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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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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安侯火真烤着火笑道:“嗳,人家总是一番好意嘛,也不好置之不理。就回复他们说,多谢好意,叫他们整军备战,俟有消息,需要增兵时,再叫他们协助围剿就是了!”
  王忠回头看看丘福,见丘福沉着一张老脸不说话,只好答应下来,匆匆回到案边书写回函。
  丘福心里很急,这次出兵,是他再次出山、重返中枢的好机会,他非常在意,尤其是接到朱高煦的书信之后,更深知打上一场大胜仗的意义何等重大。可是他率领十万大军在塞外转悠了一个多月了,粮草没少耗费,士兵还有不少冻伤的,却连鞑靼人的影子都没看着。
  茫茫草原,大雪弥漫,若是有心隐藏避而不战,百万人马撒进去也能立刻消失不见,上哪儿找去?如今辽东张俊又假惺惺地说要派兵相助,丘福一听心里就更冒火了,他正憋足了劲儿要跟杨旭别别苗头,看看谁更善于打仗呢,不要说他手握十万雄兵,根本无须相助,就算需要帮忙,他也不会借辽东一兵一卒,不和夏浔沾一点关系!
  丘福愈想愈是焦躁,忽地回身说道:“雪积盈尺,大军行动不便,敌酋逃窜自如,始终难以交战。本帅决定,火真、王忠率大军与辎重随后缓行,王聪、李远,与本帅各率精骑千人,相互呼应,搜索前进,遇有小股敌酋即战,遇有大股敌酋则立召援军呼应,否则势必受敌愚弄,难寻其巢!”
  第755章 斩获
  朔风呼啸,大雪飘飘,一支千余人的骑兵猫着腰、低着头,顶着能把人吹得举步难行的凛冽寒风,在大雪中艰难地跋涉。他们的脸上也蒙着厚厚的毡巾以御风雪,只露出一双眼睛,呵气让眉毛和帽沿儿都沾上了一层白霜。
  “前面……到……了哪里?”
  一个百户勒马站在高处,四下打量一番,拉下面巾向旁边一个斥候询问。因为风太大,一张嘴狂风就往嘴里猛灌,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赶紧侧了身子,勉强才把这句话说完。
  “大人,咱们这是……”
  那个斥候仔细打量一番,雪舞银蛇,原驰蜡象,风雪咆哮,天地一片茫茫,他费了半天劲儿,也没看出这是到了哪里,还没来得及回答,忽又发现远处有一抹黑影出现,黑影是从一片矮山坡后绕出来的,正向西边缓缓移动,不由叫道:“大人,快看!那里有人!”
  北征的明军十万人在雪原上游逛了一个半月了,除了一些猫冬的小部落,几乎无甚斩获,陡听有人,那百户不由精神大振,他定睛仔细看看,确认乃是一伙行人,远远目测,人数约在两三千人上下,便立即命令道:“速速接近、查明底细,我去禀报大将军!”
  “遵命!”
  几个斥侯相互打个手势,便迅速向远处那片黑影奔去,他们的军服上都外罩着御寒的白色衣衫,马也都是选的浅灰色、白色,在这风雪迷茫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保护色,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一些蒙古人在雪原中艰难地跋涉着,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有牛羊和车帐,这明显是一个正在迁徙的部落。草原上的部落,早在初秋就开始储备过冬的一切,盐茶、牧草……一切所需。当朔风吹起的时候,有些部落还会很聪明地利用杂草和雪筑起一道防风墙,以确保整个部落都安全过冬。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才发现驻牧之地有什么缺陷、或者过冬的准备有什么不足而被迫迁徙到其它地方的,这种迁徙过程会把部落中许多老人、孩子和他们赖以生存的牛羊全冻死。而这个部落偏偏是在寒冬腊月迁徙,而且今天的天气这么糟糕他们都不肯寻个背风之地稍歇,就更加可疑了。
