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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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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脉和港口,呵呵……”
  许浒道:“嗯,南洋诸岛的人吃饭是不用愁的,这里鱼群稠密,甚至不用下水捕鱼,只消在海边用石头筑一道低坝,潮水一退,只管去捡,便有数不尽的鱼虾,山林中又有许多飞禽走兽,一年四季都有各种水果,可是除了吃,其他一切就贫乏的很了。
  如此一来,他们想得到各种生活之物,就得用钱去买,要有钱,就得做工,而家里不愁吃饭,用不着像中原百姓一样使青壮劳力下地耕田,要雇佣工人就容易的很,而且价钱也便宜。那几位木材商人都计划的妥妥的了。”
  许浒扶着船舷,笑道:“哈哈,这一说,我也开始期望陈祖义对我们动手了,否则怎能出师有名呢。”
  夏浔睨了他一眼,微笑道:“恐怕……这里边你也投了本钱的吧?要不然你许大人,怎么会对生意经这么感兴趣?”
  许浒脸一红,讪然笑道:“就知道瞒不过国公。”
  夏浔哈哈大笑。
  这时,费英伦冲上顶层,却被两名士兵拦住,费英伦挣扎着,用他刚学了没两天的威尼斯腔汉语,气极败坏地冲夏浔叫:“夏先生、夏掌柜的,不能、不能啊!”
  
  一只只海鸥鸣叫着在天空盘旋,舰队缓缓驶进喇叭口的港湾,港湾中齐齐整整地停泊着三十多艘战舰,战舰上站满了士兵,这些号称渤林邦国士兵的海盗衣衫并不整齐,只是套了件同样款式、颜色的坎肩,手中拿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
  他们列队站在甲板上,昂首挺胸,努力做出一副接受检阅的模样,码头上黑压压一片人头涌动,渤林邦国的国王陛下陈祖义穿着一身自制的王袍,头上戴着垂旒冠,正在翘首等待。
  陈祖义可不是有意僭越,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国王应该着什么冠服,他的前任没给他留下一套像样的冠服,该国当时还没有冠服制度呢。陈祖义只好发挥想象力,借鉴一些年画呀、民间传说啊,自己拼凑出这么一套国王冠服来。
  如果他穿着这身冠服到永乐皇帝面前走一圈,永乐皇帝绝不会龙颜大怒,因为他的所谓垂旒冠服,根本就是似是而非,龙袍绣的似龙非龙、似蛇非蛇,像极了一条蛟。王冠呢,天子衮冕十二旒,诸侯九,上大夫七,下大夫五,陈祖义嫌垂旒多了影响视线,又因常常行船于海,觉得六这个数字特别吉利,于是别出心裁地搞出个六旒。
  如此这般,算什么僭越?
  虽然陈祖义沐猴而冠,尽是笑话,好歹也是准备了一支乐队担任礼宾的,而这支乐队,也正是他与各路兵马约定动手的信号。眼见大明舰队缓缓始进港湾,陈祖义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气,那遮天蔽日的壮观景象给了他很大的心理压力。
  这雄壮如山的队伍真的是他能撼动的么?
  可是转念想到,这支舰队所载运的无穷财富,想到这些大舰落到他手之后,他就可以纵横东西方不败,他的心一片炽热,贪欲让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血色。他伸出舌头,缓缓地舔了舔嘴唇,就像一支择人而噬的狼,嘴角挂上了一抹阴森森的笑意。
  “呜~~~~”
  眼见舰队已完全驶进港湾,正在缓缓减速,最前边一艘船上,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位身穿白袍,头戴无翅乌纱的官儿在一大群官员的簇拥下站在船头,桅杆上的风帆在缓缓落下,侧面的大锚也哗啦啦地下了水……
  陈祖义一声狞笑,喝令之下,号角先起,紧接着锣钹鼓号齐放高音,在排列在港口内的战舰突然一齐行动,像狼群似的迅速向前包抄过去,目标正是以郑和战舰为首的那几艘主力大舰。
  第1011章 摧枯拉朽
  陈祖义的舰船陡然发动,船上列队等候检阅的海盗士兵也纷纷跑向站位,抄起弓弩、投枪。
  立在巨舰船头的郑和笑了,他轻轻一挥手,几张巨大的风帆本已落了小半,突然又全速扯起,堪堪将要入水的巨锚也瞬间停住,锚尖刚刚沾着海面的浪花,就戛然而止。
  白天海风是从海洋吹向陆地的,由于这个港湾呈喇叭口状,海风吹入港湾后风力成倍地增强,船上的巨帆被劲风一鼓,整艘巨舰像一只哥斯拉怪兽似的,肆无忌惮地朝前冲去。与此同时,巨舰左右的大舰迅速向左右展开,几十条小型战舰穿插进来,快速向前扑去。
  陈祖义欲施斩首战术,而这扑出张开的巨口,却先遭受了厄运。
  “呜~~呜~~呜呜~~~~”
  明军战舰全部挂起满帆,骤然加速,就那么堂堂皇皇地迎上去,仿佛泰山压卵。
  “轰!轰!”
