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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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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爷略一沉吟,双眉一展,道:“城西不到五十里地,有西峡山,虽然在西北算不得大山脉,不过山上布满了寒石,而且还有一处大山谷,十分宽阔,如果在那里修建盐场,就地开采寒石,就地制盐,老夫觉得倒是一个极佳的处所。”
  “西峡山?”
  “正是。”老太爷道:“大人不妨抽时间去看一看,确实是个好地方,而且城西外十里,就是平西军‘坤’字营的驻地,一旦西峡山盐场有变,平西军可以随时前往接应。”
  楚欢笑了笑,道:“老太爷既然如此说,那么西峡山定然是一个好地方,就先这样定下来,第一处盐场,就建在西峡山。”
  老太爷立刻问道:“大人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示下,其他人不好说,我苏家定然是全力协助大人建设盐场,需要些什么,大人尽管开口,苏家会竭尽所能。”
  楚欢拱手笑道:“一切有劳老太爷。”心中却是想着,开设盐场迫在眉睫,没有银子,自己什么事而也干不了,不过开设盐场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自己制盐,只是个小实验,要开设正规的盐场,规模就大得多,而且按照工序,分批进行,例如开采寒石,例如过滤,例如消毒,例如煮盐,每一道工序都要分开,进行流水式的生产。
  除此之外,盐场的工人还真是要好好挑选,正准备与老太爷商议工人的人选,一名家仆却是急匆匆过来,禀道:“大人,董知州求见!”
  “董知州?”楚欢皱起眉头,董世珍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太爷已经起身道:“大人有公务在身,不便多扰,老夫这就先回复,准备建设盐场的事宜,先派人往西峡山勘测一番,画一张详细的地图过来。”
  楚欢拱手感谢,让杜辅公送老太爷出去,老太爷前脚出门,董世珍后脚便已经到了大堂,一进大堂之内,立时便道:“总督大人,大事不好!”
  楚欢见董世珍神情凝重,看上去倒似乎真有什么大事,请董世珍坐下,令人上茶,这才道:“董大人不要急,天还塌不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董大人如此着急?”
  董世珍喘气急促,神情凝重,那小眼睛中甚至带着恼怒之色:“一早就有人来报,刁匪洗劫了一处村子,村中男女老幼一百多号人,全都死在刁匪的屠刀之下,村子被洗劫一空,更是被一把火给烧了……当地县令来报,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满目苍夷,鸡犬不留……!”他看上去愤怒之极,双手已经握起了拳头。


第一零零六章 云里风
  楚欢心中也是大吃一惊,急问道:“是什么地方?”
  董世珍已经拿了一副卷轴,在桌上打开,楚欢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西关道的地图,西关道四州的州府县都在其上。
  “大人,就是在这里。”董世珍指着地图道:“就在越州境内,西泉县下辖的一处村子,叫做牛栏村。”
  楚欢神情冷峻,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县衙门的人赶到之时,牛栏村的火势还没有熄灭,遍地尸首。”董世珍叹道:“刁匪已经没有了踪迹,只有满地的尸首,男女老幼,一个不剩……那场景,真是惨不忍睹……!”
  “刁匪行凶,滥杀无辜,当地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楚欢握拳道:“难道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倒是留下了蛛丝马迹。”董世珍忙道:“在现场看到了许多的马蹄印,可以猜测,那帮行凶的悍匪,应该是一帮马匪,他们来得快,去的也快……!”顿了顿,才道:“西关道有多股流寇为非作歹,但大多是乌合之众,能够配备马匹行凶的马匪,在西关并没有几个。”
  楚欢看向董世珍,并无说话,董世珍明白楚欢意思,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云里风的人马所为。”
  “云里风?”楚欢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云里风是不久前突然出现的悍匪,他们有三四百号人,在西关众流寇之中,人数算不得多,但是却心狠手辣。”董世珍解释道:“这群人都配有马匹,屡次行凶,据下官所知,他们领头的戴着青铜面具,谁也看不到他的真面目,跟着他的匪众,行凶之时,也都蒙着面纱,来去如风……!”握拳道:“正因为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捉摸不透他们的踪迹,所以被人称作云里风,意思是像云里的风一样,谁也捕捉不透……领头的就被称为铜面人。这次牛栏村遭受屠杀,依照现场留下的马蹄印来看,行凶的十有八九就是云里风了。”
  楚欢冷笑道:“好嚣张的名字,还云里风……!”皱眉问道:“董大人,这西关到底有多少悍匪?”
