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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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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得意处,乌兰巴日几乎忍不住放声大笑,家仇得报,还能给驱逐了他们逃回漠北的大明帝国惹来一个凶悍可怕的强敌,一箭双雕、一箭双雕啊!
  “从小就觉得,兄弟三个里头,老三是主意最多的,如今看来,我也不差嘛!”
  乌兰巴日兴冲冲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摸出一口锋利的短刀,用指肚轻轻一拭锋刃,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夏浔阅兵回来,便宴请参阅将士的各部主帅饮宴,帖木儿帝国的正使阿尔都沙和副使盖苏耶丁也都受邀赴宴了,唯有那个乌兰巴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只说身体不适,请辞先回了,他在使节团的职位低,只相当于一个参赞,夏浔也没太把他放在心上。
  席间,夏浔明显感觉到,阿尔都沙和盖苏耶丁与自己言谈时的举止,已经全然没有了平时那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感觉,不但变得热情了,而且透着尊敬,这当然是演武场上所展示的明军战斗实力所带来的结果,否则,你纵然再富有,在这些野蛮人眼中也只是一口待宰的肥猪,他会对你垂涎三尺,却绝不会有一丝的敬意。
  夏浔顺利完成了皇帝交给他的这桩重大使命,心里也很高兴,席间多喝了两杯,与两位帖木儿国使者回了住处后,便返回自己居所,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轻袍出来,往逍遥椅上一坐,两个妞儿立即上前来,一个按肩一个捶腿,殷勤侍候起来。
  夏浔眯着眼睛品着香茗儿,心里那个美呀,顺利完成任务,不日就能回京了,怀抱娇妻,逗弄爱女,何等惬意。
  呵呵,恰逢三月好时光,正好带着一家老小去慈姥山下刚刚完工的杨家别庄小住些时日。嗯,接着,就该给思杨找几个老师了,分别教她认字读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得聘个教养嬷嬷,教她言行举止,做个漂亮可爱的小淑女……
  在子女教育这一点上,夏浔是同意茗儿的主张的,他来自现代,家中又没有长辈约束,可以不大在乎这些,可他毕竟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等到他的儿女长大,更是完全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如果他的儿女放任自流、不好好教养,那女儿长大了要嫁个什么人?
  这个世界的男人,可不见得像他一样包容。儿子更不用说了,豪门子弟,又不学无术,只怕比李景隆、李增枝之流都远远不如,好歹人家也是幼读兵书的,虽然有点纸上谈兵。如果没有本事,品性再差了,他这个做爹的可是大大的失败。
  想了一阵家事,夏浔张开了眼睛,一个十五六岁的翠衣小姑娘正蹲在自己面前,一双粉拳上下翻飞,以一个快捷而均匀的频率轻轻捶着自己的大腿呢。啧啧啧,都说山东大汉生得魁梧,瞧这两个山东大美妞儿,俊眉靓眼的,挺漂亮嘛。
  夏大老爷心情大好,便笑眯眯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一副首长架势,就差叫一声“小鬼”了。
  捶腿的小姑娘扬眸瞟他一眼,羞羞答答地回答道:“回国公老爷,奴家姓樊,小名儿冰冰。”
  夏浔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去,强行咽了下去,顿时咳嗽起来。
  “哎呀,老爷,您怎么了?”
  正按肩膀的那个小丫头赶紧扶着夏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夏浔使劲咳嗽两声,摆摆手,问道:“你姓什么呀?”
  “奴家姓陈。”
  “哦,不叫陈好吧?”
  陈姑娘眨眨美丽的大眼睛,满怀希冀地说道:“奴家不叫陈好儿,老爷认识奴家么?”
  “不认识。”
  “……”
  “……”
  “报,国公老爷,京里来了密使,有密旨给国公,请国公马上接见。”
  门外侍卫一声喊,夏浔马上坐了起来,心头顿时一紧:“皇上密旨,意欲何为?”
  
  挥手摒退了两个漂亮小姑娘,夏浔迅速请进密使,接了圣旨。
  圣旨有一道,随同圣旨,还有几份誊抄下来的公函和奏报,夏浔没有先启开密旨,而是先把几封公函,挑出日期最早的一份,先看了起来,这是辽东道御使少云峰弹劾辽东都指挥使沈永的一篇奏章,看罢这份奏章,夏浔立即明白了:辽东出事了!
