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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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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这般在路上停了两次,当马车第三次停下来之后,外面就传来声音:“到地儿了!”面具人率先掀开车帘子跳了下去,很快便有匪众上来解了楚欢等人脚上的绳子,将楚欢等人赶下了马车。
  楚欢下了马车,才发现已经是黄昏时分,这一路上竟然是行了许久,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洒射在大地之上,楚欢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前面不远的一座残破古庙。
  那古庙不大,孤零零的矗立在荒郊之中,只瞧那残垣断石之间生有青苔,便可知年代的久远,大门也早已经腐烂,留下残框,门头之上雕刻的名字经过多少年的风雨也已经模糊不清,楚欢好不容易才辨识出乃是“兰亭寺”三个字。
  这名字听起来倒雅致,只可惜这个地方却充满着阴森鬼气,即使还是黄昏时分,但是从那破败的大门往里面瞧,黑乎乎一片,让人心里慎得慌。
  这也不只是哪朝修建的野庙,两边都是死一般寂静的密林,许多树干有好几人粗,亦可见两边的林子也有了许多的年头。
  女匪首下了车子,吩咐道:“将他们带到那间石室之中,派人把住门,轮换值守,两人一班……!”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在楚欢的脸上微一停顿,很快便移开,冷声道:“谁要是不老实,就看他的脖子硬不硬了!”
  众匪粗声喝斥起来,将楚欢等人往那残破的古庙中赶进去,不少被绑架者都是心惊胆战,楚欢反倒是见到那苏琳琅从头至尾都表现的很是镇定,那娇躯没有丝毫颤抖,比起一旁脸色惨白浑身发颤的乔夫人,那胆气显然是大出许多。
  众人进了庙内,里面死一般寂静,夕阳余晖从残破的缝隙之中穿射进来,让众人看清里面更为残破的样子,正堂前的几座石朔菩萨像早已经是东倒西歪没了形状,几只耗子在那上面跑来跑去,似乎并不怕人,乔夫人见到耗子,又是惊声叫起来,旁边早有匪众用刀子顶着她的腰,骂道:“叫魂吗?还不快走,再不快些,回头抓两只耗子给你做宵夜!”
  乔夫人强忍着恐惧闭上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这古庙不大,很快就到了一处屋子前,一名匪众上前推开门,那屋门发出“嘎吱吱”的声音缓缓被推开,里面便是一片昏暗,已有匪众挥刀道:“都给老子进去。”
  虽然一个个心惊胆战,但众人还是一个跟着一个进了屋内,楚欢尚未进去,那名女匪首却已经过来,冷冷看了楚欢一眼,又看了楚欢身后的卫天青一眼,吩咐道:“这两个人都绑了脚!”虽然楚欢二人已经是阶下囚,但她显然对这两个人还是不放心。
  当下便有人上前强行将两人的双脚也用牛筋绳子绑上,这才抬进了屋内丢下,随即便转身离去,听得“嘎吱吱”之声再次响起,那屋门被紧紧闭上,在外面更是扣了外栓。
  ……
  ……
  石屋之内一时间陷入极度死一般的寂静,关上屋门之后,这里面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一丝一毫的东西,每个人的眼前都是黑蒙蒙一片,就像变成了瞎子一样,只听得旁边有人呼吸而已。
  楚欢被扔到地上之后,挣扎扭动着往旁边滚动,很快就碰到一堵墙,扭动着身体坐了起来,然后靠着墙壁,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忽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传入鼻中,身旁更有呼吸声,显然就在自己旁边也有人靠在墙壁上,凭那幽香味自然确知身边乃是一个女人。
  被绑者中间共有三名女子,楚欢一时间也不清楚身边究竟是谁。
  遭遇着一场大难,楚欢道是镇定自若,但是这中间自然少不了害怕之人,在这阴森可怖的黑屋子里,很快便有抽泣之声传出来,听那声音,明显是个男人。
  他这一抽泣,立时勾动其他人,顿时便有数人哭出声来,屋内顿时哭声阵阵,随即听到那乔夫人边抽泣边道:“卫天青……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会不会……会不会死在这里?”她却是忘记,卫天青的口中被堵着东西,此刻哪里能够回答。
  乔夫人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楚欢立刻知道自己身边的女子定然不是乔夫人,只是屋子里多人哭泣,自己身边这名女子却是静无声息,楚欢隐隐感觉,身边十有八九便是苏琳琅。
  他微一沉吟,终是轻声道:“谢谢你的糕点……味道很不错!”他在等船之前,那位被称为“老苏”的长者送了糕点给他,他这样一说,其实也是想确定自己身边是不是苏琳琅。
  身边之人一开始并未说话,过了片刻,楚欢才听得一声“嗯”,声音很轻,简单无比,楚欢这才确定身边真的是苏琳琅。
  “你放心,这帮人将你们抓来,只怕是想要些银子而已!”楚欢声音很柔和,如果此时有光,别人看到他的表情,一定会骂他是疯子,身处如此险恶境地,他的脸上此时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查问你的身份,然后会联系你的家人,只要你的家人交出赎金,你自然就可以离开的。”
  苏琳琅又是“嗯”了一声,说不出的平静,她虽然简单回应,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有着极大的距离感。
  旁边有人听见,已经问道:“是否拿了银子,他们就真的会放了我们?”
