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神犼原。
　　元天剑拒绝了跟玉珏去丹霞派。
　　天赋这东西，根植于灵魂，连他师父都没法更改。
　　玉珏若真收下这种真传，任谁都会充满疑问，人们自然就会联想到吴雨先的抽风事件。哪怕他一年后彻底变幻了模样，一样难免被人揪出他是悟空甚至元天剑的事实。
　　如此天赋的小人物，接连被两个飞升修士特殊照顾，实在是太诡异了。然后他元天剑除了穿越估计没第二条路。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根本没办法按常规路径修炼，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了能迅速提升自己的途径，怎么可能窝在宗门里处处受制！
　　他招出悟净，让悟净喊师娘，又招出小犼，说这是师祖母，然后又拿出传送回归元洞的一大堆符箓，最后招出木戒，再抖落出一大堆储物戒，说师娘你看，这种条件我都无法保护好自己，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玉珏觉得还是不放心，又是随手一招，拿出几十个戒子，说上次你师父问我要丹药，我问他要这么多低阶丹药干嘛，他就是不说，你师父本事大，人也帅气，我便想歪了，一气之下就扣了大半……这本来就是你的，孩子，你可不能亏待自己，就算用不完，多拉拢几个助手也是好的。
　　元天剑又是一阵怒骂，我就说嘛，就那老不死一个人，能有这么多东西，说得自己多了不起，结果还不是蹭师娘您的！
　　玉珏笑着斥他，师娘也就丹药，以及配制丹药的天材地宝一类的东西多些，其他可都是你师父这一千多年四处收罗的。她笑着笑着，眼圈却又红了。
　　……
　　“这个艾致枫，果然不愧古今第一人的称号，能修炼的妖兽，真是天才般的创举了。”玉珏望着围着她打转，有些想亲近，又有些畏惧的小犼，感慨道。
　　“比起您来，他不过是改造生命，离创造还远呢，化神术局限太大，不是我帮他出的点子，几乎跟废物没啥区别。不过他确实有些门道，因为他最强的还是阵法。”
　　“你也不错，孩子。”玉珏有些溺爱的揉着元天剑的脑袋，“悟净的问题，我想想办法，不过依我看，它暂时还是隐身的好，我探查了下，它没什么问题，而且资质奇佳，造化神奇，我等还差得远啊。”
　　“我本想设计接近段庆民，然后利用他打探悟乔觉的事情，完事了就玩诈死，结果却把您和仲真甫给引来了。师娘，有件事得跟您说清楚，我开始是有想整死段庆民的心思的。”元天剑有些不好意思。
　　“庆民那孩子和我不一样，他是毒修，难免走极端，人品这东西，说不好，修者寿元极长，谁又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说到这里，玉珏神色凝重起来，“鬼魂之事，确实干系重大，只是实证不足。连艾致枫这种绝世人物的话都没人信，何况是我出面，不过是一家之言，他人未必相信，这是个死结。可惜我在凡界的时间不多了，不过我可以知会詹堂主和艾青河，让他们在宗门留下如当年艾致枫那样的传承，应该可以增加可信度，最终形成共识，一起抵御入侵，不过这个时间可能需要很久很久。”
　　说到这里，玉珏先是一阵传音，然后信手一招，手里出现一个玉瓶，玉珏将玉瓶递给元天剑：“我跟仲真甫说了下，此人虽然刚正不阿，不过过于迂腐，他扯了一堆道理，就是不答应，我懒得跟他废话了，便直接把悟乔觉抓了。”
　　元天剑有些不敢确认地道：“悟乔觉在里面？这么轻易就抓过来了？兽囊也可以做成这个样子？”他见过马雨忞抓元凌武，不过玉珏只是拿出瓶子，然后人就在里面了，这接受起来有障碍啊。
　　玉珏并没有回答话，而是突然给元天剑打了个隐身法罩，然后朝天轻喝一声：“成道友，仲道友，三位前辈，事关重大，还请回避，贫道定会给你们交待。”说完突然气势暴涨。
　　开始屈服于元天剑的望天土犼王对于这种大乘巅峰人物的入住抱有本能的敌意，此时却如小狗遇到猛虎一样，在这股气势下匍匐在地，簌簌发抖，畏如天威。
　　不仅是望天土犼，也不仅是悟仙岭，整个南越大陆，乃至整个物源星的高端修者，都立即感应到了这股气势，好多巅峰强者皆是一阵沉默，继而心中一叹，这是怎样的一个时代，百年不到，先有元未显，再有神土峰隐修，只是这玉珏怎么也可以强大到这种程度。
