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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6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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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一枪也是拿不出来的。”
  “三处兵库,必有一处出现问题。”太子双目生寒,“徐大人,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做?”
  “这……!”徐从阳微一沉吟,“可否现在就去查库?”
  太子淡淡笑道:“这自然是可以,不过本宫担心一旦查库,打草惊蛇,反倒生出乱子来,咱们还没有确定哪一处出现问题,必须先弄清楚到底是哪一处出了纰漏,这才能出手。”
  “只是不去查库,又如何得知哪里出了问题?”
  太子轻笑道:“徐大人到来之前,本宫已经派人去吩咐兵部那头,让他们按照本宫的方法去做,不出意外,很快就有结果。”
  兵部衙门之内,一切都是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兵部下辖四衙,一曰兵部,二曰驾部,三曰职方,四曰库部,各部都设有主事。
  库部主事花子虚端坐在库部堂内,品着茶,看上去十分悠闲,刚刚放下茶杯,外面已经有人禀报:“报,东城库令和北城库令求见大人!”
  两名库令进来之后,花子虚示意二人先坐下,并不说话。
  库令乃是官吏兵库的官员,掌握着兵器库的钥匙,见到花子虚只让自己坐下,也不说什么事儿,两人都是有些茫然。
  只等了半个时辰,花子虚终于坐不住了,问道:“北城库令还没有到?”
  “还没有消息。”外面传来声音。
  小片刻之后,一人急匆匆赶来,禀道:“禀报花主事,北城库令昨天晚上身体不适,今日不在库中,到他家中寻找,也不见踪影。”
  花子虚豁然站起,沉声道:“立刻禀报监国殿下,北城兵库有变。”
  京城的几场大火,最终都是被扑灭,作乱的乱民,一阵纵火砍杀之后,也纷纷躲了起来,武京卫全城搜找,全面警戒。
  禁足令迅速传令下去,天黑时分,禁足令已经传到了整个京城各个角落,百姓们俱都是惊恐万分,而白天的动乱,已经是让京城百姓人心惶惶。
  北城兵库设立在北城一处较为偏僻处,兵库修建了一圈高墙,高墙之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除了库令会经常入库进行盘点清查,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兵库半步。
  天黑时分,一队人马打破了北城库部的宁静,武京卫指挥使迟不言带领着一队人马,如狼似虎来到兵库。
  兵库早有守卫上去拦住,迟不言没有说话,从迟不言身后上来一骑,怒道:“不长眼的东西,滚开。”正是库部主事花子虚。
  花子虚也时常往库部巡查,守卫们倒也认得,急忙闪开道路,花子虚已经沉声问道:“庞恒去了哪里?”
  “庞库令昨晚身体不适,离开这里,今日一天都没有过来。”
  “为何不禀报?”花子虚怒道:“他擅离岗位,你们为何不去向本官禀报?”
  “花主事,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打开库门,看看库里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迟不言冷着脸,沉声道。
  今日京城动乱,作为京城治安主管的迟不言,却毫无察觉,而且乱民四散,竟是让他们湮没在人群之中,到现在城中有多少乱党,他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数目,这让他颜面尽失,心中也是窝了一团火。
  花子虚不敢怠慢,急忙打开了库门。
  兵库连续有三道门,花子虚带着两名兵库守卫在前领路,两名守卫举着火把,迟不言带着五六人紧跟在后面,打开最后一道门,进入仓库之内,后面兵士举起火把,仓库之中,黑乎乎一团,倒是堆积了不少军事器械。
  迟不言大踏步走在仓库之中,走到库后,脸色顿时变了颜色,指着前面道:“花主事,这里之前可是有兵器存放?”
  花子虚上前看了一眼,悚然变色,脸色苍白,“迟……迟指挥使,这……!”
  “我问你,这里可有兵器?”
  “有……!”眼前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明显是有不少物资被运走,花子虚心中还想过兵库防守严密,戒备森严,就算那个叫做庞恒的库令真要搞什么鬼,也不可能从仓库之内运走大批的兵器,可是眼前这一幕,让他魂飞魄散,消失的兵器,他只看一眼空地,就知道大概的数量。
  “这些兵器,当然不是运到了前线。”迟不言眼角也抽搐起来,“我问你,这些兵器,都去了哪里?”
