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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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王国军的四位队长，他很难不接触最近一段时间兴起的神鸟教。在神鸟教临时教堂里，相同的雕纹随处可见，他听那些教徒称雕纹其实源自于一种古老的图腾，寓意菲尼克斯的降临。
　　瑞恩国王、神鸟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角色却以这种方式突兀地维系在了一起。据林秋所致，瑞恩国王是一位真正的守序教骑士，而他的妻子也是一位虔诚的教徒，可为什么在王都的内城会出现一座如此具有神鸟教气息的建筑？
　　“快走，尤里乌斯。”
　　自螺旋阶梯开始，就只有一条通往宫殿内部的路，而他们至今没遇到莉雅等人，这意味着她们此时应该已经跑进那间宏伟的宫殿里了。天知道这种秘密宫殿里藏了什么机关，这三个小妮子各个都没有一丁点战斗力，万一瑞恩国王设置了什么守护兽之类的东西，事情就大条了。
　　尤里乌斯满脸懵逼地跟着林秋加快了脚步。
　　讲真，他就想来顺一把英雄级的武器，对瑞恩国王见不得人的秘密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贝壳蟹，加油，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宫殿的某个书房传出了蔷薇元气满满的命令声。她身后则是如临大敌的莉雅和满脸担忧的安娜。安娜依然不赞同瞒着艾丽莎姐姐在雕像馆里乱窜的决定，更何况眼前的宫殿应该不属于雕像馆的一部分了吧……
　　莉雅都说这个地方她从未来过。
　　“加油啊，贝壳蟹！”这次就连莉雅也发出了加油助威的呐喊。
　　而她们的声音在外面的人听来，仿佛即将经历一场紧张惊险的遭遇战，而从沙滩捕捉来的贝壳蟹成了三人最后的依仗——至少在尤里乌斯听来是这样的。所以他和林秋二话不说，一记飞踢踢飞了房间的门：“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
　　据知情人士透露，当时的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当时贝壳蟹正挺直了身子，双钳向上屈伸，努力勾着书架上的物件，飞扑进来的尤里乌斯吓了它一大跳，出于本能，贝壳蟹转身喷了这位不速之客一脸白沫。
　　“放开我，我要宰了它！”
　　被林秋一把摁住的尤里乌斯拳打脚踢，试图冲上去报复这个胆敢袭击他的大螃蟹。
　　“不是，你们在做什么？”林秋摁住尤里乌斯之余问道。
　　“当然是拿书啊！”蔷薇说出了一个令人悲伤的现实。她们三个的年龄相仿，个头也差不多高，而他们之中最高的莉雅升起手却只能够到书架第一层的边沿，所以她们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将重担交给比她们高了一个头的贝壳蟹。
　　但是问题又来了。
　　贝壳蟹虽然比她们高了一个头，但它手也短，站立摸高比莉雅搞不了多少。林秋和尤里乌斯闯入时，这只贝壳蟹正涨红了脸，试图用钳子夹一本书下来。这种浑身紧绷的状态下最不经吓了，它看到门都被人踢飞了，吓得几只脚都险些劈了差。
　　“你们拿这些书做什么？”
　　“因为莉雅说她见过她父亲一个人的时候悄悄看这些书。”蔷薇解释道。
　　“你们啊！”
　　林秋装模作样地板起脸来：“大部分男人过了18岁都会偷偷看一些见不得人的书籍，这些书是绝对不能被小孩子和妻子发现的！”
　　“原来如此！”
　　莉雅恍然大悟：“难怪我问起父亲时，他显得十分生气呢！”
　　“莉雅，虽然你成长了不少，但这还远远不够。”林秋顺手拿起了一本红色封皮的书籍，在几人面前晃了晃：“记好了，这本书里藏着大人的世界，在你们成年前一定要远离这些书籍！”
　　“那……如果看了会怎么样？”好奇心最重的蔷薇仰头问道。
　　“如你们看了，就会立刻失去纯洁！”论睁着眼说瞎话，林秋早就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种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快回去找你们的艾丽莎姐姐！”
　　“没错，这个图书馆就由我们守护了！”尤里乌斯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边冠冕堂皇地宣布道，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其中一本红皮书藏到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作为经历过大人世界洗礼的他，他自然知道林秋指的是什么。
　　他还知道最近集市区那些书店卖的小黄书都涨价了。
　　怎么连你也信了啊！
