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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轶闻辑录槐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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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臣谢皇上恩典,皇上隆恩,不敢不报。”晋枢机的声音软趴趴的,就像有团抹布塞在喉咙里。
  商承弼将手伸进他衾被,“你还是怨朕。”
  晋枢机张大了眼睛,“怨——你叫我如何不怨?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他说到这里却笑了,“不怨,又叫我如何怨?你练了那般暴戾的功夫,性子早不是自己的,如今我躺在这里,你碰不能碰,打不敢再打,我又何必再怨你?”
  商承弼听他说话,心中只是气闷,但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过了好一阵子,才喃喃道,“听你这般说,我们二人,倒像是一点情分也没有了。”
  晋枢机没有答话,只是□了一声,商承弼连忙看他,“怎么了?”
  晋枢机脸上一红,却不说话,商承弼又问,晋枢机只是不答,商承弼发急了,“哪里疼了痒了,你不说话,我又怎么会知道。”
  晋枢机却是偏过脸去了,商承弼情急去拉被子,却突然恍过什么似的,“是要——我去拿恭桶。”
  “不用。”晋枢机哪里好意思。
  商承弼道,“这又有什么,在兰室的时候,你浣了肠——”
  “不要再说了!”晋枢机脸色涨红。
  商承弼知道如今再提那些事只是徒惹不快,便也立定心意不提,晋枢机从昨夜到今天吃了那么些药却未曾解过手,到得此时哪里还忍得住,便只是咬牙道,“你抱我过去。”
  商承弼知他羞怒,也不再逗他,将他抱去屏风后面,晋枢机站也站不住,只能斜靠在商承弼身上,商承弼蹲身替他褪了小裤,晋枢机已是半点力气都没有,本来忍了这么久,早该——可是如今商承弼在旁边,却是一点也出不来。
  “你闭上眼睛。”晋枢机道。
  商承弼此刻不敢逆他的意思,虽然闭上了眼睛,却伸手握住他,“我替你扶着。”
  晋枢机腾地一下就脸涨开了,“你做什么,放开!”
  只这么一挣扎,便再也忍不住,商承弼未曾来得及抽手,便被他淋得满手都是,晋枢机又是气又是羞,商承弼却是笑了,“竟然不臭。”
  “你去给我洗手!洗不掉两块荚果别再碰我!”晋枢机好雅洁,是个最讲究的人,如今沦落地如此狼狈,偏偏又站不住,屏风虚立着,他一靠就要倒,商承弼取了柔纸擦了手,“朕先抱你回去再洗。”
  “你别碰我!”晋枢机此生从未如此狼狈过,商承弼看得好笑,却又难免内疚,小声贴着他面颊道,“多少事都做过了,这又算什么。别放在心上,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比这更羞人的,还多着呢。”
  晋枢机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惨白惨白,商承弼一愣,“怎么了?”
  “没事。”晋枢机深深出了一口气。
  “什么事?”商承弼冷了神色。
  晋枢机不敢不答,“只是想到,自己变成了个废人心里难过罢了。”
  商承弼这才放心,轻轻贴了贴他额头,“别想了,朕早已想过了,你是那么要体面的人,以后,无论什么,朕都亲自做就好了。”
  晋枢机心里憋闷,可这已是最好的法子,更想到此时根本无心与他厮磨,只随意点了点头,商承弼狠狠吻住他嘴唇,“你怎么都好看,就是现在,脸肿了也比旁人好看多了。”
  “你以后别再打我的脸了。”晋枢机淡淡的。
  “嗯,以后不会了。”商承弼将他放在床上,又香了一口才去洗手。
  “你别再打我的脸了,我日后,恐怕就只剩了这一个好处。”晋枢机望着他背影,突然射出一句话来。
  商承弼一愣,“朕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这张脸。”
  晋枢机冷笑,“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商承弼知道他心下郁结,也不愿太与他计较,一边用荚果擦手,一边对他道,“随你信不信,朕要的,不是这张脸,朕虽没有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可朕坐拥天下,想要好看的,难道还不容易吗?”
  晋枢机不愿与他争辩这个,只是问,“吕贵妃她,怎样了?”
  商承弼不愿提及这个女人,“女人小产还能怎样,不过是吃喝进补罢了,朕也未曾亏待她。”
  晋枢机闭上了眼睛,“你打算怎么处置?”
