即就被夏浔警觉的侍卫们拦住。
  那人跳着脚道:“我要求见辅国公,我有急事,要求见辅国公!”
  茹瑺见此情形,对夏浔微笑道:“国公,我先行一步。”
  “有劳大人了!”
  夏浔向茹瑺拱拱手,目送他纵马远去,方扭头看向路边那个管事打扮的人,说道:“叫他过来!”
  那人急急扑到夏浔面前,翻身拜倒在地,叩头乞求道:“国公爷,我家老爷请与国公一见!”
  夏浔皱眉道:“你家老爷是何人?”
  那人悲泣道:“我家老爷是曹国公啊,国公爷,救救我家老爷吧,我家老爷已经绝食十日,水米未进了!”
  夏浔吓了一跳:“已经绝食十天?……曹国公还健在么?”
  “承蒙国公动问,我家老爷还活着!”
  夏浔登时无语了,这么热的天,李景隆一连十天水米未进,居然还活着,这等根骨不去做忍者,实在是太糟蹋材料了!
  第547章 一石数鸟
  夏浔随着李景隆的管家来到曹国公府,只见门口站着两个锦衣卫的人,他们倒不阻止曹国公府的人进出,但是一双蛇一般阴冷的眼睛,却会冷冷注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叫人不由自主的心里发寒。
  再往里去,便见重重门户处都有锦衣卫的人把守,现在李增枝正在受审,作为他的胞兄,李景隆眼下也受到了控制。本来夏浔还以为李景隆所谓绝食乃是一场把戏,如今看来却是不假,若他偷偷进食,或者有人给他偷偷送些食物,只怕瞒不过这些锦衣卫的耳目。
  到了李景隆的住处,里边已然得到消息,一进院子,几个女人便迎了出来,见到夏浔便跪倒地上,哭泣着连连求他救命。如今夏浔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若是他肯出头,自家老爷这条命自然就保住了。
  这几个女人是李景隆的夫人和几个侍妾,内中便有一浊,此刻也是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年约三旬、形貌端庄的那个妇人就是李景隆的正室夫人,一品诰命,此刻也顾不得自家身份了,跪在夏浔面前连连叩头。
  夏浔连忙虚扶一把,说道:“夫人万万不可如此,快快请起。”
  请李氏夫人起身,又请李景隆的几位侍妾起来,问道:“曹国公而今安在?”
  李夫人哭泣着道:“就在房中,老爷说对兄弟管教不严,犯了国法,是以绝食请罪,如今都十天了。”
  夏浔抬头一看,门口还站着两个锦衣卫的人,夏浔摆摆手,对李夫人道:“夫人及诸位女眷且请回避一下,我去见见曹国公。”
  “好好好,多谢国公,多谢国公。”
  李夫人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虽因丈夫绝食显得手足无措,这时人已经请到,倒还沉得住气,忙连声谢着,率领一众女眷退出了院子。
  夏浔独自举步向前,到了门口看看两个锦衣侍卫,两人居然认得他,连忙躬身施礼:“小人见过国公爷。”
  夏浔眉头微微一皱,问道:“皇上可有旨意,不允曹国公进食么?”
  那两个侍卫嘴角牵动了一下,忍笑道:“回国公爷,绝食请罪,是曹国公自作主张,皇上没下这样的旨意。”
  夏浔了然,点点头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他么?”
  两个侍卫道:“奉纪大人命令,在案情未明之前,我们只是控制曹国公府,不许曹国公擅离府第而已,并不禁他行止,国公爷请!”
  两个侍卫左右一闪,夏浔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正堂空着,夏浔左右看看,举步进了右侧房间,进房又有桌椅画屏,再绕过屏风,便是一张黄花梨的雕花垂幔大架子床,李景隆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道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好像已经气绝身亡了似的,夏浔唬了一跳,疾步走过去把帷帐一挑,探头仔细看了看。
  李景隆双眼闭着,胸膛时而起伏一下,似乎还没断气,夏浔放下心来,在床边坐下,轻声唤道:“曹国公,曹国公?”
  李景隆听见呼喊,慢慢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不由惊喜若狂,连忙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抓住夏浔的手臂,泪如泉涌:“辅国公,辅国公救命啊!虽然说,昔日景隆多有不是,可自建文末年,景隆情愿扶保当今陛下,在金陵城里也曾为辅国公您,提供了不少军情秘报呀,还请辅国公念在这点香火之情,千万救我一命!”
