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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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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形成障碍。
  农耕社会,士兵的骑射本领落后于游牧民族的战士,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游牧民族的人从幼年时就生活在马背上,持弓射箭就像我们每天都要用到筷子一样普通,你让放下锄头,跨上马背的战士经过几年的训练就在骑射上面超越敌人,那怎么可能?
  再者,军马的提供,对农耕民族来说,始终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眼下这个阶段,骑兵不能不发展,但是扬我所长是必然的,我们不可能因为骑射方面没有敌人的先天优势,就放弃农耕,改为牧牛放羊。农耕文明是比游牧文明更高级的一种文明,稳定的生活和完善的社会环境,会促生更多文明事物的产生,我们要做的是扬我所长,而不是效敌所长。
  火器的发展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西方能够顺利完成这个过程,是因为它们有着先天的优势,在它们周围,没有一个强大的游牧民族,而大明则不然,但是大明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放弃发展火器而一味的以骑制骑,如果那样,即便是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不复存在了,当洋人的火枪火炮坚船利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又拿什么去抵挡呢?到了那个年代,曾经纵横天下的骑射在火器面前完全就是个渣,所以,唯有迎难而上,加快火器的发展和成熟才是王道。
  沈永已被当众处斩,鉴于他是辽东最高军事长官,夏浔没有把他的人头悬挂高竿示众,但是当众砍头,已足以令诸将心中凛凛了。事先摸清了众将与沈永之间的亲疏关系,让夏浔做到了心中有数,前哨后营、谁主谁辅,各部兵马的配置上,都有了比较妥当的安排。至于临敌之际的具体战术战法,那是统兵将领们的事情,夏浔是不会越俎代庖的。
  关于战略部署,出战的将领已然心中有数,战前的动员业已结束,随着夏浔的一声号令,大军开拔了。
  鼓角轰鸣,兵甲铿锵,旌旗飞扬,三万精骑如同移动的海洋,咆哮着驰出校场,标枪、佩刀、箭壶、弓袋、骑盾、红缨长漆枪……杀气腾腾。
  随后车兵和步卒也迈着令整片大地为之颤抖的整齐步伐铿锵而去。火龙车、碗口铳、火枪、密集如林的长枪、寒光闪闪的大刀,鸳鸯战袄仿佛一片红色的海洋。
  按照夏浔的部署,要集中优势骑兵,对这个鞑靼部落实行雷霆式突破,然后由车兵、步兵打扫战场,然后仍由骑兵负责打击、威慑周围有可能对该部实施救援的鞑靼部落,掩护大军从容返回。
  同以往打仗的军令有所不同的是,夏浔要求:也可以受降,但是不管降与不降,俘虏和降众要全部带回来,这个鞑靼部落的金银、粮食、人口、牲畜一律掠回来,搬不走的就烧掉,烧不掉的就砸毁,总之,要把这个被征服的部落整个儿的抄回来!
  但凡不从者,杀无赦!
  先是斩了辽东都司沈永,传谕九边,继而又来了这么一道命令,在这些辽东兵眼中,本来文质彬彬的夏浔,俨然已是魔鬼一般的存在了。
  
  夏浔出兵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开原,继而传遍了整个辽东,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一战的结果。
  而作为这场大战的导演者,夏浔本人对这场战役却并不关心,在他看来,战争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两天以后,他便约了少御使、萧兵备和丁都司,兴冲冲地去参观哈达城了。
  夏浔本要微服前往,可哈达城还在广顺关外,周围没有什么屏蔽,如今连开原城下都能出现鞑靼骑兵的踪影,少御使等人怎能放心让他轻骑前往?这几人执意不肯,夏浔万般无奈之下,最后只得调拨了一卫兵马护送,五千六百人护卫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出了广顺关。
  开原辖区共有五城二十一堡。开原下辖五城是开原、中固、铁岭、凡河、懿路,二十一堡如柴河堡、松山堡、威远堡、镇北堡、青羊堡、镇夷堡、古城堡、庆云堡、定远堡等。这些构成了开原军民聚居之地,外侧有六座关隘,拱卫着生活在其内的百姓,这六座关隘是广顺关、镇北关、新安关、清河关、山道关、青羊关。
  其中,靖安堡在辽北、东北乃至整个北方都堪称重镇。广顺关则是开原疆场的东部重关,而哈达城就在广顺关外。大明的几条交通要道就是通过开原出去,向西过新安关去往蒙古科尔沁草原,向北过镇北关往吉林黑龙江,向东过广顺关往长白山及朝鲜。
  基本上,开原地区的百姓就生活在这些城市及其附近。不要以为五城二十一堡,该有多么繁密的人群,在这儿,千户人家就是一城,百户人家便称一堡,人其实也不算太少,不过主要是军队,百姓比军队还少,这就是辽东现状。
  出了广顺关,一路下去,可以看到一些残垣断壁,似乎很久以前这里有些村庄,风吹过时,偶尔还会从那残垣断壁间刮出一些草灰。
  夏浔微微掩住口鼻,说道:“这儿还有人居住吗?怎么会有燃烧的灰烬?”
