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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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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碗药灌了一半,看看彭梓祺呼吸渐渐平稳,夏浔大喜,他放下药碗,抽出汗巾给彭梓祺擦拭了一下嘴角,搬过枕头让她躺得平稳一些,再看看桌上那半碗药,想起自己臂伤还未好利索,喝点金疮药没甚么坏处,便把剩下的半碗药灌进了自己嘴里……
  彭梓祺这包金疮药,正是当初她偷梁换柱,用自己的金疮药换了夏浔那掺了料的“催梦香”后装在金疮药包里的,她之所以留着这包东西,原是想着有朝一日拿出来当面揭揭夏浔的短儿,撒撒娇也是一个情趣,却没想到今日竟被夏浔当成金疮药,两人一起喝了下去。
  
  西门庆顶着鹅毛大雪回来了,他追出去的时候彭梓祺已经跑远,当时雪越下越大,再加上天色已黑,西门庆追下去的时候就已走岔了,奔波了好久,他一个人影都没见到,不由心中暗惊,生怕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于是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回到车前撩开车帘一看,西门庆吓了一跳,彭姑娘已经回来了,夏浔也在,问题是……两个人怎么都倒下了?
  西门庆赶紧跳上车,赶过去仔细一查,这才放下心来,两个人都还活着。
  这时他才有心仔细察看,发觉彭梓祺肩头已经做了包扎,应该是夏浔所为,问题是夏浔怎么也会晕倒呢?一路下来,据他所知,夏浔的伤已养得七七八八,身子没这么差呀。
  西门庆扭头看看,小几案上有布有剪,还有一包未及收起的金疮药,那药粉的颜色不大像是金疮药,西门庆凑近了去嗅一嗅,又伸出舌尖舔了一点点品了品滋味,脸上慢慢露出古怪的神气。
  他看看熟睡中的夏浔和彭梓祺微显急促的呼吸、有些红润的脸庞,睡梦中难耐扭动的身体,忍不住头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浔醒了,几乎是与此同时,彭梓祺也醒了,四眼相对,夏浔立即问道:“梓祺,你怎么样?”
  彭梓祺摸摸肩头,知道他为自己包扎了伤口,再试试身上的感觉,不禁甜甜一笑:“没事了,那箭头上淬的有毒,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嗯……”
  她的一双柳眉微微颦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身上还是不对劲儿,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她还未想个明白,就听夏浔道:“奇怪,为什么我也晕倒了?”
  彭梓祺吃了一惊,这才醒觉他没理由也躺在车中,不禁问道:“你刚才晕倒了?可是因为体力不支?”
  夏浔摇摇头,他只觉腹中如火,下体胀硬如铁,要屈了身子才好掩饰,这种古怪的感觉,弄得他也是好一阵惶惑。
  就在这时,有人说话了。那人用幽幽的声调道:“夏老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给你的那包药明明是‘催梦香’,你为什么要当成金疮药使用?”
  西门庆!
  夏浔和彭梓祺一扭头,这才注意到西门庆。
  西门庆一袭白袍,头戴笠帽,坐在车头,大雪飘飘中,颇有一种独钓寒江的韵味。
  夏浔茫然道:“‘催梦香’?‘催梦香’还好端端地放在我的包裹里呢,什么时候变成金疮药了?”
  彭梓祺这时也察觉不对劲了,她鼓起勇气道:“你的药,我给换了。”
  夏浔诧异地看向她:“你换了?”
  彭梓祺红着脸道:“我……我有一次发现你身上带着那种下三滥的药物,所以……所以就用我身上的金疮药给换了。我身上那包金疮药,其实就是你的那包催梦香。”
  夏浔原想韦爵爷纵横江湖,也不过是一包迷药、一柄匕首,外加一颗聪明的脑袋而已,说不定自己这迷药大有用处,所以一直藏在身上,却不知道早早就被彭梓祺换过了。
  夏浔道:“催梦香不过是一种迷药,有什么下三滥了?”
  彭梓祺鼓起勇气道:“可你那迷药之中掺杂了乱性的药物,这还不是下三滥么?”
  夏浔急了:“怎么可能?”
  西门庆咳嗽一声,悠然道:“里边的确有乱性的药物,那药……是我放的。”
  夏浔愕然道:“我只向你讨迷药,你掺乱性之药做甚么?”