　　如果不是莉雅等人还在这里，林秋早就一本书搂在他头上了。
　　“哇！”三个小妮子惊呼一声，带着贝壳蟹一哄而散。失去纯洁这种事在她们眼中是最严重的惩罚了——这个图书馆真是太可怕了！
　　“等一下，不许把这里的事告诉艾丽莎——如果让她知道你们跑来了这种污秽的地方，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们！”林秋在几人身后补充了一句。
　　“知道了！”
　　三人的声音从石阶处传了过来。


第四百一十章　献祭之礼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没想到瑞恩国王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太可耻了！”尤里乌斯声讨之余，在一个个书架旁仔细研究了起来。他第一次感到选择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真是万恶的权力！
　　然后一本书便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干什么啊！我不会说出去的，今天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尤里乌斯虽然被砸了一下，但依旧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
　　这件事瑞恩国王不想让别人发现，他们同样不想让人发现。
　　如果塔伦王国的人民知道他们敬爱的老国王竟然瞒着所有人有了如此多的收藏，可想而知他们会发出怎样的声讨。
　　“看这个。”林秋翻开书本的第一页，提醒尤里乌斯少做点白日梦。书本的第一页写的是《献祭之礼第二十三卷　》而不是《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这种充满宗教仪式感的标题怎么看都和那些少儿不宜的书籍大相径庭。　
　　尤里乌斯将信将疑地拿出怀中的书籍，并翻开了第一页。
　　《玛丽与凯恩》。
　　“这是啥玩意啊？”他气呼呼地将书籍塞回远位。如果他没错记错的话，《玛丽和凯恩》是曾经热销的一本战争题材小说，在塔伦王国建立初期相当有名。不过这本书和宗教与少儿不宜没有半毛钱关系。
　　林秋环顾了一周，发现书架上的书加起来少说有几千本，而这些书的封面几乎相差无几。而他随手翻看了基本之后，才意识到除了手中这本《献祭之礼》外，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说或者诗集。
　　看来瑞恩国王不仅耗费心血建造了一个如此隐蔽的地下宫殿，还在宫殿内设置了多重的防御。如果不是林秋运气爆发碰巧拿出了《献祭之礼》的第二十三卷　，说不定他和尤里乌斯翻上基本后便会把这当成一个普通的图书馆吧。　
　　“说不定你这本也是他随便放的吧。”尤里乌斯猜测到。在守序教文明如此繁荣的情况下，民间会诞生一些充满宗教意味的书也并不少见，
　　“但这本书被人翻过。”林秋指出了这本书的不同之处。以及献祭这个词让他立刻联想到自己在中转村落遇到的那个名为赛尔特的少年。通过拉文霍尔的药丸他知道了当夜事情的始末——少年的父母通过一种自我牺牲的仪式，赋予赛尔特类似于多伦的能力。
　　但他们没有解决的问题是，菲尼克斯为什么要以这样的仪式赋予教徒们力量。
　　通常而言，活着的魔物并不愿意和人类分享力量，越是高阶的魔物，便越看不起人类。作为圣子的多伦获得力量还情有可原，但赛尔特的父母顶多只能算得上虔诚一点的教徒，他们的孩子却获得了相似的力量。
　　“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个多伦！”尤里乌斯惊呼一声。
　　“多伦怎么了……喂，你该不会遇到他了吧！”别说尤里乌斯，连林秋自己都差点忘了多伦的事了。
　　“我那天晚上把他安顿在王都的旅馆了，原本想第二天去找他来着！”尤里乌斯记性一向不好，而第二天女皇举办宴会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突发事件，萨尔芬先生和刺客的事件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谁还有心情去管旅馆里的陌生人。
　　林秋和尤里乌斯同一时间住头，他们难得想到了一处：“糟糕了！”
　　“如果抓到了多伦，他一定知道这些书到底想讲什么！”
　　“或者你们耐心读完它上面的内容也就知道了。”
　　“谁在那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秋与尤里乌斯心里一惊，莉雅等人跑开后，宫殿便陷入了一片死寂。期间他们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而这声音仿佛就是在门口不远处传来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外望去，门外依旧漆黑无比。
