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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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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想到什么,楚欢立刻捧住血饮刀奉到瀛仁面前,恭敬道:“殿下,卑将一时情急,擅用宝刀,还请殿下降罪!”
  瀛仁摆手道:“本王的性命都是你救,你有大功,怎会降罪于你。”
  楚欢此时心中却是惊叹,这血饮刀杀人沾血之后,刀身之上竟然没有沾上一滴血迹,确实杀人不见血的宝刀。
  楚欢陡然想到什么,扭头去看,便看到了血泊中的冯午马,快步过去,只见到冯午马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急忙探手到冯午马鼻端,竟然还有一丝气息,十分微弱,当下不再犹豫,道:“殿下,冯百户还活着。”三下两下解开了冯午马衣裳,然后从身上取出一只瓷瓶子,道:“殿下,这是金疮药,可以止血,冯百户流血过多,若是再不止血,回天无术。”
  他口里说这话,手上却没有放慢,取出金疮药,迅速往冯午马周身敷药。
  冯午马身上有十五六处伤痕,楚欢整整一瓶金疮药完全用完,敷上药之后,他又从虎纹公子的尸身上扯下衣裳,撕成条状,为冯午马包裹上。
  冯午马牙关紧咬,双眸紧闭,如此铁打人物昏迷不醒,可见伤势确实很重,虽然止住了血,但是楚欢也不知道冯午马是否能挺过去。
  瀛仁却已经走到元羽身边,跪了下去,脸上一脸黯然。
  楚欢处理好冯午马的伤势,将冯午马平躺在地上,扭头看到瀛仁,问道:“殿下,庄主他……!”
  “他走了。”瀛仁神情十分悲痛:“他帮本王挡了一刀……本王一直疑心他别有居心,是本王错怪了他。”
  楚欢心中叹了口气。
  瀛仁抬头看着楚欢道:“他临去之前,告诉本王他还有一个女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便是本王的表妹……!”
  楚欢皱眉,想到了那间被掩饰胭脂香味的屋子,如今看来,那屋子却是元羽的女儿所居住的地方,却不知人在哪里,问道:“可有她下落?”
  瀛仁摇摇头,道:“他说表妹出生之后不久就下落不明,来不及说具体情况……也不知往哪里去寻她。”
  楚欢心想元羽女儿刚出生就失踪,那屋子的主人看来是另有其人,却不知道元羽一直保存那屋子,当做心灵寄托,也不好多问,只能道:“殿下不必担心,回头派人暗中查访,总要找出来才是。”他走到虎纹公子身边,伸手在此人的身上摸索,想查查是否有线索可寻。
  扯开虎纹公子的衣裳,露出胸膛来,楚欢表情一怔,眼中显出吃惊之色。
  只见这虎纹公子的胸口,竟然纹着细小的图案,楚欢看的清楚,却是一个“卍”字符,瞬间就想到了几日前在静慈庵被自己所杀的刘聚光,刘聚光的胸口也是纹着“卍”字符,符号的大小和位置一模一样,楚欢的心陡然沉下来,这虎纹公子显然和刘聚光有关系。


第二六五章 援兵
  楚欢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寒,刘聚光和虎纹公子连成一线,这诡异的“卍”字符,让楚欢感觉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头顶上。
  他陡然想到什么,又在虎纹公子的身上搜找片刻,终于找到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当日从刘聚光身上得到了一块古怪的石头,那上面有裸女图案,还有古怪的符文,而这块石头的形状与那块石头几乎是一模一样。
  形状虽然相同,但是上面的图案却完全不同,虎纹公子这块石头上的图案,豁然是一头老虎,只不过这头老虎趴在地上,完全没有虎虎生威的兽中之王气势,反倒像被抽走了精气神,懒洋洋的,如同一头形似老虎的猫咪而已。
  楚欢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惊奇,但凡画虎者,无一不是将老虎描绘的兽王之气四散,越威风越好,但是这幅图却反其道而行之,将这头老虎画的十分的虚弱。
