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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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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瞄了一眼白发少女。
『心灵视界』，这是教会对于他刻印的定义。这种看穿人心的力量往往具有相应的弊端，比如那些亡命徒们对白发少女『性趣』，也尽数传达给了他。
他提醒道：“如果不小心被他们抓到了，下场可不是死亡那么简单了。”
出发前，院长告诉他们的消息是提尔…赛琉斯被剥夺了参加比赛的资格，因此叮嘱他们这次比赛一定要力压风炉夺得冠军。
但院长却没有告诉他连『黑桃』也参加了这次选拔赛。现在别说力压风炉，就连有没有命回去都还是未知数。
而颇为讽刺的是，从袭击者手中救下他们的人，反而是风炉学院的救援队。
安度果现在倒是希望提尔…赛琉斯那个怪胎参加这场比赛，如果那家伙在的话……
“如果提尔当家在的话……会怎么做呢？”
坎特…拉杰尔沉吟着拿出怀里的信件——这是林秋交给他的最后一封，林秋叮嘱他务必要抵达内殿后再打开。
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坎特咬牙撕开了信封。
——提尔当家的，请原谅我无法遵守约定了！
撕开信封之时，周围人的目光也不由凑了过来。
『Rush…B』。
信封上简洁明了的内容让坎特眼前一黑。安度果端详了半晌，才不确定地问道：“Rush…B……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坎特觉得自己简直要吐血了，三封信上的内容一个比一个诡异，甚至到了第三次根本连文字都不是！如果能侥幸捡回一条命，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林秋不要再沉溺文字解密了。
“怎么，已经没力气反抗了么？”
『黑桃』的成员们并没有立刻杀向他们，而是好整以暇地围观这些脸色铁青的学生们。
虽然混混们的出现一度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胜利的天枰最终还是向他们倾斜了。作为此次计划的小头目之一，他非常享受将“猎物”逼至绝路后用言语摧毁对方信心的感觉——“除非现在有人从天而降，否则的话……”
从空中坠落下的少年差点让他闪了舌头。
这家伙是个乌鸦嘴啊！
身边的人嫌弃地挪向一旁。这位小头目屏了许久，才大声说道：“就算有人从天而降，你们也在劫难逃了！”
说罢，他抡起巨斧，气急败坏地冲向了从天而降的少年。
浓郁的紫色雾气暴涨，巨斧也被紫芒所笼罩，他奋力斩向那个害得他丢了面子的少年。唯一让他奇怪的是，少年站稳后，那些新生们纷纷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尤其是坎特，他的嘴里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不过在他眼中，那是吓傻了的表情。
“黑色的线代表重力，白色的线代表浮力……”正当巨斧将要将少年拦腰斩断，他忽然听到了少年的自言自语。
下一刻，他脚下的土壤陡然塌陷而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整个人都被那不可抗拒的巨力扯了下深渊。
根据林秋初步的研究，交错黑线与白线，似乎意味着一片区域内重力与浮力的平衡，如果白线断裂，那么重力便会失控。
而重力失控的结果，便是将一切都扯向深渊。
即使见惯了无数大场面的亡命徒们也不由感到一阵心悸，他们甚至没有看见这个少年出手，小头目便坠向了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个是……”
另一个小头目指着林秋胸膛之上的白色纹路：“魔纹！撤——大家快撤！”
说罢，他率先逃了出去。
他也是偶然才听说到有关魔纹的消息，也很清楚刻印的觉醒意味着什么。一头雾水的成员们见他们头目落荒而逃后，顿时四散逃命开。
然而还未等他们迈开几步，数十米内的土壤便在一瞬间倾塌。林秋等人脚下的土地，则如同孤岛般成为了最后的落脚点。
学生们胆战心惊地挤成了一团，生怕下一秒塌陷下去的会是他们脚下的土地。
——这就是他们原先要面对的对手！？
安度果忽然觉得林秋被禁止参加新生交流赛是『学院中枢』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
