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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6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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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欢叹道:“不得不承认,当前而言,朱凌岳的牌面远在我之上,你说的不错,我们西关军,几乎都是老兵,这也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可是朱凌岳手下虽然新兵居多,却拥有强大的骑兵,你莫忘记,他身边还有甘侯,甘侯手里可是有数万能征善战的西北军,西北军总不是新兵吧?”
  祁宏皱起眉头,道:“甘侯忠奸不分,实在可恶,如果只是朱凌岳,咱们未必没有一丝胜算,可是西北军搅合进来……!”
  “如果朱凌岳拿下贺州,顺势吞下金州,然后不急于进攻,稳住阵脚,那才是最可怕的结果。”楚欢从地上摘了一根青草,叼在嘴角,“封锁了金州,我们和西梁人的盐马贸易就会被切断,无法得到战马供应,朱凌岳再步步向东紧逼,一点点蚕食西关的土地,甚至派兵马袭击越州境内的各处盐场,真要是那样,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一点办法……此番他如果向东进军,至少我还有和他一决雌雄的机会,否则连这样的机会都找寻不到。”
  “朱凌岳手握重兵,再加上有甘侯助阵,只怕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将咱们放在眼里。”祁宏道:“在他看来,他的天山军已经可以横扫整个西北,又何必缓慢图之,他想要成为西北王,那心情比谁都急切。”
  “是啊……!”楚欢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大好局势,明明可以一举成功,又为何耗费时间呢?如此也好,无论成败,咱们也终是有机会和他一决雌雄。”
  楚欢仰望天空之时,罗定西也正在望着天空。
  垄山之上,在那老林丛中,已经隐藏了数千骑兵,为了不至于让这里的动静被人所知,所有的战马都被蒙上了马嘴,避免发出声音。
  为了这次的突袭,罗定西可说是煞费苦心,精心布置,肖焕章的出丧日期还有一阵子,不过开始几日宾客如云的情况已经大大减缓,北山各州府县的官员士绅该祭灵的也都抢在头几日祭灵,这后面的日子,除了一些路途偏远的官员士绅还在偶尔祭拜,宾客也就变的渐渐稀少起来。
  开头那些日子,罗定西时常出现在人前,为操办肖焕章的丧事,可说是忙前忙后,异常疲累,他却也正可借此机会,对外宣称因为连日的操劳,身体欠佳,所以要在府中休养几日,丧事交给了自己的亲信官员继续操办。
  在外人看来,甲州一战战败,接下来肖焕章又身死,罗定西殚精竭虑,疲累之下身体欠佳,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自然没有人想到,罗定西却是借着肖焕章丧事为掩饰,暗地里已经计划了对朔泉的偷袭。
  谁能够想到,北山正在隆重地为肖焕章举行大丧,他手下的第一号部下,竟然丢开丧事,准备发起对朔泉的奇袭,罗定西不但借着肖焕章的丧事作为遮掩,而且对此次行动极尽保密,除了心腹辞修,便是手下跟随他多年的众多部将,却也并不知道这次计划的真正目的。
  罗定西用尽了自己的智慧,将这次计划部属的天衣无缝,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完美的奇袭计划,必然是马到功成。
  数千骑兵是趁夜赶到了垄山,在黎明时分,已经完全隐藏在垄山茂密的山林之中,而且下令全军将士原地待命,尽可能地休养精力。
  罗定西与辞修是经过了周密的计算,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走出鹰巢涧,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
  太早出了鹰巢涧,谁也不能保证走出出口的时候不被人发现,若是太晚,距离朔泉好歹也有近百里路途,骑兵虽然迅速,却也要在天亮之前赶到朔泉城。
  鹰巢涧不到二十里路,但是涧内实在是太过狭窄,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形成一条长蛇,一个一个地穿过鹰巢涧到达出口,数千兵马,真要是走出这近二十里地的狭窄通道,那也是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时间上也确实不好掌握,而且前面的人马只要有一丝停滞,跟在后面的人马都将动弹不得。


第一四五九章 群狼
  正午时分,日照当空,罗定西终于传下军令,令全军开始出发,第一个进入鹰巢涧内的,便是罗定西的心腹之将辞修。
  辞修一身甲胄,佩着马刀,手握马鞭,在前带路,在其身后,近四千骑兵一个接一个地尾随其后,进入了羊肠般的狭道之内,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状况,所有的骑兵除了配上一把马刀,便再无其他的东西在身上。