  北元分裂成鞑靼和瓦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靖难之役发生之初,北元还不知道明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忙着内斗、分家,也没空搭理明国的事,不过后来他们渐渐发觉有异了,为了抢地盘、打内仗,有时候他们调动军队,也需要经过明国实际控制的关外区域,可是燕王朱棣居然不撩闲了。
  以前可不成,朱棣是个见到石头不言语都要跑过去踢三脚的狠角色,没少欺负他们。上一回,就因为在明国控制区域内不小心丢下一个损坏的车轮子,朱棣便跑到彻彻儿大战一场,生擒孛林帖木儿,又不依不饶地杀到兀良哈秃城,吓得哈剌兀落荒而逃,这才骂着街的回家呀。
  这么一个得理不饶人、无理狡三分的大坏蛋,居然不惹事了?派人一打听,他们才知道明国也正闹内乱呢,那个喜欢撩闲的大坏蛋被他的皇帝侄子给撩闲了,于是领兵打皇帝去了,可这时候鞑靼和瓦剌刚分家,边界都还没划分清楚呢,自己打得不可开交,腾不出手来。
  如今两国终于算是基本安定了,本来内斗的两派,分裂成了两个独立的国家,没有了内斗的消耗,实际上力量反而比以前强大了,而朱棣大魔王又跑到金陵做皇帝去了,天高皇帝远啊,毗邻辽东的鞑靼胆子就壮起来了。
  这北元就像一个闷骚的半老徐娘,你撩扯她的时候,她一跑三千里,非得扮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死活不让你沾她一手指头;你不撩扯她的时候,她跟你挠首弄姿,挤眉弄眼的,非想要你对着她流口水。
  这不,眼看她的老恩主朱棣过黄河渡长江,跑到江南享清福,不再理她了,她又蠢蠢欲动了。于是,刚刚立国的鞑靼,发兵攻打辽东了。
  第557章 临危受命
  少御使的这道奏折,弹劾的是辽东都指挥使沈永,鞑靼袭掠三万卫,三万卫千户裴伊实特穆儿率军抵挡,奋勇杀敌,身上箭伤数处,力竭退守城池,向辽东都指挥使沈永救援,沈永畏敌怯战,不敢出兵,任由鞑靼劫掠烧卖杀,待鞑靼退兵后又想匿而不报。
  可沈永在辽东毕竟做不到只手遮天,少御使受沈永威逼利诱,表面答应与其一起瞒下此事,并收受了他的礼物,暗地里却派了亲信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明一番,并附上沈望永的礼单,密报京城。
  朱棣见到密奏后勃然大怒,辽东的兵马并不少,他从大宁城把宁王及其麾下八万精兵带进关内那是靖难二年的事,此后在辽东、大宁地区皆设置流官,兵马陆续得到补充,此时已经不比太祖时候为少。以这样强大的兵力,如果沈永不是畏战怯敌,哪怕他做做样子,多少打上一仗,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损失。
  朱棣对此忍无可忍,可辽东毕竟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而且少御使密奏时,说鞑靼已经退兵,谁也不知道眼下又是一副怎样局面,所以朱棣急于派人去辽东了解情况,并主持大局。
  而夏浔此时恰恰正在德州阅兵,他的资历、本领,在朱棣看来,足以承担这份重任,而且德州正有精兵十万,正好可以从中抽调部分精锐随夏浔一起出关,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辽东,奖惩将士、安抚军民、反击鞑靼的入侵,所以立即下了密旨,令人以八百里快递的速度,送到了夏浔手上。
  密旨中授权夏浔可从受阅军队中抽调五万大军,随其立即北上,委其辽东总督一职,赴辽东主持大局,至辽东后再变密旨为明旨:
  沈永贪生怕死,怯敌畏战,欺蔽天子,施以军法,诛杀。特穆尔乃女真族明人,洪武十四年率部族归顺大明,授封百户,此后屡历战事,累功升至千户,此番奋勇杀敌,力保三万卫不失,擢升为三万卫指挥佥事。同时诏谕沿边卫所,凡有草贼及虏寇声息,不即以闻者,镇守官以下,职无大小,罪与永同。
  夏浔拈着这份圣旨,陷入沉思之中,看来回家陪伴娇妻爱女的美梦暂时又要泡汤了,对此,夏浔倒没有什么怨言。他从一介草民布衣,到如今荣华富贵、权倾朝野,既然享用着这一切,就该为天下、为百姓做点事情,否则何异于一只蠹虫。
