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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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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账我记下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奥伯迪恩也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他仰起头，用面具下的绿色火焰紧盯林秋，似乎是要将他刻在脑海里一般：“下一次交手，便是你殒命之时。”
林秋不得不承认，奥伯迪恩每次都语出惊人。
他现在只要一剑，便能让奥伯迪恩跌入空间洪流，然而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奥伯迪恩只是一时大意却留有余地的感觉。林秋是第一次见到被人把剑都架到脖子上还威胁别人说：“下次你死定了”的人。
“你好歹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但下一刻，更让他惊愕的事发生了。
在平台边缘的奥伯迪恩忽然一笑，他的指间窜起一团黑火，黑火迅速窜入平台内，而两人最后的落脚点，瞬间便被黑火瓦解了。林秋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随着奥伯迪恩一同坠落而下。
这根本就是同归于尽的举动！
坠落之时，奥伯迪恩竭力拽住林秋的右脚，林秋感觉身子一沉的同时，半空竟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形法阵。对方阴鸷的声音随之传来：“你的刻印，我收下了。”
说话间，先前坠落的平台碎块诡异地漂浮在了空中，奥伯迪恩将林秋重重一推，碎裂的平台同一时间向他的脚下汇聚而去，在他即将坠入悬崖下混沌的洪流之前，稳稳接住了他。踩在平台的同时，奥伯迪恩不但没有追击失去平衡的林秋，而是催动平台，一头钻入了远方的迷雾中。
待林秋在浮起的平台上站稳后，愣在了原地。
他绝不可能去帮奥伯迪恩建立落脚点，这意味着……奥伯迪恩，窃取了他的能力。
难怪他和奥伯迪恩交手时总觉得有些异样，后者对于空间刻印的操纵不仅赶不上西斯，甚至连奥菲莉亚都甩了他好大一截。如果这是他从西斯那里“借”的力量，一切就说得通了，林秋暂时不了解对方刻印的全部，但若仅仅通过接触便能“借”走对方的能力，奥伯迪恩的刻印也未免太恐怖了一些。
“深海，他那是什么刻印？”
“不知道，但方才出现的法阵，是歌露娅的造物。”
当林秋意识到要追击时，奥伯迪恩早已消失在了迷雾之中。据他观察，群山前的迷雾似乎不仅是迷雾那么简单，他总觉得在那片白蒙蒙的场景背后，什么都没有。
“主人，那边也是空间洪流。”觉察到林秋的疑惑后，深海解释道：“只不过相比之下，它更加稳定，而下方的洪流则是无序而混乱的。”
“它通往哪里？”林秋控制浮动的碎石飘向迷雾，他伸手触碰了一下弥漫的雾气，冰冰凉凉的触感流动于手上。
“任何地方。追击奥伯迪恩是不可能的，整个无序空间由数十个细小的空间拼接而成，我们所处的只是数十个空间中的一个，迷雾虽然是稳定的，但它只能将你传送到相对稳定空间中的一个。”
“不管了，进去再说。”林秋听到『稳定』之后，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决定。这片群山已经被他和奥伯迪恩的战斗璀璨得不成样子了，他觉得任何稳定的空间都要比这里好不少。
深海没有反对。
她对于这片空间也了解甚少，她缺席了阿卡兰度末期的战争，并被一直封印在了大海深处。
深海的沉思还未持续多久，便听见了海浪的翻滚，以及……一个男人的高喊：
“今天，我们将挑战这片海域的主人，破除我们身上永恒的诅咒！好消息是，我们迎来了一位英勇的战士，相信你们都听说他的名号，他曾让我们的敌人胆寒！”指挥官的话让船上的士兵们群情高涨，见到船员们的积极，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大手一挥，宣布道：“现在，请欢迎我们的勇士——剑客阿莫！”
在海军上将阿拉索的授意下，房门两侧的士兵一把拉开了大门，一时间欢呼声响彻甲板。
