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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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都难。一旦你彻底掌控了暗夜，搞不好我师父在你必杀名单上的排名还会降低。”
　　“你一定有办法！”元心天心知肚明金肆木拐弯抹角的企图，直接让他提条件。
　　“阿弥陀佛，我怕你不答应呐！”金肆木道。
　　元心天道：“说说看！”
　　金肆木道：“放了他们，我帮你培养暗夜。”
　　“不可能！”元心天断然回绝，他知道金肆木的所谓他们并非暗夜里的天外来客，而是另有所指。
　　“我师父知道了，一样不会放过你。”金肆木道。
　　“那你就不告诉他！”元心天长长地吐了口恶气，“你必须答应，否则我绝不介意杀了你！”
　　“好吧，关于暗夜的一切，我不会泄露半字。”金肆木想了想，“心天施主，什么公众人物的，扯啊！我又不是要你兴师动众地深入西域，不过是在双方交界处打个照面而已，我师叔的脾气你还不清楚？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成天防这防那的，你实在不放心，可以在中域千万公里范围内交割，再远了就不行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是不？我知道你的顾虑，如我这种连死都不怕的人，散功真不是事儿。今日我再给你个定心丸吃，若我泄露半字，下场和你哥哥一样！注意，我不钻字眼，半字！决定了我根本不可能告之外人。”
　　“我总觉得哪不对劲。”元心天望着金肆木，不由笑了，“你一直在把我往你的承诺上带，让我的关注点总在这一点上，你不觉得这种手段用在我手上，很低级么？此次事件过后，仔细清点一下，就会发现我居然什么好处都没有，难道你就不应该补偿我点什么？”
　　“西域后退三十亿公里。”金肆木根本都没犹豫，直接就道。
　　“看来你早有准备嘛！”元心天道，“你做的了主？”
　　“我自己的地儿好不！”金肆木不知想到什么，顿了顿才接着道，“出家人不该挂念这些俗物，若不是师父赐给我的，我早就去掉禁制，送给西域联宗了，如今师父找回来了，这念想留着反而不吉利，难免有损道心，索性送你得了。”
　　“小木啊，你到底是佛家还是道家？”元心天笑了。
　　“都差不多，不都是为了活着，以及活得更好嘛。”金肆木一副哲人的模样。
　　“这话实在，地儿我要了，你喊碎月来应西城接你，咱们在那里等他。”元心天一槌定音，他绝对不会去边界，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愿再生枝节，他接下来会很忙。
　　不一日，元心天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与家人及幕僚说他要闭关，几番嘱咐之后，来到一间密室。
　　一个类似洞天的密室。
　　洞天很大，甚至堪比太阳系大小，这里就像一个新的世界，整个世界，看上去像是天外世界的缩影，其间规则，完全由他控制，生活在里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其实根本就不是天外。
　　洞天中心，有一个与天外世界一模一样的宫殿群，这是元心天的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名叫阙庭。
　　他仔细感知了下阙庭的情况，心里松了口气，便缓步行到一处宫殿，此处名叫玄真殿，乃是炼器场所。
　　“弟弟，你来了？快看我最近炼的法宝，这是失魂引，这是攫魂铃，这是幽台封，这是禁天印……可惜任我如何努力，都无法炼出第二个暗夜。”一个老头听得元心天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直接掏出一大堆法宝，挨个给他介绍着，手上却一直没有停歇，显然，这是一个炼器狂。
　　“是么？”元心天拿起那些法宝，一一探查，心里一阵叹息，“哥哥，这些法宝，任何一件都是稀世奇珍，一件及不上，加起来就肯定及得上了。”
　　“不一样啊！”哥哥挠了挠头，“没有世界，不好玩儿！”
　　“反正有的是时间，对不？”元心天伸手一招，一把精致的小锤落入手中。
