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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5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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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匪之中,虬将军竟已经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之上,那战马十分的高大健壮,识马之人一眼就能够辨出来,虬将军的坐骑乃是一匹纯正的西梁马,而且在西梁马之中,这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
  他戴着面具,一双眼睛如同鹰鹫一样,锐利无比,身上此刻却是穿着黑色的战甲,他剽悍的身形与健壮的马匹互相映衬,十分的匹配,在人群之中,倒也是十分显眼。
  他左手执马缰,右手则是握着一柄镔铁打造的兵器,兵器长有两三米,最前端是锐利的枪尖,但是枪尖后面,却有一团扁圆的铁锤,这种兵器,十分罕见,既能刺,亦能砸,只是想要使用这种武器,要求自然极高,首先便是要有强大的力量。
  在虬将军的身后,竟然坐着黑先生,两人共趁一马,虬将军在这危急时刻,竟没有忘记这黑先生,甚至将他带在身边,与自己共同突围。
  群匪都已经是握紧武器,只待虬将军一声令下,即刻冲杀。
  裴绩此时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中拿着一根长棍,目视那团乌云,神情淡定。
  虬将军缓缓抬起手臂,手中的铁锤枪陡然向前一指,厉声道:“弟兄们,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今次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杀啊!”
  他中气十足,声震四野,话音未落,群匪都是怒吼起来,一些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匪已经是率先向前冲过去,身后众匪立时跟上,一团乌云铺天盖地过来。
  这几千山匪,就如同决堤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官兵虽然人数不在对方之下,但是群匪如此狰狞怒喝,那声势极壮,不少兵士心里却是暗暗吃惊。
  裴绩却是淡定从容,眼看着山匪冲杀过来,嘴唇轻动,吐出一个字:“射!”
  军令一出,号角声起。
  号角声中,以木栅栏做屏障的弓箭手已经是挽弓怒射,数百利箭在空中齐聚,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向那团乌云扎过去。
  这数百利箭,宛如重锤拍击水浪,镰刀横过麦浪,如风般的箭矢声中,群匪人仰马翻,惨嚎不绝。
  这一轮箭矢,就让乌云一块的群匪被撕开了一条裂缝,慌乱散开,数十人已经栽倒在地,后面众匪速度慢了一下,但也仅仅慢了一下,随即在怒吼声中,又发了疯般冲过来。
  这群山匪之中,有一部分便是当初西北军先锋营的兵士,他们本就是被发配到边关冲做炮灰,久经生死,相较而言,这一群人的毅力和作战经验,绝对不属于楚欢的正规军。
  虽然箭矢如雨,但是群匪很快就稳住阵型,手持盾牌的匪众冲在前面,手持刀抢的匪众则是跟在后面,又如同洪流一般冲过来。
  眼见得群匪渐近,裴绩一声令下,长枪兵已经快步上前,弓箭手则是默契地向后退,拉开与众匪距离,依然是箭矢不断。
  群匪冲刺的速度确实不慢,很快便有不少人冲到聊木栅栏边上,虽然只是临时搭建起来,但是数千官兵却在短时间内将木栅栏搭建的有模有样,制造了一道屏障,木栅栏也有一人之高,钉在地上,而且加以石头稳固,当群匪冲过来之时,长枪兵已经是井然有序地从木栅栏中间向外无情地刺出长枪。
  长枪如同毒蛇一般,整齐划一,靠近木栅栏的匪众,一瞬间,便被长枪刺穿了一大排,后面的匪众为了保命,只能拼死一战,前面匪众倒下,后面继续补上来。
  虽说葫芦寨的匪众有一小部分是西北军先锋营出身,但是大部分却都是流寇组成,之前不过是平民百姓,他们的战斗力实在是不敢恭维,虽说这些匪众上山之后,虬将军花了大力气进行军事训练,但是想要让他们达到正规军的协调统一,达到正规军的战斗素养,却还是差了一大截子。