欢呼声维持了约莫三秒时间，船员们便纷纷陷入了沉默——因为躺在房间内的是一位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英勇的战士”。而在他不远处，一个少年正试图把一块巨石推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
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心虚的少年才缓缓开口：“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迷雾的确把林秋带来了一个稳定的空间，而他落地的方式也极为稳定——他和脚下的碎石直挺挺地落在了房间……里面一个喝水男人的头上。他亲眼看着那个男人用脸接下了石头，然后栽倒在地。整个过程不足五秒，当林秋反应过来时，这位“勇士”已经口吐白沫了。
林秋承认他勇士的地位，因为如果换作一般人，这一石头绝对把他脸都要砸扁了。
“相信我，这是飞行事故。”
林秋尽可能地让船上义愤填膺的人们相信他的说辞，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他甚至为自己添加了『落难的陨石星王子』的身份。而海军上将阿拉索这样回应了林秋真诚且极具感染力的辩驳——“妈的，把这个混小子给我抓起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 晋太元中
“主人这么看来，这些人是百年战争时期被卷入旋涡中的那批船队。”深海分析。
黑暗的船舱内只有一盏油，林秋则坐在一张破椅子上发呆。
“主人，为什么你被他们抓起来了？那些人实力最强的也不过紫阶皇家骑士。”深海又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深海。”林秋仰面朝天，连续经历了大战后，这间破败的储物室让他感觉十分惬意：“我这是战术性休息。”
深海之前分析的都没错，这个空间，是由无数琐碎的分支拼凑而成的，估计连西斯自己都不知道奥伯迪恩传送到哪去了，眼看追击已经成了不可能之事，倒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好歹这艘船上的生物还是人类，而不是其他被吸入这个空间奇奇怪怪的生物。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他在海军前线的声望到现在还是仇恨。
林秋的突然出现粉碎了海军上将阿拉索酝酿已久的突围计划，剑客阿莫出师不利，到现在都没有苏醒的迹象，而少了一大高端战力后，舰队的局势不容乐观。因此作为舰队首领，阿拉索将军当机立断选择了返航。
帆船行驶在一望无际的黑色海域上，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缕光线从远方的港口照射而来。
“喂，就是你，我们快到了！”看守林秋的船员态度恶劣。
“到哪了？”林秋有些莫名，难不成在这混乱的空间里，他们还建立了据点不成？
“当然是黑雾港！”船员嘀咕一声，来到黑色海域上的人还有不知道的黑雾港的？那可是人类唯一的防线，他们耗费了一年时间，才在那片荒芜的岛屿上建立了村落与防线，以对抗周围那噬人的迷雾。
都怪这个混小子，他们的攻击计划又宣告失败了。
“我说，你们刚才说的这片海域的主人是什么？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什么生物？”
“废话！”船员嘟哝道：“那片海域尽头存在着一头十分恐怖的魔物，之前去挑战它的人无一例外都失踪了。”
而在这片黑色海域，失踪便相当于死亡。
林秋慢悠悠来到甲板上时顿时惊呆了，岛屿上不仅有一个港口，还有一个不小的村落！港口的水手们将船只拉到岸边停靠安稳，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不省人事的阿莫抬进了村子，村民们看见脸色差不多要和海水一般黑的阿拉索都不敢说话。
“把那小子带过来！”阿拉索冷声说道。
对于这次突围行动他策划已久，甚至为了提高船员们的信心与士气，他特地与好友阿莫商量出了这么一出登场仪式，意图借助高涨的士气，一举拿下这片海域的主人。
他们虽在黑雾港建立了据点，但却没人愿意留在这片永无阳光的海域。据他们在海面遭遇魔潮与大漩涡后已经过了数年之久，阿拉索不知道少了他这一批荣耀舰队，战争的走势究竟变得如何。
每每想到拜伦帝国的军队，他心里便焦躁难忍。可他派去探索的船员各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久后，迷雾深处藏着一只恐怖怪物的言论甚嚣尘上。