　　“弟弟，你要收回暗夜吗？”哥哥手下一顿，他心有所感，有些失落，“可是我还没有研究明白啊。”
　　“是的，我必须收走，出了点儿事，我得靠暗夜帮忙？”元心天笑道。
　　哥哥有些胆怯地哀求道：“可是，没有参考，我练不成有世界的法宝，没有有世界的法宝，就没人陪我玩儿，我会很无聊的。”
　　元心天盯着正低头轻语，手里已经慢慢放缓的哥哥，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不用那么无聊。”
　　“真的？”哥哥从元心天进来之后，第一次抬头，他随手掠了下遮住了脸庞的头发，露出久违的容貌。
　　他看上去和元心天很像，而且他的年纪也不过中年，因为不修边幅，所以看上去很老。
　　这就是为什么元未显一心求死的理由之一。
　　这个哥哥，就是元未显。
　　准确地说，他只是元未显的残骸，因为他的一部分身体，已经被元心天炼成了暗夜。
　　这个残骸，早已没有了灵魂，只是元未显的肉身过于强大，哪怕是残骸，时间久远，必然生灵，只是这个灵，早已和元未显无关……
　　“真的！”元心天微笑道。
　　“那你快带我去！”哥哥大喜。
　　“好！”元心天伸手一捏，哥哥便化为一摊肉泥，而那道灵魂，则被他随手一掐，灰飞烟灭，“死了，就不会无聊了！”


第一一八章　通道开启
　　元心天望着手中的血肉，喃喃细语：“虽然你已经不是他，性格却和他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你心生怜悯，与他们合伙骗我，我是不愿意杀了你的，毕竟，像你这样的炼器奇才，世间再无第二人。”
　　“我本来留了他的一丝残魂，故意让他瞧瞧，他的现状；让他看看，他的，全变成了我的！哪知道你明明说借来作为炼器参照，结果却弄死了他。死了也就死了吧，可是你明明能杀死暗夜里的灵魂，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当小木拿暗夜威胁我时，明明我给你传讯，让你想点办法帮我，你却故意装睡，让我处于完全的被动。如果当初你能出手，不仅暗夜得以保全，他和他的这些余党，也会灰飞烟灭，我将再无后患，一切都会那么完美！”
　　“是，你确实厉害，不过一具残躯，居然能瞒我这么久，你杀了他，结束了他的痛苦，还替他伪造并未陨落的假象，直到小木将那个伪装他的残魂带走，我才发现真相。”
　　“当时我身处暗夜，发现真相后，汗毛倒竖，恐惧不已，是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一个无法被我控制的尸灵，一个可以控制我的法宝的炼器天才，一个可以杀死连我这个主人都无可奈何的暗夜灵魂的神奇能力！”
　　“还好，想来你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可惜我虽然让你喊我弟弟，却是我事实上的傀儡，杀死主人，你还做不到。但是，你来历神秘，托生我家，拥有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力量，谁知道以后你会不会做到？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小木，不是他，我发现不了你这个隐患，说不定哪天，你就反噬了我！”
　　元心天一边掏出各种各样的材料，一边将手中的血肉按配方与材料或混合，或煎煮，或熔炉，不一会儿，各种法宝初胚便已成形，他正要生炉融材，之后锻打，但是却没有即刻行动，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放下各种初胚。
　　“我以为我经过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仇恨已经得到了宣泄，哪知道居然还是不行！一想到从此你便彻底陨落世间，从此再也无法让你痛苦，我的心里比你还痛苦！”元天剑越说越愤怒，他在真玄殿内大喊大叫，这是他的空间，他根本不担心别人看到他此时的丑态，“为什么你连残躯生上长出来的尸灵，都特么懂得忤逆我！当时我就决定了，待我处理玩暗夜里的事儿，第一时间我就得斩了你！”
　　“我不信连你一具残骸，都控制不了，既然你还有前世的影子，那么，好！我斩就了你这可恶的尸灵，让你这仅余的残骸再次生灵，一次不行，我就斩你无数次，直到孕育出你本来的灵魂为止！然后，我会剥离你的灵魂，投入暗夜——我还没折磨够啊，怎么能让你这么便宜地死去？”
