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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6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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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棘手的却是城门处的骑兵。
  他们斗志冲到城门时,自以为已经逃出鬼门关,斗志迅速减弱,等到出城看到西关步兵步步紧逼过来,那心中已是惊骇万分。
  在西关步兵队列之中,一人身着甲盔,身形修长,却异常结实,端坐在马上,神情冷峻,一双眼眸有如鹰鹫般锐利。
  他手握战刀,嘴角甚至露出一丝讥嘲之色。
  疾风知劲草,岁寒见后凋,只凭此将临风屹立,泰然自若的气度,那便已是大将之风。
  城门处已经挤满了兵士,完全将城门堵死,虽然时不时地有骑兵冲上前来,但是下场却都十分凄惨,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骑兵施展的空间也完全被压缩。
  马上战将神情冷峻,见到骑兵冲过来的人数减少,沉声道:“蹲,弓箭,射!”
  一声令下,盾牌兵蹲下身子,身后的长枪兵则是弯下身子,更后面的弓箭兵早已经是弯弓搭箭,围成扇形的上百名兵士挽弓怒射,空中利箭齐聚,宛若一把刀插到城门处,利箭齐聚凝劲,宛若重锤拍击水浪,镰刀横过麦田。
  凄声惨叫之中,挤在城门处的骑兵们又是纷纷落马。
  “弟兄们,杀出去,和他们拼了!”
  北山骑兵看到同伴纷纷落马,后面众骑又惊又怒,他们人数众多,而且都是骑兵,却被一群骑兵围在城门处屠戮,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骑兵们显然知道这个时候再不拼命也不成了,呼喝声中,骑兵挥刀挡格箭矢之间,仓促列阵,呈半月形向扇形兵阵冲过去。
  兵甲铿锵之中,人马喝嘶声不绝入耳,半空中光影纵横,杀气弥漫。
  西关那名战将见到北山骑兵要拼死反击,厉喝一声,“冲!”
  他的命令简洁有力,命令下达之后,扇形军阵迅速向前,很快就和冲上来的骑兵短兵相接,步兵前面的盾牌兵拼死用盾牌组成一堵墙,后面的长枪兵则是毫不留情向前刺出。
  城外的西关军井然有序,从一开始利用弓箭迟滞对方的行动,然后迅速靠近,利用盾牌护住前方,以长枪兵对敌方的人和马进行攻击,盾牌兵、弓箭兵和长枪兵可说是配合的异常默契,也正是由于这样的配合默契,才使战斗力充分发挥出来。
  虽然在北山骑兵的奋力反击下,西关军阵中时不时地有兵士倒下,可是一旦出现空缺,后面的同伴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弥补上来,依然形成一个稳固的杀阵。
  罗定西并不知道城外的情况,他眼中看到的只是长街上混乱不堪的队伍,以及从两侧房舍之中传过来的厮杀喊叫声。
  对方既然已经东西了北山骑兵偷袭的计划,而且做好了准备,罗定西心知今日定然是凶多吉少。
  此时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索计划之中到底出现了怎样的漏洞,对北山军来说,这几千骑兵是他罗定西手中的王牌,也是最重要的家底,他当然不愿意将自己这最后一点家底葬送在朔泉。
  罗定西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识时务。
  因为识时务,他才趁楚欢出兵之际,精心谋划,干出了偷袭朔泉之事,无非是想为朱凌岳建下大功,日后在朱凌岳的麾下能够有一席之地。
  也因为识时务,他知道如果继续在这城中耗下去,或许真的可以给朔泉守军带去一定的损耗,但是自己手下这支骑兵能够活着离开朔泉的只怕也没有几人。
  瞧见后队兵马呼喊着退出城去,罗定西也知道这是当前唯一的选择。
  西关军对自己的情况了若指掌,设下圈套,而自己对西关军的部署却是毫无所知,对方是知己知彼,而自己对敌方是一无所知,加上如今毕竟是在敌人的心脏地盘,这场仗无论如何也是打不下去的,更是不能打下去的。