  “处置什么?”商承弼问。
  “这件事。”晋枢机答。
  “还放不下你的旧情人吗?”商承弼的声音陡然冷下来。
  “你要我怎样呢?如果有一天,你另结新欢,就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难道,你竟能忍心杀我吗?更何况,她总是女人。”晋枢机的语声太平静,他太理智。
  “朕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商承弼答。
  “总有例外的,就算你某一日厌弃我,也不会忍心杀我的,不是吗?”晋枢机道。
  商承弼冷冷一笑,“她?竟也配和你比吗?”
  “不要动她。”晋枢机道。
  商承弼冷哼一声。
  “算我求你!我们之间的爱,早已经比恨还少了。”晋枢机轻声道。
  商承弼不语。
  “驾骖——”
  商承弼撷干了手,过来扶他躺下,“她自有她的丈夫担心,朕总要给蚩容和东逻邪部一点颜面。”
  晋枢机轻轻点了下头,“我不想再看见她,你让蚩容带她走吧。”
  商承弼轻轻捏了捏他鼻子,“下次别再为女人求我,你没看到,现在的栖凤阁,已经连一个宫女都没有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讨厌写文写到正合适的时候要出门,恨!!!!
  我昨晚明明就发了啊,现在能看见吗?


第69章 六十七、药
  晋枢机试图动一动已经僵硬的腿;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云舒端来汤碗要他服药;他只尝了一口便不愿吃了;“又是什么东西;这些天已经吃成个药罐子了。”
  云舒捧着药碗;“婢子也不知道,只是皇上吩咐的;叫醒了就拿来给您吃。”
  “是楚衣轻给的调理身子的药,我此刻这般模样;又有什么值得调理的,拿走吧。”晋枢机早已不愿吃了;一碗一碗的汤药喝下去;怎么能忍着,商承弼又不在,他如此骄傲的人又怎么肯让旁人扶他到屏风后面去。
  “皇上特意交代了,要您一醒来就喝,已经好几日没吃过楚公子调的药了,如今身子虚弱,正该调理才是。”云舒小心劝他。
  晋枢机却只是阖上了眼睛。
  身边随侍的一个叫小顺子的小太监很是机灵,见晋枢机不肯吃药,连忙跪下道,“侯爷可怜奴才们,皇上交代了,您要是不吃药,就要将云舒姑娘拖出去打死呢。”
  晋枢机陡然睁开眼,待要骂时却是一口气卡在肺腔里,好半晌才顺过来,云舒狠狠地瞪小顺子,小顺子却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了,晋枢机看了一眼云舒,“拿来!”
  “世子——”云舒小声叫他。
  晋枢机却扬了声音,“成康!”成康是商承弼随身的太监统领,如今商承弼上朝带了王传喜,特地将成康留下来照看晋枢机。
  “侯爷吩咐。”成康弓身进来。
  “去把他给我叫来。”晋枢机咽了一口药,吩咐道。
  成康只能装糊涂,“侯爷要见谁,奴才这就给您宣去,只是您如今身子不好——”
  “商承弼!给我叫他来!”晋枢机是真的发了火,他仅有一只右手能动,却是一把将药碗掀在了地上。
  他口中一呼商承弼名字,满屋子的人都慌忙跪下,成康连连叩首,“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叫他来见我,说我烦得很,没他陪着躺不安稳。”晋枢机这才被云舒扶起靠着。
  “是、是。”成康忙不迭地答应,急急起身去。
  晋枢机冷哼一声,“告诉他,如果这会儿不来,以后就别再来了!”
  晋枢机向来是个好面子的人,虽是人人都知道他与商承弼之间的闲事,可他自己却并不愿意张扬的,如今这般轻狂,却实在是有些过了。一时间栖凤阁里人人自危,生怕这位面冷手黑的侯爷又想出什么折腾人的招来,一个个噤若寒蝉。
  晋枢机问云舒,“云卷和花开呢?”
  云舒道,“花落说钱庄那里出了些岔子,所以叫她们俩过去。”
  “叫她们俩干什么!去叫丢盔弃甲折戟沉沙,谁敢找事,就给我砍了谁!”晋枢机冷声道。
  “是。”云舒也不敢辩,只是答应。
  “楚衣轻什么时候来?”晋枢机又问。
  “皇上早都派了加急文书,又已经命沉沙去接了,最早三日最迟五日,想必也就到了。”云舒答。
  晋枢机不再说话,只闷闷地躺着,少顷,商承弼便来了,“什么事,急急燎燎地叫朕过来,朝上正为给你父亲加爵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你这样一叫,朕又要被言官骂上好几天了。”
  晋枢机咬着唇,只不说话,商承弼小心点了点他嘴唇,“怎么又起泡了,气性这么大,这些天了还在上火。”他说到这里就横目扫向周围服侍的人,“你们是怎么伺候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晋枢机瞪他,“你又和不相干的人撒什么气,我问你,是不是你说的,我不吃药就把云舒拖出去打死?”