  眼下能够及时赶到辽东收拾残局的、且以权势地位有资格去收拾辽东残局的,在黄河以北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正坐镇北京行五军都督府的丘福,一个就是他。论起对鞑靼的了解和战法,丘福要胜他一筹,不过此去辽东,显然还有安抚地方的责任,论起政务,他又胜丘福一筹,所以选择他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其中也不排除皇帝心中还有别的打算,从此前的种种迹象看来,皇帝对于立储,显然是已经有了决定了,如果这时再度重用丘福,难免会给百官一个错觉:皇帝依然想立皇次子朱高煦,朝中党争必然愈发激烈,若是皇帝有这一层考虑,那他更得抢着出关才是。
  可是辽东局面如今到底怎样呢?只是收拾残局的话,用不着他这个级别的官儿,情形恐怕是不大妙啊。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凭心而论,在军事上自己就是个半调子,前番剿倭胜利,主要是自己在剿倭策略上有着人所不及的先天优势,而具体的战术上又有几员非常能干的骁将负责。辽东局势则与沿海剿倭大不相同,面对辽东瞬息万变的军事局面,没有成熟的策略可以直接拿来借鉴,照抄照搬,就成了纸上谈兵的赵括。
  辽东的军民关系、民族关系也必定错综复杂,就拿辽东道御使弹劾奏章上所说的事情来说吧,拼命御敌的三万卫守将是女真族人,负责整个辽东军事的沈永是汉族人,沈永见死不救,这其中未必全然是贪生怕死,或许有些民族纠纷在内也说不定。
  就算以前没有,他这一次把女真人丢在前方守土卫国出生入死,自己却稳坐后方见死不救,势必也要引起一些内部矛盾。两族虽然都是大明子民,却是不同的民族,平时处理不好,尚且会有诸多冲突呢,何况眼下这种局面,而这也恰恰是最难处理的事情……
  夏浔正想着,门口又走进一个侍卫,禀报道:“启禀国公,帖木儿国使者乌兰巴日求见。”
  “哦?他来做甚么?”
  “他说……有机密要事求见。”
  夏浔略一沉吟,收起桌上的密函,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院门口的侍卫对乌兰巴日搜查了一番,从乌兰巴日怀中摸出一口短刃,乌兰巴日抗议道:“在我们的王国,就算面见大汗,身上也可以佩刀,从来没有解除佩刀的规矩。这口刀是我的随身短刀,是切肉吃饭用的!”
  那侍卫冷冷地道:“规矩?这儿是大明,这就是大明的规矩。等你出来,自会还你,还耽搁你切肉吃饭不成?”
  旁边几个侍卫都笑起来,乌兰巴日气恼不已,他那口短刀是淬了毒的,见血封喉,那毒在东方并不常见,就算有名医在左近,也无法对症下药,只要让他划破夏浔一丝肉皮儿,夏浔就休想活命,只是没想到夏浔这般惜命,警卫如此森严,连他这外国使节都要搜身。
  乌兰巴日转念一想:“那杨旭看起来比我单薄的很,骤起发难,徒手我也杀得了他。我乌兰巴日可是角抵高手,还对付不了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国公爷?”
  想到这里,乌兰巴日便不再坚持,大步走进院去。
  到了夏浔居处的正堂,就见夏浔正站在堂上,门厅左右各站着四名侍卫,一个个双目精光闪烁,显然身手不错。
  夏浔见了他,微笑道:“乌兰巴日使者,听说你有机密要事要与我说?”
  “是!”
  乌兰巴日左右扫了一眼,说道:“还请国公摒退左右,此事极为机密,不宜再为他人所知。”
  “哦?”
  夏浔微微皱了皱眉,有些诧异地看向乌兰巴日,乌兰巴日压低声音道:“我国使者此番东来,本有极大隐情,乌兰巴日感于天朝威风,不愿与天朝为敌,是以想弃暗投明。小人接下来所谈,乃是极大的机密,还请国公摒退左右。”
  夏浔抬手挥了挥,吩咐道:“你们下去!”
  八个带刀侍卫向夏浔齐齐一躬,肃然退了出去。
  夏浔道:“好了,乌兰巴日使者,你现在可以说了。”
  “是,小人这番话说出来,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今后唯有托庇于大人,大人先应允了,小人才敢说!”
  乌兰巴日说着,已然拜倒在夏浔面前。
  夏浔忙道:“嗳,起来说话,若你所言,真有用处,本国公自会给你安排一个前程。”
  夏浔说着,便走上前来虚扶一把,说道:“起来起来,起来说话!”