  楚欢淡淡道:“如果你们还真样哭下去吵下去,这群土匪厌烦了,未必不会杀两个人让你们静下来……死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那是谁也不知道的。”
  他这一说,正在抽泣的几人顿时便不敢发出声音来。
  ……
  天色入黑之后,整个残破古庙笼罩在黑幕之下,显得清冷阴森。
  这座古庙虽然不大,但还是有几处残破的房舍,处处灰尘,许多地方都布满了厚厚的蜘蛛网,靠近左侧的一处小室之内,此时女匪首和数名匪众正在屋内议事。
  女匪首和众匪都已经摘去了黑巾,只有那面具人屋子带着狰狞的青铜面具,一张破旧但已经擦抹干净的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灯火闪烁,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四周的墙壁上,扭曲诡异。
  女匪首面孔在灯下看起来很是严肃,却又显出几分疲倦之态,匪气之中,却又带着几分女子的妩媚婉约,抬手撩起腮边的一绺青丝置于晶莹洁白的耳根后面,不自觉地显出极为动人的风情,而青铜面具下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等下这张美丽的脸庞,一时间根本转不开。
  “这个女人的家世很好,她的祖父莫青绕在致仕之前,曾是国子监祭酒,门生故吏众多,在朝廷很有威望,如今虽然致仕,却还是很有人脉。”女匪首缓缓道:“乔明堂与这女人的婚事,就是这位国子监祭酒亲自做主促成,而乔明堂当初就在国子监进学,还当过国子监的学正,算起来,他还是莫青绕的学生。”
  坐在女匪首左侧的乃是一名十分强壮的大汉,左眉之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极是显眼,大多数匪众都是站着,他却能与女匪首和面具人一样坐在桌边,显然在这群土匪之中颇有些身份。
  胎记大汉立刻道:“也就是说,不管乔明堂心里愿不愿意,于公于私他都不会不管这个女人?”
  “不错。”女匪首嘴角泛起冷笑:“乔明堂能够有今天,与这个女人的婚事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当年乔明堂深得莫青绕欣赏,将这个女人许配给他,从此之后,乔明堂得到了一大势力帮助,这才青云直上。而且据我所知,乔明堂对这个女人也确实是十分喜欢,一来他必须要给莫青绕一个交代,二来只怕他自己也舍不得这个女人,所以有这个女人在手,他一定会答应咱们的条件。”
  旁边众匪顿时兴奋起来,已经有人道:“黛儿姐,如此说来,二爷和天佑哥有救了?”说话之人比之女匪首似乎还要大上几岁,胡子拉碴,但是却依旧称女匪首为“黛儿姐”,显然这种称呼不在乎年龄,只在乎地位和威望。
  其他几名匪众也都是显出欣喜之色,又一人握着拳头道:“这几个月来,咱们折损了十几个兄弟都没能成功,还是黛儿姐高明,想出这个法子来。”
  女匪首没有丝毫喜色,俏脸上依然是凝重之色:“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人没有回来之前,什么样的变故都有可能发生,咱们每一步都需小心谨慎,一步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闻言,顿时又都严肃起来。
  面具人忽然问道:“黛儿,难道你还觉得会出什么事情?”