  消息送到丘福那里,丘福听说只是一个三千多人的部落,不由心中大动,马上决定予以歼灭。同时为了避免这些部落中人利用地域广阔、风雪又大的险恶环境突围逃走,又派人迅速通知左右巡弋的另外两支先锋人马,然后不等他们赶到,便在押后半个时辰之后,果断发动了进攻。
  一个三千人的部落能够抽调出来的战士是有限的,未必比丘福手中的一千精骑更多,而且他们护拥着整个部落的老弱妇孺和财产,队形非常分散,当明军纷纷掀掉白色的罩衣,向他们发动迅猛攻击的时候,这些蒙古人措手不及,立即被明军切割成了三块。
  年事已高的丘福威风不减当年,手执斩马刀冲在前面,他的身先士卒感染了三军将军,那些骁勇善战的边军将卒一个个嗷嗷叫着扑了上去。战斗结束的很快,这个部落的兵力本就有限,又根本没有想到明军来得这么快、而且在这样的风雪之中也不驻营休息,甫一交战便形成了全面溃败的局面。
  雪辗如泥,“桃花”凌落。死尸处处,牛羊四散,战斗基本进入收尾队段,一部分士兵仍在追逐着四散逃逸的部落战士,大部分士兵已经开始兴高采烈地聚拢牛羊和妇孺等战利品时,丘福就命人把一些衣着打扮明显是在部落中拥有较高身份的鞑靼人提到面前开始审问起来。
  这一询问,丘福大喜,他这一路之上,也撞到过一些鞑靼部落顺手歼灭,只是对方在鞑靼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部落,部落酋长也只是在鞑靼朝廷中挂个小官儿的虚职,可这一次却大大不同。经过审讯丘福得知,这支部落竟是鞑靼可汗本部的一部分,他们的族长在鞑靼朝廷位居尚书,叫做兀良哈台。
  只是丘福所审问的人所能提供的情报有限,他们只知道族长下令迁徙,具体的情形却不甚了然,而这位族长已经在亲信侍卫的掩护下突围而去了。
  就在这时,武城侯王聪率领的左翼人马赶来与他汇合了,他们接到丘福的将令之后立即向这边靠拢,路途上抓了几个鞑靼人的逃兵,而这些人中,恰恰就有兀良哈台本人。
  兀良哈台被带到了丘福的面前,这是一个五旬左右的汉子,身材魁梧、神色惨淡,见了丘福一言不发,任他如何询问就是咬紧牙关不肯开口,左右将士看了将他摁倒在地就要用刑。
  “且慢!”
  丘福制止了手下的士兵,从腰间解下皮口袋,拔下木塞儿狠狠喝了一口,又把它递给兀良哈台。
  “好酒!”
  兀良哈台嗅了嗅味道,赞了一声,毫不客气地仰起头,将那烈酒咕咚咚地喝得涓滴不剩。
  丘福只是笑吟吟地看着,等他把酒喝完,才捋着花白的胡须道:“尚书大人,我大明乃天朝上国,并无意征讨他方、欺凌弱小。此番为何发兵,你是本雅失里本部人马,应当心知肚明。本雅失里出尔反尔,斩我大臣,皇上震怒,这才发兵予以惩罚。鞑靼诸部不下百万之民,难道要因为本雅失里一人之过而承担雷霆之怒么?
  我圣天子宽厚待人,尤其是对蛮夷部酋,只须恭顺,便施教化,少有加以兵威的。朝廷十万精兵,非本雅失里可以抗拒,如果你能向我们吐露消息,从而抓到他,鞑靼百万民众可以因此少受兵灾之祸,这是你的功德。而本雅失里只消向我圣天子俯首认罪,谅来也不会为难了他。
  若是你觉得从此不能见容于本雅失里,我大明也可以接受你和你的部落,凡归顺我天朝的部落酋领都获得了怎样的优容你是清楚的,到时候赐你一片牧地,封你一个都指挥,逍遥自在,岂不胜过做一牢中囚犯?”
  兀良哈台听了默然不语,丘福只是逼视着他,并不说话。过了半晌,兀良哈台长叹一声道:“丘大将军的威名,我们远在漠北,亦已久知。罢了,天意如此,我便招了吧,只是……还望大将军能遵守承诺,善待我的族人!”
  丘福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慷慨地道:“你尽管说,本将军言出必鉴!”
  “好!好好!”
  兀良哈台惨然一笑,这才说道:“我若不说,恐大汗也前途莫测了……”
  丘福目光一闪,问道:“此话怎讲?”
