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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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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么——”这老树足有百米作用,花九溪非得使出胸腹所有底气,才觉得树上之人——如果有人的话,能听到。
沉默了片刻,一道绳子抛了下来。
花九溪让了让湘灵,湘灵却之不恭。只是她攀爬绳索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花九溪根本没机会望见什么。
见湘灵上去,花九溪才慢悠悠也跟上。就见那木屋内部陈设简单,就像寻常的办公室——一桌一椅和几样简单的生活物品罢了。而且花九溪能嗅到一丝卤味的气息。
坐在桌子后面的是个体格富态的女士,她跟罗越一样都有着一头赤色如火的头发,但这位挽了个老式的巨大髻子,上面插着几根银簪。
这发型配合那套显然是时装的衣服,不伦不类的,花九溪一阵想笑。
而湘灵则抄着手站在她面前,二人仿佛是在对峙。
“请问——”花九溪轻声说。
“什么?”女人抄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我处能办理一切与九婴集团相关业务。”
“我们想上天。”花九溪说。
“哪条路线?”女人语气平直,毕竟天天说c月月说。
“这个还有路线一说?”花九溪赔笑着说。
“傩,看看这个。”女人递给花九溪一张地图。这是一张中国西南的局部地图,上面标记着许多地名和寻常地图不见的气流c神怪等图例。
“我们不是像走空路运输,就是单纯想上天——也就是去贵司的总部。”花九溪又说。
女人斜眼看了他一会,说:“那也得缴费。”
花九溪下意识摸了摸裤袋,而湘灵则将手中的箱子递给他了,显然是叫他打开。
花九溪一捋那箱子的嘴巴,它便开口了。湘灵从里面翻出一张令牌来,对那女人晃了晃:“识得此物么?蜾蠃会虫头的信物,尊驾本来应该乖乖安排一切——”
“呵呵,蜾蠃会对我司并无管辖能力。况且本人也不是会员。该缴费还是缴费!”她并没有故意做出嗔怒的样子,但能感觉到那丝毫不让的决心。
“嗯”花九溪没想到湘灵这样就妥协了——后来听她说才知道,她其实很害怕会撒泼的女子。
“可那位办事员看起来还是讲道理的啊?”花九溪问。
“那您就有所不知了。”湘灵说。
且不去管这些,花九溪想了想,罗越的亲笔信或许能奏效,便取出这封信恭恭敬敬递到女人面前,说:“罗越女士是你们的顶头上司吧。”
这女人这次眼睛倒是瞪大了,说:“果真是她老人家的字体二位可以打个四折,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花九溪统共就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元来,湘灵忙遮住他手,说:“有我呢。”
说着湘灵就背对着花九溪二人,好像是用手解开领口的扣子,又探进去摸索了一番。
“傩。”湘灵将一颗小小的青色晶珠放到桌上,那珠儿险些滚落,被那女人一把抓过了。
“这枚晶珠的价值——不用我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湘灵淡淡地说。
那女子用放大镜好生查看了半天,才说:“是泥罗珠!小姐您这么客气干什么,我真找不开的。”
湘灵说:“拿着吧,这次够不够?”
那女人真是有些了得,语气马上又不卑不亢起来:“自然是够的,我这就为二位安排载具。”说着将那泥罗珠揣入包中了。
“湘灵你那珠子是从哪来的?”花九溪小声问她。
“先生你真是个色中饿鬼,答案你一早就清楚吧。”湘灵说,“我内衣上有一大堆这类珠翠”她强忍着,但脸上还是出现了绯云。
花九溪也一阵脸红,说:“不硌人么?”