  女匪首看了她一眼,柳眉微蹙,随即才缓缓道:“咱们要派人去送信,与乔明堂商谈条件……但是我担心乔明堂可能会找神衣卫那帮贼狗子出马。”


第一一章 歹毒心思
  面具人闻言,轻蔑笑道:“黛儿不必担心,那帮贼狗子只不过是徒有虚名,当真能有什么能耐?依我看,杀人放火他们会干,真要与我们斗,只怕还嫩了一些!”
  不等女匪首说话,胎记大汉已经肃然道:“侯兄弟,话不能这样说。咱们平日里骂一骂那些贼狗子倒也无妨,但是真要行事,却不能轻视他们。”
  面具人淡淡道:“薛青山,你说这话,是怕了那帮贼狗子?”
  胎记大汉薛青山霍然站起,脸上显出愤怒之色,握起拳头,沉声道:“侯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怕了他们?我只是觉得此番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这几个月来,咱们想了诸多法子,都没能成功,反倒折损了不少弟兄,如今好不容易有此机会,那是万不能有失。”
  旁边立刻有一名匪众道:“薛五哥说的是。贼狗子残忍无比,心狠手辣,可不是好对付的。我以前听说过,神衣卫的人,那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是一群不知生死的畜生。”
  “不错。”旁边亦有人神情冷峻道:“神衣卫挑选人手,那是十中存一,活下来的已经是嗜血成性,丧尽天良了!”
  面具人冷笑一声,问道:“怎样一个十中存一?”
  那人道:“神衣卫挑选人手之前,第一关就是要挑选勇悍之士,普通人连第一关也过不去。等到第一关过后,便十人分成一组,吃喝拉撒这十人都在一起,据说要秘密训练三年。在这三年之中,能够撑住训练活下来的,最多也不过一半,而剩余的人,最后还要互搏生死,能够活到最后的一个人,才有资格进入神衣卫。”说到此处,词人却也感到一阵寒心,咬牙道:“同甘共苦三年,怎么说也有了感情,可是最后却要亲手杀死朝夕相处的同伴……你说他们最后还能留有人性吗?”
  面具人嘿嘿笑道:“如此说来,你们还真是怕了。嘿嘿,你们害怕神衣卫的贼狗子,我侯幕信可不怕。”
  薛青山冷笑道:“侯幕信,你这是要找事吗?”
  面具人淡淡看了一眼薛青山握起的拳头,冷笑道:“怎么,薛五爷还要对我动手吗?”他眼眸子寒光乍现:“你莫忘记,你们都是拜过道门的人,谁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你们自己知道后果会如何!”
  “住口!”女匪首冷喝一声,“事儿还没办成,就在这里内讧吗?”她冷视侯幕信一眼,道:“郓州震天南你总该听说过吧?他手底下有几百号弟兄,哪一个不是敢打敢杀的好汉?震天南自己又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就在两年前,从震天南开始,到他手底下三百一十四名弟兄,在短短两天时间内便被杀的一个不剩,那可是神衣卫的手笔。咱们自然不会害怕那帮贼狗子,可是要想成事儿,就不得不提防他们!”
  女匪首如此一说,侯幕信反倒不敢多说什么。
  见侯幕信不说话,女匪首才缓缓道:“按理说乔明堂如果聪明,便一定不会将此事张扬出去,也不会让神衣卫的人插手进来。但是咱们不得不防……乔明堂能有今日地位,绝不是简单人物,狡诈无比,我们要提防他耍花样。”
  薛青山坐下道:“黛儿,去给乔明堂送信的事儿,交给我去办。”
  女匪首蹙起眉头,微一沉吟,才道:“五哥,我想了想,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我一个女人,不会太引人注意,而你的名声在外,官府也知道你‘红虎’的名号,行事反倒不方便。而且会里也离不开你!”
  薛青山摇头道:“绝对不成。黛儿,我虽然比你年长,但是脑子没你强,手上的功夫也比不上你,我若有意外,你还能领着弟兄们干下去,可是你若有失,咱们就全完了。”见女匪首还要说话,断然道:“你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定,不会改变主意。你若不同意,那便是嫌弃我办事无能,那我现在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女匪首眼中显出感动之色,轻叹一声,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五哥明日动身,你不必与乔明堂正面接触,只要找个机会将消息留给他,和他议定换人的地点……你自己一定要多保重,若是出现变故,便什么也不必谈,先保住自己再说!”