　　未几，玉珏仙子笑道：“没事了。”
　　“师娘，师父打得过您不？”元天剑眼睛发亮，兴奋之极。珍宝阁五大高手啊，还包括三个远超一般大乘巅峰的器灵，玉珏不过是释放下气势，就把人给吓跑了！
　　“他老让着我的。”玉珏眼神迷离，花容黯淡，陷入一种让人为之心碎的情绪当中。
　　元天剑想安慰她，不过他知道如玉珏这种年龄和修为的人，什么不懂啊，她更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倾述对象。
　　他觉得最好还是转移话题好些，便拿了玉瓶，扒开瓶塞，往里一瞧，脸色古怪之极。
　　这悟乔觉竟然在画舫里！难怪师娘将他拿瓶子装了过来，搞笑的是，玉珏竟是将整座画舫都给装了进来，只是画舫只剩了悟乔觉一人，他却毫无察觉，正躺在一间色调暧昧的客房里呼呼大睡，时不时淫笑几声，也不知梦到了哪个相好。
　　元天剑惊叹道：“师娘，兽囊怎么能有这么大的空间？悟净瘦身后也有近三丈大小，窝在兽囊里好难受的，以后小犼体量也不小，要不您给我也弄俩这玩意儿吧？”
　　“这可不是兽囊，而是直接截取的画舫空间，此时飞天城那块地方基本就是空着的，持续时间也有限得紧，也就两天时间吧，若是不及时挪移回去，空间没有天道温润，必然崩溃的。”
　　元天剑想想也是，艾致枫可是说过连他师父都没法弄出更大的储存活物的空间，蒲团世界毫无生气便是明证。
　　他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却是玩心大起：“师娘，我能进去不？”
　　玉珏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让他先穿上衣服，师娘也想听听，一会儿咱们一同拿主意。”
　　“好嘞，师娘快教我法决……呃，好吧，这样挺好。”元天剑话音未落，却是早已站立在悟乔觉的床头。


第六十九章　审问
　　有玉珏罩着，元天剑又恢复了以前在元家时的跋扈。
　　他冲着悟乔觉一声大吼：“事务处查房，全特么给我穿上裤衩爬起来地上蹲着！”
　　悟乔觉猛然惊醒，有些茫然，查什么房啊，没听说过飞天城有这规矩嘛，难道新城主又有新政颁布？
　　他朝元天剑望了一眼，发觉不认识此人，然后想起自己正在画舫留宿呢，连忙扯着自己衣服就穿，还不忘拿了女闾的衣服朝床上一扔：“小萝，起来了，事务堂来人……”
　　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他口中的小萝不见了。
　　只是稍作停顿，他又开始套起衣服来，这世间超过他的大能实在太多，别说一个人瞬间消失，就是整间画舫被移走都不是个事儿，他本来就亲身经历过。
　　他收拾完毕，然后抱拳道：“这位官家，面生得紧，不知贫道犯了何事？”
　　元天剑冷哼一声：“醉月酒楼因为你的缺场，现在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你倒好，居然躲在这里逍遥快活，珍宝阁真是瞎了眼了，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阁下是谁，还请阁下自重，珍宝阁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悟乔觉瞬间明白自己真给人掳了，若他真是珍宝阁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缺席的原因。
　　“你还有脸提珍宝阁，就一破散修，真当自己是珍宝阁弟子啊。”元天剑有些悻悻，才开始呢，就穿帮了，这还怎么玩。
　　悟乔觉抱拳道：“道友有何指教，还请明示。”他从对方的话语里判断这人似乎还是挺忌惮珍宝阁的，自己可不能火烧焦油，逼急了他往墙上跳，自己说不定就冤死了。
　　“明说吧，我对你说书是一点兴趣都没，我就想知道，你特么没事姓什么悟，懂了没？”
　　悟乔觉一脸疑惑：“道友需知，干我们这行的，求的是个效应，好让听者一目了然，主打的剧目是什么。若是没有珍宝阁包装，贫道本打算改复姓珍悟了。”
　　“那你这金姓又跟那段故事有关哪？”