“果然。”林秋则一门心思放在了刻印上。
事实上，刚才那一击并没有耗去他多少刻痕力，他只是很平常地完成了一次斩击——只不过被他斩断的对象，是数十米之内的白线罢了。
土地倾塌并不是刻印本身的威力，而是白线断裂后重力失控造成的结果。
解开第二阶封印，似乎赋予了他看见并改变重力平衡的可能。
“提尔当家的！”
坎特倒没有太过吃惊，他由衷地为林秋实力增强而感到开心。但此时此刻，他必须解决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
——“Rush…B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零九章 孤高的剑技
黑炎与白炎化为的猛兽撕咬在一起，大半森林都在两人的战斗中被夷为了平地。？？ ？？ 断裂的树枝不时坠落，火海蔓延到了石墙内的每个角落，不断交手的两人均被困于其中。
拉莫夫的双臂之上交错着银灰色的魔纹，他冷冽地凝视站在半空中戴着死神面具的黑袍女子，对方高举着比她整个身子还要巨大的镰刀。在她的引导下，铺天盖地的黑色火焰汇聚而来。
“让开。”清冷的女声从面具下传来。
拉莫夫没有回话，银辉纹路微光流转，浮空而起的巨石在他面前拼凑成了一个巨人，石巨人的右臂猛然砸向对方，后者高举的镰刀也在同一时刻落下。
觉察到空间异动的同时，拉莫夫便回身挡去，那带着黑炎的斩击竟然越过了石巨人，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天空中的人身影也忽然变得虚幻，石巨人的右臂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
他的攻击方式，完全被对方的刻印克制了。
此时此刻，拉莫夫终于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艾丽莎回到教会时，曾向『圆桌评议会』递交了一份机密报告，其中提到了『混沌教』的两名核心成员，其中一位是消失多年初代圆桌骑士赛维拉，而另一位则始终带着面具，刻印能力疑似与空间有关。
他没想到在肃清『黑桃』成员时，竟然引出了这么一条大鱼。
就连教会对于歌露娅最后的信徒也所知甚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混沌教』的核心成员拥有丝毫不逊色于圆桌骑士的战斗力。
难怪『百风』敢将行刺王室，如果『混沌教』参与了这件事的话，那么他就不得不重新评估事态的严重程度了。
“刺杀塔伦王国国王的人也是你吧。”拉莫夫厉声问道。
“不是……而且我的目标并不是你们的国王，让开。”
拉莫夫觉得对方的语气不似作假，但却不敢放任对方前往内殿——她的实力不仅不在他之下，刻印能力更是诡异无比，万一她忽然与刺客公会连手，那么即使他和艾丽莎，也无法在如此诡异的能力下保全国王的性命。
她已经能做到了连斩击都能传送的程度。
“我有无论如何都要知道的事。”
拉莫夫迟疑的瞬间，他面前的空间再度扭曲在了一起，镰刀上的锁链出一声脆响，伴随着一片黑色的火海，镰刀刀刃斩向他。
他瞳孔一缩，这种级别的较量中，任何失神都会成为另一方的突破口。
漆黑的火焰将石墙洞穿，在这一击之下，四面的石墙瞬间倒塌。镰刀上的锁链拖在地上，再度出一阵响动，拉莫夫脸上冷汗直流，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画面了。
而戴着面具的女子架起镰刀，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内殿。
……
“『黑桃』和刺客公会……已经兵临城下了。”一名骑士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向弗朗次大公汇报。
五名圣殿骑士立于殿内，在骑士带回消息后，他们下意识地望向站在窗前背对他们的艾丽莎。双方不敢贸然闯入内殿，完全是迫于艾丽莎的威慑。
但自从得知塔楼学院倒戈向刺客公会的消息之后，艾丽莎便一直沉默不语。
弗朗次大公焦急地问道：“拉莫夫大人呢？”
“暂时……没有消息！”
这无疑又是一个噩耗，如果往坏处想，即使身为圆桌骑士的拉莫夫，也未必能挡得住『百风』与刺客公会的连手袭击。而如果连拉莫夫都不幸落难，那么仅凭艾丽莎一人……弗朗次大公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虽然他被誉为几大贵族之，同时也是亨利五世的心腹，但五名圣殿骑士已是他的极限。
『黑桃』与刺客公会的人围在内殿的入口外，内殿广场上，就只有一个带着面具的老者。
艾丽莎注视着她，后者仰着头，似乎也在回望内殿高耸入云的阁楼。
一时间，艾丽莎有些晃神。