  西门庆理直气壮地道:“我还不是以为你是想对彭……彭姑娘用药,不想她太过痛苦,一时不忍心……”
  看着二人要杀人的目光,西门庆赶紧撇清道:“不管怎样,换药的可不是我。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事情闹到今天这一步,与我西门庆可不相干。”
  夏浔突然回过味儿来,惊道:“所以,我方才给梓祺和我自己服下的其实不是金疮药,而是‘催梦香’?”
  西门庆微笑道:“你终于想通了么?”
  彭梓祺也吃了一惊,抢着道:“那为什么我们还清醒着?”
  西门庆指指自己的鼻尖,表功道:“那自然是因为我已经给你们服了解药。”
  夏浔蹙眉道:“可我怎么觉得身上还是不对劲儿?”
  西门庆很无辜地道:“大哥,嗜睡的药呢,自然有解药。可是你认为会有人去研究性药的解药吗?卖你你要哇?”
  夏浔急道:“那……那怎么办?”
  西门庆抬头看看天色,说道:“你说的不错,下雪的时候,天气反而很暖和。这样的天气,裹一件棉袍,寻摸个雪窝子,捱一晚没问题的。唉,我的命还真是苦哇……”
  他一面说一面下了车,又探身过来抓过他的皮袄和卷成捆儿的一套被褥挟在胁下,夏浔奇道:“你去哪里?”
  西门庆翻个白眼:“你们洞房花烛的时候,难道肯大方得让我一旁看着?哥哥去山里找个雪窝子蹲一宿,明早再来闹洞房,呵呵,再见!”
  西门庆说完,便挟着袍子蹒跚离去。
  夏浔和彭梓祺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都红了,目光有些异样。
  这两人一路同车,耳鬓厮磨,早就情欲交融,只是一个出于女儿家的羞涩,一个碍于外边挂着一盏西门牌的超级电灯泡,所以两人才始终克制,未及于乱。如今,在这样静谧的雪夜中,就算没有服下乱性的药物,也是情难自制的,更何况现在体内欲火升腾?
  眼见得彭梓祺双颊如火,娇美不可名状,一双大眼媚波流动,说不出的娇艳可爱,与往昔清丽的模样一比,更有十分的诱惑,夏浔不由怦然心动。
  “我们……可是服了乱性药物的,既然早已心许,今夜便真做了夫妻,也没甚么吧?”
  这可不是夏浔想的,夏浔根本不需要找什么理由,这家伙早想偷嘴吃了,何况如今名正言顺?这是正想着二姑姑的话,于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的彭大小姐。于是,当她看到夏浔目光灼灼地向她靠近时,她只是红着脸闭上眼,羞答答地,一颗心卟嗵卟嗵,只差没有跳出胸膛。
  车头一盏灯笼,在山坳里,在大雪下,在夜色中,轻轻摇曳着,发出迷离的幽光。
  雪落无声。
  车上却有声音,呼吸声,娇喘声,江南水乡水草密集的港弯里,挑灯夜游时轻幽的摇橹声……
  动,中有静。静,中有动。
  动静之间,声色光影,勾勒出迷离若梦的雪夜美景……
  
  天亮了,西门庆像只土拨鼠似的从山林中冒出来,走到山坳中,四下看看,有些茫然。他几乎以为自己睡了一夜的雪窝子睡出毛病来了,难道自己走错了路,怎么原地看不见那辆做洞房的车子?
  左看右看,他终于发现山坳一角的树下还拴着一匹马,这匹马本来是彭梓祺骑来的,西门庆迟疑着走过去,就见马上鞍鞯齐全,马屁股后面还绑着一个马包,塞得鼓鼓囊囊的,在马鞍下,还露出一角纸张。
  西门庆抽出那张纸一看,只见上面只用炭写了四个大字:“哥,你懂的。”
  西门庆愣了片刻,“嚯嚯”地大笑起来,笑得树枝上的积雪也簌簌地落下。
  “这个小子,当真有趣、哈哈,实在有趣……”
  西门庆大笑着解开马缰,翻身上马,又收了笑声,长长一叹:“率性而为,当真快活,当真潇洒啊。老弟啊,几时哥哥也能如你一般,把飞飞……唉!家有悍妻,难、难、难!”
  西门庆策马扬鞭,驰出了山坳……
  第115章 女儿情怀
  尧山,是临朐县境内的一座小山。
  据说上古圣君尧曾巡狩至此,登上此无名小山,后人遂以尧之名命之以此山。
  春天的时候,山上有泉,有树木和桃花,春光烂漫。
  而冬天,这里只有一片白雪,笼罩着光秃秃的山头,远远望去像一个发面馒头。
  那么冬天的尧山也会有春光吗?