  他在人群之中,挥刀大喝,传令全军撤出城去,骑兵们倒是谨遵将名,混乱之中,纷纷调转马头,可是后面的同伴却无法向城门移动,无数的骑兵生生被挤在南河大道之上,不少骑兵更是催嚷着,陷在城中的将士,根本不知道城门被堵,那边也正在进行着一场残酷的厮杀。
  城门处已经是堆满了尸体,近距离交锋之下,上百名骑兵硬是被西关步兵阵屠杀,血腥味已经弥漫在城门内外。
  而且随着西关步兵阵逼到城门,骑兵们又无法突出去,狭窄的城门此时拥挤不堪,骑兵们根本没有空间展开,前方的骑兵只能拼命挥动马刀,阻挡步兵靠近过来。
  猛然之间,城内的锣声一瞬间全都消失,伴着厮杀声的惊锣声消失之后,许多士兵都是一怔,很快,他们便听到大鼓声响。
  这鼓声很有韵律,虽然十分响亮,但是所有人都听出来,仅有一面鼓声在想,那沉闷的鼓声“咚、咚、咚”弥散在夜空之下,所有人的心仿佛也与那鼓声一同律动。
  城外的步兵方阵听到鼓声,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一样,停止了前进,步兵阵停下来,城门下的北山骑兵们也不再向外突围,他们很快就感觉到,那鼓声竟似乎就是从自己的头顶发出来。
  罗定西自然也听到了鼓声响。
  随着单调沉闷的单鼓声响起,战场的杀声渐渐息下来,所有人都循声朝鼓声传出的地方望过去,很快无数道目光就投射到了城头。
  城头上的弓箭手都已经收弓,横站在城垛边上,火光之中,众人瞧见,城头不知何时立起了一面大鼓,那大鼓架在木架子上,足有两人之高,一名身材极是魁梧的大汉正抡着鼓槌,韵律十足地敲打着那面大鼓,那鼓声也便从城头散了开去。
  罗定西拉着马缰,从人群中缓缓向城头那边过去,拥挤的骑兵们自觉地再无罗定西挤出一条狭窄的道路来。
  城头之上,随着鼓声一声声响起,一面大旗缓缓地竖立起来,距离远的一时看不清楚,但是在城下的兵士们却已经瞧见,那面大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众人面面相觑。
  在大秦帝国,“秦”字旗一度可说是随处可见,但是在西北,“秦”字旗似乎有一阵子没有瞧见,不知何时,西北各城池的“秦”字旗都已经悄然消失。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这城头上的旗帜是曾经无数次见到的那面“秦”字旗,代表着一个帝国,还是说只是某一人的姓氏。
  罗定西胯下战马渐渐靠近,距离一段距离,望着城头,身边的骑兵们则是面面相觑,甚至已经有人悄声议论起来。
  所有人都盯着城头,鼓声又想了十来下,声音终于停下来,城门内外,厮杀都已经停止,当城内各处守军停止搏杀之时,北山骑兵则是求之不得,迅速停手,那些冲到房舍之内血拼的兵士,要么死在房舍之内,要么一身挂彩从屋内出来,战甲带血走到了大街之上。
  鼓声一停,四下里顿时寂静下来。
  “罗定西,你知罪吗?”城头上忽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即,众人瞧见一个身穿官袍的官员走到城垛边上,火光之下,那官员长须飘动,北山骑兵并无几人认识。
  罗定西勒着马缰,握着马刀,他双眸如冰,盯着城头那官员,冷笑道:“你是何人?”
  那官员大声道:“越州知州,公孙楚,在这里已经等候你多时!”
  “原来你就是公孙楚。”罗定西身处困境,却还是表现的十分镇定,“本将听说过,当初西关一群人内通西梁人,都被押赴刑场要砍了脑袋,最后却捡回性命,那其中,便有你公孙楚!”
  “不错。”公孙楚朗声道:“本官当初确实差点死在刑场之上,只是既然没死,自当继续效命朝廷!”
  “说得好听。”罗定西大声道:“楚欢拥兵自重,谋反之心早已经是昭然若揭,如此大逆不道之贼,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天山朱总督和西北甘将军两路出兵,本将身为朝廷之臣,自当也要为剿灭叛贼出一份力。公孙楚,你若识时务,现在就该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公孙楚大笑起来,“罗定西,你自己阴险毒辣,想趁楚督剿贼之时,背后偷袭,如此卑鄙无耻之人,还敢自称朝廷之臣,当真是贻笑大方。”
  “兵不厌诈,奇袭朔泉,本就是为了剿灭楚欢一党。”罗定西铿锵有力大义凛然道:“公孙楚,我数千北山骑兵前来剿贼,你若是能够弃暗投明,可报全家无事,否则……!”