  兀良哈台道:“实不相瞒,大汗……并无意与天朝为敌,实是太师阿鲁台一意执行,大汗拗之不得,才杀了天朝使节。大明兵发漠北予以征讨后,大汗深为惶恐,为此与太师起了极大的冲突……”
  丘福的探马斥候已经掌握了一些消息,结合本雅失里以前的表现,兀良哈台这番话丘福是相信的。本雅失里刚刚登上大汗宝座的时候,就曾向大明表示过恭驯,可好景不长,很快又改变了立场。如此反复,已非一次。
  而阿鲁台把持着鞑靼部落最大的势力,挟控本雅失里的情况他也清楚,与这兀良哈台比较“含蓄”的解释,倒是不谋而合。
  兀良哈台道:“将军率师远征直扑汗庭的消息传来之后,大汗和太师狠狠地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依太师的意思,是利用地利与将军决一死战,而大汗却想举族迁徙,以避将军锋芒。双方僵持不下,错过了应对将军的最佳战机,听闻将军已到饮马河,太师大惊,仓促之下来不及部署,便想迁往极北之地……”
  丘福听着,心想:“亏得我全力行军,否则容他从容布置,集和鞑靼精锐负隅死战,倒也是个麻烦。”
  兀良哈台苦笑道:“可是,大汗和太师……唉!如今二人虽然都是迁徙躲避的意思,可是往哪儿躲,两人的意思却又不一样。太师要北迁,说极北之地环境苦寒,明军不耐其苦,早晚不战而退。而大汗却觉得极北之地的寒冷,我们的族人一样难以忍受,到时候大批牧人和牛羊冻死,必定元气大伤。不如往西退却,虽然接近瓦剌,相信天朝大军近在咫尺,瓦剌人唯恐引火烧身,不敢趁火打劫!”
  丘福忖道:“这倒合乎本雅失里和阿鲁台的性格。”
  丘福忍不住问道:“结果如何?”
  兀良哈台道:“结果……阿鲁台太师带了众多部落潜往极北之地去了,大汗则带着另一些部落,准备避往西北,只盼耗得将军精疲力竭,不战而退!”
  一旁武城侯王聪问道:“阿鲁台愿与本雅失里分兵?”
  兀良哈台道:“丘将军大兵压境,此时此刻,太师不敢内讧。”
  王聪又问:“阿鲁台带走了大部分部落,势必也会带走大部分粮草,本雅失里执意西去,比往北迁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他为何不惜与阿鲁台决裂?”
  兀良哈台沉默片刻,才道:“时机难得!”
  丘福忙问:“什么时机?”
  兀良哈台涩然道:“摆脱控制……”
  第756章 入瓮
  王聪这一问,第三路先锋精骑的将领安平侯李远也起了戒心,问道:“本雅失里既已西窜,你是他本部人马,为何还在这里?”
  兀良哈台愤然道:“若非大汗与太师意见相左,我们岂会现在还在这里?早就逃之夭夭了,如果那样,也不会落在你们手中。至于分散而行,原本就是我草原部落迁徙的习惯,一支庞大的队伍,行进速度必然缓慢,而且纵然是水草丰美时节,一片草原也难满足那么多部落人马的需要,自然要分批而行了。”
  说到这里,他又颓然道:“而我留在这里,本来还有一个目的,可惜……”
  王聪警觉地问道:“什么目的?”
  兀良哈台垂头丧气地道:“本来……我奉可汗之命留下,是想制造些痕迹出来,以便……以便祸水北引的,谁料你们突然比我们原来探到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以致……功败垂成!”
  丘福听了心中不无得意,若非他执意甩开大队人马轻骑而行,岂不是要坐视鞑靼可汗逃走了?而且还要误入歧途,被引去追杀阿鲁台,中了本雅失里的借刀杀人计。
  虽然说阿鲁台才是鞑靼的实际统治者,带走的人马也最多,但是本雅失里才是鞑靼可汗,才是黄金家族的人,他是鞑靼诸部的精神领袖,纵然阿鲁台实力强大,也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才能号令所有鞑靼部落,在丘福心中,无论是地位还是影响,包括战功的大小,生擒本雅失里无疑比阿鲁台作用更大。
  他马上追问道:“本雅失里现在何处?”
  兀良哈台略一犹豫,才道:“饮马河西,三十里处,本来……是等我部同行的。”
  “饮马河西三十里处?”
  丘福闻言大喜,他方才审问俘虏,已经知道自己的所在地,那饮马河又叫胪朐河,距此已经不远。丘福急忙道:“他现在多少兵马?”
  兀良哈台道:“大汗本部精骑仅一万五千人,其中护送家室及辎重的一万人,仅余精骑五千人,又被我带出一千五百骑,大汗身边,现在仅有三千五百骑!”
  丘福闻言精神大振,说道:“你可愿为本帅引路?只要擒得本雅失里,就是奇功一件,皇上面前,本帅也好为你说话!”
