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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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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又一声惨叫,几乎晕死过去。
  “说吧,你到底在外面做什么?”楚欢冷冰冰地问道,伸出一只手捂在伙计的嘴巴上,拔出匕首,那伙计叫不出声音,脸上痛苦万分,身体挣扎,等缓过来,楚欢才收回手,将匕首有对准他的大腿:“若有支支吾吾或者有一字虚言,今天废你双手双脚,再将你投进大牢!”
  卫天青见楚欢本事干脆利落,微微颔首,很是欣赏。
  做大事之人,有时候便不能存妇人之仁。
  卫天青和楚欢一身甲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再加上这连续的痛苦,这小小伙计如何能抵受得住,痛苦交待道:“两位大爷,是……是有人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让小的……让小的听听二位说些什么,等回头……回头将二位所言告诉他,他还能……还能重赏……!”
  卫天青冷声道:“是何人让你窥听我们说话?”
  伙计摇头道:“小的不知道……!”眼见楚欢手里的匕首又要扎下来,魂飞魄散,忙道:“小的真……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知道他在哪里!”
  卫天青和楚欢对视一眼,楚欢才问道:“在哪里?”
  “在对面的茶馆!”伙计颤声道:“他……他刚才就是将小的叫过去……!”
  卫天青二话不说,拎起伙计,闪身出了小室,楚欢已经跟上,只见门外不远,酒馆的掌柜正惊骇地望着这边,楚欢已经向掌柜道:“说一句话,割了舌头!”
  那掌柜条件反射般捂住嘴,不敢说话,酒馆还有七八个客人,都是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卫天青拎着伙计到了一闪窗户边,身体贴在窗户边的墙壁上,问道:“你看一看,那人是否还在那边,瞧清楚了!”
  伙计被放了下去,透过窗棂向外望去,很快就被卫天青扯进去,问道:“人还在那边?”
  “在!”伙计忙道:“就在茶馆二楼靠窗的地方,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长着八字须……!”
  楚欢微探头,向那边望去,向卫天青低声道:“卫大哥,瞧见了,就在那边。”又向伙计冷声道:“你要知道,有一字虚言,你这条性命就没了!”
  “小的……小的不敢!”伙计已经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楚欢:“这是……这是那人交给小的……小的不敢说一句谎话!”
  楚欢和卫天青对视一眼,两人一个神色就商定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卫天青抬起手,在那伙计脑后就是一掌,伙计双眼一翻,便即晕倒软下去。
  酒馆众人都是色变,却都捂着嘴,不敢说一句话,甚至不敢动弹一下。
  卫天青这才抬步出了酒馆,当他出了酒馆,身体却陡然摇晃起来,只走出两三步,整个人却看似一软,往前便要栽倒。
  楚欢跟在他身边,已经出手扶住,急忙问道:“卫大哥,你……你怎么了?”


第一六三章 长街灭口
  卫天青摇摇晃晃,看上去就像喝醉了一般,挥手大声道:“想不到……想不到这小小酒馆,却……却有好酒,咱们……咱们再喝!”
  黄昏时分,这条街上的行人也不算多,但却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卫天青,见到楚欢和卫天青都是甲胄佩刀,不敢招惹,避开了走,生怕当兵的发酒疯连累无辜。
  楚欢苦笑道:“卫大哥,你都已经醉了,哪里还能再饮酒。”抬头看见对面一家茶楼,道:“卫大哥,要不咱们去对面茶楼喝杯茶,解解酒?”
  卫天青摇头带着醉意道:“不成,我……我不喝茶,我……我要喝酒……!”
  楚欢皱起眉头,却扶着卫天青,往对面的茶楼过去。
  茶楼的掌柜见到两名甲胄将领进来,急忙迎上,楚欢已经吩咐道:“楼上给咱们找个地方,上两杯解酒茶,解解酒!”
  “两位爷请上座!”掌柜亲领着二人上楼,大声叫道:“快上来两杯解酒茶!”