  因为这条道路事先已经清除干净障碍,所以虽然狭窄,但是通行却也十分顺畅,这四千骑兵是罗定西精挑细选出来,军纪颇好。
  只是知道现在为止,这数千兵马,也不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上面只是传下军令,因为甲州战事的失利,所以要对北山军进行加强训练,特别是北山骑兵,乃是北山的王牌,更需要严格训练,众骑兵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在这陇山之内,竟然有这样一条通道,上面既然传令要进行训练,自然是谨遵上命。
  罗定西和辞修经过了再三的商议,这条狭窄虽然已经畅通,可是只能容一骑单行而过,这也就表明,最前面的一人抵达到出口,这最后面的骑兵甚至都有可能没有进入狭道之内,如果等到天黑再出山涧口,那么只怕到半夜,这几千人马也无法尽数走出去。
  罗定西此次突袭,求的就是两点,一个是隐秘,一个是迅速,隐秘工作如今已经做得很周全,若要迅速,那就不能有丝毫的耽搁,必须连夜便赶到朔泉城,发起奇袭。
  经过商议,最后决定等到前面的兵马抵达出口之时,派出几名骑兵先出去探看四周的动静,如果确定没有人迹,骑兵将会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涧口,然后躲藏到山林之中。
  垄山是西关和北山的交界地带,垄山以南是北山,而以北就是西关,一直以来,这座山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谴。
  西关境内的垄山地段,也是林荫茂密,足可以在山上藏住兵马。
  辞修穿过二十里长的鹰巢窄道,虽然行走的十分小心,却也只花了一个多时辰,他第一个抵达涧口,靠近涧口之处,两边就稍微宽敞了许多,并骑两骑也已经足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出口处的枯藤倒并没有完全清除,而是留在那里作为掩饰。
  辞修拉马靠到一旁,示意后面几名骑兵上前去将枯藤杂草清除,不过五六十步距离的枯藤杂草,几名骑兵翻身下马,拔出马刀,挥刀去砍,前面的兵士将杂草砍断,然后丢到后面,后面兵士则是接应过来,略作收拾,铺在地上。
  这几名清除障碍的兵士都是事先有过准备,他们身上佩带的马刀,异常的锋利,古藤虽然坚硬,但是马刀砍下,如同刀削豆腐,十分轻松,几十步距离,清理起来,其实也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这涧内其实十分的阴暗,等到渐往前行,眼前也渐渐亮起来,等到将最后的杂草清除,阳光完全投射进来,几名兵士就恍如从鬼门关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
  辞修已经策马上前来,神情严峻,走到涧口,向前眺望,前方是一马平川,天地广阔,但是却并无瞧见人影,他十分小心,招来几名骑兵,下令他们换了衣裳,扮作普通人,骑马出去先打探情况,几骑飞马而出,往前方和左右两面去打探。
  他们没有出涧,后面狭道内的骑兵也就只能全都停下,一个接一个,这狭道内阴暗压抑,两边的石壁给人一种极度的压迫感,许多兵士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有些不适应,只盼前面快走,早些走出这该死的窄道。
  没过多久,派出的几骑先后回来,他们探寻的距离都在十里之内,往前方和右边方向去的兵士都称并无瞧见人迹,倒是从左边方向回来的兵士告知在左边不到十里处,瞧见五六名打扮像猎人的男子正准备上山,似乎要入山打猎。
  辞修并不犹豫,立刻派出一小队骑兵,不过十人小队,令他们迅速去解决那几名猎人,随即传令其他兵士走出涧口,然后迅速进入山林之中隐藏起来,等到全军出来之后,再做行动。
  骑兵一个接着一个出了涧口,然后迅速分到两边,转身上到山上躲藏起来,至若派出去解决猎人的小队,很快也回了来,禀报已经找到那几名猎人,而且尽数杀死,掩埋了尸体。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之后,山上已经到处都是隐藏在其中的北山骑兵,在后方的罗定西也终于出了涧口,辞修将情况禀报一番,连那几名猎人的情况也说了,罗定西却是称赞辞修杀伐果断,又看了看天色,夕阳的余晖还在天边,传令下去,让兵士们食用随身携带的干粮,稍作歇息,等候军令,随时出发。
  酉时时分,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大地一片宁静,罗定西再次下达军令,传令所有骑兵将自己的战马马蹄绑上棉布,以免在奔行之时发出动静,骑兵们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许多人已经明白,这一次显然不是一次轻易的练兵。
  等到一轮清冷的弯月从天边升起,罗定西终于传令全军下山。
  北山骑兵下了山来,在山下集结,鸦雀无声,战马被蒙着马嘴,也发不出动静,只能不安地踢动着马蹄子。
  罗定西手握战刀,在阵前来回飞驰了一趟,这才在队伍正前方勒住马缰,大声道:“北山的儿郎们,今天夜里,本将要带你们干一件足可彪炳史册的大事,你们是本将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也只有你们有资格完成这次行动!”