  商承弼笑了,“原来是为这个,这也值得生许多气。我不过随口一说。”
  晋枢机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随口说,君无戏言,我身边只剩下这么几个人——”
  “好了好了,为这件事有什么可闹的,朕这就发下免死金牌去,就你身边的这几个人,都好好留着服侍你,谁也不许动,行不行?”商承弼坐在了他身侧。
  晋枢机这才靠着他,“你别去上朝了,我闷得很,你过来陪我。”
  “好。”商承弼替他拉了拉被子,小顺子连忙送上了药碗,“趁着还没冷,朕喂你吃。”
  晋枢机别过了头,商承弼像逗孩子似的逗他,“啊——张开嘴,不吃药身体怎么会好?”
  晋枢机看了他一眼,“只要你不有事没事的打我一顿,就算不吃药,身体也好得不得了。”他口中虽这么这么说,还是张开嘴噙了勺子。
  “皇上,翊坤宫的吕娘娘身子不大好,想请您过去。”商承弼正被晋枢机戳得还不开口,成康便来回话。
  商承弼对吕氏的嘉宠全都在孩子上,如今孩子没了,不免恨屋及乌,连名字都不愿意听见,“没看到朕忙着,身子不好就找太医,以后翊坤宫的事,不必来回了!”
  地上的小太监都吃了一惊,这位吕娘娘当初是何等的圣眷优渥,从一个小小的才人一跃便成贵妃,宠冠六宫,连皇后都视之为眼中钉,如今孩子没了,人人都以为借着皇上怜惜她会再风光一阵,商承弼却是已丝毫不放在心上了。
  晋枢机皱了皱眉,商承弼小声问,“怎么了?”
  晋枢机道,“你从前对她何等恩宠,如今——”
  商承弼笑了,“你就是这几天闲着发闷给自己找事的,她和你怎么比,咱们这辈子是再分不开了,你乖乖吃药,好好养伤,朕既然答应了许你晋家拜祖先,就自己也要拜一回的。对了重华,朕听说,楚人成婚很有意思,等我们到了楚地,叫你父母族人鉴证,咱们也成一次婚,如何?”
  晋枢机瞪了他一眼,“你是觉得大梁的御史太闲了,还是觉得我父母生出这样的儿子是荣光。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我这辈子不愿意回去了。”
  商承弼拢着他,“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怪,只要别和朕怄了,什么都依着你便也罢了。”
  晋枢机听话喝完了药,原本是睡得倦了,可这药喝了不多久,竟是又觉得乏,他睨着商承弼,“你挪我过去点儿,一起睡。”
  “朕一会儿还要见枢密院的人呢,就不闹你了。省得来来回回的折腾,你睡吧,朕守着你。”商承弼起身抱他,想让他睡稳了。
  晋枢机一起来就喝了一嗓子的水,才这么一碰就要喷出来,又呕了一通,商承弼连忙替他拍着脊背,又着人收拾,待得一番折腾,好容易换了干净床褥等他睡下,又替他重新喂了药。自己才要换衣服,就听他道,“脱都脱了,就陪我睡一会儿吧。昨夜你又忙到三更,我等你不到,都是一个人,总觉得怪怪的。还是你嫌弃我——”
  商承弼连忙否认,“别乱说话,怎么会。朕就陪你睡一会儿,正好也累了。王传喜,过一刻钟再进来吧。”
  晋枢机这才算放心,“你们都下去吧。”他仅有一只手能动,商承弼不敢压着他,便轻轻吻了吻他嘴唇,晋枢机今日难得的好兴致,居然会伸出舌头回应他,商承弼一时起了兴致,与他厮磨在一起,可无奈晋枢机压根不能动,没半刻便皱起了眉,商承弼正是心急火燎的时候,却不敢太过了火,轻轻用舌尖刮了刮他牙齿就退出来,“恐怕吃了些药,连口里都是药香。”
  “刚才就漱过了,还哪有什么药香呢?”晋枢机像是累得很,说不了两句话便有些喘,商承弼轻轻拍着他,隔了一会儿便睡得沉了。