  楚欢所率领的官兵,大部分都是经过了对抗西梁的战斗,许多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不可谓不勇悍。
  长枪刺出,随即狠狠抽出,然后又继续向前刺出,重复这般的动作,对这些训练有素的官兵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片刻间,木栅栏边上已经是堆满了死尸。
  弓箭兵拉开距离之后,箭矢不断,前有长枪,后有利箭,而数千群匪就如同是待宰的羔羊,在长枪利箭的无情屠戮下,嘶声惨嚎,场面异常惨烈。
  只是群匪毕竟人多,虽然死伤无数,但是在求生的血搏之下,还是突破了木栅栏,号角声起,官兵弓箭手立刻回撤,长枪兵兀自与群匪厮杀,便在此刻,听得轰隆隆脚步声响,只见到后队官兵已经布阵完成,形成月亮般的半弧形,正往这边齐步逼近。
  方才群匪冲击木栅栏之际,裴绩下令将士后撤,拉开了一段距离,也正是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第二道军阵准备完毕。
  这都是手握盾牌的盾牌兵,楚欢的家底算不得殷实,除了从东方信手中夺回的那批战略物资,他本身并无多少资源。
  兵器库里的盾牌,此番全都拿出来,而且大部分盾牌,都调用到了裴绩这边,所以裴绩这边的盾牌兵人数不少,半月形的盾牌兵互相连在一起,就像是用铜墙铁壁打造的月亮,杀气腾腾。
  在前方厮杀的盾牌兵见得后队上来,且战且退,众匪紧追过来,可是盾牌兵已经冲上来,见到自家长枪兵,两面盾牌立时一开,长枪兵从缝隙中过去,等到众匪追上来之时,盾牌已经又合上,往前推进间,大刀向前猛砍,那些退下来的长枪兵,又在盾牌兵后面组阵,找准机会,长枪向前扎出。
  本来群匪突破了两道木栅栏,正是士气大振,但是在盾牌阵的逼迫下,却又往后退了回去。
  正在此时,忽听得战马嘶鸣,轰隆隆声音响起,群匪听得声音是从身后传来,回头看时,只见到近百头战马组成了一支骑兵队,当先一人,正是身着铁甲的虬将军,他胯下战马名叫乌龙,当真如同一头呼啸而至的神龙,群匪急忙闪开,等着骑兵冲过来。
  原来在群匪向前搏杀之际,虬将军已经找寻到机会,将从山上带下来的战马集合在一起,葫芦寨本就训练了一支骑兵,这些骑兵纵身上马,在虬将军的指挥下,短时间内,已经组成了马队,迅疾开始向前发起冲击。
  这一支马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气势极盛,远处裴绩瞧见,顿时皱起眉头来。
  虬将军一马当先,冲到盾牌兵面前,战马未至,他手中的铁锤枪已经狠狠砸过来,“轰”的一声响,一名盾牌兵竟是被生生地连人带盾被砸成了肉酱,那乌龙马长嘶一声,向前踏过来,左右长枪兵和盾牌刀手齐齐向虬将军杀过来,虬将军厉吼一声,手中铁锤枪划了一个大圈,劲道非凡,四周众兵士在他铁锤枪的扫动之下,非死即伤。
  裴绩抚着青须,轻叹道:“虬将军名声在外,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只是片刻间,那虬将军已经是向前推进十数米,他手中铁锤枪连刺带砸,勇悍无比,此时倒真像入了狼群的猛虎一般。


第一二零九章 霸王斗将军
  虬将军率领的马队在官兵阵中,一路砍杀,官兵虽然人多势众,但是虬将军勇猛异常,后面求生的众匪亦是疯狂突围。
  虽说众匪拼死突围,但是虬将军率领马队只顾前突,众匪也只能各自为战,比起训练有素的官兵,众匪死伤惨重,在官军的号角声中,军阵连续变化数次,虽然只是最为简单的变化,却很快将群匪分割包围,落日寨下,杀声震天,大部分匪众都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左突右拼,却是根本无法突破官兵的包围圈。
  虬将军却是异常生猛,他显然也是久经战阵,率领马队在官兵的缝隙之中突围,裴绩麾下并没有马队,行动力远比不上虬将军这上百人的队伍,官兵虽然数次变化阵型,想要将虬将军的队伍围住,但是包围圈尚未合拢,虬将军就从缝隙中突出去,厮杀之间,虬将军已经是渐渐突到最外围一层,他手下骑兵队已经是死伤大半,仅剩四十人上下。
  虬将军身上已经布满鲜血,他身上也是被扎了两枪,但鲜血大都是官兵所溅。
  在他身后的黑先生手中却也是握着一把利刀,一路砍杀。
  眼见得虬将军无人可挡,便要突出重围,猛听得马蹄声响,西边闪出火光,一队骑兵正飞驰而来,听得一人大声叫喊:“绩父,我来了。”
  那支马队有两三百人之众,蹄声如雷,气势惊人,一骑却是将身后的骑兵队伍拉出极远,手中竟是握着一根熟铜棍,一身灰色战甲,人如虎,马如龙。
  这人却正是小霸王秦雷。
  秦雷一马当先来到阵中,已经瞧见正突破最后一层官兵的虬将军,裴绩瞧见秦雷,眼睛一亮,抬手指向虬将军,大声道:“雷儿,抓住那人!”