  到了楼上,楚欢看似十分随意地扫了一下,目光从窗边划过,果然见到窗边由一名紫衣人,那人端着茶杯,似乎正在饮茶,但是眼角余光却瞥向楚欢这边,楚欢目光正好扫过,那人神色一敛,猛然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动作。
  他手中的茶杯已经砸向楚欢,而整个身体却也已经跳到桌子上,竟是干脆利落地从打开的窗口向街上跳了下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卫天青已经厉声喝道:“哪里走!”一只手探手抓住一把椅子,往那人砸了过去,整个人也与楚欢同时冲了过去。
  那人速度极快,从窗口跳到大街之上,便撒腿向东边跑。
  楚欢和卫天青也不犹豫,各从一扇窗户跳了下去,这二楼并不算很高,跳下去并不费吹灰之力。
  楼上本来还有不少人正在品茶,这陡然发生的一幕,眨眼间便完成,让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一名文士打扮的客人揉了揉眼睛,迷茫问旁边的同伴:“有……有人跳楼?”似乎并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
  楚欢和卫天青跳下楼,落在街上,已经瞧见那紫衣人向东边狂奔,二人也都毫不犹豫,飞身追拿,亦都拔出了佩刀。
  那人的脚速虽快,但楚欢和卫天青的速度也不慢,街上行人惊声叫嚷,纷纷闪避,前面的紫衣人时不时回头,瞧见身后两人越追越近,脸上显出惊恐之色。
  跑到一处岔道,那人拐入另一条街道,而此时卫天青和楚欢已经相距不远,卫天青更是大声厉喝:“站住了,再跑必斩你首级!”
  紫衣人显得十分惊恐,眼见便要被楚欢二人追上,忽听得前面传来马蹄声,只见三骑迎面驰来,当先一人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却正是通州营千户段荀。
  段荀见到紫衣人奔过来,皱起眉头,拔刀在手,怒喝道:“站住,不要走!”显然也瞧出这紫衣人有些不对劲。
  那紫衣人放缓步子,看了段荀一眼,却见段荀已经回到砍过来,神色大变,身体闪躲,但是段荀这一刀劈的十分的果断,“噗”的一声,这紫衣人一条膀子竟然被斩断,鲜血喷出,街上稀疏的行人见到,都是大惊失色,纷纷逃窜。
  紫衣人剧痛钻心,段荀却已经如同苍鹰般从马背上腾起,一脚踢出,正中紫衣人胸口,紫衣人如同石头般飞出去,竟是撞翻在路边的一个摊位上,那小贩早已经缩到一旁,摊位一时间凌乱不堪,一片狼藉,紫衣人滚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脸上又怒又惊,却已经不能起身。
  段荀上前,举起刀,一刀劈下,却听“呛”的一声响,却被一刀挡住,段荀扭头去看,楚欢已经赶上前来,挡住了段荀的刀。
  段荀皱起眉头,问道:“为何要挡我?”
  “为何要杀他?”楚欢反问道。
  段荀沉声道:“卫统制和楚卫将不是在追他吗?我只是出手相助而已。”
  “追他不等于杀他。”卫天青已经上前来,冷声道:“杀了人,我们如何审问?”
  段荀收起刀,问道:“卫统制,此人犯了何罪,要劳动两位亲自捉拿?”
  卫天青道:“本将也想知道他究竟犯了何罪,所以要拿他回营审问。”他看向躺在地上的紫衣人,只见那人神情极其痛苦,口中不停地向外吐着鲜血,看起来已经是奄奄一息。
  段荀皱眉道:“如此说来,卫统制并不知道他犯了何罪?既是如此,却为何当街追拿?这……当街追拿一个不能确定罪责之人,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楚欢淡淡道:“段千户可知此人犯了何罪?”
  段荀摇摇头,道:“自然不知。”
  “段千户既然不知此人身犯何罪,却出刀欲要斩杀,这似乎也有些不妥吧?”楚欢冷冷反问道。
  段荀皱眉道:“我是见卫统制亲自追拿此人,能够劳动卫大人亲自出手,此人必定恶贯满盈,身负重罪,所以出手相助二位。我已经令他停下,但是他却依然要逃,事出无奈,我一时情急,这才出手……!”
  “原来是一时情急!”楚欢淡淡道。
  段荀脸色有些不好看,拱手道:“既然已经拿下,却不知统制大人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卫天青盯着段荀,问道:“段千户可认识此人?”
  段荀打量两眼,摇头道:“从未见过!”
