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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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天剑二人脑袋嗡嗡响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然后艰难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元天剑郁闷得不行，刚才自己咋就冲动了下呢，他埋怨道：“阿能，下次出主意的时候靠谱点，咱们这次是白受苦了，妈的，在他看来，就算咱俩出了阵法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在断崖山晃悠，哪都去不了。他是真担心咱们玩猫腻啊！”
　　艾致枫道：“未必，他其实是担心我们跑外面把他们关里面了，事情一闹大就下不了手了。”
　　元天剑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只要呆这屋里，他就能笃定了咱们翻不起什么浪啊！”
　　艾致枫道：“是啊，就算我们猜到了又如何，只要在这屋里，我们能翻起什么浪？”说到这里，艾致枫望着元天剑，笑得是那么的开心。
　　元天剑重重地敲了敲桌子：“你笑个毛啊，万一他们不是引妖兽过来，或者根本不是你猜的那样，不是白高兴一场！”
　　艾致枫嘿嘿笑道：“大不了我靠你混就是，反正那神识没跟来，凭你我的智商，多大点事哪。”
　　元天剑直接站了起来，敲了他一下，开口道：“打坐，或者睡觉，你自己决定，我修炼去了！”
　　艾致枫则傻不拉几地回道：“空哥，整碗面，我饿了。”
　　哪还有什么面哪，反正翻脸了，老子就是要恶心你下，爽不爽啊？
　　第二天，崇武殿外务堂突然给元天剑传讯，吴立沧上报，悟仙岭最近妖兽异动频繁，为避免意外，要求外务堂请示事务堂，批准他认主阵旗的权力，以方便他在意外发生时能做到及时接引试炼弟子入阁，试炼结束后即刻解除认主。这么合情合理的要求怎么可能被拒绝，便着元天剑即刻办理此事。
　　元天剑笑着摇了摇头，亲自把阵旗送到了吴立沧的住所。吴立沧脸上泛着莫名的笑意，认主之后把阵旗还给了元天剑，毕竟他才是门卫，吴立沧需要的不过是阵法豁免权。
　　第四天一早，他俩果然就被召集到了观礼台，吴立沧说让他们一人站一边充当主办方的司礼执事。他俩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元天剑倒还罢了，艾致枫那么大个猪头跺在那里，实在是严肃不起来。这也是好事，至少能缓解下下面这九百弟子的紧张情绪。
　　吴立沧果然不厌其烦地把他们几个大乘的任务分配讲解得无比细致，还专门强调，为了保证比赛公正，他会在试炼区域上空伫立，家里元天剑二人照看即可。
　　接下来就是各家大乘发言进行鼓励，然后就是三宗试炼弟子代表进行什么公平公正公开，自律互爱团结的宣誓性发言。整个仪式过程节奏紧凑简明，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最后一个程序，所有弟子开始陆续通过专门设置的检测台，将自己的储物袋交给自家长老，八位大乘感知合格后，便由吴立沧派发制式装备给他们，这一趟下来又花了三小时。做完这项工作，吴立沧便拿出主办方准备的飞行灵宝，三宗长老就带着自家弟子，依次进入。得道最后，灵宝在吴立沧的驱动下，开始飞往离悟仙阁约一千公里，面积约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地域里，按事先约定分批分地点空降这些弟子，进行为期半年的试炼。
　　望着迅速消失在视线里的灵宝，元天剑先开了口：“果然还是套路啊，对我俩这么放心。连阵旗都不收。”
　　艾致枫自然知道他一旦开口就表示真没人盯着他们，便道：“你喊悟净跟着小强他们了？”
　　元天剑满脸都是关爱：“不跟也不行哪，这几位为了杀我们俩，玩得这么大，就怕有闪失，我真的很喜欢这孩子。”