　　“这是我本姓，硬要说与谁有关，只能是我父母了，可惜我父母只是炼气修者，在我出生不久便已陨落，就算有故事，道友也没多少兴趣听我道来。”
　　“你就扯吧，你改姓也就近几年的事儿，以前就想不到，合着你都快入土了才想到这个办法，四百多年都活狗身上了？”
　　“道友慧眼，贫道资质愚钝，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还亏得当年一位听客指点，才行这改姓之事，一试之后，效果果然不错。只是那位听客再未来过飞天城，贫道想感谢他，只是人海茫茫，贫道修为又低，却是哪里去寻他。”悟乔觉脸上三分唏嘘，七分缅怀，若是没诸绅笑这档子事儿，元天剑多半是信了。
　　元天剑噎了一下，这种老江湖，不说滴水不漏，自己想继续玩，难度反正不小，他也没心思再胡扯了，便双手鼓掌，连声称好：“你不错！我事儿多，也不陪你扯淡了，来，告诉我诸绅笑是怎么回事，记住，你要再玩儿花样，我会一直打你屁股，直到你痛不欲生。”
　　悟乔觉一脸震惊，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元天剑则一脸得瑟，叫你装，跟我玩心理学，你那叫野路子，老子可是专业必修课优秀的。
　　悟乔觉震惊之后，一脸颓然，他扶着床沿慢慢坐下，轻声道：“原来你真是珍宝阁派来的啊！金某一生艰难，原以为陨落之前，终得安生，却不知得罪了宗门哪位道友。其实想置我于死地，哪需这么麻烦，何必将诸绅笑同党的罪名栽过来，我一散修金丹，他那种大人物需要我来做什么？呵呵，呵呵呵……”说道最后，悟乔觉一脸自嘲，小人物的悲哀，尽现于此。
　　元天剑卡壳了，他明显感觉得出悟乔觉语气真诚，不像装出来的，他开始的震惊，不过是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跟诸绅笑挂上钩，而并不是元天剑所谓的表演。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毕竟自己满打满算都不满百岁，极可能被这种老油条给忽悠过去，于是便抬头望了望，传音道：“师娘，您看他是不是在说谎？”
　　“他没有撒谎，我是丹修，而且是以医修为主的丹修，无需搜魂，便能通过其体内物质分泌情况判断其所述是否属实。”
　　元天剑又是一阵佩服，这简直就是不用任何仪器，仅凭肉眼观察就能对患者激素分泌情况进行入微分解啊！他相信以玉珏的实力，对一个区区金丹的判断绝不会出错。
　　那就是说，诸绅笑撒谎了！
　　元天剑想不通诸绅笑撒谎的动机。要说自己逼死诸绅笑，他撒谎来陷害自己，也该找个自己啃不动，至少是啃起来有极大风险的角色才是，怎么就跟悟乔觉这种小修士联系上了？如悟乔觉所述，他一破金丹散修，诸绅笑看他，跟一人看路上的一群蚂蚁差不多，你会专门找着其中的一只完全跟你无关的蚂蚁，然后盯着它说，你害死老子了？这不有病嘛。
　　“诸绅笑不应该撒谎，我想到一种可能，你问问他神土峰的事儿。”玉珏传音过来，打断正在抠脑壳的元天剑。
　　对啊，我去，都还没开始呢，自己把自己给迷糊住了，什么事儿不得了解整个过程后才能下结论了？艾致枫走了，真不习惯哪，幸亏还有师娘提醒。
　　他忙冲着悟乔觉道：“你说说当年你逆袭神土峰那事儿，记住，别拿你说书那套来忽悠我，我听过，加工痕迹太明显，真以为悟仙岭的妖兽不吃人哪！”
　　悟乔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看着元天剑并不说话，反正都是挂掉，说什么都白搭不是。
　　元天剑不耐烦了：“别一副滚刀肉的造型，实话跟你说，我是褚溪步的师弟朱刚烈，我师父假意送我去金屋星，其实是让我乔装打扮，一来躲避撼地妖夔的气息探查，二来顺便调查诸绅笑之事，他死得太不合情理。细节的东西我就不跟你说了，免得你招祸，你只需知道事关宗门兴亡就是。我要真对你下手，早对你搜魂了，还跟你这么多废话干嘛，来来来，自己推开房门瞧瞧。”
　　说完拽着悟乔觉就往房门口一扔，悟乔觉连忙爬起来去开房门，异常积极。
　　他一下就相信了元天剑的说辞，不仅是元天剑一个人意识到珍宝阁出了大事，稍微有点经历的人，都能意识到此时公布飞天宗乃是珍宝阁分部意味非凡。
　　他打开房门后，一脸痴呆，脑中一片空白。