  薛青山见女匪首同意,微笑点头。
  侯幕信道:“咱们手里还有那几个人质,是否明日也派人通知他们的家人,让他们送来赎金?”
  女匪首摇头道:“不可因小失大。那些人质暂且扣住,等到五哥这边的事情办完,咱们再商议其他人质的事儿。”她站起身来,道:“大伙儿这阵子都辛苦了,今晚先都好好歇息,石屋那边派人轮值看守,不容有失,先都散了吧!”
  众人也确实疲惫的紧,纷纷出了去,只有薛青山似乎还有事情,并没有立刻出门。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女匪首才关上房门,过来轻声问道:“五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薛青山想了想,才低声道:“黛儿,侯幕信这个人你要小心。我瞧这人心术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自打他过来之后,我总觉着心神不宁……!”
  女匪首银牙咬起,美眸中寒光显现,冷笑着低声道:“他若老老实实倒也罢了,想要掀起风浪,我林黛儿一刀便砍了他!”
  薛青山立刻摇头道:“绝不可义气用事,他终究是道使,咱们都是拜过道门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对他下手。”
  女匪首苦笑着叹了口气,并不说话。
  薛青山微一沉默,才道:“但愿这次能够一切顺利,只要二爷能回来,咱们付出的一切也都值得,日后依然可以得报大仇了!”顿了顿,又道:“你早些歇着吧,石屋那边我再去叮嘱几声,不会有事!”
  女匪首林黛儿点点头,道:“五哥也早些歇着!”送了薛青山出门,这才将房门关起来,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桌子上孤灯跳动的火苗,呆呆出神,许久之后,隐隐感觉身上有些发凉,这才记得自己身上的衣裳一直没有换。
  她为了行动方便,外面穿一套黑色劲衣,里面却穿得很简单,只是在江中与楚欢相斗之时,贴身束胸已经被楚欢扯下,先前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状态,也没有多顾及,此时终于松下来一刻,就感觉身上有些凉,知道是自己的衣裳少了些。
  情不自禁地想到在江中与楚欢纠缠的情景,又想到束胸被扯走,林黛儿脸上一阵发烧,粉拳儿握起,漂亮的弯月形眼睛里带着一几分恨意。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门窗关的严实,这才走到那张临时搭起的木床边上。
  床上有一只黑色的包裹,里面装的正是她要换上的衣裳。
  ……
  薛青山从屋内出来之后,并没有注意到,在古庙内一处昏暗的角落,两双眼睛正盯着他缓缓离开,一根残破的石柱后面,侯幕信和一名匪众冷视薛青山离开,这才收回了目光。
  “道使,当真要让他去找乔明堂?”侯幕信身边的匪众三十出头年纪,脸部有些瘦小,一对八字须,眼睛却是很细小。
  侯幕信一时没明白过来,低声道:“他不去,难道还要让我们去?”
  “道使误会了。”匪众小眼睛里闪着古怪的光:“我的意思是说,当真要用那个女人去换二爷和鲁天佑?”
  侯幕信眼中显出疑惑之色,伸手在匪众的额头摸了摸,奇道:“秦羽,我看你也没发烧,怎么说这样的昏话?咱们费尽心思抓那个女人过来,不就是为了用他换回林崇谷和鲁天佑吗?”
  秦羽嘿嘿一笑,目光阴鸷,压低声音道:“道使当真愿意看到那两个人回来?”
  侯幕信一阵,眼眸子里也显出古怪的神色来。
  “林崇谷和鲁天佑都不是简单的人物。”秦羽轻声道:“他们若是回来,恐怕对道使有百害而无一利啊。”顿了顿,更是压低声音道:“道使你想一想,林黛儿虽然在会里颇有威望,但是比起林崇谷甚至是鲁天佑,那都是大大不如。会里有上百个弟兄,除了林崇谷,恐怕连鲁天佑都镇不住,就更别说林黛儿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所有人都镇住了。道使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时机,拉拢人心,只要手段得当,这歃血会日后就未必姓林了!”
