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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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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明德目光一闪,追问道:“他还要往哈密去?”
  于坚笑嘻嘻地道:“那是啊,欲固嘉峪关,则需沙州,欲固沙州,则需哈密,国公爷若是不去哈密,那当初何必顶风冒雪的来沙州呢?所以,您时间要是宽裕,再等二十来天,就可以拜见昆季将军了,有了昆季将军做您的靠山,那还不财源滚滚?”
  “消息准确?”
  “那是,不瞒老爷,小人是个汉人,本是凉州府人氏,有个舅兄就是凉州府的百户官,要不咋知道这么详细么……”
  他说着,那手就又伸到了拓拔明德的面前,拓拔明德暗骂一声,又掏出两枚金豆子放到他手上,于坚眉开眼笑地收了金豆子,说道:“谢老爷赏。小人本是靠着舅兄混吃混喝的,可是赌输了钱,那赢家偏也是个百户官,舅兄的面子也不成了,好大一笔债,没办法,才跑到这儿来讨生活。”
  拓拔明德听得心中一动,这人竟是明军将领的亲戚,如果替他还了债,打发他回去充当耳目……这且不忙,得先把此人拉拢过来才成!
  想到这里,拓拔明德脸上露出一副微笑的模样:“嗯,我看你,能说会道,挺机灵的,怎么样,愿不愿意为我做事,跟着我做个管事,可比在这儿扛力气活强上百倍!”
  于坚一听又惊又喜,连忙道:“愿意!愿意!这真是遇上贵人啦!老爷,小人胡七七,您叫我胡七、小七都行,从今以后,小人就为老爷您鞍前马后地效力了。”
  拓拔明德哈哈一笑,说道:“那成,跟我走吧!”
  于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口若悬河地说:“老爷,您放心,甭担心那什么帖木儿铁木耳的,他就是银木耳金木耳,碰上我们国公爷都得完!我们国公爷那可是当今大明第一名将!东海倭寇横行,大将军丘福束手无策,我们国公爷到了东海,把他们扫得干干净净,沿海匪盗自始不成气候。”
  拓拔明德走在前边,一双眼中隐隐泛起杀意:“哦?这位国公竟然如此厉害?”
  “那是,老爷,塞北的鞑子们厉不厉害?嘿!我们国公爷一到,杀了他们一个落花流水。人常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们国公爷就是徐达大将军再世,就是卫青、霍去病复生,只要我们国公爷在,帖木儿算个屁呀!老爷,您尽管在这儿做生意,那帖木儿不来则已,如果他真敢来,哼!竖着来了,就得横着回去!”
  “好,好啊,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哈……”
  拓拔明德大步走在前面,嘴里发出笑声,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异样的狰狞起来……
  第766章 义工
  西琳和让娜正围前绕后地帮着夏浔换衣装,刘玉珏举步走了进来,夏浔一见,便向西琳和让娜颔首示意了一下,两女会意,连忙退下,夏浔便向刘玉珏问道:“怎么样,了解到了些什么?”
  夏浔此刻的穿着打扮,都是一副西域风格的穆斯林装束,虽然还没打扮完毕,已经很有那么几分味道了,看惯了他头戴乌纱身穿公服的装扮,忽然再看见他这副模样,刘玉珏觉得很有趣,他着意地打量了夏浔几眼,笑道:“国公爷,若是再挂一部长胡子,染白了,俨然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阿訇了。”
  夏浔这些天在唢南、昆季等将领的陪同下,巡视了敦煌防务。由于敦煌军民合一的特点,不可避免的要同许多世家大豪打交道,而这些世家豪门又与回回教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或者他们本人就是清真寺里担任着重要职务的,因此,夏浔与西域第一大教清真教也就有了非常密切的接触。
  前几日,夏浔在沙州政要的陪同下拜访了本地最大的清真寺,这座清真寺同时管理着青海、甘肃、宁夏以及哈密、别失八里等一带所有清真寺的教务,是该教在西域最大的教宗。
  寺里的大长老是一位很健谈的长者,他陪同夏浔时,随口向他谈起清真教传入中原的经历以及回教之名的来历,说唐永徽二年,哈里发奥斯曼命赛以德宛葛思出使中土,唐高宗问他:“汝教何名?”宛葛思便答:“伊斯兰”。这伊斯兰是阿拉伯语,意思是顺从。顺从安拉旨意的人即顺从者,穆斯林则是对伊斯兰教徒的统称,也是阿拉伯语音译。唐高宗说:“我方人氏不晓此言,请说汉语。”宛葛思便又回答:“回回教。”