  此刻,白雪皑皑中,茫茫夜色下,一辆车马静静地停在山坡下,车中一男一女,春光无限。
  很宽敞的空间,至少对腻在一起的两个人来说,足够了。泥炉中炭火正旺,红红的火光,将一个雪白的身子映成了桃红,将一身健硕的古铜映得发光,两个人儿痴缠在一起,仿佛一具力与美的雕塑,活动着的雕塑。
  娇腻的呻吟若有若无,宽大的手掌,将那胸前一对梨形的骄傲揉捏成了脂溢流香的粉团儿,夏浔一直有些惊讶,也有一些惊喜,他没想到那白衣飘飘、清逸脱尘的风姿下面,竟是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具美妙胴体。
  彭梓祺微闭着眼睛,娇喘吁吁地享受着情郎的爱抚,一路下来,欢好了不知道多少次,她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少女,迅速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已能充分体会到欢好的美妙和情欲交融时的极乐境界。
  身体柔顺的线条在炭火的光线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晕,曲线跌宕,明暗相间。她的身体轻轻扭曲蠕动着,纤细的腰肢越来越弯,和光滑粉润的后背形成一个美妙的圆弧,娇弹弹、圆滚滚的臀部发出了抑制不住的轻颤……
  终于,夏浔禁不起她那无声的邀请,正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小祺祺发出一声快意的长吟,那优美颀长如天鹅的颈子猛地扬了起来……
  夏浔可不敢有丝毫大意,身下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内媚的女孩儿,她没有动情时,会乖乖地任你摆布,像一只温柔的猫儿,可是等她一旦动情,便炽烈如火,着落在她的反应上,便是从海水到火焰的巨大变化。
  果不其然,温顺的小猫儿慢慢地亮出了她的利爪,两个人已由蝉附变成了面面相对,那双雪白修长、粉腻结实的大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夏浔却觉得身下仿佛是一条滑不溜丢的大鱼,一不小心跃上了岸,这条白鱼一甩尾、一扬头、一挺腰肢,都让人拿捏不住,他得手脚并用,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摁住她、抵住她。
  这是一场阴与阳、乾与坤、男与女的战争,一场甜蜜的战争,这场战争没有胜利者,无论男与女,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成为爱的俘虏。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住,叶落花残……
  梓祺那发烫的粉面埋在柔滑的驼绒被中,身子仍然在一阵阵地痉挛,蛮腰上的玉肌也一下下地抽搐着,因那极乐的余韵而不由自主地做着反应。夏浔轻轻伏在她软绵绵的身上,舒畅地吁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她那汗津津的秀发,促狭笑道:“今天怎么不住店,非要跑到这儿来山中歇宿?莫非你已喜欢上了这样放纵的感觉?”
  “才没有!”
  彭梓祺带着鼻音儿的声音含糊地答道:“才没有呢……人家只是……马上就回青州了,只想……只想和你再体验一回那种天地之间只有你我的感觉。明天……人家不舍得离开你嘛。”
  夏浔轻抚的手微微一停,脸色有些变了:“你不和我一起?你要离开?”
  “当然不是!”
  彭梓祺微微转过身,在他鼻子尖上轻轻点了一下:“真笨!人家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怎么跟你正大光明地回青州府去呀?你……还嫌围绕着你的那些闲言碎语太少不成?”
  夏浔这才恍然,轻轻笑道:“嗯,还是梓祺想得周到。那么,你先偷偷回家,然后我去尊府提亲?”
  彭梓祺嗔道:“又笨了不是,我虽情愿跟了你,可我家虽比不得你这样的缙绅人家,但是彭家大小姐与人作妾,你当我哥哥、我爹爹、我爷爷、我家老太公他们会答应么?你敢上门提亲,不怕他们打断了你的腿,把你丢出去?”
  夏浔微微蹙起眉头:“那怎么办?”
  彭梓祺用粉颊轻轻蹭着他健硕的胸膛,好像一只吃饱了的小猫,懒洋洋地撒着娇:“怎么办?凉拌呗。我只留书说要闯荡江湖,可没说跟了谁去,你就大模大样的回青州去,他们还敢硬指你诱拐良家少女不成?”
  夏浔道:“这终非长久之计呀,难道你打算隐姓埋名,从此再不与家人相见?”