  “当真不认识?”卫天青沉声道。
  段荀正色道:“末将虽然糊涂,但也不至于糊涂到胡乱认人,见过的人,末将心里都有些印象,但是此人末将确实是从未见过。”拱手道:“末将还要前去巡城,就此告辞!”也不多言,过去翻身上马,领着两名兵士拍马而去。
  卫天青神情凝重,这才去看那紫衣人,却见楚欢正蹲在紫衣人身边,也蹲下去,盯着那紫衣人问道:“你是何人?受谁指使,要打探我们说话?”
  紫衣人身体不停的发抖,一开始还只是口中溢血,但是此时却连鼻孔中也有鲜血冒出,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卫天青和楚欢对视一眼,都是皱起眉头,却见那紫衣人身体抖动的愈加剧烈,胸口急剧起伏,卫天青奇道:“我刚才见到段荀斩他一条膀子,似乎踢了他一脚,怎会伤得这样重?就算那一脚力道十足,却也不至于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楚欢伸出手,翻了翻紫衣人上眼皮,只见眼珠子之内满是血丝,瞳孔正在收缩,微一沉吟,才道:“卫大哥,他好像……中了毒!”
  “中毒?”
  “他的眼睛之内有细小血管破裂,而且泛青,这是中毒的迹象。”楚欢皱眉道。
  卫天青有些惊讶,意识到什么,急忙揪住紫衣人的前襟,厉声问道:“是谁指使你,告诉我!”
  紫衣人喉咙里依然是发出“咕咕”之声,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既有惊恐,又有愤怒,隐隐却还带着焦急之色。
  “他好像有话要说!”楚欢看向卫天青道:“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想了想,向紫衣人道:“你想说什么?用手写出来!”
  紫衣人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陡然一亮,他似乎想要挣扎起来,便在此时,忽听得有一阵马蹄声响起,楚欢和卫天青循声看去,只见从街上又飞驰来一匹快马,速度快极,如同流星划过,马上之人却是一身黑色衣裳,奇怪的是竟然还戴着一顶斗笠。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眨眼间,那快马已经靠近过来,楚欢陡然想到什么,吃惊道:“卫大哥小心……!”只见那快马上的骑者手中已经多出一支强弩,他骑在马上,双腿夹马腹,马术极其精湛,强弩却已经对准了卫天青。
  卫天青听到楚欢的声音,就已经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飞身而起,那快马上的骑者只在转瞬间就将强弩又对准了那紫衣人,瞧他样子,对付卫天青是假,紫衣人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强弩威力远在弓箭之上,射程虽然比弓箭要短,但是攻击力却强出许多,楚欢大吼一声,身体后闪,一只手却已经拉住紫衣人的腿,想将他拉扯过去。
  情况很明显,那快马骑者是要杀人灭口。
  “突突!”
  两声风响,强弩连射出两箭,虽然楚欢想要保住紫衣人性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口供,但马上骑者不但马术精湛,而且也是个使用强弩的好手,两支弩箭,一支射中紫衣人心脏,一直则是射中紫衣人咽喉,在如此高速的情况下,此人还能两件都射中要害,手段确实惊人。
  卫天青已经挥刀往那快马扑来,但是这匹马的速度实在太快,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瞬间发生,那人射出两箭,快马已经划街而过,如同风一般。
  卫天青知道肯定是追不上,握着拳头,又惊又怒,转身去看,楚欢已经站起来,皱着眉头,淡淡道:“他已经死了!”


第一六四章 失踪
  天已入夜,通州的夜晚是极其寒冷的,通州知州府内,赵广庆已经发出了数道命令,除了通州城各级衙门接到命令,通州下辖各县也都有人快马送去官方文书,那是要各县开始派出衙役全力搜找黑水山失踪的武器装备。
  特别是黑水山附近百里之内,将作为重点搜索之处,而且百里区域之内的道路关卡全都封锁,过往的车辆、马匹、行人都要经过严密的盘查。
  签发文书之后,天已经很晚,赵广庆这才令人准备了几道小菜,正要用餐,家仆已经捧着一小坛酒过来,禀道:“大人,黄昏时候,段千户亲自送来这一坛酒,说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美酒……!”