　　声音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而是继续说着：“恭喜你们一来这就找到了线索……这本书一共有三十一卷，当你们阅读完了三十一卷的内容后，就会明白献祭的用意了。不过要从这一千六百多本相同的书中找出三十一卷来，恐怕也是个不小的工程呢。到了那时，说不行你们的小女皇已经被人刺杀了。”
　　——“那么……真相和莉雅的性命，你们究竟会如何选择呢？我很期待。”
　　……
　　林秋与尤里乌斯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如何？这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吧？”门外的声音微微上扬，两人的处境让她十分开心。
　　“我有一个疑问。”林秋试探性地与门外的声音对起话来。
　　“说吧。”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保护莉雅的同时调查这个图书馆呢？”
　　“诶？”
　　“尤里乌斯，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先去宴会厅保护女皇，同时你叫几个信得过的手下把所有写着《献祭之礼》标题的书都找出来。”
　　“哦！居然有这么一手，真不愧是你啊，提尔先生。”林秋的计划得到了尤里乌斯高度的称赞。在他内心深处，林秋的谋略悄然提升了一个等级——还差四五个等级就快赶上萨尔芬先生了。
　　“等……等一下，你们不能这么做！”门外的声音急了，她有些气愤地跺了跺脚，一个闪身走进了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棕色的皮质长靴，裸露在外的一小段腿部肌肤被白色的长袜包裹着。她穿着老式的女仆制服，不同的裙摆是赤色的，她每迈出一步裙摆都会随之摆动，乍一看就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女人的五官透出一种妖艳的美感，她的耳垂挂着两个璀璨的红宝石，昂贵的珠宝点缀着她高高挽起的赤色发丝，这些饰品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位女仆。
　　她闪耀红色流光的瞳孔略带蛊惑地扫视了林秋与尤里乌斯一眼：“如果你们那么做，会引来那几位不得了的敌人。”
　　“哦——！？你是！”
　　林秋和尤里乌斯几乎同一时间惊呼出来——“女仆长卡莲！？”
　　除了发色、瞳色不同之外，这个女人几乎和卡莲长得一模一样。准确地说，站在他们眼前的人，是妖艳版的卡莲。


第四百十一章　师与徒
　　“女仆长卡莲？”女子摇了摇头：“你们认错人了。”
　　她的一连串问题得到的只有林秋与尤里乌斯长时间的沉默应对。两人的反应让她更为不解，她盯着两人看了半晌，才木讷地问道：“怎么了？”
　　“难道你是她的姐姐或者别的亲人？”林秋觉得只要卡莲染上赤发，再化点妆戴个美瞳之类的就和她一模一样了。唯一不同的是两者之间的气质，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某种让林秋熟悉的感觉。
　　虽然外表妖艳，却又让人感觉威严而庄重，这种截然矛盾的气质此刻在对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啊……既不是姐姐，也不算亲人。硬要算的话，她是我的第一个作品。”
　　“作品？”忽然间，林秋回忆起这种熟悉的感觉究竟来自哪里了。
　　北境的赫萝、钟楼的麦卡丽丝，他当时遇到那两位存活了千百年的魔物时，也产生过相似的感觉。
　　“如果你们仔细阅读过这本书就会明白了，那个丫头是我几片羽毛加上些许血脉造就的产物。”
　　林秋几乎同一时间说出了对方的名字：“菲尼克斯。”
　　“恭喜你，终于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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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粉色珍妮。
　　此刻是这里最为冷清的时间，由于王室宴会的原因，他们所有的客源现在都趋之若鹜地赶去了内城，粉色珍妮终究是贵族舞会的替代品，更何况这次宴会还是莉雅女皇亲自举办的。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闯入者足足让打手们愣住了数秒。
　　至少他们还从未见过哪个砸场子的人会带着一个生死未卜的重伤者。
　　很快有人认出了两人，毕竟四位队长在塔伦王国的知名度仅次于那几个大贵族。不过这四位队长对粉色珍妮而言却不怎么上道，他们从不把自己闲暇的时间耗费在花天酒地的场所。
　　“带我去见夜莺。”