　　元心天宣泄良久，怒气终于平息，他想到此次所得，不由自鸣得意：“所谓祸兮福所倚。小木！三十亿公里疆域，多吗？不多！我其实根本不在乎疆域的大小，我不过是怕你生疑，故意提出的条件。你没想到吧，因为你，那些疆域，迟早会是我的，你也会是我的！”
　　“说来可笑，这一切的转变，皆源于你和我这个尸灵的双重逼迫。是你们，逼我找到了一条绝妙的生路！出得暗夜后，我好不容易克制自己，没有下手宰你，你知道吗？不是我不敢杀你，你以为就凭碎月我就不敢动你？就凭西域那一盘散沙，杀了你又何妨！不仅是你，你们这些逆贼都得死！”
　　元心天眼神痴迷地盯着暗夜：“但是我还是放了你，因为你身上居然有和我哥哥一样的气息！原来，暗夜还有这种功能！”
　　说到此处，他拿出一个奇怪的木偶。
　　就是那个当年元天剑让元未显带走的穆神簪。也就是金肆木的本体。
　　这个木偶，并不是金肆木真正的本体，应该叫第二本体才准确。以金肆木的能力，不可能做到带着本体进入暗夜，自己却毫无察觉，他只能以神魂的形式遁入其间。
　　当他在降临道无之后，会经历一段沉睡期，在他觉醒之前，神魂会自发引导天地规则，重新凝结出一个新的本相，限于暗夜的规则，自是比不上天外世界中他真正的本体。
　　以金肆木的精明，不可能犯这种低级失误，他是故意的。
　　他当然知道金肆木必然会有所图，他图的什么，无所谓！你以为你算计到了我，怎么会想到，哪怕你这个本体是剧毒，我也会冒险一试！
　　他将神念沉入暗夜，到达道无世界，一一解开那些通道，并颁下神谕，告诉此间生灵，他叫心天圣主，阙庭圣帝，他就是他们的主宰，屹立于一个更高级、更广阔的空间，这个空间，叫流光净域。
　　只要你修至融道九，便可以尝试着飞升渡劫，渡劫成功，便可迈入道无境，完善道境，适应新环境，进而到流光净域，只有到了那个世界，你才可以进一步提升，到达从道无境，到达道尽境，如果你天赋够好，运道够佳，你还可以进一步修到道生境，万世境，炼生境、本真境，问天境、接天境、以及传说中的见天境。
　　神谕降临后，他看到了那些道一们的疯狂，无数融道九开始尝试飞升，但是他们找不到飞升的路在哪里，他们开始祈求圣帝赐恩，到最后，无数融道九的执念汇聚成强大的愿力，愿力加诸其身，元心天感到自己的修为，有了很大的提升！
　　他恰到好处地降下神谕，指引着道一们飞升之路，并在暗夜的出口，设置了劫罚。
　　此劫看上去和一般飞升渡劫经历的并无二致，不过那些铺天盖地的天雷固然致命，然而真正致命的，却是渡劫之后的问心劫。
　　他不需要根本没有潜力的修士，更不需要心存贰志的修士！
　　道无世界，原本有很多如罗生一般的界域，因为残魂的回归天外，变成了无主之地，如今，更是因为大量的融道九们渡劫，空出了无数界域，不过这种状态肯定不会持续太久，总有下一个修士，成功取代罗生们的位置，进一步向更高境界突进。
　　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新陈代谢，才能遴选出更加优秀的人才。
　　显然，这批融道九们，没有一个通过天劫的考验，绝大多数，都死在问心劫上。
　　他能理解，这帮人无法无天太久了，他们天生就不是那种甘居人下的德性，信仰的建立，需要时间。他相信，最终自己的队伍，会更加庞大，自己的修为，也将向更高境界迈进！
　　他拈着穆神簪，心情很好，当他无意间触碰到某个位置，突然心里一动，暗道要糟。他连忙把神识从暗夜抽离，然后往外界一撒，良久之后，他不禁喟叹道：“小木啊小木，你这么聪明，我真是对你充满期待啊！”
　　原来，他不可能放弃对这些与元天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物的监视，还是那句话，元天剑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杀不死他，不等于不能削弱他，问题就在于怎么找到他。
　　这些残魂，本来就是元心天利用暗夜，从天外引诱过来的，目的就是通过他们与元天剑的自然亲近，让他发现元天剑的踪迹以及成长程度。到了天外，他一样会采取这样的措施，他防备着金肆木有可能钻空子，还专门确认了这些残魂的位置之后，才进行交易，然而就在刚才，所有残魂的感知，全部中断！
　　他清晰地记得，中断的时间点，就在他以手触碰到穆神簪的那条断腿位置的时候。