  背面也是古怪的符文,楚欢却是看不懂。
  他回头看了瀛仁一眼,只见瀛仁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元羽,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楚欢将石头收进怀中,又走到了蓝衫公子身边,蓝衫公子断臂依然汩汩流血,他脸上的皮肤已经紫黑一片,十分的恐怖。
  楚欢担心此人身上还有余毒,也不去碰,用刀子挑开他的衣裳,与自己所估计的一样,蓝衫公子的胸口也是纹有“卍”字符,但是瞧那大小,却似乎比虎纹公子要大上一些,却也不知道是否代表着身份比虎纹公子要高一些。
  楚欢刀法灵活,在蓝衫公子身上挑动着,看看是否也有石头,搜了片刻,找出几只小瓷瓶和一些菱形的暗器,却并没有发现石头,但是却从他身上露出了一块玉牌,那玉牌的形状与虎纹公子的石头形状一样,但是材质不同,一为石,一为玉。
  这玉牌乃是黑色,是罕见的黑玉,楚欢瞧见蓝衫公子身上带着几枚银针,将银针扒拉着去触碰了那黑玉,银针没有变色,这黑玉看来自然是无毒。
  楚欢这才伸手拿起黑玉玉牌,黑玉玉牌反面依然是古怪符文,楚欢虽然看不懂,也能看出这符文与虎纹公子石头上的符文完全不同。
  而正面雕刻的图案,却是颇有些古怪。
  那是长着人的身体,但是却有着蛇头,蛇头吐信,人身蛇头的图案看上去倒似乎某种传说中的神祇一般。
  这怪物的左手拿着笛子,右手还拿着一只琵琶,图案雕刻的惟妙惟肖,十分逼真。
  楚欢神情凝重,百思不得其解。
  便在此时,一直呆看元羽的瀛仁忽然问道:“楚欢,他……他说的都是真的。”
  楚欢一怔,立刻回头。
  瀛仁缓缓道:“本王相信,他是我的舅舅。”他抬起头,看着楚欢:“他若不是我的舅舅,就不会为我挡那一刀……!”
  楚欢神色有些凝重,其实他还真不想知道这样的秘密。
  这种秘密,事关重大,知道的多了,对自己反倒是有害无利。
  瀛仁这般说,楚欢也不知如何回答,这是皇家秘闻,他自然不想过多的插嘴。
  瀛仁站起身来,走到石桌边,在石椅上坐下,轻声道:“本王虽然不愿意这样想,但是……本王却不得不想,这两个刺客是如何发现这处地道?”
  楚欢微一沉吟,道:“宵小之辈,或许是偶尔发现。”
  “这处地道很隐秘。”瀛仁摇头道:“舅舅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对这里十分了解,他既然能够带咱们进入此处,也就是心中有数。”
  楚欢看了元羽的遗体一眼,微微颔首。
  “如果不是灵堂有他们的人看守,冯午马也未必会觉得灵堂有问题。”元羽轻声道:“冯午马在灵堂发现灵牌的灰尘,但是两名刺客却是从对面而来,可见他们并不是发现破绽,而是早就知道有这样一条地道的存在。”
  “他们为何会知道?”元羽脸色难看起来:“难道有人告诉过他们?”
  楚欢隐隐感觉到什么,却没有说话。
  “知道这条密道的,没有几个人。”元羽叹道:“舅舅能够为本王而死,自然不会出卖本王,那么……!”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眼眸子深处带着一丝痛苦一丝愤怒:“当年太子哥哥也在这里住过,他是否也知道有这样一条地道?”
  楚欢心中一紧,知道瀛仁已经对太子起了怀疑。
  瀛仁深吸了一口,终是摇头道:“罢了,本王不相信太子哥哥真的会这样做。”他似乎不愿意再想下去,看向楚欢,问道:“楚欢,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楚欢看了昏迷不醒的冯午马一眼,道:“殿下,如今外面的情况不明,只不过……冯百户伤势极重,仅仅依靠金疮药止血恐怕不成,还要找寻其他的药物为他治伤。若是在这里继续耽搁下去,冯百户只怕很危险。”
  瀛仁想了想,终于道:“咱们先离开这里。”
  楚欢皱眉道:“殿下准备现在便出去?”
  “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这两个人能找到这里,说不定待会儿还有其他的刺客也能寻来,留在此处,实在不安全。”瀛仁握拳道。
  楚欢想了想,问道:“殿下准备是重新回到灵堂?”