  “否则如何?”公孙楚冷笑道:“罗定西,因为一己私利,蒙蔽北山将士,让他们为你的野心流尽鲜血,你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你毒害旧主,拥兵自重,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当真以为会一直瞒下去?”
  公孙楚此言一出,清晰地传到城下北山骑兵的耳朵里,不少人都是一怔,随即便有不少人瞧向了罗定西。
  罗定西微微色变,却还是保持镇定,怒声道:“公孙楚,你血口喷人,在这里胡言乱语,以为就凭几句话,就能够煽动我北山军心吗?这种鬼蜮伎俩,蒙骗三岁孩子倒也差不多,想要蒙蔽我北山勇士,真是痴心妄想。”


第一四六四章 致命一刀
  公孙楚抚须笑道:“罗定西,你在西北,那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都说你勇猛剽悍,敢作敢为,可是今日一见,却是让本官大失所望。”摇了摇头,叹道:“至少在今夜,你只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怯懦小人而已!”
  罗定西怒极反笑,道:“少在这里和本将卖弄口舌。公孙楚,莫以为本将不知道,你们虽然设下陷阱,但是手头上却并无多少兵马,我北山勇士若真是力拼到底,必然能将朔泉守城杀的一个不剩。你在这里颠倒黑白,污蔑本将,无非是想挑拨离间而已。”双眸冷冷地盯着城头公孙楚的身影:“你说本将毒害旧主,证据何来?”
  “要证据?”公孙楚抚须笑道:“罗定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真以为本官拿不出你毒害肖总督的证据?”
  公孙楚此时点名道姓,当众说肖焕章是被罗定西所害,北山骑兵之中立时出现了一阵骚动。
  罗定西心知公孙楚这几句话,已经对自己的部下产生了影响。
  诚然,正如他所说,虽然冲入城中陷入埋伏,北山骑兵损伤不小,死伤好几百人,但是其主力依然存在,如果这几千骑兵上下一心,真要拼个鱼死网破,朔泉守军必然要损失不小,而北山骑兵也未必没有机会突围而去。
  罗定西当然不能让公孙楚几句话就动摇了北山骑兵的军心,北山骑兵可以出现暂时的慌乱,但是却绝对不能出现上下离心的状况。
  他正在思索如何应对,城头忽然传来又一个声音:“罗定西,你要证据?”
  罗定西听到声音,全身一震,一种他几乎没有体验过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袭遍全身,恐惧之中,却又带着无与伦比的愤怒。
  他瞳孔收缩,握刀的手已经不自禁握紧,甚至有些颤抖,他脸上的肌肉抽搐,嘴角抽动,眼眸之中充斥着复杂的神色,惊骇、愤怒、甚至还有一丝痛苦!
  “是……是辞修!”罗定西边上不远一名部将失声道。
  旁边另一名部将也是骤然变色:“是,那是辞修,他……他什么时候到了城头?他怎么和西关人在一起?”
  北山骑兵阵中,认识辞修的人并不少,这时候瞧见辞修突然出现在城头,竟然与西关人站在一起,大惊失色。
  猛然间,却听得罗定西狂声大笑,他中气十足,笑声亦如洪钟,边上的将士听到,竟是心生畏惧。
  “辞修啊辞修,千算万算,本将没有想到竟然是你出卖了本将。”罗定西的声音中,充满着无尽的愤怒:“这么多年来,本将一直待你如兄弟,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条背信弃义的恶狼,本将瞎了眼,这么多年,竟然信任你这样的小人!”
  此时边上诸多将士也都是义愤填膺,大家这一刻才明白,奇袭朔泉竟然出现这样的局面,竟然是辞修暗中与西关人勾结在了一起。
  辞修是这次奇袭朔泉计划的制定者之一,许多事情,也都是他亲力亲为,与朔泉内应的联络,也是由辞修负责,他对整个计划了若指掌,如今他既然与西关人串通一气,西关人对北山骑兵奇袭朔泉的计划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也难怪他们早有准备,设下了陷阱,等着北山骑兵自投罗网。
  不少人盯着城头的辞修,眼中都显出浓郁的杀机,便是这一刻,城下的北山骑兵,心中都是恨不得将辞修碎尸万段。
  辞修居高临下看着罗定西,朗声道:“肖督对你视若心腹,可是你又是如何对待肖督?你又是如何对待大公子?”