  朝两侧展开的巨舰率先发炮了,一座座大炮轮番发出怒吼,炮声震耳欲聋,海鸟纷纷高飞,有些来不及逃不开的,被炮声一震,歪歪斜斜地栽向海面。
  陈祖义在岸上大惊,眼下的情形就好像双方商量好的一次军事演习,几乎同时发难,怎么会这样?
  在他本来的打算中,是先夺巨舰,斩其首脑,趁着明军大乱,群龙无首之际,再各个击破,介时明军战舰拥挤在一起,施展不开,而且他们的船已经停下,再要拔锚扬帆,行动的动力也嫌不足,只能任其宰割。
  后面,他埋伏在港口外的战舰会及时封住出口,而岸上还有他埋伏的大批土兵,足以将这股明军全部吃掉,可现在……
  郑和站在高高的舰桥上,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在上风头,又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着整个港湾,甚至不用担心对方的箭矢射到这个位置后还能有什么杀伤。
  跳梁小丑!眼前的只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踏上这巨舰,叫人油然升起一种无敌的寂寞啊……
  “砰!砰!”
  一颗颗炮弹击中敌舰,落在海中的只是激起一蓬巨大的浪花,可是落到船体上的就惨了,海盗的船只哪能经得起如此沉重的打击,击中船舷则船舷粉碎,击中甲板则是一个巨大的深坑,木屑、木刺四处乱飞,炸得那些倒霉的海盗尖声号叫。
  “轰!轰轰!”
  一根根炮筒喷射着怒火,战舰犁开海水,巨帆鼓足了风力,海面上硝烟弥漫,鼓角轰鸣,炮声隆隆,沉重的实心铁弹呼啸而出,砸得鬼哭狼嚎。
  骤一交战,陈祖义的战舰就有好几艘失去了动力,停在那儿任由海水像喷泉似的从船底涌上来,其中一艘小一些的战舰被整个儿炸成了两截,正在海水中半沉半浮。甫一交手,海盗便遭受了重创,而这时明军还无一伤亡。
  近了,更近了!
  或许跳帮做战还有一线机会,陈祖义不相信在船上肉搏,明军也能占到优势。
  可惜,郑和根本不给他证明的机会。战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能轻易取你性命,何必以力相搏?
  眼看双方的舰船快要按近了,十丈、九丈、八丈……
  幸而不死的海盗凶性大发,已经弃了弓弩,抓起大刀阔斧,挠杆戳杆,准备跳帮做战了,明军战舰上突然出现了一杆杆细细长长的管子,然后一股股乌黑油亮的火油像大雨一般喷向敌舰。
  几乎与此同时,一些身着鸳鸯战袄的明军也突兀地出现在船舷边,他们手里握着一截绳子,绳子上拴着一个乌七麻黑的东西,好像一只只尿罐子似的一般难看,那罐子上边还有一截火药捻子“嗤嗤”地喷吞着火焰。
  “放!”
  一只只罐子突然脱手飞出,冲着海盗战舰飞来,“砰!”罐子落地,火药四溅,剧烈的燃烧,然后引燃流得到处都是的火油,一艘艘海盗船变成了燃烧的火炬,海盗们狼奔豕突,满船奔走,有人带着一身火焰拼命地跑到船边,一个漂亮的鱼跃蹿进大海,而更多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冲出火山。
  双方的船完全接近了,因为大火燃起的原因,海盗船完全没有减速和调整航向,以便船帮接触的动作,而明军居然也丝毫没有减速,更没有避让,就那么笔直地撞上去。
  明军战舰即便是小型的舰只,也普遍比海盗船要大上一号,高上一些,就这么笔直地撞上去,如同一头头犀牛!
  野蛮冲撞!