  见兀良哈台稍有犹豫,丘福哈哈大笑道:“兀良哈台,你是性情爽快的蒙古汉子,怎么还这般想不开?你既已招供,本雅失里还会放过你么?他若逃往西去,瓦剌必不相容,本帅若生擒了他,等于是救他一命,你放心,像他这等人物,一旦被抓,就是我大明天子的座上客,断然不会伤他性命的!”
  兀良哈台听罢,左思右想一阵,把脚一跺,说道:“罢了,愿听丘将军吩咐!”
  丘福立即道:“本雅失里近在咫尺,擒贼擒王,机不可失!王聪、李远,速速集结所部人马,随本帅疾趋饮马河,只消本雅失里一举受擒,大局便定了!”
  王聪一听忙道:“大将军,本雅失里身为鞑靼可汗,却冒险断后,身边扈从又不甚多,其中颇有可疑。依末将看,不如分遣斥候,先往窥探动静,咱们立即叫后续人马加紧赶路,待各路兵马齐集,且又探明兀良哈台所言虚实,再进兵不迟!”
  丘福大笑道:“本雅失里手中兵将本就不多,他想多留人马扈从,也得有兵才成。至于他冒险断后,这不过是邀买人心之举罢了,你没听说他欲设计诱引本帅去打阿鲁台么?嘿!只要阿鲁台受了重创,实力减弱,他又邀买了足够的人心,便有机会将鞑靼的权力攫取回来,鞑靼虽因此伤了元气,可是唯有如此,他才能做个真正的鞑靼可汗!哼哼!这不过是自置死地而后生的手段罢了,听本帅号令,立即集结人马!”
  李远也是比较沉稳的人,觉得王聪所言有理,主动既掌握在自己手中,实无必要同本雅失里一起冒险,忙也上前劝谏,丘福大怒,训斥道:“糊涂!刚刚兀良哈台所招,难道你们没有听清?本雅失里本就盼着耗得我军精疲力竭、不战而退。我们进入大漠已近两个月,寸功未立,连鞑靼的主力都找不到,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反而畏首畏尾,坐失良机?听我号令,疾驰饮马河,生擒本雅失里,违我将令者,斩!”
  王聪、李远无奈,只得集结本部人马,与丘福合兵一处,留下一小部分士兵看管着已经缴械的鞑靼部落百姓,又使人回报同安侯火真、靖安侯王忠,叫他们火速赶来接应,自与丘福由兀良哈台引路,疾驰饮马河去了。
  丘福此人用兵,本就喜欢行险,年轻时如此,现在依旧如此。同时,兀良哈台的家眷、族人都在他的手里,他料这兀良哈台也不敢欺骗他,再就是他深入大漠,在这风雪交加的大雪原里已经艰苦跋涉近两个月了,毫无斩获。如果继续下去,他既不能取悦天子、重返中枢,也不能匡扶二皇子再争储位,早就心浮气躁了,自然更加相信兀良哈台所言。
  当然,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只是连他也并不觉察罢了。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和决定只是依据鞑靼的情况,与兀良哈台的供词相印证所得出的客观结果,孰不知从他得知本雅失里正在饮马河,他迅速出兵就已成了必然!
  当初,夏浔就是在饮马河一战歼敌数万精锐,斩杀鞑靼枢密副院哈尔巴拉,立下大功的。如今还是在这个地方,如果他能生擒鞑靼可汗本雅失里,杨旭那个小辈如何再与他相比?这两份战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无从比起。杨旭到哪里再抓一个可汗回来?哼哼!只要这一战,他就一辈子压在杨旭的头上,叫杨旭再也翻不了身了。
  这样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你叫他等,他如何等得。若是就因这一耽搁,叫本雅失里发现明军已到,立即逃之夭夭,那才是悔之晚矣。
  在丘福的坚持下,三路明军集结一处,除去战死和留下看守战俘的士兵,只有两千余骑,冒着风雪匆匆而去了。按照兀良哈台的供词,本雅失里的护卫兵马尚有三千五百人,人数在他之上,但是丘福一则相信自己的精兵战斗力较之鞑靼骑兵毫不逊色;二来对方是在逃,而他是在追,这军心士气大不相同;三来他是出其不意,突出奇兵,以他多年与漠北军队作战的经验,那些草原骑兵一旦打了胜仗,个个如狼似虎,只要稍露败绩,便立即一团散沙,故此不足为惧。
  果不其然,当丘福的骑兵突然出现在胪朐河畔时,正扎营在那里的鞑靼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根本没想到明军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明军冒着这样的大雪还在行军。幸好那里是鞑靼大汗的驻地,防卫森严,哨骑远离营地十里,提早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本雅失里不知他们人数多寡,立即弃营而逃。丘福都看见本雅失里的狼头大旗了,可惜一路追杀下去,还是没有追上,丘福被他的猎物撩拨的心火越来越旺,只是紧追不舍,后面大军得了将令加速赶来,可是明军十万大军,乃是步骑混编,速度本来就慢,这么多人马,人吃马喂的又必须得携带一定的辎重,速度根本跟不上,结果不但未与他们汇合,反而被越拉越远了。