  夏浔听到这里,便问长老何谓回回,长老听了大笑,因为当时唐高宗也是这般问起,长老便用宛葛思的口吻回答说:“回字两口,大口格遵教规国法,小口信守乡村民俗。大口不吃无义之财,小口不说无益之语。大口畅谈天文地理,小口维持道德人伦。大口筹策武略定国,小口缄默国事机密。大口吞食文墨学究,小口叮嘱家道人伦。谨此五理为回字之由。”
  夏浔听了肃然称善,长老又说:“高宗又问:‘国与教关涉何说?’”宛葛思便答:“国君不正,教不得扶持:教不正,巫蛊多现,异端邪说漫流,诡言谲词,扇风惑众,民心幌荡,世道摇曳。故真君宜扶正教以排邪说,国正教正,世道安宁。”高宗欣然称喏。
  这番对答之后,夏浔似乎深有感触,仿佛受了什么感召似的,突然萌生了入教的想法,他向长老一提,长老惊喜若狂,眼前这位可是大明的国公啊,他们辛苦传教,自然希望天下人都入教门,如果能有这样一位大明的权贵人物皈依该教,对他个人而言是莫大的功德,对他们传教也将有莫大好处。
  于是,大长老立即一口答应,并马上传谕,通报各地各寺主要教长,凡是时间来得及的,马上赶到敦煌,参与辅国公入教盛典,而今天就是夏浔入教的日子。
  夏浔听了刘玉珏的话,笑道:“阿訇么,我怕做不来,不过我既入教,相信诸位长老一定会给我一个相称的身份,堂堂大明国公,怎么也不能当成普通信徒对待的!”
  刘玉珏好奇地道:“国公是真心入教么?”
  夏浔沉吟了一下,严肃地道:“真正的宗教,其教义都是导人向善的。回回教传至中土后,各地教门的教义教旨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变化,但是它的其本信条并没有变化,清真言中所说的,的确是导人向善的道理。我的好友郑和也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以前从他那里,我对回教多少就了解一些,对该教的教义,基本上我都是赞同的,我既入教,当然要遵守教规。当然,我不讳言,于此时入教,我确实还有一些其它的考虑。”
  夏浔招呼刘玉珏坐下,轻叹道:“元时回回遍天下,现在回民也许不是遍天下,但是在这里,他们却是绝对的主宰,敦煌重归大明已经四十多年,可是朝廷在这里却始终没有多大的建树,固然,这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是朝廷对西域的控制,远不及元朝时候对西域的控制,这是事实。
  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们汉人与西域百姓信仰不同,无论做什么总是隔着一层,做起事来不免处处掣肘,事倍而功半,这是一个重要原因。为什么他们对帖木儿东征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和畏惧?他们了解帖木儿么?他们接触过帖木儿么?都没有,只因为帖木儿比我们有优势。
  我们要经营西域,除了要让这里的汉人多起来,还要团结这里的回回人,而团结回回,最好的方法莫如与他们成为兄弟,获得他们的信任。宗教的力量有多大,你看白莲教就知道了,对正当的宗教,压制是没用的,应以疏导为上!自古治理边陲,所用办法莫不是威之以武,同之以利,化之以文,我这未尝不是同化的一种手段,当然,入乡随俗,在我们这里,政教分离是必须的。”
  刘玉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夏浔笑问道:“好了,说说看,你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刘玉珏收敛心神,答道:“国公,沙州这地方连结东西,不管是东土的汉人,还是波斯、大食的商贾,甚至东蒙古的鞑靼人、西蒙古的瓦剌人、南边的吐番人,都会经常出现在这里,其中难免有些细作探子,而交往的频繁,也使得沙州权贵同各方势力都保持着相对密切的联系,情形的确非常复杂。
  咱们的人没有西域本地人,同人家一说话,就能被人看出是中原汉人,打听消息之所以吃力,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幸好,西琳和让娜姑娘提供的消息,可以让咱们有的放矢的进行监视和了解,这一来,才算约摸掌握了一些东西。
  现在我已经查到有几家豪门,同瓦剌和蒙古斯坦那边的势力接触过于频繁,非常的可疑,至少……我有七成把握,他们即便不是对方的奸细,也与对方是有相当密切的合作关系的。国公你看,咱们要不要动用强硬手段,先把他们控制起来再说?”