  “恐怕比大人想象的要多。”董世珍苦笑道:“西关几乎每一县都有不安分的流寇,只是人数多少而已,人数较多的,也有十几股……!”
  “听说西关最强的一股悍匪,是葫芦寨?”楚欢忽然展眉道:“董大人自然听过葫芦寨?”
  董世珍忙道:“大人英明,葫芦寨已经是西关最大的毒瘤,为祸一方,祸害不浅啊。”
  “听说葫芦寨有不少人马,依仗着地利,甚至不将官兵放在眼中。”楚欢凝视董世珍问道,楚欢赴任的途中,在闫平山被一批刺客行刺,那批刺客却又是分数两路人马,其中一路人马便是葫芦寨的人手,据楚欢了解,葫芦寨位于葫芦山,处于越州和天山道沙州交界之处,葫芦山绵延百里,群山环拱,地形复杂,葫芦寨的虬将军就是依仗着地利,纠集了数千人马,为祸一方。
  董世珍点头道:“葫芦寨的匪首被人称为虬将军,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他的葫芦寨,啸聚了数千人,打家劫舍,不少流寇都是往他那里投奔过去,势力日壮,这毒瘤若是不早日拔除,后果不堪设想……!”
  “官兵剿匪,天经地义。”楚欢道:“董大人,本督很想知道,本督赴任之前,你们这边是如何剿匪的?据本督所知,西梁人撤退之后,朝廷还是从关内送来了一批军械粮草,余老将军临去之前,组建了平西军,就是为了剿平乱匪,恢复西关的治安,怎地这么久过去,西关的治安还如此恶劣,更有甚者,明知道有葫芦寨这颗毒瘤,平西军却屯驻府城,根本没有人动作。”见董世珍还站着,示意董世珍先坐下说话。
  董世珍坐下之后,这才解释道:“大人,其实东方将军对葫芦寨也是恨之入骨,东方将军两次发兵葫芦寨,可是虬将军的人马坚守不出,这葫芦寨地形太过恶劣,易守难攻,虬将军更是专门派人在葫芦山设立屏障陷阱,他几千人马,分成数个营寨,扼守在险要之处,东方将军两次率军攻打,都是无功而返,反倒是折损了不少将士……!”
  “两次攻打不下,就任由葫芦寨祸害一方?”楚欢叹道:“董大人,你是越州的知州,一州的父母官,越州是你的辖区,你总不能任由越州境内存在如此大的毒瘤吧?你和东方将军一文一武,莫非你二人联手,对葫芦寨也是束手无策?”
  “东方将军日思夜想,正在思量攻打葫芦寨的策略。”董世珍道:“不过这次牛栏村惨案,却是影响巨大。西关还有不少的百姓并没有返乡,返乡的百姓,那也是想要重建家园,安居乐业,牛栏村的村民也正是在不久之前才络绎返乡,可是经此一案,恐怕西关人心惶惶……大人,您可得想出一个法子来,以安民心啊!”
  楚欢微一沉吟,已经分府门外的孙子空,令他去请东方信。
  楚欢手中只有两百近卫军,兵权在东方信手中,剿匪事宜,不管楚欢情不情愿,都需要与东方信商榷。
  东方信这一次倒是来得痛快,一身戎装,到得总督府,不等楚欢说话,已经道:“牛栏村的事情,末将已经得到了消息,总督大人准备怎么办?”
  楚欢笑道:“东方将军手握兵权,平西军归属东方将军统属,这平西军是余老将军编制,就是为了确保西关的治安,本督倒想问东方将军,牛栏村的惨案,将军又准备怎么办?”
  东方信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道:“按照我的意思,自然是要剿匪,狠狠地杀一杀那帮流寇的气焰,不管牛栏村是哪路流寇所为,所有的流寇,都要斩尽杀绝。”
  “东方将军说得很好。”楚欢道:“既然如此,不知道将军准备从何处入手?本督刚刚与董知州谈论过,这越州境内,少说也有数股流寇,势力都是不弱,将军要剿匪,心里总该有个计划吧?”