  萧兵备道:“部堂,这是去年秋冬时节烧荒起的灰烬,大地上草木复苏,已然灰烬掩盖,刮到这旧日村落中的草灰,有时还会随风刮出来,过了这一段就好了。”
  少御使兴致勃勃地道:“为了防止鞑子侵扰,秋冬之际,遣士兵出关烧荒,使得鞑子不能近我边境放牧,便减少了许多事端,这是一些地方镇守想出的法子,下官觉得这个法子很好,正打算就秋冬烧荒以隔绝鞑虏的法子上奏朝廷,请朝廷立为定例,九边诸镇一律遵行,部堂以为如何?”
  夏浔心道:“原来秋冬时节边军烧荒就起于这个时代,如今还未形成定例。”
  前世的时候,夏浔也看过几本穿越小说,其中有写到明代边军的,大多都提到过这件事,夏浔心里理所当然地便认为这是一个有效对付鞑虏的办法,所以未及深思便要点头,一旁萧兵备已哂然笑道:“少御使,这是书生之见了,以我看来,这个法子是饮鸩止渴,弊大于利!”
  夏浔立即闭口,侧耳倾听起来。
  少云峰不服气地道:“萧兵备此话怎讲?”
  萧兵备道:“我大明立国初时,蒙元女真,均有不少部族归附我朝,当时,太祖高皇帝说:‘凡治胡虏当顺其性。胡人所居习于苦寒,今迁之内地,必驱而南,去寒凉而即炎热,失其本性反易为乱。不若顺而抚之,使其就归边地,择水草孳牧。彼得遂其生,自然安矣。’
  然而,遗胡残虏遍及原野,去而复来,既离复合,归附者与未附者错综居住,实是难以管理,太祖皇帝便随机而变,下令将塞外夷民,尽皆迁入内地。可是,一方面元人北撤,一方面边民内迁,便造成了辽东大片地区空如旷野,荒无人烟。
  到后来,辽东已无民可管,干脆连地方官都撤销了,全部代之以卫所,辽东也就愈发地穷困了,太祖高皇帝后来也发现这个法子虽能一时隔绝敌我,长远看来,却是弊端重重,所以已经有意改变主张,从洪武二十六年开始,太祖高皇帝下旨,陆续从山西等处迁民户充实宣府左右卫、万全右卫、怀安卫,让他们分田立市,开辟荒野。可惜,太祖皇帝驾崩之后,这条遗策便没有坚持下来。”
  萧兵备叹息两声,指着漫无人际的荒野对夏浔道:“部堂大人请看,为了防止为鞑靼所乘,我朝限制军民到边界之外去耕牧,许多耕地草场,便只好荒废。秋冬出塞烧荒,更是荒唐,野草烧尽,所隔绝者,不过是鞑靼牧民,纵使轻骑远去烧荒,烧荒地带也不过一二百里,什么时候真正起过阻挡鞑子侵扰的作用了?烧荒烧荒,烧得自己眼皮子底下越来越荒,敌人没有挡住,反让自己这边一片凋蔽荒凉。”
  萧兵备沉默片刻,又道:“洪武初年,萧某便戍守辽东,积资累历,如今才升至开原兵备道,这几十年时光,萧某都是在辽东度过的。部堂大人,下官还记得方出塞时情景,那时这里屯田连络,监牧相属,虽因那些年的战乱暂时有些荒凉,可是看那光景,用不了两年,便又是良田万顷,人丁兴旺,村寨相连了。
  可惜,元人往北撤,明人往南迁,留下的一些民户本就极少了,又不许他们缘边耕牧,秋冬时节还要烧荒……迁民、烧荒、限制耕牧,大片的沃土草滩就这么荒废了。辽东变得一片荒芜,固然不能资敌,却也不能资己之军国大用。长远看来,乃是大大的失策。
  而且,如此一来,当我明军出塞征讨时,也少有耳目向导,又无居民协助。胡虏没有城廓居止,其地空旷。千里行军,劳师动众,便难以真正撼其根本。再者,大军远征,粮饷全靠内地百姓驮角馈运,耗资巨大,以朝廷之富有,怕也难堪其负。”
  夏浔听得暗暗点头,萧兵备别出心裁,这个论调仔细品味,却未尝没有道理。一般的战争,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而对整个辽东的坚壁清野,最终造成的却是壮大敌人,削弱了自己。
  蒙古人现在被赶回了草原上,失掉了许多生活用品的生产手段和来源;又由于与明朝处于对立地位,贸易关系不能正常地发展,由于他们愈加穷困,战争成本远远小于明国,为了满足物质生活的需要,定期抢掠就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说以前蒙古人尚有恢复中原的能力和企图的话,现在他们入侵则多是部落自发行为,目的仅仅是为了满足其经济需要。当然,这种情形是因时而变的,当战争成了常态,大明内部又出了重大问题的时候,劫掠就可能变成侵略,变成了统治权的争夺。