  花子虚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回答。
  “花主事,你不给本指挥使答案,本指挥使又如何能向太子交代?”迟不言冷声道。
  花子虚满头冷汗,忽地看向两名守卫,厉声问道:“庞恒是否四下从这里运走兵器?你们看守兵库,不可能一无所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名守卫此时也是知道大事不妙,俱都跪倒在地,颤声道:“小的对天发誓,不曾看到庞库令从兵库取走一件兵器。主事大人知道,便算是庞库令入库之后,要走出库门,也要轻装接受检查,我们一切都按照法令办差,从没有失误一次,庞库令每次出门,我们都是仔细检查一遍,而且庞库令入库都是身着单衣,只要藏有一件兵器,我们就能看出来,就更不必说……!”瞅了那空地一眼,眼中显出匪夷所思之色,“更不必说一下子失踪这么多兵器。”
  “花主事,这里摆放的,本来是些什么兵器?”
  “迟指挥使,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丢失的兵器,至少有数千件,其中多是短刀,至少在两千件以上,另有长刀五六百件,另有长枪……!”花子虚仔细看了看,略一盘算,才道:“长枪应该也少了一两千件……!”
  “弓箭呢?”
  “弓箭并不多,最多也就两百张弓。”
  “两百张弓还叫不多?”迟不言冷笑道:“这加起来,就是四五千件,如今四五千件兵器消失不见,你可知道后果?”
  花子虚当然知道后果,不但额头,背心也早已经是冷汗湿透衣裳,却皱起眉头,疑惑道:“迟指挥使,这些兵器既然不是从正门出去,难道是飞出去?兵库四周,都有人把守,高墙大院,不走正门,那也不可能运的出去……!”他越想越古怪,禁不住自语道:“难道那些兵器上天入地了不成?”


第一五一八章 遁地
  “上天入地?”迟不言冷冷一笑,随即眼角一抽,想到什么,沉声道:“你们现在立刻四下里搜寻,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众人当下立刻散开,便在仓库失窃之处展开搜找。
  花子虚忙问道:“迟指挥使,你是否想到什么?”
  “既然不能从正门而走,就只有飞天遁地。”迟不言淡淡道:“便是飞上天,也能被人瞧见,那就只遁地了。”抬步走过去,也搜找起来。
  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已经听到一名兵士叫道:“指挥使大人,这边……!”
  迟不言迅速过去,一群人纷纷簇拥过去,只见一名兵士掀开了一块大木板,这仓库之中,木箱成对,许多木箱的地上,都扑了一层厚厚的木板,那兵士力气甚大,掀开一块大木板,火光照耀之下,众人全都变了颜色,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在这地下,竟然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窟窿。
  花子虚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迟不言拔刀在手,二话不说,跳进洞坑之中,他人高马大,那洞坑比他还要身高还要深,他此时已经瞧见,在土壁之上,竟然出现了一条地道,地道深邃,里面一片漆黑,此时已经明白,对方竟然是从地下挖掘了一条通道,兵器显然都是从这里运走。
  堂堂帝国兵库,竟然有人在地下挖掘地道,而且运走大量兵器,当真是耸人听闻。
  “火把!”迟不言抬手,一名兵士递过火把,迟不言拿着火把,屈身进了那地道之中,他手下几名兵士也纷纷跳下去,跟在后面,以防有失,花子虚犹豫了一下,无可奈何,也跟着下去。
  这地道倒也算不得多宽阔,迟不言屈身在前走,看着地上痕迹,明显有运输东西的痕迹留在里面,而且边上的土壁十分粗燥,毫无疑问,这条地道也是迅速赶工,在短时间内完成。
  顺着这条地道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竟然还拐了几个弯,里面空气稀薄,让人感觉十分憋闷,花子虚几乎都要呼吸不过来,撑了好一阵子,花子虚便感觉头晕眼花,终是听到前面迟不言低声道:“就是这里了。”
  迟不言到了地道的尽头,发现上面也是盖着一块木板,将火把递到后面,握紧大刀,小心谨慎,并没有立刻动作,沉寂片刻,似乎是要听上面动静,没过多久,他才抬手推开上面的木板,上面也是一片漆黑,异常宁静,他窜出出口,先是四下里瞧了瞧,昏暗一片,死一般寂静,此时后面众人一个接一个跟着出了地道,火光照耀之下,才发现已经置身一处房屋之内,只是这房屋内空空如也,不但没有人,连一张椅子也没有。
  迟不言握刀在屋内四下看了看,这才推门出去,只见到外面是一处小院,竟是从地道到了一处府邸之中。
  花子虚也跟着出了门,四下里瞧了瞧,吃惊道:“这是……这是刘侍郎的宅院。”
  “哪个刘侍郎?”