  撞角战术通常不会在海战中随意采用,因为冲撞战术在对敌舰造成伤害的同时,也必然对自己的战舰造成一定的损伤,而且撞角攻击比用舰载武器进行攻击更复杂,对舵手和船员的技巧、对船只的操作要求更高,在撞角战中正面冲撞尤其危险。
  可是明军的舰船在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完全不需要采取撞角战术的情况下就这么冲了上去。
  明军的撞角是钝形的,尖撞角容易在撞穿敌船船体后将两条船锁扣在一起,在主要依靠风力作为驱动力量的年代,想再分开非常困难,接下来就只能进行跳帮肉搏,而明军显然不想与敌人进行亲密接触,所以采用了钝角。
  实际上,明军在启程前,就已经从多种渠道对陈祖义的海盗船进行过了解,他们很清楚,敌舰根本不具备与明军冲撞的条件,双方舰船的质量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对其进行冲撞,己方战舰所遭受的伤害将微乎相微。
  远洋航行,兵员的补充是个大问题,所以在兵员损害和舰只轻微损伤之间,他们的指挥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明军不但在行动前充分了解陈祖义舰队、舰只的情况,而且行程途中,就向舰队所有随员,包括所有的商贾,通报了陈祖义可能心怀不轨的消息,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他们心中有数,这样在不明真相者或者有心人蓄意传播不利于明军的消息时,他们就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证人。
  此刻,他们就有幸目睹了整个战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这哪是战斗啊,根本就是一边倒的蹂躏。
  仿佛一个身高八尺、体重两百六十斤的大汉,摁住一个五岁的黄毛丫头,抡起钵大的拳头狠捶。
  “轰!”
  先受炮击、再受火烧,最后遭受钝角一击的海盗舰在冲撞中顷刻报销,有五舰海盗船当场被撞得四分五裂,散落成一堆堆着火的废木料,在海面上燃烧,另外几艘也被撞得船体破裂,没被炮弹打击、没被烈焰烧死的海盗有的被撞进大海,有的被撞得重重摔在甲板上,摔得昏头胀脑。
  经这一撞,明军战舰也停下来,士兵们纷纷出现在甲板上,端着火铳,瞄准那些大难不死的海盗,练起了枪法。
  甲板上,夏浔笑吟吟地看着,苏颖站在一边,一身劲装,看得眉飞色舞,唐赛儿更是攥紧小拳头,不住地加油,一张漂亮的小脸蛋胀得通红。
  “呵呵,费英伦先生,你看怎么样?”
  夏浔笑着拍拍费英伦的肩膀,费英伦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根本没有回答,他正两眼发直地看着正前方。
  正前方,郑和的那艘主舰一直没有停,正向码头冲撞过去。
  巨舰所经之处,迎面冲过来的两艘敌舰,停泊在码头的渔船、商船,一艘艘的根本不是撞翻、撞碎,而是……而是巨舰过处,统统辗压到了船底,等那巨舰驶过,被犁得深深的海水翻涌着,好半天才翻上一堆木板碎片,太惊人了!太恐怖了!
  夏浔跟他说话的时候,那艘巨舰距码头只剩下百余丈的距离,费英伦攥紧了拳头,瞪大双眼看着,看这势头,他几乎以为那艘巨舰要冲上码头去,直接把陈祖义辗成薄薄的一片了。
  幸好这时巨舰终于做出了停下的举措,巨舰上九节大桅,不约而同,“哗”地一声落下风帆,大舰左右两侧的两只大锚也同时放开。
  不料关键时刻竟然出了纰漏,右锚顺利入水,而左锚竟然卡住了。这样一艘巨舰,启动起来很困难,想停下来同样很困难,虽然所有的风帆都落下了,但是巨大的惯性仍然使船迅速向前冲去,郑和舰上舵手发现不妙,立即摆动了那只直径堪比哥伦布旗舰长度的巨型方向舵。
  大舰及时转弯,划了一个缴向码头靠拢,而那只左锚在这一甩一下,卡死的铁链突然也松了,锚链哗愣愣地擦着火星迅速放出,大锚没有入水,居然借着惯性抛向了码头,从左向右划拉过去。
  这一幕被费英伦看在眼里,刚刚松了口气的他又瞪大了眼睛,只见那锚仿佛海神波塞冬手中的武器,一直抛上岸去,然后从左向右犁去,巨锚过处,无数的残肢断臂飞上半空。站在码头前面的是扮作欢迎的人群,后面藏的都是陈祖义的军队,那巨锚就在这些军队中间横冲直撞,硬生生犁出一道巨大的豁口。
  巨舰几乎是擦着码头完成了转向,后面右锚已绷紧,前面左锚也在陆地上力尽停住了,锚尖一半入土,另一半暴露在阳光下,上面血肉模糊一片,鲜血殷殷渗下……
  第1012章 不堪一击
  郑和紧紧扶住船首,脚下使了千斤坠稳住身形,刚刚定住身形,便向匆匆爬起的众多将士下令:“登岸做战!”