  可是辽东如果能够变得富庶,边贸能够变得发达,这种情况就会改变许多。我们不能排除野心家、战争狂的存在,可是错误的措施,却只能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敌人。
  这还只是外面,对辽东内部也是一样。辽东自明初就掌握在明人手里,现在这儿的居民中,蒙古女真等部族人口不足总人口的四分之一,他们在这儿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少数民族,汉人数量在这里是占绝大多数的,后来大明还向更北方发展势力,建立了奴儿干都司。
  可是这么一大片广袤的土地,始终没有真正牢牢掌握在大明手中过,历经两百多年的发展之后,曾经是这里人口最多的汉人渐渐不见了踪影,最后被女真人做了这里真正的主人,原因何在?
  因为这儿除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始终没有多少汉人民户,汉人始终不曾在这儿真正地扎下根来。否则,两百多年的发展,占绝对多数的汉人,早就把这儿的各族百姓同化了,哪还会两百年仍旧是泾渭分明,彼此关系甚至越搞越恶劣。
  尽管朝廷在北部边防上不遗余力,但是这个根本问题不解决,边患是不可能解除的,总有一天,这边患也就成了心腹大患!
  夏浔想着,愈发坚定了此去哈达城的目的。
  第566章 就你会数数
  哈达城比不了开原城墙高城厚,但是明显比开原还要热闹,尚未进城,老远就看见行旅进进出出,有人还赶着大片的牛羊,热闹非凡。
  陡见一支大军迎面而来,那些各族商旅都有些惊惧,幸好看清了是明军的旗帜,他们倒不致于落荒而逃,却也将牛羊早早赶到路边,给他们让开了道路。
  夏浔见此情景,也担心这样一支大军突然出现在哈达城外可能引起的骚动,便向少御使、萧兵备等人提出只率数十骑侍卫单独入城。几人眼见哈达城已在视线之内,这么短的距离内,不会出什么事情,便也应允了,四人便带着几十名侍卫径往哈达城内赶去,大军则扎营在路旁等候。
  哈达城是一座极简陋的土城,估计这座土城建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各族牧人入内交易,所以并不雄峻,甫到城下,迎面已有数十骑飞驰而来,马上的胡服汉子个个身形彪悍,肋下佩刀,肩上荷弓,夏浔的侍卫立即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等那些人驰到面前,看清了他们几人模样,其中一人大为诧异,失声道:“又是你们?你们是汉人将军?”
  夏浔定睛一看,这才看清那些胡人汉子群中,一个男装打扮的俏丽姑娘,正是头些天见过的那位女城管,不由笑道:“哈哈,又见到你了,姑娘,我们倒是真有缘呐!”
  那姑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嗔道:“呸,谁跟你有缘份?”
  丁宇怒笑道:“你这丫头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上一回怠慢部堂也就罢了,我们微服而出,未显身份,算你是不知者不怪。这一回你既看清了部堂大人身份,还敢如此无礼?”
  那姑娘没好气地道:“你这么大的口气,吓唬谁呢?什么步堂马堂的,本姑娘没听说过!这儿是我们的哈达城,不是你们的开原,谁叫你们无端领了大队人马来,唬得城中百姓不明底细,还道要打起仗来!”
  萧兵备慢条斯理地道:“部堂就是总督,总督就是比辽东都司还要大的官儿,统管辽东一切事务的,明白了么?小姑娘,把你家巴依叫出来,迎接部堂大人!”