  夏浔在燕王兵困济南城的时候,也曾见过许多饥饿至死的人,饿了十天水米不进,说话还能这么连贯的前所未见,还别说,这李景隆的生命力真够旺盛的,大概是他平时好东西吃多了,底子比较扎实吧,不过看得出来,他的脸色灰败,握住夏浔的手也是又软又凉,确实虚弱无力了。
  据说迄今为止,绝食最长时间的人是奥地利人米哈维克。他在一九七九年四月的时候因为一起交通事故,被奥地利警察关进了政府大厦的监禁所,然而警方转眼之间就忘记了这事,以至他在牢中滴水未进,整整饿了十八天,被人发现时已奄奄一息。如果今天夏浔不来,不知道李景隆能不能打破米哈维克的世界纪录。
  夏浔连忙道:“曹国公,莫急,莫急,皇上又不曾令你绝食,你……你这是做甚么?”
  李景隆也顾不得丢脸了,惨然说道:“辅国公啊,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你也知道,我那兄弟算个甚么东西,谁会寻他晦气?纪纲抓他,那就是冲着我来的。落翅的凤凰不如鸡,我这个国公,现在在皇上眼里,可不及他这个三品指挥使有份量啊,我能不怕么?”
  李景隆幽幽叹了口气,嗫嚅道:“我本想着,主动绝食请罪,皇上知道了,说不定心一软,就放过了我,谁知道……弄巧……成拙……”
  夏浔看看他蓬头垢面的模样,多日不曾进食,眼神都黯淡了,忍不住问道:“如今天气炎热,你十日不食,或还可以活命,十日不进饮水,你竟也撑过来了?”
  李景隆腼颜道:“这么热的天,不喝水,哪儿成啊,我……我把这屋里屋外,所有的花瓶里边的水全喝光了……”
  夏浔问道:“现在饿么?”
  李景隆摇摇头:“没感觉了,就是冷,没力气……”
  夏浔听得心头一阵寒意。
  李景隆道:“不知皇上因为何事,最近接连有勋戚武将倒霉,梅驸马死了,胡驸马入狱,长兴侯、历城侯……国公啊,我李景隆对当今皇上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到底什么事儿牵连到了我,我实在是死都不明白,辅国公若不肯救我,我李景隆真的要死不瞑目了,国公……”
  李景隆说着,就要下地跪下。
  夏浔心道:“还不是因为你和那几位驸马来往密切,招了嫌疑。”可这话他不能说出来,夏浔按住他的身子,蹙眉一想,说道:“你不用问什么,要我救你,也难!可你要自救,却不难!”
  李景隆登时精神一振,颤声问道:“国公,我……如何自救?”
  夏浔道:“现在你弟弟李增枝被抓起来了,可皇上不是还没问你的罪么?你自己绝的什么食?我想……你绝食的事儿,恐怕纪纲根本就没向皇上禀报,你要真死了,报你个暴病而亡又能如何?不要绝食了,吃点东西,养养精神,明天是大朝会,你穿上朝服上朝去,到了朝堂之上,你只要……”
  夏浔对他低低说了一遍,李景隆怔道:“当真?这样……这样我就能逃过一劫?”
  夏浔微微一笑,说道:“李兄若信我,便照我的话去做!”
  “好,好好!”李景隆颤颤巍巍下地,就要给夏浔跪下:“辅国公救命之恩,没齿不忘!只要景隆得脱此难,今后但有所命,李景隆绝不推辞,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夏浔哪能真让他跪下去,连忙把他搀起,说道:“国公千万不要行此大礼,快些躺下,赶紧吃点东西才是正经。”
  李景隆一听,早已停止活动多日的肠胃蠕动起来,还真的有点饿了,他哆哆嗦嗦的就要喊人,夏浔一旁又轻笑着嘱咐道:“对了,你绝食多日,一时不可吃得太多,先叫夫人煮些稀粥来,再喝盅参汤补一补,等你稍稍缓过劲儿才好多吃东西,要不然堂堂大明国公,吃东西撑死,你想不名垂青史都难了!”