“快看，那个就是艾丽莎！”
“听说她的父母都战死了！”
“真可怜。”
耳边似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那时她站在风炉学院的阁楼里，被不绝于耳的议论声包围着。
『百年战争』时期，风炉学院的广场上了立了一座石碑，每隔一段时间，国王就会派人将罹难领主的姓名刻在石碑之上。
忽然有一天，她在石碑上现了父母的名字。
上面只是很简单的一行字：『于进第三次索兰港攻坚战中牺牲』。
“艾丽莎……如何，今天有没有决定好随我学习剑技？”浑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影拿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向她。
学生们看见这个醉汉，立刻作鸟兽散了——帝都的卫队长，无比威严显赫的身份，不过真正让学生们畏惧的，是影一喝醉酒就闹事的脾性。有几次喝高了之后，他险些和阿利德院长动起手来。
艾丽莎头也不回地继续望着广场上的石碑，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婆婆站在碑文前，她踮起脚抹去石碑上的积雪。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老太婆，她是刺客公会的老大，没人想和她扯上关系。”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说完之后还打了个酒嗝。刺鼻的酒味钻入艾丽莎的鼻子，她皱起了眉头。
不过影的话让她明白为什么老婆婆出现后，石碑旁的人便一哄而散了。
影啧了啧舌：“谁会愿意和死神打交道呢？”
“这么说，她应该很厉害吧？”不知为何，那时的她忽然鬼使神差地问道。
“何止厉害？她的剑技让拜伦帝国的龟孙子们闻风丧胆……当然，比起你师父我，还是要差点意思。”
艾丽莎早就习惯了影的吹牛本领。
“我要跟她学习剑技。”听到艾丽莎坚定的声音，影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这个没良心的徒弟给气抽筋了——亏他还天天循循善诱想将剑技传授给她！要知道，每天想要找他拜师的人络绎不绝，但能入他法眼的，从来都只有艾丽莎一个。
结果他唯一的徒弟还总是隔三差五地和他闹别扭。
当然，艾丽莎并没有主动向他拜师，在得知她父母的死讯后，他才在风炉学院找到了这位故人之女。
拍去石碑上的积雪，『百风』转过身，望向了阁楼之上的艾丽莎。
艾丽莎忽然觉得，这种寂寥孤高的剑技，才是她所向往的。
第一百一十章 奇袭的正确方式
林秋觉得『Rush…B』计划的精髓在于一个莽，即使『黑桃』与刺客公会的皇家骑士再多，也遭不住一群人手持『不稳定水晶』对着他们Fire…in…the…ho1e的学生。？？？ 如果占据有利地形的话，这些配备精良的学生完全有能力击退大部分皇家骑士。
归根结底还是坎特…拉杰尔不擅长谋略，才被那些『黑桃』成员逼至了绝境。
不过，现在要的任务是如何潜入内殿。
“我知道一条密道。”
忽然一个少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身上穿着塔楼学院的校服，表情显得十分亢奋——“通过这个密道，我们可以直接潜入之内！”
“干得好……昆……昆尔！”坎特…杰拉尔面露喜色。
“我的名字是昆塔维斯…苦艾尔，他们都叫我昆斯。”
“没问题，昆尔。”
林秋看着脸上青筋暴起的少年，他总觉得气氛忽然间有些微妙。
苦艾尔用了十多秒才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他走向一处墙角，拨开了遮挡于酒窖上的藤蔓。他们处于内殿墙外的某处的，高耸入云的墙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里原本是塔楼学院的酒窖，后来因为一次失火，被学院废弃了。”他打开木板，一跃而下。
酒窖开启的同时，霉味参杂着酒精酵的气味涌了出来。
“是谁？”酒窖里传来了质问声。不过很快，问的人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哦，是昆斯啊，真是吓了我一大跳，我还在想你刚才跑到哪去了呢……”
对方的声音被一声闷响所打断，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不一会儿，苦艾尔的声音从酒窖中传来：“搞定了，可以下来了。”
林秋等人面面相觑，沉默许久后，他忽然开口：“其实我从刚才就想问了，这家伙也是拉杰尔一家的成员吗？”
“不是，我还以为是你带来的助手呢。”