  瀛仁指着对面的地道,摇头道:“咱们从那里走。本王还真想知道,这条地道到底通向哪里。”他也不多说,看了元羽尸首一眼,道:“舅舅的遗体,咱们……回头再来厚葬。”握住一把刀,拿起油灯,往蓝衫公子进来的那条地道过去。
  楚欢想了一想,上前小心翼翼背起冯午马,跟在瀛仁身后,也进入了那条地道。
  这条地道依然是十分狭窄,而且极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骤然出现向上升的石梯,瀛仁犹豫了一下,楚欢却已经小心翼翼放下冯午马,低声道:“殿下,卑将先上去探探。”握紧血饮刀,顺着石梯上去,到得顶部,是一块石板,楚欢担心出口处埋伏了人,并不急于移开石板,而是竖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移开石板,一阵寒风吹进来,外面寂静一片。
  楚欢拉开石板,先探出头向外看了看,只见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影,看来这里并无人埋伏,只是放眼看向四周,却是无数的坟堆,这出口处,竟豁然在一片荒郊坟场。
  瀛仁已经在下面问道:“楚欢,怎么样?”
  楚欢又仔细观察片刻,确定四下无人,重新下去,道:“殿下,外面没有人。”
  瀛仁道:“李卯兔他们如今在哪里?”
  “按照先前的布署,他们应该是从北面突围,然后绕道向南面而去。”楚欢道:“如果没有意外,他们现在应该在北面。”
  瀛仁忙道:“咱们去寻他们。”
  楚欢想了想,摇头道:“殿下,两名刺客从这里进来,定然是觉得一定会得逞。他们手下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故意去牵制李卯兔他们……!”
  瀛仁明白过来,问道:“你是说那伙刺客如今也在北面?”
  “应该是了。”楚欢正色道:“殿下,咱们反其道而行之,往南面去。”
  瀛仁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道:“好,楚欢,本王听你的。”
  当下瀛仁和楚欢带着冯午马除了地道,坟场一片阴森,冷冷清清,楚欢背着冯午马,道:“殿下,一路向南,天亮之前,咱们应该能找到落脚的地方,只要先找到落脚之处,回头自然能有办法与李卯兔他们会合。”
  瀛仁抬头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在这坟场之中,只让他有些发寒,忽地想到,这坟场埋葬的,十有八九就是当年大华朝亲卫队的将士,害怕之心顿去。
  两人在夜色之中,也不停留,迅速往南面而去。
  这地方罕有人至,道路也不好,行了一阵,没有发现一人踪迹,看来倒真如楚欢所料,其他人都已经往北面去。
  冯午马伤势很重,楚欢也不敢走得太快,瀛仁在旁边轻声道:“楚欢,这次本王死里逃生,你立下了大功,等本王回去,一定会重重赏你。”
  楚欢笑道:“能够为殿下效命,是卑将的荣幸。”
  楚欢刚说完这句话,陡然间神情一紧,停住脚步,低声道:“殿下,有……有马蹄声!”
  瀛仁一怔,也停了下来,凝神细听,夜风之中,果然隐隐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是……是不是李卯兔他们?”瀛仁眼睛一亮。
  楚欢也不确定,道:“殿下,咱们先躲起来。”恰好旁边不远有一处灌木荆棘丛,迫于无奈,两人只能先往那里面躲过去,也顾不得荆棘刺人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马蹄声渐近,不远处果然出现了一队骑兵,约莫有二十多人,隐隐听到有人叫道:“殿下,我们是卫所军,特来保护殿下。”
  那一队骑兵速度很快,距离灌木丛不远,便要驰过。
  “是卫所军。”瀛仁喜道:“他们是来保护本王的。”他一激动,便发出声响,正要起身,楚欢却已经抓住瀛仁,低声道:“殿下,敌我不明,不可擅动。”
  “殿下,你在哪里?”骑兵们叫喊着:“我等奉乔总督之令,特来接应殿下!”
  瀛仁道:“楚欢,你瞧他们的马鞍,那是卫所军的配鞍,错不了,是卫所军来救本王了。”
  那骑兵首领此时却也瞧见了这片灌木丛,抬手令部下停下,向这边驰出几米,叫道:“殿下,殿下,臣将特来保护……臣将罗世恒,奉总督大人之命前来接应……!”
  “是罗世恒。”瀛仁松了口气,已经起身道:“罗世恒,本王在这里。”楚欢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


第二六六章 私仇
  罗世恒陡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出乎楚欢的意料,同时让楚欢感觉到诸多的疑点,但是瀛仁一听是罗世恒,那是自己的臣子,有卫所军的人前来,自然是松了口气。
  见瀛仁在灌木丛中出现,一身便装的罗世恒顿时大喜,拍马上前来,翻身下马,单膝跪下,行礼道:“殿下,臣将救护来迟,罪该万死,肯定殿下降罪!”
  瀛仁从灌木丛中走出,笑道:“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快起来吧。”正要上前,却听楚欢在身后沉声道:“殿下且慢!”