“哦！你就是阿拉索将军吧！”怎料被船员带上前来的少年不仅没有任何惊慌与愧疚，反而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对他说道：“我听说过你，你和剑豪阿莫的佩剑不久前在塔伦王国被评为『王者三兄弟』，可喜可贺！”
……
阿拉索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个小子一句话中含有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他和阿莫的剑的确在旋涡出现时遗失了，可塔伦王国与『王者三兄弟』显然不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尤其是塔伦王国，让阿拉索心里一紧。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小子是个外来者。阿拉索凝重地问道：“塔伦王国是什么？该死！难道拜伦帝国赢下了战争？”
“大清亡了！哎不对，艾丽莎在危急关头占领了索兰港，一举扭转了战局。战争已经结束十年多了。”说起百年战争，林秋就不得不吹一波艾丽莎了。他环顾四周，阿拉索闻言的表情真是『见渔人，乃大惊』了，只不过这片黑漆漆的海域实在没什么美感。
“艾丽莎……我记得她！”阿拉索信了几分，他最后一次出征，差不多也是帝都新一批学生们抵达前线之时，艾丽莎…舒卡蕾朵这个名字在学生军抵达前就早已传遍了整个海滩前线。如果最后由她结束了战争，倒也说的过去。
听到战争胜利的消息，阿拉索竟身子一颤，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赢了就好，赢了就好！”和舰队被卷入旋涡的那一刻，阿拉索以为自己要成为贺露提雅历史上的罪人了——当时他的舰队是前线最中坚的力量，而他却带着这批力量在海上全军覆没了。
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阿拉索忽然高举手臂，对船下的人们大喊道：“兄弟们，我们赢了！哈哈，我们赢了！”
船员们面色不一，甚至有的还露出的惊恐的表情。
船长该不会经不住打击疯掉了吧？明明船队刚驶出港口不久就返航了，他们另一员大将遭遇了贼人的袭击，这次行动甚至连海域之主的面都没见过，谈何胜利可言？
阿拉索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突兀，改口道：“战争，贺露提雅赢了！”
港口的人们先是一愣，约莫十多秒后，狂喜顿时蔓延整个港口。欢呼的人们奔走相告，原先准备好的庆祝用的道具一时齐发，整个港口变得灯火通明——这些人全都是战争时期的战士，没有什么比听到战争胜利的消息更让他们兴奋的了。
甚至没有人去质疑这个消息的真伪，他们在这片海域压抑了太久，这个消息给予了他们抒发心情的途径，更有甚者将身边的一切抛了起来，刀剑、食物、织物被扔得到处都是，欢呼声不绝于耳。
作为从未经历过战争人，林秋很难体会阿拉索等人此刻的心情。
但他还是拍了拍喜极而泣的阿拉索的肩头：“虽然我不太想打扰你们，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
“说说。”阿拉索眼眶似有泪光闪动。
林秋尽可能用委婉地语气说道：“刚才……你的手下把阿莫扔进海里了。”
他指了指港口某处与欢腾气氛格格不入的几位船员，他们满头大汗地扒在岸边，苦苦搜寻着。
他们看见周围的士兵们因庆祝而抛起了手中的东西，也顿时热血上头，响应了群众的号召。
而等他们回过神时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阿莫不见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遗失的舰队
手忙脚乱的船员搜寻了许久也没找到阿莫的身影，还是最后变成落汤鸡的阿莫自己爬上了岸。
林秋从阿拉索与阿莫口中得知了不少消息，害得这艘船沉默的旋涡便是西斯搞出来的，不过他这么做并非为了重创贺露提雅的舰队，而是另有所图。在整个舰队沉默之前，阿拉索看见了海面上出现了一个透明而庞大的影像。
而根据他的描述，那个巨人般的影响与方才他们在海滩见到的自然之主狄奥库斯十分相似，只是当时没有倾天的火雨，海面也没有化为岩浆。
当他们醒来时，只看见了这座荒芜的小岛上，以及无边无垠的黑色海域。海域的四周，尽被迷雾笼罩，这片特有的空间没有昼夜之分，永远都是死气沉沉的景象。
在港口酒馆听了两人的叙述后，林秋不得不重新评估有关混沌教的传闻了。