  侯幕信眼睛亮起来。
  “只要道使能够控制歃血会,又加上您的道使身份,林黛儿只怕终究还要依附于你。”秦羽嘿嘿笑道:“到时候道使想要如何摆布她,那还不是由您说了算?可是如果林崇谷和鲁天佑回来,只怕……!”他说到这里,便止了话头,后面的话不用说,侯幕信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侯幕信微一沉吟,终于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就看道使怎么想了。”秦羽眼中显出冷厉之色:“想要阻止林崇谷和鲁天佑回来,办法还真是不少,就看道使愿不愿意做!”


第一二章 寻物
  侯幕信低声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这次薛青山要去送消息,就是一个机会。”秦羽嘿嘿笑道:“薛青山此去,不会带很多人,最多也只会带上一两个人跟在身边。”
  侯幕信面具下的眼珠子转了转,轻笑道:“你是说半路上截杀薛青山?”
  “道使果然是睿智无比。”秦羽低声道。
  “不成!”侯幕信立刻摇头道:“倒不是杀不了薛青山,只不过就算杀了他,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薛青山无法去谈,到时候林黛儿还会派人去,甚至她自己会亲自出马,根本无法阻止这次与乔明堂的谈判!”
  “道使错了。”秦羽摇头道:“杀薛青山,不是为了阻止谈判,而是为了让林黛儿死了谈判之心。”顿了顿,更是凑近过来:“道使手中还有道门之人,可让他们扮作官府中人,趁机截杀薛青山,尔后咱们再故布疑阵,让林黛儿以为是乔明堂派人所杀,如此一来,林黛儿必定会以为乔明堂无意谈判,这谈判……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只要无法谈判,林崇谷和鲁天佑就不得回来!”
  侯幕信微一沉吟,道:“你可莫小瞧林黛儿,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可不容易瞒骗。杀薛青山固然不难,但是想要让林黛儿相信是被官府所杀,那可是不容易。”他嘿嘿一笑,道:“这个女人如今越来越多疑,对本使也怀有戒备之心,所以你这个法子冒有风险……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秦羽眼珠子一转,道:“另一个法子便是釜底抽薪了,直接断了林黛儿的心思。”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压低声音道:“要想如此,咱们就要在那乔夫人身上动手,要么干脆弄死她,要么……我们暗中将她放走……!”
  “放走?”侯幕信怔了一怔。
  “放走她,林黛儿手中便没了谈判的本钱。”秦羽摸着下巴道:“没了手里的本钱,林黛儿便什么也谈不成了。这是她最后的法子,也是她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还无法救出林崇谷,那么以后恐怕就再也救不出来了。”
  侯幕信一时间并没有说话,只是微一沉思,片刻之后才道:“待我再想想……!”他心知秦羽所说的这两个法子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不知为何,心中一想到林黛儿那一双虽然漂亮却十分冷漠的眼睛,却让他心里有些发慌,不敢轻举妄动。
  他倒真想按照秦羽的法子去做,可是却总感觉自己无论做什么,林黛儿那一双眼睛似乎都会看穿一般,一时间却也不敢轻易下决断。
  他抬起头,看到林黛儿所在的小室之内依然亮着火光,摆手让秦羽先退下,自己则是呆看着那小室片刻,随即眼眸子里显出古怪的神色,在昏暗之中蹑手蹑脚往那小室靠近过去。
  先前一进到这座破庙之中,他便亲自带人将这小室打扫了一下,本来几处窗户都已经破败不堪,但是他却派人用木板封堵住,看似小室严实无比,但是他却故意将小室的其中一只窗户用窗纸封上,为了找寻那张窗纸,他也是花了不少的力气。
  此时他站在残庙的昏暗处,一双眼眸子闪着炽热的神采,在他前面不远,就是那用窗纸封住的窗户,此时屋内灯火闪烁,却是将一个美妙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之上。
  那一道影子的身体曲线极其优美,前凸后翘,玉峰高高翘起,臀儿向后怒突,侯幕信看着窗纸上投射的影子,只感觉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将一只手缓缓往自己的下身移过去,面具下那一双眼睛的瞳孔也开始扩张起来,呼吸急促。
  鬼使神差般,他一步一步地往那窗户边接近过去,瞧见那身影正在动作,显然是在换衣裳,距离那窗户不过四五步远,侯幕信的步子便停下来,不敢再向前,眼中除了炽热神色,却又多了矛盾之色,似乎不知道是否应该再往前进几步。
  但是仅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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