“没事,我有鳞片。”湘灵故意这样说,花九溪对她那些古怪的想象就一下子幻灭了。
那女人眼看就到了树屋门口,纵身一跃——花九溪见到这一瞬间她背后窜出了两面巨大的翅膀,安稳地落地了。
湘灵也随即默不作声跳了下去。
“你们都跳那我顺着绳子下来也算没面子了”花九溪没办法,就穿上了铳靴,利用那股反推力也到达地面了。
女人见乘客都来了,就对着林中高呼了一声——这是一种类似母鸡的叫声,当真震耳欲聋。
就听林中也有人应和,不一会就有几个半人半兽,牛头虎脑的怪物像纤夫一般,拉着一艘大船就出来了。人舟所过之处,草木倒伏了一路。
“这只是艘普通的货船吧。”花九溪看了看,这东西跟长江之上贩运活物的船只并无两样,而且底部还破出几个大洞,不知道是有多旧了。
“那您就错了。”女人说着,敲了敲船身,就见那些大洞里居然有白色的东西缓缓探出头来。等到这些东西舒展开来,花九溪才发现也是巨大的翅膀。
“原来是飞船。”花九溪忽然说出一个科幻小说里的词。
那女人又对着大船叫唤了几声,花九溪当然听不懂。她回头就对花九溪和湘灵二人说:“我已经将路线告知它了,预祝旅途愉快。”
“好,那有降落伞一类的急救措施么?”花九溪想的还算周全。
“有。我可以带你们上去检查一下。”女人心想这个穿中山装的小子还真是事多。
还真有降落伞,但好像是基于一种水母状生物改装的。女人保证说:“比人类的降落伞好用多了——当然你老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花九溪就这样忐忑地上了船,一阵剧烈摇晃,那船扑打羽翼,急速登天了。而船舱的窗户即刻被一种淡红色的肉质薄膜封闭——也就是说,这船其实是生物,或者半生物。
“这船的速度并不快。”湘灵说,“不如玩纸牌吧。”
花九溪没想到湘灵会主动这样问,就说:“可是眼下没有啊。”
“先生你不是有好几副牌么,占卜用的,有妖怪牌,还有一套占国运的“四王牌”,那个应该也可以玩。”湘灵说。
“哦哦,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扑克牌。”花九溪拍脑门说道,“那东西是挺好玩的——而且运气因素不小,还不至于把把输。”
说着就打开那机要箱子——没错,花九溪把一些私人物品也装进这箱子里面了。
“这游戏其实要四个人玩才有意思。”花九溪将一张大纸铺开,上面花花绿绿的,这就是棋盘了。
棋盘的形状类似“耶路撒冷十字”,而中心处为一个大圆,在十字的末端为三座城池的图案。纵横交错的线将十字分成许多小格子。
“好了,开始选角色。”花九溪取出骰子。
(游戏规则:四位玩家每人投掷骰子,根据点数可选择五种角色——分别是东方的人主,南方的象主,西方的宝主,北方的马主和作为替补的海主。所有角色都有自己的特点)
“湘灵是女孩子,所以你先。”花九溪说。
“没必要”湘灵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掷了一次,点数是五。
“海主那好,看我了。”花九溪闭着眼一掷,出现了一点,“那我就是人主了。”
(游戏规则:人主拥有比其他玩家更多的单位卡片,而且人口点数增长是最快的。海主卡片数量仅多于马主,但拥有“奇技淫巧”的技术卡。)
第二次掷骰子,决定先后顺序。湘灵胜,可以先走一步。
花九溪将各自的卡片分配给两人,然后各自将“农人卡”放置于各自的三连城中。
(游戏规则:农人卡是最基础的卡片,能创造最初的财富点数,并以这些点数购换其他资源。三连城是每个玩家的根据地,一旦三连城失守,即宣告失败。)
因为是湘灵先走,所以她将农人卡置于城中,在地图上即刻出现了许多中世纪农夫样的小人儿在手拿镰刀收割谷物。一茬又一茬,湘灵三连城上空漂浮着许多数字。
而她手中许多卡开始放光,意思是财富值允许使用了。
五分钟后,花九溪开始布置自己的农夫——这些小人戴着斗笠在插秧,因为人数众多,花九溪的财富值升高得很快。