  秦雷奉楚欢之命,率众攻打六寨之一的飘香峰,谁知道飘香峰守军最少,而且秦雷率人杀到,根本没有遭遇多少抵抗,很快就尽数投降,拿下了飘香峰。
  秦雷拿下飘香峰,下了山来,他任务完成,就找到楚欢,要前来协助裴绩,楚欢也正担心裴绩这边压力太重,当下派了三百精骑前来支援裴绩。
  秦雷瞧见落日寨下杀声震天,只怕裴绩有个闪失,拼命催马过来,他胯下战马,那是从贺州得到的良驹,速度极快,与那三百骑拉开了距离。
  听得裴绩吩咐,秦雷望见正拼命向外突围的虬将军,二话不说,握紧熟铜棍,催动战马,直往虬将军杀过来。
  虬将军瞧见一个身材矮小的骑兵竟然单人独马往自己冲过来,心下冷笑,不等他吩咐,旁边已经有两名匪骑迎上前期,一左一右,挥刀便往秦雷砍过去。
  秦雷一心要拿下虬将军,根本不将那两骑放在眼里,瞧见两刀一左一右看来,铜棍已经横扫出去,他后发先至,一棍扫在一名匪骑胸口,那匪骑整个人顿时就如同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另一刀看过来之时,秦雷身体向前一伏,闪过一道,也不回头,只是将手臂用力向后一甩,手中的铜棍反手就砸在那人的背脊上,那人惨嚎一声,已经从马上滚落下去。
  虬将军见得此景,吃了一惊,只是瞬间,秦雷已经催马杀过来,二话不说,双手握住铜棍,临空对着虬将军就狠狠砸下来。
  虬将军见得那铜棍劲风凌厉,心知这小个子绝非泛泛之辈,抬起铜锤枪迎过来,“呛”的一声,棍枪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火星四溅,虬将军只感觉铜锤枪一阵巨震,那巨震从枪身蔓延到自己的手臂,随即蔓延到自己整个身躯,身体就仿若被重击一下,胸口一阵憋闷,虎口更是生疼,心下更是惊骇。
  他勇力过人,少有人及,可是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仅到自己小腹高的家伙,力量竟似乎比自己还要强出许多。
  只是他没有时间多想,秦雷又是一棍子打过来,虬将军这次不敢硬接,拔马就走。
  他胯下乌龙马反应迅速,立时便走,秦雷在后面紧紧追赶,奔出一段路,虬将军猛然间一个回身,铁锤枪已经如同毒蛇般往紧贴自己身后的秦雷刺过来。
  这一枪刁钻狠毒,秦雷收势不及,胯下战马毅然前驰,那枪尖在须弥间,已经出现在秦雷胸口。
  虬将军心下微喜,这一枪下去,秦雷必然会被铁锤枪刺穿胸膛。
  可是很快,他就目瞪口呆,就在枪尖要刺入秦雷胸口一刹那,那小个子竟是一只手抓住了铁锤枪身,铁锤枪就像被固定住一样,再也无法向前分毫。
  虬将军心下惊骇,这铁锤枪被他视若性命,这回马一枪,也是他习练了千百次,只以为一击必中,谁知道竟然被不起眼的小个子轻易破解。
  那枪尖距离秦雷胸口只有几寸,虬将军鼓起全身气力,想要刺进秦雷胸口,但是秦雷握紧长枪,根本不松手,虬将军无论如何使力,也无法向前分毫。
  黑先生见势不妙,握刀回身砍过来,秦雷见得大刀砍来,另一只手上的铜棍一挑,挑在刀身上,黑先生一下子握不住,那把已经沾满了鲜血的大刀飞起来。
  秦雷怒道:“真是不要脸,你们两个打一下。”
  虬将军怒喝道:“找死。”向外拔枪,秦雷依然不松手,看着虬将军奋力拔枪,似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只觉得异常有趣。
  黑先生眼中显出阴冷之色,一只袖子向后一挥,一股烟雾便从他袖中飘过来,恰巧此时旁边两名官兵见到秦雷与虬将军僵持,还以为秦雷拿不住虬将军,一左一右扑过来,那烟雾恰好便被两名扑过来的兵士挡住。
  秦雷与裴绩游走江湖许久,裴绩对江湖上的各种歪门诡道当做故事说给秦雷知晓,也是希望秦雷日后多长心眼。
  秦雷虽然天性纯直,但是对裴绩敬若神明,裴绩所言,他俱都铭记在心,见到烟雾飘出,立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猛力一喝,手上一用力,虬将军只觉得一股吸力要将自己身体带过去,无奈之下,只能松手,那铁锤枪顿时就被秦雷夺了过去。
  黑先生低声道:“将军快走!”