  晋枢机这才张开眼,他微微皱了皱眉,又用舌头舔了舔唯一能动的右手,轻轻凑在鼻尖闻了闻,心道,“只尝了我口里的一点,就这么容易睡着了?”他这些天服食汤药便觉得不对,原本身子康泰,除了心乏嗜睡之外也没什么,可现在天天喝得药这么多,越发觉得这药奇怪。尤其是如今每日躺在床上,体内气息流动像是比从前顺畅了许多,种种强练内功的真气都不似从前那么滞涩,虽说是好事,但也委实怪异,运功又提不起劲,但若说有什么不妥却也不对,他向来是七窍玲珑的人,起先觉得哥哥和商承弼不会害自己,便也未加怀疑,如今既起了疑心,自然要试一试,见商承弼这会儿的样子,晋枢机已打定主意,等楚衣轻来了便弄个清楚,可在楚衣轻来之前,这药是定然不会喝了。
  “皇上,已是巳时了。”王传喜来叫起。
  晋枢机心知商承弼平素极为警醒,若是平时,早在王传喜在帐外时便听到他足音,如今竟然毫无反应,晋枢机心下骇然,面色却是平常,“皇上这些天累得厉害,好不容易睡熟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告诉枢密院的人,有什么事先自己商量好了,别再来御前吵架,叫他们等着吧。”
  王传喜垂下拂尘打躬,“侯爷怜恤奴才,皇上吩咐了——”
  商承弼终究醒来了,“什么时辰了,怎么睡得这么熟?”
  晋枢机道,“你这样就睡得熟了吗?心里惦记着事,才刚刚巳时就自己醒来,我还想叫你多歇一会儿。这些天,你要处理朝政,又要照顾我,难得躺一会儿。”
  商承弼笑着贴了贴他脸,“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一定要叫我睡下。别担心,朕是万乘之尊,这点小事,还不至于累垮了我。”
  晋枢机只微笑,偶尔碰到脸上的伤便皱一下眉,商承弼轻轻捧着他脸,“重华,是朕打重了。”
  晋枢机有一瞬间的失怔,却只是轻轻一笑,低着头看太监替他穿上靴子,“早些回来,我等着你。”
  商承弼甫一踏出栖凤阁,晋枢机便召了云舒进来,“替我告诉弃甲和折戟,钱庄的事我不想知道。今日早朝,是哪些人不许我晋家复爵修祠,如果明日他们还不能改变主意,我就只好替他们修祠堂了!”
  “世子,现在动手,会不会早了些——”云舒试探着问。
  晋枢机目光流转,悠悠道,“现在不动手,难道等我手脚好齐了,让商承弼再打断一次吗?”


第70章 六十八、管教
  却说楚衣轻自收到商承弼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云泽眼看着自家公子因为忧急日渐憔悴;不免有些抱怨;“他自己下得了手打断骨头;又叫公子去治。也不看看公子的身子;这般赶路——”
  楚衣轻只是就着荠菜花的酱吃了一点干粮;便又打手势让车夫走,云泽知道公子脾气;也不敢再说,只能换个轻松些的话题;“小公子来信了呢,说就快到了;如今算算日子;肯定已到了。”
  楚衣轻微笑,到不到的可不就是那样,只要能跟着他大师兄,去哪儿他都是开心的。
  这一次楚衣轻可想错了,景衫薄不仅不开心,还难过到了极点。
  商衾寒向来宠他宠得无法无天,可只有两件事是绝不纵容,第一是武功,第二就是对其他师兄们的态度。如今景衫薄同学被收了剑,十成的剑法也只剩了一半,好好练刀也就是了,可这读书笔记,却是很难糊弄。
  景衫薄站在一边看商衾寒同风行讲道理,自己在心里盘算着该挨多少下,免不得屁股上的肌肉噔噔地跳,正自忐忑,却突然听到大师兄大大拍了拍桌子,称道,“好!”