  
  夏浔给李景隆出的主意就是上书皇帝,请立皇储。
  丘福黯然北上,离开了权力中心。而夏浔如今却是如日中天,又和皇帝做了“连襟”,许多中立的朝臣都觉得这是一个讯号,皇帝重新看重大皇子朱高炽的讯号。
  而徐辉祖、耿炳文、梅殷等人落马,牵连了大批的勋戚武将,朱高炽的班底是哪些人?主要是文官集团的人,他在武将勋戚里边的力量屈指可数,迄今为止,也不过是夏浔、徐景昌、陈暄等寥寥数人,这些人里边夏浔和徐景昌雷打不动,眼下的地位稳如磐石,陈暄在浙东也是如鱼得水,受牵连的官员多和朱高炽一派有交集。
  纵然是没有牵连的官员,在这个风口上,也不敢抛头露面再多事了,还有比这个时候再次发动立嫡更好的机会么?别看李景隆一副倒霉德性,可曹国公一系当年可是大明朝廷仅次于中山王府的势力,只不过这一次对手是皇帝,才会混得这般凄惨,把他拉过来,让他充当立嫡的急先锋,将是一大助力。
  现在朱高煦一派元气大伤,自保尤嫌不足,朝臣一旦涉及立嫡,他们是不敢肆意打击的,李增枝现在在锦衣卫手里,而纪纲实际上又是朱高炽的人,一旦李景隆成了立皇储的急先锋,纪纲保他还来不及呢,还会对付他么?
  可以说,夏浔只这一着推手,不但救了李景隆,而且对方方面面,都可造成相当大的变化。
  当然,夏浔敢做出只要李景隆主动担当立储先锋,必定可以安然无恙的判断,主要原因还在于永乐皇帝的态度。徐辉祖、耿炳文一案的爆发,已经让朱棣警觉到争储的危害:居心叵测者太多,皇储久不决定,将成为朝廷不稳定一个主要因素,只是从这一点出发,朱棣也不能容许争嫡再继续下去了。
  何况,朱高煦的种种表现,令朱棣很是失望,现在朱小胖应该从防守转为反击了!
  夏浔离开曹国公府的时候,面噙微笑,一身轻松,立嫡之事有曹国公这个重量级人物去当先锋,他就可以安心操办婚事、迎娶新娘、共度蜜月、双宿双栖了。家事国事,都要兼顾嘛,“治水九年,三过家门而不入,娘子给他生个大胖小子”的那种劳模,他可不想当,嘿嘿……
  第548章 喜筑爱巢
  迎娶正室夫人,对普通人家也是一桩大事,她是一个家庭的内主,既要相夫教子,又要奉养老人,终日与娣姒妯娌相处,还有丝麻布帛之事,是否具备‘妇顺’的德行,和顺上下,关系到家庭的稳定和兴盛。所以《昏义》上说:“是故妇顺备,而后内和理,而后家可长久也。”
  而对王侯公卿们来说,正室夫人则有着更多的职能和作用,不可不慎。
  杨旭这边紧急筹备当中,定国公府作为茗儿的娘家,也在做着种种准备。而茗儿郡主也须每日进宫,由宫中女官进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等方面的最后培训。
  当然,还有侍奉夫君的义务,有关床第之间的事情,本来一般是由母亲传授的,茗儿如今却只有长姐。这位姐姐又是当今皇后,大明国母,总不好拿几张春宫画儿,跟妹子指指点点的教她这些东西,也只好一并发付嫁过人的女官来传授。所以小茗儿最近春宫画实在没少看,也不知道晚上做过春梦没有。
  终于,大婚的日子到了。
  九月初三,宜祭祀、斋醮、裁衣、合帐、订盟、嫁娶、入宅、会亲友、祈福、求嗣、上梁。
  尾星造作主天恩,富贵荣华福禄增,招财进宝兴家宅,和合婚姻贵子孙,男清女正子孙兴,代代公侯远播名。
  一大早儿,辅国公府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起来。礼部一大半主管礼仪的官员都赶来帮忙了,方方面面,把个夏浔忙得昏头转向。这一天,说是新郎和新娘是主角,可这两个主角却只能任人摆布,哪怕夏浔位高权重,茗儿身份尊荣,现如今一个区区从九品的小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妈子说句什么,也能指挥得两人团团转。
  日上三竿,夏浔的迎亲队伍等到吉时,终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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