  “大人要将士们剿匪,自然是天经地义。”东方信看着楚欢,神色不变,“拔刀子和流寇拼命,这是当兵的分内事,可是大人是否已经准备好出兵的钱粮?大人应该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足够的粮草,如何剿匪?而且出兵的规矩,大人应该多少知道一点,调动兵马,那是要花银子的,先要给弟兄们发下安家费,谁也保不准能活着回来,不给家人留下点安家费,谁会去拼命?除此之外,还有剿匪过后的抚恤金和赏金,不知大人是否都已经准备好?”
  楚欢摸着下巴,亦是面不改色,问道:“抚恤金?赏金?安家费?”
  东方信点头道:“正是,这都需要银子,本来这事儿用不着末将提醒,末将带兵打仗,去流血拼命,钱粮的事儿,本就是由大人来操办。末将只是担心大人以前没有带过兵,不知道出兵的事宜,等到回来,伸手找大人要银子抚恤和赏赐,到时候如果大人拿不出来,将士们可就不答应了,万一闹出什么事端来,后果不堪设想……!”
  董世珍在旁已经解释道:“大人,抚恤金和赏金,这不必多说,将士们流血拼命,若是战死,少不得抚恤,若是立功,那也少不得奖赏,这两项是不小的支出,必须准备好。至若安家费,其实这也是环境所逼,从前到也没有这档子事儿,只是西关的情况,不同别处,平西军中,有不少都是西关本地人,家眷都在西关,贫苦无食,许多人家,就是靠着家里有人当兵,靠着那点口粮和军饷过活……所以东方将军上任之后,第一次率兵剿匪,军中将士就要求发下安家费,否则拒不出兵……当时就斩了十几号人,差点酿出兵变,后来还是朱总督亲自出面,抚慰将士,立下了出兵先发安家费的规矩……!”
  楚欢明白过来,问道:“也就是说,东方将军麾下这只平西军,只有拿了银子才会剿匪,否则不会服从军令?”
  “大人也不必说得如此难听。”东方信靠在椅子上,“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皇帝不差饿兵,大伙儿吃不饱,谁会去拼命?说到底,当兵固然是为国尽忠,也是为了填饱肚皮,大人是西关总督,三军将士就指着大人给口饭吃,大人如果喂不饱,他们难不成饿着肚皮上阵杀敌?末将倒是无所谓,不过三军将士可是不答应的。”
  楚欢心中冷笑,转视董世珍,问道:“前几次出兵剿匪,从户部司拨银子下去了?”
  “没有。”董世珍摇头苦笑道:“这户部司如今是徒有虚名,一贫如洗,朝廷迟迟没有银子拨下来,户部司空空如也,哪里能拨出银子。之前乱匪猖獗,不剿是不成了,下官无奈,只能和城中的豪绅们商量着,让他们捐献一些银两出来,剿匪也是为了保一方平安,他们出些银子,那也是无可厚非。”
  东方信嘴角浮现怪笑,起身道:“如今总督大人坐镇西关,末将想,那些士绅应该不会抚了大人的面子……大人尽管先筹银子,末将去营中准备出兵,只要第一批安家费发下去,末将保证立刻出兵,不剿灭几股刁匪,便决不回师……!”很随意地拱了拱手,“末将先告退,等着大人的好消息。”不等楚欢多言,转身便走。


第一零零七章 借力
  东方信尚未走出大门,楚欢声音已经从后面传过来:“且慢!”
  东方信嘴角泛起冷笑,也不回头,只是道:“不知大人还有何指教?”
  “你的意思是否说,如果本督拿不出银子,平西军就不会出兵剿匪。”楚欢缓缓道:“余老将军重组的平西军,并非是救命于水火的正义之师,只是一群想着领安家费的老爷兵?”
  东方信眼角微微跳动,回过头,只见到楚欢一双眼睛正犀利无比看着自己,他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年轻的总督目光如此冷峻,虽然是武将,心中却也是一跳,却还是面不改色道:“大人这些话,其实不用和末将说,四营官兵,就在城外,大人如果实在拿不出银子给他们安家,大可出城对他们说!”
  楚欢缓缓起身,背负双手,淡淡道:“如果需要本督对他们训话,平西军也就用不上东方将军了!”