  夏浔摇头道:“不不不,继续盯着,了解他们的一切动静,会有大用处的,不过,现在还不方便动他们。我在这儿,大约只能待二十来天,等到天气稍暖,就得继续西行,去见见那位刚刚走马上任的哈密王,在此之前,我会把敦煌,来一个彻底大清洗的!”
  “是!”
  刘玉珏立即欠身答应,毫无犹豫。
  他对夏浔,是无条件的信任,不管夏浔做出何种安排,他唯一要做的,就只是努力去执行。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情之一字,有时真的是不可理喻的。
  
  “我作证:除阿拉外,再没有神,穆罕默德是阿拉的使者。”
  礼拜寺里,夏浔随着大长老的声音,庄重地背诵着这句誓言。接受这一证言,并当众背诵,就是正式的穆斯林了。礼拜寺里没有神佛的雕像和画像,回教反对偶像崇拜,所以里边非常的整洁简单,而仪式较其他宗教也相对简单的多。
  清真是明末清初才开始流行的称呼,以前它被称为天方教、大食教、回回教,现在最通俗的称呼就是回教,因此这寺庙现在被称作礼拜寺,而非清真寺。
  入教仪式虽然庄严,却实在是简单之极,只有各地匆匆赶来进行观礼的众多回教长老,彰显着今日入教信徒有着不同于寻常教徒的身份。入教之后,便成为一名穆斯林,敦煌大长老又召集所有长老公议,公推虔诚的穆斯林杨旭为伊玛目。
  伊斯兰教禁止修行,禁止出家这种不劳而获、同时放弃对父母、家人的抚养、放弃生而为人的本能义务的行为,它要求有经济能力且身心健康的青年男女必须于适龄时正常婚姻,要求人们要努力劳动来赚取生存收入而生活。
  因此,它没有专职的宗教职务,各位长老都有各自的家庭和职业,伊玛目也属于一个兼职。伊玛目,在各个地区、各个时代对它的权力和义务的解释都是不一样的。在这里,伊玛目的含义是领袖、掌教、执法者,其法律判断被视为不容更易的安拉意志的体现。
  不过由于敦煌是政教分离的地方,所以,伊玛目仅仅是一个协助阿訇,利用自己的地位、资格,居中调解普通民众纠纷的义工罢了。然而,夏浔却是有着特殊身份的,他本身就是政坛的权贵显要,如今再担任了伊玛目这个职务,在回回遍西域的地方,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有谁能质疑、谁会反对?
  恐怕,虔诚的信徒们只会无限拥戴、支持这安拉的使者了。
  大明国公成为回教信徒,这是轰动整个西域的大事,当夏浔在阿訇、三掌教、众多的长老和唢南、昆季等信教的权贵豪门簇拥下走出礼拜寺的大门时,礼拜寺门前的广场上早已聚集了众多的信徒,他们赶来,只为瞻仰一下这位入教兄弟的尊容。
  夏浔站在品字形结构的主门前面,背后是高高的一排台阶、台阶之上是八根洁白的圆柱拱起的礼拜大殿,大殿高达数丈,圆月顶,顶端悬挂一轮新月饰物。今天天空湛蓝,白云朵朵,纯净明亮的光洒在他洁白的袍子上,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乳白色的光芒里,仿佛一位圣徒。
  信徒们欢呼起来,向他们的伊玛目热情地招手。
  夏浔微笑着,向他们友好地招起了手,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放光。
  自下望上去,夏浔的肩后就是礼拜寺穹顶那轮新月之饰,看起来,像是美人浅笑的眉,又像一柄锋利的镰刀!