  一连几天下来,丘福蹑着本雅失里,每每都小有斩获,却始终抓不到那狡诈如狐的本雅失里,这一天追至一片连绵起伏的坡地,李远察看周围环境,越来越觉得不妥,便对丘福进言道:“大将军,这里是鞑靼的地盘,本雅失里对此熟悉无比,他们又精于骑射,我们既然奇袭不得,他要逃遁远去还不容易么?可是看他这几天总是若即若离,末将觉得有故意示弱诱我深入之意。依末将看,我们不宜再追,若不立即回返,也当就地扎营,一则歇养士兵,二则等候援军。”
  王聪一听也道:“大将军,李远所言甚是,末将也觉得,本雅失里似是有诈,咱们还是立即回返,与主力会合吧,如若不然,就地扎营也可,咱们的兵毕竟不是一辈子生活在鞍马的草原汉子,这几天日日顶风冒雪,夜晚则爬冰卧雪,战力大减,一旦中计,虽是这草原四面可行,疲弱之兵亦难突围啊,还是谨慎为上!”
  丘福大怒,把马鞭向前一指,嗔目喝道:“本雅失里就在前面,这时我们反要收兵?岂有此理!给我追,违命者立斩!”说罢一鞭抽在马股上,当先冲了出去,左右扈兵恐大帅有失,立即紧随其后,王聪李远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追了上去。
  不想他们刚刚追过前边一片雪坡,驰入低谷时候,陡地杀声四起,纵目望去,四下起伏不定的雪坡上,也不知哪里埋伏的千军万马,突然就现出身形,向他们猛扑过来,在这白茫茫的雪原上,那些鞑靼骑兵就好像一股股汹涌的巨浪,无可抵挡!
  丘福见状又惊又悔,勒马回首,按刀怒视兀良哈台,厉声喝道:“好贼子,竟敢诳我!”
  兀良哈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丘福啊丘福,以我一命,换你三公侯,虽死无憾了!”
  第757章 埋伏
  嘉峪关外,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正跋涉在茫茫雪原之中。
  这是夏浔的人马。
  嘉峪关外诸部,只是本能地依附于距他们最近的、最强大的帝国——明朝,这种政治立场本来就是摇摆不定的,决定权在于大明对西域的威慑力,现在帖木儿已踏上征途,消息已在西域传开,西域诸部的立场很是暧昧,这时以夏浔这一级别的朝廷大员出塞宣抚,有一定的风险,所以西宁侯宋晟是坚决反对的。
  不过夏浔同样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在他看来,正因为关外诸部的立场摇摆不定,我们就更需要在这时候与他们多多沟通,多做工作。如果帖木儿的大军未到,明军就已紧闭关门,把他们摒之关外,那么他们就会产生一种感觉:“我们被大明抛弃了!大明畏惧帖木儿!”
  如果是那样,当帖木儿大军赶到的时候,这些对大明本就没有多少忠诚度的部落势力,势必投向帖木儿。夏浔并不指望他们能如何坚决的抵抗帖木儿,但是一旦帖木儿占领这些地区,攻到嘉峪关下,这些地头蛇对帖木儿是态度敷衍,还是积极配合,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帖木儿能否把蒙古斯坦、别失八里、哈密当做他的三级跳板,这在军事上有着重大意义。
  宋晟是西域军心民心、众望所归的统帅,需要他坐镇于此,才能发挥他的最大作用。再者,他的身体状况,也根本不可能出关,他是统帅,夏浔则相当于“政委”,这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我所用的事情,他夏浔不去做,又叫谁去呢?
  两个人的争论,最后以夏浔的胜利而告终。宋晟无奈,只好把自己的亲军卫队拨给了夏浔,以保护他的安全。宋晟这支亲军,一千五百人,是从精凉铁骑中选拔出来的骁勇战士,建制比普通的千户所还多出一半人马,统兵官是一个千户,叫风裂炎。
  风裂炎本就是河西人氏,熟悉西域风土人情,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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