  那姑娘听了萧兵备的话不由有些吃惊,她眨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看看夏浔,迟疑道:“总督?你就是杨总督?”
  夏浔笑容可掬地道:“正是本人!”
  那姑娘又上下打量他几眼,二话不说,拨马便走,随她出来的那些武士立即拨马随之而去,丁宇摇头道:“这些胡人女子,好没规矩。”
  夏浔听着巴依老爷和阿凡提中那些财主们的尊称差不多,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位巴依,是名叫巴依吗?”
  萧兵备道:“部堂大人误会了,这巴依是他们对族中有权有势的富人的尊称,哈达城城主叫固尔玛浑,翻译成咱们汉语就是兔子的意思。”
  这萧兵备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实际上那时女真人没有文字,使用的也是蒙文,而蒙文是从回鹘文演化而来的,所以女真文和蒙古人中都有许多原封未动的回鹘语成分。巴依老爷就是他们从回鹘语里照搬过来的一种敬称。
  夏浔失笑道:“他们的名字怎么这般古怪?”
  萧兵备也笑道:“他们的名字是这样的,女孩子还好些,大多是用花花草草一类的东西起名字,男人的名字则飞禽走兽,无所不用了。上一次,要卖羊给部堂的那个女真人叫雅尔哈,汉语的意思就是豹皮。他们还有些人名,比如努尔哈赤,就是野猪皮,舒尔哈齐就是小野猪皮,杜度意为斑雀,库尔缠意为灰鹤,马福塔意为公鹿……”
  这些东西丁都司和少御使也不了解,听了萧兵备的解说不禁笑得打跌,夏浔心道:“难怪后来有人蔑称女真为野猪皮,原来根子竟在这儿,努儿哈赤本名的汉文意思竟是这样?”
  不过他倒没有笑,不过是人家起名的习惯而已,实在没什么好笑的,汉人自古就有起贱名好养活的说法,什么猫儿狗儿的名字却也不少,汉武帝的小名叫“彘”,彘就是野猪,汉武皇帝不也就起了个这名儿么,取笑他人名字,实在有失风度。
  萧兵备前几天从雅尔哈手里买了个女真族女孩子做妾,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万一叫总督大人知道他从走私贩子里买卖人口,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趁着这个机会,萧兵备顺口提了一句:“他们的女子也有以飞禽走兽命名的,不过都是些小巧机灵的动物了。前几天,下官买了个女真族的女子为妾,这女子叫楞格里,意思就是硕鼠……”
  这回是萧兵备的妾室,丁都司和少御使不好意思捧腹大笑,不过那脸上忍笑的表情可实在痛苦得很。
  夏浔微微一笑,说道:“走吧,咱们进城去,且逛逛街市,再去见见那位巴依老爷!”
  此时哈达城里已经知道不是来了匪盗,商贾们又恢复了叫卖,做起了生意。
  这里面贩卖的可不只是牛羊骡马了,还有各种珍贵的皮货,以及各种山珍海味。海东青、雄鹰、皂雕这都是珍贵的活物,此外还有貂皮、狐皮、殳角(海象牙)、好刺皮(各种颜色的鹿皮)、豹皮等等等。至于北珠、人参、鹿茸,乃至晒干的木耳、蘑菇,各种野雉、飞龙,更是无处不见。
  这里面许多东西在中原都是稀罕物儿,价值百金以上,夏浔当年在北平得蒙古部落贿赂,才得到两条罕有的火狐皮,而在这里,上好的火狐皮竟也随意地摆在那儿,任人挑选。
  夏浔看到那火狐皮,忽然想起了他与茗儿初次相见的情景:“哇!好漂亮,就像一团火焰一样。”
  那个声音脆若黄鹂,裹着一身青草香气的十岁小萝莉,乌鸦鸦一头秀发,挽个可爱的双丫髻,元宝般小巧的耳朵,肌肤白皙润泽,仿佛光滑的象牙透出粉润的血色,吹弹得破。
  当时自己就想,这小萝莉绝对是个美人胚子,等她长大了,一定是个祸水级的大美女。而今这祸水可巧的就成了自己的娘子呢。
  夏浔心里一阵甜蜜,忽然又记起,那时为了一张火狐皮,险些气哭了她,嗯!也亏得如此,不打不相识,要不然哪有后来那许多的情怨纠葛?