  东方信瞬间变色,怒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楚欢淡淡道:“西关本就是百废待兴,这一点,你东方将军比本督要清楚得多。户部司有无银子,你比本督清楚,本督素来只听说为国而战的将士,却没听说过国难当头之时,没有银子,却眼睁睁看着匪患成灾,按兵不动。”他双眸如冰,“东方将军,平西军这规矩,总不是余老将军定下的吧?”
  东方信立刻道:“这是将士们自己的心思,总督大人也不用多问末将,就像你所说,没有银子,便是末将,也无法号令三军!”
  “如此说来,本督是否该上奏朝廷,你东方将军无力指挥平西军,需要朝廷另派大将?”楚欢缓缓坐下去,盯着东方信眼睛:“朝中猛将如云,治军之将也不在少数,要派一名精通治军打仗的勇将,并不是难事!”
  东方信不怒反笑,大声道:“总督大人若是这样说,尽管向朝廷上折子就是。我东方信戎马生涯,那可不是吓大的,平西军这烂摊子,朝廷愿意派人来接手,末将还真是求之不得。”摸着钢须,冷笑道:“只是末将不得不提醒大人,平西军都是骁勇之士,虎狼之性,如果朝廷要派大将,最好还是派一名能够镇得住的,若是派来无能之辈,恐怕会适得其反,西关反倒更是不安宁。”
  他话中有话,楚欢又何尝听不出其中的讽刺意思,此时董世珍已经起身打圆场道:“东方将军,总督大人,两位都是为了平定匪患,目的相同,倒也不必起争执。”向楚欢道:“大人,实在不成,这一次就由下官出面,去向士绅们征调一些军费……!”
  楚欢已经看向董世珍,问道:“董大人向谁征要?”
  “这个……自然是城中的各豪商富贾。”董世珍忙道:“从其他地方,也难以征调到什么东西,百姓如今能吃饱肚子就已经不错,从他们那里征不了什么……!”
  “难得董大人还想着百姓。”楚欢道:“只是董大人或许忘记了,那些士绅,也是百姓,他们也都是返乡不久,重建家园,处在困难时期,官府帮不了他们倒也罢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屡次三番向他们征调军费。且不说他们是否承受得起,只怕心中也会有怨言吧?西关重建,本也就要靠他们帮衬着,若是他们对官府不满,这以后办差也就更加困难了。”
  董世珍皱眉道:“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法子?户部司倒也不是没有向朝廷催要银子,三天两头上折子,可是京城那边,并无任何动静……!”
  “高廉那帮外来士绅不是家资殷实吗?”楚欢道:“他们不比西关的士绅,西关士绅都是遭受过西梁人的破坏,许多人已经是家破人亡,损失惨重。西梁人没有打进北山和天山,从那两道来了不少士绅,他们的元气未伤,听说仅仅那位高廉一家,在越州买房置地,都是大手笔,那可是一等一的有钱人,像他这样的人,此番不是有许多迁到了西关吗?前番还听他们说,要为西关的重建出一份力,如今东方将军缺银子,正是他们出力的时候,能者多劳嘛,他们既然银钱多,就让他们多拿一些出来,董大人,你看如何?”
  董世珍为难道:“大人,官府办事,素来讲究公平,虽然高廉这群外来士绅家资确实殷实一些,但……如今在西关买房置地,还在官府入了户,他们也就都是西关的人,咱们总不能厚此薄彼,若是如此,只怕人心不服,反倒要酿出事端来……!”
  楚欢靠在椅子上,瞅着不远处的东方信,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本督只有休书往朝廷去催要安家费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督也是难做无银之官,一面是乱匪肆虐,荼毒百姓,一面是平西军按兵不动,要安家费才能出兵,本督夹在其中,两面为难,只能向朝廷伸手了。”
  东方信眼中划过一丝怪异之色,却还是道:“既然如此,那就祝愿总督大人马到功成了。”
  他不再多言,转身出门,董世珍见气氛尴尬,只能道:“下官也先回去想想别的法子,这匪患,不得不除啊!”