  瀛仁回过头,却见楚欢已经握着血饮刀走出来,将冯午马留在了灌木丛中。
  罗世恒见到楚欢,起身笑道:“楚卫将,你这次立了大功,回头定有升赏。”牵马向瀛仁走过去,道:“殿下,请上马,此处不宜久留。”
  楚欢却已经几步间上前,拦在了瀛仁身前,神情冷漠,向罗世恒问道:“罗指挥使来的真是及时啊,却不知罗指挥使怎知殿下在此?”
  罗世恒肃然道:“本将奉乔总督之令,得知殿下来到汉州,所以受命特来保护。”催促道:“殿下,此处确实是危机四伏,还请殿下先往茂县县城暂作休息。”
  楚欢摇头笑道:“可是据我所知,乔总督似乎也不知道殿下来到这里吧?”
  罗世恒脸色微变,沉声道:“楚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欢冷笑道:“罗指挥使,难道你一路都在跟踪殿下?”
  “胡说八道。”罗世恒恼怒不已,上前两步,沉声道:“楚欢,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怎敢与本将如此说话?”
  楚欢冷然道:“殿下今夜刚到,你就能寻来,若非跟踪,怎会如此凑巧?殿下前来忠义庄,少有人知,在这荒郊野外都被你寻见,你罗大人的本事还真是了不起。”
  瀛仁此时也感觉到古怪,皱眉道:“罗世恒,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灵光一闪,沉声道:“你又怎知本王有危险?”
  罗世恒道:“殿下,臣将回头会向你详细解释,现在还请殿下随臣将离开这里。”
  楚欢冷笑道:“殿下不能跟你走。”
  罗世恒拔出佩刀,冷声道:“楚欢,你阻止殿下与本将离开,究竟有何图谋?莫非那些刺客与你有牵连?”
  “有何图谋的恐怕不是我楚欢。”楚欢冷声道。
  几乎在同一时间,罗世恒已经挥刀砍过来,厉声道:“本将杀了你这逆贼。”而楚欢也毫不犹豫挥刀迎上。
  罗世恒带了二十来骑,楚欢经过地下一战,体力和精力已经大大耗损,知道眼前的局势凶多吉少,所以他陡然出刀,那也是想擒贼先擒王,将罗世恒先行拿下。
  两人都是各存心思,竟是同时出手。
  罗世恒官居西山道卫所军的指挥使,手下的功夫自然是十分出众,他这一刀砍下去,雄浑有力,楚欢挥刀相迎,“呛”的一声,双刀相碰,楚欢感觉虎口发麻,心中暗惊,这罗世恒手头上的力气竟是如此巨大。
  楚欢吃惊,罗世恒可就更吃惊。
  他倒不是因为楚欢的功夫吃惊,而是因为两刀相接之后,他的大刀刀刃上,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
  罗世恒身为指挥使,手中的刀自然不是普通的刀,也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宝刀,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把宝刀,竟然出现裂口。
  此时他也已经看到楚欢手中那把血饮刀颜色古怪,瞬间就知道那是一把难得一见的绝世宝刀。
  眼中显出贪婪之色,而楚欢又是一刀砍过来,罗世恒却已经大吼一声,向后跃开,他手下那一群骑兵已经四散分开,都是弯弓搭箭,对准了楚欢和瀛仁。
  瀛仁此时终于明白过来,这罗世恒救援是假,竟真的是别有图谋。
  “楚欢,你再动,便射死你!”罗世恒连退几步,稳住身形。
  楚欢也已经后退两步,护在瀛仁身前。
  瀛仁怒道:“罗世恒,你……你要造反不成?”
  罗世恒将手中带有裂痕的大刀丢开,冷笑道:“造反?真是胡说八道。本将得知汉州有乱党出没,率兵前来探查,想不到今夜却被本将碰上。”
  瀛仁厉声道:“你……你说谁是乱党?”
  罗世恒抬手指着瀛仁和楚欢,冷笑道:“自然是你们。你们便是本将要搜找的乱党。”
  瀛仁恼怒无比,这罗世恒的险恶用心已经昭然若揭。
  瀛仁横身走出,从楚欢身后走出来,扫向那些兵士,厉声道:“本王乃是大秦皇子,齐王瀛仁,罗世恒意图谋反,你们不要上了他的当,谁要是杀了罗世恒,本王一定会重重有赏。”
  只是那二十多名兵士寂然无声,稳定有力地拉着弓箭,直待罗世恒一声令下,乱箭齐发。
  瀛仁见众人不理会,怒道:“难道你们都想与罗世恒一起造反?造反大罪,株连九族,你们还不拿下罗世恒。”
  楚欢心中感叹,看来瀛仁还真是不知人心。
  他以为亮出齐王的身份,这些人便会听从他的命令,这当然是孩子想法。
  莫说这些人从未见过瀛仁,便是真的认出这是齐王,那也不可能听从瀛仁的命令,罗世恒能够带着这些人过来,这些人自然无一不是罗世恒的心腹亲信。
  罗世恒却已经哈哈笑起来,大声道:“大胆乱党,竟敢冒充齐王,你可知冒充皇子,该当何罪?”