  夏浔凝视着那火红得仿佛火焰一般的狐皮,心中思念着那美丽的娇妻,目光越来越温柔。萧兵备忽见夏浔勒马不走了,扭头一看,只见部堂大人痴痴地只顾凝望一张火红色的美丽狐皮,登时心领神会,忙对夏浔笑道:“部堂好眼力!这条皮子的确是上等货色!下官把它买下来送与部堂,算是下官的小小心意吧!”
  说完,萧兵备便翻身下马,走到那摊位前,一指那火红色的狐皮道:“这条皮子多少钱,我要了!”
  少云峰比他慢了一步,便暗自撇撇嘴,嘀咕道:“马屁精!”
  夏浔跳下马去,止住了萧兵备,微笑道:“不,这狐皮,我得自己买,必须自己买,才是心意!”
  萧兵备本来不肯,一听这话倒不好再坚持了,便哈哈一笑,让到一边道:“既然如此,下官可不好再争了。”
  夏浔拿起那条皮子看了看,毛色虽好,只是不是秋季所猎,光泽手感就要差些,而且这猎人箭术也差些,是横穿肚腹射死的火狐,虽然疤痕不大,由狐狸毛发尽可遮掩,终究不够完美,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问道:“你这火狐皮毛,可有上好的么?要九月金秋时节猎到的,最好是穿眼而过,整条狐皮没有箭伤的。”
  那女真商人看见这几个人穿着打扮,又是前呼后拥的,显然是明人军队中的大官儿,所以显得很是惶恐,可是生意上门,他又不舍得这主顾儿跑了,忙点头哈腰地道:“有的有的,上好的狐皮,哪舍得就堆在这儿呢,我家里正藏着一条上好的火狐皮子,官爷您要,请稍候片刻,我让婆娘去取,一会儿就回来!”
  夏浔听了微微有些失望:“就只一条吗?”
  那商人一听,这汉人大官儿要买更多,不由又惊又喜,连忙道:“符合官爷您说的狐皮子,小人手上只有一条,不过小人对这哈达城里贩狐皮的商贾全都熟悉,小人给您跑跑腿儿,张罗张罗去,只不知官爷您要几条?”
  夏浔想了一想,小荻和梓祺都有了,便道:“要四条,俱得是上品货色!”
  左丹站在夏浔身边,一听四条,不由有些奇怪,心道:“国公若只买一条,那不用说了,定是只送给茗夫人的,茗夫人天子御赐,正室嫡妻,自然与他人不同;若只买三条,也说得过去,嫡妻一条,祺夫人和霏夫人再各送一条;可是买四条怎么分?那两个妾,给谁,不给谁?国公莫不是贵人多忘事,算漏了一个吧?”
  忠心耿耿的左丹马上提醒道:“国公买狐皮子,定是三位夫人一人一条了,只不知两位如夫人……”
  夏浔瞥了他一眼,说道:“梓祺和小荻,已经有了。”
  左丹又道:“啊,这样的话,应该是三条才对。”
  夏浔又瞥了他一眼,恶狠狠地道:“就你会算数!”
  左丹还没反应过来,张开巴掌道:“本来就是嘛,国公您看哈,这……”
  他刚扳下一根手指头,夏浔已然喝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一边儿去!”
  左丹讪讪地退到了一边,摸摸鼻子,还在纳闷儿:“怎么是四条呢?确实应该是三条才对……”
  夏浔没理他,扭头问那商人:“价钱如何算呐?”
  那商人陪笑道:“官爷,我们这儿,要么以金银交易,要么用货物来换,宝钞的话,我们收了可没地儿花去……”
  夏浔听了顿时一怔,他还未及说话,旁边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道:“部堂大人要几条皮子,那是看得起咱们,谁他娘的敢要钱?蒲剌都,你去挨家挨户的给我找,把他们压箱底的上好狐皮都给我拿来,由着部堂大人挑选,谁敢藏心眼儿,从今以后就别在哈达城出现!”
  第567章 哈达城主
  夏浔闻言回头,就见一个身着宽大皮袍,辫发金环的六旬老者正满面堆笑地迎上前来,这老者身材极是高大,威猛如雄狮一般,披散的发辫,耳下硕大的金环,更透出一股极其狂野的味道。在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大汉,其中就有那易钗而弁的少女。
  那老者向夏浔叉手深揖道:“固尔玛浑见过部堂大人!”
  夏浔放下手中的狐皮,转身笑道:“不要客气,快快请起,足下就是哈达城主?”
  这老者在夏浔面前,可不像那男装少女一般倨傲,虽然他身材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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