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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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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否则全是他的下属,监督作用也就弱了。
  雒佥便貌似公允地提出,由北京行在的部院大臣担任督察专员,弥补都察院的不足,形成第三方监察力量。雒佥的提议在明朝也是有先例的,诸如总督兼巡抚、巡视,御使兼经历、总理,提督兼赞理、抚治等等,因时因地,起到作用就好。
  雒佥的提议正可以解决这一难题,于是朱棣就顺水推舟,按照雒佥的提议,让北京行在参政陈寿出任辽东总理,督察军政司法各方事务。
  “娘希匹的,就你会掺沙子么?”
  夏浔不甘示弱,立即提出把北京行在的礼部员外郎杨峰,以及刚刚被朱棣任命为北京行在参议的李夜天、吴擎宇、王译、阎超几人也塞进总理衙门,理由是这些人熟悉辽东事务,可以更好的督察地方执政情况。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皆大欢喜”!
  
  皇家厨房,大如一座宫殿,这里建造之初,就有能工巧匠想尽办法,设计好了种种排烟去味的管道和通风口,所以几十座灶台哪怕同时生火煮菜,室中也少见油烟。
  一座座炉下炭火炽旺,茗儿背着小手,正像一位大将军似的来回走动,发号施令。相公去而复返,可眼看着又要再度离开,茗儿更加的不舍了,明知相公马上就要回到辽东,今天茗儿亲自下厨,就是要亲自给相公烧几道菜,为郎君饯行。
  当年的小萝莉如今已是风情万种的春闺少妇了,酥胸饱满,小腰纤细,万种妖娆深藏于骨。
  玉也似的一个人,那略施脂粉的脸蛋儿因为不断的走动和室中的热气而变得灿若桃花,容色更加艳丽。
  “郡主,羊肉、萝卜备好了!”
  一个因为郡主驾到,于是光荣地从掌大勺的降格为水案的宫廷御厨毕恭毕敬地道。
  茗儿“哦”了一声,便走过去。
  羊是选的上好的公山羊,而且是羔羊,羊肉自然是肉质最细滑最有劲道的部分,肥瘦得宜,那御厨剔了筋膜、洗净,去血沫儿,再捞出漂净切成碎丁,葱姜蒜等各色调味品备好,这才向茗儿禀报。
  茗儿看看材料备齐了,便净了手,亲自将备料按照烹调顺序下锅料理,一切做好,吩咐人看好了火候,这时准备第二道菜的厨子也把料备好了,茗儿便又走向第二座灶台。
  夏浔在殿上为辽东忙碌,茗儿在厨中为相公忙碌的当口儿,数骑快马拖着一路烟尘,从南方滚滚而来,背插红旗,风驰电掣,到了城门口,当先一人取出一块腰牌,凌空扔给一个守城的校尉,骏马停都不停,便裹着一阵旋风冲进了城去。
  安南生变,他们是奉了正在南京监国的大皇子朱高炽之命,星夜兼程,赶来报讯儿的……
  第623章 别依依
  “这苜蓿、香椿、蒲公英都好好焯一下,尤其这蒲公英,用清水多滤几遍,莫要留下苦味儿!”
  “郡主放心,小人仔细着呢!”
  那位平时对小徒弟连踢带骂、脾气暴躁的胖大厨师憨态可掬地答应。
  巧云随在茗儿身后,继续往前走:“小姐,怎么还要调拌野菜啊,姑爷那么壮的身子,怕不能吃下一头牛,这野菜他能爱吃么?”
  茗儿道:“什么菜调制得美味了,都是可口的食物。唉!你当他去辽东,是赏景观风去么?别看他不说,需要操心的事儿多着呢,这一回本来都要回去了,又半道折回来掺和这件事情,我怕他心里是有些火气的,这可不利养息。给他拌几样野菜,消消火气。”
  “喔……”
  “鹿肉切丝,蟮鱼也是,枞菌备好了吗?嗯,这道菜做个干煸三丝……”
  巧云喜孜孜地道:“小姐平时很少下厨呢,可这手艺真好。”
  “哎哟!”
  油星儿溅到了手上,疼得茗儿一缩手,赶紧用湿毛巾一裹,睨了巧云一眼:“喏,这道菜你来!”