湘灵在布置完基本的制陶c冶铁一类怪物之后,又甩出了工匠卡和商人卡。
(游戏规则:当某一玩家征服任意两位玩家时,此玩家宣告胜出。而玩家必须行进至中央区并进行占领,才能以此为跳板攻打其余玩家。在中央区,玩家可以通过俘获其他玩家的怪物,进行能力的吸收融合。)
花九溪稳扎稳打,造出一些类似陶勇的士兵小人,一边杀死沿途的野怪一边朝中央区迈进。且每打下两个格,就要建立一座小城,尽可能吸收一切资源。
而湘灵将大部分点数优先造出了一些穿长袍的清谈家。她的城池虽然稀少,但结构变得更复杂了。
花九溪造出了一些大型怪物,比如飞龙虎豹和其余说不上名字的东西,缓慢地朝前走着。
湘灵提前造出了枪炮。
“可惜目前没有马主的角色,咱们俩谁都没法组建骑兵。”花九溪说。
“先生你输了。”湘灵说。
花九溪一看湘灵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了一支有全套攻城器械的机械怪物军队。这些东西不是靠腿而是靠轮子前进的。
(游戏规则:除马主的单位外,任何玩家的行军速度都是一致的。)
花九溪决定冒进一把,制造出几股轻装斥候,先袭扰中央区,再派大军驻防。
但该军队马上被湘灵的大军消灭,湘灵攻占了中央区。
花九溪一阵惶急,湘灵的军队开始攻城了。幸好自己做的城堡过多,一时半会还攻入不了。
双方单位大厮杀,花九溪损失惨重,但花九溪吸收了对方的几个生产单位和清谈家。他决定通过牺牲大量的基础单位,将其转化为与敌人类似的生产单位。
湘灵摧毁了边缘的几座城市,要深入花九溪腹地——但因为花九溪城中的财富过多,暂时无法消化,湘灵的军队停止了前进。
花九溪将三连城中大量点数用在了匠人单位的制造上,花九溪终于造出了自己的火炮,他把这些武器装备在了自己的巨怪身上,终于顶住了一波攻势,开始反击。
正胜负未分的时候,那大船忽然停顿了一下。
《赤弭》第二卷《蜾蠃会》 第二十三章和服 中
“好像到了。”湘灵开始收拾棋局,“要不要记录一下,下次继续?”
花九溪摇摇头:“不必了——都说了这是占卜国运的,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先生,你看!很壮观的。”湘灵见那窗口的红膜打开了,朝外望了一眼——空气当真凛冽。
花九溪也顺着一看,什么景致让湘灵公主都觉得壮观的。
只看远处半空中有一个巨大的,乱七八糟的鸟巢状建筑,但细细看去就会知道——那结构自有其规律。且从比例看来,这鸟巢至少有一座中等城市大小了。
飞船逐渐靠近鸟巢,悠悠过了一阵,花九溪才能清晰地看到鸟巢的建筑材料——还真是四四方方的木柱,但这木柱的曲度则好像是天然生长的。
未及喟叹,在那鸟巢的空隙中就飞出一道灰褐色的绳索来,它末端是一个钩子。
“什么嘛,原来是大鸟的指爪。”花九溪才发现这绳索的样子跟鸟爪一模一样,那钩子其实就是指头末端的角质爪。但显然的,这指头里面没有骨骼关节。
这“钩子”将花九溪二人的船固定主了,湘灵示意他等来人进行盘查询问,花九溪顺服地点点头。
不一会就见两个渐大的人影飞腾过来,这两人身上都罩着黑色的软甲——花九溪只能称这种衣物为软甲,尽管它看起来是十分柔软且有光泽的。两人的面罩很奇特,在口部有一个状如长长鸟喙的突出部分,花九溪迷迷糊糊记得欧洲中世纪的防疫医生就是打扮成这样子。
两个女子(当然啦)跳到船舱中,叫了一声:“别动!例行检查。”
花九溪和湘灵就举起了手任由她们来摸索——湘灵是个女孩子自然毫不尴尬,但花九溪见她们对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上上下下一通乱摸,总感觉怪怪的。
“看来你们身上的武器不少啊”其中一个女子说道。
“我这有证明信的,可以给你们看看。”花九溪不想有什么误会发生,便又把罗越的那封信捅了过去。
二人微微过眼,便说:“早不叫出来!”
花九溪一阵苦笑:姑获鸟都是这么硬气的么?便继续说:“既然这样,二位姐姐让我们下船吧?”