  第767章 收割
  龙家,属于敦煌第一线的大家族。
  龙家主要经营瓷器和茶叶,同时经营珠宝。
  西域的大商家,很多家族都经营这些生意,从中原购入精美的瓷器和上好的茶叶,贩运到西方,再购买西域的珠宝、大马士革的宝刀,贩运回中原。不过各个家族都有侧重,有的侧重盐铁、有的侧重丝棉,有的主营粮米,其它家族在茶叶和瓷器行业上的规模,是远远不能与龙氏家族相比的。
  龙氏家族这一代的当家人是龙格尔。
  龙格尔今年三十二岁,正当壮年,一张脸棱角分明,刚毅硬朗,他做事也像他的长相一样,雷厉风行,一旦有所决断,有进无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本来这样的性格缺少圆滑,不适宜经商,不过西域经商与中原的环境不同,在这儿和气生财是没有用的,经商的保障是绝对的武力。
  龙家马队约两千人,全都是剽悍勇武的西域汉子,还有波斯、大食等地流落过来的刀客,这是一支绝对的亡命之徒组成的队伍,连巴萨的一窝蜂马贼,轻易都不愿招惹他们,所以龙家在西域的生意一向顺风顺水。
  龙格尔虽然年轻,可是已经做了多年的生意,很多事都上了轨道,已经不需要他事事亲自抛头露面,除非难决的大事,手下人依照往日规矩自然就办了,已经不需要来请示他,所以龙格尔的生活过得很悠闲。
  下午,龙格尔把两个胞弟叫回了府邸,龙家是大家族,大明与帖木儿帝国马上就要开战了,他们必须得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兄弟三人在书房里密议了半天,两个弟弟正要告辞离开,外边突然有人叩门,急急唤道:“大爷!大爷!咱们的府邸被包围了!”
  兄弟三人一跃而起,龙格尔惊问:“什么人敢围了咱龙家?”
  外面的人道:“还不知道啊,这些人没打旗号。咱们有几个兄弟上前交涉,被乱箭射杀当场!”
  龙格尔倏然色变,不讲缘由,先乱箭射杀府上武士,这是摆明了要死磕了,不管来人是谁,眼下只能武力相抗了。龙格尔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跃到壁前,伸手摘下一口宝刀。
  龙家虽然富可敌国,不过龙格儿不喜欢金珠玉宝,就喜欢名剑名刀,他书房内收藏了多口利刃,此时被他摘下的就是一口大马士革宝刀,也就是中原所说的削铁如泥的雪花镔铁刀。
  他的两个弟弟也不怠慢,各自从壁上取下一口刀,三兄弟夺门而入。
  “大爷,二爷三爷,外面……”
  说话的是府上管事,他话还没有说完,外边已经传出惨叫声和叱喝声。
  这是后宅,连后宅都已响起呐喊厮杀声,强敌分明已经侵入府中了,三兄弟提刀冲进庭院,听到消息的家人全都跑出来,乱作一团粥。三兄弟一时也顾不得他们,龙家的马队骁勇善战,留在府上的护卫虽只两百多人,却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一闻警讯,他们已经全副披甲,放弃前院,冲到后宅卫护家主了。
  西域是动荡之地,就算这敦煌城里也不是非常的太平,因此豪门大户都养有私兵护院,其规模如同一支小型军队。在中原的话,这当然是不允许的,可是在西域地区,自备长枪大矛、弩弓战马,却是被允许的。聚集到后宅里的卫士粗略一看,已经近两百人,个个披甲执锐,挟劲弓、负箭袋,杀气腾腾。
  龙格尔把浓眉一挑,吩咐道:“快!各取马匹,杀出城去,与马队汇合!”
  龙家马队两千多人,就住在敦煌不远自家的马场,眼下来犯之敌根本不讲缘由,已经展开厮杀,留下弄个明白那就是自寻死路了,龙格尔当机立断,要突围出城。至于妻妾家小甚至老母亲,全都顾不得了,乱世人,不如犬,只要他活着,他的力量还在,家人就算落入他人之手也没有性命之忧,如果龙家的势力被人连根拔了,那才一切休提。
  两百个训练有素的私人卫士唯家主之命是从,一听吩咐,立即再度缩拢包围圈,抛弃了那些惊慌乱窜、号啕啼哭的女人和孩子,将龙格尔兄弟三人护在中间,结锥形锐阵,向后宅马廊迅速移动。
  龙家家大业大,宅院同样宽敞无比,离开了后面大宅,就是空旷的宅地了,高高的院墙两侧是搭建的马廊,中间的空旷之地春夏时节应该是花圃,此刻却尽被白雪覆盖着。卫士们护着龙格尔三兄弟迅速移向马廊,刚刚走到一半路程,两旁高墙上突然跃起数道人影。
  早在警觉之中的龙家护卫立即拈弓搭箭,箭发连珠,想也不想便向那几道跃起的黑影攒射而去。
  反应真快,绝对是一流的箭手,然而箭射出去,他们才发现那几道影子有些发飘,原来那只是几条被人甩到空中的披风,随即,枪声像炒豆似的“砰砰叭叭”地响起来,中弹的侍卫血染衣襟,惨呼着倒在地上。
  这种环境,就看出枪械的厉害了,围墙很高,为了防贼,后院的墙垒起足有一丈七八的样子,徒手固然是爬不上去,不借助器械,别人想跳下来也难。外面的人就趴在墙头上,好整以暇地发射枪弹,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能冲到近前,与自己展开肉搏。