  虬将军也知道如果被秦雷缠死,无论如何也脱身不了,虽然心下恼怒不已,但是却也只能舍了铁锤枪,催马便走。
  黑先生已经大声叫道:“保护将军!”
  旁边不远正在厮杀的匪骑便有数骑驰过来,挡在秦雷前面,秦雷见到那烟雾没有散去,一只手捂着鼻子,将手中的铜棍先丢下,握住刚刚夺过来的铁锤枪,挥舞向前,他不擅长使枪,但是铁锤枪上铁锤,便用那铁锤往匪骑砸了过去。
  裴绩一直都在关注秦雷这边的情况,也瞧见黑先生使出烟雾,他知道事情不妙,大声叫道:“雷儿,回来……!”
  只是战场上厮杀阵阵,秦雷又一心想要拿下虬将军,却是根本没有听到裴绩的声音。
  裴绩见得秦雷连续砸死数名匪骑,兀自往虬将军追过去,只怕有闪失,心下焦急,此时跟随秦雷过来的三百骑兵已经追到,他们看到极其显眼的虬将军带着十余骑已经突破了军阵,正往东边飞驰,秦雷则是挥舞着奇形兵器,在后面追赶,当下都跟着秦雷,紧追不舍。
  虬将军突出重围,回头看到秦雷以及数百骑兵追过来,更是叫苦,他倒不畏惧那几百骑兵,可是那突然杀出来的小个子委实厉害无比,就如同怪物一样,心知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
  此刻也顾不得陷入军阵之中的匪众,连连催马,秦雷则是死死盯着虬将军,那是定要将虬将军抓到为止。
  奔出数里之地,秦雷忽觉得身上一阵发软,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随即手上一软,那杆铁锤枪已经是脱手落地,追随在秦雷身后的骑兵们看到秦雷在马背上身体扭曲,忽然间一头从马上翻落下来,众骑兵惊骇无比,只以为秦雷是中了暗箭,飞奔最前面的骑兵立时驰到秦雷边上,翻身下马来,去看秦雷,只见到秦雷已经是斜躺在地上,方才如同霸王一般的秦雷,此时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身体竟是禁不住在瑟瑟发抖。
  “快,带秦雷去找裴先生。”一名骑兵惊骇道:“其他人跟我继续追。”
  众骑兵分成两路,十名骑兵带着秦雷去找裴绩,余下骑兵则是继续追拿虬将军,虬将军此时已经拉开老长一段距离,领着十多名匪骑,一路向东。
  此时战场之上,官兵处于绝对的上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许多匪众知道无法突围,已经是转身往落日寨重新杀回去。
  裴绩见到十名骑兵飞驰回来,已经在兵士护卫下迎上去,瞧见一名骑兵背着秦雷,心下大惊,一瘸一拐上前去,骑兵已经下了马,将秦雷小心翼翼放在地上,裴绩看到秦雷面色惨白,更是心惊,沉声道:“他中毒了。”迅速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子,从中取出一枚药丸,将那药丸塞进了秦雷的口中。
  秦雷身体兀自在不停颤抖,就似乎在冰天雪地寒冷异常。


第一二一零章 人间惨剧
  秦雷醒来的时候,只见到四下里一片明亮,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便见到数张脸庞就在自己面前,除了裴绩和楚欢,仇如血等人也是围在四周。
  听得有人欢声道:“醒了,终于醒了。”
  秦雷豁然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屋子,裴绩见到秦雷坐起,关爱道:“雷儿,你多休息,现在不要动。”
  秦雷眨了眨眼睛,想到什么,道:“绩父,我……我没有了力气,从马上摔下来……我记得,是那个穿长袍的害我……!”
  裴绩慈爱道:“我们都知道,那个坏人施毒,你中了毒,幸亏你楚叔有宝物在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道:“你现在试试,看看还有没有力气。”
  秦雷握起拳头,只觉得力量已经回到自己身上,欢喜道:“有了……!”想到什么,沮丧道:“绩父,我没有抓住那个大个子……!”
  “这不怪你。”裴绩叹道:“是绩父疏忽……!”