人们之所以痛恨并恐惧混沌教，是因为他们几乎是所有纷争与混乱的起源，第一次在塔伦王国遭遇西斯时，林秋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最近，他才发现刺杀瑞恩国王并非西斯根本的目的，他觊觎的，一直都是藏在塔伦王国的菲尼克斯以及这片海域。
那么百年战争，又是否真的起源于拜伦帝国与贺露提雅联盟的不合？
林秋不得不对历史文献的记载打上了问号，这并非是说贺露提雅的史学家们捏造历史，而是他们所能看见的永远只是真相的一小部分，能接触到西斯的人，至少和艾丽莎是一个层次的，若不是他卷入了百年任务，亲眼见证了流沙的存在，他估计也会像史学家们认为那场战争，只是出于两个国家的不合。
西斯对于自然之主狄奥库斯的阴谋，很可能从百年战争初期就开始了。
另一个更深层的隐患，则是他发现似乎连圣女歌斯娅都显得有些可疑——他们追踪多伦至此，最终却牵扯出了菲尼克斯，而塔伦王国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她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却并未事先告知他们，而是直接引导他们前往了塔伦王国。
就像她曾经引导贺露提雅人们，称两个拜伦帝国与贺露提雅是之间，存在着一片禁忌海域。而阿拉索沉船的之处，便是那片禁忌之海，他们在那片海面上看见了狄奥库斯的虚影并遭遇了西斯。因此林秋猜测，禁忌之海也许就是狄奥库斯的墓地，即便不是，也至少是歌斯娅存放它一部分力量的海域。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打算跟你一起去。”分享了一番信息后，阿拉索说道。他们已经被困在这片海域数年之久，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黑色海域真正的恐怖之处了……他们探索后发现，在这片海域，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其他人类，也没有魔物。
海水之下是黑暗的深渊，海面四周则是迷雾，而他们是这里唯一活着的生物！
“所以说海域之主也是假的？”林秋问道。
“这是我的主意。”阿莫说道：“相比于强大而难以战胜的敌人，受困于此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不为他们树立一个敌人，他们的意志早就崩溃了。”
阿拉索默许了阿莫的话，这是他下达过最艰难的决定之一——欺骗他的船员，他的兄弟们。但他了解迷雾外是什么。
那里没有高大如山的怪物，也没有残骸与尸骨，在最初的一年，他便做出了实验。他将绳子绑在一位船员身上，让他进入迷雾中探索迷雾背后的真相，然而当船员刚一闯入迷雾，系在他腰间的绳子便一松，对方连惊叫都没发出一声便失去了踪影。
“迷雾的那边，什么都没有，闯入那里的人也会化为虚无。”
但在，林秋却告诉他们迷雾的另一端，连接着截然不同的世界。这让阿拉索又有了希望。
“但刚才和我交手的那个人说，除非西斯打开了空间链接，无论我们在不同空间穿行多少次，都无法摆脱这里。”
“那穿行还有什么意义呢？”阿莫反问。
“意义在于，这是我们唯一离开这里的机会。”不等林秋回答，阿拉索率先说道。他看似下定了决心。不过在航行之前，他还有一个不得不问的问题，因为这个决策，将直接决定他弟兄们的未来。
正如林秋所说，谁也不知道迷雾的那一端联结着什么，甚至不一定会比黑色海域更加安全。
“既然你知道，又为什么要冒险呢？”他想知道，他将将要把整只舰队的性命，托付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秋想了想，说道：“去帮老婆，算吗？”
无论艾丽莎对上了克罗尔与葛蕾拉之中的哪一位，都是场硬仗，能参与如此重要的行动，说明两人在『亡者八面』中的实力也算得上佼佼者。深海能够克制克罗尔的能力，而在幻觉世界里他也有过与葛蕾拉的交手经验，无论对手是谁，他都能帮上忙。
阿拉索与阿莫皆是一愣，接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算，当然算。”
“没有比这个理由更好的了！我马上去纠集人手，让所有人登船！”
一行人中，虽然只有阿拉索与阿莫是紫阶皇家骑士，但舰队的平均水平却高的惊人——就连最普通的水手，都是灰阶皇家骑士！这一只舰队的真实战斗力，恐怕已经抵得上整个塔伦王国了。
……
与此同时，另一片空间。
黑色的影子搅动在一起，眨眼之间，便凝成了一条飞龙的形状。巨龙长啸一声，空中喷吐出一团黑色的能量球，目标却并非对面的艾丽莎，而是高挂于天空太阳。在能量球飞出数十米后，忽然爆裂开来，飞散开的黑影遮挡住了所有光线，克罗尔手中的镰刀向下一划，飞散的黑影顷刻间压下，并形成了箱子状将两人围在了其中。