现在林秋总算明白坎特的救援队为什么被『黑桃』追得满森林乱窜了。
他觉得万一这是塔楼学院设下的陷阱，坎特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而还未等他提醒，坎特果然一马当先冲了下去。
又是一声落地的闷响。
直到坎特的声音再度响起，林秋才确定似乎是他多虑了。
酒窖内的光线十分阴暗，两端墙壁上挂着火把，一名塔楼学院的学生昏倒在火把下方。他们接到的任务，本是在此接应刺客公会的成员，对内殿的守卫们动奇袭，
然而昆塔维斯…苦艾尔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在他看来，塔楼学院跑偏了。
苦艾尔痛恨这个腐朽不堪的王国，正因如此，他更明白刺杀王室扶植新王并不能根本地消除这个王国的黑暗，只要贵族还存在一天，那个黑暗的地下世界便不可能消亡。扶植新王，不过是将贵族重新洗牌罢了，什么都无法改变。
但他从另一个身上看见了希望。
理查德…亨利——这个曾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废柴却正直的王子，在入学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获得了多方的支持，就连像拉杰尔家族这样的大贵族也隐隐站在了他那一方。
“加快脚步，刺客公会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跑在最前方的苦艾尔大声说道。
刺客公会详细的计划，是让『黑桃』的成员在正面佯攻，而包括『百风』在内的精锐刺客则通过酒窖的密道，偷偷潜进阁楼之上。
“沿着这条道一直向前就能抵达内殿了，务必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国王。”
经过一片较为空旷的区域时，苦艾尔忽然停下脚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怪味，这里曾经是囤酒处，但在酒窖废弃后，便很少有人再来过这里。因此只有苦艾尔知道这片区域有多么危险。
这股怪味，实际上源于一种遇火便会爆炸的危险气体。
虽然塔楼学院隐瞒了酒窖起火的原因，但他还是调查到了当时火灾的罪魁祸——一只极为稀有、生活于地下的魔物。不少夜间巡视的学生和校工都沦为了这只魔物的腹中食，然而奇怪的是，学校除了在火灾后封锁酒窖外，却并没有的追杀那只魔物。
苦艾尔觉得，似乎是学院的某位高层故意将那只凶兽养在了酒窖。
不过此刻，魔物反而成为了他额外的帮手，前夜洒在此处的酒水起到了作用，这股气味的出现，就意味着那只魔物被他引了过来。
“我还有别的打算，你快走吧。”他催促林秋离开，他则隐蔽在了一根石柱后面，紧紧攥着一个打火石。
“你和刺客公会有仇？”看见打火石后，林秋立刻猜到了苦艾尔的用意。
“没有，我只不过是比较喜欢挑战权威罢了。”
这是一个绿阶皇家骑士与几名圣殿骑士的故事，林秋觉得这个故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美收尾。
“挑战权威似乎不是一个人送命的理由。”林秋隐约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响动，在如此封闭的环境中，落地的闷响会久久回荡。
这意味着刺客公会的人……来了！
“这里交给我，理查德王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苦艾尔轻轻推了一把林秋，严肃地说道。
……
“唔，看来我们的计划已经被人识破了啊。”法兰恩走到昏迷不醒的学生旁，他很快判断出这名学生昏倒的原因是遭到了重击。
塔楼的态度依旧处于摇摆状态，能够将这条密道告诉刺客公会，他已经十分满意了——那群坐山观虎斗的学院高层恐怕没亲眼见到他们攻入内殿，是不可能再施以援手的。
相反，如果一旦他们出现颓势，搞不好还会遭到塔楼学院的反戈一击。
他叹了口气：“所以说我真是不喜欢和这些阴谋家们打交道。”
说罢，法兰恩取下一个火把，望向了一片漆黑的密道。他踢了踢昏迷的学生，后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看见一干刺客后，忽然怪叫道：“小心，昆斯那家伙叛变了！”
昆斯？
但是既然都来了这里，他们可不会被一个学生吓退。
“带路吧。”
法兰恩甚至不想知道对方口中的昆斯是谁——他只需要知道，站在这里的，是刺客公会最为精锐的刺客，同时还有他们会长『百风』。
而在刺客公会的记录中，他们的会长还从未失手过。
——从前不会，现在同样不会！
第一百十一章 奇袭与被奇袭