  夏浔从正殿回来时,还觉得头昏脑胀的,跟人家勾心斗角地打嘴仗,嘴里怎么说得想着,对方说了什么得盘算,要说的话得有理由,对方的陷阱得避着,还得瞧着皇上的脸色,揣摩着他的心意……别看只是站在那儿动嘴,真比上了战场,与人大战三百回合还累。
  待他回到自己住处,一进正屋,绕过屏风,就不禁笑了。
  满桌的杯盘碗碟,都在桌上摆着,茗儿正挽了一只圆肚鹤嘴的酒壶,沥着一杯美酒。旁边几个侍婢丫头,捧着些巾儿、瓶儿、孟儿之类的物事站着。
  夏浔心头涌过一片暖意,笑道:“哟嗬,今日怎么这般丰盛?还有酒喝,夫人不是一向劝我节制么?”
  见相公回来了,茗儿停住杯子,向他嫣然一笑:“今日也是一夜,只许喝三杯,少喝一点,活络血脉、舒发脾性就够了,不能多喝!”
  夏浔打个哈哈道:“好好!咦?今日的菜式不太一样啊,瞧着可不像御厨们的手艺,御厨们那菜肴做得,华而不实,样子漂亮,吃在嘴里也就一般,今天瞧着很可口啊!”
  巧云道:“老爷,这是夫人亲自做得呢,夫人不小心还烫了手……”
  茗儿嗔道:“多嘴的丫头!”
  夏浔神色一紧,赶紧迎上去,抓住茗儿的小手一看,葱白般娇嫩的手指上烫起了一个水泡,不禁心疼地道:“看你,叫厨子们做就好了,怎么还自己动起手来了。”
  茗儿柔声道:“前两日相公往辽东去,妾思来想去,便为不曾亲自服侍相公饮食而遗憾。相公在辽东,没个贴心的人照料服侍,每日里又有太多的大事操劳,妾身实在放心不下,今日做几道菜肴,只是聊表妾身情意。此去辽东,相公还要爱惜自己身子,眼看天就该冷了,辽东苦寒,相公纵然强壮,也不可大意!”
  夏浔感动不已,连连点头道:“我晓得了,娘子尽管放心。辽东虽然苦寒,却也更加锤炼体格,你不见关外汉子,多强壮如牛吗?”
  茗儿莞尔一笑,道:“相公快净了手,坐下吃菜吧,有些菜一旦凉了便会失了味道。”
  一个侍婢捧着手盆儿来请夏浔洗了手,又有侍婢用竹夹儿从炭火加温的小蒸笼里夹出块热毛巾,抖开了递给夏浔拭净双手,夫妻二人这才双双落座。
  刚刚分别了一会儿,这回却是真的要再分开了,夏浔心中也有许多不舍,想说的话儿反比上次更多,四目相对,脉脉含情半晌,终觉旁边有人不好说话,夏浔便道:“好啦,你们都下去吧,老爷与夫人自己用膳就是,不需侍候。”
  “是!”
  侍婢们纷纷蹲身,将不需再用的物事端着,轻轻退了出去。
  巧云走到屏风拐弯处,忽地想起了什么,忙又转过身来,沾沾自喜地道:“老爷,那道鹿肉丝、蟮鱼丝和鸡枞菌做的干煸三丝,是婢子做得呢!”
  夏浔好笑地道:“嗯,那一会儿老爷多吃两口。”
  巧云听了,很开心地出去了。
  茗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夏浔也忍俊不禁地道:“巧云好像比娘子还大着一岁多吧?呵呵,怎么性情像小孩子一样。”
  茗儿羡慕地道:“她小时候又不用看那么多书、学那么多东西,活得当然简单自在一些。不过……”
  她瞟了夏浔一眼道:“巧云平时在你面前可没这么多嘴,还不是因为我上次松了口,这丫头上了心么。”
  夏浔自然明白她在说甚么,巧云那丫头,生得香水梨子似的,看着确也挺馋人的,不过这话碴儿现在可不能接口,太煞风景。
  夏浔不接话碴儿,而是挟了一口菜,先送到茗儿嘴边去,茗儿甜甜地瞟他一眼,含笑接了,接着,夏浔的椅子就从对面挪到了她的旁边,再接着,茗儿的翘臀,就从椅子上,挪到了夏浔的大腿上,八扇屏内这顿酒宴,自然吃得香艳旖旎,其中详情,却已不足为外人道了……
  
  朱棣坐在椅上,看着手中的奏折,面沉似水。
  他没有掀桌子,也没有摔茶杯,越是如此,侍候在左右的人越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暴雨雷霆将来而未来的时候,尤其叫人害怕。
  安南出事了。
  朱元朝建立明朝以后,遣使颁诏安南、占城等国,确立了君主国和藩属国的关系。
  当时的越南,北部为安南国,南部为占城国。对于占城国王阿答阿者与安南国王陈日煃之间的争战,作为君主国的朱元璋还曾派使臣予以调解。