　　艾致枫道：“其实没必要，他们小两口要挂了，这番折腾还有什么意义，你还是喊悟净躲开吧。我觉得这次过来的妖兽至少八品，搞不好还不止一只，双方必然会激烈打斗。你要明白它只是隐身，不是与这世间隔绝，法力波动一旦撞上那么大的身躯，会形成力场感应，它一样会被发现的。”
　　元天剑道：“悟净的能力很奇特，它能吸收法术波动，要不然早被吴老头发现了。幸亏上次逮它时你用的是外星球材料，不然你真玩大了，我倒没什么，反正它至少会留着我给它唱歌吟诗，不过你铁定会被悟净当瓜子给嗑了。”
　　艾致枫张大了嘴，他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与歪打正着联系在一起，这完全是对他的侮辱！
　　元天剑看他被自己唬得傻不拉几的，满满的成就感涌上心头，然后慢条斯理地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智商收到欠费单了，难以接受吧？不逗你了，其实悟净只是会模拟虚像，能屏蔽神魂感知而已。它说要再高级点便可以自成真实空间了，你看得到也攻击不到，除非你能破入它的空间，就算这样，也仅仅是能够攻击它而已，打不打得过它还另说，它继承的鲲鹏血脉天赋就是这玩意儿。以它现在的实力，真有法力砸过去，它一样挨得实打实的，我喊他过去是看小强他们躲在哪，确定位置后就撤了。”
　　艾致枫却早就醒悟过来了，切了一声，不再理会元天剑的瞎扯——悟净真要能吸收法术波动，自己要能逮住他才有鬼了！


第二十八章　让你玩，玩大了吧
　　试炼进行了快三个月了，奇怪的是那帮大乘还没对他们下手。
　　趁着这段时间，元天剑时不时地往嘴里扔着升元丹，只要不是太上来查，他还真不信这帮大乘能瞬间看出他往嘴里喂的是啥。
　　他大概感觉了下，这轮丹药下去，差不多身体接受极限也就到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炼化丹药激发身体，然后狂吸灵气，不用五年，就该能到初期的极限，然后利用凝元丹进行突破了。
　　外人看来，他花十六年突破到中期，符合他资质一般的评价，可他自己知道他从筑基初期到突破，足足花了三十二年！这已经不是用渣来形容了，甚至他能突破也是命好！这辈子没救了，到此为止吧。
　　艾致枫不一样，他是公认的天才，二十岁突破筑基，这是堪比元景明、元峰强的资质。说起来，他毕竟是重修，其实真正突破起来，应该是要快于元景明的，可是你在什么条件都不如小明的情况下，怎么做到比他还快的？于是他只有憋着，天天进行他的炼丹事业，掐着指头算这个阶段差不多就吸收这么点了，再多就会被人看出来了，我去！
　　这天，百无聊赖的艾致枫在悟仙阁里面瞎晃悠，突然吴立沧就出现在他面前，艾致枫假意惊讶道：“吴师兄，你不怕他们作弊啊，外务堂知道了可不妙。”
　　吴立沧根本懒得废话，手一招就把正在打坐的元天剑给扯了出来，继而随手一握，无形的灵气就如实质的绳索一般就把艾致枫和元天剑挤在一堆捆得严严实实，顺便禁锢了他们的经脉。他迅速升到高空，避免被下面的弟子发现，然后快速移向靠近悟仙阁西南方的一处预订的区域，静等着镇守此方的元家长老引妖兽过来。
　　等了大约两天，突然远处传来一连串剧烈的碰撞声，震得大地直欲崩裂，视线所及，仿佛发生了大地震，看那趋势，要不了多久，打斗就会接近试炼区。
　　元家长老突然出现在吴立沧面前，急速开口道：“这次玩大了，你带这二人速速赶往试炼区边缘，待得妖兽进入视线，便根据我们事先商定的办法，将二人掷向此兽。立刻通知其他长老，宣布试炼结束，集合幸存弟子，立即返回悟仙阁，你跟他们讲，先别给自家太上传讯，快！”
　　吴立沧脸色骤变，迅速通过控神阵给其他七位长老传讯，事实上哪需他传讯，当第一次大地震动，他们就知道情况不妙，已经开始运功传音给所在区域的所有弟子速速向指定方位靠拢了。元家长老不会不知道这点，显然要他传话的重点在后面！
　　吴立沧极速向前，在试炼区边缘看到那头身长足有十丈的妖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元凌正，那么多八品妖兽，你偏偏引来个九品的，希望还来得及……”