一番试探性的进攻过后，『黑桃』暂时退了下去。
弗兰茨家族的骑士们占据高处，因此『黑桃』在第一轮的进攻中没能站到任何便宜，除了数名皇家骑士外，内殿的每个区域都有一名圣殿骑士坐镇，将通往亨利五世居所的所有通道全部封死。
“法兰恩，为什么你不直接拆了这座宫殿呢？”与法兰恩并肩而行的柯丽雅不解地问道，她背着双手，脚步轻快——见到加尔…卡纳的头颅之后，她此行的心愿就已经达成了。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亲手取下加尔…卡纳的人头。
但对于刺客而言，过程如何并不重要，他们向来只注重结果。
柯丽雅的话让最前方带路的学生身子不由一抖，他只希望尽快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带到通道尽头，然后趁乱逃回自己的宿舍。如果不是他的导师威逼利诱，他才不想卷进这种危险重重的事件里。
从醒来开始，他就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他了解昆塔维斯…苦艾尔，对方是那种走一步就思考好未来十步的人。而即使在弱肉强食的塔楼学院，苦艾尔也一向以狠厉的手段闻名。他本以为苦艾尔是这次任务最大的帮手，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袭击自己。
以苦艾尔的行事风格，绝不会因为心慈手软而放过他……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他一路上都在思索的问题。
“别把我的能力想成万能的啊……”法兰恩挠了挠头。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能将吟诵的内容变成现实赋予了他无限可能，但他依然无法摆脱两个限制——一是必须集中精力，将自己的思绪具象化；二，则是对象本身不能强过他太多。
三大学院曾由圣女歌斯娅亲自设下结界，用他的力量挑战圣女，这无疑等于一个自杀行为。
“更何况一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单纯地杀死亨利五世是没用的，帝都的贵族们一旦得知了国王的死讯，一定会陷入长久的纷争状态，这种状态显然不利于他们扶植新王。因此他们需要亨利五世在临时前做一件事——将王位，授予他们所要扶植的新王。
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意志要比单纯的操纵困难多了，尤其是对于像亨利五世这种意志坚定的存在，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必须保留足够的精力。
“有一件事……”
引路的学生忽然转过身，他犹豫再三，还是想将自己的担忧告诉这些人。
右眼皮猛烈的跳动让他的不安攀升到了顶峰：“昆斯他……”
“我们没兴趣知道昆斯的事。”另一位元老打断他的话，他浑浊的右眼紧紧盯着学生，在火把光芒的映照下，那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格外渗人。
学生不由又打了个寒蝉。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闻到奇怪的气味？”
“你想表达什么？”柯丽雅瞪了他一眼：“奇怪的气味不是从一开始就有么？”
她不喜欢酒，更不喜欢这种酒与霉味混杂在一起的气味。
难道是错觉？
学生悻悻地回过头，然而还未等他迈出一步，两颗圆滚滚的打火石滚到了他的面前。飞溅而起的火星让他瞳孔一缩——他忽然想起来这种奇怪的味道源自哪里了。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苦艾尔的意图。如果有他带路，刺客们就会毫无防备地走进这里。
“轰——”
窜起的火焰与爆炸声在他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前，便将他吞没。
“无聊的把戏。”
『百风』冷哼一声：“法兰恩，你看着这里，其他人随我来。”
她视若无睹地只身走进火海，散的气势为她撕开了一条道路，刺客公会的成员纷纷跟上她的脚步，
法兰恩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明白会长的用意。
他能感觉到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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