  眼见夏浔走得近了,本来跪在地上的乌兰巴日突然纵身向前一扑,两只大手闪电般抄向夏浔的腿弯。
  和汉族的武术不同,蒙古族摔跤先学习人体的支撑环节,人的下肢节点在膝弯,中节点在大腿,上节点在肩膀,这些地方都是容易使人失去平衡的地方。人的腿是两条根,也是最大的一个节点,一旦让人刨了根,就像树一样要倒了。
  夏浔实未料到一个帖木儿国跑来告密的使节竟然在他的地盘上贸然对他下手,对这种特别的打法也是头一回接触,乌兰巴日向前一扑,只是刹那之间,夏浔两个腿弯便被乌兰巴日抄在手中,夏浔反应也算极快,立即蹲身,稳定重心,双膝向前狠狠撞去。
  可是乌兰巴日自幼摔跤,抱腿时小心膝撞是每一个摔跤手自小就明白的道理,岂能被他双膝撞个满脸开花,双手一旦抄实,乌兰巴日立即借着前冲的余势,想用转体动作把夏浔摔倒。
  可是夏浔已经蹲下了,重心在下,而乌兰巴日正往前扑,这个提纵的动作没有做出来,转体的动作幅度也不大,所以两人拧成了一股麻花,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而且是侧摔。
  乌兰巴日立即用双腿绞住夏浔的双腿,一纵身压到夏浔身上,胯骨抵住他的小腹,一只手卡住夏浔的腰眼儿,一只手按在他的肩窝处,这两处要害受制,夏浔整个身子便无法使力挣扎了。
  “为什么?”
  夏浔一试,身子已被锁住,便不再反抗,而是直视着乌兰巴日,镇静地问道。
  乌兰巴日狞笑道:“你还记得北平燕王府的希日巴日?”
  “记得!”
  乌兰巴日双目泛赤地道:“那是我的亲兄弟!”
  “原来如此!”
  夏浔淡淡一笑,左肩猛地一晃,“咔”地一声手臂就掉了环儿,这一来整条左臂虽然使不得力了,却也不致于筋脉要害被制,浑身酥软无力,夏浔的右手就像蟒蛇一般从受压的胸腹部探上来,被长期练刀磨砺得满是老茧的虎口重重卡向乌兰巴日的咽喉。
  这一卡不是掐住不放,而是重重地一推、一撞,这一下何止百斤之力,脆弱的咽喉如何禁受得起,要不是夏浔有意留力,只这一下,凭他的力量就能把乌兰巴日的喉咙撞碎。
  “呃……呃……”
  乌兰巴日的手脚就像触了电似的松开了,身子佝偻成一团,拼命地往嗓子里吸气,夏浔已然站了起来,右手扶住左臂,身子微微一晃,用力向上一推,“嚓”地一声将手臂接好。
  乌兰巴日咳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那种难受的滋味还是挥之不去,他看见夏浔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听见他对几个刚被唤进来的侍卫吩咐道:“带下去,这个人所知道的一切,都让他吐出来,不过,要让他活着,我还有用!”
  第558章 要权
  当天晚上,乌兰巴日没有出现在他的居处,用餐时阿尔都沙才注意到乌兰巴日不在,顺口问了一句,但是连随从们也不知道乌兰巴日去了哪里。阿尔都沙有些不快,又叫人去向衙前的明军士兵打听,得到的回复是下午的时候,乌兰巴日曾酒气熏天地回来,也不知回去取了点什么东西,然后就醉醺醺地离开了。
  阿尔都沙得了这个消息便没敢再问,乌兰巴日年轻力壮,比不得他年纪大了,或许是酒后起性,跑去青楼妓馆风流快活了也说不定,若真问清楚了,须与自己这个帖木儿帝国的大宰相脸上难看。当下纳口不言,只在心里发狠,想等那乌兰巴日回来,再好生教训于他。
  第二天早上乌兰巴日当然不在,可是到了中午,依然不见他回来,阿尔都沙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立即赶去面见夏浔,说明情况,要求夏浔协助寻找。夏浔当然满口答应,立即当着他的面,唤来德州指挥使,令其派人大索全城。
  一时间青楼妓馆、酒楼瓦肆,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全城搜索,阿尔都沙正气愤愤地坐在厅上,夏浔含笑安抚着,忽然有个阿尔都沙的随从跑进来告诉他,书店老板拉了一车书籍找上门来了。
  因为德州是兵营,仅有的一家书店也不景气,书籍较少,他们去书店闲逛时,没有在这里看到比较可意的书籍,便说明了大致选择的方向,要那店主从别处紧急调运一批书籍来,不分良莠,他们一定全要,还下了订金,如今人家是送货上门了。
  阿尔都沙和盖苏耶丁并不负责财务上的事,他们从撒马尔罕赶赴大明的时候,除了带给大明皇帝的礼物,还额外带了许多金币,这些金币都在金陵城里兑换成了大明宝钞,都是最大面额的宝钞,叠起来大约有七八册书那么厚,都是由乌兰巴日掌管的。
  阿尔都沙便叫人去乌兰巴日住处取钱付款,不一会儿那随从又急急地来了,对他耳语一番,阿尔都沙一怔,便起身对夏浔道:“乌兰巴日的行踪,还要劳烦国公代为寻找,我那里还有些事情,告辞一下。”
  通译说完,夏浔便笑容可掬地起身道:“阿尔都沙大人只管去忙,人是在我们的地面上丢的,你放心吧,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他找出来!”