　　他先是查探了一下大致情况，然后控制着二位落向有弟子幸存的区域，确认有人发现二人后，又控制着二人向妖兽来袭的相反方向遁去，前后不过几秒钟，确认下面的弟子不可能再探查到之后，抓起元天剑二人直朝妖兽奔来的方向掷了出去，那巨兽看到二人飞来，不由分说地一口吞下，然后朝着吴立沧一声怒吼，作势欲扑，吴立沧顾不得其他，一个瞬移，在离刚才距离二十公里的地方现出身形，他不敢逃遁太远，因为在他下面还有很多试炼弟子，这个姿态他必须有，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必须保证目击证人生还。
　　那巨兽可能是畏惧这个被大乘巅峰圈定的试炼区域的气息，围着试炼区边缘转了一会儿，才不甘地往来处奔了回去。
　　待得危机过去，各宗开始清点人数，如意宗倒也罢了，可元家和西禁宗长老却脸色大变。
　　沉默良久，吴立沧对另外两位崇武殿长老说：“二位师弟，你先带这些弟子去悟仙阁阵法门口等我们，我等先去迎接各宗老祖。”
　　说完向众人道：“请两位吧，保险起见。”众人自是省得，这么大的事儿，只来一位说不定会控制不住情绪一巴掌灭了他们几个。
　　他们刚传讯不久，一道恐怖的神识就掠过他们，众人如坠冰窟，那道神识毫不停留，却是直接向幸存的弟子探去，才一接触，骤然又反袭向众人，这次不是掠过，而是实质性的轰杀！
　　就在吴立沧他们以为自己绝无幸理，正在心中哀叹机关算尽太聪明之时，一道神识突兀地出现在他们身前，挡住了那道致命的攻击，天空随之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洛师弟，稍安勿躁！”
　　那个先前的神识兀自不能平息：“未兰师姐，丽儿和强儿没了！你让我如何稍安勿躁？”
　　那个女声沉默了一阵，叹息道：“大道之上，生死有命，躲得过是他们的福分，躲不过也怨不得人。”
　　此时又一个苍老的女声传来：“怎么悟能他们俩也不见了？我刚探查悟仙阁，阁内并无此二人，立沧，这是怎么回事？”
　　吴立沧正要回话，却是一个好听的男中音讶然问道：“曹师姐，你确定他二人不见了？”
　　曹师姐道：“吴师弟，你我都曾认主阵旗，你再探查一次，这两个孩子顽皮，也许是我漏查了，毕竟老了，各种身体机能都在下降啊。”
　　吴师弟顿了顿，然后便道：“确实不见了，曹师姐，咱们回阁再说？”
　　曹师姐嗯了一声，道：“崇武殿曹雨潋、吴雨泽有请元氏洛堂主、未兰道友；如意宗张道友、李道友；西禁宗权道友、方道友入阁一叙。”
　　四方回了个诺，各自叮嘱收罗众家弟子，便齐齐来到悟仙阁主阁。
　　几方见礼完毕，曹雨潋坐阵其中，待得各宗将损失统计上来。
　　首先上前汇报的元家长老道：“凌正参见未兰师姑、洛师叔。”显然他还跟这元未兰摊不上亲戚，就算摊上也不知道几百几千代了。
　　元未兰得益于蒲团修炼，这些年修为大涨，原本年迈不堪的容貌，已经有缓缓改变的迹象，整个人精神焕发，若不看她满头白发，仅凭容颜判断，不过四五十岁年龄。她嗯了一声：“但说无妨。”
　　元凌正一脸悲苦：“凌正愧对宗门嘱托，本次试炼，确定陨落的弟子九十六名，失踪十三名，失踪名单包括洛丽师妹和峰强。”其实所谓失踪，连大乘修士都探查不出来，哪怕他们侥幸活了下来，在这个妖兽云集的悟仙岭，与陨落并无区别。
　　洛晋昀早已按捺不住：“一群废物，连只九品初阶妖兽都无法阻止，来时我等早已探查清楚，方圆一万公里皆无九品妖兽，尔等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遭来妖兽报复，导致我元家损失惨重！”
　　元未兰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不接受他的态度，转而对洛晋昀道：“洛师弟，那妖兽并未过界，并未对试炼弟子造成伤害。否则我等早就端了它的老窝，须知这是夺标试炼，本就风险极大，没有万无一失的保障！你已修道几千年，这种道理不可能不懂，你当冷静，此次我族人损失惨重，但还不是最惨重的一次，任何代价，只要是孩子们自己争斗的结果，皆可接受。”
　　洛晋昀自然不敢忤逆元未兰，可是这种骤失爱女的情形，让他如何接受，明明他早已安排好二人的藏身之所，甚至还专门给二人在那里预留了四枚很一般的妖兽内丹，哪知道却依然没能保住他们。他之所以发怒，丧女之痛固然占了绝大部分，然而一个大乘巅峰刻意设定的藏身之所竟然被人给发现了，这面子上也过不去啊。不过他从元未兰的语气中，明显能看出来她当是知晓此事的，只是略微提及，并未点破。