　　这就是金肆木的厉害之处，这个天下，不可能再有人，比他对生命的了解更深，尤其他还具有元天剑的属性，想要摆脱别人的监控，不难，哪怕这个人是元心天。对金肆木而言，不过是准备时间长点，方法更巧妙一点。
　　这还不算，他留下这个穆神簪，使得元心天进退两难。金肆木说绝不会在暗夜里动手脚，但是穆神簪可是他故意遗留在元心天的洞府的，你元心天到底用还是不用？
　　不用吧，太可惜了，这是可以促进暗夜成长的神物啊！然而你用吧，又不得不担心金肆木在穆神簪上动过什么手脚，元心天自己贴上去挨刀，就怨不得金肆木。
　　要不去西域找他问问？元心天自嘲地想。当然，这不可能，不说能不能再找到他，找到了又如何？
　　还好，残魂居无定所，不可能尽数落入你西域，总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循。
　　元天剑必然在西域，得让审监部多留意西域的动向。他当然不相信能和元天剑化干戈为玉帛，能有机会找到他，削弱他，绝对不会错就是。
　　“小木啊，你说，你的尸身，有一天是不是比我的哥哥还强大？可惜你现在太弱了，太弱了，这才是我不杀你的主因！我等你成长，可不能让我失望，你要加油啊。”元心天心里的兴奋无以言表，“你能想到，我会受你启发，再造一个暗夜么？你能想到，我会在新的暗夜里，培育新的你么？你能想到，当你的本相足够强大，我会抽离器灵，让它再凝本相，而肉身却会被我拿来炼制新一个暗夜么？你以为留下这种隐晦的手段，就可以牵制我？错了，大错特错！可惜我兄这具尸身的精华都已拿去铸成暗夜了，不过，品质虽然赶不上暗夜，勉强再造一个道无，应该够了吧？”
　　“两个道无，都是我的子民，我准其离开道无，加入我元氏，于我而言，又何来孤家寡人之说？哈哈哈哈！”元心天畅快无比，“小木啊，你师父确实厉害，我确实怕他报复，所以才拼命要禁锢他。但是当你逼迫我时，我反而想通了一个道理，既然我无法阻断你师父残魂逃逸，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我囚禁他，反而因为害怕他金蝉脱壳，根本不敢让道无世界的修士脱离暗夜，平白失去了强大的助力！未来我还会拥有无数道无，尤其是你这个聚齐了天地精华、我兄的神韵，以及你师父气血的无上神驱，想想都觉得兴奋啊！彼时，我的势力将前无古人，你师父拿什么跟我斗？”
　　元心天不再耽搁，开始专心炼器，一万年后，新一个暗夜成形，果然如他所料，这个暗夜品相极差，修为最高者，不过道一。
　　这就够了！其实道一便已经能够适应流光净域的环境，他固然最需要拿来就能用的人才，但是潜力强大的修者，一样可以成长为顶天立地的人物，流光净域的土著们，那个不是从道一境慢慢成长的？
　　他将穆神簪融入其间，并把这个新的暗夜叫崇明。
　　他一点也不担心金肆木在穆神簪上做什么手脚，元未显当年对于空间设想，有无数架构，道无世界，只是架构之一，而崇明完全和道无不一样，这里是山海界，无尽的大海，包裹着一个个山峰，每一座山峰，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他不相信就凭金肆木，能在这样的世界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心情极好，收拾一番之后，便朝洞天中的主殿走去。
　　“夫君！”他才一迈进主殿，两位仪态万方，面容绝世的温婉少妇盈盈走来。
　　“阿兰，阿玉，最近可好？”元心天望着两位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一九章　那条左腿
　　道无世界恢复了平静，消失的接引星系，又完好无损地恢复正常，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
　　各界之间的接引通道，毫无征兆地全部畅通，神谕降临，众修轰动。
　　天地规则，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明明用于修真的各种灵气比以前更加充盈，可是修者进阶的难度，却比以前更加艰难，每一个境界能获得的寿元，也大幅度缩水，比如曾经寿至六千的大乘修士，现在也不过三千。至于几乎算是永生的道一们，就算没有意外，也会陨落，更遑论仙人和神人们。