  建文元年的时候,安南国大臣黎季犛杀死国王陈日焜,屠戮陈氏宗族一百余人,篡夺了王权。次年二月,立其子黎汉苍为太子,自己称帝,改国号为“大虞”,年号“元圣”。等朱棣成为大明皇帝之后,黎季犛改名为胡一元,子黎汉苍改名为胡汉苍。
  之后,就是夏浔在南京时曾经听说的事了,胡一元因为担心朱棣干涉他篡权之事,便让位给儿子胡汉苍,自称太上皇,然后由儿子以陈氏外甥的身份权理国事,请求明廷为其正名,赐爵封位。
  接着,胡一元让位于胡,自称太上皇。胡奉表朝贡,托词自己是陈氏外甥,为众所推,权理国事,请求明朝正其名份,赐爵封位。夏浔奉诏入宫,准备接受德州演武、慑服帖木儿帝国使臣的使命时,恰好遇见永乐皇帝派行人司行人黄凤麟往安南去,考察胡一元所言是否属实。
  结果,黄凤麟去了一趟安南,收了些财帛女子,便被胡一元收买了,回来后便向朱棣禀报,说安南陈氏,确已绝嗣,如今权知安南国事的胡汉苍是安南国王的外甥,是如今血缘最近的亲人了。朱棣如何还能不信?于是就遣使赍诏前往安南,封胡汉苍为安南国王。
  谁料,使者走了不到一个月,原安南陈氏陪臣裴伯耆就逃到了大明,向永乐皇帝告发,说杀死国王、屠戮王室一百多人的不是什么外敌强盗,恰恰就是胡一元本人,胡一元弑主篡位、杀害忠良,请求君主国“哀无辜之众,兴吊伐之师,隆灭绝之义!”
  朱棣这才知道受骗,盛怒之下斩了刚刚被他升为行人司司副的黄凤麟人头,紧接着,安南国王的孙子陈天平居然也出现了。陈氏王族几乎被胡一元屠戮一空,只有这个孙子,在忠仆护送下逃到了老挝,由老挝军民宣慰使刀线歹派人护送着,也跑到南京告状来了。
  于是朱棣就派人去诘问胡一元,胡一元得知阴谋败露,便上表请罪,表示愿意洗心革面,迎还王孙,辅佐他登基,为了以示诚意,他还表示,愿意归还在元朝败亡期间,趁机被他们吞并接收的广西禄州、西平州永安寨及云南宁远州所辖之猛慢寨等地方予大明。
  朱棣的怒气这才消了,责令胡一元立即恭迎陈天平回国即位,胡一元就派了陪臣阮景真到金陵迎接陈天平。回程时,朱棣还下旨,着令广西都督佥事黄中带兵五千护送陈天平归国,直到他即位为止。
  这是朱棣北巡之前发生的事情,在朱棣看来,此事已经得到圆满解决了,他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胡一元断不敢阳奉阴违。
  可他万没想到,利可令人昏,胡一元虽知大明不是他能抵抗的,还是不肯交出已经到手的王位,黄中带兵经过鸡陵关(今友谊关),快要赶到芹站的时候,胡一元竟派数万安南兵在那里伏击明军,陈天平被杀,明军为了救出陈天平,死伤者也逾千人。
  消息迅速送到南京,事关外交和军事,朱高炽不敢做主,立即叫人把奏章快马送来了北京。可朱高炽在南京并没闲着,奏章刚一送走,他就开始筹役筹粮、准备军备了。
  知父莫若子,朱高炽知道,以自己老子那副脾气,这口鸟气他是绝对忍不下的,一俟得了消息,皇上肯定要发兵雪耻,是以马上做起了准备。
  不久,朱棣急急赶回南京,调兵遣将,赴安南作战,就因为朱高炽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在了头里,让他如鱼得水,无事不顺,这才让朱棣意识到,自己这个大儿子讷于言而敏于行,性情沉稳,善于任事,确实是储君的不二人选,才果断立他为太子。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眼下,朱棣满脑子萦绕的,都是把胡一元、胡汉苍这对父子的狗头揪下来,方泄受人戏弄之恨。朱棣把奏章往书案上冷冷一丢,吩咐道:“吩咐下去,立即准备着,明日一早,回南京!”
  “我不要!”
  “乖嘛!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两口子亲热,有什么不可以的。”
  茗儿被夏浔调逗得俏脸飞红,羞答答地道:“我不要,什么皮杯儿嘛,相公尽不学好!”