　　接下来，如意宗也上报了损失，陨落和失踪人数尚在元家之下，看神色，如意宗的两位太上对试验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夸赞自家弟子。
　　轮到西禁宗领队长老汇报结果时，他才一进门，尚未来得及开口，那位名叫权联路的长老突然出手，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个长老便被他一掌拍成肉泥，另一个长老离名叫方联劲，他离最近，本可及时阻止，却一点也没反应，似是压抑了好久的怒气稍得释放，他对着另外一个正簌簌发抖的宗门长老缓缓道：“其实这个过程完全可以免了，从你们传讯那一刻起，我们便探查了我方弟子情况。你要明白，这些弟子死光了都没关系，我不怪你们，可是金肆木死了，不行。”
　　那位长老很想说这种事儿你都能说出来，咱们西禁宗还有底线嘛？而且金肆木只是失踪，并未死亡，只是连太上都没能搜到他……终究他只能是一阵黯然，继而一阵庆幸，老祖愿意和他说话，回得宗门虽然难免一阵惩戒，这条命确实捡回来了。
　　各宗情况回报完毕后，曹雨潋召了吴立沧来，问道：“你说下当时情形。”
　　吴立沧连忙躬身道：“弟子按各宗门商定的决案，坐镇监察此次试炼，在三月试炼开始前，弟子察觉试炼区域西南侧突然有妖兽频繁活动，弟子便联合众位师兄前去勘察，发觉不过是正常兽潮，只是往年如今时节本无兽潮发生，弟子便扩大了探查范围，也没发现异常，只是出于直觉，为保万无一失，我特向宗门申请阵旗认主，以便于出现突发事件时可以迅速接引各宗弟子回阁，宗门也允了我，我亦向众位道友通报了此事。”说到这里，他拿眼往那七位望去，那七位自然点头称是。
　　吴立沧接着又道：“试炼前三个月并无异常，今日我正坐镇试炼区域，凌正道友突然传讯，说他感觉到有强大妖兽接近，当速速召集众迎敌，我还有些不信，赶了过去一看，没想到来袭妖兽竟达九品！想是老祖气息尚在，那妖兽仅在边缘地带游走，未对试炼弟子造成伤害。”
　　曹雨潋脸色阴沉：“悟能二人呢？”


第二十九章　望天土犼
　　吴立沧忙道：“妖兽来袭时，我忙于向众道友传讯，并赶过去支援凌正道友，在第一波凌正道友与妖兽搏斗之声之后，我怕试炼区的弟子有失，便探查了下区域内的情况，却意外发现悟能二人，他们竟已深入试炼区域西南角近三百公里，然而整个过程我和凌正道友竟毫无知觉，不知二人是如何做到，我忙于应付妖兽，也没来得及上前询问。弟子斗胆猜测，他二人或是因为有弟子看破他们行踪，似乎是不敢回来了，在悟仙岭呆着生存虽然渺茫，毕竟有希望，回得悟仙阁，怕是……弟子也只是猜测。此前来得匆忙，忘了询问弟子可曾在试炼区域见过二人，不知当时该区域可有弟子幸存，一问便知我所言非虚。”
　　曹雨潋突然道：“我并没说你所言不实，何来你所言非虚？”
　　吴立沧大惊，连忙跪下道：“曹师姑，悟能师弟干系重大，弟子不敢有失，如今出了这般事故，弟子心有忌讳，急于推卸责任，弟子之罪。”
　　吴雨泽朝曹雨潋抱了抱拳，曹雨潋点头示意，吴雨泽便回头向各位太上道：“大家都知道悟能师侄是什么身份，此事不可不查，还请各位道友问下幸存弟子，确认立沧说言是否属实。”
　　众人自然是应了，不久就有了回信，在试炼区西南，有不下于十位弟子见过元天剑二人。
　　闻得消息，吴雨泽低头不语，曹雨潋则怅惘若失，好半天才道：“确是这孩子没这福分，命运难测，大抵如此。立沧，此番回宗，你交待下，待下次进入接引之地的长老告知我崇武殿仙家道场。”
　　只有吴雨泽知道自己师姐并不是只喟叹悟能的命运。
　　至于悟空，大家都好像忽略了这个人一样，竟无一人提及。
　　而吴立沧则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在宗门合练中，出现这种重大损失的并不少见，甚至出现过五宗合练探寻秘境，尽管早有太上勘察确认无重大危险的情况下，一样出现了不可预知的后果，导致整整两千五百名试炼弟子全部陨落。
　　虽然夺标尚余几月时间，鉴于意外，三宗便宣布提前结束试炼，同时感谢崇武殿在此次事件种应对得当，颁奖依然还是进行了，不过不是只颁给收获最多的弟子，而是人人有份，在这种意外经历中能够幸存的孩子，都是宗门需要重点培养的对象。