　　这是元心天的策略，他不需要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浪费资源，早死早超生，随着生死更迭的加快，道无界的修真环境会进一步优化，虽然再也无法给暗夜增持能量，但是却可以将自身的最大潜力挖掘出来。
　　修真界一片哀鸿，但是对于那些真正的天才，却充满期待，他们相信，自己便是神选的子民，总有一天，自己会破碎苍穹，直达神袛的身边，聆听主宰的教诲，获得真正的永生。
　　神说，他的世界，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流光净域。
　　……
　　毗沙宫。
　　元天剑的一帮女弟子聚在一起。从她们成年后，为了避嫌，便与那些男弟子隔绝开来。
　　大家的兴致都不高。最后还是曾桃仙忍不住先开了口。
　　她望着郁郁寡欢的张冰凌：“师姐，大师兄去了哪里？”。
　　“不知道。”张冰凌强笑着道。
　　“是不是和阿芙师姑他们一起，去了同一个地方？”向静静接道。
　　“也许是吧……”张冰凌叹了一声，“整个接引星系，我毗沙宫此次失踪人数最多，损失最惨重，阿芙师姑，云连师伯，邢祖姑，小斩，章师兄，还有小犼师兄……”
　　“小犼师兄只是昏迷过去了……”罗玉凤纠正道。
　　张冰凌苦笑道：“我倒是宁愿他失踪，至少还有个念想……”
　　众人心里一叹，又是一阵沉默。
　　“冰凌，你和飞廉，还有怜儿，来趟神犼原！”外面传来陈云连的喊声。
　　“啊？我也去啊！”坐在蒲飞廉边上的黄怜儿一副吃惊表情，虽然她父母皆是大乘巅峰，可是在元天剑的弟子里面排名最末，修为也最低，看陈云连这架势，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大师姐二师姐去也就罢了，她去是什么道理？
　　蒲飞廉轻轻摸了摸她的秀发，朝她点了点头，又和张冰凌对望了一眼，这才先后走了出去。
　　神犼原上，除了陈云连，还有元琪和张不彰，董渊主。
　　“什么事，陈师伯？”蒲飞廉与众人打了声招呼，开口问道。虽然她比张冰凌小，但是她入元天剑门下却比张冰凌早，平时二人虽然不大对付，但是在正式场合，基本的礼节还是有的。
　　“有人逼迫我传音，让咱们几个在此集合。”陈云连神色充满了担忧。
　　“您不认识？”
　　“认识，又不认识。”陈云连神色复杂。
　　“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张不彰大大咧咧惯了，别说是陈云连，就是元天剑，他也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是元家宗主，元凌翔，你们都应该认识。”陈云连道，“可是他一大乘末期，居然能破开毗沙宫大阵，这样的元凌翔，我不敢认识！”
　　“他在给师兄看病。”元琪没有等到元天剑出现，在通道开启后，不得不随陈云连他们回到毗沙宫，此时的她，垂泪欲滴，“还把我赶了出来，说我呆在边上误事！我不放心，他一下就把我扔到了这里，师兄的父亲和弟弟不知怎么的，成了小猫，就在师兄边上，动都动不了。”
　　“全宗主呢？”蒲飞廉瞪着大眼，不敢相信。
　　“……其实除了我们几个，没人出得了紫禁城，全昕鹤也一样。”陈云连苦笑道。
　　“怎么可能！”蒲飞廉三人惊呼。
　　“是真的，他点名的，都能出来，他没提及的，连大门都出不来。”董渊主沉声道，“陈爽师弟想跟着瞧瞧热闹，试过了。”
　　“紫呢？”蒲飞廉感觉到事态严重，连忙问道。
　　章伟鼎失踪，原本大家以为紫也随他而去，因为毗沙宫诞生了新的器灵。直到陈云连的道侣生下一男孩，他生而知之，说他就是当初的紫，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信，他太强大，具备毗沙宫器灵的一切能力，但是不知为何，却又不和毗沙宫新器灵冲突，仿佛一夜之间，毗沙宫的实力翻了一倍。
　　“他也不行，连我与他娘俩传音都毫无用处。”陈云连叹了口气。
　　“他……不会对我们不利吧？”蒲飞廉终于说出了大家的担忧。
　　“谁知道呢？”陈云连声音有些飘，“他若对我们不利，我们又能如何？抱歉，刚才我被他强行拘到这里，与你等传音，也不是我本意，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别猜了，都过来吧。”元凌翔的声音传来。
　　“我师兄呢？”元琪没看到悟潇侯，心里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