  正说着,巧云一溜烟儿地跑进来,大呼小叫地道:“老爷,夫人……”
  忽地一见自家小姐正坐在姑爷怀里,她先羞了,哎呀一声,便捂着脸扭过头去。茗儿大窘,连忙离开夏浔的身子,大发娇嗔道:“死丫头,未得召唤,你跑进来作甚么?”
  巧云转过身来,捂着眼睛道:“小姐啊,娘娘吩咐,赶快打点行装,明儿一早就回南京呢!”
  第624章 轻轻放下
  皇帝突然决定返回京都(北京升为行在后,北京称京城,南京称京都),必有大事发生。夏浔顾不得再与茗儿卿卿我我,立即赶去见皇上,一问才知安南国捅了个大篓子。
  夏浔听了不觉有些默然,心中暗道:“果然发生了这样事情,原来事情起因竟是有人受贿蒙蔽天子,继而安南黎王又动用武力杀掉了陈氏王朝的唯一继承人。”
  对于趁机对安南实施直接统治,夏浔并不是太热忱。
  明人严从简论及安南得而复失时曾惋惜说:明朝失去安南,第一在于没让大将张辅久镇安南;第二在于派驻安南的官员们贪墨暴戾,激起安南百姓的强烈反抗;第三在于明廷大臣们只会小门小户的算计,而看不见保有安南的长远之利。
  其实问题不只是这么简单。诸如安南自立王国已经四五百年之久,不同于大明取代元朝,直接接手辽东行政机构的统治,大明对安南没有一点来自中央政府的直接施政基础;诸如派驻统领重兵大将日久尾大不掉的忠诚问题,诸如……
  要想直接占领,像中原一样实行郡县治理以当时的落后条件是办不到的,如果硬是要办,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施政成本太高,多山多丛林的环境决定了他们村村寨寨的封闭独立,官兵到了那里,无法集结重兵,打游击的话就像撒开的豆子,形不成合力。
  至于某些人一旦想到了一个地方,第一个直觉就是占领,那是到了后来被外国强盗割肉割疯了所产生的一种饥饿心理,就像有些挨饿挨怕了的人,哪怕成了亿万富翁,他无论走到哪儿,身边照样都得准备好各种各样的食物,唯有如此,心里才觉得安全。
  夏浔在高位上已经坐了好几年了,做事首先权衡的是利益。国家富强与否,稳定长远与否,与疆域的广大没有直接关系,太广大有时反而是个负担,成吉思汗的江山够广大了,结果如何?
  历史上,安南之战持续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中,明军异地丛林作战,与天斗、与人斗,损失极其惨重,不少名臣勇将都折在那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结果统治安南期间,没给明廷和明国带来一点好处,反倒让明朝政府和百府付出了巨大代价。
  那时光是每年调运粮食、保证驻扎安南的军队和补给当地人民生活的各项财政支出,就超过了当时供应南北两京的总和。
  明太祖朱元璋曾说:“四方诸夷及南蛮小国,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供给,得其民不足使令。若其不自忖量,来扰我边,彼为不祥。彼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伐之,亦不祥也。”
  这是一个政治家务实的想法,而不是为了身后之名所做的考虑。安南不是辽东,对明廷不存在致命的威胁,把它拿在手里,所获得的利益远不如间接控制的低成本,就像后来英法几万人就可以统治东南亚,不给自己造成负担,还能拿到你想要的利益。
  依据不同的环境和条件,应该采取不同的策略,甚么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如何如何,让你的父亲、兄弟、儿子去埋骨异乡,让你把辛苦种出的粮食、织出的布匹送到异乡,却不能从那儿拿回一点对国家、对百姓有益的东西,你反不反对?
  如果你的边界在云南,你做不到国富民强,拿到了安南就能够么?接下来是不是嫌缅甸碍事再拿下缅甸?然后是占城、老挝、暹罗、真腊、印度……
  你每拿一个地方,总要和一个更新的地区、一个更新的政权接触,你要无限占领下去才有信心保证自己的发展么?恐怕到了那时候,就变成了熊瞎子掰苞米,掰一棒丢一棒,只要有一处出事,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起连锁反应,付出巨大财力和牺牲所获得的一切,如浮云一般烟消云散。
  夏浔倾向于间接控制,在无利可图时,有统属关系约束着他们,有利可图时,能为我所用。他不想把美国大兵眼中的“墓地”——越南,变成埋葬无数大明将士的墓地,换不来于国于民有利的东西,最后依旧是无奈地放弃。
  安南历来受中华文化所支配,以汉字为官方文字,以儒教为官方学说,行科举,甚至连道教都学了去,风俗习惯方面也深受中华影响。这样的国度里面,要寻找一二代理人,是很方便的。所以先以刚柔并济之策羁縻之,再以文化灌输渗透之,足矣!