  “当然不是……”
  彭梓祺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哎呀,你不要管了,我们彭家的女人,一样有担当的。我想做的事,我自己会去完成它!我只是想等一个更好的时机,再向家人说明,征求他们的答允。”
  “你有什么想法?”
  “不要你管!”
  彭梓祺微微侧了身,将一个粉背香臀对着他,手托着粉腮,慵懒地卧在暖融融的驼毛毯中,回味着方才那甜蜜的风情,嫣然偷笑。
  她已不再是一个女孩了,而是一个女人,这是一个女子一生中获得第二次生命的一个重大转折,虽然没有三媒六证、没有洞房花烛,但她觉得,自己的浪漫和幸福丝毫不逊于那些凤冠霞帔、合衾交杯的新娘子,甚至尤有过之。
  如果她就这么回去,家里人当然一定会反对她和夏浔在一起的,虽说夏浔是个生员,可他的地位也还没有高到可以把彭家的姑娘聘纳为妾的地位,可是……
  彭梓祺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柔软的小腹,脸上露出一丝狡黠:“若等我大了肚子再回家呢,我男人教崔元烈的这个法儿,能让朱文浩那老头儿服软,证明很有效嘛……”
  
  夏浔回到了青州,没有人知道彭大小姐和他在一起。
  在谢传忠的安排下,又有早知内情的燕王府的照拂,齐王采购的这些货物已经顺顺利利运抵青州,由肖管事安排人员进行了接收,夏浔一身轻松,独自驾着车子直接赶回了杨府。
  听说少爷回来了,肖管事赶紧迎了出来,未等他报告接收货物以及安排返乡的情形,夏浔跳下马车第一句就问收以及安排返乡的事情,马上问道:“小荻怎么样了?”
  肖管事忙道:“少爷不用担心,这孩子皮实着呢,已经没啥大碍了,听说少爷回来,我马上就赶了来,还没来得及去告诉她,要不然她一准儿跑出来迎您。少爷走了这么久,小荻一直念着你呢。”
  夏浔道:“这些日子,我也一直记挂着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势是否痊愈,我先去看她。”
  夏浔返身从车中取下一个包裹,便急匆匆奔了后院,只匆匆吩咐了一句:“把车马安顿一下,回头我再问你这边的情况。”
  肖管事一家人所住的小院儿。院中,一树梅花,小荻怀中抱着一只小狗,正在树下痴痴发怔。
  “少爷已经离开好久了,听爹说,少爷购买的货物正陆续发运回来,那少爷这两天就该回来了。少爷回来,我们就该离开,到江南去了……”
  小荻轻轻抚摸着怀中小狗柔软的毛发,有些留恋地看着院中的一切,听爹意思,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这个地方,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
  少爷,其实不是她的少爷。这个秘密,是从来也藏不住什么秘密的小荻心中唯一的秘密,这唯一的秘密却又是如此重大,连她的亲生父母她都不曾说过,只是深深藏在她的心里。有时候,她也惶惑过,少爷不再是少爷了,当他回到故乡,完成老爷和少爷的心愿之后,她和他之间,该如何相处呢?还有爹娘越来越露骨的态度,他们每天耳提面命,不断地和她讲,劝她喜欢了少爷,可喜欢一个人也是可以由别人来说说就成的么?
  她不知道现在对夏浔是一种什么感情,他不是她的哥哥,似乎却和哥哥一样亲,若说和哥哥一样亲,在他身边又总不及当初在少爷身边那般从容自在。她知道,夏浔是个恩怨分明、是个不为利所动的大丈夫,否则他当初大可不必去救她,大可在她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后一刀将她了断,可他没有这么做,这个人值得信赖。
  她还知道,在他受伤的日子里,夏浔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既让她觉得温馨,又让她觉得甜蜜,可她不敢再多想更深一层,真的可以喜欢他么?如果有朝一日被那个把少爷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老爹知道,他会不会勃然大怒?还有,夏浔哥哥喜欢我么?我喜欢夏浔哥哥么?
  忧伤是生活的一部分,快乐让人年轻,忧伤让人成熟。
  昔日又蹦又跳毫无心机的花喜鹊,现在开始变得像个大姑娘了,情肠千结,腰瘦仄仄。
  原来,减肥这么简单。
  “小荻!”