　　这个彪悍的开场白让酒保与打手们再度像个傻子般盯着对方。半夜来的那个少年已经十分不同寻常了，没想到这位柯丽雅队长一来，就直接要见他们的“老板”。不过他们心里清楚，论战斗力，搞不好他们这一票人加起来都不是柯丽雅的对手。
　　正当他们左右为难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二层响起。
　　“我还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呢……柯丽雅。”夜莺显得十分开心，她穿着一袭黑色长裙，背后依旧背着黑木制成的长弓。而柯丽雅在见到对方时，心跳骤然快了几分，为了掩盖自己心里的慌张，她右肩稍稍发力，将昏迷不醒的萨尔芬甩向了对方：“他中了你的特制的毒药。”
　　夜莺挑了挑眉：“我已经救过他一次了，如果他听了我建议就不会这样了。”
　　“治好他。”柯丽雅直视夜莺的双眼，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夜莺微微一笑：“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当时跟我学了如何解这种毒，这种小事你自己就能处理了吧……柯丽雅，你看起来变了不少啊，从前你可从来都不会救人——是因为帝都那件事的关系吗？虽然我听说会长的计划失败了，但你的计划却成功了，不仅如此，你还成功在两名圆桌骑士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来，那段时间公会不少人都在议论你呢，不少人觉得应该由你取代百风会长的位置……”
　　说话时，夜莺已经查看起了萨尔芬右手的伤势：“如何，权力游戏玩得还开心么？我倒是随时欢迎你回来，你知道自己真正属于哪里。”
　　“不，刺客公会的历史已经结束了。”柯丽雅眼神中的坚决超乎了夜莺的意料：“该清醒的人是你才对！”
　　“是因为提尔…赛琉斯，没错吧。”夜莺以确定的口吻说道。柯丽雅从戒备森严的帝都成功脱身这件事让她充满传奇色彩，尤其是在刺客们原先的信仰倒塌之时，新的信条尤为可贵。但夜莺从来都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她早就猜测柯丽雅能够逃脱是因为某些更深层次的原因。
　　林秋的到来让她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那些人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存在……柯丽雅，你的运气不会总是那么好。”
　　夜莺在萨尔芬的右臂上涂满了药膏，眉头紧蹙：“送来的时间太迟了，毒液已经摧毁了他的经脉，即便能醒来，他也不得不永远脱离骑士的行列。”
　　萨尔芬的遭遇倒是全然出乎夜莺的意料。
　　她一直认为萨尔芬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显然不应该以这种惨淡的结局收尾。更让夜莺想不明白的是，萨尔芬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败给了齐格勒那个莽夫。
　　“不过，他的命应该保住了。如果你想从他的口中知道什么消息的话，最好别让他再中一箭了。”
　　夜莺朝就近的一位打手使了个眼色，后者战战兢兢地抱起萨尔芬走向柯丽雅。
　　两人的对话让打手们噤若寒蝉，他们知道自己的“老板”在暗地里进行着无数阴暗的勾当，但她却从未旁若无人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别人谈论这些事——他们知道了太多不该自己听到的消息了。
　　这让见惯了塔伦王国阴暗面的打手们不安极了。
　　“……谢了。”柯丽雅憋了好一会儿，才如此说道。
　　“真是难得。”夜莺的笑容颇有些讽刺意味：“不过萨尔芬倒是提醒了我一点——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你以后再也不必为寂静玫瑰的事情而担心了。”夜莺顿了顿：“如果你想通了，欢迎你在三天内来找我。”
　　“不必了。”
　　柯丽雅转身，将自己的背影留给对方：“就此别过吧，老师。”
　　“嗯，就此别过吧。”
　　希望你别步了法兰恩那些人的后尘。夜莺在心里默念道。
　　她曾经试图阻止过法兰恩，出于一位好友的建议；而现在她也试图阻止柯丽雅，以她曾经老师的身份。
　　不过这些执拗的人从来都不会听从她的建议，看来柯丽雅后来跟着法兰恩什么都没学会，倒是把他那一身固执劲学会了。


第四百十二章　女友与前女友
　　“你……你不是帝都的文职人员么？”
　　小巷内，几名黑衣打扮的人厉声问，握住弓弦的手不住颤抖。？　　　为了确保袭击万无一失，齐格勒队长派出了十几人的刺杀小组，这些人各个都是从百年战争退役下来的老兵，彼此间的默契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然而几乎一个照面，这些精锐就被消灭了大半。更让他们胆寒的是，他们根本不清楚那一个瞬间到底生了什么。