  许多头一次登船远洋的文官趴在那儿哇哇大吐,身边是一只只咚咚咚地跑来跑去的大脚丫子。
  船腹洞开,巨大平坦的舷板砰然落在码头,将一些目瞪口呆,来不及逃避的“欢迎民众”硬生生拍在下面,然后无数的战马突然从船腹中一涌而出,马上的骑士手持大刀长矛,身穿皮甲,跃马横枪,从船上扑向海岸。
  这海岛上,驴、马、骡这几样生物是以前从来没有的,当地人没见过,陈祖义的海盗虽然大部分都见过,也万万想不到船上居然有骑兵,原有的做战策略完全用不上,一时间,冲上岸的明军骑兵劈瓜切菜一般,杀得好不痛快。
  被陈祖义征召来的拿着简陋武器的当地土人,一见如此怪人骑在如此怪物上面,又是这般的凶悍,登时一哄而散,纷纷撒开双腿逃命去也……
  肉搏战还是发生了,夏浔所在的战舰处于整个舰队的左侧,由于该舰是双屿卫的战舰,较之郑和从龙江船厂带出来的巨舰相比质量要差一些,未敢采用冲撞战术,所以与敌舰靠拢的刹那,他们就纷纷抛出飞钩,继之以挠钩,开始强登敌船。
  该舰官兵都是海盗出身,习惯于肉搏战,跳帮肉搏正合其意,一俟冲上敌舰,他们就大呼小叫,肆意地发泄着他们的狂野杀性,“杀!杀!杀!”喊杀如潮,水兵们不断地跳上敌船,势不可挡地在敌船甲板上用冰冷的刀斧毁灭着敌人的生命。
  难得有明军肯与他们正面交战,海盗也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另一条中了炮弹的海盗船歪歪斜斜地靠近,幸存的海盗大呼小叫着冲上船来,船上剩下的官兵纷纷迎上去,许浒等将领也纷纷拔刀迎上去。
  苏颖看得眼热,扭头看向夏浔,央求地道:“老爷……”
  夏浔知她心意,苏颖从骨子里就充满着狂野因子,她永远不是做一个安分享乐的阔太太的料,夏浔倒也乐见昔日双屿群盗三当家的飒爽英姿,便微微一笑,道:“走!”说着呛地一声拔出长刀。
  虽说允许苏颖参战,且知她武技出众,夏浔还是要她待在自己身边,由自己照看着才放心。
  夏浔持刀与苏颖冲到舷梯边,扭头瞪一眼兴冲冲跟上来的唐赛儿,喝道:“乖乖待在上面。”
  唐赛儿也不知在哪里寻摸了一柄剑,山东民风尚武,她的父执辈又都是白莲教中人,所以唐赛儿从小也学了一身武艺,只是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这会儿不免有点跃跃欲试。
  夏浔匆匆斥道:“上面待着,不听话打烂你的屁股!”
  夏浔和苏颖飞身闪下舷梯加入了战团,嘟着嘴站住的唐赛儿一听这“惩罚措施”,双眸突然放出光来。
  地上满是粘滑的血液,钢刀斧头不断发出撕裂肉体的声音,血光刀光处处闪烁,甲板上的血流便不断汇集、壮大着。
  夏浔夫妻并肩作战,身边不断有敌人或战友发出濒死的一声嘶吼,然后倒下。
  血腥味浓重,一个海盗兵半趴在船舷上,他在跳帮的时候就被一个明军用斧头削去了半个脑袋,脑浆四溢,旁边侧伏着一个明军士兵的尸体,眼睛空洞地张着,尚未完全失去神光的眸子里映射出一幕幕战斗的场面。
  夫妻并肩作战,夏浔一刀将一个海盗斜肩拉胯劈成两半,再把杀向苏颖的海盗踹翻在地,苏颖则抢上一步,斩下了那颗人头。
  夏浔抬眼一扫,寻找着势危的战士,忽地看见唐赛儿挺了一支短剑,左手一扬,一蓬不知名的黄烟飞起,对面一个凶悍的海盗咳嗽连天,鼻涕眼泪都流下来了,他嚎叫着弃刀,抓向自己的脸面,然后心口便挨了一剑。紧接着唐赛儿灵活地一转,矮身绕过一具缠满缆绳的绞盘,伸手一扯绳子,绊倒了一个追来的海盗。
  这时,费英伦拎着一口大板斧,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一斧结果了他,大斧把那人的脑袋劈成了两半,脑浆和鲜血喷了他一脸,费英伦随意抹了一把,一脸戾气,毫不畏惧地迎向另一个海盗,斧未扬起,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先吓了那海盗一个愣怔。
  夏浔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异色。
  他没有看错,这人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商人。
  一个商人做不到这样果断娴熟地杀人,更不可能见了血时,露出这样暴戾十足的神情。
  不错,费英伦是个海盗。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本可以找个角落缩起来,但他不能那么做,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他无法适应这种思维,哪怕是寄人船上的时候。
  与敌人遭遇时,绝对不可以转身逃跑,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信条,并已深深沁入他的骨髓。
  逃跑是可以的,在他们西方,如果指挥官下令之前你转身逃跑、你跳海避战,对方绝不会追杀你,追杀一个已经无害的逃兵是不光彩的行为,丝毫不能增加对方的荣誉,反而是一种耻辱。但你一旦逃了,你将被所有的同伴抛弃,就算是你的家人,从此都会漠视你的存在。
  逃兵的生与死将没有什么两样,活着所到之处迎来的只有嘲讽和鄙视,所以他多年来的海盗生涯,使他形成了一种作战本能:见到敌人,立即冲上去!