　　入眼处尽是虚无，整个画舫则漂浮在虚空之中，显得那么孤单，那么微不足道，这是星空吗，他问自己，原来星空并不如他人所述那般，繁星璀璨，壮美无比。
　　“别犯傻了，这不是虚空，而是类似兽囊的低级空间，很脆弱的。”
　　“可是，可是兽囊怎么会有这么广阔无垠的空间？”悟乔觉喃喃道。
　　元天剑一把把他扯进来，关了房门：“你一说书的，关心这些科学原理干嘛，说了你就能懂了？现在相信我不会整死你了？赶紧的，几下扯完我还得回家吃饭呢，饿死我了。”
　　“我其实已经相信你了。”悟乔觉道，思绪开始飘回那次令他终身难忘的经历中去，“那年兽潮，我不是往神土峰方向跑的，我和其他人一样，其实都是朝着飞天城方向飞奔。”
　　“只是我的修为，如何能跑过那些妖兽，于是我便趴下装死，因为绝大多数妖兽，都不吃尸体。”
　　“不是我一个人想到这个办法，但是趴下装死也要运气。妖兽体形巨大，数量密集，随便一脚下来，装死和逃跑其实没有区别。只是情况紧急，根本没时间去挑选自己装死的地点，基本都是就地趴下，赌的都是自己的运气。”
　　“我运气不错，刚好觅得一个坚实的山崖下面的凹陷处，堪堪能挡住自己大半个身子，却是有一只脚，怎么都收不进去。兽潮过去，我的左脚也被踩成了齑粉，不过我终于还是活了下来。”
　　“一般修士，没有崇武殿那种功法，基本上不到合体，像这种永久性的创伤，根本不可能恢复，我也不例外。不过我还是开心的，缺了左脚，只要到得飞天城，混个寿终正寝，还是很有希望，只是我知道，飞天城居住消费太高，我一说书的，在紫丰城也不过只能混个勉强过活，想在飞天城活下去，就得另想办法。”
　　“于是我开始搜寻那些被妖兽踩死的修者，想从他们身上搜到灵石什么的，我知道兽潮刚过是最好的时机，早了会被吞吃，晚了会被其他修者抢先，大家都不笨，历来都有人发这种灾难财。”
　　“虽然还有零星妖兽冲过，更可怕的是，妖兽缓过劲来，克服恐惧后，必然会选择返回悟仙岭，这个空档期时间必然很短，不过我没得选择，必须为自己争取生存机会，只要时间拿捏得好，或者运气足够好，我完全可以在获得足够好处后再回到那个藏身之所，我认为我活下来的机会应该不小。”
　　“很不幸，妖兽脚下，人都是被踩成一块肉饼，所有物品几乎都失去价值，储物袋也皆被踩爆，里面的物品早已被虚空吞噬。整整一天，我一无所获，我原本想再扩展下搜索范围，可是震动的大地提醒我，兽潮返回了，我必须回到我开始躲避的那个悬崖凹槽了，资源财物可以以后再想办法，性命丢了便什么都没了。”
　　“我连忙返回那处避难所，无意间瞥见一个被踩得只剩半边的修士，他的储物袋并没有被踩爆，不过已经朽烂不堪了，我没考虑那么多，扯下储物袋便躲进那个凹槽。”
　　“我因为功法缺陷，从二十多岁开始，便患有嗜睡症，三天一发作，一次六小时，当时恰好是子时，正是嗜睡症爆发的时候。我拼命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去，否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呼吸，返回悟仙岭的妖兽必然已经克服恐惧，恢复正常了，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躲过嗅觉敏锐的妖兽，可是我根本抵御不了睡意，只能无可奈何的睡了过去。”


第七十章　经过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漂浮在一个巨大的湖面上，我发现我的左脚竟然完好如初了！天是那么的湛蓝，水是那么清澈，原来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灵魂的世界原来这么美好，我想这是不是天道对我的奖励，我虽是散修，却从未作恶，所有修行的资源，都是我自己辛苦挣得，或者如这次一样，都是寻那些无主之物所得，从未坑蒙拐骗，强取豪夺。”
　　“我听说灵魂会很快崩散，于是抓紧时间好好享受我一生中所能见到的最美妙的画面。”
　　“我等了足足两天，灵魂却没有一丝溃散的迹象，我竟然感觉到了饿！这怎么可能？我辟谷都已经四百多年了啊！我瞬间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去，之所以觉得饿，是因为我停止了修行，金丹修为还做不到自动吸收灵气来补充自身消耗，自然就会饿了。”