  赵广庆此时一身便服,接过那酒坛子,见酒坛子十分的精致,笑道:“段荀这小子也是个贪杯之人,送我一小坛,他必定还有一大坛。”
  便在此时,忽听得外面脚步声响,赵广庆皱起眉头来,望向门前,却见到是卫天青和楚欢去而复返,急忙起身来,拱手道:“卫大人,本官正要用餐,来来来,咱们好好喝一杯。”
  卫天青上前拱手道:“赵大人,今天死了一个人!”他开门见山,并没有拐弯抹角。
  赵广庆一怔,皱眉道:“卫大人,是谁死了?能劳动你亲自来说,死的不是一般人吧。”
  “我也不认识。”卫天青道:“但是此人指使人窥听我和楚卫将的谈话,被我们发现,追拿之时,却死在了大街之上。”
  “死在大街上?”赵广庆微显吃惊之色:“卫大人,难道……!”
  “不是我们所杀,是中毒而死。”卫天青一屁股坐下,赵广庆这才招呼楚欢也坐下,一脸疑惑问道:“卫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本官可有些糊涂了。”
  卫天青盯着赵广庆问道:“赵大人,你现在是否能派人将段荀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顿了顿,皱眉道:“我与楚卫将先前已经往城门去寻他,却不见他的踪迹!”
  赵广庆二话不说,立时叫道:“来人啊!”等下人过来,吩咐道:“速去传段荀过来,就说本官有急事要与他商议,速速赶来!”
  下人得令而去。
  赵广庆等下人离开,立刻皱眉问道:“卫大人,你要寻段荀过来做什么?难道死人与段荀有关系不成?”拿起酒坛子,打开酒封,令人又拿了两个酒杯,便要为二人斟上,楚欢却已经起身接过酒坛子,亲自斟酒,他毕竟是一个卫将,而卫天青和赵广庆的官职比他高出许多,自然是由他斟酒。
  卫天青道:“我们追拿那人之时,段千户恰巧碰上,斩断了那人的手臂,而且还踢了那人一脚……!”
  赵广庆叹道:“段千户的脾气火暴,本官也时常劝他行事不要急躁,可是这小子一直不放在心上……!”猛地想到什么,吃惊道:“卫大人,你该不会说那人被段荀一脚踢死了吧?”
  楚欢这时候终于道:“那人并非被踢死,而是被毒死。”
  “毒死?”赵广庆一脸迷茫,显然听的迷糊了,问道:“怎地又是被毒死的?本官怎么越听越糊涂。”
  卫天青淡淡道:“等段荀过来,我也要问问他,那人为何会中毒而死。”
  赵广庆端起酒杯,苦笑道:“眼看便要过年,本官还准备着过一个好年,但是怪事频出,本官这年看来不好过了。”又道:“卫大人,段荀性子古怪,但却也是忠于职守,本官不知道你对他有什么看法,但是等他过来,还请卫大人冷静对待。”淡淡一笑,道:“这坛酒是他黄昏派人送来,冲着这坛酒,本官就为他说句好话吧……!”说完,杯沿已经凑到唇边,便要一饮而尽。
  楚欢眯起眼睛,卫天青却已经厉声道:“不要喝!”
  赵广庆一怔,放下酒杯,不悦道:“卫大人,你这又是何意?”
  卫天青肃然道:“我只怕赵大人饮了这杯酒,便连这年关也过不去了。”
  “卫大人,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赵广庆豁然变色,怒道:“难道你认为这酒中也有毒不成?莫非你觉得本官是要在酒中下毒害你们?”
  卫天青摇摇头,淡淡道:“我们不担心赵大人下毒害我们,我们只担心有人下毒要害赵大人!”
  “毒害本官?”赵广庆怔道:“你是说段荀?段荀要毒害本官?”随即大笑起来,摆手道:“断不会如此。卫大人有所不知,段千户虽然来到通州只有四年,但是他与我性情相投,对本官十分的顺从,本官也是对他十分赏识。段千户为人低调,办事干练,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非避嫌,本官差点与他结拜成兄弟……这些年来,段荀对本官帮助颇多,本官还准备向朝廷举荐他,另作升迁,他怎可能下毒毒害本官?”他笑着,对于卫天青的话,显然是一丝一毫也不相信。
  卫天青叹道:“赵大人若是不相信,大可以验一验这酒中是否有毒。我也并非确定里面必定有毒,但是事有蹊跷,不过是提醒赵大人小心一些才是。”
  赵广庆笑道:“多谢卫大人提醒。卫大人惯于领兵打仗,果然是事事小心……!”大笑声中,已经令人取来一根银针,笑道:“我也是曾听人说,这银针验毒最是方便,这里面有毒,银针便会变色。”说完,银针探入杯中,笑道:“段荀怎会下毒害我,卫大人这次可真是多疑……!”他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的极其难看。
  在场几人都看得清楚,银针针头已经变成了黑色,这也证明酒中确实有毒。
  赵广庆呆了一呆,额头冒出汗来,随即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厉声道:“来人,立刻领人去将段荀给本官绑过来!”