　　海莲娜故作好奇地反问：“你们不也是王**么？”
　　她轻点食指，小巷陡然剧变，突起的石墙挡住了几人全部的退路，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化成了一座监牢，将他们困死其中。
　　“列……列阵！”几人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女子恐怕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了。仅剩的四人张弓齐射，一排淬了毒的利箭顷刻间向海莲娜疾驰而去——齐格勒队长告诉他们，这箭上的毒液即使圣殿骑士沾上了也凶多吉少，这也是他们仅存的希望。
　　“我还以为是多么了不得的刺杀者呢。”这种层次的战斗简直想让海莲娜打哈欠，与曾经举手投足间山峦崩裂的战斗相比，这几支箭连开胃菜都算不上。海莲娜眸中的轻蔑让几人更是愤恨，曾经身处战场时，他们都从未被人如此小瞧过。
　　四人只向不同的地方迈出了几步，迭起的石刺便将他们刺了个透心凉，为的王**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凝视着几道将他刺穿的石刺，他的余光恰巧看见向自己缓步走来的海莲娜，她的手轻轻一抛，仿佛丢垃圾般把几支利箭扔到一旁。
　　“让我们直接跳过审问的环节吧。”海莲娜的声音在他听来犹如恶魔的呼唤，她抬起手，贴在男人的额头上。
　　下一刻，男人惨嚎出声。他在战场上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但没有哪一种痛苦能与此刻经历的相提并论，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要活生生地将他的意识抽离身体一般。他很想就此昏死过去，但剧烈的痛苦却让他的精神越来越亢奋，他不自觉瞪大的双眼死死盯着海莲娜，对方略带严肃的表情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
　　这个女人在阅读他的记忆！
　　而对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目光，她歪了歪脑袋，以无辜地口吻说道：“辛苦你了。”
　　在记忆的末端，她看到了齐格勒与他们几人密谋。但在这之前，这个男人的记忆绝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他参加过海湾战争等多个著名的绞肉机战役，并且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
　　他是个纯粹的军人，从来都坚决地执行队长的命令，无论名声本身是否是正义的。
　　海莲娜挪开手掌，男人顿时如同一具空壳般倒在了她的面前，他双目无神地直视前方，呼吸便的越来越微弱。
　　“教会真是明了许多方便的技巧啊。”海莲娜忽然提高了声音，兀自感慨起来。
　　“这个技巧并不是用来对付王**的。”
　　十字架状的银色巨剑凭空一挥，封闭的小巷顷刻被斩击撕开了一道缺口。旅者打扮的男人将身子探了进来，而胸前的金色剑盾挂坠表明了他的身份。看见一地尸体后，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在别的王国屠杀他们的军人呢。”
　　“我也以为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和教会撕破脸皮呢。”海莲娜灿烂地笑着，但说出的话却尽显针锋相对之势。她移开的目光很好地掩盖了那一闪即逝的妒火。她的话让男人尴尬地挠了挠头：“难得遇见了老朋友，就别翻旧账了吧。”
　　海莲娜也笑得愈加开心了，只不过玛兰弗茵知道这意味着眼前的漂亮女人正在生气：“我只是在提醒某个‘老朋友’罢了。当年他自己跑了，却把所有烂摊子都留给了我——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精力才让教会和元老院不把你的行为视为叛国罪处理么？”
　　教会的第一骑士玛兰弗茵包庇毁灭第二王国的罪人，涉嫌叛国等一系列罪责，这怕是贺露提雅联盟成立至今最大的丑闻。
　　“那还真是多谢了啊，海莲娜。”
　　玛兰弗茵由衷的感谢却让海莲娜更加恼火了。不过她早就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心中纵有再多的不快与不甘，也都被掩藏在了她的笑容里：“我听说你到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该不会一直都在无所事事吧？”
　　“那倒没有——虽然我承认塔伦王国的海鲜让人流连忘返。”玛兰弗茵讪笑：“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