  他中气十足,声音粗犷,借着夜风,声音传了开去,大部分的兵士都能听到罗定西所言。
  众骑兵面面相觑,大是不解。
  “甲州一战,我们有无数兄弟战死沙场,这是本将心中恨事。”罗定西神情凝重,“那些战死的弟兄,许多都是跟随了本将多年,他们战死沙场,本将心疼如刀绞,我北山军的声誉,也几乎在那一战丧尽,所以本将要带你们找回属于我们的尊严,更要为咱们战死沙场的弟兄复仇!”
  罗定西这几句话一说,便是再蠢的兵士,也终于明白,此番行动,果真不是什么特别训练,而是一次针对西关的特殊行动。
  “出发之后,我们将会连夜奔袭在,直取西关朔泉城,一举夺下西关府城。”罗定西黑色的甲胄在夜色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冰冷的寒光,“朔泉城现在只有不到两千守军,兵力薄弱,而且本将现在还可以告诉你们,本将早已经用重金在朔泉城收买了内应,只要我们抵达城下,城门便会打开,弟兄们便可以冲进城去。”
  辞修本来在罗定西身后,此时也催马上前,大声道:“今次突袭,事关重大,也关乎弟兄们的前程。将军说过,只要夺下朔泉城,必将对每一个弟兄重重有赏,等到控制住朔泉城,只要弟兄们看上的女人,大可以自己留着!”
  骑兵们闻言,都是目光闪烁。
  一名兵士忍不住问道:“将军,咱们虽然有四千人,可是朔泉城是西关的府城,撇开城中守军不说,如果真的拿下了朔泉城,西关其他各部官兵会不会救援?到时候我们兵马不足,只怕难以抵御!”
  “问的好。”罗定西笑道:“本将就告诉你们,西关军主力,已经调往了贺州,与朱凌岳的天山军激斗正酣,非但是朔泉的守军大部被调走,便是甲州轩辕胜才的人马,也被抽调大半,所剩无几。今夜我们拿下朔泉城之后,驻守在青州的北山军接到本将之令,便会立即出兵收复被西关人占去的青州三县,随后会长驱直入,攻入甲州。在我们身后,还有我北山军的步兵主力正在赶来,我们只要在朔泉城守住一天时间,后面的援兵便会赶到,到时候便可以完全控制朔泉。”
  本来众骑兵心里还有些突突,毕竟甲州一战,北山军真是被西关军打的狼狈不堪,失魂落魄,对西关军的恐惧,直到此刻兀自留下了阴影,以四千骑兵突袭朔泉,虽然是趁其不备施以奇袭,可是众骑兵心里却还是有些紧张。
  但是罗定西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才知道罗定西早已经安排妥当,顿时轻松下来。
  “现在本将下达军令,等到夺取朔泉控制住朔泉守军之后,我部兵马,将分成数个小队。”罗定西正色道:“郑怀郑卫将率领三百兵马封锁北门,杨凯和率领三百兵马封锁东门,安盛率领三百兵马封锁西门,吴宽率领三百兵马封锁南门,你们控制四城门之后,关闭城门,在后面的步兵主力抵达之前,不许任何人出城,更不许任何人入城,但有人敢接近城门,杀无赦!”
  四名部将齐齐出列,拱手道:“末将遵命!”
  “辞修,宋安路,姚云,程一怀,你四人各率三百人马,第一时间去控制城内的苏、钱、傅、洪四家,必须要控制这四大家族的家主,当然,不要对他们失了礼数。”罗定西目光冷厉,“但是有人敢反抗,也要稍加教训,让他们学乖一些!”