  “大人,已经派人去传!”下人提醒道。
  “你再带人去,将他绑过来。”赵广庆神情极度的愤怒:“他竟然害我……他竟然敢下毒害我……!”已经站起身来,因为愤怒而表情扭曲,瞅见旁边桌上摆的一件古董,探手抓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件古董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赵广庆呼吸急促,片刻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转过身来,重新坐下,苦笑道:“让两位见笑了。只是本官万万没有想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随即皱眉问道:“卫大人,你怎知段荀要在酒中下毒?若不是你方才及时制止,本官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首了。”
  卫天青正色道:“赵大人,我想问一句,这段荀在通州可是只管城防?”
  赵广庆想了一想,终于摇头道:“不瞒卫大人,通州虽然上下官员不少,但是本关信任的却没有几个,而且真正能干事的人才,那也是屈指可数。”顿了顿,继续道:“这段荀为人低调,而且办事素来让本官放心。你们想必也知道,通州情况复杂,本官精力有限,不能事无巨细都要管理,所以给了段荀一些权力,通州各要道关卡都是交由段荀去处理……本官其实最担心的也就是有刀具马匹流入我通州,这些东西一旦落入乱党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段荀办事干练,由他负责这一事务,本官才安心……!”
  卫天青握拳道:“这就是了。”
  “什么?”
  “赵大人,你也知道,黑水山藏匿的兵器装备可不是小数目。”卫天青肃然道:“我还一直在想,如此庞大数目的武器装备,是如何流入通州,更是如何运到黑水山的……!”
  赵广庆叹道:“卫大人,不瞒你说,你们先前离开之后,本官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若不是道路关卡出了问题,这些兵器绝对不可能进入黑水山,但是……本官对段荀十分信任,本官并不相信是他出了问题……!”他微一沉吟,神情凝重道:“如今看来,段荀与此事已经脱不了干系了……只是本官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前途无量,只要用心办事,日后必有一番前途,却为何……却为何要与黑水山的土匪勾结在一起。”他神色凝重,眼中显出疑惑之色,显然是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
  段荀如今已经位居通州营千户,只要办事得力,又有赵广庆的保荐,日后定会有升迁的机会,但是他却放弃大好前途,暗中与黑水山有牵连,这究竟是何缘由?
  卫天青想了想,道:“事情尚未确定,咱们也不能肯定所有的事情都与段荀有关,此事还要调查审问才是。”
  赵广庆点头道:“正是。”
  没过多久,忽听外面脚步声响起,先前派出传召段荀的下人来到厅中,赵广庆立刻起身,急问道:“段荀可传过来了?他人在哪里?”
  下人穿着粗气道:“大人,段千户……段千户已经不见踪迹,小的去他府上寻人……可是他府上只剩下十来名家仆,他的妻儿已经不知所踪!”
  “什么?”赵广庆豁然失色。
  卫天青起身来,沉声道:“难道他已经跑了?”
  “小的问过,昨日天不亮,段千户的妻儿便已经离开。”下人禀道:“家仆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段千户下午回了一趟家,似乎要找什么东西,离开之后,便没有再回府中。”
  赵广庆怒道:“再派人去找,一定要将他给我绑回来。”他抬手指着门外,厉声道:“还不快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去找!”
  下人急忙退下。
  赵广庆回过头,浑身气得发抖:“本官如此器重信任他,想不到……想不到他却狠狠插了本官一刀……!”眼中杀机陡现:“本官找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还有黑水山那帮土匪,本官一个都不会放过……!”似乎又想到什么,又喊来下人,吩咐道:“立刻派人将段荀的府邸围起来,他的家仆全都捉拿下狱,从里到外给我将他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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