  楚欢已经道:“大哥不要这样说,虬将军薄情寡义,根本不顾自己不下死活,只知自己逃命,这种人没有牵挂,就算被他逃了,他薄情寡义之名四处传扬,对我们的威胁也不会太大了。”向秦雷道:“雷儿,你先歇息。”
  秦磊点点头,楚欢和裴绩出了小木屋,这是旭日寨的一处木屋,此时阳光明媚,昨夜的战事已经烟消云散,只是空气中兀自飘荡着血腥气味。
  “大哥,你说这种毒叫做孔雀笑?”
  “不错。”裴绩点头道:“这种毒极其罕见,也十分歹毒,我也是许多年前从老师口中知道有这样一种毒,只是从未见过,这次是亲眼所见。”
  楚欢叹道:“不瞒大哥,施毒之人,被人称为黑先生,在平定贺州叛乱的时候,我就曾见过他,与他有过交手,那一次他也放出了这种毒。”
  裴绩道:“孔雀笑产自西域,在西域也是异常罕见,中毒者,体力全无,幻象丛生,不知不觉中就会死去……如果不是雷儿及时防备,只中了少量的毒,否则就算你有冰心虫,雷儿也难逃这一劫。”
  楚欢皱眉道:“那黑先生与西域有牵连?”
  “是否找到俘虏询问?”
  “已经审讯了几名俘虏,他们对黑先生的来历都是一无所知。”楚欢摇头道:“这黑先生就好像突然出现在虬将军身边,尔后在山寨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虬将军对此人似乎十分倚重,这次突围,薄情寡义的虬将军竟然不嫌弃他是累赘,带在身边突围出去……!”
  裴绩若有所思,楚欢又道:“这些人不但不知道黑先生的来历,就是虬将军的真面目,他们也不曾见过。他们只知道虬将军勇武过人,而且冷酷无情,现如今他们也不知道逃往何处。”
  “虬将军确实勇武。”裴绩叹道:“乱军阵中,他算得上是所向披靡,也只有雷儿差点拦住他。”
  楚欢想了一下,终于道:“山匪都退回了落日寨,除了战死投降的山匪,有近千人逃回落日寨,如今两面围堵,也不必强攻,困也能困死他们。”
  便在此时,却见到一人快步过来,拱手道:“大人,飘香峰的那道石门已经打开了。”
  楚欢双眉一展,问道:“里面是什么?”
  那人有些黯然,道:“大人自己去看一看……!”
  楚欢皱起眉头。
  飘香峰是葫芦寨六峰之一,也是最小的一寨,设置的机关很少,山上盛开了各色野花,秦雷之前率人攻打飘香峰,遭受的抵抗十分微弱,也算得上是兵不血刃拿下了飘香峰。
  飘香峰方圆不过五六里地方,拿下飘香寨后,兵士们收集寨子里的物资,只是比起其他各峰,在飘香峰储存的物资极为特别,这里储存着许多的美酒,有上千坛之多,兵士们搜遍了寨子的每一个角落,却是没有发现兵器马匹,却找到了一处石窟,不过石窟外面有一道厚重的石门。
  原本守在寨子里的不过二十多人,有数人顽抗战死,剩下诸人被控制住,官兵一时打不开石门,令那些匪众打开,只是这些匪众却都不知道打开石门的办法,只说负责打开石门的人随着飘香峰主去了落日寨,官兵审问石门里面是什么东西,众匪都是三缄其口。
  官兵只以为这里面必然是储存着兵器或是粮草,当下一群人生生地将石门一点一点地凿开。
  楚欢来到飘香峰这座石门前时,见到那石门被凿开了一个大洞,可以容纳一人自由进入,四下看了看,却是发现守在洞外的兵士们神情古怪,有些人黯然,有些人脸上兀自带着愤怒。
  楚欢心下奇怪,屈身进了洞内,只见到洞内亮着火光,一条石道向前蔓延,两边墙壁上点着火把,一股子极为古怪的味道飘入鼻中,似乎是香味,但是香味之中,却又弥漫着馊臭味道。
  楚欢皱起眉头,身后跟着数名将领,火光之下,众人缓缓前行,便见到石道两边,用石砖砌成了一个又一个方形小房间,房间都只用一面简单的布帘子遮掩着,那种古怪的味道,就是从这一间又一间小屋内传出来。
  胖柳此时跟在楚欢身边,上前去,粗大的手掀起帘子,向里面瞧了一眼,昏暗之中,里面的情形依稀可见,胖柳呆了一下,随即急忙转过身来,尴尬道:“里面怎么是女人?”
  跟在旁边的守卫黯然道:“他们都是被抢来的。”
  众人一怔,楚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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