  阿尔都沙向盖苏耶丁使个眼色,两人便告辞离开,急匆匆回了自己所住的院落。
  “阿尔都沙大人,您看!”
  立即有一个随从双手奉上了一封书信,毕恭毕敬地道:“这是小人在拿钱的时候,在乌兰巴日的枕下发现的!”
  阿尔都沙一把抢过来,取出那封信,信是乌兰巴日的笔迹,流利的蒙古文字,乌兰巴日在信中说,他当初远去西方,是想在贴木尔大汗麾下建立一番功业,想不到此番东来,大汗身边的宰相和将军却都畏于大明的军威,无意东征,这让他非常失望。
  他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的族人和亲人,没想到却得到这样一个结局,他不愿再回西方了,他要回北方草原,回到他的族人中去。最后,他还对帖木儿大汗的关照和青睐表示感谢,请阿尔都沙和盖苏耶丁代他向帖木儿大汗致以崇高的敬意和亲切的问候。
  阿尔都沙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畜牲,我就知道,这些背叛了蒙古大汗,逃到我们大汗身边的叛徒根本就靠不住!”
  那随从又道:“宰相大人,我们在他的房间没有找到一枚钱币,所有的钱财全都被他卷走了!”
  盖苏耶丁一听,破口大骂道:“这个卑鄙的畜牲!太无耻了!”
  那随从干巴巴地道:“宰相大人,将军大人,那个书商还在衙门口儿等着……”
  阿尔都沙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轻轻摸挲起自己的手指来,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是纯金的,又宽又厚,形如扳指,上边还镶着一块硕大的宝石,绿莹莹的美玉,晶莹剔透,价值连城。
  阿尔都沙哆嗦着从自己的手指上摘下那枚戒指,对那仆人道:“去,把这枚戒指给那商人,叫他赶快滚蛋!”
  盖苏耶丁怒不可遏地道:“我去找杨旭,请他往北找,一定要把那个混蛋抓回来,我要把他的尸骨拖在马屁股后面,一直拖回撒马尔罕!”
  “站住!”
  阿尔都沙低喝一声,脸上阴晴不定地道:“你想让明人看我们的笑话吗?我们帖木儿帝国派出的使节,居然携带钱款潜逃,这件事一旦传开,必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让我们英勇无敌的大汗为之蒙羞!”
  喝止了盖苏耶丁,阿尔都沙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去见见那位国公。”
  前厅里,夏浔正厉声训斥着德州都指挥使:“你这儿是一座兵城,要找一个人居然都找不到?你太失职了!如果不能把帖木儿国的这位使者找回来,那将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我会向皇帝陛下弹劾你的!”
  “国公恕罪,国公恕罪,末将一定……”
  那都指挥使刚说到这儿,陈尔都沙从外边走进来,对夏浔笑容可掬地道:“啊!我亲爱的公爵,乌兰巴日的事真的是太麻烦你了,这件事请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了。”
  夏浔听了通译翻译之后,一脸愕然地道:“怎么?乌兰巴日使者已经回来了么?”
  阿尔都沙的老脸又抽搐了两下,强挤出一副笑容,说道:“我们……看到了乌兰巴日留下的一封书信,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了。”
  “哦?”
  “是这样,嗯……乌兰巴日本来并不是我们贴木尔帝国的人,他的故乡在你们大明的北方,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才流落到西方,受到我们大汗的收留。这一次,之所以让他加入使节团,其实只是因为……他熟悉东来的路径,其实他并不算是我们帖木儿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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