  “刘光源,兵部右侍郎。”花子虚忙解释道:“不过他因为贪赃枉法,被刑部审讯过后,已经正法……!”
  迟不言皱起眉头。
  “他家人也都被发配到辽东。”花子虚道:“这座宅子被户部收走……!”
  迟不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问道:“这里距离兵库不远?”
  “也有十里来路。”花子虚道:“这样看来,那干乱党是从地下将兵器运到这里。”
  “他们又如何运走?”迟不言道:“既然是荒废的宅子,这里如果有人进出,岂不让人怀疑?”吩咐一名兵士,“你去隔壁看看有没有人家,找一个知道情况的人过来,便说是本指挥使奉监国之令调查要案,无论是谁,立刻来人回话。”
  他知道这里既然是兵部右侍郎的宅邸,那么隔壁自然也不是寻常人家,非冨则贵。
  兵士领命出去,迟不言令人在府邸搜找,找寻了半天,没有发现一人,可是奇怪的是,在多处地方,竟然堆放着不少新家具,竟似乎有人要搬进这空宅子。
  出去寻人的士兵回来之时,带着一名年过五旬的老人,看衣着打扮,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家仆,那老仆见到迟不言,已经上前行礼道:“我家老爷是御史中丞邢中丞,派老奴前来回话。”
  迟不言问道:“这宅子是否已经荒废?”
  “回大人话,这本是兵部右侍郎刘光源的其中一处宅邸,刘光源获罪之后,家产被抄没,这处宅子也就被户部收走。”老仆解释道:“不过不久前,听说这宅子买给了一名商贾,本来这宅子是官家所有,岂能卖给那些下三滥的商家,只是听说那商贾出了大价钱,户部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将这宅子卖给了那人。这些天,那人带着车子在这里进进出出,往这里运家具,一连许多天,昨天才清静下来,想是已经置办妥当。”
  迟不言冷声问道:“那商人是谁?”
  “这就真不知道。”老仆摇头道:“大人也知道,最近从东南那边有不少人往京城逃难,有许多商贾,他们到京里置产业,不惜花销,我家老爷是朝廷官员,自然不会和这等人来往,也嘱咐我们不要和他们有来往,所以连个话也没有说,便是姓什么,我们也不大知道。”
  花子虚面色苍白:“大人,如此看来,他们买下这处宅子,是别有用心,就是专门用来囤积兵器,所谓的运送家具,其实也都是掩人耳目,那些车子运来家具,走的时候,必然将兵器俱都运到别的地方去。”
  迟不言双拳握起,目露寒光,冷声道:“果然是狡诈。”沉声道:“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看守,花主事,你也先回你的兵部,去和你们部堂里的人说一说,让他们瞧瞧兵部出了什么纰漏……!”冷哼一声,“殿下只怕马上就要找寻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他再不多言,率着手下几人迅速离去,花子虚呆若木鸡,一时间呆立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迟不言脚步匆匆,往兵库走去,那是准备骑马前往太子府,向太子禀明情况,刚到兵库外面,已经有人迎上来,焦急道:“指挥使,您可终于来了,大事不好了……!”
  迟不言心下一沉,问道:“怎么了?”
  “西门……西门之外……!”那人喘着粗气:“西门之外聚集了许多难民,正要冲进城来,他们看起来怒气冲冲,看样子是要入城闹事了。”
  “难民闹事?”迟不言皱眉道:“为何闹事?不是在城外架起了锅,每天向他们供应白粥吗?”
  “指挥使,您……您先去看一看……!”