  “卑职遵命!”
  “鲁帆,马克爽,你二人各领三百兵马,将城中六司衙门的官员即刻逮捕,不得有误。”罗定西沉声道:“本将亲率剩下兵马,直取总督府,控制了总督府,也就等若控制了整个朔泉的核心,只要楚欢的家眷在我们手中,朔泉城便可平定!”
  众将各自遵命,这些将领几乎都是罗定西在北山禁卫军中的部将,俱都是他栽培提拔起来。
  “诸位,报仇雪恨,恢复我北山军的声誉,在此一举,一旦功成,今夜在此的每一位弟兄,本将都绝不会亏待,定当重加赏赐,朔泉城虽然谈不上有多富饶,但是装满你们每一个人的口袋,那却是轻而易举。”罗定西调转马头,长刀前挥,高声道:“出发!”
  月光之下,四千骑兵,就如同一群看到猎物的狼,在罗定西这头恶狼的带领下,如洪流般向朔泉方向席卷而去。


第一四六零章 引蛇出洞
  夜朗星稀,西北第一城朔泉城如同一头巨大的洪荒巨兽匍匐在苍茫大地之上,整座城池一片宁静,悄无声息。
  楚欢领军出征,朔泉城自然也是严格管制,宵禁必不可少,天黑时分,城中的各坊市就已经关门熄火,百姓也都早已经紧闭大门,到了这半夜时分,城中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之中。
  城南不到十里地,罗定西率领的数千骑兵已经如同幽灵一样赶到,没有丝毫灯火,冷月之下,全军上下都是寂然无声,他们遥望着远方的城头,可以清晰地看到城头的火光。
  骑兵们为了节省马力,都已经下了马来,按照罗定西事先的部署,诸将各带了一队骑兵,只要入城,便可以按照计划行动。
  朔泉城不过留守了两千士兵,这些士兵的职责便是在楚欢出征其间,保护城池,维护朔泉城的治安。
  两千兵士,除了守卫四门,近一半则是分布在城中各处,巡逻戒严。
  北山骑兵严阵以待,众骑兵的眼睛都是闪烁着光芒。
  “辞修,我们在这里等候,你过去接头内应。”罗定西挺拔的身躯站在队伍最前方,遥望朔泉城,“不要耽搁太久!”
  辞修点头称是,迅速换了衣裳,打扮成一个商旅模样的公子哥儿,带着两名打扮成仆从的兵士飞马冲到了朔泉城南门之下,三骑飞驰而来,城头上的守兵已经听到动静,早有人大声高喝道:“什么人?”
  辞修抬起头,高声道:“在下金陵盐商,听说朔泉这边产盐,特地前来看一看。”
  西关开采新盐,西北已经是尽人皆知,关内就算普通百姓不知,但是那些商贾却是一清二楚,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西关得到了北山三县,打通了入关的道路之后,已经开始进行了新盐入关的贸易,最近这些时日,倒也有不少关内的官商前来朔泉,洽谈食盐贸易。
  辞修打着新盐贸易的幌子,倒也是恰到好处,而且他故意模仿关内金陵腔调,倒也是惟妙惟肖。
  “城门已经关了,上面有令,不可打开城门。”城头上高声叫道:“莫说是盐商,就是达官贵人,那也是不能打开城门。”
  辞修大声道:“那你们的城门校尉可在?能否通融一下,咱们总不能在城外过夜。”
  便在此时,城头探出一个人头来,城墙高大,距离有些远,一时间也瞧不清那人的面孔,只听城头那人道:“我便是南门校尉,那又如何?”
  “敢问尊姓大名?”
  “我姓田,叫我田校尉就是。”上面大声道:“你们来得太晚了,上面有令,最近辰时才能开门,还有几个时辰,你们在城外先找个地方歇息,等天亮城门打开再来!”
  辞修大声道:“田校尉,我们是金陵官商,要从你们这里采购食盐,一路上快马加鞭,错过了宿头,你就帮帮忙,打开一条缝隙,让我们进去,我自有谢礼,还请多多帮忙。”
  “不行就是不行。”田校尉粗声道:“说过谁也不能开门……对了,你们金陵也缺盐?”
  “是啊,东南那边的盐道已经封锁,很长一段时间都供应实验不上,所以特来西北购盐。”辞修笑道:“田校尉,通融一下!”