  商衾寒虽然管教儿子读书治学极严,但也从来不吝于称赞,想是风行的笔记又撞到他心上了,果然,景衫薄听得大师兄称赞儿子道,“这篇《过秦论》你读得极为通透,驳得也好,难得的是对当今天下大势的评介,可知是用功了,很好。”
  “孩儿还怕爹觉得是我胡说,好挨一顿板子呢。”得父亲夸赞,商从涣也舒了口气。
  商衾寒笑道,“我何尝因为你我见解殊途而怪过你。”
  “谢谢爹。”哪怕少年老成,到底也是小孩子,得了父亲的欢心,总是高兴的。
  景衫薄立在一边,心道,风行的笔记写得这么好,大师兄这么高兴,可一看到我,更不知道要生多少气了。他想到这里,也不免惶惶,只好呆站着,昨夜强记的《孙子兵法》竟也有一大半忘了。
  商衾寒终于合上了儿子的笔记,商从涣也连忙立直了身子,商衾寒看了他一眼,“书读得也还将就,只是比之过去,心思的确用少了。这些天,都忙着练枪了吧。”
  “是。孩儿惭愧。”商从涣垂手答应。
  商衾寒握起了戒尺,商从涣轻轻咬了咬唇,伸出左手来,商衾寒却摇了摇头,商从涣微微抬起眼睛,“爹,右手还要握枪呢。”他虽是这么说,却还是乖乖伸了手出来。
  商衾寒扬起了戒尺,“五下。小惩大诫,算是个教训。”
  “是。”父亲既然说了,他也不敢再辩,只是将手臂伸得平平的,大声报数。商衾寒的板子极重,每一下下去都像刮到了景衫薄屁股,可商从涣却一直直着手臂,手肘都未弯一下。等他报数报到五,便恭恭敬敬地跪下,“孩儿谢父亲教训。涣儿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这次的书目才看了三遍,我知道是自己偷懒了,涣儿回去之后会重新抄录的。”他虽已被改名从节,但是在父亲面前,还是那个涣儿。
  商衾寒叫他起来,将他所有的笔记摞起来交给他,“那倒不必。这是我在路上替你开的书单,回去看新的吧。”
  商从涣双手接了笔记,躬身应是,“如果父王没有别的吩咐,孩儿回去看书了。”
  商衾寒却突然打量了一眼景衫薄,“不急,先去那边候着。小夜,你过来——”
  “啊?”景衫薄一呆。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大师兄——”究竟还是怕的,只好搓着双手挪过来。可一边的商从涣却比他还尴尬。
  “这是你的读书笔记?”商衾寒扬起了手上的几页纸。
  景衫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商衾寒斜飞起眼角,“你多长日子读了这么些书?”
  景衫薄咬着唇,“一、一直——一天。”终究是不敢说谎的。
  “一天?”商衾寒沉下了脸。
  景衫薄连忙认错,“小夜知错了,小夜不用心读书,小夜该罚,大师兄别生气。”
  “啪!啪!”连着两板子直直拍在他屁股上,狠地连风行都觉得小师叔这次是真的要完了。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说谎。”商衾寒又扬起了那几张纸,“多长时间读的?”
  “真的是一天。小夜不敢撒谎。”景衫薄话还没说完,屁股上腿上又挨了好几下。
  景衫薄当着小师侄的面被揍,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的,可是他真没有撒谎啊,大师兄的板子敲得那么重,他觉得身后都像火燎了似的,真想用手摸一摸,但觉得现在已经够丢脸了,总不能比不上风行坚强吧。景衫薄想到这里,便只能规矩认错,“大师兄,小夜错了,小夜知错了。不该不读书,其实我不是忙着练剑,就是不想读书,每天拖着,小夜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啊!哦!”
  商衾寒的板子跟长了翅膀似的,乓乓地敲上来,“我在问你什么?”
  风行可真是怕了。小师叔多好面子的人啊,自己都站在这里,还能被父亲打得叫出来,可知是打重了。他这会儿右手还火辣辣地疼呢,别说父亲那下死手的板子敲在小师叔身上了。
  景衫薄可真是摸不着头脑,嘴里只好胡认错,“我错了,我不该连夜补读书笔记,我不该想着蒙混过关,我错了。”
  “铿铿”两响,商衾寒用板子拍了拍桌案,“趴下。”
  景衫薄下意识地回头扫了一眼风行所站的角落,又觉得丢脸,连忙把头转回来,小声求道,“大师兄——”
  风行上前一步,“父王,孩儿还要去营地看受伤的将士们——”
  商衾寒轻轻挥了挥戒尺,不让他说下去,却只是望着景衫薄,景衫薄小声求他,“大师兄,小夜真的知错了,你饶了小夜吧。”
  商衾寒只是将手中的戒尺指向桌面,景衫薄如今连耳朵都是烫的了,可看着大师兄,却觉得他一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只好再讨饶,商衾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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