  董世珍出了总督府,上了马车,只见车内已经坐了一个人,董世珍吓了一跳,瞧清楚是东方信大模大样坐在上面,这才松了口气,吩咐马车离开,东方信已经得意洋洋道:“瞧见姓楚的脸色没有?他还想将老子的军,要换将?哈哈哈,老子倒要瞧瞧,他有没有那样的本事。”
  董世珍含笑道:“朱总督将平西军交给将军,自然会竭力保住将军的,朝廷那边也不得不掂量朱总督的意思。而且这平西军也不是谁都能够镇的住的,东方将军是西北名将,如今平西军上下,对将军都是敬畏有加,换了旁人来,谁也坐不住那位置。”抚须道:“楚欢也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
  “你去找到祝青叶。”东方信道:“让他放出风去,就说牛栏村的案子,是云里风干的,本将是有心要去剿匪,可是姓楚的推三阻四,舍不得银子,庸碌无能……!”见董世珍皱起眉头,忍不住道:“怎么了?”
  董世珍叹道:“祝青叶不好使唤了。”
  东方信一怔,随即怒道:“他娘的,一个地痞流氓,老子一根手指便可以弄死他……!”皱眉道:“他之前不是一直和你走得很近吗?你不是说他惟命是从,是条听话的狗吗?”
  “这次碰上高人了。”董世珍眯着眼睛道:“祝青叶曾经是在江湖中混迹多年的,倒是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听说这次楚欢前来,身边带了几个人,其中有个家伙此前与祝青叶是故交,祝青叶对此人十分敬畏……!”
  东方信明白过来,“你是说祝青叶投到姓楚的门下?”
  “暂时倒没有。”董世珍摇头道:“不过想要用祝青叶去对付楚欢,如今已经不好用……!”
  “既然不好用,找个由头将他抓起来。”东方信怒道:“或者找个人将这不听话的狗给宰了,老子最疼恨这种朝三暮四之人。”
  董世珍道:“抓起来是不成的,楚欢知道后,随时可以插手,编织罪名是行不通。至若找人宰了他……祝青叶在这边门人众多,三教九流都与他有交往,若是事情败漏,反倒有些棘手……这种事情,最好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过祝青叶江湖经验很深,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真要对付起来,还要好好斟酌才是……!”
  东方信眼中不无鄙夷道:“你们读书人,做事情就是婆婆妈妈,杀个人没有那么困难,就算败露,又能如何,也让别人都知道,与咱们为敌,绝没有好下场……!”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事儿你自己想办法吧。不过安家费的事儿,你可得盯紧些儿,姓楚的说要找朝廷拿银子,朝廷现在只顾着东南,不会想着这里的。把牛栏村的消息传出去,百姓们必然会群情激奋,一定会想着平西军出兵,咱们按兵不动,责任就都推到楚欢头上,朝廷不拨银子,最后他实在撑不住,就只能从士绅那边想办法……他做恶人,咱们拿银子,实惠咱们得了,那些士绅到时候就只会怨恨楚欢,若是人人喊打,姓楚的在西北也就呆不久了。”
  东方信在马车之中得意而笑,楚欢此时却也是脸带笑容。
  董世珍前脚出门,杜辅公后脚就进了门内,开门见山道:“东方信自以为是将大人逼到困境,却不知恰恰帮了大人的忙。”
  楚欢含笑道:“先生的意思是?”
  “大人不正想着要找户部批下新盐入关的授权文牒吗?”杜辅公道:“说到底,新盐入关有两大益处,一来可以解决关内盐荒,二来可以为西关的重建筹措银子,如今关内还没有到盐荒的时候,毕竟还有屯盐能够支撑,但是西关却支撑不下去了,大人大可以在折子中将此事呈奏上去,便说西关匪患成灾,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大人手无兵权,负责剿匪的平西军却又需要安家费才能出兵……户部司一贫如洗,大人可以在折子中将西关的局势说的越严重越好,而且定要在折子中向朝廷催要钱粮……!”
  楚欢示意杜辅公坐下说,才道:“我找寻朝廷要钱粮,朝廷肯定拿不出来,可是却又不能置西北恶劣的局势于不顾,这种情况下,只要西关这边自己能够想到法子筹措到剿匪的银子,朝廷一定会大力支持,至如什么办法,我想朝廷也不会太计较……!”
  “正是如此!”杜辅公含笑道:“牛栏村惨案,东方信索要安家费,只能帮助大人向朝廷施压,徐大学士如果有了这个理由,就更容易帮助大人得到新盐入关的授权文牒。”
  “东方信敢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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