　　各宗散去后不到一日，悟仙阁新派了驻守弟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吴立沧。
　　曹雨潋告诉他，阵旗丢失，除了武圣阁众位太上，便只剩你和宗主才对此阵旗认主过了，幸亏还有你在，不然这悟仙阁怕是废了。宗门会陆续查探阵旗下落，若五百年内查探不了，我们就直接破了此阵，你就不用再呆在那里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若要离阁，须得经由事务堂向我等请示，你要知道，这是宗门对你的照顾，你准备准备就过去吧。
　　妈的，老子都三千五百岁了，五百年不能离阁，无异于毁了我的飞升之路，这完全超出了他对此次事件惩戒的预判，然而不入巅峰，终是蝼蚁，他反抗不了，只能打包去悟仙阁睡大觉，因为他现在亟需的仙气，悟仙阁不生产……
　　他当然不知道，曹雨潋和吴雨泽搜遍了悟仙岭所有能搜的区域，却没有发现元天剑二人，其实他们已经基本能确定二人必死无疑，实在是不甘心才又搜了一遍。失望之余，他们没直接杀了吴立沧已是客气的了。
　　……
　　在悟仙岭山脉南部，距离断崖山一万五千万公里的地方，曾有座山峰，名为神土峰。
　　史载神土峰本与断崖山齐名，其山如封土堆，体积浩大，其山体底座直径五百公里，神土高达三万米，在一千万年前崇武殿与南越宗战争时，被双方两位大乘巅峰修士一击而毁，整个神土峰被夷为平地，远远望去，这里根本没有峰的样子，在四周高山的映衬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盆地，唤为神土坑估计更合适些。
　　经历一千万年的变迁，这里早已成了妖兽的乐园，不知是何原因，神土峰的气候条件极其适宜妖兽成长，盆地内灵气充沛，虽说赶不上大宗门的圣地，比起二流宗门来，绝对是修行的极佳场所。
　　不止一个二流宗门想来这里开辟宗门根基，但是也只能想想，因为这里住着一群望天土犼。
　　这种暴烈的妖兽虽无法化形，然而其生来便有三品修为，得至成年，个个八品以上，九品也并不罕见。
　　他们霸占着方圆一千公里的地盘，这里都是他们的牧场。
　　这里聚居着十来头望天土犼，他们有一个九品巅峰的王，王霸占着所有母犼。它们的王是世袭的，从一出身注定了阶级地位，只有王和母犼诞生的后代才能成为下一代的继承者。
　　其他公犼则只能选择与类犼妖兽生产后代，这些后代有一个极大的缺陷，它们无法离开神土峰太久，一旦超过三天，它们就会出现不可逆转的退化，最终体现母系特征，失去望天土犼的所有种族天赋。
　　吴立沧他们商议的结果就是来神土峰偷走这种土犼杂交的后代，引来八品望天土犼，由于妖兽根本无法如人类般瞬移，一去一来，加上打斗，杂交土犼由于时间限制必然会自动退走，而不会与他们死战，整个战斗造成的损失完全能够在承受范围之内。
　　计划本来很完美，元凌正为防意外，还提前在神土峰进行了侦查，当然这个侦查过程极其危险，因为望天土犼对修士的感知特别敏感，哪怕是七品土犼，也能感知大乘初期修士的探查，不过望天土犼有一个缺点，他们没法飞行，元凌正便采取高速通过的方式，仅凭肉眼来感知。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大意，不能飞行，并不能保证他不会被攻击，因为望天的来历，便是九品巅峰的土犼王，一跃之力，可达数十万米高空，就算是八品土犼，也能轻松跃个一万米，并能短暂滞空，几与飞行无异。他大概分辨了下面三只妖兽，确认了那只明显不一样的王兽之后，便匆匆飞离，待得吴立沧传讯，他赶到神土峰一瞧，结果立马傻眼了，原本区别巨大的三只望天土犼幼兽，不知怎么的竟然变得一模一样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哪个是杂交哪个是王兽。他来不及思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凭感觉，认为王兽应该是被严密守护的，便抱走了最外围的那只幼兽。却不料望天土犼本来就是这个领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