“不成,你们还没有进行病检呢。”女子们说。
“那就检查吧。”花九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就见左边的一个女子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这东西同时连着一种像鸟嘴又像针管的物体:“把手伸过来。”
花九溪摊开双手,就被它刺了一下。
湘灵也照做了。
“奇哉——这位先生你身上的病菌数量,稀少到一定程度了——除了少数人体必不可少的共生菌落之外。下界居然有这样的人。”女子啧啧称奇。
花九溪微微一笑,说:“不错,所以我很自然就通过了吧。”
而湘灵被抽血之后那圆形仪器一通乱响,负责检查的女子说:“寄生虫超标”
花九溪第一次见湘灵脸这么红c而且语无伦次的样子:“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因为那个,体型太大其实按照同等大小的生物,绝对是很干净的。”
那两人兵部听她辩解什么,只说:“没事,并没有恶性病一类的。在这么我们就能给你治了。”
说着她们又拿出一个剥了壳的煮鸡蛋来——当然“煮鸡蛋”也只是花九溪胡乱起的名字。
两个女子就用这鸡蛋在湘灵脸上滚了一圈,那鸡蛋登时变成了霉绿色。
“好了,小姐你体内的病菌都被吸走了。”她们说。
湘灵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只回了句:“好。”就随同花九溪一起登上那巨大的鸟巢了。
“湘灵你以前来过这里么?”花九溪一边呼吸着高空那极度洁净的空气一边说。
“当然没有,不然我也不会料到会受如此羞辱。”湘灵说,她毕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少女,今天居然在花九溪面前出了这样的丑。
花九溪当然不以为然,但也想不到什么宽慰她的话来。
只觉这里虽然是高空,但温度一点也不低,甚至呼吸起来没有一点困难。或许真如花九溪猜想的那样,这是一个经过改造的独立空间吧。
先前的两个女子将他们引到一处路口,登了记,就又有一位格外高大——比湘灵和花九溪都要高的女子来为他俩带路。因为知道是罗越的贵客,她也不敢怠慢。
穿过了无数乱木构成的鸟巢外围,花九溪脚下的路面变成了另外一种细草铺成的地毯形状了,踩上去十分舒服。而眼前行走的女子们,则都赤着脚。
因为姑获鸟大部分时间都是以飞代步,因此鞋袜靴子一类东西显得有些多余。花九溪他们是奔着鸟巢的行政中心去的,没来得及看有什么民居一类的地方。
“对了姐姐,这么大一个浮空的建筑,它的动力——或者说是悬浮能力是从哪来的?”花九溪问带路人。
“嗯?居然有人会问这种问题。”她觉得,已经默认了妖怪存在了,那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原理我不懂——因为这都是来自大神的力量。”她在提及“大神”的时候,语句中有明显的停顿。
“大神是谁?”花九溪问。
“尊驾脚下便是。”女子说。
花九溪下意识地一跳,说:“那么,这个鸟巢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生物?”
“看你怎么理解了,反正我们认为祂是神。”女子说,“一会你到罗越娘娘那里,自然能一窥祂的面目。”女子并没有过多地解释。
罗越办公及居住的地方,是一栋宫殿式的建筑——以四根自鸟巢底部延伸而出的巨大木柱构成它的基本框架,再往上搭建更为轻巧繁复的结构。花九溪对这种美术风格就以“古拙朴美”来形容了。
花九溪与湘灵被领着鱼贯进入那前殿之中。
罗越端坐于宝座之上,那宝座极为高大,外围装饰着数十种大鸟的绚丽羽毛,颜色搭配的格调还不错。罗越身边没有侍从一类人——因为她并不算这个鸟巢中的专制君主,而仅仅是个被推举出来的领袖罢了。
“呀,小湘湘和花花来了~欢迎。”罗越不是个一本正经的人,见花九溪他们来了,一把从座子上跳了下来,“恭候多时。”
她几乎是飞到两人身边的,花九溪感到一股巨大的劲道袭来,几乎要被撞倒了。
好容易站稳了,罗越已经拉着湘灵的手,脸上满是笑意。
看起来她今天心情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同湘灵会面的时候火药味那么重。花九溪也不想听二人寒暄,单刀直入地说:“罗越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能不能叫我们看看”
罗越“啊”的一声,说:“没想到花花你为人这么严正,不许人有一点闲暇的功夫”
花九溪笑道:“这怎么了,毕竟争分夺秒,我们这里耽搁一阵,那里敌人可能就下手了。”
罗越点点头:“好,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说着走到后殿,也就是罗越的休憩之处。花九溪看沿途的陈设也没什么显著变化——不像女孩子的闺房,也许这就是姑获鸟的文化吧。
眼前是一处十分广大的院落,有许多高悬着的木杆,而木杆顶端都有类似木雕的物事。因为阳光晃人眼睛,花九溪也不能细看到底是何种情状。
只是这些木杆中有的有悬着许多衣服,料想都是罗越拿来晾晒的。只看这些衣物宽袍大袖c五彩缤纷的,跟罗越现在穿着的那紧身露体的小褂子截然不同。
“看不出罗越你衣服不少啊”花九溪说道。
“不。”湘灵对花九溪说,“罗越一年到头都只穿一件衣服——这些不可能是她的。我猜,这就是你要给我们看的古怪吧?”