  夏浔转进门来,一眼看到了她,立即兴奋地叫。
  小荻霍然转身,惊喜地张了张嘴,想叫,没有叫出来。脚下动了动,想跑过去,却终究没跑起来。只是那么惊喜地看着他,痴痴相望,所有的心思都抛到了九宵云外,只余一腔欢喜。
  第116章 大雁南飞
  夏浔快步迎上去,走到穿着一件及膝的碎花布棉袄的小荻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她的一双小手凉凉的,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眉弯嘴小,脸颊冻得微微透着红晕。
  “小荻,你瘦了,伤好了么?来,我看看。”
  夏浔不由分说,便撸起了她的一只袄袖,暖和的大手抚上了她腕上的肌肤,伤处已经长好了,只是颜色比其他部分的肌肤深一些,轻轻摸去,还缺了些柔软。
  小荻有些惶惑地看着他,因为他亲昵无间的举动,然后小脸慢慢地红起来,带着些羞涩、带着些欢喜、带着些甜蜜,然后她便悄悄吁了口气,乖乖地放松肩膀,任由他握着。
  “真的好了。”
  夏浔欢喜地说,随即扯过肩上的包裹,笑道:“来,小荻,你看看这是什么。”
  夏浔打开包袱,一件美丽的裘服就像吹了气似的,倏地舒展开来,它很柔软,也极富弹性。皮衣是白色的,洁白如雪,领子却是狐皮的,红如一团火焰。夏浔轻轻一抖,一件华贵的裘衣便展现在小荻面前。
  “哇!”
  小荻一双大大的眼睛蓦然睁得更大,她弯腰放下小狗,伸手想去抚摸,却又赶紧缩回手,那裘衣太漂亮,太昂贵了,她只能看看,甚至连去摸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这是少爷准备送给少夫人的衣服吗?好漂亮,太漂亮了,少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少夫人?”
  夏浔当初获赠三条火狐皮领,立即想到了小荻和彭梓祺,却压根没有想到第三个女人,所以他很坦然地把第三条送给了西门家的小东嫂子,如今还是听小荻提起,才忽地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位未过门儿的正室夫人。
  此番他大张旗鼓地回江南,其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和这位陈郡谢氏的闺女成亲,可是在他心里,竟压根没有想起过这位未谋一面的姑娘。
  夏浔怔了一怔之后,哑然失笑:“不,这是送给你的。”
  “我……我的?”
  小荻吃吃地道,看着那华丽的裘衣,怯怯地摇头:“我……我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不成,这太贵了。”
  夏浔这才发觉离开一个多月,小荻不止是瘦了,她的神情气质也与以往有了些不同,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似乎是长大了。
  “谁说你就不能穿昂贵的衣服?才一个月不见,和我生疏了么?”
  夏浔说着,微笑着抖开裘衣:“来,穿上试试,我估摸着给你做的,看看合不合身,若是肥了,再去裘服店改一下。”
  看着夏浔那不容质疑的目光,小荻乖乖地张开双臂,让夏浔把那轻软暖和的裘衣给她穿在身上,又系上带子。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夏浔上下一打量,欣然赞道。
  真是人靠衣裳,佛靠金装。只这一件裘衣上身,小荻立刻来了个大变样。一袭雪白的皮裘,裹着一个纤巧的人儿,火红的狐尾领子,毛茸茸的,簇拥着一张小小的瓜子脸蛋,仿佛红花的蕊,娇艳迷人。小丫头马上变成了娇小姐。
  小荻欢喜地道:“是呀,这件袍子特别特别的漂亮。”
  夏浔笑道:“我说的是人,并不是衣服。”
  小荻一呆,脸蛋迅速地红起来,心里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少爷哥哥对她很大方,从不当她是下人看待,但是少爷哥哥自长大后,就再没有给她买过任何东西,只是丢一把钱给她,喜欢什么自己去买什么。
  那样的感觉,和此时此刻那暖烘烘的满心甜蜜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她宁愿要小时候攥着一文钱也要去给流着口水的她买糖人儿的哥哥,也不愿要那个毫不吝啬地把一大把宝钞塞到她手里的少爷,而这感觉,似乎在夏浔身上,她又重新体会到了。
  她垂了粉颈,羞答答地道:“谢谢哥哥。”
  夏浔也是一笑,便想去摸摸她的头,就在这时,肖管事急匆匆地走了来,还没进院门就嚷道:“少爷,少爷,彭公子过府到访。”
  夏浔一怔,心道:“她不是藏在青州府外等我一同南下么,怎么又赶过来了,莫非有什么急事?”
  夏浔不敢迟疑,连忙向小荻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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