  迟不言知道事态紧急,不再多言,翻身上马。
  这京城的防卫,也是交由武京卫,整个京城武京卫也不过五六千人,不但要维护京城治安,还要守卫城门。
  一路快马加鞭,还没到西城门,就远远瞧见西城门火光冲天,更是听到无数喊叫咒骂声传过来,迟不言飞驰到城门之下,已经有人迎上来,单膝跪下,恭敬道:“西城总旗肖贵,拜见指挥使大人。”
  “到底是什么情况?”迟不言翻身下马,径自往城墙边过去,准备从城梯上到城头,肖贵起身跟在身旁,“这些刁民要造反,他们聚集过来,要我们打开城门……!”
  迟不言冷着脸,登上城头,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迟不言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得城下黑压压的都是人,何止三五千人,看那情形,竟是有上万人之众,而且遥望远方,火光之下,看到依然有人影从远处往城门这边过来,这些人衣衫喽烂,都是普通百姓,叫喊声响成一片。
  东南天门道作乱,早先变有不少人往这边逃难,那是数量倒也不多,等到徐州失陷,天门道在徐州大开杀戒,衢州的百姓惊恐之下,如洪流般纷纷逃到京城附近,那些富贵之人自然是进到京城找寻住处,普通的百姓连吃饭都成问题,自然不可能在京中有什么住处,而且朝廷也不允许这些百姓一下子涌入京城,从东南逃难过来的百姓,不下十几万,若是一下子涌入城中,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朝廷缺粮,但是太子为了稳定人心,倒也是勉强挤出一部分粮食,在城外设立粥站,救济难民,十几万难民,主要分布在京城的西面和南面,一直以来,在城外倒也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可是今晚一下子却是像被捅了马蜂窝,难民就如同马蜂一样,蜂拥而至。
  黑压压的难民简直是铺天盖地,无数的声音叫喊着打开城门,更有人大骂朝廷不顾百姓死活,城内达官贵人们酒池肉林,而老百姓连一顿饱粥也吃不上,还要图谋害死老百姓。
  “他们说什么?”迟不言皱眉道:“你听他们叫喊,他说朝廷要害死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西城总旗肖贵苦笑道:“大人,你看那边……!”手指着不远处,“大人可看见那几只竹杆……!”
  迟不言顺着肖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很快,便瞧见城下有数十名百姓举着竹杆,在人群之中很是显眼,那竹杆上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他往那边移动几步,仔细看了看,骤然变色,已经看清楚,在那竹杆之上,竟然都是串着人头。


第一五一九章 对决
  迟不言虽然见多了死人,甚至亲自砍下了不少人头,可是此刻看到那竹杆上的人头,竟是感到一阵恶心,胃部一阵翻滚,几乎要呕吐出来。
  百姓们叫喝声中,那些举着竹杆的百姓一面吼叫,一面如同举起长枪一样,将手中竹杆上下挥动,串在竹杆顶部的人头,异常可怖。
  “到底是怎么回事?”迟不言厉声道。
  肖贵神情严峻:“卑职从他们的叫喊之中,隐隐知道,在城外负责放粥的官吏们,似乎有克扣粮食的嫌疑,筷子放进粥碗,立刻便倒,这倒不是主要的,最紧要的是,今天吃死了人。”
  “吃死了人?”
  “是。”肖贵肃然道:“竹竿上的人头,都是在城外负责粥站的官吏,今天晚上放粥的时候,有人吃了粥之后,当场毙命,死了好几十号人,这些难民愤怒之下,冲了粥站,杀了粥站的官吏,然后又冲到了城下,看他们样子,是要冲进城里闹事,竹竿上的那些人头,便是粥站官吏的人头。”
  “吃粥怎么可能吃死人?”迟不言惊讶道,脑中一转,隐隐感觉事情蹊跷,问道:“可向监国禀报?”
  “已经派人前往太子府禀报。”肖贵道:“只是这里情况严重,大人,这些百姓已经在这里两三个时辰,他们还在下面撞门,看样子是非要入城不可,这要是再不采取手段,只怕这城门真要被他们弄坏……!”
  “采取手段?”迟不言道:“如何采取手段?难道现在放箭射杀他们?现在不动则已,只要射死了一个人,你可知道这京城之外,可是有十几万百姓,一旦真要乱起来,不等天门匪众打到京城,这京城便要毁在这些暴民的手中。”
  “那……那可如何是好?”肖贵皱眉道:“京城之外的兵马,都调到秦水畔,京中只有咱们几千武京卫,如果……如果冲进来……!”