  田校尉摇头道:“打开了城门,受处罚的是我,那是万万不成的。”
  辞修在城门之下时,罗定西带着北山骑兵主力正在焦急等待,等了小半天,便见到前面三骑飞驰过来,罗定西立马上前,辞修从马上滚下来,还没站稳,罗定西已经问道:“辞修,情况如何?”
  “已经接上了头。”辞修笑道:“将军,可以按照原计划,卑职带十几个人去城门外扎个帐篷,等到帐篷火起,将军便可带领弟兄们迅速冲过去,在他们将城门关上之前,抢入城中。”
  罗定西点头道:“好!”
  辞修当即召了十多名部下,然后带上了预先准备的帐篷,再次靠近到南城门,距离城门数里地之外,辞修和十多名部下都是下了马来,就地扎了两个帐篷,城头上的兵士倒是依稀瞧见有人影在城下活动,而且还扎起帐篷来,便有兵士笑道:“田校尉,从金陵来的那个盐商,好像真的在城外歇息。”
  “他们对这边的道路不熟,途中错过了宿头,那也是情有可原。”田校尉双上搭在城垛上,含笑道:“城外方圆数十里之内没有城镇,让这些贵老爷到村子里凑合一宿,只怕他们也受不住,金陵可是富贵之地,那里的人都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过不惯咱们西北乡下的穷日子。”
  兵士们议论几句,留下两人站在城垛边观察外面的动静,其他人都是坐了下来,靠着墙根。
  “田校尉,你说这次总督大人出征,是否真的可以将天山军一举歼灭?”一名兵士看了边上田校尉一眼,“听说天山军人多势众,而且还有很多骑兵,咱们的骑兵可比不上他们。”
  “这还用说,当然是咱们胜。”旁边一名兵士满不在乎道:“甲州之战,北山人不也是牛气哄哄吗?最后打起来,还不是丢盔弃甲,比兔子跑的还快?你也不想想,要是还能打,北山人干嘛将他们三县之地交给咱们西关军驻守?而且还给咱们送来那么多粮食……北山军不堪一击,我瞧天山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上一次咱们只动用了一半的人马,就将北山人打的狼狈不堪,这一次咱们西关主力尽出,定能将天山人也打的抱头鼠窜。”
  田校尉叹道:“哪有那般轻松,上一次是总督大人设下了计谋,这才让北山人大败而归,这一次是打天山人,那可是大不相同。而且你们难道不知,这一次进犯我们西关的,可不是只有天山人,还有西北军……!”
  “校尉,总督大人既然能设计打败北山人,也一样能设计打败天山人。”一名年轻的兵士信心十足,“不信咱们等着瞧,这一次我们西关军定然又是凯旋而归,谁要是不服,咱们现在就来打赌……!”
  “谁都希望咱们能胜,可是要想打赢,也确实不容易……!”一名老兵叹道,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听得守在城垛边上的一名兵士叫道:“校尉,不好,快来看!”
  这些兵士反应倒也机敏,迅速起身,跑到城垛边,只见到外面火光明亮,正是那几顶帐篷之处过来。
  “怎么回事?”
  “好像……好像着火了!”兵士道:“突然间就火烧起来……!”
  “这些纨绔子弟……!”老兵皱眉道:“肯定是没在外面野宿过……!”
  风声之中,已经听到那边大声叫喊:“来人啊,救命啊,烧死人了,烧死人了……!”
  那声音十分凄惨,火借风势,几顶帐篷已经是火光冲天。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来。”田校尉神情凝重,“咱们出去看一看,可莫真的在咱们眼皮底下烧死了人!”
  “田校尉,上面有吩咐,不到时辰,决不能打开城门,这离打开城门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老兵急忙劝道。
  田校尉皱眉道:“我知道,不过咱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几个烧死……这些都是从金陵来的官商,若真是在咱们眼皮底下被烧死,咱们见死不救,回头上面责怪下来,罪责更大。放心,咱们就过去瞧一瞧,只要没死人,咱们马上回来,你们几个不必担心,上面真要怪责下来,一切责任都由窝田坤承担。”再不犹豫,“跟我走!”
  田坤毕竟是城门校尉,至少在南城门这一亩三分地,他是最高长官,众兵士自然不敢违抗,当下七八名兵士跟着田校尉下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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