  罗定西瞳孔收缩。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辞修,竟然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反戈一击,与西关人联手出卖自己。
  他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的理由。
  这么多年来,辞修对他惟命是从,许多暗中不可告人之事,罗定西都是派辞修去办,而辞修也从来没有让罗定西失望。
  罗定西甚至相信这一辈子,辞修都不会让他失望。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最紧要的一刻,自己平素最信任的部下,竟是无情地出卖了自己,他不但愤怒,而且痛苦。
  他痛苦于自己从不曾对某个人如此信任,好不容易付出了信任,最终却因此而遭遇如此困境。
  他虽然愤怒痛苦,可是也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有丝毫的退步。
  “辞修,你可以被西关人收买,当然也可以污蔑本将。”罗定西冷笑道:“肖督和大公子都已经不在了,你可以在这里尽情地血口喷人。本将对肖督忠心耿耿,北山上下,谁人不知,反倒是你这样的小人,在这里信口雌黄,谁会相信你的谣言?”
  辞修气定神闲,道:“罗定西,你做过的事情,可以不承认,但是事实终究是事实,哪怕再过一千年,也无法改变。你野心勃勃,一直想要掌控北山的大权,所以处心积虑想要谋害肖督。我问你,大公子在梁子河上被一箭射杀,难道不是你派人所为?肖督突然遇害,难道不是你精心谋划?你甚至精心布局,将谋害肖督的罪责安在了肖恒的头上。你既然声称是肖恒害死了肖督,缘何在当夜,肖恒就死于非命?为何不当众审讯?”他扫视城下密密麻麻的将士,大声道:“当夜在场的,并不只有三两人,我想你们应该都记得,那夜罗定西突然带着我们往肖督那边去巡视,无巧不巧撞上肖恒杀害肖督,罗定西又怎会如此碰巧带着我们撞上?”
  “世上巧合之事众多,也不能因此就断定肖督是将军所害!”罗定西身边一名部将大声道。
  “说得好。”辞修笑道:“郑怀,那天晚上,你也在其中,不错,世间巧合之事众多,不能因此断定肖督是为罗定西所害。那么我问你,当时我们都在场,而且罗定西当场就将肖恒擒下,谋害肖督,那是何等样的大事,为何罗定西不当场审讯?你应该记得,当时他下令我等全都退出院子,由他单独审讯肖恒,等到第二天,他却告诉我们已经出来审讯结果,声称肖督被肖恒所杀,而肖恒拒不伏法,被他当场格杀……你们就不觉得这中间有鬼?”
  那些听到辞修所言之人,表情各异,不少人已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堂堂北山道禁卫军统制,谋害总督,嫁祸于人,这可不是小事情,不少将士甚至忘记身处困境,听辞修所言,只觉得这事情确实蹊跷古怪。
  这些骑兵将士,大都是罗定西统帅的禁卫军,属于罗定西的嫡系部队,但是罗定西直接隶属于肖焕章,换句话说,这北山禁卫军,实际上也就是肖焕章的嫡系部队。
  他们未必对肖焕章有多忠诚,也未必对肖焕章有多敬服,可是这并不表明他们就不在意罗定西可以取肖焕章而代之。
  罗定西毕竟是肖焕章一手提拔起来,能够成为北山禁卫军统制,也表明肖焕章对他的信任。
  如果真是他毒害旧主,想要取而代之,在北山将士心中,此人便是一个忘恩负义阴险毒辣的卑鄙小人,其形象也就一落千丈,而北山将士自然要考虑这样一个人是否值得自己为之去卖命。
  谁都知道,辞修是罗定西最信任的部下,毫无疑问,罗定西诸多秘密,辞修也是知道的最清楚,如果换作别人在这里揭露罗定西的罪责,众人或许真是觉得对方是在恶意中伤挑拨离间,可是这些话从罗定西最信任的部下口中说出来,众将士便算不会完全相信,心中却也还是起了疑虑之心。
  罗定西冷然一笑,大声道:“辞修,甲州一战,我北山无数将士战死沙场,北山与西关不共戴天,你如今却助纣为虐,出卖自己的弟兄,还在妖言惑众,嘿嘿,楚欢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罗定西,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公孙楚在旁叹道:“北山将士,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因为你一己私欲,却要承受如此不幸……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你口口声声说楚督是逆贼,可是真正的逆贼,却正是朱凌岳和你这类人,你们利欲熏心,罪无可恕,你若还是条汉子,还有担当,就下马受降,不要再连累北山的将士们!”