  而他们趴在墙头,发一枪便把枪顺下去,下边自有人再递上一枝填好了火药和枪子儿的火铳,满院子是人,抬手放枪就是,自己受到的伤害非常小,如果是换作弓箭就不可能这样了,他们至少得探出墙头大半个身子,才能开弓射箭,自己也就成了对方的箭靶子。
  这是龙府侍卫所遭遇的最窝囊的一仗,他们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西域当然也有火器,可是军中配备极少,野外遭遇战时,零星的火器装备根本发生不了什么作用,可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支拥有大量火铳的军队,又是在这样可以充分发挥火器优势的环境下,他们只能漫无目的地乱放着箭矢,一批批的中弹倒下。
  他们想退回后宅去,依托房屋建筑,同来犯之敌进行巷战,可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因为他们全部撤向后院,前院、中庭和后宅都被占领了,大批衣甲鲜的军队扑到了后院,大盾长枪,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已经牢牢挡拄了他们后退的路线。
  “砰砰砰……”
  枪声不断地响着,那些骁勇善战的龙府卫士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手中的小盾也挡不住劲射的子弹,他们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批批地倒下,原本锥形的队伍,渐渐变成了一个圆,这个圆被一层层的削下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地上躺满了尸体。
  龙格尔心如刀绞,凄厉地叫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是谁的军队!出来搭话!”
  没有人搭话,只有此起彼伏的枪声不断响起。
  枪声渐渐渐变得稀落,终至完全停歇,龙格尔的三弟也中弹倒下了,他和老二被残余的七八个侍卫护着,站在一圈圈倒卧于血泊之中的尸体中间,仿佛狂沙怒海中的一座小岛。龙格尔提着刀,身子瑟瑟发抖,他赤红着眼睛,缓缓抬起头来,向围墙上望去。
  围墙上硝烟弥漫,虽然有风在吹,一时半晌却也无法看得清楚,这时候,枪盾手密密匝匝地向前推进了。
  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仿佛一堵墙似的向前行进,然后弯曲成一个圆,将他们围在当中。四周是一面面架嵌在一起,形成一堵墙似的一面面铁盾,缝隙间则是一支支探出三尺多长的枪尖。
  “你们是谁的人马?为什么要杀入我龙家?为什么?!”
  龙格尔声如杜鹃啼血,绝望的悲愤已经让他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现在只想弄明白对方的身份,否则真是死不瞑目。
  回答他的只有一个字:“杀!”
  圆桶状的盾阵倏然又缩小了一圈,无数支从盾缝间探出来的长矛却如毒蛇吐信,陡然又探出三尺。
  “噗噗噗噗……”
  锋刃入体,血花四溅,龙格尔瞪大眼睛,被无数支长矛从各个方向把自己捅穿了,以致于立在原地,稳稳的,始终不曾倒下。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至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
  
  敦煌城外,龙家马场被重兵包围了,然后他们向对峙之中的龙家马队头领出示了龙家三兄弟的人头,被围困的两千名龙家精骑见家主已死,被迫弃械投降。
  龙家被抄了,金银细软、簿册文件、所有财富俱被抄没,妇人童子尽皆发卖为奴。
  随即,龙家的店铺、田产,外宅、下庄,也都被沙州卫昆季一一抄没。
  敦煌龙家,从此成为历史,很快,就像湮没在黄沙之下的无数古迹,再也不见踪影。
  大明辅国公、西域百姓的伊玛目杨旭宣布,龙家与臭名昭著的马贼一窝蜂巴家暗中勾结,祸害地方,已经受到惩处。
  仅仅一天之后,罕东卫的唢南又带兵血洗了令云霆令家,罪名与龙家差不多,还加了一条罪名:私通驻屯于蒙古斯坦的帖木儿军队。本就拥有政治话语权的夏浔,在掌握了西域第一大教的宗教话语权之后,大清洗便随之展开了……
  第768章 烤鸭
  西域地理有其特殊性,宜居之地不是很多,所以作为沙漠绿洲的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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