  费英伦本来就是一支海盗队伍的船长,因为拒绝一股强大海盗的收编,所以跑到遥远的东方来讨生活。
  费英伦的海盗队伍力量比较小,他本以为到了东方能够如鱼得水,结果到了这里才知道东方的海盗远比他们那儿的海盗力量更加庞大,来到遥远的东方,没有立足根本,他只得选择了同最强大的一股海盗合作,这支东方海盗自然就是陈祖义。
  同陈祖义接触的时候,东西方不同的文化理念,使得东西方海盗的理念也发生了很大的碰撞。
  在西方的海盗船上,船长并不拥有生杀予夺的独裁大权,他只在战斗时才有绝对的指挥权,其它事情一概所有同伙公议表决,比如要到东方来碰碰运气,就是全体海盗投票表决,他是不可能自己独断专行的,见识了陈祖义皇帝般的威风之后,他倒是很羡慕陈祖义的无上权力。
  在他那边,就连食物都是统一配给的,抢到的财物要按人头均分,船长只能多拿一份,可是人家陈祖义,漏漏指缝赏赐给手下一点儿,手下都要感激涕零了,这样的区别,没法比呀。不过,东方海盗的一些行为,也让他很看不惯。
  比如,西方海盗从不挂什么海盗旗,挂着海盗旗让商船早早看见,望风而逃,再费力地去追赶么?愚蠢!可东方海盗似乎也讲究师出有名,一出海就挂着很拉风的海盗旗子,这一点费英伦很不适应。
  另一方面,西方海盗不允许在船上赌博、偷盗、斗殴,奸淫妇女的行为更是绝不允许,违者处死,对船员的约束如同军人,而陈祖义的海盗团体生冷不忌,渐渐把他的船员也带坏了,而他本就不能拥有绝对的统治权,这一下更难管理船员,叫他很是头疼。
  偏偏这时,陈祖义又打起了他的主意,那时陈祖义已准备投奔渤林邦,不需要依附于他的那些小型海盗团体了,他以为费英伦从遥远的西方一路抢掠而来,一定积攒了很多钱,想在卸磨杀驴的同时赚上一把,就对费英伦动了手。
  天可怜见,西方海盗根本没有东方人那种积蓄的好习惯,他们根本不会积攒什么财宝,然后藏在什么“金银岛”上。海盗过的是朝不保夕的亡命生涯,手里只要有点钱,就酗酒、嫖妓,恨不得当天就花光了,藏宝攒钱?他们怎么肯干这种愚蠢的事情。
  结果,陈祖义固然大失所望,费英伦也失去了他的船和船员,侥幸余生的他,根本不敢奢望能有向强大如陈祖义这样的海盗王报仇的机会,他只想回到自己的故乡去,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日子不好过呀。
  正因为他吃过黑吃黑的亏,深知陈祖义的为人,所以才担心陈祖义有诈,可他又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被这些东方帝国的官兵把他绞死,如今眼见双方未打照面便大打出手,自己暴露身份的可能大大降低,他还不趁机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么?
  板斧在费英伦的手中挥舞着,肆意地收割着生命,好不快意,费英伦发出疯狂的狞笑……
  当陈祖义派在港湾外面,以打渔小船身份为掩护的警哨看到大明舰队驶进港湾的时候,便匆匆赶去通知留在外海等候封堵出口的十艘战舰,这些战舰匆匆忙忙赶来时,他们只看到海面上飘浮着许多破烂的木头碎片,还有许多浮尸,港湾里还有几处没有燃尽的破船,依旧支愣八翘地矗在海面上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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