  瀛仁气得浑身发颤,怒道:“罗世恒,是谁派你来谋害本王的?”
  罗世恒脸色沉下去,眼眸子现出阴鸷之色,冷笑道:“本将行事,还需要人派遣?”他双拳握起,拳头上的青筋暴突,恼恨地看着瀛仁,声音冰冷:“瀛仁,你可还记得你做了什么?”
  瀛仁皱眉。
  “我家鼎儿,你敢说不是你派人所害?”罗世恒厉声道:“你让我罗家断子绝孙,本将岂能再让你活下去。”
  瀛仁心中一沉。
  他陡然响起,罗世恒的儿子罗鼎可是与自己矛盾极深,那夜在宝香楼花魁大选之上,两人直接冲突,事后瀛仁更是派了神衣卫去阉了罗鼎。
  只是此事做得十分隐秘,神衣卫做事素来谨慎,不可能露出破绽。
  罗世恒似乎已经看出了瀛仁的心思,此时瀛仁和楚欢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他还真不担心煮熟的鸭子会飞掉,只是心中的怨怒,却是不吐不快。
  “本将知道,你觉得神衣卫做事,神不知鬼不觉,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罗世恒冷冷道:“不错,他们确实厉害,本将也确实没有找到证据。但是没有证据,就不代表本将不知道是何人下手。”他一双眼睛充满怨恨盯着瀛仁:“那天晚上,你擅自离开行辕,也在宝香楼,是不是?若不是鼎儿说到那件事,将你的形貌描述出来,本将还真想不到堂堂皇子竟然去那种地方,此事传扬出去,哼……!”
  瀛仁心中一紧,神情顿时不自然起来。
  “你与鼎儿大动干戈,鼎儿更是当夜就出了事,你敢否认此事与你无关?”一想到罗鼎被阉,自己唯一的儿子再也无法传宗接代,一股深切的仇恨笼上心头,罗世恒的眼眸子里更是带着浓郁的杀机:“除了你手下的神衣卫,谁又敢在云山府城对鼎儿下手?本将亲到现场,竟是查不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哼,越是如此,便越让本将知道谁是凶手,不着痕迹,岂不正是神衣卫的做事风格。”
  瀛仁双拳也已经握起,怒道:“罗世恒,你敢对本王下手,可想过后果?”
  罗世恒背负双手,戏虐道:“本将还真想知道有什么后果。”
  “你……!”瀛仁气极,抬手指着罗世恒:“罗世恒,你只要动本王一根头发,你罗氏一族,满门抄斩。”
  罗世恒大笑道:“瀛仁,本将听说,你虽然师从徐从阳,但只不过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自以为是个皇子,其实胸无点墨,任性贪玩,今日看来,果然如此。”脸色骤然一冷,冷笑道:“本将此番离开云山府,都只以为本将是往卫所巡视,没有人会想到本将来到这里。你这样的无能之辈,本将除之,那是为我大秦立功。”猛地抬起手来,沉声道:“瀛仁,你伤我鼎儿,我便要取你性命!”
  楚欢一把将瀛仁拉到自己身后,握刀在前,只准备弓箭射来,挥刀抵挡,然后撤到灌木丛中。
  只是他却也清楚,如今既然被罗世恒和他的部下围住,今夜想要脱身,几率了了,今夜看来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骑兵们弓弦拉得咯咯作响,罗世恒带着阴冷的笑意,一步步往后退。
  楚欢此时脑中别无他念,越是困境,他越是冷静,他此时却是计算着与身后灌木丛的距离,想着对放射出弓箭之后,该怎样用最快的方式退进灌木丛中。
  罗世恒的手正要挥下,忽听得“嗖嗖嗖”的弓箭之声响起,罗世恒心中一恼,正想着自己还没有发令怎地就有人射箭,却突然听到身后连续传来了惨叫之声,他大吃一惊,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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