  夏浔的沉默,在朱棣看来,却是因为对安南情形的担忧,他反而出言安慰道:“文轩无需担心,小小安南,蹦跶不出什么花样来,你且安心辽东之事。联说过,我中国腹心之患,始终来自北方,经略辽东,意义重大,你能把辽东给朕经营好,南洋纵有几只小丑,弹指之力,亦可灭之!”
  夏浔连忙躬身称是,心中暗道:“无论如何,安南那边总是要打一打的,这一仗一年半载的完不了事,到时候我就回金陵去了,如果那时皇上决意直辖安南,再为皇上出谋画策,尽量施以稳定统治,以免付出重大代价,最终却一无所获。皇上所言不假,中国腹心之患,始终在辽东,目前我还是把心思放在这边,确保辽东不出问题吧!”
  
  总督回辽东了。
  夏浔回辽东的时机恰恰好,万世域已经把开原城那场爆乱处理得差不多了。
  得益于张俊的全力配合,再加上鞑靼接连两场大仗损失惨重,目前在东线根本没有武力,有些部落纵然有些怨愤,也不敢轻举妄动,继续玩“你不对哥另眼相看,哥去抱鞑靼大腿”的把戏。
  万世域的处置不可谓不严厉,许多打砸抢烧的凶徒,被他直接抓到街头,就地正法了。
  暴动一开始,万世域就启动了应急机制,实施了类似军事管制的紧急措施。朝廷是有相关规定的,平叛、剿匪、强敌入侵的紧急状态,地方官府有权特事特办,军政司法大权独揽,事后再报呈朝廷,显然万世域早就想到善后的权限问题了,其手腕心机不可谓不老辣。
  辽东原本只有“军政府”,现在多了个幕府专署,只要张俊没意见,万世域的权力就能得以贯彻。张俊当然不会有意见,夏浔人还没回来,秘令已经到了,只有对万世域说的六个字:“做得好,好好做!”
  在张俊看来,这就是部堂大人对他无言的谴责。这个时候对军队的倚重最大,夏浔却没有只言片语对他讲,还对万世域大加褒奖,这不是不满意他的软弱和忍让么?
  于是,张俊的态度也就变得强硬起来,他的这种转变,无形中也为他树立个人威望创造了条件。要知道这一次发生冲突的一方是辽东军方子弟和辽东汉人大族子弟,他们随便拿一个出来,后边都有一位将军或者辽东地方年代久远的汉人家族,有的家族之久远,甚至可以追溯到五代十国中原内乱,逃到辽东寄寓于辽国之下的,四五百年的繁衍生息,他们如今在辽东,是谁也不敢忽视的一股力量。
  张俊原本是辽东都司的一位佥事,在沈永手下做事,只在都司衙门内部有名气,在外边的影响力,甚至比不上那些直接带兵的卫所将领,因此在辽东地方固然没甚么威望,就是在诸卫将领中也缺少控制力。夏浔在这里时,他依旧是个跟班,夏浔要把军队交给他,他得经营一段时间,才能在辽东军队中树立自己的威望。
  通过这件事,辽东军方和辽东大族对他渐生好感,一旦认同了一个人,对他的命令就不会产生抵触情绪,这样就为他打好了主持辽东军务的基础。
  至于更高程度的服从,久掌一方大权自然可以形成,沈永那种对辽东施行“无为而治”的庸碌之才,在那位置上坐久了,也能网罗一帮党羽,以裴伊实特穆尔之彪悍,也不敢公开顶撞,何况张俊还算是一个敢于任事的人呢。
  于是,在张俊和万世域的通力配合之下,将这场危机解决得干脆彻底,夏浔回到辽东时,该杀的已经杀了,该判的已经判了,尘埃定矣。
  如今,万世域令司法署长莫可,正在继续调查,由于当时过于混乱,许多最初参与冲突者已经死亡,官方能够得到的消息不全面。而左丹等人奉夏浔之命,虽以锦衣卫的名义向莫可提供了一些情报,但是由于他们主要是跟踪监视,从对方的接触和之后的行动做出一些推断,也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所以万世域想要对蓄意挑起争端的居心叵测者进行公审宣判,还需要一个详尽的调查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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