  “公孙楚,你不过是楚欢的一条走狗,自然会为他辩驳。”罗定西大声道:“但是你这些花言巧语,无法掩饰楚欢的大逆不道,弟兄们,西关人说这么多,就是因为害怕咱们,所以要挑拨离间,想要我们失去斗志,你们都是本将精挑细选的北山勇士,不但要剿贼,还要为战死疆场的弟兄们报仇雪恨,难道你们想要就此不战而降?”
  众将士一阵骚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便在此时,城头一个响亮的声音道:“罗定西,如果本王说楚欢是大大的忠臣,如果本王作证朱凌岳是谋反之贼,你又怎么说?”声音之中,一个身着锦衣玉带,头戴银冠的年轻人出现在城头,火光之下,此人背负双手,宽额高鼻,眉清目秀,正是齐王瀛仁。


第一四六五章 疑心
  城头忽然出现以为锦衣银冠之人,北山骑兵都是一怔,靠的近些的骑兵听那人自称“本王”,更是大吃一惊。
  罗定西本来瞳孔便收缩,肌肉抽搐的厉害,此时听到城头之声,全身更是一震,一股不祥的兆头瞬间袭上心头。
  “你是何人?”他物资硬挺着,高声喝道。
  齐王瀛仁冷然一笑,朗声道:“本王封号为齐,受圣上旨意,如今是为大秦监国!”
  城下发出“唔”的一片声音。
  西北低垂边陲,立国之后,不但皇帝再没有踏足过西北土地,皇室中人也几乎没有人前来过,帝国的几位皇子,在立国之后,亦是没有踏足西北,对西北人来说,皇家帝胄只是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之中,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大秦帝胄。
  可是此刻,贵为监国的大秦齐王却突然出现在城头,这又让众人如何不惊。
  西北的官员和士绅都知道大秦已经是分崩离析,帝国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但是对于普通兵士来说,他们虽然知道大秦帝国今不如昔,但是这面旗子却还没有倒,天下兵马,各藩镇诸侯,依然属于帝国的臣僚。
  “罗定西,监国在此,还不下马参拜?”公孙楚厉喝一声。
  罗定西几乎便要下马,但是一瞬间,他意识到什么,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狂笑道:“你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假冒监国的手段也使了出来,污蔑本将在先,假冒监国在后,你们还敢说不是谋反?弟兄们,不要相信他们,这是他们派人假冒的监国,立国至今,从没有一位皇子前来西北,监国乃是当今齐王殿下,如今在京都监国,又怎么可能来到西北?千万不要被他们欺骗。”
  罗定西这句话,倒也是大有效果。
  不少人也是觉得这种时候,西北兵荒马乱,堂堂监国不在京都呆着,却不愿千里来到西北,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齐王长叹一声,道:“罗定西,看来你是真的要造反了,连本王的身份你也敢怀疑?朱凌岳秣兵立马,拥兵自重,西北乱作一团,你当朝廷就放任不管?本王奉圣上密旨,前来西北,就是要稳定西北的局势,楚欢忠君爱国,平定叛乱,你却在这里煽动部下,助纣为虐,罗定西,你要自寻死路,本王成全你,但是却不允许你蒙蔽北山的将士。”
  辞修此时也大声道:“弟兄们,听我一句,我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这位千真万确就是监国齐王殿下。你们都不糊涂,扪心自问,在这西北大地上,到底谁才是反贼?是朱凌岳,还是楚欢?朱凌岳在楚督上任之前,就在西北排除异己,操练兵马,而楚督来到西北,救灾民,颁均田,平匪乱,朱凌岳不想看到楚督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起兵攻打西关,他的目的,绝不仅仅是打下西关,吞并西关之后,还要攻打我们北山,罗定西这次带你们前来偷袭朔泉,目的就是为了拿下朔泉,献给朱凌岳,邀功请赏,他要用你们的鲜血,换取他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弟兄们,睁大眼睛,看看这位卑鄙阴险的罗将军吗,你们当真要为了他的个人私欲,流尽你们的鲜血吗?”
  齐王不失时机大声道:“本王有令,今次谋逆,只诛首恶,你们都是被罗定西欺瞒,除了罗定西一人,所有人只要归降,本王既往不咎,而且依然保证你们的军饷俸禄。本王还可以告诉你们,罗定西的阴谋,本王和楚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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