湘灵一语中的,罗越笑着说:“是这样——你们看到的这些杆子,是一种用来镇服鬼神的工具,当然,这鸟巢中犯了过错之人也要高悬到上面进行惩罚。”
“你们看到的这些衣服,就是我们捕获到的魔物。”罗越说到此处声音忽然打了起来,把花九溪吓了一跳。
《赤弭》第二卷《蜾蠃会》 第二十四章和服 下
“能走近看看么?”花九溪也不等罗越同意,就凑近那些杆子,湘灵即刻跟上。
“要不要我把其中一件放下来?”罗越见花九溪扯着一件衣服的下摆说。
“嗯嗯。”花九溪盯得仔细,对罗越的提议不置可否。
这些衣服还真都是和服,而且是各式各样的旧衣——有武士僧人穿的,也有商人穿的,当然以女装居多,因为比较宽大。花九溪摸了摸,料子倒也十分普通。
唯一奇特的就是,这些衣物上缝了很多信笺样的纸片——每张纸片都绘有独个妖怪的形象。这些妖怪画工十分了得,简直跟鸟山石燕或葛饰北斋的真迹一般。
一件普通的女装,就能容纳上百张这样的妖怪小像。花九溪又翻看衣服里层——幸好没有多余的夹带。
“这些东西是怎么被发现的?”花九溪问。
“我就说要放下来给你看看嘛。”罗越一边说一边拍打羽翼,上去将花九溪所看的和服——一件粉色的女装自挂钩上取下(这个挂钩也是鸟爪形的)。
“我去——怎么回事?”花九溪右手一阵不听使唤——原来是被他抓住的衣角在自行运动。这东西力气大得惊人,待到湘灵和罗越注意之时,已经把花九溪拖行出一丈开外了。
“松手!”罗越大声叫着。
花九溪应声放手,只觉身子一轻几乎要倒下。那和服便像大鸟一样在空中打转飞翔,这样悠悠转了数遭,便猛地朝外飞去。
“速度好快!”花九溪望着那和服的残影说道。
“也不是太快。”罗越说完这话后,她的影子马上出现在那和服一侧了,当即就是一记手刀,将这和服顷刻间打成齑粉了。
“从静止到提速的时间如此之短,在羽族中也没有多少可比肩的存在吧。”花九溪对湘灵说。
“据说姑获鸟选举首领就有很多比试飞行技艺的,罗越既然能从众多的竞争者里脱颖而出,必定有自己的优点。当然,她依旧打不过我。”湘灵在嘴上从来不会轻饶罗越。
“小湘湘居然背后弄是非,简直成了村妇一般。”罗越快去快回,正悬在半空对湘灵说。
“没啊,正大光明地跟你说的。”湘灵毫不退让。
“你们等等”虽然两个漂亮女孩斗嘴也挺有意思的,但花九溪显然还有正事要做:“刚才罗越释放那和服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了不小的妖气。”
“所以是破布成精?”罗越问。
花九溪点点头:“在东洋,诸如此类的小妖不少。比如有一种‘一反木棉’,就是棉布变成的。又有一种‘白溶裔’,是朽烂的布料化作龙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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