　　“我狂喜不已，连忙打坐恢复精力，然后遁空而起，不过我没有飞得更高，大约十万米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在的湖泊的全貌，我从没见过这么规整的湖泊，那是一个方圆一千多公里的大圆，整个圆完美到极致，也美丽到极致，因为湖泊的四周，有一圈漂亮的琉璃状的地表，在阳光照射下，像是给湖泊戴上了美丽的光环。无数河流正在注入湖内，除了我呆的那片区域，大湖的四周水样浑浊，很明显，这个湖泊还会扩大。”
　　“我想进一步确认这里到底是哪里，就发现几道强横的妖兽气息袭来，我几乎是毫无抵抗地直往下坠，待得坠落到五千米左右的时候，那些妖兽气息瞬间撤回，感觉像是在畏惧什么。”
　　“正在形成的、完美圆形的湖泊，琉璃状的地表，妖兽以及妖兽的恐惧，还有那个来自于元家和西禁宗的传说，我突然意识到我极可能来到了神土峰。”
　　“我根本没心情去分析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是小人物，世间大能无数，我无法理解的奇迹早已是生活的一部分。说来可笑，以前我说书，尽量夸张地描述我所能想象的世间奇迹，却被好多宗门弟子嘲笑，原来那些奇迹，还在我想象之外。我也不会去揣度那个把我拉到这里来的大人物是什么目的，就算我猜到目的，又能做什么？我其实早已是命运的顺民，活着，或幸运，或凄惨，都不由我掌控，事实上，我只剩下活着的本能，不知道希望是什么，只是静待死亡最终降临的那天。”
　　“我确认了那就是神土峰，于是就在湖边静等大能的再次降临，然后按照他的旨意去从事或善或恶的使命。可是我等了足足三个月，没有任何旨意降临，我觉得我应该离开这里，我不喜欢这样孤独地死去，我热爱我的职业，我想回到那些城市，然后讲故事给他们听，那是我唯一的存在价值。”
　　“我再一次陷入沉睡，睡之前我就想好了，醒了就动身。在下次沉睡来临之前，我必须走出悟仙岭，否则必死无疑，三天时间，除非我毫无耽搁，直线飞行。这其实是不可能的，不过那又怎样，神土峰的强者气息在迅速减弱，妖兽已经开始往我停留的地方逐渐靠拢，我呆下去也是死。我会一直向前，直到妖兽把我撕裂，然后彻底解脱。”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离飞天城不到五百公里的地方，早已脱离了悟仙岭，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知道，以后我的说书内容，再也不会因为想象力不够被人耻笑了……”
　　“朱前辈，这就是我悟仙岭的经历，绝无半分虚假。”
　　元天剑分析着他的话，大致确认了三个可疑的地方，一是那个他藏身的凹槽，二是那个储物袋，三是神土峰。至于神奇的嗜睡症，那是他小时候就落下的毛病，跟诸绅笑吃那玩意时间上差了两百多年，再说了，他睡着跟个死人差不多，问也白问。
　　他首先从最易入手的地方开始，便道：“那个储物袋，你可一直携带着？”
　　“捡了这个储物袋后，便把我以前那个卖了，只留下这个破旧的储物袋，反正也就是装东西，我东西本来就不多，您应该清楚，戴着这个其实挺好的，为我免去许多麻烦。只是执掌认为如今我的身份发生了变化，再带这个就不合适了，便给我换了储物镯。”说完他扬了扬自己的右手，果然是一个崭新的储物镯。
　　“旧的那个，你扔了？”
　　“我其实不想扔，它对我有纪念意义，可是储物装备无法兼容，我又没有固定居所，寄存的话别人会认为我有毛病，挂在身上又忤逆了城主的意思，卖又卖不了几个钱，只能扔了。”悟乔觉苦笑道。
　　元天剑顺口想问他扔哪了，却是自己都给否定了，都这么久了，早被人捡走了吧。
　　他把自己的猜想大致跟玉珏说了，然后传音道：“师娘，现在去神土峰还是那个凹槽？”
　　“先出来，我把画舫还回去。”
　　不待元天剑回应，场景发生了变化，不仅他回到了现实，悟乔觉也站在他旁边，只是明显他还在幻境当中，玉珏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竟身处神犼原。
　　他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