“艾丽莎，这本不该是你的终点。”
克罗尔说道。
在圆桌评议会的所有骑士中，他最欣赏的人便是艾丽莎。比起或懒散或傲慢的前辈们，艾丽莎身上具备骑士最本质与可贵的精神：“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希望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
“叛教者还是窃国者，你希望我在对教会的报告中怎么写？”艾丽莎冷声问道，她也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与自己半个引路人以这种方式相见。
克罗尔轻叹一声：“随便选一个吧。”
说罢，他的身子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四百六十九章 针尖对麦芒
与艾丽莎交手时，克罗尔不需要观测任何数据，也没有任何留手，这位比他完若干年加入圆桌评议会的晚辈，绝对和他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在你加入圆桌评议会之前，我们讨论过你在百年战争以及后续的表现。”影子形成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封闭空间，克罗尔藏在暗处，窥视艾丽莎与影龙战斗。只有在面对旗鼓相当的对手时，克罗尔才会如此谨慎，这片空间是他目前掌握的最强力量。
自克罗尔之后又过了数年，审判军中才出现了远超他人的艾丽莎，而在战争末期，唯一让评议会拿不定注意的，不是艾丽莎的实力，而是她的行事风格。
艾丽莎在战争中击杀的拜伦帝国士兵，恐怕比同期的领主们加起来都多。那时她的性格与现在截然不同，完全继承了百风的理念，与其说是骑士，倒不如说更像个冷血杀手。论及杀戮的能力，艾丽莎的能力实在过于强大。
同一级别的对手，只要受了一丁点轻伤，就足以致命！
正是了解艾丽莎刻印的恐怖，克罗尔才没有贸然出手，近几年来艾丽莎的处事方式温和了不少，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忘记了刻印的使用方式。
“可惜的是评议会在纳入你时没有讨论清楚。”与影龙交手之余，艾丽莎还不忘反讽道。影龙并非生物，而是由克罗尔刻印拼凑而成的怪物，只要他的刻痕力没有断链，这只怪物便不会倒下。
处于黑暗中的克罗尔，能够瞬间移动到任何位置地，他正在等待足以一击必杀的机会。
和艾丽莎战斗，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如果他无法瞬杀对方，只要艾丽莎在他身上割上一道伤口，便足以要了他的命。自加入圆桌评议会后，克罗尔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这种层次的战斗了。
“是什么让你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他继续说道：“是因为手刃你的挚友，还是因为你有了第一个恋人？”
进入圆桌评议会的另一个优势，便是情报的流通。在教会档案中记录艾丽莎人生轨迹的数个转折点，这些转折点本来用于评估圆桌骑士精神状态，他们接触到魔物与强敌远超常人，教会不希望第二王国的惨案再发生一次了。
但在同时，档案往往也折射出了每一位圆桌骑士的软肋。
说话间，紫色的吐息从影龙口中喷涌而出，艾丽莎一滞的细节并未逃过克罗尔的观察，她剑刃上的白炎是这片空间光线的唯一来源，躲开炽热的龙息后，艾丽莎回身一剑，将影龙的头颅劈落而下。
这一剑中的狠厉，让克罗尔看见了她昔日的影子。
白炎的构筑的剑弧余势不减，在影墙上留下一了一道裂痕。然而被斩下头颅的影龙并未就此倒下，它一抓拍向艾丽莎，在后者躲开的同时，影龙锋利的指甲忽然长了一截。指甲轻易地割开了艾丽莎的轻甲，血珠飞溅。艾丽莎双目一凝，几点血珠忽然形态一转，划出了一道炫目的红光。
看起来微不足道血珠竟在眨眼间便将影龙切得四分五裂，仅仅一个照面，先前还张牙舞爪的怪物便化为了一地骸骨。
艾丽莎眼神中一闪即逝的杀意，更是让暗处的克罗尔心里一惊——在受伤的瞬间就已经做出了最合理的决定，他甚至难以分辨受伤是对方出于大意还是故意为之。而他体内的血液似乎也逐渐开始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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