  “先撑住这边,城门厚重无比,他们一时半会不可能打开城门。”迟不言肃然道:“一切等监国吩咐下来,再作处置。是了,这边有多少人手?”
  “回大人,西城各署门加起来,总共是一千六百人,西城鱼龙混杂,而且白天还发生乱民纵火之事,各坊的人手也不能全数调来,而且监国下令,还要搜找难民,所以西城各坊,留守近千人值守,卑职将能调的人全都调到了这边,有五六百人。”
  迟不言扫了城头一眼,见到城头上兵士密密麻麻,倒也有数百人之众。
  他很清楚,洛安京城乃是古都,恢宏浩大,莫说一座都城,便是仅仅京城内的西城,便是帝国许多府城都比不了的,洛安京城大大小小号称百坊,西城坊间更多,而且鱼龙混杂,一千人在西城执勤,实际上兵力就已经十分薄弱,虽然城外难民如潮,可是迟不言当然也不会忘记,城内也是危机四伏,刚刚从兵库出来,失踪了数千件兵器,这些兵器如今就在京城流动,毫无疑问,这些兵器自然是要来准备作乱之用,城中敌人已经开始作乱,而城外难民又在这紧要时刻发难,迟不言心下有些发凉。
  他自然清楚,城中乱党作乱,乃是精心布局,早有预谋,可是恰好在这种时候,本来还算安稳的难民也因怒而起,这中间绝不可能毫无联系,他甚至已经隐隐感觉到,城外难民想要冲进城内,很有可能也是有人预谋,利用了这些难民,如果说城里城外的动乱都是同一伙人所为,那么对方的能耐可就是在太多,手段也是在阴辣的很,毫无疑问,那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敌人。
  太子府内,太子正在等候迟不言前来禀报关于兵库的调查情况,没有等来迟不言,却等来了难民作乱的消息,也是有些吃惊,皱眉问道:“你是说难民吃粥,却吃死了人?”
  本来西城发生的情况,该由武京卫指挥使前来禀报,但是当时情况紧急,迟不言还在兵库,而总旗肖贵要留守西城稳住局势,只能派了袁都司前来,袁都司亦是太子提拔起来,对太子忠心耿耿,跪在地上,道:“那些难民都是如此叫喊,说他们吃了粥之后,有几十人当场毙命,所以他们便都冲到城下,要冲入城中来。”
  “吃粥毙命?”太子冷笑道:“难道粥里还有毒药不成……!”说到这里,他声音戛然而止,怔了一下,喃喃自语:“毒药……!”
  袁都司低着头,不敢说话。
  太子眯着眼睛,神情冷峻,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向袁都司说话:“趁人不备,在粥中下毒,百姓吃粥中毒而死,群情激奋,生出大乱……原来如此……!”他一瞬间便似乎明白了情况,冷笑道:“看来躲在暗处的那位高手,步步紧逼,一招接着一招,这连续几刀,倒是使得漂亮。”
  袁都司不敢答言,有心想要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却也不敢轻易张口,倒是在此时听到轻柔的脚步声响起,微斜眼睛,便看到青色的裙裾正往这边过来,也不敢抬头。
  琉璃一条青色的单裙,袅袅若仙子,手中端着汤碗,走近过来,柔声道:“殿下,药已经煎好,该吃药了……!”
  太子微皱眉头,琉璃已经柔声劝道:“妾身知道殿下事务繁多,可正因如此,才要保重好身子,这样才能处理政事,您说是不是?”
  太子叹了口气,道:“也只有你端来的药,本宫才能喝下去。”在琉璃的服侍下,喝下小半碗,这才皱眉道:“这药太苦。”
  “良药苦口。”琉璃那处乳白的香帕,轻柔为太子擦拭嘴角,体贴入微,“殿下,还剩下半碗,一口便能喝下去。”
  太子摇头道:“不喝了……不过良药苦口这话倒是不错……!”
  琉璃嫣然一笑,收拾了一下,正要退下,太子已经道:“琉璃,城外难民啸聚,正在生事,说是吃粥吃死了人,要冲入城中,如今正在城门处作乱,如果让你处理,你会怎样做?”
  琉璃笑道:“殿下,妾身一介女流,这些军国大事,哪里懂得。”
  “我只是问一问你。”太子含笑道:“你素来聪明,如果交给你来处理,你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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